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1 【月心】月無缺x舒龍琴心｜異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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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uyish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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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9)

樓主發表於: 2023-02-01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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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1 【月心】月無缺x舒龍琴心｜異食

異食

床上的男子被安全背心束縛著，安靜得不像是需要單人房間和雙層門防護的危險人物。劍謫仙想梳起他凌亂打結的金髮但被扭頭躲開，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無缺，昨天晚上有睡得好些了嗎？」

月無缺捻著冰塊沒有理會他，看向劍謫仙身旁第一次見面的實習醫生。

「舒龍琴心。」銳利的眼神緊緊盯著胸前掛著的名牌，喊出卡上印刷的名字。「你知道攀玉趾那個老傢伙是怎樣被我趕出去的嗎？」

將冰塊放入嘴中，臼齒咬碎冰塊的聲音悶沉沉的。一雙上挑的碧眼從下而上打量自己，舒龍琴心想起小時候曾在保育中心見過的花豹，隔著強化玻璃依然能感受到獵食者危險的氣息。

自從替劍謫仙擋下了那一槍，月無缺心臟衰竭的速度很快，在來不及輪候器官的情況下，血型剛好的僰君送上門來，從殺人到移植只花了一天的時間。月無缺的情況穩定得很理想，卻生出了另一個問題。

劍謫仙說冰塊是用來舒緩癮症，留院前月無缺還曾悄悄吃過家裡的紙張、花泥，甚至是圖釘，直到被發現咳出血，劍謫仙才意識到嚴重性將人送進醫院。

月無缺還是懨懨的投出病態不願意與人講話，舒龍琴心幫他量了一次生命體徵便隨劍謫仙離開，關門前轉身看了他一眼，發現月無缺的目光還在自己身上。

病房內有鏡頭監察著月無缺的一舉一動，平日裡月無缺不喜歡這種感覺，總是躲在被子裡，今天卻盯著鏡頭緩慢眨眼，好像知道舒龍琴心還在透過監視器看著他。片刻後月無缺移開了目光再次鑽入被子，舒龍琴心才回過神來聽劍謫仙講述病情。

「琴心，你的筆呢？」

還沒等舒龍琴心摸到空蕩蕩的口袋，劍謫仙已先一步衝入病房掀開被子。只見月無缺已將圓珠筆掰成碎片，正準備咬下。

劍謫仙猛地拍掉月無缺手上的碎片，用力捏著下頷強迫月無缺張開嘴巴確保沒有吞下任何異物。

「無缺，我跟你說過要是再控制不住我會做什麼。」劍謫仙從床下抽出一對束手的約束帶，雙手按著月無缺雙臂後指示舒龍琴心：「琴心，綁著他。」

「劍謫仙！劍謫仙你敢！」

原本還怔著的月無缺此時也意識到後果，四肢拼命反抗，但虛弱的身體根本使不上力氣，就連舒龍琴心也能輕易壓著他的瘦削的手腕套進約束帶。

雙手被束縛在床邊動彈不得，月無缺雙眼含著淚光轉過頭不願與任何人對視。

腦海中突然浮現那些從動物園逃出後被麻醉槍射中的野獸，舒龍琴心很想撫順月無缺掙扎中弄得更混亂的金長髮，最後還是沒伸出手。

劍謫仙沒忍心看他，在辦公室扔下白大褂便離開了。

-

病房外的電視播放著昨晚數個御脈新骨幹橫屍街頭的新聞，舒龍琴心一邊捧著保溫飯盒重複練習幾遍需要說的開場白，一邊將月無缺厚厚的病案再看熟一點。

劍謫仙沒有責怪他昨天的大意，反而將月無缺單獨交給了自己負責，那麼便該做得最好不能讓老師失望的。

「無缺，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嘴巴長在你身上。」

月無缺看起來很累，臉色比昨天更蒼白，任由舒龍琴心將床頭調高，擺成適合用餐的高度。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所以按照老師的口味做了一些。」

要是平常人，在聞到飯菜的香氣時早已食指大動，但對此時的月無缺而言，盒中的食物和那陶瓷餐具的味道沒什麼兩樣。

「要吃一點嗎？」

舒龍琴心舀了一小口濃湯，確保溫度份量都容易入口後才放到月無缺唇邊。

最近天氣轉熱，舒龍琴心的白大褂下穿的是短袖，抬手喂餐時剛好露出一截白嫩的藕臂。

月無缺順從地低頭喝了一口湯，嚥下後卻咬著湯匙不放。

「解開我。」月無缺含糊地說，眼神從他的手臂移上與舒龍琴心對視。

「琴心，解開我。」

舒龍琴心早在醫學院時已學過不能隨意解開精神病人的約束，劍謫仙也曾說，面對認識不久的病人，務必要收起過多的同情與信任。

月無缺低眉收起下巴，咬了咬湯匙提醒舒龍琴心快做決定。四目相對間，舒龍琴心還是解開了昨天親手打上的結。

月無缺很乖巧，脫出約束帶後任由舒龍琴心一口一口地餵他，只是目光隨著舒龍琴心的手臂而上下游移。

-

杯中的冰塊透明乾淨，是劍謫仙叮囑用純淨水冷凍而成，月無缺二指拈著玩弄，並未放進嘴巴，任由化掉的水流淌掌心。他的狀況穩定了許多，已經不需要任何約束，也願意與舒龍琴心聊天。

「你的意思是，突然很想吃一種東西但找不到是什麼，所以才想將手邊的物件都試吃一遍？」舒龍琴心坐在床邊的椅子，記錄下今天的對話。「那你現在找到了嗎？」

月無缺的指尖還帶著冰塊的涼度，指背在舒龍琴心臉上蹭了蹭，指腹划到露出的鎖骨，留下一道水跡。

「我還在找。」

骨感的手握著舒龍琴心的手腕，將人從椅子上拖到自己身前。舒龍琴心欲抽手卻被按著後腰轉身不得，乾燥的唇貼在舒龍琴心手背，月無缺眨了眨眼，似乎是在徵求同意。

舒龍琴心閉上眼睛，低聲但足夠清晰的短句落到月無缺耳邊：

「不要太用力……」

淡淡的腥甜帶給月無缺久違的滿足感，鬆口後見白皙的皮膚上翻起鮮紅的牙印，月無缺捲舌舔拭乾淨傷口上的血跡。

-

「你的手受傷了？」

舒龍琴心手腕內側貼著的紗布很顯眼，劍謫仙難免會注意到。

「我……我做飯時燙到了。」

「嗯，小心感染。」

送羊入虎口的心虛轉瞬即逝，作為導師，他有責任提醒學生不要與病人過於親近，但作為兄長，他並不反對無缺身邊有像舒龍琴心這般的貼心的人照顧。

劍謫仙默默嚥下了本應講出的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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