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5.02 【溫欲】病友交流實錄（一发完）

復制鏈接 | 瀏覽器收藏

sese

級別: 聖騎士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UID: 114915
精華: 0
發帖: 232
威望: 1 點
銀兩: 813 兩
蓮花: 100 朵
本命: 魚藏溫
王道: 鱗魚史藏兔獅默欲
牆頭: 軍長 spa
配偶:
座右銘:
注冊時間: 2020-01-22
最後登錄: 2023-10-01

鮮花(32)

樓主發表於: 2021-05-02 20:00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02 【溫欲】病友交流實錄（一发完）

【溫欲】病友交流實錄
又名（脫離角色的）病房愛情故事
其實只有一點肉沫（不知道歸類限制級合不合適）

命運是很奇怪的。欲星移認為同病房的那個病友也挺奇特。那傢伙喜歡用輪椅飆車，即便常局限於屋內和沒人的走廊。這並不是說他身體康健與四肢健全的意思。那位確確實實是一名下肢癱瘓人士。欲星移問他是不是因為飆車超速所以出了事故。溫皇眯起眼睛，一條縫精光四閃，說和欲星移成為植物人一樣的原因。欲星移只好自嘲是自己做人失敗。

「我還以為你不會醒，應該說，不會這麼早醒。」溫皇划拉兩下車輪子，湊到欲星移床前。

「這也不是你天天對著我的床吃烤肉的理由吧。」欲星移回憶了一下，被熏醒的滋味不太好受，「你不忌口的麼？」

「不是該感謝我嗎？」溫皇把床頭的針線袋塞進欲星移手裡，「你的愛好也很奇怪。」

欲星移不置可否，勾著線織了幾針。毛線團是他堂弟帶來的，雖然大概率出於為難。夢虯孫一向嘲諷他「十指不沾陽春水」。不過欲星移安慰自己這是鍛鍊手指，有助康復而已。

「說不定溫皇你拿腳織幾件毛衣，就能恢復了。」過分又無聊的笑話。

不過溫皇不太在意：「哈，師相真會說笑，還要仰賴師相的幫扶。」

溫皇沒請護工。他的養女鳳蝶常來，說不擔心溫皇的獨立能力，雖然欲星移對此有疑惑的態度。鳳蝶提來果籃，把幾種水果都洗了一遍，切好了裝在瓷盤里，放在中間櫃子上供兩個人吃，讓欲星移無需客氣。不過最近她沒來，溫皇半苦著臉解釋跟臭小子度蜜月去了。

欲星移閒著無事，每天到點了推著溫皇去復健室。也幫他擺擺腿，按摩一下肌肉。欲星移做這些很有耐心，溫皇笑著說出院後也請他來自己家當護工。欲星移故意板著臉說請別佔我便宜。

欲星移替溫皇打了水，挪揄自己並不是他的護工。「我可以付工資。」溫皇說。欲星移也松口了，說要看工錢漂不漂亮。「當然會給師相開一個漂亮的價格。」溫皇盯著他的眼睛看。有點怪異的熱烈目光，欲星移不太喜歡。

溫皇卷了褲腿，露出的皮膚挺白膩。他的腿原本應該很勻稱好看，可惜現在有點柴弱，掐了也沒感覺。欲星移捏了一把他無知無覺的小腿肌肉。

溫皇誇張地「哎呀」一句，說欲星移眼睛里是迷戀。欲星移說只是可惜好好的一雙腿。「也許下次我放熱一點水，你也不知道。」

溫皇也笑：「幸好我不知道。」

欲星移的床位在窗邊，向外可以看見庭院裡溽熱的草地，枝幹冒得很高，挨著牆壁攀上來，小飛蟲也很多。不過溫皇很喜歡坐在窗邊，往外邊看。「很招蟲。」欲星移對他說。溫皇微笑：「風景還不錯。」

也許是笑容太礙眼了，還稍微有點兒欠揍，一隻蟲子飛進病房，繞著窗檐打轉，晃蕩一會兒，最後降在溫皇的臉上。欲星移用毛衣針指指他的臉，說他的皮膚挺平滑。溫皇咦了一聲，笑蟲子也滑不下來，把臉湊過去讓欲星移拍。

欲星移虛撣了撣，趕走了飛蟲。溫皇打趣他是信佛嗎？

「我們晚上去吃燒烤吧。」溫皇說。

欲星移認真地看著他：「不認為你很不像一個合格的病人麼？」

「有什麼關係？晚上請師相帶我去，我請你吃。就在對面，並不遠。」

欲星移知道街對面有露天燒烤攤，有時候溫皇晚上也興致勃勃地朝樓外看，欲星移瞥上兩眼，就明白了。

「為什麼不點外賣呢？」

「耶，那並沒有意思了。」溫皇搖著輪椅轉悠到衣櫃處，翻出兩套襯衫，說要換掉藍白病號服為出門做準備。

不過欲星移又一次想吐槽那為什麼他之前在屋裡吃烤串也津津有味。並且他遞給自己的條紋襯衫也很像病服。

腹誹歸腹誹，晚間欲星移還是乖乖換上衣服推著溫皇出門了。即便欲星移不太懂為什麼他不選擇自動輪椅。

燒烤攤的老闆隨口問他們倆有沒有忌口的需求，溫皇擺擺手，大方地說每樣都來一些，招牌烤魚也來兩只。

「吃的完嗎？」雖然欲星移認為他完全不會聽從自己節制的勸告。

溫皇遞給欲星移幾串，欲星移拿紙吸了油。他不常吃這類東西，倒是他那個堂弟喜歡吃。以前還被自己逮到上學翻牆出去吃夜宵。當時他也說請欲星移吃來著，但欲星移沒在意。以後估計也不會有機會。他的堂弟並不會原諒他。

「你怎麼不吃魚？」

欲星移有意開玩笑：「你知道吧，其實我是一條魚。」

溫皇泰然自若地拿起一串肉，彷彿一點兒也不驚訝：「這世界人或多或少都有點病，並不稀奇。我也經常會分裂出另一個自己。」

「你不信我？」

溫皇擦了擦手上的油，才接話：「所以你是一條美人魚麼？」

晨起戶外的蟬也窩在樹間叫個不歇，窗簾的遮光效果相當好，欲星移醒了也不打算起來。休養的日子很虛長，也用不著應朋待友。發小北冥封宇偶爾抽空來，也讓他安心療養，別操心公司的事兒。「師相師相」地喊他，給溫皇聽了去，有樣學樣。

「師相。」溫皇曲著手臂枕在軟枕上，「我需要去廁所解決一下。」

「請等一會兒，我來扶你。」欲星移急匆匆地下床。

「嗯？」

對不起!您沒有登錄,請先登錄論壇.

熱浪滾滾，愉悅從內部升騰而起，一陣陣激蕩著。溫皇緩和一會兒，繼續注視著欲星移，示意他衣服某處還沒擦淨。「哪兒？」欲星移不解地挨過去，溫皇拉住他的胳膊，支過身子去吻他。

「你是不是情感匱乏了？」欲星移擦了擦嘴，「依賴護工產生的情感可不好。」

溫皇笑容未斂：「為什麼不說你和我很合適？」

「如果你只是想做那種事，並沒有這個必要。」

欲星移彎腰把床底的尿壺拿出來，將溫皇軟塌下來的玩意兒擱到尿壺口，讓他排便。

「你有男朋友了嗎？」

老實說這個時候提及這個真的不會尷尬嗎？

「沒有。」

「那有心儀的對象嗎？」溫皇又問。

欲星移沒回答，靜默地去裡間洗手。

惦念大概是存在的。他確實曾經很頑固地喜歡著他的前男友。那是一個很有點抑鬱的人。也可以說是個非常致郁的傢伙。欲星移經常懷疑自己是否和他談過戀愛，是不是只是自己的單向幻覺。似乎只是一廂情願的迷戀。或許默蒼離並不多愛他，不然怎麼會輕易去死。

欲星移擠了兩捧洗手液，沖洗乾淨又聞了聞，確認沒有突兀的腥穢味道。

「並不是你們的老闆吧？」

欲星移不懂他的窺探欲，雖然是很準確沒錯。

「你的堂弟？應該也不是。你對他是愧意。」溫皇有板有眼地分析。

幸虧欲星移沒有在喝水。

溫皇又接著滔滔不絕：「或者你無須太在意。狠心一點也沒什麼不好。」

「為什麼不嘗試一下新的呢？」溫皇眯著狹長的眼睛，敏銳得像貓科動物的眼：「所以，你考慮過結婚麼？」

「溫皇，你是在招聘護工麼？」

「不用擔心，醫生說我有恢復的轉機，也許不久就能痊癒。況且還有手術的機會。」

「你每天應該多練習一會兒。」欲星移又說，「不過如果你做手術，我會買一些花來看你。」

欲星移的半個徒弟偶爾會帶一煲湯來看他。溫皇說醫院的飯食實在不那麼美味，欲星移就拿喝水的小魚瓷缸倒一半出來，分給他。滾燙的湯下肚，溫皇更加絮叨。說親朋好友的手藝都上不了台面，自己沒有口福。欲星移不信他擺出來的那種楚楚可憐的作態。溫皇把缸一放，對硯寒清說欲星移很想念他，請他多來看看他師尊。

少年人心領神會，問溫皇前輩有沒有什麼飲食喜好。溫皇說什麼都可以嘗一點，和欲星移一致就行。

欲星移很明白他的意思：「其實在醫院一個人也挺自在。」

「多一點人來熱鬧一下也不壞，不是嗎？」

溫皇這個人早起的時候不多，他說睡眠可以算作最重要的事。偶爾破天荒早起了，也不知道怎麼一個人從床鋪摜到了輪椅，安靜地完成洗漱，又順手給欲星移地洗漱杯里裝滿水。欲星移笑他這是不是病友的相互扶持。溫皇瞥瞥他的手背，說藥水輸完了，拉著他的手腕將針頭拔了出來。

「這麼熟練，你學過醫麼？」

「我說久病自醫你相信嗎？」溫皇摁了床頭的通話器讓護士來換藥液：「睡一下吧，我幫你看著。」

欲星移朝他眨眼：「靠譜麼？」

「哈。存活率很難說。」

「暫且信任你。」

欲星移眯著眼睛，光影聚在他的臉龐，明暗交錯。秀氣的長睫毛安靜地趴在下瞼，眼角朝上翹，像鳳眼那款的眼型。他說自己是一條魚，倒不是很難相信。溫皇有點驚喜，掰著輪椅湊近欲星移的臉。

不湊巧的是此刻欲星移將眼睛睜開了，的確，睜開的眼瞳更有一種虛幻的美感。溫皇全然不管他的疑惑，依然春風滿面般盯著他的臉看。

「我本來想親你一下。可惜你醒了。」溫皇抽身而退，背部貼上椅背，意外地坦率。

「還算及時。」

溫皇捋了捋自己的長髮，一派淡然的模樣：「也許這並不是我第一次這樣親你。」

「好在我也不知道。」

「哈。溫皇做人失敗啊。」

欲星移覺得溫皇只是在說笑，他住院的時候恐怕只能算一隻腫脹的魚頭，他不認為誰會對一條瀕死的植物魚感興趣。不過溫皇話說個沒完：「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欲星移搖搖頭不答。

「我也不信，但在等某個人醒來的過程里，我曾經想這麼告訴他。」

欲星移很想問溫皇是不是有什麼異癖，比如戀屍。

溫皇似乎對他一望而知：「師相不用困惑，溫皇一向以誠待人啊。」

繼續觀察了一周，欲星移做了全面檢查，所幸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其實你還蠻幸運的。」醫生這麼形容。欲星移笑一笑，問同病房的那位狀況怎麼樣。主治醫生顯然很樂觀：「也許會是新的奇跡。」

欲星移問：「鳳蝶快回來了吧？」

「是啊。」

「那就好，明天我就要出院了。」

「師相有時間會來看看嗎？」

「哈，看你有沒有亂吃東西麼？」

欲星移心不在焉地收著東西，順手把包里織好的毛線襪放在溫皇床上，讓他留著冬天穿，叮囑道：「別再吃那麼多海鮮，否則我會告訴鳳蝶你經常背著她吃燒烤。」

溫皇把襪子揪起來：「哈，很老式的感覺。」

出院後兩人沒再聯繫，隔了若干天才收到溫皇的訊息。
「師相是不是落了一根針？」附上一張圖。
「你藏起來的？」
「考慮要來拿嗎？」
「有勞溫皇單獨處理吧。」
「確定不來嗎？我就要手術了哦。」

欲星移去了一趟花店，定了束鬱金香。住院時房間里總被溫皇放滿各種花，插在花瓶里，擁著窗牖大朵大朵開著。溫皇其實是挺風雅的一個人。花店的老闆問他是送給女朋友麼？推薦給他粉色的品種。欲星移說也許算吧。老闆說祝她早點康復哦。欲星移點點頭說謝謝。

「不是說今天才手術嗎？」欲星移詢問護士，打聽了溫皇的病房。一進門就看見早在幾天前已經完成手術的某人懶洋洋地躺在床上。

溫皇毫不在意：「耶，免師相大人擔憂啊。」

「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有毛病的樣子。」

「哎呀，這話真是令溫皇傷心啊。」

欲星移把花擱置在空花瓶里，搬到窗口處。窗簾被風吸附在牆上，欲星移隨手輓了一下：「風這麼大也不關窗麼？」

「等有心人來幫忙關。」

溫皇的眼睛里閃著愉悅的光，細長雙目也沒有顯出特有的凌厲。欲星移看晃了眼，藍色的襯衣融在風裡，模糊成一大片海洋，一片適合魚生存的地方，一種別處沒有的穩定。也許奇怪的轉折點早已顯露。

「我還買了藍色的毛線來托師相織，有興趣看一看嗎？」

欲星移望著他一笑：「我想藍色也不是不能接受。」

溫皇也對他微笑：「是嗎？那再好不過了。晚上一起去吃生蠔吧？」

「溫皇——」

別懷疑，末尾老溫就是向魚魚發出「一起睡覺」的邀請XDD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