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7 刀雅佛系吸血鬼|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7 刀雅佛系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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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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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19-09-17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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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I
人影交错，歌舞不断。
灯火闪烁，倒有自称阳光的狂态。

今天夜晚与往日并没什么两样。
就是宴会时香料的味道重得让人头疼，我难免忍不住出去透风。
在外面打量夜色的时候，我意外地看见了一个身影。

他正在那里，拿着酒杯，懒洋洋地倚着栏杆。
在这半光半影的交错处，显得整个人的气质深不可测，阴郁却也威严。

这个场景，到让我难得驻足片刻。
无论他的身份，并不妨碍我欣赏此刻这半掩锋芒，不动声色的漠然。
我知道他是谁。
我的二哥，炽焰赤麟。
在离开领地时，他们给我说过，说我是和这位二哥，一起学习。

我是御天家的血脉，血统纯正。
听抚育我的那位长老说，我们这一脉，因为血脉纯粹，可以无所谓阳光的伤害。
吸血鬼很看重这血脉的纯粹。
可惜，出了个败类。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具体原因好像是因为他是出生在黎明破晓的时刻，被占星师预言说是不详，会带来叛乱。
长老摸着我的头发，说你就不一样了，你会成为这家族的希望，骄傲。
他说你担得起这个预言。

实际上对这回事，我并没有什么具体想法。
我对于未知的事物一般不会轻易否定。
所以，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故作乖巧地说是。
他们一直喜欢这幅样子，可以主宰全部的温顺。
反正对我也没有具体坏处，我也不介意讨他们喜欢。
这很正常，无非是生存或是发展的一种手段。

在我还没有成年的时候，按照规矩，我去往家族中心学习。
然后，就看见在一旁的二哥。
他正在慢条斯理地翻起一张书页，指间的纸张，在微不足道的风里，掠过轻微的弧度。
阴郁的优雅，冷淡的苍白。
他不欢迎我，也不排斥。
我并不意外。
毕竟，明面上的形式还是要顾虑的。
至于私底下怎么看待对我这个将要抢资源的对象，那就是他的事了。
与我无关。

于是，我也习惯地向他问好，不紧不慢，礼貌却又自然。

这算是我们的初次见面。
他不喜欢我，我也没必要讨他喜欢。

但我说过，任何事情都不会妨碍我对美的欣赏。

我还没有见过他此时的神态。

深夜，风难免会大，将他的头发吹得散乱。
结合那种傲慢的气质，倒有些像是爬到屋顶俯视所有的，
冷淡的大猫。

这让我难免多看了他几眼。

可能是察觉到我的存在——他一直都很敏锐，可能自我出门的时候就将我发现，到现在可能是实在是不耐烦。
他问我什么事，我扬了扬手里的杯盏，说现在能不能找二哥品上一两杯夜晚。

他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我的杯子，神色没什么太大变化，但我却仿佛察觉到轻蔑的无聊。
他比我高，目光总带着审视的色彩。
这一点发现难免让我不舒服。

最后，他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然后，今天晚上，那些人依旧在那短暂的繁华里跳舞，欢唱，狂欢。
我陪着某只和我不对付，没事就想悄悄抓我几道印子的，孤独的大猫，看着这个夜晚。
他喝红酒，我喝牛奶。
我还是希望长高一点的。
他可能猜出这一点，所以在今日结束的时候，我觉得有必要感谢他的没有揭穿。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他不屑吐槽，我在酒杯里装牛奶这一点。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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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19-09-17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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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VI
这日记本上的内容残缺不全，好像被什么人销毁过。
它是被大橘殷切地扒出来献给我的。
我成了它的新宠，自然要是感激涕零地接受这主子的恩赐。

吸血鬼又出去忙他的事情，顺便和协会联络。我还是挺希望他能找到会长的。
尽管我知道，以他这样的找法，并不能做到这一点。
而我啊，则是依旧兢兢业业地作为一个无害的人质或替身。
安安静静地呆在这昏涩的城堡。

这本日记正摆在我面前。
固然随便翻动别人的过往不太礼貌，
但事到如今，却没有其他事情可以打发这漫长的时间。
掀动几页倒也无妨，看看那过往斑斓，还是纸上图做笑谈。
虽然，与我无关。

上面的字迹很熟悉，让我想起从协会里随便扒出来的笔记本。
上面记载着一些罕见的资料。
这堆玩意是会长弄过来的，虽然协会里所有人都好奇他的途径。
但他只会懒洋洋地点起烟卷，眼睛半阖，
倚着在岁月映衬下并不苍白的墙，说，你猜。

一两次还能被忽悠住，但次数多了，难免有人会不满。
红牌不止一次愤愤地说，我们总有义务来得知某些金钱的用途吧。
当然，无论旁人再怎么说，会长就是不肯透露半分，好像是个人隐私一样。

最初的图鉴是他亲手画的，后来再由相关人员将那些遗漏的吸血鬼补全。
听说他当年，亲自制定了和吸血鬼的协议，维持这漫长而无聊的和平。
协会存在了很长时间，但他从协会开始就存在。
漫不经心的，优雅，冷淡的。
但所有人都知趣地不去问他年龄。

我也懒得去问，我还知道他有一个别的特点。
那就是，没钱。
到现在，那么重要的我丢了，他却并不记得将我赎回。
他说他并不在协会里面，等到回去时候在开始谈判。
他说回去就请你们喝奶茶。

奶茶，他上次失踪前就是这么对协会说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放弃了看手机。
上面绝对被一串哈哈哈刷屏，实在是闹心。
于是，我打开了日记，打算再看几页吸血鬼的黑历史。

B
V
我从那个猎人手里要得他们会长的联系方式。
他给得很痛快，只不过是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他说，祝你好运。

我一开始觉得这种怜悯很莫名其妙。
但现在，我觉得我可以明白些什么。
我试着给他发信息，然后这位直接回我，没钱，免谈。
很硬气啊，就不怕我突然撕票吗。
我忍住了撕票的冲动——长老会目前看我很不顺眼，我觉得他们十有八九会以这个为理由再把我关起来。
我说天下封刀愿为协会提供一笔资金，那会长是否有兴致谈一下合作这回事。
好啊，那先把钱打来。
他很轻松地答应了。

然后，第二天前来的，是他们协会的副会长。
我没有看见那位会长的影子。
他知道我的身份，无论是天下封刀的主人刀无极，还是刚刚醒来的炽焰赤麟。
所以语气里还是带着客套的尊敬。
他说要是修改条约，还是需要等到会长回来再说。
我问他时间，他说大概是一个星期之后吧。

那你还真不怕，你们敬业的成员在那之前出什么状况吗。

那是他的事。
我们会长说了，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咎由自取，没人会去救他。
这位死了，就换下一位接替他的位置，很简单。

你们会长是打算放弃协会的成员了吗。
抿了口酒，很奇怪，我居然不是很生气。
我想，果然如此。

不，是现在无法营救。
他叹了口气，
笑剑钝的情况特殊，我们会长说，鉴于这一点，这段时间的翘班不记他的过。

我：…
你们全协会的画风都不太对劲啊。

被全组织抛弃的感觉什么样。

回去的时候，我问猎人。
猎人那时正一边撸猫，一边看电视。
面前摆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碳酸饮料。
这给我一种他是过来度假的感觉。

猎人可能是察觉到我的不满了，却也不在意，他打了个呵欠，无所谓地说，
至少他们在这段时间会自觉地帮我打卡。也就是说，我这个月有可能拿到第一个全勤了？

我冷漠地不想发表意见，也不想看见他。
所以我把他饮料端了，然后坐在旁边，也看起了电视。
电视上播放的是一个娱乐节目，上面有一个人很眼熟。

金色的头发扎成一条条小辫子，看起来很活泼，很自在。
他好像是最近十分火的明星，特点就是一个人可以演出三个人的热闹。
我手下有不少人都喜欢他。

长得可爱，动作不着调却有趣。
我瞥了眼懒散的猎人，突然觉得他们两个有点像。

都有点傻。

C
II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介意。
时间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
既然翻出来这个本子，那就再记点东西好了。

在家族中心学习，虽然目的是好的，教得也不错，但一直学习下去又有什么好玩的。
我偶尔会出来散散心。

所以，你又到酒馆里放松去了。还真是有勇气。
赤麟玩着手里的杯子，不以为然地说，
你改变得可真多，我一直以为你只会喝牛奶呢。
没想到，你居然会翘课到这里。

呵，这位不也是翘课了吗。
刚想指出这一点，我却听见他接着问，
银戎，你外出时留的是谁的名字。

这种事情说出来就没什么意义了。
谁都没有嘲笑谁的必要。
于是，我问道，二哥，你留的又是谁的名字。

开玩笑，办坏事谁会留自己的名字。
这是没什么意义的问话，尽管我们都知道答案。
于是，相顾无言后，就继续各自进行各自的休闲。
他品尝着酒水，我旁观着窗外。

这是一个很平和的小镇，没人会知道，这里是吸血鬼里最尊贵的家族的根据地。
白日里，人们会进行平淡忙碌的工作，在傍晚群鸟归巢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小饮几杯，到这里放松。
这种吵闹却让我觉得有些亲切。
时间在此刻，是真实的，纯粹的，带着烟火气息，确确实实存在的。
而不是我回头时芜杂茫然的空白。
此时正是夕阳，炊烟下行影慢慢。
在这嘈杂的嬉闹里，
金色的光线将旁边那人的轮廓慢慢勾勒，将那种阴郁的傲慢描成冷淡的威严。
他知道我在看他，只是嗤笑了一声，然后依旧品着他的酒水。
我觉得有趣，但没说些什么。

就这样，这两个暂且离家的吸血鬼，在附近晚钟的祷告下，迎着落日发怒的红光，不紧不慢地等着，终要过去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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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19-09-17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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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III
我倒是没想过，我们生日会在同一天。
家族里给我们准备庆生，正好再找一个机会放纵。
吸血鬼的生命是无尽的，漫长的，无聊无趣却无法摆脱的。
每日都陷入无止尽的狂欢，颓废的享乐，偶尔才会有几个时间会刺激他们进行更大的欢愉。

在这混沌里，我推开门就可以看见，他们带着他们的猎物，玩宠，不在乎场合地亲近，欢愉。
那些人是美丽的，可眼神却很空洞，是陷入这片麻痹里无法自拔的绝望。
这个眼神，让我不是很舒服。
他们符合吸血鬼的审美，纤巧脆弱，易于顺服。
我不知道他们是被吸血鬼的外表动作欺骗，还是处于荒唐奉献的爱恋，来这场一无所有却一往情深的喜欢。
这就是一个人的表演。
这就是永生里的一个碎片。

见我出来，那些狩猎者友好地向我分享自己的猎物，被我婉拒。
我知道我的身份是尊贵的，我也不傻，知道某些动作的意义。

过去的时间很长，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的，认错了我的身份，把我视为猎物，无辜的羔羊。
带着劣质的名为爱情的饵料，不知好歹地在我身边窥探。
最终被我亲手处决。
不需要听从他们的意见。

没想到，猎人的东西你玩得还挺顺手啊。
那个时候，有人慵懒地说。
我没回头。
我知道是他。
我说闲得无聊，难免想要学点东西。

这个时候，还是有猎人的存在的，不过势力微弱，形同散沙，没有谁可以将他们组织起来。
这个武器，是一个猎人留给我的。
那时还在我的领地，在小巷里，我看着她杀死了一个吸血鬼。
那个吸血鬼力量不算差，这猎人杀死他的时候，浑身都止不住的发颤。
当她看见我的时候，目光有点绝望。
她认出来我是吸血鬼，我也轻松认出了她是谁。
前不久，我白日里出去，从她手里接过了一杯热可可。
味道还可以，虽然温度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在此刻，我也不介意说些什么。
我说，虽然那个吸血鬼是其他地方贸然闯过来的，不守规矩，应该处置。
但你是在我领地上杀了我的同类，你不也该表示什么吗。

她嘴唇发颤，脸色惨白。
应该是冻的，这个冬天确实看起来不怎么友好。

我说把你的武器留下来，我送你留开这个地点。
我将斩断这吸血鬼与你的纠缠。

可能是实在是没能力反抗，她不怎么犹豫，直接把那把雕着玫瑰的银枪递了过来。

粗糙而弱小的武器。
我想，然后我把我的外衣解下，也不计较那些血污，为这亲自杀死单方面爱人的猎人披上。
我觉得她会冷，仅此而已。
无视她纠结痛苦的目光，
我说衣服里有沾着我鲜血的徽章，他们会认出来的。你随时可以离开，谁都不敢拦你。

我不介意在取得某个东西后，帮她一下。这无非举手之劳。
就像她觉得我会冷，就固执地要送我这个无关过客一杯热可可那样。

取得武器后，我又无聊地在那里改造，尝试。
然后，拿那不知好歹的同类，试手。
然后就被逮了个现场。

我听见那人冷淡地嘲笑，说我还真是看不出来，你对猎人这么感兴趣。
算了，你不想谈，那我就不提了。
老三，我只想问这一点，你什么时候打算拿着这把枪，对着我，来进行你的演练。

我当时是怎么回的，好像也是学着他那种冷淡的漠然的，无所谓的语气，
我说，你猜。

在这繁忙的迷离的场合，
我谢绝他们的分享，我无视他们对我身份的忌惮。

可能是体质原因，
我对鲜血并没有太大胃口，大多数我更喜欢试着尝尝人类世界的食品。

那人不满我对人类的亲近，但他也不怎么拦着——如果我能保证外出不写他的名字的话。
当然，有些许诺也只是口上说说而已。
而此刻，作为今晚另一个重点，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拐角处等我。
他垂眼俯视着这片糜乱，厌恶，反感，或是寡淡。

察觉到我的脚步声，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好像确定我会跟在他身边。
虽然在此刻，我确实会。

这场宴会要结束的时候，还是要表演下我们这种真挚的历久弥新的感情。
比如，互送礼物。
为了维护某种情面，对彼此的礼物还是要准备一下的。
我送了他一把精致的匕首，而他送了我一包白玫瑰的种子。
我还挺喜欢这些植株的，他不止一次地轻蔑地嘲笑过这一点。
所以看到这个礼物，我多少有点奇怪。
我调侃道，二哥，你怕不会是对我有点意思吧。
他嘲讽地笑了起来，说你丫的想哪去了。
他用看傻子的目光看我，
他说这是附近能买到的，最便宜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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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19-09-17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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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III
在写这个片段的时候，先容许我笑一会儿。
按照人们的传言，黑猫是女巫的标配，那我们吸血鬼的标配是什么？
橘猫。
这是二哥给我的回答。
他送了我一只橘猫。

那个时候我正准备打理那些花朵，这些东西自己摆置可比看旁人操作要自在。
虽然我不在这里时，少不了旁人的看管。
那些白玫瑰长势喜人，绿色的生机，肆意地高傲地蓬勃生长着明天。
我还挺感动的，毕竟，以我们那两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交情，他给我一包煮熟的种子都不奇怪。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去了吸血鬼内部各个家族汇聚的学校。
对于将来各个地方的权贵，进行认识，交流。
或者是联姻。
这几乎是吸血鬼默认的潜规则。
当然，为了和平，禁止动手。

学校里针对他的人也不少。
或者说，想要针对御天家的人很多。
但相比之下，挑赤麟下手还是比较容易一些的。
毕竟，他不祥这件事，早就被传了出去，可以勉强当作是找茬的原因。

我知道他很能忍，但有些事情实在是过分。
好歹是一个家族的，我还是顺便帮了下忙。
然后，很愉快，我们两个一起被处理了。

他好像很惨，但并不可怜。
这有很多方面。
比如，他对我的插手并不意外，甚至给我一种，他早就算计好的感觉。
他料定我会帮他，和他关系不怎么样的我，会因为家族这个微不足道的理由，帮他。

所以，这是表达谢意的礼物？
我问他，他没有否认。
他说这位和你长得很像。

有意思。
我从他手上接过这只橘猫。
它很瘦弱，应该可以乖乖地呆在我的肩头。
我可以感触到它那颤悠悠的呼吸，还有胆怯的试探。
它有着很无辜的绿色的眼睛，好像映着这个所有世界。
这一点，和我可是一点也不像。
当然，我是不会计较那么多的。

我笑着表示我的感谢，说二哥，等这花开了，我也给你送几朵。
他这次没说什么煞风景的话，比如这种花朵很容易就可以买到。
他只是平平淡淡地说，好。

IV

那只橘猫，居然也是吸血种族的。
我说，二哥，这位是不是你亲自转化的。

他没有回答。
我并不在意。
橘猫暖融融的一团，没有大多吸血鬼应有的凉意。
是谁将它转化的，这个答案就不用我说了。

虽然有点感动，但一想到这人正经地对一只弱不禁风的橘猫下手，我就觉得好笑。

在我的嘲笑下，他忍无可忍。
他嘲道，要是送你一个活不了那么久的，又有什么必要。
他说老三，你要是再笑我把你枕头扔出去。

这个时候，我如他们口里所说的，勾搭上了学生会主席。
虽然我也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没有连续写日记的习惯，再加上前面的纸张被某人撕了好几页，我也无法追溯过去，看到底是怎么一个发展。
这个时候，离过去很远。
他已经无视那些刁难，成功地展露出自己的锋芒。
可惜家族并没有为这位设立特殊的位置，供他发挥。
鉴于我是家族的得益者，所以我就暂且不在这里发表什么意见。
尽管那些事情，比起荣誉，更像是负担，无法推脱，不可舍弃。
但我应该习惯。
就像我习惯了狩猎，习惯了时间，也习惯了把某人的讽刺当笑谈。
万物终归原点。

比起他这位辛勤工作的，我则是凭着我的外表，地位，来过这无趣的日子。
可能是实在是无聊，再加上无视掉身份，彼此又勉强可以凑合入眼，
然后，一切就水到渠成地发生了，很自然。
尽管清醒的时候，并不影响互看彼此不顺眼。

旁人对我们的关系并不惊讶。
父子兄弟，这关系算不了什么。
我们种族，更多在乎的是享乐的快感。
余下的只是被弃置在灰尘里的，冠以沉重之名的道德。
这玩意，只是为了作为借口时显得好看。

至于其他心路历程，原谅我也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前面有几页关于他的抱怨，被他毫不留情地，当着我的面，撕下。
他说我可不知道你有诽谤他人的习惯。
我：…

真的，我也不知道他有看我日记的习惯。
不然，我再多叙述几件和他有关的事实，委婉地表示我的不满与意见。
算了，就像我能翻出他的珍藏那样，他翻出我的本子也不奇怪，改天换一个地方好了。

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对彼此的容忍还是有所提升的。
这是唯二可以见证时间的事情。

另一样，就是橘猫的体重。
在它习惯地殷切地扑过来时，我发现了爱的沉重。
我快抱不住它了。
而他在一旁总是幸灾乐祸的神色，总让我怀疑他私底下悄悄喂这橘猫东西。
这橘猫该减肥了。
这个时候，橘猫正锲而不舍地往我膝盖上爬，我想着藏好本子后就建议它爬到那人脖子上。
让他亲自体验下某件事情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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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19-09-17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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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VII
比长得像正主更伤人的是什么，
是我收留你只是因为你长得像正主养的猫。
这一点是吸血鬼告诉我的，没有任何避讳的语气。

很无情，冷漠，让人伤感。

虽然我希望并不参和到这次无厘头的闹剧里面。
因为会受伤。

比如，现在。

我没有想过，在被关押囚禁的这段时间里，吸血鬼没给我什么实质上的伤害，给我彻底疼痛的，是那只橘猫。

它试着爬我肩膀上。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以及它固有的体重，成功地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
我脖子扭住了。

谁教它养成了这个习惯，单方面的欺骗与伤害。

这橘猫还无辜地蹭着你，对于你的疼痛没有半分谅解。
它甚至还试着当作一条围巾。

身为猫的，教科书一样的傲娇呢。

吸血鬼知道后，嘲笑了我好一阵子。
而橘猫却可以稳稳地呆在他肩上。

这段时间里，
我不好奇他和那位正主的情感，翻日记的时候难免会带着塑料特有的廉价与敷衍，无非是打发度日的消遣。
我好奇的是，为什么这猫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可能是猜到了我的想法，他懒洋洋地瞥了我一眼，说这么长时间里，有什么不成为习惯。
所以说你还年轻，总想把什么东西弄个明白。

他语调上扬，带着冷淡的傲慢。

可有些东西，在一开始就可以抛弃，没必要留下那么长时间。
更不用说成为习惯。
但我什么都没有问。

外面正在下雨，一下下地敲着窗户。
没完没了。
而吸血鬼正呆在他的城堡，膝盖上趴着他的橘猫，饶有兴致地看着电视。
彩色或黑白，高科技与古老尘封，在此刻得到一种很奇怪的交际。
总像是把过去与现在，曾经与将来，融汇到一个冰凉的交点。

我和吸血鬼之前又讨论起协会和他之间的打算，尽管还是没有结果。
他阴恻恻地说，我要是可以杀了你就省事了。
我说得坦然，您请自便。
在今日，还是有点消息到我手上。
会长还没有出现的打算，但已经有人告诉我，协会和吸血鬼的长老院联系好了。
他们说我只需要等待。

等待，然后成为习惯。
我打量着吸血鬼的神色，这给我的感觉有点熟悉。
让我想起了昨天。

我当时翻着那个本子，发现了一支风干的红色玫瑰。
或者说，是被血染成红色的白玫瑰。
放在旁人眼里，可这是一段浪漫却悲哀的情感。
但和现在一样，在幽暗的灯光下，或多或少带了点漫不经心的味道。
B
VI
协会那帮子人，可以说是老狐狸了。
这让我难免想起，和那几位长老交谈议事的时候。

吸血鬼家族关系混乱，久远。
可以说随便两个家族之间都有姻亲关系，血海深仇。
为了管理方便，吸血鬼内部有长老院，各个大家族里各出一位代表，对一些重大事情进行处决。
这个重大事情的定义，就不太好说了。
他们觉得有利可图，那就是大事。
很有可能是一个大家族内部的事情，借着插手帮忙这回事，来瓦解那个家族的利益。
比如，我险些被杀死那件事，就是他们判决的。
而那个人，就是御天家族的代表。

那个人啊，矫情，软弱。
作为吸血鬼，却不喜欢鲜血的味道。
是的，我们可以品尝人类的食物不假，但吸血鬼却是从鲜血里获得力量。
但他却不怎么在意力量的流逝，一直对鲜血厌恶着。

我曾邀请他共享猎物，只有在实在是坚持不住的时候，他才会慢慢地走过来，面色苍白，取下半杯粘稠新鲜的血液，厌恶地进餐。
这个样子还是好的。
刚离开家族的那段时间，他极度厌食，或自厌。
连往日里拿小本子光明正大地吐槽我这个习惯都没了。
知道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肯定要受牵连，再加上实在是看不惯他那个样子，我就强行喂给他。
他也不拒绝，只是合上眼，假装什么都看不见，进行自我欺骗。
他的神色好像很平静，
尽管我知道，等会我一出去，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在他本子上吐槽我。

我知道那个本子的存在。
我看过几页，还挺有意思的，除了内容不太客观，有着太多偏见。
但毕竟是年轻人，我就不跟他计较那么多。

虽然我不知道，在进行对我审判的那一个夜晚，他在本子上写了什么。
据我对他的猜测，应该是，嫌我浪费他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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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
他回来的时候，看起来有些虚弱。
一看就知道是家族有事安排。
见我还悠闲地躺着撸猫，他没好气地让我找药，给他处理一下。
这态度，可不是求人应有的。
尽管我不在意就对了。

在翻东西的时候，我调侃道，有没有报复回去。
他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说银戎，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能吗。
他说那次要不是我帮忙，你敢说你能报复回去。
我想着我还真能还回去，但我没说。
毕竟，那一件事，他确确实实地帮了我的忙。

前面好像没有说，或是提过了，又被小心眼的某人撕了下来。
那现在我就提一下好了。

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厌食。
毕竟，周围吸血鬼的吃相并不好看。
推开门，就是到处狼藉的，猎物的残骸。
鲜血很容易就染红了一地。
不在家族里面，他们可能就肆意地进行放松。
我不满，但我做不了什么。

之前我对鲜血，只是一种谈不上喜欢的饮料，在必要的时候，也会拿东西和旁人交换。
但在那个时候，可能是洁癖的原因，我对它很反感。

因此导致力量衰竭，这种近乎失控的感觉，让我感觉很不好。

那个时候，针对御天家族的，很多。
因为厌食，我很虚弱，自然也受了点捉弄。
在一次刻意的算计下，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狼狈。

当时，可能是担心我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会牵连到他，也可能是对我的软弱退让不满，
他什么都不说，直接选择了动手。
具体情况我并不知道。
我只知道，回到宿舍后，看见的就是一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吸血鬼。
而动手的人，正漫不经心地躺在床上逗着猫。
他知道我的回来，却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施舍。
只是懒洋洋地说，你来了。
他说你不是不喜欢对那些人类下手吗，那这位伤害过你的同类，他的鲜血虽然冷了点，却应该符合你的喜好。
他语气里带着嘲讽，说银戎，在这里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可以天真的，被所有人惯着的，小少爷吗。
平日里说话，很多时候他都是这个语气。
但因为他说的不错，我也没有反驳的必要。
那个时候心思纠结，后来想起也就是那样。
无非是一下那几点。
我天真，无能，我确确实实没得选。
我不能——但我必须。
是我选择淘汰旁人，而非旁人去否认我。

无聊透了。

我当时还是选择从那位同伴身上取了杯鲜血。
他友好地给我递了一个杯子。
鲜血一滴一滴地沿着杯沿下滑。
没有什么味道。
厌弃也好，妥协也罢。
我只觉得，我自己很可笑。

自那以后，我试着接受，那杯子里的鲜血。
对此，他轻蔑地表现过自己的嘲笑。
尽管每次狩猎后，他总会懒洋洋地倚着墙，让我过去分享他的猎物。
我知道这动作是什么意思。
但我没有拒绝。

所以，银戎，你下手能轻一点吗——公报私仇是一件很幼稚的行为。
他忍无可忍地说。
对此，我假装没听见。

VI
XfYhLE

0 V3`rK

收拾东西的时候，找到了一沓子情书。
不是给我的，就是给他的。
时间过去很长了，但纸张还没有在记忆里变黄。

闲着无事，我就随便挑一个，念几段打发下时间好了。

…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所拥有的钱财。
不是因为你高贵的血统，不更是因为你那俊朗的容颜。

我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我很疑惑。
既然如此，那你还有什么值得让我去爱的。

所以，我就没有爱你的必要。
他在旁边，无聊却客观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他说的难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于是，我放下手里的那封信，慢悠悠地说，
没事，我也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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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樓發表於: 2019-09-17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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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VIII
一天又一天过去。
谈判快要到来。
吸血鬼的态度却变得漫不经心，并不期待。
他放弃了外出，整日懒洋洋地，和我抢遥控器。

我以为你会准备点什么的，比如，将要到手的交易。
对于这一点，我委婉地表现出我的不满。
这个时候，他闲得无聊，开始摆置我的头发，看着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杂志，按照上面的图解，试着给我编头发。
我：…
尽管我不止一次地劝过他，说你头发比我的质地好，更容易折腾造型。
但他只是冷笑一声，手上的动作力度加大。
大有你拿我怎样的态度。
在这么嚣张的气焰下，我总是要拿出点什么态度来。

于是，我选择了忍。
我希望到时候，那些头发还可以解开。
还有，这种伤害，算不算工伤，能不能申请一下经济上的补偿？
目前，可怜的我，算是身无分文。

B
VII

长老院居然和协会搭上了关系。
让我不满，却不意外。
他们一直忌惮御天家族。

而我，接手了对御天家族的管理。
看那不知真假的记载，说是在我沉睡后，吸血鬼和猎人，有着一场漫长的战争。
御天家族在那场战争里牺牲了很多，我那一代的同伴，都再无音讯。
而那个送我离开的人，没有死在我的手下，就这样，可笑得没了任何踪影。

他们说，在那场最后的战役，家主在离开前，力排众议，掷声说等我醒来，就由我接手这个家族。
而那个人，也为我留下，足以掌控家族的信物。

我对大哥的行为，并不意外。
但对他的行为，却觉得是一种冷淡的荒诞。
这是，何苦呢。
一开始对我掌权那么不满的他，居然会有这么一个选择。
我该笑他，还是该笑我？

我当时想要从家族分裂，是他亲自前来征讨我。
我被长老院审判，是他最先投票，判定我的死亡。
我留在地牢里的最后一晚，也是他，毫不犹豫地，对我做出他自己的选择。

那个时候，我打量着他，他无所谓地站在那不干不净的残骸上，神色冷淡。
哈，谁能想到，他曾经会因为这软弱的东西厌食？
他也打量着我，翠色的眸子里却是这漫长的夜晚。

我问他，我说，你想要这样做吗。

我并不觉得慌张，仅仅是好笑的无聊。
烛火立于尘影，明灭不定。
这让我难免想起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也曾以这个语气，似笑非笑地问他一个问题。

当时是他帮别人给我递情书——这一点确实让我诧异。
他凭着他那张脸，再加上骨子里自带的小聪明，在学校里面混得风生水起。
他是那时被默认的男神，学生会有时候资金不够，我就试着哄着他，多给我几张签名来卖。
那时候，大部分情书都是属于他的。
当然，虽然这东西我收得也不少。
但这次通过他，送到我手上的，确实罕见。

这一位是，
他不在意地说着我没有记住的名字。
他说，这一位的家族，有着和家里联姻的打算。

我当时正准备看看上面有没有熟悉的字迹，听到这番话，倒是没了兴致。
我懒洋洋地问他，你想让我参与，这场联姻吗。

他愣了一下，仿佛没料到我的回答。
他苦恼地想了想，然后很坦然地说，不想。

他还打算说些作为什么解释，比如，对家族不好，或者有损他的利益。
但我制止了他——因为我不想听。

而在那个时候，在一片死寂的荒唐里，
我问他，我说，你想让我死吗。

在晦涩的默然间，只有风从影子里经过。

他眼睫垂了下来。
他淡淡地开口。

他说，我会。

那一次，我可没阻止他说些什么。
因为，我还是挺想听到些乱七八糟，不合逻辑，随随便便的解释。
比如，无可奈何，别无选择，迫不得已。

但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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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19-09-17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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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VII
我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写这玩意是什么时候了。
也没那个必要。
当前的状态，是一片混乱。
赤麟已经造反，打算夺取那个最高的位置。
这也正常，家族一直剥削他，利用他，却不给他应有的待遇。
而且，家主受了重创，力量不可挽回地衰退。
在大哥掌权之前，他想把这些不安因素都铲除。
赤麟就是其一。

好了，这就是原因。
在那个时候，我充当的，一直都是无害旁观者的角色。
听他们指示，任他们安排。

毕竟，是这个家族养育了我。
从我睁眼的开始，我的存在，便少不了家族的影子。
他们培养我，他们重视我，他们将大权给了我。
无论他们对外是什么样的态度，他们对我有恩。
于是，我只能顺从他们的安排——在必要时候。
我心甘情愿地充当一枚棋子——反正闲着也是无聊。

你有点厌世。
做出此评价的，是我的兄弟，紫芒星痕。
这个时候，他到我领地来商讨事情。

厌世？仅仅是时间太长，作为棋子，未免觉得无趣罢了。
星痕可能还没有经历那么多。
他是一个很沉默的孩子，他也不太喜欢鲜血。
家族可能是从我的叛逆期里吸取了教训，和学校协商，没有让他怎么见过那乱七八糟的场面。
他也就没经历过，那种自厌的感觉。
他对鲜血并不排斥，但他更喜欢自己研究乱七八糟的饮品。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给我和赤麟冲他自己亲手磨制的粉末。
味道就不具体形容了，反正差一点就治好了我的厌食。
但在他期待的眼神下，我们两个只能艰难地喝了下去。
然后，各找借口推辞下一杯的邀请。

好吧。或许是他的口味比较清奇。
要是他开个什么饮品店，有机会我就会带着和我不对头的那几位，请他们喝上一两杯。
那个时候，估计全都会厌世。

可能是见我有点走神，他慢慢地问，
你是在想，征讨二哥的事吗。
他捧着他的饮品，偏过头问我，
你打算真的和二哥动手吗。

好吧，这孩子虽然寡言了些，但在某些方面，却是惊人的敏锐。
不过，有一点还是说得不太妥当。

是他先打算和我动手。

我耐心纠正道。

VIII
]T:a&DHC

这个时候，应该是战争彻底开始的时候。
毕竟要有一个正式形式。

我没有赢。
这个结果，说出来确确实实令人不满。
但它就是事实，没什么好否认的。

他们估错了那个人的能力，以及他势力的范围，因此给我分配的人手不足。
我打算等一会儿就向上面汇报。

我回来的时候，整个人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后，才察觉有一个近乎致命的伤口。
我忘了是在哪个瞬间受到的伤害。
他是真的不打算手软，虽然我也没这方面的指望。

可能是受伤严重，我察觉到力量的衰竭。
吸血鬼口里所说的死亡，就是指彻底衰败，无可挽回的时候。
那个时候，在时间里永恒的物种，就会成为最平淡的灰尘。
终归尘埃，这样收场也算干净。

我前面好像说过，
因为某个场面的刺激，我曾经开始拒绝狩猎，带着空中楼阁里最荒谬的幻想。
那时候还真是脆弱得，天真，可笑。

而他，就在旁边冷淡地，看着我的行为，不拦也不劝。
这不奇怪，他挺喜欢看我狼狈失态的样子。
然后，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他会以一种恩赐的动作，慢悠悠地，递过来一杯粘稠的红色。
我清楚，那是他的鲜血。
温热的，带着侵略性的味道。
我并不排斥，因为我知道，这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伤害。

说起来还真是荣幸。
就这样，在那段软弱的日子里，他曾用鲜血，（他的，或是其他同类的，反正都是他亲自取回来的），养过我一段时间。
直到我再次开始，正常地漠然地，狩猎。

不过，现在我可不指望某人会以那种态度，给我一杯盛着傲慢的鲜红。
我想，没什么具体的感触。

在我无聊地回溯过去时，橘猫凑了过来。
它讨好地蹭了蹭我的头发，小声地喵喵叫着，应该是想让我陪它玩。
我无奈地顺着它的毛，安抚这位大橘无理取闹的撒娇。
可能是察觉到我呼吸微弱，力量衰退，
它突然低下头，露出那看不出来存在的脖子。

它是想让我吸它的血。

这个举动，让我哭笑不得。

我养它养了很久了。
虽说是赤麟转化的，但可能是赤麟经常阴着脸凶它的缘故，大橘跟我比较亲些。
赤麟当初说的也许是对的，送一个生命短暂的，确实没什么必要。
我很快地就会忘了它，而它也会永远不记得我。
一切都是相对的。

大橘的血液，应该有用，但这一眼看下去，全都是毛。
真的是，让我无处下口。

无论怎么吐槽，在最后，我还是用匕首在大橘身上划了个口子，取了些鲜血来用。
大橘并不躲闪，它只是在我给它包扎伤口的时候，温顺地蹭着我的手腕撒娇。

大橘的鲜血确实有用。
但这一点发现，难免让我觉得好笑。
那当时，他又是何苦，要用自己的血呢。
不过，我当时接受得也很自然，没理由指责这一点。

恢复过来后，他们派人找我议事。
我看见了星痕。
在议事结束后，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人。

你好像不打算让二哥死。

星痕看着我列下的计划，冷不丁地说，

他说，不然，你的安排，是不会那么松懈。

星痕毫不客气地指出这一点。

三哥，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影响到你的判断。

我只是笑着说，小孩子家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是我太理所当然了，难免失手。
他怀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拿着计划书离开。

他说的没错。
我确实，有很多顾虑。
比如，赤麟他调动势力时，拿的是我的通行证。
或者是，是我身份的证明。
在我们最后一次上床时，我顺走了他的通行证，想着私自外出方便些。
作为回报，他也顺走了我的。
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忘了换回来。

也就是说，他目前惹的不少事，是以我的名义进行的。
目前长老们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要是后来清算时，我肯定讨不了什么好结果。
所以，他千万不能，在这场我负责征讨的过程中死去。

不然，我的下场会是可以预见的惨。

哈。
这感情说是塑料也罢，廉价也好。
横竖在漫长的时间里，什么都不会显得真情实意。
虽然，在换通行证的那个时候，在那暧昧的试探边缘，

我清楚地知道，我通行证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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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19-09-17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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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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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SWh

故事发展到这里，已经很无聊了。
它将要落幕——因为这场单方面认为的囚禁，马上就会结束。

红牌解语她们给我发信息，说是协会联系了长老院的人，将一起到这里来进行谈判。

御天家族在吸血鬼里的势力，不如往日，但再落魄也不容旁人轻视。
这个时候，找个机会，把刚上任的家主处理了，让他继续沉睡，也是好事。
毕竟，这是在书里记载的那一代，是力量最强大的那一代，总归是让他们忌惮的。

这种心理很好猜，利用一下也无妨。

这次是我们英雄救美了。
霜儿给我发信息，看起来她很愉快。

我心情也不差，所以就没纠正她这个形容。
我给她们发信息说，说等我回去，我就请你们喝奶茶。

解语体贴地说了谢谢，
而红牌，毫不留情地指出，你这是为了给楼下那位冲业绩吧。
我说交了赎金后是真的没钱了，就不用在意那么多啦。
红牌选择了短暂地将我拉黑。
我假装不知道她的动作。

在这将要开场的最后戏剧前，我选择继续撸猫。
橘猫蹭着我的手心，沉重的乖巧。

谈判的人现在应该快到了。
在这尴尬的躁动不安的寂静等待里，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东西，落在了楼上。
真是的，还得上去，很麻烦。
于是，我慢慢地，走上了楼梯。

B
VIII

长老院的那些人，想要让我继续沉睡。
这个想法，很正常。
在其他家族打算慢慢蚕食暂时无主的御天家族时，突然出现了我的存在。
名正言顺的存在。
因此，他们想要我去死。
像当时一样。
这并不奇怪。
利益最重要，余下不相关。

我仅仅好奇，他们与协会合谋，这次，又会准备什么罪名。

在这漫长无趣却短暂即逝的等待里
我在楼上，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一本别人送我的图鉴。
上面有着不少旧友的身影。
让此事蒙上一层昏迷不定的色彩。

我在看谁，我在想谁，

我在等谁。

并不意外地，像是结局被注定好的那样，我看见门被推开。
昏暗的环境里，打开点什么依旧是昏暗，谁都无法改变。

我知道是他。

他金色的长发连打理都没打理，就那样散着，看起来，这仅仅是日常里的一个随意见面。
他站在门前，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并不奇怪，只是淡淡地说，我手上有一本图鉴，你要不要看一下。
他很自然地答应了。

翻过一页又一页的名字，他偏过头，安安静静地看着。
在A级记载里，有刀无极的身影。
但再往后翻，在最重要的S级里面，有着炽焰赤麟的存在。

纸张在空中发出颤动的脆弱的声响，像是一只在逃避些什么的蝶，却改变不了命运的弧度。

我说，还向后看吗。

我没给他拒绝的权力，我向后掀起一页。

那是一位秀美的少年，有着金色的长发，翠色的眼睛。
他透过照片，正笑着向我看过来。
优雅，矜贵，漫不经心却暧昧游离。

这是谁。
我轻声问他。

他笑得更温和了。
他想了想，慢慢地说，这应该是我——这张照片还真不错，不枉我挑选了半天。

是吗。
我平静地问，那现在，我该称呼你什么。

A级的笑剑钝，还是血猎协会的，会长？

他温和地说，随您所愿。
他说，我们协会一直都讲究，平易近人，不会计较那么多。
他拿起那原本放在我卧室里的武器。
那是一支银色的，雕刻着永不凋谢的鲜艳玫瑰的枪支。

他无辜地眨眨眼。
他礼貌地说，
不过，我更想要听到，碧眼银戎，这一个称呼。

B
IX
vSwRj<|CF

在这个时候，故事将要走到尾声。
计划里的高潮，戛然而止。

阖上眼。我知道那些人也来了，带着嘈杂的吵闹。
没完没了。

和过往那次一样，
我无趣地想着，一个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是谋逆者——审判者是谁？

C
IX
N! I$Qtr,

[Kaa{+,(

8#/y`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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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Rx&

审判者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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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樓發表於: 2019-09-17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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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I
好了，这个故事可以结束了。
这个瞬间，将是这个故事的结尾。

按照流程，我还是说些什么吧。

比如，我，碧眼银戎，天刀笑剑钝，你们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这也算不了什么。

当时吸血鬼和猎人之间有着漫长的战争。
我是猎人的领袖。

这一点，家族是知道的。
在吸血鬼内部已经没有什么发展空间，倒不如换一种方式存在。
在那人沉睡后，我拿着武器，温和地和长老，进行日常不变的商谈。
依旧是，我说服了他们。
当然，更确切的理由，是利益太过诱人。

所以，我们那一代，按照计划，在那场战争里失了音信。
我们无所谓地发展，自己的势力与空间，带着御天家族的名义。

家族为我们提供资源，回报点什么也是应该的。
反正，这样也算划算。

于是，我创建了协会。
武器维修，购买，资料补全，以及其他猎人的工资。
这难免会消耗很多资金。

因此，在这个无趣的计划里，我可付不起那高昂的酒水价钱。
我可是一个，连武器都是从吸血鬼城堡里拿的，处境窘迫的猎人。

像计划好的那样，他没有对我太防备。

好了，这就是大概的交代。
希望我的话不算太啰嗦。
这是和长老院之间的一笔交易。
他们想要那人沉睡，慢慢蚕食看起来正在衰弱的，御天家族。
他们提出了一笔很诱人的筹码。

我当然答应了——我很穷的。
正好给那些辛苦工作的猎人发点福利。

想着结束后我该去哪里，来上一两小杯。

我随口问他，可以吗。

吸血鬼依旧维持着他的傲慢。
他颔首道，我给你这个权力。

我也笑了起来。
然后，和很久以前的那次一样，
我毫不犹豫地，抬手，开枪。

在这瞬间永恒的片段里，
我不意外地发现——鲜血可真美。
是燃烧的纯焰，怒放的玫瑰。

B
I
他一直都是这样。
并不奇怪。
虽然按照一个老套故事的节奏，我应该恨他，然后再次醒来后，在来点什么虐恋的当作时间的佐料。
可惜，上面这是因爱生恨——但我说了很多遍，
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
一切都是在利益下做出的判断。
我们确确实实在时间的洪流里相依。
但背离，相弃，都是我们早就熟悉的手段。
无论说些什么都没必要，总归是要习惯。

我陷入一片沉闷的黑暗。
被限制的，窒息的疼痛，好像是不得挣脱的征兆。

谁知道我还会被关多少年，在无望的黑色里，选择沉睡。
昏昏却沉沉，朝朝复暮暮。
我知道，我还会看见他。
我知道，我总是可以听见他的脚步声，像现在一样。
很轻，很微弱，却很笃定。

他把被紧紧锁着的盖子打开，笑吟吟地看着我。
二哥，晚上好。
他语气轻柔，像是以往，邀请我去喝下午茶一样轻巧。
仿佛无事发生。

怎算无事发生——我不记恨他，但不意味着我不去计较。
因此，我走出那困着我的棺材，直接扯住那人的衣领。

我并不担心旁人发现——这孩子，直接把我运到一个偏僻小巷里了。
我不好奇他的手段，不好奇他的目的。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在沉睡的时间里，我最想知道的，那一个问题。

他对我的动作很不满，不加掩饰地表现出他的厌憎。
我低头看他。
我慢慢地说，我需要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
他嘲讽地笑了下，然后熟练地从我手中，自然而然地顺走了我刚点起的烟。
他倚着墙，长发被风扰乱，或多或少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味道。

他说，这不都是计划好的吗，二哥。
你沉睡一段时间，在那个时机，我去笼络族里面的长老，进行商量好的安排。
猎人制衡吸血鬼，家族在这层制衡下无声发展，不直接展现出来。

看着缓缓散开的烟雾，他很不以为然。
等你醒来，不就让你接手了家族的管理权——这个时候又嫌麻烦了，想要找个借口摆脱，想要自己发展自己的势力，不肯一直呆在这固定的范围。
好了，现在这也如你所愿。

他偏过头，看着我。
视线里的锋芒被烟雾模糊。
他的语气是故作委屈的无辜。

二哥，我以为我们合作，还算愉快的。

愉快个鬼。
谁要他解释这个了。
我走过去，慢慢地问，
我的棺材，是谁换成了最便宜最小的那一个？
我说，睡在那么小的地方，你可以试试有多难受——老三，我可不记得，你落魄到，连这点钱，都要克扣。

他眨了眨眼，十分坦荡地说，没办法，我穷。

呵。
据我所知，某人的领地，依旧服从他的指令。
再加上这么长时间里，他有着很多收藏，发展了很多渠道。
他会穷，骗谁呢。

我不打算揭穿这一点。

我只是阴恻恻地问，我可不知道，这一点，也是当时商量好的内容。

他掐灭手上的烟，温和地说，那我也不知道，用我信物调令我的手下，调用我的财物。
这也是合作里谈到的一点。

...

因为闲得无聊。
我们友好地探讨了一下，到底是谁先坑的谁这个问题。
尽管，在漫长无趣的争执里，依旧是没什么结果。

晚风送来了落幕的钟声。
是时候结束了。
于是，我淡淡地说，好了，这次合作后，我估计是不想再看见你了。
对此，他表示赞同。
他说，真巧，我也是——那我们走吧，谁都别回头。

然后，我们在这个狭窄昏暗的小巷，在破碎的落日余晖里，平平淡淡地告别，谁都不留恋地，选择离开。

天色，终于，暗了下来。

C
I
错乱的人影，麻痹的神经。
反复的杯盏，不变的狂欢。

深夜，是时候进入我的休闲。
在规则下，吸血鬼，和猎人，并无实际差别。
我也可以在杯盏间放松。

来，为了故事的完整性，请允许我把前面谈到的东西，再次提起。
我，天刀笑剑钝，碧眼银戎。
血猎协会的会长，也是御天家族对外发展的，第二负责人。
在这个合作结束的时刻，
可能是杯盏的酒水太过寡淡，我漫无目的地四处打量。

我看见一个假装不熟悉也不陌生的身影。
他正坐在阴影里，灯光落下，勉强掩盖他眉眼间的傲气与锐利。
他很受欢迎——有很多人过去问他今晚的空闲。
但他回绝了那些人的搭讪，依旧在那里，懒洋洋地品着他的酒水。

我觉得有趣。
我也随意地走了过去。

在恍惚的光线里，在黑白交界不明的灰色间，
我的态度，应该是坦荡且自然。
我笑着问他，

陌生人，这个时候，我可否有幸，为自己谋求份酒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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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