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1 (朱慕)月曲1~6，18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11 (朱慕)月曲1~6，1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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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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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1)

10樓發表於: 2005-12-04 18: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溫柔體貼的朱痕大哥...^//////^
少艾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光是想想就揪心不已。
朱痕也只能這樣包容著少艾偉大的任性，盡他所能地來關心少艾吧。

順說，這個南宮...是吾見過的文裏死得最慘的...= =

落日煙

 天下第一弓

 連暝不復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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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夜幽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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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

11樓發表於: 2005-12-05 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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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每次你出現都好可憐＝　＝＂．．都沒有吃香過啊！！
嗯～南宮慕也滿精采的！好看好看（朱：你當我什麼了！？）
朱痕真的很疼少艾啊．．可是我也很心疼教主（慕：喜歡你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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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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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0)

12樓發表於: 2005-12-05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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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藍郁香
^^|||真的嗎?有那麼慘嗎?
(跑回去重看一下)
嗯...好像是|||
但是這樣萍生才會記得吧?(其實只是自己想寫吧bb)
少艾的傷，一直是我內心的疑問...這傢伙明明傷超重還能到處亂跑是怎樣?

朱痕其實一直很無奈...
捨不得看少艾這樣傷害自己，卻又無計可施.
只能用他的方式關心著他。
也許少艾就是知道朱痕的個性才敢那麼任性吧...

to.89757

南宮慕真的是意外|||
我根本從來沒看過教主阿!!!(是說...也只看過朱痕一次)
教主的確很讓人心疼...我想萍生或許也不是沒感覺吧?
謝謝觀文喔^^
下次就是阿九篇了~
(等!這不是朱慕嗎?怎麼一個比一個還搶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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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nm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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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3樓發表於: 2005-12-05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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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少艾……好可怜的少艾……
医者的善心如水啊，素还真也是大夫啊，怎么就没有这种心思……
等吾下载完13跟14就去写药师同人，发誓……
为虾米20都看完了，13跟14就是下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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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瑞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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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

14樓發表於: 2005-12-06 0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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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4……可怕……
少艾啊~汝不要死啊~~~
不要死得那么……
怨念……不要看那个，还可以想像他米死，和小朱痕幸福的生活着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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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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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0)

15樓發表於: 2006-02-04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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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少艾，認萍生是誰啊？』
『噗！』
『少艾好髒喔…衣服是我洗耶。』
『咳咳，你從哪裡知道這名字的？』
『嗯…不記得了，反正就是知道。』
『…他是一個罪人。』一個該死之人。
『少艾你認識啊？』
『認識，也不認識。』
『不懂…』
『對了，阿九，要不要吃麥芽糖？』
『要~~~~~』
『呼呼~吃完後我們去找魚孫，剛好昨天蒸了不少饅頭。』
『耶！好久沒看到魚爺爺了~~~~~』
『嗚呼~走吧。』

是多久以前呢？他曾向少艾問有關認萍生的事。
少艾似乎不太喜歡這個人，好像把他當洪水猛獸。
也不是特別在意，只是心裡難免有點疙瘩，因為少艾在瞞著他。
這個人，對自己似乎很重要。
不然，那一大片空白記憶裡，怎獨獨記得這個名字？
沒什麼用意，單純想知道罷了。
他曾偷偷想著，也許少艾是怕他一旦記憶恢復了，就會離開他吧。
眼眶有點酸澀，他怎會離開這個怕寂寞的人？
不問了，不去想了。
就讓認萍生這個名字，永遠沉埋心底吧。

夢境和現實，該如何區分呢？
他知道自己正在流淚，淚腺就像水閘一樣，一旦潰了堤就沒法停下。難以消化的莫名情緒在胃裡翻攪，神經陣陣抽痛，好難過…好害怕…好陌生…卻又好熟悉…
隱約覺得有個東西從內心深處硬生生被拉了出來，像是個盒子，四四方方的，堆積了厚厚的灰塵，似乎被遺忘許久。
雖不知盒子裡裝了什麼，但下意識的知道不能打開，哪怕是一個縫也不行。
所以當他看到一把斧頭憑空出現，用力敲著那個盒子時，他無法克制自己不去哭叫。
不行…絕對不能打開…
他想去阻止，卻發現雙腳好像陷在泥濘裡。踩上的地是軟的，更讓他驚慌是，自己正在下沉，黏稠腥臭的液體先是吞沒腳踝，接著是小腿、膝蓋。
好冷，好冷…明明看起來滾燙得快沸騰的液體為何會有如此凍人的溫度？涼意一點一滴滲入皮膚，體溫霎時被抽乾，彷若赤身裸體在雪地裡，獨獨那刺骨的寒冽如蛇般綣繞著自己。心，冷的麻木，可意識卻異常清醒。眼睜睜的看著盒子被敲裂了一小塊，明明只要踏出一步就能摸到盒子，明明只要一步的…
他痛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黑色煙霧從盒子缺口竄出，向上凝聚成比墨更濃稠、比黑暗更混沌的『東西』。
不是希望…是絕望。
終於，盒子塌了，只餘片片殘骸。
一陣悅耳輕笑，揭開掩蓋記憶的重重簾幕。
火，是火。火焰熊熊燃燒，耳邊是撕聲力竭的咆哮，火光閃耀的黑暗之中，眼裡，只容的下那抹在火焰中翩翩起舞的白。
飄逸、虛幻，絕美的叫人屏息，單是看著『他』都變成一種褻瀆。
原來在自己眼中，『他』是那樣的一個存在…
『他』？『他』是誰呢？
「他是誰，你最清楚的不是麼？」背後傳來一道與自己相似，卻更為成熟的聲音。
不願去揣摩話中之意，他避而不答。
「不要移開你的視線…」另道截然不同的女聲響起，這次卻近在耳邊，說話者噴吐的氣息甚至拂過耳際，帶著蘭草的味道…懷念的令人想哭。「牢牢記住他的臉，千萬別忘了他的長相…」
「我不懂…」
「你懂的，你懂的…再看仔細點……」
眼前浮出一隻白皙的手臂，細瘦的腕上繫著三顆金鈴鐺，隨著手指的動作輕輕顫著，『鈴鈴鈴---』清脆悅耳。
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他』依舊舞動著，仍然美的叫人目不轉睛，心，也隨著『他』舞動的頻率上下跳躍，說不出欣喜亦或緊張，只知道他永遠不會忘記那瞬間的感動。
驀然，『他』拋出一顆大球，越高、越高，直沖天際。他沒看到『他』在笑，但他就是知道他嘴角想必彎的像月牙兒一樣，彷彿那人正在他面前開心笑著。
球升到最高點時，毫無預警爆裂開來。如同煙花般，驀地大亮，是紅色的火光。燃燒完的餘燼像星星在夜空忽明忽滅，很是美麗。
紅光只維持了一會兒，便歸回虛無。
雖僅僅幾秒，不過也夠了。
臉上濺到少許餘燼，他沒有將它抹去，有點燙，但不至於灼傷。
真正燙人的，是眼中積聚的淚水。
以為應該麻木的胸口又緊縮起來，好痛好痛，彷彿有人一刀一刀割著心頭，還不忘將手指戳進傷口，用力向兩旁撐開。
難怪…『他』是個罪人。
背‧叛，沒有比這更大的罪了。
那不是什麼球，而是父親的人頭，五官浮腫，無法辨認鼻子與嘴的差異。
那也不是什麼星星，是父親歪曲的看不出原形的骨架，燃燒後殘留的白磷。
濺到臉上的，是和著血的肉塊。
那『他』呢？
「我的孩子，你說，他是誰？」
平緩輕慢的低喃，宛如咒語縈繞，狠狠揪住他的心。
忽然一道白光閃過，女人的慘叫聲同時響起，然後，是物體落地的沉悶聲音。
眼淚流的更兇了。
原來，這就是我失去的東西。

「哈哈哈…」我最愛的人，竟是我最恨的人，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淒豔的火光映著『他』冷漠如鬼的白玉臉龐，他終於看清『他』的容貌。
該叫你認萍生，還是慕少艾呢…？

「明明說好的…」眼前景象讓他暈眩，可心，已經沒感覺了…「你明明答應要讓我永
遠忘記的…為什麼還要讓我想起來？」
淚也乾枯了，留下的，只是連自己都不理解的心酸。
「趁能哭時盡量哭吧，再來，你就沒有機會了。」
那道與自己相似的聲音又再度傳來，不同的是，這次他是真實站在自己面前。
比自己高了許多，一樣的毛色，相同的五官，卻擁有自己沒有的成熟。
「我會消失…？」他發現自己竟平靜接受這結局，理所當然、何該如此。
「沒錯，當你記憶恢復那瞬間，結局便注定好了。」
「那為什麼…要讓我看到那個？」
「你有知道事實的權利。」
「你恨他。」這是肯定。
「你不恨他？」挑眉反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人忽然張開雙臂，抱緊了他。
「這不是你的錯…」低哄著，也是不捨。
「…少艾他…一直對我很好…」與少艾相處的記憶快速流過腦海，幸福的感覺快溢了出來。
「我知道，我都看到了。」
「少艾很任性，常叫我除草、練字、泡茶、打掃，無聊了便取笑我或故意刁難，雖然很氣，但也拿他沒辦法。」
「呵，也只有朱痕治的了他…」
「他老把我當小孩，雖然我真的很喜歡吃麥芽糖，可我還是有在長大的…」
「…」
「朱痕叔叔吩咐我好好盯著少艾，別讓他亂來，明明脾氣一上來了比我還像孩子卻死不承認；魚爺爺被他欺負完還會找我抱怨，但其實他是問我少艾下次什麼時候來看他。」
「蠹魚孫…值得一探。」
「少艾曾經把麥芽糖和苦糖混著熬，說羽叔叔每天吃苦糖也會膩要幫他換換新口味…結果羽
叔叔全部吃完了他反而不高興。」
「沒整到人他怎高興的起來…？」
「是啊，看羽叔叔吃得挺香甜的，他乾脆試吃一顆，結果吐了一地~~」自己是在笑著嗎？他分不清了……
手臂收得更緊，縱使早下定決心，畢竟還是自己的一部分……
「吶，我說了那麼多，你還是要恨他嗎？」語氣充滿乞求，他真的不願傷害少艾。
「恨，是愛的極端，我雖在你的世界看到愛，可你卻從沒感受過我的恨…」
「…你好可憐。」
慘澹一笑，他摸了摸他小小的頭。
「好孩子…慕少艾的確給你很多很多愛…但憎恨已經與我融為一體，分不開了。」
「沒試過怎麼知道？」
「那是因為你在陽光下太久了…你知道長久處在黑暗的人突然接觸太陽，會立刻瞎掉嗎？」
「總要試試的…為什麼不能原諒？一定要這樣彼此傷害嗎？」
「我原諒他，誰來原諒我？」
「咦？」
「你聽不到吧…亡者們的悲鳴，他們不甘心的靈魂每天在我耳邊哭吼著，提醒我別忘了仇恨…你看不見，你當然看不見的。」
「…」
「我也有想過，如果一輩子被關在那盒子裡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你是快樂的。我的心太混濁，你的心太純粹，兩者只能存一，我由衷希望那人是你。」
「可你不就是我…？」
「不一樣的，我被困在深不見底的仇恨裡，永遠無法逃離…你不知道仇恨長久累積下來的力量多麼強大，一旦失去禁錮，所有的光明、包括你，只能被吞噬。」
「吞噬…」打了個寒顫，他第一次驚恐的望著他。
「放心，我不會這麼做，我情願你帶著美好的回憶消失……」
「…你很傷心。」好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少艾知道了也會很傷心…」
「……」懷裡的人越來越透明，他知道自己某個部分即將死去。
「我消失了，你還是阿九麼？」
「嗯…還是阿九。」
「…這是少艾取的，你也喜歡嗎？」
「喜歡。」
「那…阿九，少艾真的很好很好…請你不要恨他…」
「永別了，停滯的過去。」
輕輕吻上他的額頭，懷裡的人兒笑得很靦腆，一陣顫抖後，化成光點，碎落一地。
讀不出情緒的表情---隨著阿九消失，最後的情感也被帶走了。
柔柔的，軟軟的，漂浮在四週的雪花，全是阿九和少艾幸福的記憶。
他只來得及接住一片，其他都在腳下黯淡無光的血泊裡化了。
記得那人曾感性的說過，淚，是世界上最美的結晶。
他同意這種說法，因此他將那片雪花嵌入阿九消失前留下的最後一滴淚。
至少，這證明你曾經存在。
此後，他的世界，又恢復成紅與黑。
唯一不同，是胸前多了一顆暖色的雪白。

「唉…」慕少艾拿著溫毛巾擦拭阿九沉睡中的無暇面容，昨晚阿九突然發起高燒且不斷夢囈，那驚人的熱度讓他嚇得半死，下了好幾針卻不見起色，灌藥也無法讓熱度降下，甚至一度停止呼吸------
從來他都是以醫者的角度看待病患，死生有命，能醫就是能醫，醫不了就算讓他去和閻羅王拼命也沒用，可一旦對象換成自己最親的人，他也只是焦急無助的家屬。
並非第一次見到生命從自己手中流逝，可當阿九停止呼吸那剎那，他長年構築起來的冷靜自制，終於崩潰。
不大記得當時的景象，卻隱約知道自己瘋狂起來的樣子比起羽仔是有過之而不及…
「說什麼武林三大神醫…」
醫者，必須要保持一顆冷靜的心，不被私人情緒左右，才能下最正確的診斷。
他犯的，正是大忌中的大忌。
「少胡思亂想。」
腦袋被輕叩一下，慕少艾忿忿捂住頭，嘆道：「就不能讓我偶爾感傷一下麼？」
「吁聲嘆氣不適合你，別皺著眉頭，好好一張臉都被你破壞了。」
指腹撫上慕少艾緊繃的眉聚，用力揉了揉，朱痕說道：「沒事了，嗯？」
「痛…」擠出幾滴淚指責他的暴力。
「你去睡一會兒，阿九我看著就好。」相識多年，慕少艾愛逞強的個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小子平常懶散歸懶散，一旦碰到要事卻總不假他人之手。越是疲累他越是逞強，若沒人逼他休息，總有一天武林誌上就會看到如下面的記載：藥師慕少艾，因過勞死於xxx年……
描繪那副光景，朱痕啞然失笑。
「呼呼~藥師我體力可沒那麼差，朱痕大俠既然這麼閒，不如去煎幾帖藥，看看火侯也好。」
「…算了，累死是你家的事，都一把年紀了還是不會照顧自己…也不想想別人看了多擔心。」嘴裡說的無情，內心卻盤算著該一拳揍昏他還是點睡穴一了百了。「我去弄點流質食物，慕姑娘身強體壯不代表阿九必須跟你一起餓肚子。」
「慢走、再見、不送~~~」象徵性的捏住毛巾一角朝朱痕揮別，至於方才的話他只當朱老媽子碎碎唸~~~
掩上門後，慕少艾的表情轉為木然。
手掌疊上阿九的，仍是孩子的稚嫩，這麼小的手，他可以完全包覆…

『少艾，你的手好大喔~~~』
一雙虎目圓溜溜的轉，阿九抓著慕少艾的手和自己的相貼，明顯的差異性，讓他又是讚嘆、又是羨慕。
『少艾，什麼時候我的手才會和你一樣大呢？』
『手大一點，就可以像大俠一樣拿劍了！』

眼眶有點酸澀，幸好，沒失去他。
到底是誰依賴著誰，是誰寵著誰，早就分不輕了。
掌心內的小手不著痕跡的抖了一下，長長睫毛顫了顫，阿九緩緩睜開眼睛。
欣喜若狂，已不足以形容慕少艾現在的心情。
「你終於醒了…」慕少艾笑了，那樣恬和，那樣安祥…眼角滑落的水珠，亮晶晶的，像珍珠一樣。
無焦距的眼神逐漸清明，眨也不眨，烏溜溜的瞳孔怔忡張著，兩唇開闔，似乎想說些什麼。
「什麼？」俯身靠近，慕少艾嘗試從嘴形辨認。
阿九發出模糊的咯咯聲，是在笑吧，慕少艾猜著。
「要不要喝水？」偏頭，目光轉向桌上的茶壺。

銀芒乍現。
耳邊傳來空氣被劃破的聲音，銀色利爪反射著詭魅的綠光，筆直朝慕少艾胸口探去。
毫不遮掩的殺意頓時膨脹整個空間，慕少艾竟無法反應，眼睜睜任氣勁強大的掌風招呼跟前。
「仆」，是利爪陷入肉裡的鈍擊聲。
濺上臉的，是誰的溫熱？

「朱、痕、染、跡---」床上的人，憤恨吐出礙事者的名字。
朱痕在關鍵時刻伸出右手，替慕少艾擋下殺招。尖銳利爪俐落穿過，在露出的那一端閃爍惡毒的綠光。鮮血汨汨流下，滴滴答答，染紅了袖口，也模糊了慕少艾的視線。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阿九？」彷彿那隻受傷的手不屬於自己，朱痕染跡雲淡風清問著。
「哼！」阿九瞇上貓眼，五爪微彎，用力往後扯出！
只聞朱痕一聲悶哼，阿九揚起嘴角，十足挑釁的抬手朝慕少艾晃了晃。只見爪尖勾著掌肉，猶可見乳白色的肌理，樹枝狀密布的血管斷了頭，直朝缺口處奔湧而出。
黑色的血……
「毒？」被那怵目驚心的傷口刺痛了眼，慕少艾全然不理會仍是劍拔弩張的兩人，右手一揚，數根針封住朱痕要穴，制止血液繼續朝心臟方向流動。
朱痕趁阿九瞬間分神時發難，運上八分力的手刀準確砍向他細瘦的頸子，阿九雙眼倏然大睜，不甘的閉上眼，昏了過去。
「吃下。」
朱痕正欲發聲，不料慕少艾卻突然丟了一顆藥丸到自己口中，一口氣哽在喉頭，再加上藥丸迅速溶化的苦味瀰漫，直沖腦門…這種感覺實在讓人……
「我忘了他的記憶已經恢復…」將金創藥、生肌散什麼的一股腦塗上朱痕的傷口，慕少艾默默包紮，一臉漠然。「抱歉，連累你了。」
「無妨，總不好讓姑娘家破相。」
「怎麼，怕我叫你負責？」一貫的風格，不變的奸笑。
「你願意嫁，我就願意娶。」
「免了免了，藥師我天生嬌貴還帶個拖油瓶，怕你朱痕染跡養不起。」朋友是用來損的，是慕少艾終身稟奉的座右銘。
「哈！」
一如往昔的言語攻防，誰也不願讓對方佔盡口舌便宜。
沒人提及剛才的事，或者，是不敢也不能提。
「呼呼，傷口雖然看起來很嚴重，幸好主治大夫是藥師我，朱痕大俠痊癒後包管皮膚比姑娘還細嫩~~」
「你包成這樣我也沒法煮飯了…」
「難得機會，就讓藥師我大展廚藝吧~」
「…我記得腸胃藥放在左邊櫃子裡…」
「…果然是不給面子的壞朋友。」

笑啊，慕少艾。
你早該知道的，不是嗎？

朱痕長長嘆了口氣，伸手攬上慕少艾腰身，將他扳向自己，按下他的後腦杓，緊緊擁住。
「只有姑娘家才愛哭的…」
「吵死了，沒聽過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逞強。」
「哼…」

純白似雪的月光，藉著白茫鏡影，見證了一切。
隨風飄流的烏雲，不忍傾聽那微弱的泣聲，遮掩最後一絲光明，大地陷入靜謐。
故事總該有個結局。
而他再也聽不到那小小人兒，在故事趨近尾聲時，用歡樂、稚氣的聲音替他接下------
「從此以後，大家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
原來上次更新離現在2個月了XDDDDDD
學測關禁閉，考完又混了兩個禮拜一.一|||
有點對不起看文的人OTZ
大過年卻寫這種沉悶戲...真是對不起=X=
阿九篇過後，除了羽慕外我還有誰沒寫到的|||(素素小談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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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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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1)

16樓發表於: 2006-02-04 20: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淚~終于盼到下文了~
（因爲好久沒看到朱慕文而幾近抓狂的某人……）
卻是如此傷心的文章……
劇裏阿九寥寥數語的決絕，總在耳邊縈繞催人淚下。
文裏卻是更加明明白白的撕裂。

雖然朱痕和少艾的互損吐槽，貌似還是那樣不依不饒，
但此情此景下，卻只有強顔的悲哀……

消逝的過往，再也無法尋回的純真……
日後的阿九，卻又當如何呢……

啊呀呀~發了半天感傷……
純屬怨念啊~一直想看看落日煙一家三口，看到了卻又是這種血淋淋的相對。

幸好有大人“絕對不會是悲劇”的承諾~
期待日後幸福的一家三口咯~~
（因爲想象而轉圈中~）

落日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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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暝不復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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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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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7樓發表於: 2006-02-04 22: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親愛的~~
看起來妳過年果然沒閒著^^
不愧是吾家教主
這次阿九的篇章硬是煽人眼淚啊啊
朱痕還是一樣的妻奴

果然比起還不氣候的小阿九，自顧不暇的羽人，朱痕是值得放心依靠的。
雖然是滿口詛咒，挖苦，但那種關心和擔憂溢于言表。他是唯一能不讓少艾挂心，也不會干預他的世界，只是默默的空出他的懷抱，為失意時的藥師留一份溫暖與溫柔。

是說，該羽人出場了吧....不可以太偏心

送妳一首孫淑媚的「手下留情」，自己去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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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06-06-11 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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冏....離上次更新...4個多月前的東西......
被思月逼說要生...不得已，舊坑重挖="=
思月~抱~這樣可以了嗎QQ

6.
『唉……』
好深、好深的嘆息，印象中僅有那麼一次。
而這次，是針對自己發出的。
『你還真下的了手…』
可笑，憑什麼認為他下不了手？
他的命，本來就屬於自己。
『這是他欠我的。』被挑起的怨忿，難以釋懷。『我跟他之間，輪不到外人插手。』
『他臨走前再三吩咐我照顧你，看來是白費工夫了。』
『偽善的傢伙。』他啐了一口，臉上盡是鄙夷。『事到如今，他還奢望那個懦弱的阿九會回來？』
火焰映出他妖豔的笑靨，細長貓瞳在瞬間迸出陰騺光芒。
朱痕順著他的眼神看去，漾著寒光的刀身幾乎一半沒入慕少艾之前蓋的被子裡，想來是清醒後尋釁不著的小貓洩憤之作。
『落日煙的規矩不容人破，你走吧。』朱痕向左踏了一步，空出通道，門扉大敞，夜風冷颼颼的灌入，吹的火燭搖晃不已。『請。』
請一字，便代表不當你屬於這裡。
阿九默默抽出刀子，頭也不回的邁出木門。

冷風呼嘯，單調風聲迴旋鑽入耳際，撕扯他的神經，沒有月光的死寂之夜，森林內的生物是不敢造次的。踩碎落葉殘枝的細微聲音在完全的沉默裡竟顯得如廝悽涼，每往前踏一步便啪咂啪咂響，沒來由的令他煩躁。
心臟撲通撲通跳動著，規律、安穩，源源不絕的生命力跟著跳動的頻率釋放出來；佛心清聖的真氣充斥全身，包覆住臟器、氣脈。雖處於黑暗，但四周景物卻仍清晰無比，五感變得更加敏銳，給人天地萬物皆在掌握之中的錯覺。
有了完整的心，他不再是一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廢物。
但，還不夠。
他需要，更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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萋萋芳草春雲亂，愁在夕陽中。短亭別酒，平湖畫舫，垂柳驕驄。
一聲啼鳥，一番夜雨，一陣東風。桃花吹盡，佳人何在，門掩殘紅。

昔日繁華競逐的皇甫家，事過境遷，僅剩斷垣殘壁，桑海滄田，盡是道不出的惆悵。
緩步徐行，以耳代眼，日暮之際，漫生雜草隨風搖曳，落葉腐敗的特殊味道，混著陳年老木遭蛀食的死氣，曾經的榮華早已淹沒在這歲月洪流裡。風沙揚起，細小顆粒擦過雙頰，隱約生疼，殊不知疼的是臉，亦或心……
持續走了十多年的小徑，目的地永遠通往那處充滿回憶之地，皇甫笑禪傾身靠向唯一佇立的亭柱，闔上眼簾，心靜如水。
跨海二十年，霜歸劍燈現。
他早數不清已過了多少個二十年，而千般掛念著的那人，至今仍無下落。雖輾轉從孤獨缺口中得知那人竟已去世多年，但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況且孤獨缺語多保留，中了一刀、掉落懸崖，基本上存活機率渺小，可從刀瘟刀下脫逃的自己也能苟延殘喘活在世上，那個溫柔、強悍的人…怎麼可能會以這種方式作終結？
一定……還活著。
微風流過耳畔，窸窣風聲宛如銀鈴輕笑，眼前一恍，如在無波的心湖底投下一顆大石，漣漪從中央四溢，不再平靜。
『呵，哥哥你看，我變得好高好高喔！』
『傻瓜！爬那麼高很危險，快下來！』
『沒關係啦，哥你也上來嘛~~上頭很漂亮的。』
『不要亂動！』
『哈哈哈…唉呦！』
『笑禪！』
『騙、你、的~哈哈。』
『……』
『噯，哥，我開玩笑的，你不要走啊……』

再次回神，滿天星斗，銀月高掛天際，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竟就靠著亭子睡著了。
匆忙起身，晃動間卻感到有一溫暖物體從身上掉下，俯身拾起，柔毛摩娑指間，是自己擱在房裡的赤梟羽氅。
什麼時候……？
倏地，一隻手接過大氅，不發一語，逕自拍去覆在上的塵土與涼露，重新將大氅覆在他肩頭。熟悉的氣息縈繞鼻間，紅唇微勾，皇甫笑禪縱身仰躺，不意外的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別著涼了。」多次確認大氅將皇甫笑禪包得密不透風後，申屠東流才繫上繩結，再將他長至腰後的頭髮攏了出來，動作極為輕柔，似是怕弄痛了他。
「我沒那麼虛弱。」軟軟抱怨著。真是的，東流什麼都好，就是在某些方面囉唆了點，他早已非那時無所適從的孩童。
「話不是這麼說……」
夜色蒼茫，銀白月光從頭上枝葉縫隙穿過，在皇甫笑禪烏黑如瀑的長髮上幽幽暈開來。風起時，青絲交織樹影，如粼粼水波般，於地盪漾。申屠東流無意識地讓手指纏繞其中，髮絲溜過指縫，柔順的摩擦、挑弄著末端神經。五指探向他的頭皮，稍一施力，熱流透過指腹按壓傳入腦中，打通滯留血液裡的堵塞物體。後腦杓、耳後、後頸，一一按摩下來，那種豁然開朗的舒爽、懶洋洋的睡意，令他不自覺整身向前傾倒，全賴申屠東流用另一隻手從脅下穿出，撐住他的肩膀，才避免與地面親吻的危機。
耳邊除了風沙摩娑枝椏的細碎聲，便剩皇甫笑禪偶爾麻癢難耐的舒適呻吟，雖無言語交流，但此時兩人內心竟是無比契合，嘈雜言語在此靜謐之時反顯多餘。
『幸好你還活著。』皇甫笑禪混混沌沌的腦海中，浮現出這麼一句話。
記得當時，他用等同殘廢的手拿著摔破的杯子碎片硬是抵上自己脖子，鋒利尖銳的裂緣已陷入薄薄的皮下，只要再往前推進一分，他就可以從地獄中解脫了吧？
刀瘟過境後，他整整一年未曾闔眼。常是睜大了眼看著門外，深怕那殘如惡鬼的女人隨時破門而入，提著沾滿皇甫家人血跡的大刀，露出嗜血的微笑。睡覺變成一種酷刑，躺在床上睜大了眼，不敢放鬆警戒，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坐立難安。他也努力過，可那一夜的恐懼已牢牢烙在骨裡，任他如何磨也磨不掉。殘廢的軀體從未停止疼痛，移動分毫便痛得像是要將他硬生生撕成軀塊；歪曲變形的醜陋手指一觸碰便如萬針刺入，萎縮細瘦的右腳根本無法支撐，除了躺在床上他什麼也做不了。眼睛是看不見了，而耳朵越發靈敏，外頭的細碎耳語陸續乘著風聲傳入，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讓傷口更加難癒罷了。
全身筋脈器官幾乎被毀去同時，剩下唯一能用的，似乎也只剩淚腺了……
倖存，變成一種罪孽。
當時就該死去，憑什麼自己苟延殘喘活在世上，而父親他們卻身在黃泉？
死吧。

「怎了？你在發抖？」語氣掩蓋不住擔憂，申屠東流慌忙抓起他的手探測脈搏，皇甫笑禪笑笑的輕輕掙脫，安撫道：「沒事，看你緊張的，別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
「真的沒事？」狐疑問著，仍是不放心的再三察看才放手。
透過月光可清楚見到，皇甫笑禪萎縮的右手臂上浮出黯紅指印，相映在瘦骨嶙峋的畸形右掌之下更顯猙獰。
「我太用力了！」竟傷到笑禪，申屠東流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
「無妨，不痛的。」被破壞殆盡的筋脈，哪來疼痛可言？
「但……」
「真覺自責的話，就罰你代替我的眼睛，幫我欣賞月景吧。」含笑提出折衷辦法，皇甫笑禪無奈搖頭……東流人就是太正經、太執著，若不儘早給他個台階下，不知會鑽牛角尖到何時，有這種愛操心的貼身侍衛，真拿他沒辦法。

『真拿你沒辦法……』

微笑霎時凝結，為什麼最近老想到『他』呢？
眼底寂寞一閃而逝，迅速地讓申屠東流無法察覺，可還是不由得心浮氣燥起來。下意識的拉起申屠東流大而厚實的手把玩，似乎藉著此種反覆動作便能掩去心中的狼狽。
任由他搬弄手指，也只有兩人獨處時，皇甫笑禪才會露出符合年齡般的孩子心性。偶爾輕輕的咳嗽聲挾著模糊低語拂過耳畔，申屠東流不自禁擁緊那掩蓋在寬大衣物下的瘦弱身軀。嗅著瀑般青絲散出的恬淡藥香，用鼻尖感受滾滾熱液流過血管的振動。撲通、撲通如鼓擊般的簡單節奏，卻是最難得、美好的天籟。
「記得大哥走的那天，月光也是如此清泠皎潔。」懷中的人幽幽開口，思緒飄向遠處，雙手仍緩緩搓摩著申屠東流手中的厚繭。「這是第幾個月圓了呢……」
申屠東流靜默等待下文。
「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皇甫笑禪突地低吟，神色漠然，無法從他臉上讀出任何情緒。「東流，我還要再等幾個二十年？」
從申屠東流炙熱掌溫中抽出那隻扭曲的殘掌，在半空中晃了晃，彷彿試著要抓住什麼，可也只有冰冷空氣溜過無法密闔的指縫。數不清看了幾次月圓、月缺，企盼慢慢變質，甚至一度故意遺忘，到頭來什麼也沒得到。直至孤獨缺出現後才讓他本已熄滅的希望之火死灰復燃。
「別擔心，他會回來的。你心中不是早有懷疑人選？」
「萬一不是呢？」
「我會陪著你繼續等。」
「嗯……如果有天你厭了、倦了、想離開了，一定要告訴我。」
「不會有這麼一天。」
「哈哈，世事難料。」
「別說了。」不滿他對自己的不信任，申屠東流哼了一聲，稍嫌粗暴地扯下他的手，緊緊握住。
慵懶枕上申屠東流手臂，無視申屠東流少見的怒火，逕自續道：「對了，忘了跟你說，我讓『慕少艾』在水晶湖療養，現在我不方便出面，你明天代我去一趟水晶湖可好？」
「是。」沉吟半晌，心思縝密如申屠東流不一會兒便猜到幕後深意。「藥師回來了？」他小聲問道。
「嗯，據他而言，消失那幾日他在好友家療養，傷口已復原大半，連狂龍的刀氣都成功轉移了。」
「狂龍一聲笑刀氣霸道強悍，需擁有同等實力者方可成功轉移，中原除素還真等，竟還藏有如此高明人物，果真臥虎藏龍。」
「哈，怎不想想，他不知比你我多活了幾百年歲月？」
「這倒是。」申屠東流微晒。「若能添幾個素還真、藥師之流的人物，異度魔界、罪惡坑不足畏懼。」
「別吧，聽得我雞皮疙瘩。光一個藥師就夠我受了，再來幾十個幾百個……」皇甫笑禪哀嚎道。
相視大笑，兩人又聊了好陣子，才在申屠東流的堅持下離開這難以釋懷之地，兩人並肩回程。

『南山崔崔，雄狐綏綏，魯道有蕩，齊子由歸……』

緩慢徐行間，皇甫笑禪彷彿又看見，那個用瘦小的臂膀擔著玩累的自己，隨口漫吟夫子新教的『南山』，踩著搖搖晃晃的步伐回家。他回頭朝後方看去，兩人拉得長長的影子，讓黃澄澄、像火焰一般燃燒的夕陽給融在一塊兒，一塊兒……

慕少艾做了一個夢。
不記得是誰曾說過，夢這種東西，是內心隱藏最深、最深的那塊角落，忠實的反射。
他舉雙手贊成。
此時的他，正興致勃勃的以旁觀者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夢境。
這種奇特的經驗可不常有呢！
夢境的背景，空白虛無，靜的可怖。
慕少艾可不在乎，因為比起空白寂靜，他更怕腥紅紛雜。
當作散歩，閒適逛著，他發現前方似乎有某種東西呼喚著他。
既來之，則安之。慕少艾腳步未見遲疑，反是踏著好奇刺激，迫不及待的跟了上去。
撥雲見日。
原本白茫景象頓時驅散，浮現在眼前的，是那熟悉到不能熟悉的亭子。
落下孤燈。
哎呀呀了一聲，慕少艾探頭望去，可惜，不見羽仔身影。
唉~就知道沒那麼巧~
無聊之虞，他不禁比較了一下：夢裡的落下孤燈，和現實沒兩樣，只是，少了那份孤寂。
風鈴晃著蕩著，叮叮噹噹，很是悅耳。
孤燈點著紅燭，溫暖明亮，不復冷清。
就說嘛，理想中的落下孤燈就該是這樣子的，羽仔老是把好好一個絕妙風景弄得死氣沉沉，不嫌累嗎？
靠著欄杆坐下，慕少艾閉上眼睛，悠閒聽著風鈴奏的清脆歌曲。
再度睁眼，場景已換成落日堙。
朱痕在耶！
只見朱痕染跡手持璧刀，一套身法配合著上等薄刃，行雲流水、揮灑自如，煞是好看。
哎呀呀~自從朱痕答應他不入江湖後，他就好久沒看過朱痕舞刀了。
品頭論足著，慕少艾在心底偷偷批評刀法的缺點。
他知道自己是雞蛋裡挑骨頭啦，但夢裡不能和朱痕鬥一下嘴，只能將就囉！
是說這樣一直看著朱痕練功也蠻無聊的，視線轉移間，他突然看見『自己』從遠方走來，繞過朱痕，進入他身後的草房。
喔？自己看著『自己』，倒也新鮮。
「阿九？」夢中的『自己』輕聲喚道。
「少艾！」腰際突然被纏住，『自己』笑了。
那正是矮個子的阿九撒嬌時的動作。
「少艾，麥芽糖！」
「我的九少爺，你不先問候你敬愛的養父、藥師我，倒先討起麥芽糖…唉~不過給的朱痕染跡帶個幾天，別的不學，涼薄的壞個性倒學個十足像。」
「少艾年紀一把了，還是老愛演戲，而且演得好假！」
「九少爺阿…你一定要這麼刺激藥師我嗎？」
「少艾好囉唆，左顧而言他，難道沒帶糖？」
「呼呼~天機不可洩漏~」
「別玩了，慕阿呆。」練完功的朱痕走進屋，輕輕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阿九盼你盼了一整天了，還不快把糖給他？」
「好友，我可是在教他尊師重道阿！」
「哈！這話從你口中說出，特別沒說服力。」
「……」
「少艾吵輸了！少艾吵輸了耶！」
「……」
「別看我，那是你養的好兒子。」
「……」
「養子不孝，非師之墮。」
「……」意思就是『父之過』就對了。

看著屋內兩大一小吵吵鬧鬧的熱鬧情景，慕少艾擒著微笑，眼神溫柔。
這就是幸福吧？
腦中閃過羽人孤傲身姿，羽仔的背影，從來都是那麼寂寞。
梟獍，非獍。
何時，你才能看開？

停滯的時間，又重新流動。
過往如同靜止的畫面一幕幕掠去，慕少艾也睜開雙眼。
這裡，不是落下孤燈，也不是落日煙，更非峴匿迷谷。
那麼，他在哪裡？
「讓藥師久等了，請隨我來。」
申屠東流憑空出現，抱拳一揖，準備迎接早前遞了帖子拜訪的藥師。慕少艾起身作勢伸了個懶腰，朗聲笑道：「呼呼，半夜打擾，真不好意思。」
申屠東流側了身子，欲讓慕少艾先行進入風波亭。
「藥師？」
慕少艾未立即跟進，仰望著遠方山頭，眼神迷惘，帶著一點點的惆悵，以及看不見的……解脫。
朝看似憂心的申屠東流笑了一下，他負手而行，朗聲清笑：「林主，吾又來麻煩你了。」

江湖欲拋？
只怕是，力有未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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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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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9樓發表於: 2006-06-12 09: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又看到續集了~
真是開心啊!

我想,不管醒來的阿九如何
慕少艾也是無怨無悔的是吧?
因為他相信他的本質還是他的小阿九...
不過他傷心時可真苦了陪伴的朱痕啊!
但是...在夢中才出現的幸福真是令人心酸...
希望他們能夠真正的找到幸福~

P.S.雖然說有朱痕在感覺就很棒了!
但是阿九啊~
少艾沒有你也不行的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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