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6 蓮華（果佛蘊果諦魂X樓至韋馱/天之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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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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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樓主發表於: 2016-02-16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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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6 蓮華（果佛蘊果諦魂X樓至韋馱/天之佛）

“至佛，至佛醒醒，至佛……”
樓至韋馱分辨出這是蘊果諦魂的聲音，人漸漸清醒過來。整理了衣衫後，樓至韋馱對面前溫和的佛鄉之地道：“蘊果諦魂，吾做了一個夢，夢裡厲族出了一個天之厲……”徐徐而言，將噩夢中紅潮、佛身誕魔、聖魔元史甚至蘊果諦魂先逝去等幻象一一道出，但講到自己夢裡一世的收梢時，卻用“幸好有野胡禪挺身相互，吾大道得證”一句匆匆待過，只因他知曉地藏大願慈悲，必會對自己所言感同身受，而他不忍同修因虛妄而悲慟。
蘊果諦魂聽得最後語焉不詳，又怎麼會不知曉樓至韋馱的心思，因此他放下眾相枯輪，半蹲下去，雙掌攤開，托起佛鄉之天的雙手，道：“修行的途上，吾蘊果諦魂與至佛同在。”
樓至韋馱一笑，光華燦然。將蘊果諦魂攙起後，他說：“走吧。”兩人便向雲中九天而行，去封印那最後的厲族。

說起厲族，無人知道是何時誕生興起，但他們壯大後為禍蒼生，天佛原鄉便當仁不讓地擔起對抗之責，為此，擁有至高修為卻一直隱於善惡歸源的樓至韋馱才被迎入佛鄉，義無反顧地擔起了“天”的稱號與重責，帶領眾人一抗厲禍。
長久的鬥爭之後，佛鄉才終於知曉了厲族的弱點——他們依自然之力而生，就算一時滅去厲元，經久仍會再生，唯一的方法只有利用自然相克之理，各自封印。
水之厲，封印於永旱無雨的西方流沙；澤之厲，封印於澄澈浩淼的東方大海……唯有地之厲，眾人耗費了無數修為，曠日持久才在九天之界造出絲毫不與大地接壤的靈識牢籠，毀去地厲身軀後將厲元囚禁於此，日日完善封印，而今，便是那為山九仞功的最後一簣。

為阻絕干擾，樓至韋馱築起結界，全心施為，蘊果諦魂便在結界外護法。
也許是封印拖延太久，地之厲的靈識竟然有復蘇的跡象，她仍在垂死呼喚，聲聲仿佛泣血。
“臭老禿，妳可知道鳥盡弓藏，佛鄉那群人實力不濟才奉你為上，厲族消失之後，你的權威還能長久嗎？！
“臭老禿，你可知厲族也是生靈，將我們永久封印，與殺生無異，你的慈悲哪去了？！”
樓至韋馱不為所動，睜開的雙眼中只看得出堅定。
最後，地之厲說——“樓至韋馱，我詛咒你，扼殺一族生機的罪孽，未來永劫，妳經得住嗎！”話音一落，封印也成。地之厲隨著整個靈識牢籠消失在了茫茫蒼穹之中。
樓至韋馱閉上雙眼，雙手合十，似是自言自語，向虛空輕喃：“你之怨恨，吾承了。”
蘊果諦魂來到天之佛面前，輕輕托起他之雙手，道：“至佛，歸途吧。”
頃刻間兩人已來到地面，他們腳踏著堅實的大地，一步一步向佛鄉走去。途中，樓至韋馱因為兩件事情而停滯。
其一，有豺狼一群，圍噬一隻仍在垂死掙扎的幼鹿。蘊果諦魂欲上前去救，卻被樓至韋馱攔住。地如何能不知道天的意思——鹿是生命，豺狼也是。它們之捕殺，看似殘忍，卻是為了生存。豺狼飽食散去後，樓至韋馱上前去合上了鹿骸已失去光澤的雙眼，隨後在顱骨心一點，有絲縷血色從手指進入樓至韋馱身軀，但鹿屍即化金色粉塵而去。
蘊果諦魂道：“這些許的生靈之怨，又要耗費你多少個甲子的潛心修煉去化解。”
樓至韋馱答以“修途無盡”。
其二、有苦境奇花淩霄蠻途中攔阻。
此花有靈性，要開花時便會自己找一處無人之地靜綻，如今一株就要盛放的淩霄蠻，何以阻攔兩個修佛者的道路？
蘊果諦魂不解，樓至韋馱道：“靜待吧。”
過了約兩刻，淩霄蠻盛開，樓至韋馱閉著眼上前去，向那花一欠身，贊曰“汝甚美”，淩霄蠻遂飛奔入深林。
蘊果諦魂笑道：“那花也需要拋開繁華表像後仍欣賞它的知音者，幸而知花音者，尚有人知他之道。”
樓至韋馱轉身睜眼，雙眸笑意滿盛，與蘊果諦魂對望良久。

行至天佛原鄉的入口的紫竹林，矩業烽曇正等候二人。蘊果諦魂察覺出了異樣，朗聲問道：“厲禍已平，佛鄉因何封閉？”
矩業烽曇說此間事了，眾人深感修為不足，為此，眾修者皆願暫時封閉佛鄉，潛心修行，靜待下一次天命。而至佛本非佛鄉之人，不必共同受困，可自行離去。
樓至韋馱想起地之厲的話，果真鳥盡弓藏，來得好快。而蘊果諦魂怒相已現，他呵斥道：“佛鄉乃是天佛之鄉，樓至韋馱是天之佛，他意方為天意，如今你們卻要反了天嗎？！”話音甫落，樓至韋馱已來至劍拔弩張的二人之間，這次，佛鄉的天托起了地的雙手，輕輕搖頭後閉目，又輕輕點頭，隨即便背對佛鄉而去。蘊果諦魂收起怒相，雙手平舉眾相枯輪，向佛鄉深處一拜禮，追隨樓至韋馱而去。矩業烽曇本欲攔阻，但轉念一想，道一聲“善哉天地同行”後，隱入佛鄉深處。
樓至韋馱與蘊果諦魂轉遍山山與水水，訪遍寺寺與廟廟的修途也並未持續多久。在佛厲大戰中死去的諸人，自縛於地，怨念作祟，亡靈不散，終成紅潮作亂，無法可擋。樓至韋馱看著滿目的紅禍，過處盡是白骨死寂，面上竟現淒然。蘊果諦魂想起樓至韋馱與他講過的那個夢，如今這滿目死相，竟與至佛的描述如出一轍。那一次，至佛講起夢的最終語焉不詳，是否又與紅潮有關？
在蘊果諦魂問清之前，樓至韋馱已經決然而行。
那一日，以無辜生靈的血肉築起城牆的樓至韋馱回到善惡歸源，他問：“蘊果諦魂，此刻你眼中的吾，是否滿身血腥。”
蘊果諦魂輕撫摸掩蓋了無數悲慟的面頰，於至佛額頭烙下一吻，用虔誠得仿佛誓言的聲音道：“於蘊果諦魂，天之佛是永遠的至高至潔。”
圈阻紅潮之牆鑄成後，樓至韋馱便日日立于牆邊，他一言不發，蘊果諦魂卻知道他內心的折磨——牆體之所以有此作用，乃是因為鑄成它的生靈，個個怨氣不散，詭異非常，讓有生命的紅潮避之不及。樓至韋馱的折磨，不僅因為親手斬殺之人，更因為，他無法拯救——他若告懺，怨氣散去，紅潮將毀去整個苦境大地。
蘊果諦魂發願不渡盡地獄之魂，不成佛，而他此刻，只望能承擔樓至韋馱心中煎熬的萬分之一。
後來的某一日，當陽光將再次從東方升起時，樓至韋馱盤腿背對著牆，席地而坐。他招手讓蘊果諦魂來身邊坐下。
過了這許多日，他終於開口了。他說：“天地之間，吾之修途，一片無悔。”
然後，日出了，金色的光芒照耀在樓至韋馱光潔的面龐上，晃得蘊果諦魂不得不閉上眼。他聽見樓至韋馱說：“蘊果諦魂，日出了。”
再睜眼，面前之人，已化作了一尊潔白無瑕的玉佛像，背對維護眾生之牆，面朝太陽升起的東方。

蘊果諦魂沒有定居在玉佛像旁邊，哪怕這裡有世上他最牽掛之人。因為他心知道，雖然沒了紅潮的威脅，但苦境仍有眾生等待。但他在大地上隨心隨意地走著，卻總能回到這兒。玉佛像綻放著聖潔光華，卻因為靠近詭異之牆，無人敢來此供奉。
某一次蘊果諦魂走回是，正遇上下雨，玉佛像周圍被沖刷出水坑。而奇妙的是，其中的水從此不乾涸。
下一次回來時，不知是哪位善男信女何時投入了一顆蓮子，它繁衍不息，整座玉佛像都被純白的蓮華包圍。
蘊果諦魂心中泛起一股不知悲喜的感受，只覺得天地廣大，全在蓮華無言盛開的光芒。

[ 此帖被lilithlucife在2016-04-24 21:14重新編輯 ]

死的过程比麻木地活着痛苦只能乞望长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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