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1.21 明月有光【日月/談無慾中心】11-尾聲（完），3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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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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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3)

10樓發表於: 2010-11-19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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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6樓(央歌) 的帖子

親愛的阿央
你不用緊張
我不會使出蓮花咒XD

日月加油!!
阿央加油!!
蒼談也可以XD

本命談無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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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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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27)

11樓發表於: 2010-11-29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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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自由與杏仁。
老實說感冒中一時混沌，想不起來要表達什麼（欠揍）
但真的非常謝謝兩位。

謝謝崎人、elisedan與涉江的花。

雖然說這故事蒼跟談寫的意外的順，但兩人真的只是好朋友啦哈哈:P
生命中總是會碰到一些人，雖然才短短認識一個月，但交情迅速增長勝過幾年，
對我來說這篇的蒼談就是這樣。

最近重新溫習刀戟，倒有點小小想給他寫談慕的友情~~
（看了杏仁的圖更萌...嗚嗚你畫的慕談圖...少艾啊....）

發作完畢。再次感謝各位。

[ 此帖被央歌在2010-11-29 23:20重新編輯 ]

拂塵與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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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27)

12樓發表於: 2010-11-29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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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蒼沒能待很久便離開了。

某日談無慾搬出一些藥材熬煮時，蒼身旁突然有光芒一閃。
那是術法的一種。

談無慾抬眼看蒼，而蒼掩飾不住的臉色一變。

「……翠山行出事了。」那是他在翠山行身上施的術，以防翠山行有急難他可以隨時得知。百年來玄宗就算有事他也與翠山行安然度過，從未想過這術法竟有發揮到的一日……

談無慾什麼話也沒說，取來素還真那盒金丹妙藥。「吾之玄宗醫術甚強，但這些丹藥也可幫得上忙。」

蒼接過，匆匆說了一句「來日再報」，瞬間便化光消失。

談無慾想，蒼看起來有些恍惚……。
他也曾在素還真身上見過這種神情，雖然只是短短一瞬。

那是他吞下醒惡者的毒藥後，一日夜半，毒性突然發作，來勢洶湧。他強忍住不適，沒有喚醒寒山意與冷水心，只是一個人按耐地壓抑，等待毒退。反胃與暈眩使得他昏沉。然而半恍惚之間，冷風襲來，一睜眼，卻是素還真立於他的床前。

素還真一身桃玄相間的衣裳，作白髮劍者打扮，臉上倒無冷冽之意，只是有些恍惚的望著他。

「吾受傷，有什麼好看的嗎？」他其實想問素還真是否為他擔心，但不知為何話語一出口便有些嗆。

白髮劍者別開了視線，搭了他的脈象。

「這毒你亦是解不了的。」

白髮劍者只是遞一丹藥給他。

「千年雪蓮……確實可以抑制一部份毒性。」見素還真這身打扮肯定是不會開口了，談無慾索性自言自語。

他服食了丹藥，素還真卻依舊是望著他。
那眼神……談無慾也形容不出來，不是擔憂，卻很複雜。他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怎麼？吾身上是有什麼特別之處？還是其實你要同吾討回那半邊天？」回瞪一眼，他忍不住又刺了素還真兩下。

白髮劍者垂下眼睫，若有似無的嘆口氣。「你……太衝動了。」

是指他毫無防備便吞下毒藥吧。「吾身上並沒有比別人多的籌碼。」
他是傻，他怎麼會不知。但是若非如此，又有何條件與醒惡者談判？

後來，白髮劍者只是搖頭，便沒再言語。
他知道素還真是指他誤解，但素還真究竟在想什麼，他卻不理解。若衝動不是指毒藥，那麼他並無於其他衝動行事；若確實是指毒藥，那素還真此言的真意又為何？

直到某一日，他望著素還真三靈失一而醒不來的身影。他發現他正在用素還真那日看他的眼神看素還真。

不是擔憂。是恍惚。是自省。

這人對他有什麼重要性？為何他望著他，會有如此強烈的情緒？他會有失去這人的一日嗎？若失去了，該怎麼辦？

那是從很遙遠、很理智的目光看著眼前的人，內心卻又滾燙如火。
當他將離開素還真，他也有些恍惚。

素還真曾對他說：「師弟你總是太認真……也不怕折斷了羽翼。」
素還真，你總是為武林竭盡心力，也不擔心有翻船的一日……

他終是瞭解素還真的真意。

蒼離去後，他花了一段時間找到了翠山行的運星。雖未墜落，卻同他一般黯淡。
幸好有蒼守護……

談無慾忽然覺得有些孤獨，原來，他一直在等素還真。

拂塵與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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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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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27)

13樓發表於: 2010-11-29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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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殘喘地病了大半年，情況一直沒有好轉，談無慾明白這是自己死厄尚未渡過的關係。但認真說起來，除了身體狀況堪憂，並無其它大礙，他便也賭著這一把堅持不向外界求援，恬然地過著自醫自理的生活。

病魔限制了他的行動，卻沒能抑止他的精神。扣除偶爾病得篤了而昏沉之外，談無慾做了不少事。重新整理半斗坪，將所有能尋的醫書全部翻了出來閱讀，融會貫通一些少時不懂的醫理。自省復出江湖後的每一個計策，哪步走錯、哪些決定可以更謹慎思量。他雖是一個不愛寡斷、衝動行事的人，但不代表他便不求進步。

趁著餘暇，他也翻揀出他們幼時常彈奏的樂器，素還真的琴、他的笛、無忌的阮。無忌的隱逸之風從小便十分鮮明，雖然沒如阮咸一般奏樂放達而歌，但從無忌選擇的樂器來看，透露著與世無爭的心。

他偶爾會埋首於譜曲，寫琴、笛、阮的合奏，算是彌補一些空缺。

從前他們三人的感情分明不好的啊。但當人生失去的差不多了，該懺悔的懺悔了，回頭卻又發現曾經的同修情誼才該是踏入江湖的他們最該珍惜。

也許因為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的期望太深，也才容易失望交惡吧。

寫到後來，談無慾又想，儘管寫成了誰來合奏呢？他與素還真容得下誰來分享他們對無忌的情感？於是病中他將曲子帶到無忌的墓前焚稿，哀悼逝去的無忌，以及來不及坦承的歉意。

而他刻意不去想素還真。一旦想了，便有難以言明的憂慮。
他知道素還真不必人擔心的，素還真總是懂得該在何時付出、該在何時藏龍，有時表面上看是耗盡生命，但也是預留著後招。但這並不代表他對於素還真損傷自己換來江湖和平沒有掛念。

畢竟那些不停受傷再受傷，湯藥喝到膩了的滋味，他也有過。

人總是這樣，自己在拼命的時候不會想到要人擔心，也不懂別人為何叨絮。但當退出江湖，所有的憂慮又都捲了上來，才瞭解當初擔憂自己的那個人是什麼樣的心情。

後來，待到病情有了起色，離他退隱江湖也過了一年。江湖風雲不知已好幾轉，而他始終沒等到素還真。

死劫過後，某日他翻閱一本世情小說，陌生的書箋落了下來，他拾起，書箋是淡雅的白紋紙，上頭是素還真的字跡。

離人無語月無聲，明月有光人有情。

他突然發現自己很想念素還真。

他有許多話想對素還真說，關於武林、關於計謀、關於剖析，還有這些日子來他重新翻過半斗坪一本又一本的書，體會了從前沒有的心得。這些話，他都很想與素還真坐下來煮茶賞花，說說心得。

只是那人不在。素還真不在。

而思念是可怕的事，一日、一月不覺有什麼，但當欲而抬頭說話卻發現等待的人不在，而相見之日不知何時，心頭的空，卻足夠毀滅多時的平穩。

於是談無慾明知自己衝動，依舊是卸下了水晶蓮簪，染黑了髮，以角巾摺了書生帽──

下山去。

===================================

文後碎碎唸。

最近寫稿的速度漸趨緩慢。一方面是感冒使頭腦昏沈，一方面是越寫越擔心把這對師兄弟給寫壞了。
（搞不好其實寫壞了我不自知，哈哈）
老是有一種似乎有點瞭解談談但又霧裡看花的感覺，讓我提心吊膽:P

接下來工作上會有長達一兩個月的忙碌期，實在不能確保下一篇的發文能不能按照規律的計畫走，所以，想趁著衝動，先謝謝看這篇文章的每一個人。

寫文章對我是一種遣懷，從來也知道自己寫得不是頂好，
但是每次得到回應真的非常滿足。
對我而言，生活很多方面付出了是無法得到回報的，但至少在這個方面我得到了回饋，某種程度上讓我的生活更多了一些意義，
真的非常謝謝看文、回文以及送花的每一個人。

（說的好像我要棄坑一樣，但無論如何都會把這個故事寫完的:P）

感謝各位。

拂塵與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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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iu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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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10-11-29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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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央歌, 此文讓我一償對淡淡的大愛, 文字間流露的日月情誼, 細膩動人~
作為今日幸運第一賞續文者, 一定要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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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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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8)

15樓發表於: 2010-12-01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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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在無忌墓前焚譜，就覺得心好痛...
無忌真的死得太早，沒能像素素或談談，有回首後才懂珍惜的機會。

談談是想念素還真的，可是素還真對談無慾的關懷只有在喪失靈識時才會顯露出來Q Q

真是...互相折騰阿..

感謝大大更文!
其實慢慢寫也可以啦~長久的等待換來的高品質與超感動，是看文的精華所在阿(誤
央大願意寫談談中心文，就已經是是談談粉絲們的福音了Q Q
感恩~

浸在文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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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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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3)

16樓發表於: 2010-12-01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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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13樓(央歌) 的帖子

阿央你麥走
留下來給我更多日月的滋潤啊!!!!!
慕談也可以XD
但重點是你別離我而去
你要白髮劍者我畫好掛在頭像啊
你睜大眼睛看，別棄坑啊阿央

本命談無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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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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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27)

17樓發表於: 2010-12-03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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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灰夜、elisedan、杏仁的花

Dear umiumi
我才應該要謝謝你的賞文~一路看下來還沒有嫌棄真是太好了�

Dear自由
嗚嗚你太客氣了，謝謝你一直以來的鼓勵~

最近會去找以前日月星的片段來看，老實說真的是弄不懂他們三人啊。
尤其是無忌跟素素，感覺上他們的感情比談素或是談談無忌來得更淡薄。很奇妙的師兄弟們。某個程度上，如果不是牽涉江湖，感覺談談才是素素與無忌的連結一樣。
倒是無忌曾對談談說「你真是毫無長進。」氣得談談回：「你跟素還真說一樣的話。」然後無忌就沈默了。很微妙的一段對話啊。
我想他們三個互有期許吧，所以無忌也才會說「你跟素還真真讓我失望」這類的話。

Dear 杏仁
哈哈哈，如果我有命活過12月一定努力生文~

哇哇原來這就是白髮劍者，你一定被素素收買，他的招牌餅臉怎麼變成瓜子臉了XD（老素你是要跟談談比臉尖嗎）

難怪我找了你發表的文都沒看到這張，原來默默把白髮劍者當頭像~
太感謝你了~為了這張白髮劍者，我會盡力生文的~（抱）

拂塵與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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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27)

18樓發表於: 2010-12-12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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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10的花（題外話，我一直覺得這綽號很棒！）
與涉江的花，感謝不嫌棄。
（拜）

=========================================================

（六）

「六禍蒼龍，素還真絕對不會讓你得逞。」
「哼。鬼王秦動手。」
「素還真，讓談無慾掩護你先走。」
「你先離開，吾自有脫身之策。」
「快走，此地交給我。」
「我們同進退。」
「日屬陽。」
「呃……月屬陰。」
「日月合璧諸百邪。」
「陰陽調配滅千魔……啊，等一下，素還真哪，我沒帶劍耶。」

「咳……」談無慾一口茶險些噴出來。他睨了台上四個戲子，這茶館，演得是哪齣戲？

台上飾演秦無慾的戲子大喊一聲「唉喲」，退了好多步，一路退到後台。
「談無慾！！」那演素還真的戲子驚呼，轉頭又說：「……六禍蒼龍，你當真讓素還真憤怒！」
「人是你打的耶！」
素還真劍尖指向業途靈，「休想狡辯！！」

談無慾決定不要讓自己再聽下去。他招來茶博士，換了幾樣茶點。順道詢問台上的戲碼。

「這位爺您不知道嗎？這是數日前發生的江湖事呢。我們店內除了茶香，就屬演出這些江湖戲碼最受歡。」

「咦？那素還真不是個半神半仙嗎？怎麼會變成這瘋瘋癲癲的模樣？」談無慾跟著裝傻。

「就算是神仙也是會受傷的。爺您不知道，自從玄機門後素還真就昏迷不醒。一醒來，靈識混亂，以為人人都是六禍蒼龍，還打了那聖僧一頁書一掌。現在正道人士唯恐避之不及啊。」

靈識混亂……六禍蒼龍……
「……那素還真人呢？」談無慾聽見自己的聲音很乾澀。

「前日他出現在鄰村，大家都嚇了一跳，真怕他將大家都當成六禍蒼龍給殺了，幸好他好似看不到那些沒武功的人，倒也相安無事，只是他不要來到小店就好了，哈哈哈……」茶博士說的開心，一轉眼卻見談無慾放下一錠銀兩起身向外走，急忙招呼：「咦？這位爺你要去哪？您的茶點還沒上呢？爺、爺……」

荒野上，談無慾只聽見自己的心跳得激烈。
素還真的靈識混亂……是他進入素還真的靈識世界，造成波動，才使得事情演變如此嗎？
若真如此，他是否錯了……是否當初不該堅持告別？

冷靜啊談無慾，他對自己說，連詢問鄰村方位都無便匆匆從茶館衝出來，難道真有這麼慌亂嗎？你忘記你那最引以為傲的冷然嗎？這並非素還真第一次發生意外，你又為何心跳不止。

他決定先找到素還真。

要找素還真並不難，畢竟身為一個武林名人，一舉一動都有人注視著。何況意識混亂的素還真應當是不會隱蔽自己的蹤跡。

於是談無慾折回村落，隨意在市集走走繞繞，已蒐集了不少情報。隨即又向荒野而去。

其實他知道自己為何慌亂，因為靈識混亂的時間過長，日後即便恢復但勢必有所折損。而這可能是他一手造成的結果……人行走於江湖，總是有些東西要捨棄，有些東西堅持留下。而他最不願意捨棄的，便是素還真。他最不願意傷害的，也是素還真。

素還真之於他的意義，從來不只是同修。從來沒有那麼一個人與他生命如此緊密纏繞數百年，牽扯了愛恨情仇，幾乎每一種滋味他都在素還真身上體驗過。素還真對他來說，包含了親情、友情與一種割捨不下的情感。

他並非沒有其他重視的人，只是江湖風雲、來來去去，最終只剩素還真依舊在他身邊，數百年過去了，那個會與他鬥氣、扮嘴、相互挑戰的人，始終是素還真。

對他來說意義非凡的，也始終是素還真。

於是，他見到素還真了。在荒野之上。

素還真急行而來，那渾身散發的氣勢，是原本刻意隱藏在他文雅的外表之下的堅決殺氣。
素還真向來以溫和面目示人，非到必要，決不會顯露他本性中那強勢的一面。談無慾知道，素還真是真的意識混亂。

他並沒有多想，甚至沒有想自己安危的問題，只是立於荒野空地，等著素還真發現他。

而後，他見到素還真向他而來，兩人眼神交錯，素還真雙眼茫然，彷彿什麼都沒有見過的從談無慾身邊掠過。

談無慾心一涼。素還真……沒有認出他。

他功體並未恢復，依舊是普通的平凡人，素還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是正常的……只是，他為何感到心傷……

現階段的他，沒有能力幫素還真……談無慾閉上眼，有一些情緒在他胸中湧動，原來，他們還不到見面的時刻。

有一滴淚，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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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27)

19樓發表於: 2010-12-12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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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素還真恢復靈識，是很久很久之後的事了。

他不記得談無慾在靈識世界向他告別的事情，所以對於談無慾，他有那麼一絲記恨、一絲小心眼。
他知道談無慾做事有一定的理由、要求談無慾等待昏迷的自己也沒道理，但是他就是有些氣，談無慾竟連一句話、一封信都沒有留下。難道談無慾留給他最後一個記憶就是要拆夥的那句話？素還真覺得悶，那種不告而別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人突然被遺留在陌生的時空。

他在心中將談無慾冷凍了一些時日，作為一點小小的報復心態。而待一波武林大事穩定，他擔心談無慾養傷的情形，觀望了談無慾之星運，才發覺自己犯了大錯。

原來早在雙隱之前，談無慾的運勢便走向厄星。談無慾不說，他竟也沒注意，只顧著與談無慾商談計策。雙隱事件更使談無慾面臨死厄，而他在兩人歷劫過後，完全沒注意談無慾的情況，只是又推著談無慾幫著他面對六禍蒼龍……

無怪談無慾對他說，這陣拚過後他要拆夥……原來那不是氣話，是不得不如此。

武林本來就是一個可怕的地方，一波又一波的忙碌，會讓人忘記關心真正該關懷的人事物，而他，怎會忘記談無慾愛逞強的個性……素還真心下難過。談無慾說拆夥的話時，懷抱著怎樣的心情？

海天龍戰血玄黃，披髮長歌覽大荒。易水蕭蕭人去也，一天明月白如霜。

素還真撫著紙上的墨跡，那是他抄寫了談無慾退隱時所吟的詩，吟詩人的瀟灑與氣度，從字句間顯露無遺。
莫昭奴說談無慾離去的步伐是從容的，但事實果真如此嗎？他比其他人稍稍瞭解談無慾，面對著一個該離去的時刻，談無慾是不會留戀的。但面對又一次失去功體與從頭再來的情景，談無慾不可能沒有一絲疲憊，只是談無慾向來都隱藏得很好而已。

素還真嘆息。

談無慾會去的地方不多。而他，該去找談無慾。

＊＊

半斗坪是個掩飾得很好的地方。雖於山谷之中，但山的入口被法術掩蓋，外人只見山口外的小村莊而入不了山。村莊的村民平素在山裡迷路多了，漸漸知道山中不可去，形成半斗坪一種人為的屏障。

這種便利之處讓八趾麒麟與他三個徒兒生活的很愜意。既不會干擾山中的清修，需要下山補充一些日常生活起居飲食之物也十分便利，只要在山谷口的村莊一併解決就好。

這種小隱隱於野的日子，也讓年幼的素還真等人不至於不近人群、不知世事。

素還真非常習慣半斗坪的這種風格，只是今日一踏入山口村莊，卻是異常熱鬧，且人群皆聚集在鄰近山谷的小茶樓，似乎有異事發生。

他雖鶴齡白髮，玩興卻不輸當年，便隨一群人往茶樓而去。茶樓掌櫃見來了個氣質不凡的陌生公子，將他當成貴客，親身招待著：「這位先生也是慕名而來的嗎？」

素還真裝傻，話語接得順：「是啊，數日前聽聞此事，特來一觀。」

掌櫃道：「想必先生也習琴吧，才會對這琴聲感興趣。大家都說那彈琴的應該是精怪呢，俺是不信的，哪有那麼厲害的妖怪，俺想應該是個仙人。」

附近來了流浪的琴師？素還真聽著，微微一笑：「應該是琴法高明才讓掌櫃稱讚不已。」

掌櫃笑道：「俺不懂這些風雅的東西，只是有時聽著舒暢，有時候聽著又難過。只是這琴聲三日才一次，讓人飯也吃不下的掛念。不只是先生，也有一些琴師慕名而來呢，俺看著他們拿著筆好像要抄譜一般的猛聽，結果又搖搖頭什麼也沒寫。先生您一身儒雅，也許比他們來得厲害。」

素還真沒說什麼，只是笑著，又跟掌櫃要了一個清幽的位置坐下來，這掌櫃雖然語焉不詳，但他好奇什麼樣的琴聲可以招引這麼多人。

不久，人群吵雜漸息，一股悠揚而哀傷的琴聲從山谷緩緩傳來。

素還真一愣。

那是他的琴。師尊送他的。這琴他彈了數百年，習武幾年，琴便隨著他幾年，幾度斷弦，他皆親手更換，絕對不會錯認。
琴音從山谷裡傳來，而會於半斗坪的，除了談無慾自然沒有他人。

素還真仔細聽著琴意，像是欲展翅高飛、一展壯志，卻又孤身盤旋如鷹。彈奏者情感激昂，正如他認識的那個、做什麼事都過份投入的人……

素還真愣著，心緒紛亂湧著，不由自主的往山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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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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