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6 [襲蓮]寺往(完)，12F| 琅琊文庫|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4.06 [襲蓮]寺往(完)，1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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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may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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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0樓發表於: 2008-04-05 06: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桃子大师就是桃子大师啊，那么一身白衣，愣是让人在桃花林里迷了眼。不过手段也真狠（闷棍敲的真是顺手啊），还有一句话就种下了日后灭寺的前因，罪过啊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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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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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85)

11樓發表於: 2008-04-07 06: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花小白
其實在下也想寫個看起來很溫潤的大師,但不知是不是受了以前的文的影響,寫人縂容易陷入清冷這種概念裏......

話説那個謠言啊,其實不知小白大人有否注意到,前面他們兩個在樹林裏的時候林子細瑣了一下呢~
哈,的確是在下表述不太清楚......

戴方巾......其實只是想強調他是個秀才而已......結果......不行,那視覺效果實在恐怖!
謝謝回帖哦~

to jtlforever35
那個隱情......其實是沒有的......
桃子大師......也是帶不走的......
基本上,在下大概是......掏打的......不斷地不斷地在殺人啊......
感謝大人的支持與回帖哦~

to fumay0127
這句話,嗯,其實是大師心理的過渡而已.並非誘因......看了就知了......
總之,希望看完后請一定不要打在下......在下也是痛苦的人......
謝謝回帖......

自家院：輞川小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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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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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85)

12樓發表於: 2008-04-07 06: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之三回春
萬聖寺的地面全是枯枝爛葉,一步蓮華踏上去,就像踏過千百年的光陰,不曾停歇不曾變更.

襲滅天來參加秋闈去了,如果順利的話,就會直接進京趕考,也許就此再不會回來.萬聖寺又回復了往常的清冷.

他走到桃林裏那口古井邊上,細長蒼白的手指摩挲著爬滿青苔的古井石壁.茸茸的觸覺,快要化灰的乾枯表面,冷冷地透著陰寒之氣.他低頭朝井下望去,那是個不能見底的黑洞,順著他的動作垂下去的銀白的髮絲延伸進去,仿佛再也無法拉扯出來了.

正當他沉溺在這種詭秘的思緒中時,前殿匆匆跑來一個小僧,說是有人在搗亂要住持去看看.

一步蓮華緩慢地行至前殿,只見大殿上直撐撐地站著個寶藍長髮的年輕人,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掃視著周圍的僧人.手裏挽著根同色的長鞭,鞭下,光明無垢蜷縮著,扭動著,咿咿唉唉地呻吟,白淨的面皮上冒出一條長長紅紅的鞭痕.

一步蓮華見狀,笑著迎上去:"善法公子,久見了."來者善法天子,是丞相家的三公子.前日傳出消息說已經和丞相斷絕父子關系了.一步蓮華和善法交情比較深,他大概是走投無路才跑到萬聖寺來的吧.

"光明無垢怎麼得罪您了?"一步蓮華斜眼瞅瞅躺在地上的兩人,淡淡問道.

"哼!狗奴才."善法瞥了他一眼,又揚起鞭子朝光明無垢身上揮了幾下,鞭子還沒砸到身上,兩個人就呼天搶地地叫起來了.見一步蓮華似要阻止又似乎無計可施的樣子,他便走了過去,道:"給我准備一間房,我要住一段時間."說著便要往後院走.

一步蓮華急忙攔下他,道:"善法公子,別叫萬聖寺為難."他當下可是丞相明令不可收容之人,一步蓮華自然犯不著為此去得罪丞相.但不等善法多說,一步又靠到他耳邊去,低聲道:"從後門進來吧,天子."說完,朝來人點點頭,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幾步.
善法天子哼了幾聲,轉頭揚長而去.

善法天子住在襲滅天來走後空出來的禪房裏.

後院大多時候無人進出,加上一步蓮華特別吩咐過後,善法便更難被發現了.

他是個書癡,整夜吟哦詩詞雜學,卻不願學習時文去參考科舉不願步入官場,為此常跟家裏鬧騰.但要發展到斷絕關系這層,只怕還有其他原因.

善法住在萬聖寺這段時間裏,常常吟詠讀書到深夜.一步蓮華便煨了茶送過去,跟他慢慢敘談,直到一二更天.

後來入了冬,善法天子害了肺病,在萬聖寺住著便不再方便了.一步蓮華又將他偷偷運送出去,在城西郊外找了一間小屋讓他住上,三五日去看他一次,並帶上一些食材藥材.這次藥店裏進了一些銀色的流質物體,說是劇毒物質,但對肺癆有奇效,一步蓮華一下子買了很多,打算熬進藥裏讓善法試試.

那日大早,避開僧人耳目,他又從後門出去疾步行至善法天子的小屋處.

先在廚房熬好了藥送到善法床邊,將藥放在床頭的小木凳上,又扶起善法坐好,端過藥來,舀上一勺遞到善法嘴邊.

善法天子推開一步的手,低低地皺著眉,卻不說話.

"如果住不慣這種小木屋,我隔段時間再去找找看別家有沒有環境好點的地方."笑笑,一步又將藥勺遞了回去.

善法依舊不肯接受,忽而抬頭道:"你是不是有撿人回去照顧的習慣?"

一步蓮華一愣,將藥碗連同勺子放到了一旁,道:"好友自然是不同的."沉吟了一下,續道,"好友是當下難得潔淨之人."

"一步蓮華......"

"貧僧這輩子所結交的人中,唯獨善法天子是絕對不能失去的."

善法天子本來想借上一句話諷刺一下一步蓮華待人處事的態度,但現下,那半帶嘲諷的神色完全凝固在因病弱而蒼白的臉上了.那些紛亂的寶藍的髮絲了無生氣地垂落在兩頰旁,忽而映出一種極端而孤寂的情態來.那是善法天子眼中所能見的一步蓮華.

"所以,天子,你一定要好起來."

善法天子聞言頓了一下,本來准備好的話全部堵在胸口,忽然血氣上湧,猛咳幾聲,啖出的血又弄髒了一步蓮華雪白的僧袍,像是襲滅天來曾經灑在他身上的藥漬,又像是自己的血.

一步蓮華急忙掏出細絹想要替善法天子擦拭,善法天子卻再次推開了他的手.大概是先前這幾聲咳嗽終將心內的話咳了出來,他低眉看向一步蓮華,半晌,道:"你看到了,我的病好不了了."他深吸了口氣,直接靠到牆上,"我一直沒想明白,像你這樣的住持為何會和我這種紈絝子弟有這般交情,現在看來,我總算有幾分明白了.雖然不忍心說,但的確,你是個可悲的人."

一步蓮華閉上眼,靜靜聽著善法天子說話.不再有其他的動作,臉色忽然變得意外的平靜.

"可惜,你收留我始終也不是單純地因為我們是朋友對吧.
"我現在告訴你吧,其實我是發現了父親暗地裏收了鄰國的好處在科考上錄了幾個異族人,而後便逃了出來想要告發他.但因為他封殺了我可行的路因而輾轉到了你這裏.其實,到萬聖寺,可是我的下下之選,我沒料到你會收留我.
"當然,現在我跟你說了這件事,你就更不能將我的下落說出去了,我就死在這裏好了.隔幾天,還勞煩你不要動用你們寺內的髒錢給我買棺材才好,就算隨便找個荒山野嶺的丟了都比那強."說完,善法天子又哽咽了幾聲,閉上眼別過頭去,不想看一步蓮華的臉.

一步蓮華緩慢地睜開眼,看著從屋梁上落下來的塵埃.似乎聽到了雪壓著頂上的茅草的聲音,大概這些塵埃是被雪給壓下來的吧.他如此想著,看著那些渺小而顫抖的非生命體.

長久長久的沉默之後,一步蓮華忽然站起來,又閉上了眼,眉頭越皺越緊,越皺越緊,最後竟無法支撐跪倒在床前,撲在善法天子身上,將臉埋在潮濕冰冷的棉被中,悶悶地開口:"我門前還有幾株名貴的竹,是以前師父留給我的,挖去賣了應該能給你備一副比較好的棺材了."他的手搭在善法的胸口,但那胸口已經沒有起伏了.

最後一個朋友,最後一個出口,都不在了.

他忽然開始大哭,哭聲投進屋外的風雪裏,淹沒了聲息.

的確,他是個可悲的人.身在如此這般的佛門內.

三天後,他收拾了一下儀容,用鴿子寄了封信給京中的襲滅天來,而後回去了萬聖寺.
正好此時秦貴妃來為離世的兄長做法事.其間他又大哭了幾場,看得旁邊的僧人都驚了.秦貴妃不由為之動容,也跟著哭起來.秦貴妃身邊跟著的宮女見狀即刻乾嚎了幾聲,使勁揉著眼睛開始跟著哭.四方的僧人自然不能落後,全都跟著開始哭叫.
寺外的風雪不止,寺內的哭聲不停.

這件事一時間被舉國上下傳為佳話.各方權貴富商但凡家裏有人丟了統統趕來萬聖寺做法事.

殿試過了,襲滅天來被點為探花,派去禮部做侍郎.

一步蓮華在萬聖寺的各大田地之間奔走,廣納良田.

又過了三年,襲滅天來不知何故結識了丞相的大女兒,兩家結為姻親.半年後,襲滅天來做了禮部尚書.

聖上有意將萬聖寺欽點為國寺,並著意叫萬聖寺搬到京城去.一步蓮華有意拒絕,於是襲滅天來暗中被派回來回來做說客,聖上還不想彼此失了空間.

襲滅天來回來的前幾天,寺裏來了個借住的食客.

萬聖寺並非不對外開放,只要付得起錢就行了.來借住的是個眉清目秀的世家少年.當日,一步蓮華從後殿步入,看了這少年的第一眼便明白過來,這個人是女扮男裝偷跑過來的.樹大招風,到萬聖寺避難絕非上舉.

他歎了口氣,淡淡對少年人道:"你不該來."在少年身上,他又似乎看到了許多人重疊的影子,終還是將心底的情緒壓過去,轉念想想,續道,"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吧."當下並沒有哪個僧人知道這個人是女兒身吧.只要房錢付足了,他不介意為她開方便之門.

他將女子領到襲滅天來昔日住的房間裏.這間寺院裏,也只有這個後院是比較安靜的了.

那幾天的桃花開得尤其豔麗,他難得坐在古井旁的大石頭上,涼絲絲的風從古井裏躥上來,擦過他的臉頰,侵入腦際.久久不見明晰的神思有了幾分清明的觸覺.

女子走過來,低咳了幾聲,壓低聲線,道:"大師是在冥想麼?"

一步蓮華將目光自那片看花了眼的豔紅上拉回來,淡淡笑開.

"施主住得還習慣吧."

"托大師的福,住得很舒適."女子仰頭看著透徹的藍天,道:"嗯,蒼天還是如此明晰."

一步蓮華聞言,睜開眼,開始細細打量面前少年裝扮的女子.

"大師您說,如果要人間也如此明晰是不是一定得來次大輪換呢?"

一步蓮華有些觸動,低下頭,笑道:"施主是有抱負的人,斷不該來萬聖寺.若是要躲避什麼人,更不該來此."

女子一驚,看著一步蓮華,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步蓮華繼續道:"如果可以,貧僧能將這個改變世間的希望交托給施主麼?"

女子因他的話得到了極大的鼓勵,手中一握拳,向一步蓮華保證:"請相信我!"

一步蓮華本想再回話,無奈神思又開始混濁不清,於是扣上兜帽,向女子點點頭,起身沒入桃林裏.

那日夜裏,襲滅天來回來了.

一步蓮華那時正靠在後門的欄杆上神思,欄杆有些松動,他伸手輕輕掰了一下,紅木便整個脫落下來.他笑笑,又將木頭放回去.

青白的月光模糊地勾出一道淺影,那是一艘很小很小的舟,舟上立著一個黑森森的人.

一步蓮華略略吃了一驚,呆愣愣地站著,待到船靠近了停頓好,他忽然夢醒似的,轉身就走.

襲滅天來一把拉過一步蓮華直扣入懷中,冷笑道:"怎麼,我礙著你了?"低垂著頭落下的變灰了的髮絲在月光中變得詭秘,嚴嚴實實地隔斷了一步蓮華與月光的交替,將人整個攏住了.

"我現在才知道,只有在萬聖寺的時候,我才不是個奴才.就算當上皇帝,我也不過是天下人的奴才,只有在你這裏......"黑暗中,那雙彤紅的眼閃出褶褶的光耀,有些刺目.

一步蓮華腦子又開始變得混沌,襲滅天來的聲音漸漸變得疏遠了.

"你不會答應把萬聖寺搬到京城去吧."襲滅天來又靠近了些,為一步蓮華無抵抗的反應而感到幾分興奮.

深吸了口夜間的涼氣,一步蓮華忽然感到腦中有幾分刺痛,便硬把思維扯回來,這才發現目之所及的,竟只能是襲滅的雙眼了.他隨即伸手一推,想要擴大兩人的距離.但對方似乎並不相讓,於是他猛一使勁,掙脫開去.
喘著粗氣,他幾乎有些驚恐地看著襲滅天來,強定心神,而後道:"施主請回吧."

襲滅天來攏了一下灰髮,並不理會他的言語,只道:"桃花繁盛過便快頹落了,漸入夏日,你裹這麼多不熱麼?"說著,便又伸手去拉扯一步蓮華的衣服.

一步蓮華掙扎了半天,又提腿去踹,襲滅天來巧妙避開.一腳踹空,重心不穩,他又朝後重重地退了幾步.

扶住欄杆,他再次勉強自己定下心神來,極力維持神思的清明,淡淡道:"襲滅大人,您請回吧."

要開始打官腔了麼?襲滅天來忽而有些憤恨,冷哼一聲,道:"你不知道,我來了就再不回去了嗎?"他所求的,其實也就是一個不用卑躬屈膝討好他人的地方而已.但這個地方,已經不是一步蓮華能夠給得起的了.如果一開始他便不去參加科舉,自然也不會使這個結果.

一步蓮華閉上了眼,他不能從他眼中看到自己.一陣心驚,他沖上去,"跨嘩"一聲,撕開了那層層疊疊嚴嚴實實的白袍.但這個時候,一步蓮華卻不反抗了.

青白的月光青白的的軀體,本來隱隱泛紅的部分開始紅得鬼魅紅得妖異.

他開始在一步蓮華身上肆虐,但忽而發現,一步蓮華竟毫無反應.他急了,動作越發地便狠,直到一步遍體鱗傷.

正要探入深處,拐角處"哐啷"一聲異響,襲滅天來眼一眯,扯過地上碎成幾大片的白袍蓋在無意識地哼哼唧唧的一步身上,隨意裹起一件布衫幾步上前,一抓,抓出一個面容清麗的少年來.

少年滿臉驚恐,不可思議地盯著他.

"紫宮世家的大小姐,怎麼到這裏來了?"襲滅天來看看她,再回頭看看躺在地上面色潮紅地扭動著的一步蓮華,冷笑道,"萬聖寺現在連女客都開始藏匿了?讓我想想,你該不會是住在住持旁邊的禪房裏吧?"

"是又如何?"紫宮小姐深吸了口氣,強自鎮定回答道.

襲滅天來聞言,忽而怒從中來,眯著眼逼近了紫宮小姐,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來:"你,從幾時開始待在這裏的?"

紫宮小姐被他逼得步步後退,死死抓住欄杆,最後一個重心終穩不住了,身子一翻,"叮咚"一聲倒落進水裏.

水平線在她的視線裏且上且下,森冷的月光透過水閃進她的雙目,呼救的聲音斷斷續續,終不能發出,最後,沉落成一串水響.
她至死都不知道襲滅天來的表情.

她似乎聽到了住持的聲音,但那都茫遠了......

一步蓮華掙扎著要去救紫宮小姐,卻被襲滅天來死死抱住.他眼見了另一個人的死亡,最後一個希望的墜落.

人世間的大輪換,終成了鏡花水月.他仍舊是個不會被人間指責的罪人.

只有像曾經的襲滅天來,或者善法天子那樣的人,才會被人間指責.

他不信了輪回報應.

"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他忽然不再掙扎,松松地披在身上的白袍一塊一塊地掉落,不堪的軀體又暴露在月光裏,暴露在空氣中,"你為什麼要殺蒼."

襲滅天來松開手,揭去一步蓮華身上掛著的幾片白綢布,不甚在意地回道:"我一定會考上科舉,他也一定會整死我,我們一開始的立場就是對立的.
"我就知道你早知曉這件事了."

一步蓮華深吸了口氣,摸到那節松動的欄杆,用力一抓,一揮,確准無誤地朝襲滅天來太陽穴砸去.欄杆上伸出來的銅釘正好插進襲滅的穴位裏.

"你......"襲滅天來大驚中,卻無言了.那一瞬間,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瘋狂奔流的生命力,以及如注噴灑的鮮血,他忽然丟棄了驚異,舒展了雙眉,慢慢笑開.

丟了染紅的欄杆,一步蓮華忽又驚醒一般,即刻上前托住襲滅天來沿著木牆下滑的身子.震驚地,他幾乎全然不曾明白過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他試探著,恐懼地,伸手想要觸摸流血的傷口,想要阻止血流,但又怕,怕去碰觸.
跪在地上,他像小孩一樣,不知所措.
然後看著襲滅天來笑著看著他,看著他青紅的臉.而後,他忽然冷靜下來,緩慢地說:"你果真回來了."

"但是已經晚了......不是麼?"他娶了妻生了孩子,在仕途上一帆風順,差點就忘記了當初自己的許諾.他以為一步是因為自己的背信而絕望而殺他,所以滿懷歉意卻又分外滿足.但他不知,這並非所有的事實.

不過,他可以感到欣慰,他的死,將會抹去一步對於"佛"的最後的堅守.這足夠了.

一步抱著襲滅逐漸冰冷的軀體,在漸明的天色裏,在飛揚不止的桃花中穿行,行至古井旁,他想了想,從懷裏掏出自己的手劄扔下去,再把襲滅扔下去.沉悶悶的重物落地的聲音一下子擊進了他心底.

"我還是陪著你的."他慢慢地說,銀白的髮絲垂落到古井邊緣,掃過新生的青苔,帶起一些汙垢.

他忽然想到,還有許多銀白的流質物體未曾投入使用.

這個世界的大輪換他是不能了,但萬聖寺還是可以的.這樣,他就可以離開萬聖寺了.

* * *

紫宮太一用大麻布口袋包著那副骸骨到了丞相家門口,敲門進去.紅髮的丞相大人迎了出來,交出骸骨,他想,能否索要到報酬還是未知數.丞相是個心機深沉的人.

丞相退讓著讓他坐到大廳裏,蒼白的臉絲毫看不出變化.隔了一會兒,長侍端出三百兩金來遞到紫宮太一面前.丞相跟著道:"這件事已經結束了,也請你不要再查下去."

紫宮太一接過錢,點點頭,行了禮告辭.

丞相抱著骸骨行至內院深處,開了幾道鎖,穿過層層竹林,推開一個小閣樓的紅木門,行至屋子的床邊,將骸骨丟上去,冷冷道:"這下你們的願望都滿足了吧."

床上躺著個白髮的僧人,緊閉著雙眸,仿佛從未醒過.

步出丞相府,紫宮太一繞到後門去,覺得翻進去可能查到更多.

明明,這都是過往了,還查什麼呢?再查這個世界也不會因此而有所改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後記:
今天的情緒維持著清明以來的低落.
二哥的死給了我極大的打擊,覺得再不殺幾個人就會瘋掉了.
一個下午一邊寫一邊哭.大概也有一直在聼all my faith lost去年這張專輯the hours帶來的黑暗與憂傷.感覺就像闖入了一座巨大的黑色的森林,帶著孤獨不斷尋覓卻找不到出口.壓抑並癲狂.
就像所有的精靈都墮落成惡鬼,卻依舊善良.

不是自己不願寫一篇很快樂的文章,只是,我的思想讓我想不到那些快樂的事情了.
世界總是不斷在循環不斷在變更,但追尋並彷徨的人縂也找不到出口.也許有過開心的時候,但走過了,縂也會懷疑,那是否是假象.所以,到最後,他們都逃不出來了.
罪與非罪只是個幌子,全然偏離了正常的方向.

吞佛童子也不過是另一個襲滅天來.
紫宮太一所作所爲必然是徒勞.

這樣的感覺,是否太不健康了哈......

總之,感謝觀文的各位,感謝獻花的各位.]

自家院：輞川小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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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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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3樓發表於: 2008-08-29 00: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總覺得他們的很可憐
看了很多他們的文章
然而往往看到他們不斷的糾纏
永無止境的下去
多希望能超脫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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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說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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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14樓發表於: 2010-03-11 23: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喔...真的是好沉重的無奈感......
(人都死光啦!Q口Q)(搖桌)
(重點並不是人命的問題吧!)(拍桌)
(蒼大人的路人程度真的很令我傻眼XDDDDDDD)

老實說全篇蠻發人省思的
(已經發人省思到餘音繞樑三日不絕於我心的程度orz)
(請誤誤用成語!ˋ皿ˊ)
除了對於功名的執著以及官場的黑暗面之外
襲滅天來的"奴才論"(對不起不能複製貼上就懶得打原句)對我而言真是全篇重點(誤?)
雖然人都是獨立個體,
追求著所謂的"主體性"
但事實上沒有人能夠真正脫去所有的(具體的或形而上的)束縛
就像生在這個"住持"位置的ㄧ步蓮華無法掙脫他的"天職"
紫宮小姐有著傳統性別的束縛,
等等種種的無奈
每個人都想突破自身各種外在束縛
卻又可能因為這樣的想望束縛了或傷害了另外一個人
(像是不擇手段的襲滅天來)
如果只是選擇順從卻又因束縛而痛苦
(像是離不開寺廟的ㄧ步蓮華)
試著掙脫,掙脫了,或不去掙脫都是苦難
這這......人生還真的是好苦啊!囧
但我覺得這個故事真真點出了人世這樣的現實面
那種古代各個階層的大小人物難以掌控自主權(自我人生)的實況刻劃的非常真實靈現
讓我看完之後有了相當深刻的感悟(遞花
雖然低落是一定的,
但若大家都一樣苦的話,人生其實好像也不是這麼糟糕?(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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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