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7 【蒼談、劍冰、吞雪】十色豔姬，斑斕之後 / 8F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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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辛吾王

\劍布衣芝麻湯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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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72)

樓主發表於: 2013-04-21 08:0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27 【蒼談、劍冰、吞雪】十色豔姬，斑斕之後 / 8F更

獻給Hikaoru大人

這故事的來由是這樣來的
->>>花魁系列(71F、74F、78F)

當然不是蒼跟吞哥跟布衣的配對阿 (是想嚇死誰
請各位看完圖之後再來看文會比較明白這篇到底想寫什麼XD

※此篇採視角輪轉方式，會由情情跟某辛一起寫下去。
※~~吞哥被我寫砸了拜託不要丟我雞蛋~~

-----------------------------------------

江戶時代，德川一脈正興。天子的腳下自然也是一片歌舞昇平。大名們被參勤交代政策給困了在這繁華的都市中，也因此，自然江戶的花街也是不凡。

在那年頭，最高級的花魁稱為「太夫」。她們並不隨便接客，也不輕易提供性服務，她們是高貴的一群名流。

在那樣繁榮奢華靡爛的一個世代，什麼都有什麼都不怪。花魁嗎？只要你有姿色，無論男女都可競逐這樣的榮譽。

在那不知道是哪一年的那一年，江戶繁榮的街頭出現了三名豔絕天下的花魁。其中一名以冷豔的面容加上舞得極好的能劇而名傳天下。而另一名則是一手茶藝極為出色，再平凡的茶一到他手中，沖出來的滋味也是說不出的好。

最後一名，他舞得一手好劍、下得一手好棋，但他極少與人親近。有人說他嘛，出來賣了還怕什麼羞？而這樣的言論絕大多數是吃不到葡萄喊葡萄酸。只有遊廓的主人知道，他絕對值得耐心殷勤。

最年輕那位沉默寡言的花魁，從支那那禮教嚴謹的所在來的一名男子。一頭黑髮，烏黑長的幾近拖地。髮頂簪了個髻，是前所未見的髮式，雖稱不上美，卻也是特別得令人難以移開目光。

一對劍眉細長襯上那雙波光流轉的雙眼，俊俏的面容直是懾去眾人目光。而這樣一個男子，會在這花街出現成為花魁，不尋常。

他不隨意見客，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深居簡出。最常看見他的時候，就是看見他背上劍袋，在夕陽下倚站長廊，望著玄關。也因為他劍不離身，人們都以『劍姬』來稱呼他。

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和姓，連遊廓的主人也是神秘兮兮。他見客的條件很簡單，只要你的名之前有德川之姓，就允你一見花魁風采。而理所當然的，越是神秘的界線，就越是有人想挑戰。門檻都快被踩平、門庭若戶這事絕不虛假。

能見上他一面的人太少，而見過他一面的人個個為之神魂顛倒。是的，這是傳說，但是是眾人皆相信的傳說。如果偶然你在黃昏時刻經過那座大宅，那優雅的背影會讓你明白這一切都不是虛傳。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人生如戲，世事如棋。世間黑黑白白難分難解，順其勢，逆其運，這一子，該如何落定呢？」

榻榻米上，兩個人對著用玉石做成的棋盤思考著。

『你說什麼？』在對桌正思量著下一步該怎麼走、梳著武士傳統髮髻的德川家大名，不解的看向坐在他眼前的男子。
『無事，將軍且細思這步棋如何走。』劍姬悄然一笑，微微勾起的嘴角雖不明顯，但整張畫面顯得十分的令人驚豔。
『不不不，我認輸啦。』武士伸手往後撐地，一仰，為著他看見美人一笑而忍不住哈哈大笑。
『將軍因何大笑？』穿著和服的美人，坐了過來又為他斟了一杯酒。
『美人一笑值千金啊…』說著，就要往他臉上撫去，說時遲那時快，劍姬往後稍稍一退，將桌上的酒杯向前一推，面容微俯向前邀杯。
『將軍好酒量，陪劍姬飲一杯吧。』
『哈哈，好，就允你一杯。』

哈哈大笑之後，武士仰頭一飲，一杯黃湯入肚，瞬間他突然覺得頭暈目眩。看到眼前的人影晃動，想抓也抓不著。等到他穩住搖晃的身子之後，他看見劍姬已經背對著他褪下了身上那華麗的和服。一把撲了上去，便是又親又咬的，手撫上那細緻肌膚，好摸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心猿意馬、直接一把將人給翻了過來。

看著那個抱著棉被玩得很開心的武士，劍姬笑了笑，忍不住讚嘆起好友墨宗嗣的手藝。不僅對機關深有研究，居然還對迷藥有興趣，也就送了他這麼一個實用的東西。讓人順著自己的心意而產生的幻覺，實在是讓人特別著迷。

「劍布衣，你這樣子好嗎？」另一名花魁倚在門邊，長長的和服拖在地，臉上帶上的笑明顯是讚許。
「蒼，沒有好與不好，只有任務為重。」劍布衣起身，拍了拍方才被那武士給摸過的和服，嫌惡的表情上眉皺的緊。
「是嗎。」兩人眼神交流了一番，門口那人端起日本箏，朝走廊那頭走去。

劍布衣稍稍整理了內室，看著那個已經脫的只剩褻褲的傢伙，心中只有說不出的煩躁。

都過了這麼久了，還是沒有線索可循。敵人究竟是在哪？想著想著，劍布衣想起了與那人的三年之約。三年，一千多個日子，說長不長，但也足夠讓一個人忘記過去。

劍布衣走了出來，又是日近黃昏。背上碧血長風，劍布衣又倚在木柱旁，看著淡淡的夕陽。他一直很喜歡陽光落在那人淺色的頭髮上，淡淡的藍襯上淡淡的橘，衝突的顏色卻十分和諧。

在支那的那段日子，劍布衣和他總是喜歡鬥嘴，兩人之間從無秘密可言。但為立場，為大局，他不得不離開。

來到東瀛已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個寒暑，劍布衣看著院裡的楓，想著秋鳴山居的那棵楓下所有過的記憶，忍不住失了神。

遠方忽地一陣喧騰傳來，才把恍惚的劍布衣給喚回神。疾步的聲響遠遠傳來，轉過身一看，是遊廓的小廝。

『劍姬，可讓我尋到您了。』
『何事？』
『門口有人指名就是要找您，但他不過只是一般的街客。』
『那就派人把他打發便是，何苦來這惱我？』劍眉一皺，不解的斥責眼神直直落在低頭的小廝身上。
『那人、那人說…只要將這封信交給花魁，花魁必然與他一見。』小廝顫顫的掏出那封信，遞給劍布衣。

只一見上頭的字跡，劍布衣沉冷的心突然躁動了起來。眉心微微一凜，一向冷靜的神色中卻顯得有一絲不安。

『請他入室吧，待我一整衣容後便去見他。』
『是。』

劍布衣又仰起頭看看天邊那抹霞，心中的複雜滋味卻是難解。回到江山閣，劍布衣把一頭長髮打散之後，又一絲不苟的慢慢將他盤起。一舉一動，一舉手一投足之間，他都忍不住想起那個愛開玩笑的傢伙。

紙糊成的拉門突然被打開，吞佛穿著能劇的戲服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劍布衣，有人遠渡重洋只為見你一面，你忍心讓人等這麼久？」
「待我整理妥當便去。」
「嘖嘖，真是有心。」
「打發他走之後任務依然可以進行。」
「哦。」

吞佛邪魅的笑了，一頭紅髮映著黃昏顯得更加妖嬈魅人。情人啊情人，總是讓人放心不下。

劍布衣盤好了髻，在華麗的和服外，刻意套上了件武士寬鬆的外袍，便往會堂而行。吞佛看著那樣的背影，心裡很是感慨。

夕陽斜映，兩條人影拉的長。一者心事重重，一者慨歎不已。三個人，三名花魁，都有自己說不出口的故事。

[ 此帖被辛辛吾王在2013-04-27 01:47重新編輯 ]

重疊淚痕緘錦字，人生只有情難死。

噗浪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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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kao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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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7)

1樓發表於: 2013-04-21 09: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

请允许我从喉咙底狂喊一声，我靠！！激动死我了。
我还以为你就写剑布衣和冰仔呢~没想到弦首和吞哥也被拖来做伴了~~~~
这也太疯狂了……我忽然感觉刀光剑影脖子凉飕飕的，（小声）你确定咱仨打得过弦首吞佛剑衣他们仨？

话说你居然拖某人一起来写，我估计她憋不出~XD。不要紧，素娘娘和慕姑娘我还来得及画呢，某人写不出我可以加紧炖图。另外你们俩的文风放在一个文里我完全想象不出啊，超级期待啊。

画的时候就有构思过他们这一群人就是一个馆子的，剑布衣那个下药梗跟我想的一样！吓到我了！别有居心也是图外音！

另外举手提问，我好好奇这种接文的形式，你们怎么分配工作的？事先两个人已经讨论好情节，然后各自写一段场景吗？还是像写剧本一样，各自负责各自的角色呢？

我所理解的生活，就是和自己喜歡的一切在一起。

頂端

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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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2)

2樓發表於: 2013-04-21 13: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大家好 , 第一次嘗試合作寫文 , 辛辛與看倌們請多指教 ( 鞠躬彎腰乖順樣 ----- 哪來的跑龍套的 ?! )

情 os :  蒼談首彈當然由我拿下囉 !

*********************************************

注定流血的關係。 ( 蒼談篇)

1. 他體內流著中國的血, 卻在鎖國的江戶作上危險而榮耀的毒見役 ----- 他是將軍
    身邊最美的男人 , 他來自遙遠的支那 , 用自己留著支那血液的身體作為將軍第一
    道防護網 , 他是談無欲。

毒見役是拿生命換來的榮耀。

但凡要過將軍之口的食物 , 就得先通過談無欲的舌頭。
但凡要接往大奧的女人 , 在春日局之後還得先過談無欲的眼睛。
但凡 , 將軍感到任何的新奇之物 , 談無欲都得先測試過 , 才能送到將軍的桌前。

.

...... 看那小少主從即位後到現在成為獨當一面的將軍 , 一路活得完好無缺 , 就是大大
肯定了談無欲的工作能力。漂流到日本後 , 十四年來他一直把這工作做得很好 , 所以
現在一人之下的稱號他當之無愧 , 所以現在 , 談無欲才會坐在這裡。

攬香。
寫著大大兩個漢字的攬香 , 是江戶最奢華的藝伎院。一個收著江戶三花魁的地方。
說美人 , 談無欲自己也是一個 , 但從穿過吵雜的門庭到這幽靜的包廂後 , 他的眼睛就沒
從眼前這位美人身上移開過 -------



  那眼神卻跟攬香以往所有的客人都不一樣 , , 那雙鳳眼沒有猥瑣貪婪 , 只有藏著隱約
銳利的興味。



傍晚夕陽的溫度穿過繪花紙拉門 , 茶煙在飄 , 茶香四漫。
氣氛靜得曖昧 , 又靜得緊張。
.....不知過了多久 , 見大戶跟頭牌都沒開口 , 一直僵在旁邊捧著三味線的樂者也沒人敢吱聲 ,
不僅腿麻 , 掌心都出汗了。

--- 他們都知道談無欲是誰 , 這個支那人比可大名更得罪不得。

不知又過了多久 , 那大戶不開口還好 , 一開口便是一鳴驚人 ----- 他居然沒說日本話 , 而
是一口流利動聽的中文。

談無欲帶著職業微笑 , 淺淡危險 : 『美人 , 你很眼熟。』

這句話 , 擺在幾百年後是俗濫的搭訕台詞。
可這句話 , 若出自將軍身邊那男人的口中 , 那就警訊了。

身著華麗絹絲和服的花魁半瞇的雙眼微開 , 琥珀色的眼珠終於在白色茶煙後有了那麼一點
焦距。他不答 , 反倒是袖中的手率先優雅一揚 , 一旁的樂人們如獲大赦一般趕緊嚥了口口
水 , 一撥一彈勾起三味線的琴弦 --------- 疾風三味線與大鼓 , 這就是攬香 , 有江戶最美味的
食物 , 有江戶最美麗的樂曲 , 有江戶最美的人。

有了樂曲的流竄 , 包廂內多少都不再那麼緊繃。

一身白的談無欲沒有像江戶那些貴族一樣剃頭 , 他的長髮簡單以青繩札成了馬尾 , 幾跟髮
絲垂在耳邊。一曲完畢後 , 他笑意更大 , 盯著花魁推至到自己手邊泛煙的茶碗 , 碗裡頭剛
刷出的茶沫還味全散 , 抹茶色的光澤實在叫人垂涎三呎。


「聽說你茶藝好------」 談無欲講得仍是中文 , 自故自講得開心 , 即使花魁從來沒有回答 ...

樂人們偷偷打量正拿起茶莞的客人 , 心底都倒數叫一個樂。
他們當家花魁的茶藝是江戶第一 , 聞者無不動心 , 喝者無不上癮 , 樂人都相信只要這
美人似的大人一上喝一口 , 肯定不會再無法維持一副冷傲的難相處的樣子了


---- 談大人真喝了一口 , 動作優雅如畫。
---- 樂人們看著談大人的喉結一動 , 那眼神如懶貓般舒服的瞇上了 , 他們就知道成了!
---- 樂人們私下偷偷交換樂翻的眼神 , 準備收拾樂器退出去
---- 他們沒人聽得懂中文 , 但他們會看臉色。
---- 所以當那美人似的大人擺著那一副滿足的神情對花魁說 你退步了 的時候 , 他們都還以為那是讚賞 ,
      於是全都急忙退出包間 , 就想將空間留給二人。

刷！ matW>D;J

看著被急急拉上的拉門 , 談無欲忍不住噗地聲笑了。要是剛才那群人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
臉肯定會綠得跟草一樣吧。

不過也好 , 終於安靜了 , 也許那些樂人都不知道其實三味線跟鼓聲聽在他們耳裡更像
一種擺明挑釁。

放下茶碗 , 談無欲重新去看那裝在華麗衣飾與粉墨下的美人。
他認真的看著 , 看著那無聲的美人 , 又像透過他在看另外一個人。

彷彿要直直穿透那繁複衣服至靈魂的力度 , 正被穿透的人無畏抬頭 , 入眼是與自己
的華麗完全不同的清雅裝扮。

「扮女人都做出來了 , 這次想幹什麼大事 ?」翹起腿一副大爺樣的談無欲開門見山。
「機密。」驚悚地 , 花魁的嗓子竟一反平日嬌膩微弱的聲線 , 低了起來
「國家機密無疑就是殺人和竊取 ----- 你是哪個?」清麗的男子笑了一聲 , 口吻輕鬆愜意

花魁不再說話 , 一張塗了粉的臉蛋此刻與周身迸出的絕對壓力產生極端的違和感。
包間仍是很安靜 , 但一點一滴的肅殺之意已隨吐出的氣息蔓延開來

「嘖 , 」談無欲搖搖頭 , 一臉無奈壯。突然 , 花魁的視線有白光一閃 , 插滿髮飾的頭一歪 , 伶仃脆響 ,
牡丹大袖的手腕迅速扭住談無欲劈向門面的手刀！

---- 勾起笑的談無欲也不覺得手痛 , 又借力踩上桌子 , 毫不留情又要往美人的臉上掃一腳。
---- 穿著一身至少五公斤重的和服 , 花魁移動的速度居然也快得令人瞠目 , 向旁一滾 , 手從
      腰帶一摸 ,下個動作就往談無欲的方向射去。

「咻 ----- 」三根針從談無欲淡定的臉蛋上幾乎擦膚而過 , 兜兜兜全钉在後面的牆上。 se`^g ,]P

這樣擦膚而過卻不傷目標的功夫比擊中目標更加難練。
談無欲回頭瞄一眼 , 接著又帶曖昧的眼神往花魁身上掃過去 , 他說行阿 , 女紅練得不錯!

只見那身形高挑的花魁又瞇起眼 , 這次他主動往白衣男子的方向走去 , 隨著步伐縮短的
距離隱約透著難明的壓抑與狂躁 ......

----- 這不像是初次見面的人 , 更像是久違了的故人。

看著站定在眼前的美人 , 談無欲違心地說了一句:「 .... 真難看。」

花魁不生氣 , 低沉的聲線只忽然問了一句:「你今天包了我的場 ?」不待談無欲點頭 , 那花魁竟
然把人打橫抱起 , 一個美人將一美男子抱在懷裡 , 那畫面怎麼看怎麼滑稽 --------

白衣的男人沒反抗 , 他依然帶著將軍身側的專業微笑。
他嘆了口氣 , 說:「付錢的是我 , 為什麼現在看起來你才是上花館的大爺 ?」

花魁低下頭 , 在兩人的臉近只剩一根針的寬度時停下來 :「我沒時間了。」

「來吧 , 你只要記住殺他就得先殺我就行。」談無欲纖細的手指用力抹過花魁臉上的脂粉 , 妝糊
了 , 一道真實的膚色顯現出來就像一張精緻面具上有了裂痕一樣。

---藏在牡丹和下服下的手臂收緊, 接著那張在談無欲的摧殘下越來越糊的妝臉狠狠撞上對方的嘴唇 !

--- 砰地聲 ! 骨頭與骨頭的相撞 , 唇與齒的相撞 , 不溫柔卻很渴望。

--- 那份激昂的原始欲望分不清來自於誰 , 當兩具身體跌在塌塌米上, 身上的衣服早就寬散了 ......

沒有辦法 , 只有這個辦法。
這是計畫 , 又不是計畫。
就像一種深深的厭棄 , 痛惡 , 表達念我的你或者念你的我。

當鈴鐺的珠飾掉在地上 , 少了和服掩飾的身軀不在是迷亂人眼的纖細 , 那身體精瘦結實
, 腹部還有會令女人瘋狂誘人的肌理線條 ----- 誰又想得到 , 那夜夜讓貴族男人爲一抹茶
香擲千金的花魁居然活活是個八尺男兒。


相比之下 , 談無欲的身體反而柔得像個女人 , 白皙滑膩 , 柔韌溫和。

假花魁雙手撐在談無欲兩側 , 以唇代手撫遍對方的全身 , 腳指膝蓋腿側 , 細得不放過任
何一個的地方。這已經不是用金錢換來的性交易或者表演 , 他臉上的妝早隨著汗水而掉 ,
即使還是殘留些許的顏色 , 但已不難看出男人遠本的模樣 .....

他上了他。
那種強烈的帶著手生的渴望看似第一次 , 卻又不像第一次。

柔雅的花魁 , 俊逸的男子。
妝前妝後就像兩個不同的人。
但那一雙永遠無波無瀾的琥珀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擁有 , 此時此刻它勾起的漩渦足以
叫任何人在醉心的狀態下被迷亂捲入 , 捲入所有人 , 捲入談無欲 , 捲入他自己。

他真上了他。
兩具交纏的身體 , 空氣中難辨的味道 , 叫謊言 - 叫周旋 - 叫思念。


他們確實是故人。
而來自中國的刺客真的上了那個樣來自中國卻是將軍的男人的人。
他們選擇不掙扎 , 寧願在痛苦中分得清清楚楚 , 你已是你 , 我已是我 , 本能會讓他們
雲雨交歡 , 本能也會讓他們在各自的立場下各為其主 ....

這是本能 , 所以就不用去道太多他們過去的關係。
談無欲說的沒錯 , 他兩個之間總有一天要手刃對方 , 無論用什麼方法 , 只因為他們的立
場在這頁歷史上頭都不一樣。

百年後 , 後人從紙上了解到的也不過世那寥寥幾行的文字 , 偽裝 , 刺殺 , 或壯烈的英雄。

紙上沒提到的 , 往往比所謂檯面上的榮耀都更加多。
那些不美好、難登大雅之堂的 , 不會有人提到他們今天舒服或如困獸的呻吟 , 但這不
要緊 , 有些事情你不能改變你必須去作 , 在國的匡犯下他們被迫自己 , 但因為還是人 ,
所以他們會試圖從歷史的縫隙中貪歡一刻。

假花魁進入那男人的身體 , 他感覺到自己的生命 , 正呼吸著 , 不為任何人只為這一夜難得
的自我意志 ; 也許那個把自己生命都交給將軍的談無欲 , 在這一夜 , 也是同樣的感覺。

---- 他們本來就是故人 , 只是沒人知道。
---- 就像他是假花魁一樣 , 同樣沒人知道。
---- 這些事情 , 只會有他們自己知道 , 很多事通常不需言語。
---- 往後的歷史上也只會這麼寫 , 他是來自中國的刺客 , 他是從中國漂流出去的賣國賊。
---- 他們一個是榮耀 , 一個恥辱。
---- 他與他就如入夜後了的攬香 , 充斥的全是羞人而不見光的關係。
---- 但他們仍然一無反顧 , 如同為了自己的任務 , 為了忠誠 , 同樣的一無反顧。



然而今晚之後 , 有一天 , 他們之中總要有一個人要流血。
這大概 , 就是他們的關係。 hC]:+.Q+

[ 此帖被情情在2013-04-21 18:5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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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kao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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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7)

3樓發表於: 2013-04-21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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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意料地好！
    之前觉得这题材这角色设定是有点在逼你改文风，没想到反而好像给你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啊！应该不是因为这是送我的文的原因，你这小小一段，真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毒见役、揽香这两段陈述和描写，像把我的感觉从温润的泥土中挖掘出来一样，有一种回到第一次看你的文章的微妙感。中间动作篇我是边盯着自己的拙作边在脑海里不断补起那个场景，可以说分毫不差，这不是指跟我本来预想的分毫不差，而是指要是拍成电影的话绝对可行！而那句談無欲吐槽蒼的真難看，我反復看了幾遍，才確認了為何特別注意它的原因，那句話第一次讓我感覺談無欲是蒼的，或者說，是愛著蒼的。

    其实性爱出来略有点失望，可能是因為前面寫得太好了，而這一段出於個人也許有点审美疲劳的原因，感觉又重新回到那个温暖湿润的泥洞里面。而且对象是苍，那种略微的突兀感又来了，但不是指那個女人變化為男人的過程，那個很贊。另外你也要为对这种场面手软不能直视的某辛考虑下啊，刚上来一章就爆H，好像你就是那种上花馆的大爷，看对眼了直接干完走人，你让你旁边那翩翩小生如何是好XD

    而且我替江户人民提出抗议，本地最有名的艺伎馆里三花魁已经有两个是支那人了
そんな、だめてすよ！给本地日本女人留条活路走吧你们这群来自天朝的霸道男人！

    另外配对定了的话标题是不是可以改了？这样看起来其他读者会一头雾水呢，赠那句就可以先省起来啦，我会到处当当当毫不低调地敲锣打鼓宣传的XDDDDDDD

[ 此帖被hikaoru在2013-04-21 16:5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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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72)

4樓發表於: 2013-04-22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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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長的紅色指甲刮過男人肥胖的頸子，搔搔的感覺讓男人舒服的瞇起了眼。當吞佛一雙火色的雙眼掃過，嘴角輕帶著浪蕩的笑，勾起男人的下顎，舌尖輕輕一畫過男人的上唇，輕輕一吻，又將他推開。

『美人…』男人輕聲呢喃，又靠近了些。吞佛的衣襟稍稍被撩了開，鎖骨若有似無的勾引著那人。吞佛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些，一雙細狹但妖嬈的雙眸中眼波流轉，似是拒絕，更像是在引人接近。

一把向前撲去，男人癡肥的身軀壓在吞佛的身子上，兩人在一頭赤髮中打滾。彷彿火灼、彷彿大火，一把扯開了吞佛身上的戲服，男人毫無技巧的啃吮著那白皙似魔的身軀。

『你急了…』吞佛捧起了那滿是鬍渣的粗獷面容，在男人的耳邊輕輕的呼著氣，一絲一絲讓男人直是酥酥麻麻，更加的心猿意馬。妖豔的花魁伸出靈巧的舌尖由耳骨順勢舔著，來到耳垂時又調皮的輕咬了口。

男人的身子為這一陣陣快感流過而顫抖，伸出手想一把將人壓下。但不等他有所行動，吞佛已主動吻上了他的唇，重重的重重的，侵略著男人。突然一絲熱燙滑過喉頭，男人還未意識到什麼，一把攬上那纖細的腰肢，粗魯的扯著那繫的極緊的腰巾，一邊吻著那細嫩的頸子。

花魁纖細的長指輕扶在男人額側，半仰頭瞇起眼看著室內燭火搖曳。背後的浮世繪是一張能劇的面具。

裡頭繪的，是般若吧？即使離開支那到江戶已經許久，他仍是記不起那由怨靈而成的傳說。吞佛在心裡微微笑，聽著男人唏哩呼嚕的口水聲，不為所動。

他自己就是個傳說，也只有他夠資格稱上傳說。

身上的男人突然身子一個抽蓄，花魁一向冷艷少笑的唇角難得大大勾起。

--- 啊，開始了。

一把推開了男人痛苦抽動的癡愚身子，吞佛刻意將自己的衣容用的凌亂，將頭上的彩冠推了傾斜，細聲尖銳的朝外頭喊了聲『救人啊！』

當門刷的一聲被拉開，眾人只見他們當家的花魁一臉驚慌的看著那口吐白沫的男人，滿面的恐怖懼怕縮著身子，緊拉著胸前被扯的爛碎的領口，纖細的身子顫抖著，眼角還有點濕潤。看得眾人是不捨又是憐惜，趕忙讓女婢將花魁領了下去梳洗。

留在房中的男丁看著那已經無救的抽蓄身子，只是皺著眉，讓人請了仵作來驗屍。

這是第幾個了？腹上死這事，發生的頻率不太平常。只是在他們花魁房裡，從沒有男人能活著走出來。究竟是怎樣的極樂享受，讓男人一個個喪命在此地？家丁們不敢多想，也不敢奢望。

於他們，若有機會一親花魁芳澤，要他們死上幾百回幾千回，那又何妨？

吞佛遣退了眾人之後，泡在木盆之中，任一頭火燃燒般的長髮隨水的流動散成一片。伸展了會細瘦結實的手臂，慵懶的枕著髮倚在澡盆的邊緣。紅蓮的花瓣飄浮在水面，他拈起一片，然後揉碎。

吞佛算了算這些時日，再過幾日，便是月圓。
--- 你，還不出現嗎？呵。

他是魔，他從來乾脆。只是這回，他選擇被動。

死亡的歌舞伎，外頭的人是這樣稱呼他的。他喜歡這名號。

人啊，為著自己喜歡的東西總得付出一點代價。
真提不出等值的籌碼，不妨，用命博上一回。
天下從沒有不勞而獲的事。
非人的執著，瘋魔似的狂，這便是他────吞佛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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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味線仍錚錚不停，能舞台上的佈置為這齣表演更多增添了一絲邪魅。紅蓮遍佈在這舞台四周，一旁的燭台上細微的燭光如鬼火般閃爍著，室內有種難言喻的詭譎氛圍。

也許即便說這是煉獄也不為過。

能樂堂中觀舞的只有一人。

今夜，他包下了這樣的場。
今夜，死亡的歌舞伎，只為他一人表演。

一如往常，在落幕之後，花魁會褪下面具，向觀眾們鞠躬。而那夜誰能與花魁共享春宵，且看來者誠意如何。

但今夜，觀眾只有一人。

能舞台上，花魁跪直身子，右手按著面具，等著。一身白衣映上橘紅色的燭火，映上難言莫名的奇詭花紋。

時間被拉長放大，他拿下面具的速度很慢。

啪────

扇子一把揮開，遮住了那細尖臉蛋，花魁懾人魂魄的媚眼中閃過一絲讚嘆。

台下那人盯著，注視著。不用看見全貌，光只見到那勾人神魂的眼眸，他便知道那是他一生痛恨的面容，卻又是他信了一生的人。

兩雙眼彼此注視著，台下那人眼中是憤怒又是悲傷，台上那人卻全然無反應。掛在唇邊的職業笑容一直沒落下。

用扇子掩住輕笑的嘴，他沒開口。他在等，等那個熟悉的問句。

「為什麼。」

將面具倒按在木板，花魁右手纖指揮動，讓兩旁樂人退下。

「傻劍雪。」

站起身，拖著一身絆人的戲服，吞佛自舞台上緩緩步下。劍雪無名眼前似乎著了火，遍地的紅蓮到底艷的是人，還是魔。

時間緩慢的流動，赤足的戲子已然輕步到了他面前。輕挑的勾起緊皺著眉的臉，吞佛居高臨下的看著。

「封禪…」

劍雪無名伸出了手，無力的摟上花魁藏在戲服下的結實腰肢。將頭埋在其中，劍雪無名甚至想，就這麼死了在他懷中，何妨。

高傲佇立的人沉默不語，一把扯過劍雪，將他按倒在地。唇與唇的碰撞之間，失去他以往魅人的勾引。撬開齒關，靈巧的舌肆意的掠奪著。

久別的人總是特別眷戀那種溫存。

花魁不再花魁，儘管他的動作依然優美。只是扯開身下人的衣衫時，絲帛的撕裂聲迴響在空蕩的能樂堂中格外清晰。

--- 肉體碰撞的聲音摻雜著細微的呻吟，在這已深的夜顯得格外令人動情。
--- 兩具身軀，兩樣心思，人不語，魔不語。
--- 按在身下人腰腹的指痕深深崁進薄薄的皮膚內，鮮血般的紅使人怵目驚心。
--- 濕濡的悶聲迴盪在耳畔，是刺激，更是終曲。
--- 仰頭低低嘶吟出口，額際的汗水已經悄然滑落。

枕在純白的長袍之上，劍雪將頭埋在花魁緊實的胸膛之中。

「封禪…」
「劍雪。」
「你知道你讓我很傷心嗎？」
「我知道。」
「你知道，你比我更傷心嗎？」
「我不知道。」
「你比我更像孩子。」
「是嗎。」

「封禪，你答應過我的，我相信你…」

吞佛將那人的臉蛋捧起，愛憐的看了好一陣，隨之印上一吻。

被吻的那人敢打賭他在那熾熱的眼眸中看過一絲猶豫閃過。

劍雪無名體內竄過一陣焰火，所到之處，五體俱焚。
痛苦的蜷著身子，他臉上卻掛上了一絲微笑。

花魁起身，拉起白袍罩住身子，高傲的盯著僅存一點意識的人。

「傻劍雪，我騙你的，我不是封禪。」

「吾名，吞佛童子。」

死亡的能劇，今夜黃泉路上為你開路。

------------------------------

感覺...
毀很大啊這(淚奔

第一次寫吞哥(應該也是最後一次了,艸
感想就是吞哥神威阿 QAQ~~

[ 此帖被辛辛吾王在2013-04-22 21:54重新編輯 ]

重疊淚痕緘錦字，人生只有情難死。

噗浪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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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kao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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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7)

5樓發表於: 2013-04-22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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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不錯啊不錯啊。只是這樣子劍雪都要被壓，好慘哪，你看你前一段寫的，吞佛還裝女人尖叫，笑翻了~

好吧，嚴肅點。上半部就是吞佛和客人那段看起來略微有點牽強，但是下半部吞佛和劍雪見面很有感覺！兩段對話勾起了很多恩怨呢~~~~~~

我不太敢讓你寫吞佛這一部份其實是另一個原因，因為日本的能劇是一種非常沉重和悲哀的藝術表現形式，整個場景非常緩慢和壓抑，而且演員也把自己的表演盡可能地木偶化（恰好跟咱的布袋戲所追求的相反），看多了會覺得很陰森很詭異，我怕你爲了寫好吞佛這段真的去研究，然後就把一個陽光向上小清新的孩子給毀了……還好，其實吞哥更適合般若那一環節的氣氛！雖然有點恐怖，但不至於詭異。

我所理解的生活，就是和自己喜歡的一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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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2)

6樓發表於: 2013-04-23 21:5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nm597WeZp
呼 ------ 更一下 , 應該再一篇就可以狠狠結束它 !!!  - _ -  ''

************************

  續二樓的 注定流血的關係   蒼談

2.

---- 曾經的談無欲也好 , 蒼也好。
---- 現在的談無欲也好 , 那個花魁也好。
---- 他們都記得。
---- 他們都忘不了。
---- 那時他們還那樣小 ....
---- 無父無母 , 無依無靠 , 只有在不見天日的訓練場下 , 透過那些非人的訓練 , 他們才
      有活著的感覺。

---- 影衛跟血滴子 , 最忌諱感情。
---- 從今爾後 , 你們的命在也不是自己的了 , 無上的榮耀讓你們成為天子的影子 , 君主,
      就是你們的父,你們的母 ---- 你們的天。

---- 那些孩子啥都沒有。
---- 那些孩子只有一股生命的倔強。
---- 但在那樣的回憶裡 , 總有隻小手拽著他。
---- 那隻手很白很細緻 , 比起城裡的姑娘都要好看。
---- 那樣的孩子本不該在這裡。
---- 那孩子總會這樣說 ....
---- 蒼啊 , 我們別分開了吧。
---- 蒼啊 , 我什麼都沒有 , 你呢 ?
---- 蒼啊 , 昨天我哄你 , 今天你哄我 , 這樣就不痛了。

---- 回憶裡 , 那時的蒼不像談無欲還會唱幾首童謠 , 蒼不會哄孩子睡覺 , 但他知道談無
      欲的心不在這裡 , 那個他渴望自由。

---- 所以少年的蒼總會抱著他 , 輕輕拍著他的背 , 然後用氣音說過一遍又一遍 ....
---- 好好睡一覺 , 一覺醒來 , 明天就會不一樣了 ....
---- 他會一直說 , 直到談無欲忘卻身體上的疼痛沉沉入眠。
---- 睡吧 , 一覺醒來 , 明天就不同了。

白霧 , 溫泉的硫磺味與熱氣纏繞昇騰 , 地板是默色的青玉石版鋪成的 , 溫度冰涼 , 偌大的
溫泉池子裡兩邊各泡著一個男人 , 潺潺水聲 , 模糊了他們的對話 ......

一頭烈焰的髮色在泛著一層淡雅玉綠的藥泉裡散開 , 跟蛇一樣 , 隨著水流蜿蜒舞動。
男人修長的手臂展開搭在池邊的玉板上 , 低聲道:「他來了?」

另一邊的男人自始自終都仰著頭閉眼休息 , 沒答話。

「外頭都在傳 , 那是第一個能在你房裡過夜的的人-----還是將軍的面子大。」焰髮男人冷漠的臉上帶
著一絲興致 , 他自顧自說著 , 也不管對面那棕髮男人的沉默 :「我能理解為這是你的陰謀 , 或是他的
嗎?」聲調裡有明顯的嘲諷 , 嘲諷裡有著警告 , 但那警告裡還有什麼 , 無人知曉。

攬香的溫泉池出了名的奢華 , 這座澡堂非閒人勿入 , 是專屬給頭牌藝伎急貴客使用。為了隱私所以不設
計成露天樣式 , 但觸目所及的圓弧狀牆壁甚至天花板 , 都請名家繪了栩栩如生的夜宴仕女圖 ---------

沒看錯 , 如畫卷般鋪在牆上的正是模襲了中式六朝的奢靡之風 , 紙醉金迷的夜宴 , 穿著仕女們
改穿了和服 , 在濕滑的壁上與男人們飲酒作樂 , 夜夜笙歌---看來整個鎖國的江戶也只有攬香敢
如此地大膽 , 不過也好 , 這樣可笑的畫面倒是讓兩個男人都緩解了幾分思鄉之情。

不同於紅髮男人冷俊 , 棕髮男人雖面無表情 , 也許是這片裊裊白霧的關係 , 他的五官顯得深
刻而柔和 , 緩緩睜開的眼皮 , 乍看之下是初醒的惺忪感 , 但如果仔細去看 , 倒不難發現藏在那
隙縫之中瞬間閃過的精色。

他們的皮膚都出了薄薄一層細汗 , 水珠滑過 , 看起來惑人得緊。
蒼還是選擇盯著天花板上的仕女 , 隔著水氣 , 若有所思 ....

「你這是逃避。」肯定句 , 來自那個摘下花面具的紅髮男人。

一句句似要把逼退至懸崖的惡趣味 , 吞佛打量著對方 , 還沒打算停止。

「沒有。」一會兒 , 蒼終於開了金口 , 嗓子帶點慵懶沙啞。

「喔?」吞佛挑起半邊眉。

「我很清楚 , 他也很清楚 ----- 」蒼頓了一下 , 又給了兩個深刻的字眼:「夠了。」

吞佛一時沒弄清楚這個夠了是對方叫自己的惡趣味該適可而止了 , 還是指他自己
跟談無欲 ? 如果是第一種 , 呵 , 那是不可能的 ; 若是第二種 , 那就有深究的價值。

說到談無欲 , 吞佛也認識。

但也不過是在十多年前的校場有過一面之緣。
當時他們都還很小 , 十歲左右的年紀 , 不過天天都要訓練 , 白天練入夜也練 , 包括自
己跟蒼那一批入選的10個孩子 , 因為將來的用途不同所以訓練也比較特別 , 他們都要
被隔離開來睡 ------- 那時他們也沒想到日後會成為直屬皇帝的影衛或血滴子 , 每天也
就如此生活。

看見談無欲那時候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 只是第一眼就覺得奇怪 , 那種精緻的像是養在
大戶人家裡的孩怎會出現在訓練場 ? 那孩子似無所覺 , 也不怕生 , 一雙眼睛在遠處轉
著 , 後來吞佛從那視線順著望去 , 才知道那漂亮孩子在正在看著誰 .....

----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 , 就到都會讓人懷疑那究竟是夢還是真實。
---- 他們脫離了那個地方 , 相對也把一切屈指可數的美好留在了那裡。
---- 吞佛把蒼當作戰友比一個朋友的身分更多 , 並不是不信任 , 而是在這樣的環境下 , 並沒有
      多餘的空閒讓你去培養那種極有可能成為任務障礙的情誼。

---- 他一直深信一件事 , 就是關。
---- 兒女情是關 , 只要有情 , 不論哪一種 , 都有機會變成最難過的關。
---- 有時當你卡在那裡 , 過不去 , 賠的往往都不只是命那樣簡單 , 更甚至什麼都賠了 , 到頭來成
      鬼的你說不定還會發現一切根本不值得。

---- 瞧著那些無生命的仕女 , 男人勾起一邊無生命的嘴角 , 他知道蒼有他自己的關 , 就連自己可
       能都有。

---- 這一次 , 賠上命 , 不要緊 , 因為到底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 但養兵千日只為一朝 , 三年了 , 為了這任務他們都曾在掙扎中咬牙放棄過很多的東西。
---- 上頭不接受失敗 , 然而為了自己 ,吞佛也不會允許失敗。
---- 就是蒼 , 也沒資格阻撓。

「如果你下不去手呢?」吞佛問了。
「不會。」棕法男人這次倒答得很篤定。
「你拿什麼保證 ?」

視線從天花板移開 , 琥珀色的眼珠看著對面那頭焰髮男子 , 蒼淡然地答 :「命。」

****************************************

談無欲盯著那副六朝夜宴圖 , 久久移不開眼 ....
這畫卷就算是仿真跡 , 在遙遠的江戶 , 也是天價的藝術品。

雖說是鎖國 , 但貪婪和人心又何嘗鎖得住 ?
雖說鎖國 , 但有錢能使鬼推磨。

五代將軍崇尚中國文化早非秘密 , 但與其說是博學愛學也只是好聽得說法 , 從德川家能夠輕易
滅了豐臣秀吉的例子 , 德川幕府早有防備不能再讓往後的自家天下落得跟豐臣家一個下場 -----君
君臣臣 ,拿中國儒家的三綱五常去洗腦人民君權神授 , 倒是最好的法子。

上行下效 , 收藏中國文化倒成了貴族大名間專屬的高級娛樂 , 尤其是書法畫作 ---- 誰不知道他們現
任的將軍是個畫痴 , 喜畫愛畫的程度令人咋舌 , 花萬金從中國海運一張畫的事也算家常便飯。

而六朝的奢華之風 ,最是吸引談無欲的那位主公。

「從哪弄來的?」當春日局帶著竊笑把畫軸交到談無欲的手中 , 談無欲的手就已經不穩了 .....

六朝夜宴的真跡據傳已收在紫禁城的國庫裡 , 以前在中國談無欲也只見過訪真跡。
但手中這畫捲從畫紙的品質摸起來 , 又不像近代模擬的 , 它很脆弱 , 在攤開的期間他們
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呼一下。

紙醉金迷 , 夜夜笙歌。
瞧那畫上栩栩如生的仕女 , 捧酒的捧酒 ,奏樂的奏樂 , 高歌的高歌 , 眼光穿梭期間他甚
至能隱約見到近千年前的畫面自腦中重現 , 觥籌交錯 , 擊鼓作歌 , 光影之間 , 全是墮落
與迷幻 ......

夜宴。 )Hlc\Mgy
眨眼之間 ,談無欲倒抽了口氣 , 盯著春日局的眼睛有隱晦的殺意:「 -----真跡?」

春日局掩面而笑 , 彷彿沒察覺自家大人的表情 :「很震驚吧大人 , 小的開始可是連腳都差
點站不穩呢。」

誰不知道中國畫向來是他們主公的罩門?
談無欲斂下心神 , 低聲問 :「誰送來的 ?」本該在國庫的東西 , 誰有那個本事能拿出來 , 又神
不知鬼不覺得運到日本來 ?

---- 清麗的男人在心底冷笑 , 莫不是想重演秦皇的圖窮匕見 ?
---- 其實男人的心底何嘗不是以閃過那幾個可疑名單 , 只是他還是問了。

作正身子 ,春日局恭敬正色道 :「回稟大人 , 三天前自大人''安然''從攬香回歸後 , 主公很是高興 , 因此直
接下了旨意讓奴家打點一切 , 打算於後天晚上的夜宴便將花魁接進一同演出 , 之後直接送入大奧。」跪
趴在地的春日局沒有發現自己的每個字都正讓自家大人的神色一點一點地冷下去。

在白袖中的手指掐得很緊 , 談無欲雖然已做好蒼入府的準備 , 只是沒想到來得這樣快。
掃過攤在桌上的畫紙 , 他又問:「妳還沒回答我這幅畫?」

「是 , 這畫兒是攬香和老中大人協力準備的 , 據說下了不少心思打通關節才得以運回江戶 ----- 爲的就是三
   天後晚上的主公的誕辰宴。」

「老中 ----」那個狡詐如弧的男人 , 終是按耐不住了嗎 ? 談無欲心想。

「大人 ....」開始察覺到氣氛不對的春日局試圖輕喊了一聲 ,而被這聲呼喚喊回神 , 談無欲不免又想到三天前
在攬香待得那晚。

---- 潛伏三年 , 待不住了嗎 ?

....看著那張沉靜的臉 ,春日局多少都察覺到了自家大人的不在狀態, 於是也不敢再多待 , 說了幾句後就急急
退下。

紙拉門被拉開又關上 , 力度拿捏的極為精準 , 不愧是以一人之力管制大奧的春日局。

伸出手撫上那張脆弱的畫卷 , 其實它的真假並不重要 , 最要緊的還是這張夜宴圖背後的含意 ----- 六朝天下 ,
那是一個怎樣紛亂的世道 ? 下竄上 , 子弒父 , 妻弒夫 , 等等亂倫之事 , 道德掃地 ,在那頁華麗上隱晦卻也處
處可見。

這些東西 , 美麗的仕女不懂 , 畫卷也不會說與人聽。
但隱藏在這些粉彩之下的曾經的血雨腥風 , 談無欲雖未真正走過 , 但也覺得離自己不遠了。又或許 , 它其實
從沒真正離開過。

---- 紙尖感受有些粗糙的小突起 , 一片勳香之中 ,談無欲瞇起了眼 .....
---- 夜宴啊夜宴。
---- 你真正所圖為何 ? `C&@6{L
---- 一紙千金 , 你出現在這裡 , 又是為何 ? o.g)[$M8cF
---- 面容清麗的男人懶洋洋地躺在地上 , 想著想著 , 思緒又飄回了從前海的另一端。
---- 想著想 , 想得累了 , 疲倦襲上眼皮 , 又沉又重。
---- 三天後 , 定會發生些什麼。談無欲知道 , 可現在卻只想好好睡一覺 ....
---- 他不緊張 ,他想 , 只要好好睡一覺 , 明天大概就能想出應對之策。
---- 想好好睡一覺 , 儲備精力 , 一覺醒來他會好好去面對蒼給自己出的這道題。

他們都沒忘記。
即使從前相依為命。
但現在 , 他已是他 , 你已是你。

談無欲從沒忘記。
有個人曾經三百六十五天 , 一夜一夜哄著自己入睡。
那個總說 , 睡吧 , 好好睡吧 , 一覺醒來 , 明天就不同了 ....
那聲音多麼溫和動人 , 比他聽過的所有歌謠都叫人難忘。

幾天前 , 那個人留在身體上的痕跡轉淡了 , 估計在過幾天就會完全消失。
到那時候 , 自己也許會死去 , 也許自己依然還會是將軍身邊的男人。
可不管怎麼活 , 不管怎麼死 , 談無欲都老早就接受了一件事 -------

十年前逃出來後就接受了一件事。 w$aejz`[
每一覺醒來 , 其實今天都跟昨天一樣。 Sc:)H2k`$
沒有任何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 , 當自己選擇放棄那無謂地等待之後 , 當他選擇為自己創造希望的時候 , HBZtg
往後每一個夜晚 , 不會再有人抱著自己 , 輕輕地哄他入眠。

「蒼啊 , 我已經準備好了 ----- 」喃喃自語著 ......
「十年前 , 就準備好了 ....」不管死的是誰 , 對他們來說都是很公平的。

---- 很公平的。 Z`ZML+;~6
---- 因為我為自由放棄了你 ,你為了忠誠放棄了我。 2l+t-
---- 我們打平了 , 也都再各自的選擇裡好好活著。 uC"Gm;0

---- 十年後 , 這一次 , 相信我們也還是作得到。
---- 不論誰死 , 不論誰活。

[ 此帖被情情在2013-04-23 22:1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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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kao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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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7)

7樓發表於: 2013-04-24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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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4.22 【蒼談、劍冰、吞雪】十色豔姬，斑斕之後 / 4F更

有些人，就算有一辈子的故事，也走不到一起。

我所理解的生活，就是和自己喜歡的一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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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辛吾王

\劍布衣芝麻湯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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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72)

8樓發表於: 2013-04-27 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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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文寫到一半跳電嚇死我...>_<

----------------------------------

攬香已入夜，卻格外喧嘩。至少，劍布衣心中是喧囂的。

深深吸了一口氣，拉開拉門，他踏進會堂中。一個熟悉的身影端坐，一看見那人臉上驚恐兼且驚艷的模樣讓他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下，卻有點說不出口的失落。

坐了下來，劍布衣熟稔的泡了一壺濃茶。點進杯中時，眼前人依然石化未解。

「墨宗嗣，久見了。」將杯子拿到了墨宗嗣眼前晃了晃，那人才回過神來。

「我說癡人說夢劍布衣，你現在是…轉性了？」接過了茶，闔上了大開的嘴，墨宗嗣正色問道。
「墨宗嗣，你太久沒跟碧血長風打招呼？」劍布衣眼睛都瞇了起來，看著他與眾不同的好友，心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好好好，久沒見了，只是開開玩笑。回到正題，今天我來…」墨宗嗣收起笑意，認真的開了口。話沒說完，就讓那個扮女裝的人給打斷。

「如果是關於冰無漪，那你大可住嘴。」劍布衣強抑了下心中的翻騰，勉強平靜的從口中吐出這句話，一句違背心思的話。
「……我想你看了信。」
「我跟他之間早已沒情分可言。」
「劍布衣，你…」墨宗嗣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好友，不解究竟是為何讓他轉變如斯。
「好友，劍布衣此生，與冰無漪只餘立場。」斬釘截鐵的說出這句話，劍布衣就要起身。心中的酸楚是這麼強烈的竄上，強烈到他只得閉上眼獨自去細細品嘗那般苦澀。墨宗嗣趕忙抓住了他的衣擺，一個不小心卻把那外袍給扯了下來。

「你當初給他的三年之約呢？就因為那件事情而作罷？」
「兩人之間的交情是如此薄弱，那此情何用？」

當初那三年之約，究竟是騙自己還是騙他？而之後，到底又是誰處心積慮設計出一連串的假象跟騙局，只為了讓那個人死心？看到那人的淚無聲落下之後，他明白自己成功了。

只是自己的狼狽，又有誰明白。

初來到東瀛，劍布衣天天夜夜，都只能看著冰無漪送給他的香囊。那是冰無漪身上的味道，不是花，不是香草，就只是冰無漪日夜配在身上，而有了一種特殊的氣息。冰無漪身上一直都有種涼涼的清香，淡淡的，就這麼縈繞在他心頭。一直是退不去的那種香氣，薰的劍布衣都醉了。

他曾天真以為能一生醉心於只屬於冰無漪的世界。

但現實總是殘酷的讓他無法正視自己的心。

「劍布衣，冰無漪希望你能回去。」
「我跟他的約定早在那晚已經破局。」
「他很想念你。」
「想念不過是空泛的詞。」
「劍布衣…」
「好友，請回。」

劍布衣起身，整了整被壓得起皺的下擺，再次披上了武士的外袍，遠處突然傳來小廝的喚聲和狂亂的腳步聲。

『劍姬，請來迎接將軍。』
『將軍來到，閒雜人等避退。』

「墨宗嗣，你回去便告訴他，你不曾見過我。」
「劍布衣，你…」
「這樣對我，對他，都比較好。」

冷然看著好友的吃驚神情，劍布衣拉開了紙門，朝外走去。只是起身的步伐有點怯弱，只是他還需要時間整理心情。倚在門旁，一是為了等著迎接，二是為了沉澱自己一陣砰亂的心。

冰無漪，難道你已經知道一切都只是騙局？那麼，你更不應該對我還抱有一絲希望。

劍布衣這一生，欠你一個解釋。
而我，也不打算還。

遠處腳步聲又傳來，能在攬香這大肆嚷嚷猖狂的，除了將軍們，還能有誰？劍布衣趕忙斂了斂心神，又掛上以往冷漠神情。看見大搖大擺的男人走了過來，劍布衣從容的屈膝跪下，伏下身子順從的等著。直到一雙手將自己扶起，他才緩緩起身。

『髒了將軍的貴手，請見諒。』
『劍姬有禮了。』

斥退了下人，兩人推推拖拖客套一番後來到另間隱密偏僻的內室中，男人不安的手又搭上藏在和服下那緊實的腰。只是當他意識到花魁身上那件來自自家死對頭的外衣之後，眉頭便皺了起來。

劍布衣刻意忽略了他的神情，只是低頭斟酌茶葉的份量，一邊等待水滾一邊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

『將軍怎麼了？』沉默好半晌，劍布衣遞上一杯仍冒著白煙的濃茶，溫順的坐在一旁。
『這衣服，哪來的？』
『上回德川家大名賞給我的。』
『這人，少與他往來，不乾淨。』
『將軍請給劍姬說說。』劍布衣一手按上男人僵硬的脖子輕揉著，男人瞇起了眼，舒服的什麼都忘了，也就舒服的什麼都說了。沒說還好，一說，身旁的佳人卻是手輕顫了起來。

比對了任務所有細節，劍布衣激動的直想一個手刀讓男人昏過去後便完成此行。就差那麼一點，他就要動手。趕快完成這任務，他就可以回到冰無漪身邊。

只是當他想起冰無漪的那滴淚，他的激動心情就冷了下來。

現在回去，冰無漪在哪？他會和誰在一起？不知道。
一切都是未定數，對於跟冰無漪有關的未來，他只有十拿九穩，沒有不確定性存在。

說完了啦哩啦雜外加一堆批評，男人本色又起。摸著劍布衣的肩頭，手直想往下探去。讓人給推倒在榻榻米上，劍布衣沒有如往常一般想辦法脫身。任憑男人又摸又揉，和服的衣襟已被褪去了一半。

『呼呼，美人…今天，可以吧…？』
『……』

一陣殺氣忽地籠罩了四周，氛圍瞬間從旖旎轉成冷肅。室內的溫度似是降了幾度，敏感的劍布衣早已察覺，只是色欲頭上的男人根本無心分神去理會。

『……小心。』
『嗯？』

劍布衣正想把趴在身上的人給推開，一把冰藍色劍柄的劍已經抵上男人的頸子，冷透骨的感覺讓人在剎那之間醒了過來。大喝一聲，男人慌慌張張的往後連滾帶爬退去，定睛一看，竟是一個美得跟花魁有得比的青年，一頭長髮紮了在後頭，隨微風徐徐飄逸著。

花魁擋在兩人之間，卸下了不離身的劍袋。大家都明白，攬香內最年輕的花魁，不僅能舞劍，更是使劍好手。

『混帳！哪來的…』

一語未落定，劍風已撲面而至。男人臉都綠了。劍布衣抽出碧血長風，橫擱在一人一劍之間。

鏗鏘聲起，便不能止。劍布衣拖上一身厚重的和服，卻依然輕巧的避開對方的攻勢。一道道劍光被化開，對方開始不耐。嘖了一聲，攻勢更加凌厲且逼人。劍布衣一見苗頭不對，凝全了神專注在打鬥之中。

『將軍，卷軸後頭有道小門，請您先一避。』刀光劍影之中，劍布衣趁隙用日文大喊，讓那已經嚇得腿軟的大人躲入密道。

「哼。」白髮中摻雜了些水藍的青年不屑的哼了聲，又往那個正努力爬進密道的肥胖身軀刺去，劍布衣趕忙將他的劍給擋下。男人全身躲進密道之中後，劍布衣搶過身把門給關上，接著，轉身反手就是拍掉青年手上的劍。方才臉上假裝出的驚慌全都褪去，有的只是一貫的冷靜。

冷靜的面容上還藏了熊熊烈火，藏在一雙眼眸之中。

「冰無漪。」
「劍布衣，你來這到底為了什麼？」看到自己日也思、夜也思的面容，冰無漪卻突然沒有力氣去抱住他。也許是為了他的冷漠，也或許是為了自己所明白的一切。
「我沒有必要跟你交代。」冷冷的回答卻有如火灼般的疼痛，一字一字都是一根根針，插在心上是說不出口的苦楚蔓延。

看了一眼冰無漪受傷的臉，劍布衣拉開門便要走。冰無漪一把將拉門給啪的一聲闔上，臉上的失落神情還沒抹去，便橫身擋在劍布衣身前。

「有事？」

沒有說話，冰無漪的手很快一把勾過劍布衣的頸子，粗魯的吻上那搽了紅粉的唇，舌尖霸道的探進劍布衣口中。
是思念，是纏綿，冰無漪將手探進劍布衣髻的整齊的黑髮之中，硬是打散了一頭墨絲如瀑。

劍布衣沒有逃，沒有躲，任由冰無漪的動作越趨大膽狂暴，他心中只有滿滿的不捨與眷戀。他懷念冰無漪的一切，他的笑，他的眉睫，他生氣的神情，他身上的氣味。

一個吻，像要天長，像要地久。冰無漪騰出一隻手扯開劍布衣的衣領，讓兩個人一倒在地。劍布衣任憑自己長髮蓋地，看著冰無漪清麗的臉龐，再也壓抑不了滿心的思念，忍不住伸出了手撫上。

冰無漪停下了自己無理扯腰巾的動作，看著劍布衣的手，抬起了左手也緊貼著那大掌不放。劍布衣只是很輕很輕的嘆了口氣，坐起身，將冰無漪拉進懷中。明明自己也貪戀著對方的體溫，劍布衣還是無奈的開口。

「你該回去了。」
「跟我走。」
「冰無漪…」
「劍布衣，到底為什麼要離開我？」
「你應該知道。」
「我要你親口說。」

劍布衣沉默了好半晌，空氣中凝滯了解不開的結。冰無漪耐不住這緘默，又吻上劍布衣的唇。劍布衣不再被動的承受，反倒主動的糾纏著冰無漪的軟玉溫香。劍布衣的吻熾熱的讓人快窒息，冰無漪忍不住逸出一絲低吟。情動點燃了慾火，劍布衣的吻慢慢下滑，吻到冰無漪細緻的鎖骨，忍不住多停留了一會。

突如其來的水珠拍在臉頰，打醒了他的理智。劍布衣很緩很緩的抬起頭，柔柔將冰無漪推了開，便轉過身去背對那落淚的人。背後突來一雙臂彎將自己攬入懷中，劍布衣搖了搖頭，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

「劍布衣，一切我都知道，但你不能這樣離開我。」
「冰無漪，待在一個生命不屬於自己掌握的人身邊很危險。」
「我不怕。」
「我怕。」

溫柔的大掌按在冰無漪的手臂上，溫潤的觸感讓劍布衣十分貪戀。冰無漪不再說話，只是攬著劍布衣，兩個人的心思彼此明白，只是這世局，渺小的人要怎麼掌握自己的生死。

「冰無漪…」
「噓。」

冰無漪挪到劍布衣面前，將自己的頭窩進劍布衣的肩窩中。和著淚水，冰無漪惡意的試圖勾引起劍布衣的情欲。劍布衣沒拒絕，只是將冰無漪的臉蛋捧起，眼中的火焰蔓延，燒的他是一顆沉著的心亂紛紛。

如果這任務結束後，是不是跟冰無漪還能有結果？這想法很快的被他肯定了。然後他想，什麼酬勞什麼名聲都不重要，只要有冰無漪，就好。

看著那張令人著魔的好看臉龐，劍布衣以一種從未有過的認真語氣開了口。

「冰無漪，你是認真的？」
「對你，我從來真誠以待。」
「呵，那便由不得你後悔。」

劍布衣一把將冰無漪放倒在地，脫去了身上累贅的和服。精壯的腰與肌肉線條讓人看了真捨不得轉開眼。將冰無漪的手壓在頭頂上方，劍布衣霸道卻又溫柔的吻著、侵略著他的所有。

冰無漪在被意亂情迷沖昏之前，只記得劍布衣那雙藏了許多話的眼，赤裸裸的將所有他對自己的思念一一訴出。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內室那躺著的人臉上仍是甜笑，劍布衣伸出手拂過那淚痕刻下的痕跡，淡淡的在那人額間印上一吻。

打理好了衣飾，不願打擾那人的美夢，劍布衣跪坐在外頭的榻榻米上。手上那名家打造的武士刀反射出擦拭那人的神情，閉上眼，他沉思。

「人生如戲，世事如棋。世間黑黑白白難分難解，順其勢，逆其運，這一刀，該如何落定呢？」

武士的精神，最終的武士道，就是亡於自己切腹的刀吧？那麼，這把刀的主人，將會用鮮血為他的宿命畫上最美的句點。

[ 此帖被辛辛吾王在2013-04-27 21:35重新編輯 ]

重疊淚痕緘錦字，人生只有情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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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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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

9樓發表於: 2013-04-27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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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意外，又不覺得意外0.0
原來三大花魁都是壓人的主阿~
(不是被壓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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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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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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