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9 因為不捨、所以放手序曲~50(完)，217F| 琅琊文庫|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6.29 因為不捨、所以放手序曲~50(完)，21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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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雪

舊地不見熟悉客，今時只餘夢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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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57)

200樓發表於: 2006-04-25 00: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明明知道，
卻還是跑來自虐的胤雪，
真的真的真的再也受不住了！

現在奴家在看劍蹤，
裡面有詼諧的少艾；
馬上要接著看刀戟嗎？
裡面有令胤雪斷腸的少艾......

胤雪想起一首歌.....到不了

你眼睛會笑，彎成一條橋，終點卻是我，永遠到不了。
(奴家因為你的笑、你的幽默、你的『呼呼』而被你吸引，奈何卻提早得知一切
，明明知道，你已沒有未來......)
感覺你來到，是風的呼嘯。思念像苦藥，竟如此難熬，每分每秒.....
(你該像風的溫柔卻又不該似它的離去，有多少人思念有多少人心痛〉
我找不到，我到不了，你所謂的將來的美好，我什麼都不要
(是否該放棄看接下來的你，因為這樣就不會心痛，沒有你的未來，如何美好？
阿九呢？大家呢？羽人呢？朱痕呢？沒有未來，一切都是無......)

無論將來有多美好，魔界滅了、翳流滅了......
你卻不在了！

這種起落，
是你所謂賦雅風流的人生嗎？

嗯......
抱歉，
心痛過度，若言辭過激，就在此先向版主說聲抱歉了。

*澗水無聲碧潭靜，青山一抹白雲悠*~翔雲野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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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富:20 (by 野兒) | 理由: 回覆認真！

一方疏雨─相簿相簿更新2022/07/23[竹北遠百]

是否曾經。

頂端

凱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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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01樓發表於: 2006-05-03 18: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胤雪於2006-04-24 16:56發表的: =vv4;az X
明明知道， yX:*TK4
卻還是跑來自虐的胤雪， Myj 68_wf
真的真的真的再也受不住了！ pD+_ K
Ighd,G-
現在奴家在看劍蹤， ~ cKmf]
.......

胤雪大，您這首到不了(是這個歌名嗎?），
刺中吾之心槽，痛到直接陣亡。ＱＱ
跟....跟....跟人家48回某一段劇情好貼切啊！！！
我倒.............
幸福，似乎真的是永遠到不了的終點。
美好的將來，只能在夢中才碰觸的到......

在投票區有看到您的淚眼控訴，在下小小反省了會。
一年份的面紙嗎....(看著手上的海棉....)
我覺得海棉比衛生紙環保耶，可以回收再利用(毆飛)

頂端

凱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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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02樓發表於: 2006-05-03 18:0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寫在前頭，終於還是來到了這章回(默)。
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大夥都知道這是悲文嘛！
那............看正文前，請先做好心理準備吧！！

第４８回
========================================

　　
　　談無慾坐在桌邊若有所思，屈世途邊泡茶邊偷瞄。

　　「想問就問吧！」看似不注意，實則將屈世途的心眼全數納進眼底。

　　「你自崖下回來就心神不寧，發生什麼事？」將茶注滿談無慾的杯子，屈世途也老
實不客氣的發問。

　　「我在想，藥師與朱痕是否隱瞞了什麼事！」端起茶，心不在焉的喝著。

　　「你也有感覺？」也為自己注滿茶，屈世途有點訝異。

　　「嗯？屈世途你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嗎？」

　　「他們下崖前，藥師有借用素還真的煉丹房，事後我進去收拾，有聞到一股奇怪的
香味，一吸入便感覺頭重腳輕，神智渙散；幸好我及時閉氣，只吸入一點點。」屈世途
回想著當時的情景，那種神智迷亂的感覺，與迷香有點相似，又似乎不太相同。

　　「只有這樣嗎？還有其他異常嗎？」談無慾臉色微變。

　　「嗯....裡面有殘留部份含有劇毒的藥草，但我不知是有何作用。」

　　「嗯，難道藥師....」

　　從雲塵盦甫回的素還真，在門口就聽得兩人的交談，疑惑的出聲問：「藥師怎麼了？」

　　「素還真回來了！」屈世途循聲轉頭看向門口。

　　「素還真你回來的正好，快隨我下崖！」見素還真回來，談無慾也顧不得其他，拉了
素還真就往崖下跑。

　　「發生何事？」莫名其妙被拉著跑的素還真，邊跑還要邊顧及手中藥籃。

　　「稍後再向你解釋！」

　　心中再度浮起不祥的預感，談無慾加快速度往崖下衝。

　　　　　　　☆　　　★　　　　☆　　　★　　　　☆　　　★　　　☆

　　「少艾..少艾！」從惡夢中驚醒，阿九全身汗濕。

　　轉頭張望沒有半個人，阿九翻身下床衝出房間。
　　裡裡外外跑遍了，依然找不到人影。

　　慕少艾不在，朱痕也不在。
　　
　　「少艾、朱痕，你們在那裡？」喊聲中帶著哭腔，被拋棄的不安感油然而生。

　　抬手將眼眶中的淚拭去，阿九走到慕少艾的房間。
　　依然是空無一人，只有在桌上放著一個罈。
　　罈下壓著一封信，上頭沒有署名，但阿九卻明白這封信是少艾留給他的。

　　移開罈，阿九將信抽出，將裡頭的白紙取出，字字詳讀。
　　手中的信滑落地面，阿九茫然的呆坐在椅子上垂淚。

　　看著桌上那罈梅糖，慕少艾臨走前為他醃製的梅糖。
　　伸手抱起罈，緊緊抱在懷裡，內心深處似乎有什麼崩毀了......

　　　　　　　☆　　　★　　　　☆　　　★　　　　☆　　　★　　　☆

　　看著北辰元凰交託的信，醒惡者心中惡毒的計畫著。
　　信中所言如果為真，那北辰元凰應是快壓制不住南宮神翳的意識，才會選在此時閉關。
　　如果在此時進行逼殺，讓北辰元凰走火入魔，南宮神翳的意識也許可以趁機取代？
　　是值得一試的方法！

　　正在沉思如何策劃之時，一道人影從廳外快步疾走而過。
　　雖然只有一瞥，卻已發現姬小雙神色異常。
　　一股淡不可聞的草香飄進大廳。

　　內力暗提，香味被消弭，醒惡者有幾分明白慕少艾的盤算。

　　「隔山觀虎鬥也無不可....」

　　如果犧牲少數人就能讓南宮神翳完全復活，也不是什麼壞事。
　　只要除去北辰元凰這個麻煩的個體，想要重振翳流是易如反掌。
　　就算南宮復生不成，讓慕少艾與北辰元凰玉石俱焚，也是可以接受的結果。

　　打定主意，醒惡者臉上浮現惡意的笑容。
　　手指輕彈，數隻肥大毛絨的蜘蛛出現在掌心。
　　輕輕一揮，蜘蛛朝四面八方飛散消失。

　　「哼哼哼！讓翳流為你陪葬，你慕少艾的面子也夠大了。」

　　　　　　　☆　　　★　　　　☆　　　★　　　　☆　　　★　　　☆　

　　談無慾與素還真兩人趕至峴匿迷谷時，谷內十分安靜。
　　過度的安靜卻讓談無慾煩躁。

　　「到底發生何事了？」不明所以的素還真，也察覺到谷中異常的氣氛。

　　「喝！」談無慾拂塵揮掃，以內力震破草屋外的防護氣罩。

　　「先找到人吾再向你說明。」氣罩一解，談無慾率先走入，素還真跟隨在後。

　　兩人進屋後，發現室內無人。
　　談無慾與素還真分頭尋找，皆無所獲。

　　兩人同時走回前廳，同時開口詢問：「有找到人嗎？」

　　兩人又同時搖頭。

　　「到湖邊詢問蠹魚孫前輩吧！」談無慾心中的不安感愈來愈濃。

　　談無慾話頭剛起，素還真在下一秒已出現在湖邊。

　　
　　「蠹魚孫前輩在嗎？」

　　蠹魚孫聽到素還真的呼喚，以極緩的速度浮上水面：「找我做什麼？」

　　「慕少艾不是回迷谷小住，為何屋內不見人影？」跟著來到湖邊的談無慾問道。

　　「因為....為了阿九的事，朱痕被慕少艾氣跑了，慕少艾去找人回來。」蠹魚孫講完
都想一頭撞死，這麼爛的藉口騙的過眼前這兩個才有鬼！

　　「吵架？」素還真皺眉，這種藉口騙小孩還差不多！

　　「前輩，事情真有如此單純嗎？」當談無慾是初出茅廬的小毛頭嗎？

　　「不相信我說的，那你等慕少艾回來再問他！」蠹魚孫假裝不悅的回嗆以掩飾心虛。

　　「別吵了，阿九呢？」素還真雖覺得事有蹊蹺，但爭辯無用，先找到阿九再說。

　　「阿九應該在秘道吧！」想到剛剛阿九抱著那罈梅糖神情呆滯的坐在門口望天的模
樣，蠹魚孫不由得揪心嘆氣。

　　「那我們先去秘道找阿九了！」素還真對蠹魚孫輕點頭後便轉身離開。

　　談無慾也不再回嘴，與素還真一前一後往秘道走去。

　
　　　　　　　☆　　　★　　　　☆　　　★　　　　☆　　　★　　　☆　

　　「護神君，一切準備好了。」姬小雙完成慕少艾的吩咐後再度轉回房間。

　　「傳令下去，除了關卡的守門者外，要所有人在一刻後於大廳集合。」在躺椅上運氣
調行的慕少艾，眼不睜的下達命令。

　　「是！」姬小雙再度退出房間執行命令。

　　姬小雙退出後，慕少艾繼續運氣疏通略顯閉塞的脈絡。
　　誰知內力運行至胸口時，血氣上沖再度嘔紅。

　　「呃！」一口汙血吐出。

　　自從在秘道內取出命蠱後，原本閉塞的經脈不藥而癒。
　　但在提氣運行時仍會感覺阻礙，無法順暢提氣。

　　擦去汙血，壓下體內翻騰的血氣，慕少艾的臉色紅潤的異常。
　　雙目一睜，慕少艾跨下躺椅，拉開房門，往大廳走去。

　　　　　　　☆　　　★　　　　☆　　　★　　　　☆　　　★　　　☆　

　　冷眼看著大廳上互相殘殺的翳流教眾，慕少艾雖然面無表情，心中卻異常沉痛。
　　遍灑的鮮血，挑起久遠的殺戮回憶；同樣的情景，心情卻已不相同。
　　一道人影撲殺而至，慕少艾緩緩抽出腰上軟劍，利鋒輕掃，人頭墜地。
　　姬小雙退至慕少艾身邊護衛，啞殘怨女與眾護法穿梭在人群之中。

　　抗拒的人影一個接一個倒落，猶仍站立的人也已鮮血淋漓。
　　戰鬥逐漸平息，整個翳流大殿上還有餘力支撐的人，殘餘數十人。

　　「啞殘怨女，帶著剩下的人馬至關卡與瘋魔惡盜會合顧守。」慕少艾看也不看底下
傷痕累累的眾人，下達最後指令。

　　殘存的人沒有多言，跟隨著啞殘怨女魚貫的步出大殿，往通道出口而行。
　　將軟劍纏回腰上，血氣突然上湧，慕少艾將喉中鮮血吐出，深深的吐納。

　　
　　「姬小雙，帶路。」姬小雙得令，轉頭往偏廳走去。

　　慕少艾忍著暈眩感，保持三步距離走在姬小雙身後。
　　雙手已開始有麻痺的感覺，身體也逐漸失去靈活度。

　　『我的身體....時限將至了嗎？』

　　「護神君，藏魂室入口機關在這。」姬小雙推開北辰元凰的房門，停在床前指著龍柱說道。

　　「打開！」慕少艾暗提內力，掌心隱隱發出青色光芒。

　　姬小雙輕發一掌，擊向龍柱左眼，發出一聲清脆聲響，右側石壁發出轟隆悶聲。
　　石壁裂開約三吋寬時，慕少艾轟出一掌，一道青色掌氣擊入藏魂室中。
　　姬小雙隨後闖入藏魂室，慕少艾則抽出腰上軟劍，神情有著前所未有的戒備。

　　
　　忽傳一聲巨響，一道更為強烈的掌氣轟毀密室入口，姬小雙被擊出，倒地不起。
　　橘紅色的人影緩緩步出藏魂室，血紅色的雙眼，透出入魔的跡象。
　　慕少艾突感一股巨大壓力襲身，南宮神翳特有的魄力....

　　「南宮....」瞬間明白北辰元凰閉關原因，南宮神翳的意志力向來驚人。

　　「萍生，為何你又選擇背叛吾....」陰沉的笑容，帶起詭異的氣息。

　　「我從來就不曾對你忠誠，何來背叛？」眼眸冷沉，慕少艾笑了起來。

　　「那麼，你有所覺悟了....」邪魅的笑容瞬間斂去，取而代之的是肅殺之氣。

　　手腕輕轉，長軟劍瞬間堅硬無比。
　　單手輕抬，掌心透出慘淡青光。

　　爆炸聲起，兩人同時身動。
　　宿命的決鬥，此刻引爆！

　　　　　　　☆　　　★　　　　☆　　　★　　　　☆　　　★　　　☆　

　　沿著地上留下的特殊鞋印，朱痕終於找著了關卡入口。
　　躲在三哩外的巨樹上觀察著地形，朱痕心中盤算要如何進入。
　　隱隱約約可聽得兵器交接的聲響，但始終找不到聲音來源。

　　而關卡的守門者卻聞風不動的顧守，絲毫不為異常的聲音所動。
　　打鬥聲愈來愈大，間或夾雜著爆炸及慘叫聲。
　　聽得朱痕萬分心急，卻不得其門而入。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傳來，朱痕轉頭一探，山腰下煙塵滾滾。
　　原來是翳流分壇的壇主，接獲醒惡者的飛信通知，信中言素還真帶領中原群俠殺上
總壇，於是急忙整軍馳援。

　　『糟了！是翳流的援兵嗎？』見陣仗龐大，朱痕不禁要為慕少艾捏了把冷汗。

　　正當翳流的援軍快要接近關卡時，霎時轟隆巨響，平整光滑的壁面裂成兩半，出現了通道。
　　從通道內湧出無以計數的人群，直接衝入翳流援軍中，領頭正是瘋魔惡盜。
　　援軍見是自家人，分壇主正要開口詢問總壇的戰況，卻被瘋魔惡盜一爪斷頭。

　　分壇護法見狀，氣急敗壞的吼道：「瘋魔惡盜你這是做什麼，造反了嗎？」

　　「嘻嘻嘻嘻....」瘋魔惡盜笑的詭異莫名。

　　「殺！」一聲令下，瘋魔惡盜率先衝入開殺，場面剎那間亂成一片。

　　朱痕躲在樹上，看著底下翳流人馬自相殘殺，不禁頭皮發麻。
　　翳流研製出來的藥果然非比尋常，就算武功再高強，只要中了毒也要淪為階下囚。
　　掏出慕少艾留給他的解藥吞下，朱痕暗提內力助藥力快速運行。

　　『趁底下打的亂七八糟時潛進去。』看著洞開的山壁，朱痕小心翼翼的前進。

　　兩方人馬忙著交戰，入口處沒有人顧守，朱痕探頭看了一會，無聲潛入。

　　　　　　　☆　　　★　　　　☆　　　★　　　　☆　　　★　　　☆　

　　「獨步玄冥！」北辰元凰掌力一發，衝向慕少艾。

　　躍起身，慕少艾避過北辰元凰一掌，長軟劍旋身一劃，刺向北辰元凰心口。
　　踢起小圓椅擋住慕少艾的劍，嗤的一聲，圓椅已被削成對半。
　　
　　慕少艾身未落地，單足在圓椅上借力，“平川定海”順勢擊出。
　　北辰元凰化出佩劍，劍鋒迴轉，一記“闕空斬”破解慕少艾殺招。

　　極招相對，整個房間瞬間被破壞的滿目瘡痍，煙塵遮蔽了視線。
　　姬小雙逐漸甦醒，只聽兵器撞擊聲不斷作響，卻不見戰鬥的人影。

　　當煙塵逐漸散去，姬小雙看清了戰鬥中心的兩人，皆已傷痕累累，身上衣物破碎不堪。
　　兩人對轟一掌，均被掌力震傷內腑；北辰元凰撞向密室石門，慕少艾則跌進貴妃躺椅中。

　　慕少艾正要起身再戰，手腕瞬間一麻令他握不緊劍柄，失了先機。

　　「天地變！」整間房間剎時青光大作，無數氣芒如利箭穿雲般全數擊向慕少艾。

　　「賦雅風──啊！」使出輕功欲閃過致命險招，卻在發招的同時左腿瞬間麻痺，無
法動彈；眼見就要中招，慕少艾立刻使出“鴻飛冥冥”擋招，無奈為時已晚，仍是被數
道氣芒擊中身軀！

　　「啊！」慕少艾身中北辰元凰絕招，整個人被擊飛出房間。

　　北辰元凰再起攻勢，“飛凰斬”直劈慕少艾而去。
　　姬小雙見狀，掄劍發招，欲擋下攻勢。
　　不料兩劍碰撞，姬小雙配劍斷裂，北辰元凰利刃劃過姬小雙的頸子。

　　兩人錯身而過，靜立不動，鮮血卻慢慢的從姬小雙頸子上的傷口流出。

　　北辰元凰背對著姬小雙，冷冷的說：「成為叛徒，下場只有死！」

　　話語一停，姬小雙身首立即分離，倒落塵埃！

　　霎時間，細如牛毛的銀針如雨落般破空飛入。
　　北辰元凰手腕急轉，寶劍快速旋轉形成屏障。
　　雖成功擋下了多數銀針，可惜擋不下全部，北辰元凰在一瞬間已身中數針。

　　毒針刺入，北辰元凰立刻點住周身大穴，阻止毒素蔓延。
　　慕少艾持劍躍入，劍尖直刺北辰元凰心窩。

　　為免毒素擴散，無法使用內力，北辰元凰當機立斷，將手中寶劍射向慕少艾。
　　慕少艾軟劍立時抽回格開射來的寶劍，擋下劍的同時，也被餘勁震掉了軟劍。
　　北辰元凰見機不可失，化出蒼龍弓搭箭在弦，瞄準慕少艾射出！

　　來不及回防，慕少艾倉促閃躲，豈料箭出同時，一分三化，避開了一箭，卻避不
開另外二箭。

　　一箭插入左肩，一箭插中右腿，慕少艾頓時跌撲倒地。

　　「慕少艾，本皇小看你了！」以蒼龍弓做支撐，北辰元凰站起身子，強忍毒素造
成的不適。

　　「我也小看你了，你竟然能壓下南宮神翳的意識。」將長軟劍撿起，慕少艾斬掉
箭翎，暗使內力將箭頭逼出體內，飛釘在牆上。

　　想站起，卻發現雙腿已經完全麻痺，再也動彈不得。
　　經過一番激烈的戰鬥，慕少艾明白身體已到極限，他只能再出一招。
　　暗提內力，準備孤注一擲，他的希望，寄託在他滅了翳流後所悟出的絕招上。
　　
　　「你真的以為本皇會被南宮神翳控制嗎？」北辰元凰顫著手提起蒼龍弓搭箭。「最終
你還是贏不了本皇！」

　　北辰元凰用盡最後的力氣張滿弓，蒼龍箭破空射出！

　　同時──

　　慕少艾氣凝劍尖，“十字劍流”發招而出！

　　蒼龍箭穿透劍招，直入慕少艾腹中；十字劍氣隨後命中已無力閃躲的北辰元凰。

　　「啊！」二聲悶哼同時響起。

　　慕少艾內腑嚴重受創，鮮血不斷湧上喉頭。
　　十字劍氣在北辰元凰體內互相衝擊，不斷造成傷害。
　　
　　虛軟的身子靠在傾倒的桌旁，慕少艾急喘著氣，維持清醒。
　　突然一聲爆喝，北辰元凰竟解開穴道，將體內劍氣逼出。
　　穴道解開同時，毒素立刻行遍全身，北辰元凰臉色鐵青，嘔出黑血。

　　「你以為這樣就贏了嗎？哈哈哈哈哈──」北辰元凰冷笑斜睨慕少艾：「就算毒氣
攻心，吾仍然死不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慕少艾神情一變，久遠的回憶霎時湧回腦中，響起南宮神翳閉關前所說的話。

　　「你修練成“移魂術”？！」

　　「沒錯，南宮神翳死前悟出的最終邪術。」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掌手平舉向上，紫色
光芒凝聚在掌心中，形成一顆光球。

　　「豁出一切想同歸於盡，卻仍是徒勞無功，可惜啊！」不屑的冷笑，北辰元凰譏諷著。

　　北辰元凰的冷嘲熱諷，慕少艾已無力反唇相譏。
　　到了此刻，什麼都不重要了....

　　過往的美好回憶一點一滴湧上心頭，一幕幕如走馬燈般流竄過腦海。
　　羽人拉著二胡的憂鬱臉孔，朱痕吹笛的淡然身影，阿九撒嬌時的可愛模樣。
　　這一切，再也看不見了......

　　「紫光皇極！」北辰元凰極招再出，誓要取下慕少艾性命！

　　一道暗紅色的身影突地闖入，旋身擋在慕少艾身前，硬生生接下北辰元凰殺招！

　　「朱痕！」看清擋在身前的人竟是朱痕，慕少艾錯愕！

　　「走！」發出一道掌氣，朱痕一把將慕少艾揹負在後，化光逃出。

　　衣袖一揮化解朱痕的掌氣，眼前人已消失。
　　強撐起的身子在下一刻也軟倒在地，毒素讓意識逐漸模糊。
　　腳步聲響起，一個灰色的人影來到北辰元凰身邊。

　　「你....」只吐出一個字，北辰元凰昏了過去。

　　醒惡者陰沉的看著北辰元凰，將人抱起，化光離開。　　

　　　　　　　☆　　　★　　　　☆　　　★　　　　☆　　　★　　　☆　

　　點燃秘道中的火把，素還真轉頭張望，只見阿九瑟縮在陰暗的角落，雙眼紅腫。
　　談無慾見著阿九的模樣，心中不忍，趨前蹲下。

　　「阿九，為什麼一個人躲在這？」替阿九順了順略微凌亂的髮，談無慾輕聲問著。

　　不抬頭、不回應，阿九只是緊抱著罈，沉默。

　　「先回屋裡好嗎？」伸手想扶起，卻被阿九躲開。

　　談無慾轉頭看了素還真一眼，搖搖頭。

　　「阿九，先回琉璃仙境好嗎？」素還真也來到阿九面前蹲著。

　　淚顏埋在罈後，阿九說：「我要在這裡等少艾回來，他回來見不到我會擔心。」

　　「這....」

　　「我不是小孩子了，讓我自己靜一靜......」

　　「可是....」素還真還想再勸，卻被談無慾制止。

　　「素還真，走吧！」對素還真使了眼色，談無慾拉了人便走。

　　素還真不放心的再回頭看了一眼，便隨著談無慾離開秘道。

　　出了秘道，談無慾說：「素還真你去找劍子前輩前來看顧阿九，吾先回去探視羽
人狀況。」

　　「素某會快去快回！」素還真點點頭，化光離開。

　　談無慾快步踱到湖邊，低聲對著蠹魚孫交待幾句後，也化光離開。

　
　　　　　　　☆　　　★　　　　☆　　　★　　　　☆　　　★　　　☆　

　　
　　朱痕拖著重創的身軀，背著重傷的慕少艾在樹林裡穿梭。
　　左彎右拐，藉著地利終於順利將追兵甩在大後方。
　　雖然身後的追趕聲漸遠，但朱痕仍是不敢停下腳步。

　　慕少艾看著臉色已經轉青的朱痕，心中愧疚不已。
　　
　　放慢腳步稍喘了口氣，朱痕腳步不停轉頭探問著：「慕少艾，你還撐的住嗎？」　　

　　慕少艾的頭無力枕在朱痕肩頭上，氣若遊絲的說：「朱痕，你不該來的....」

　　「別廢話，我都來了你能怎樣？」想用惡劣的口氣掩飾情緒，無奈出口的語調已
是虛弱無力。
　　「呵..咳..你就是這樣壞脾氣..難怪沒有姑娘家願意嫁你..」一抹淡不可聞的笑浮上
慕少艾蒼白的面容。

　　「五十步笑百步，你也好不到那裡去！」

　　「朱痕..雖然遺憾..但我不後悔....」一口鮮紅再度溢出唇畔，染上了朱痕的肩頭。
　　「我真的很希望..能夠看到阿九...娶妻，再生個小阿九..給我抱抱....」

　　「....」眼眶微熱，朱痕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啜泣出聲。

　　體內一陣翻騰，一種被撕裂的分離感絞住了慕少艾的意識，搭在朱痕肩頭上的手指深
深的掐進肉裡。

　　「朱痕....是我拖累你了....」用盡剩餘的力氣，將僅餘的內力灌進朱痕體內，逼出掌氣。

　　朱痕突感一陣能量源源不絕的進入體內，一口黑血克制不住的嘔出。
　　腳步一個顛簸，差點將背上的慕少艾給摔落地面。

　　朱痕連忙扶穩慕少艾吼道：「你在幹什麼？！」

　　「我已經沒救了..但最少..我要保住你的性命......」最後一絲內力流盡，氣盡力空的慕少艾
只能依賴朱痕的扶持才得已站立。

　　「你這個笨蛋！你以為這樣我會高興嗎？！」朱痕憤怒又心痛，都這種節骨眼了他還
把僅餘的內力給浪費！

　　「朱痕我想..回家......」慕少艾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

　　「回家嗎..好..」再將慕少艾揹起，朱痕開始拔足狂奔。

　　樹林的出口已在不遠處，只要穿出了這片樹林，迷谷就近在眼前。
　　朱痕不停的奔跑著，但這條路卻似乎沒有盡頭般，怎麼也到不了終點。
　　滑下的淚被拂過臉頰的風帶走，朱痕第一次覺得，通往迷谷的道路竟是如此漫長。

　　四周的風景不停往後退，熟悉的風景開始躍入眼中。
　　眼前浮現幻覺，是阿九抱著小阿九朝他微笑，慕少艾的嘴角也跟著裂出幸福的弧度。
　　幸福的影像漸漸模糊，無力的雙手也漸漸滑落朱痕的肩頭，而朱痕毫無所覺。

　　『阿九......』

　　噙滿淚水的眼眸，再也撐不住那份沉重，緩緩閉上。
　　鮮紅的血水混著淚水，溶入了朱痕灰色的披風裡，緩緩暈開。
　　燭火燃燒著最後一絲生命。
　　最後，歸於虛無..............

　　　　　　　☆　　　★　　　　☆　　　★　　　　☆　　　★　　　☆　

　　純白飄逸的身影緩緩步進秘道，劍子心疼的看著一臉憔悴的阿九。
　　清秀的臉龐仍是俊雅，但卻染滿風霜；原是炯炯有神的雙眸，如今已失去昔日的光采。

　　「阿九....」劍子輕聲喚著。

　　聽見聲音，阿九抬頭望著劍子：「劍子叔叔....」

　　「為什麼躲在這裡哭？」劍子緩步上前，將阿九從角落裡扶起身。

　　長時間蹲著不動，阿九的雙腿早已麻木。
　　劍子的扶持，讓刺痛感瞬間襲上，阿九整個人摔進劍子懷裡。

　　「你看，腿麻了吧！這麼不愛惜自己。」索性將阿九攔腰抱起，步出秘道。

　　「我們去湖邊吧！劍子叔叔與蠹魚孫陪你等慕少艾回來。」

　　刺眼的陽光，照的阿九睜不開眼，只能將臉埋進劍子懷裡，等待適應。
　　劍子對等在入口的素還真點點頭，便將阿九安置在湖邊的大樹下。
　　放下一顆心的素還真，轉身離開回琉璃仙境。

　　「阿九啊....」蠹魚孫不曉得該怎麼開口安慰阿九，他不確定阿九明白了多少事。

　　劍子對著蠹魚孫搖頭，示意牠什麼都不要說。
　　在阿九身邊坐下，劍子也沒有多問什麼。
　　取出紫金簫吹著，簫聲悠悠的迴盪在峴匿迷谷中。

　　阿九仍是緊抱著罈，靠著樹身望天。
　　蠹魚孫在湖面上載浮載沉，無聲嘆息。

　　一股淡不可聞的血腥味飄進峴匿迷谷，習武之人的敏銳五感讓劍子警戒心昇起。
　　收起紫金簫，劍子不著痕跡的將阿九納入保護範圍裡，靜待著。

　　迷谷入口終於出現了一團黑影，緩慢的移動著。

　　　　　　　☆　　　★　　　　☆　　　★　　　　☆　　　★　　　☆　

　　揹負著慕少艾疾速奔跑著的朱痕，隨著背上之人的體溫漸漸冰冷，腳步也漸漸變緩。
　　掌心傳來的極冷溫度，凍住了朱痕的雙腳，再也動彈不得。
　　眼看迷谷入口已在眼前，卻仍是晚了那麼一步。

　　顫抖的手，幾乎要撐不住慕少艾的身子。

　　「慕少艾，到家了....」困難的邁出腳步，踏進谷口的黃石陣中。

　　每一步，都是如此沉重。
　　每一步，都是如此心痛。

　　通過最後一道關卡，朱痕的心一如死寂的湖面，再也起不了波瀾。
　　前腳踏入了迷谷，後腳卻怎麼也提不起，跨不出去。

　　「朱痕....」遲疑的走到跟前，見著朱痕背上的慕少艾，劍子問不出第二句話。

　　朱痕深深的吸了口氣，扯動雙腿，一步步的前進，慢慢的靠近湖邊。
　　蠹魚孫原有一肚子的咒罵埋怨，都在見著朱痕一身狼狽後，吞回肚裡無聲的悲泣。

　　劍子從懷裡取出連絡用的煙花，往天空一扔，煙花爆炸形成美麗的圖案。
　　但煙火再如何美麗，此時已無心欣賞。

　　這一切騷動，卻進不了阿九眼裡。
　　阿九仍抱著罈，呆滯的望著天空。

　　「阿九....」來到阿九面前，朱痕輕聲喚著。

　　阿九恍若未聞仍望著天空，對朱痕的呼喚毫無反應。

　　「慕少艾回來了....」朱痕輕輕的側身，騰出一手扳回阿九的臉。

　　緩緩的蹲下身子，朱痕將背上的慕少艾給輕輕放下，讓他平躺在草地上。

　　阿九沉默的移坐到慕少艾身邊，深深的凝望。
　　手指撫過因血凝固而糾結的髮，那沾染血汙的容顏，以及滿是創傷的身軀。
　　彷彿聽到了心在碎裂的聲音，雙眼雖然刺痛，但淚卻怎麼也滑不出眼眶。
　　將冰冷的身軀摟進懷裡，拉起慕少艾的手磨蹭自己的臉頰。

　　被深埋的記憶透過手指的觸撫，一波波襲上腦海中。
　　曾經殘缺不全的記憶，如今被一一補上。

　　在落日煙造雪的那晚，無助哀泣的盼著那人來接他回家。
　　在星空下的那場約定，與那人勾手指約定著幸福的未來。
　　在迷谷裡悠閒的生活，聽那溫柔寵溺的聲音笑他是笨貓。
　　在翳流時的膽戰心驚，只能在那人身邊汲取些微的安心。

　　在殘酷血腥的那一夜，他初次遇上了那擁有闇黑雙翼的墮天使......

　　為什麼記憶的封印是在此刻被解開？
　　難道喚回記憶的代價是要失去他最摯愛的親人？

　　想哭，卻更想放聲狂笑。
　　從有記憶起，自己的人生似乎都由人擺佈，操控玩弄。
　　到底有誰真正在乎過他的感受呢？

　　這樣的人生真像場笑話......

　　此時看到煙花信號的素還真趕至峴匿迷谷，來到劍子身邊。
　　瞥見傷痕累累的慕少艾橫躺於地，讓素還真失了冷靜。
　　正想上前探視慕少艾情況，卻被劍子阻攔。
　　劍子對素還真搖搖頭，神情沉痛悲傷。

　　「啊！」悲痛的低嘆，素還真轉而走向朱痕為他療傷。

　　朱痕無力的靠在石旁讓素還真為他療傷，然而視線卻離不開阿九。
　　阿九的反應出乎他意料外，讓朱痕不由得擔憂。

　　經過素還真運氣治療，殘餘的掌氣也被逼出體外。
　　閉上眼小憩，朱痕只覺得全身的骨頭似乎要散了。

　　「朱痕，慕少艾為何突然身亡？」劍子來到朱痕身邊，壓低音量問道。

　　朱痕睜開雙眼，沉默不答，只是看著劍子與素還真。

　　「到底發生何事？」見朱痕不回答，素還真也開口問道。

　　朱痕平淡的說：「我用自殘要脅慕少艾自我了斷。」

　　沒有刻意壓低音量，彷彿有意讓阿九聽見，朱痕面不改色的撒下漫天大謊。
　　劍子皺緊眉頭，審視的看了朱痕一眼，轉頭與素還真交換了眼神。

　　「為什麼？」

　　「他突然失去理智，變回認萍生。」

　　「慕少艾不是已經清醒了？」

　　「他的情形時好時壞，已快不能控制自己了。」

　　素還真還想再問，卻見阿九突然抱起慕少艾，走回草屋。

　　「阿九！」見阿九的舉動不尋常，劍子想上前攔阻卻被朱痕勸阻。

　　「關心，對現在的阿九來說毫無意義。」望著阿九的背影，朱痕心中淌血。

　　慕少艾堅信時間會沖淡阿九對他的思念，撫平失去他的傷痛。
　　但此刻的阿九卻讓朱痕質疑，真的會有這一天嗎？
　　

頂端

蘭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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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

203樓發表於: 2006-05-03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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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痕你真是大笨蛋，
為了少艾你拼死拼活，
到最後為了阿九你還要扮壞人。

好友逐漸冰冷的軀體就好比你那哀慟的心，
少艾是笨蛋，
你也是笨蛋，
但我為什麼還是會為兩個笨蛋心痛呢？

結果從頭到尾，
醒惡者是最大利益者。
(拜託是誰都好，趕快宰了他吧！)

肖仔有什麼不好，快樂沒煩惱~~

頂端

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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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樓發表於: 2006-05-08 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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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回
「如果阿九醒著他該說些什麼？阿九又會對他說些什麼？」
其實我也想了千百回..如果少艾清醒了...阿九也原諒他了..二人見面會是怎樣的心境呢？
重逢是悲還是喜？在阿九小小天真的心靈中是否還能面對再次失去的悲傷..我想這時的阿九是開心的..因為他還沒
能瞭解將面對什麼事？只天真的以為原諒了..少艾回來了..一切會回到從前
而少艾呢？？相信少艾是欣喜的...多年來藏於心中的秘密...害怕阿九知道真相後會失去的他的恐懼...現在都得到
答案....上天沒讓他失去...只是也沒給他時間擁有...

很喜歡這篇阿九向少艾討梅糖的那段...這種討與哄的感覺..父子深情盡於其中

頂端

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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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樓發表於: 2006-05-08 0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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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回
朱痕生氣了..這應該是他第一次如此向少艾埋怨吧？一路走來這一位對少艾最支持最瞭解的朋友...在面對即將與好友的死別也忍不住了...（泣）
從取蠱到再回到翳流...少艾像黑暗無邊的大海孤舟.....載在舟上的是塵煙過往....方向的是永不復返..朋友雖多但現在只能一人孤單的往前划行.....天地無限寬廣...卻無一是岸...星辰不再...明月不見...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只能隨著潮流前進......
孤舟怎能與命運的大海搏鬥？隨著海潮前進最終還是沈溺吧？

頂端

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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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樓發表於: 2006-05-08 0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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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回
凱大又寫武戲了...本來武戲是緊張刺激的..但在此偏沈痛哀傷中反而是讀文者一種輕鬆...（泣..）

少艾最終是沒能見到阿九.....真是讓人痛到不行..

我很擔心阿九...失去少艾的悲痛...從天堂又墜入地獄的心情...對自己作為的悔恨...他卻顯得過渡平靜讓人很擔心..
那罈梅糖阿九要用何種心情接受啊？前日的撒嬌還歷歷在目...現在取得的卻是一罈苦楚....
有時想想少艾.這種過度為他人付出的個性....對受者真是好嗎？？逝者已以..活的人心情如何承受呢？？
現在元鳳.與醒惡者的鬥爭...是我最期待的結果...

頂端

凱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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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樓發表於: 2006-05-10 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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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下面是引用蘭丸於2006-05-03 10:24發表的: Zr&~gXmVS
朱痕你真是大笨蛋， Vh.9/$xQ
為了少艾你拼死拼活， |m^qA](M
到最後為了阿九你還要扮壞人。 5iG+O4n%
zSpL^:~
好友逐漸冰冷的軀體就好比你那哀慟的心， 9q##)
.......

朱痕笨嗎？該說他是傻，太傻！
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樣的朋友嗎？
朱痕與少艾同樣痴傻，讓我們同樣心痛啊！

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壞人終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ＱＱ

引用
下面是引用孟湖於2006-05-07 22:02發表的: 1YGj^7V)|Z
46回 n^svRM]eQ
「如果阿九醒著他該說些什麼？阿九又會對他說些什麼？」 y5td o'Ex
其實我也想了千百回..如果少艾清醒了...阿九也原諒他了..二人見面會是怎樣的心境呢？ #s'UA!)
重逢是悲還是喜？在阿九小小天真的心靈中是否還能面對再次失去的悲傷..我想這時的阿九是開心的..因為他還沒 AI$r^t1
能瞭解將面對什麼事？只天真的以為原諒了..少艾回來了..一切會回到從前 =Me94w>G3X
.......

容我將三回一起回覆吧！
孟湖三回的感想，真是打進我心坎裡了。
尤其４７回，將少艾的心境形容的如此貼切。
讓我想到了久遠前的一部電影“天搖地動”。

在暴風雨中孤立無援的漁船，只能與船上的兄弟互助渡過。
雖然他們有如此堅定的意志，但卻敵不過自然的力量。
漁船在最後一刻，仍是衝不過巨大的浪濤，淹沒在大海中。
臨死的眾人，靜待著死亡的到來，心中想的不是自己的不幸，
而是再也無法見上摯親一面的遺憾。

是否真的敵不過上天的旨意，人定無法勝天？

頂端

凱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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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樓發表於: 2006-05-29 0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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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４９回
===========================================

　　素還真與談無慾兩人在大廳中交頭接耳，眼神不時飄向倚坐在窗邊休憩的羽人。

　　「羽人啊，喝藥了。」屈世途將煎好的藥送至羽人手中。

　　「多謝。」羽人接過同時突然感到一陣心悸，手中的藥碗滑落地面。

　　碗碎的聲響引起大廳兩人的注意，一白一黑的身影停止交談來到窗邊。

　　素還真關切的問道：「是那裡不適嗎？」

　　「沒什麼，只是莫名心悸罷了。」搖搖頭，羽人對撿拾碎片的屈世途道歉：「抱歉。」
　　
　　「不打緊，反正藥還有，再去端一碗就好了。」將碎片收拾好的屈世途轉回廚房。

　　「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復元，不宜坐在窗邊吹冷風。」素還真將羽人扶至桌邊坐下。

　　「我沒那麼虛弱。」羽人無法拒絕素還真的好意，只能無奈的聲明。

　　素還真也只是笑笑的不予回應，談無慾只是一臉沉思的站在一旁。

　　突然傳來一聲爆炸聲響，三人同時往窗戶看去，天空中出現一朵美麗的蓮花煙火。
　　瞧見煙火，素還真不動聲色的對談無慾拋了眼色。

　　談無慾拂塵一揮，說：「素還真，你不是與續緣有約嗎？」

　　「多謝道友提醒，那素某先行離開，羽人你好好休息。」素還真很配合的應著，便
匆忙離開。

　　「藥來了。」屈世途小心的端著熱燙的藥出現，「疑，素還真呢？」

　　「他有事出門了。」談無慾回應完後踱步到窗邊，望著峴匿迷谷的方向。

　　煙火信號放出，表示慕少艾已回到迷谷。
　　照理說該放心了，為什麼他反而更不安呢？

　　　　　　　☆　　　★　　　　☆　　　★　　　　☆　　　★　　　☆　

　　一身血衣已褪下，換回了專屬的暖黃衣袍；阿九拿著木梳，開始梳理慕少艾柔順的髮。
　　鵝黃身影就這麼靜靜的躺在床上，由著阿九為他整裝打扮。
　　看著阿九宛如失心瘋般的舉動，朱痕想阻止的話語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原先預料阿九該會情緒失控、痛哭責罵，甚至是打他一頓出氣。
　　可阿九卻一句話也沒說，一滴淚也沒掉，只是旁若無人的為慕少艾淨身、換衣、梳髮。
　　細心照顧打理的模樣，彷彿慕少艾只是臥病在床，閉眼休憩而已。

　　將最後一根髮釵插入髮髻中，阿九將頭枕在慕少艾胸前。
　　將已僵硬的雙手拉至自己身後環住，阿九摟著慕少艾的腰半趴著自言自語。

　　門板上被輕敲了兩下，劍子推門而入。

　　「阿九還是這樣嗎？」見到阿九的失神樣，劍子十分憂心。

　　「一整天一直重覆同樣的事，而且還不讓人靠近。」朱痕也莫可奈何。

　　「但人死總要入土為安，不能這樣放著。」劍子說著就要上前。
　　

　　「走開！」趴在慕少艾身邊半閉眼的阿九，察覺有人靠近，立刻睜大雙眼惡狠狠的瞪視著。
　　
　　劍子的步伐下意識停頓，只是簡單二個字，竟有慕少艾發狠的氣勢。

　　發現阿九已經開始失去理智，劍子皺起眉頭：「阿九，逃避現實慕少艾也不會復活。」

　　不理會劍子，阿九將臉轉回，繼續對著慕少艾低語。

　　劍子心一沉，雙指併攏，一道氣勁無聲發出，點住阿九的穴道。

　　「做什麼，解開！」發現身體無法動彈，阿九憤怒的轉頭大吼！

　　「朱痕麻煩你將阿九抱回他的房間。」劍子無奈的嘆氣，如果可以他並不想這麼對待阿九。

　　朱痕上前將慕少艾的手拉開平放，將阿九拉離床上抱著準備離開。

　　
　　「不要！我不要離開這裡！不要啊──」怒容瞬間轉成歇斯底里，阿九的神態已趨瘋狂。

　　「阿九，讓慕少艾安心去吧！」見阿九這樣，朱痕難過的掉下淚。

　　「什麼去了！少艾只是生病在睡覺而已！」阿九對著朱痕大吼大叫。

　　「慕少艾死了！死了！」朱痕崩潰的緊摟住阿九，失控的大喊！

　　「沒有！少艾沒死，他只是在睡覺休息，不要詛咒他！」

　　阿九發狂的狠狠咬住朱痕的肩頭，肩上一疼，朱痕失控的理智立刻被拉回。
　　肩頭已被阿九咬出血絲，朱痕忍著不吭聲也不拉開阿九。
　　比起阿九所受的傷害，這麼點痛是他朱痕該受的！

　　劍子一咬牙，抱起慕少艾的遺體，頭也不回的跨出房門。

　　瞥見劍子抱起慕少艾，阿九連忙鬆開緊咬朱痕的牙齒，著急的大喊：「不要帶走少
艾，把少艾還──」頸後突然一疼，阿九話還未喊完就昏在朱痕懷中。

　　一記手刀將阿九劈昏，朱痕無奈的將阿九抱回床上。

　　　　　　　☆　　　★　　　　☆　　　★　　　　☆　　　★　　　☆　

　　坐在琉璃仙境花園的石椅上，羽人無意識的玩著手上的茶杯，心思已不知飄到那去。
　　大門外，從峴匿迷谷甫回的素還真，拉著談無慾低聲私語。

　　雖不明白兩人為何一臉愁容，但也沒有心思去理會發生了什麼事。
　　羽人心裡想著的，是如何勸退慕少艾，帶著阿九退離這個江湖。

　　「吾早應該發現朱痕的異常，竟讓這件事發生！」乍聽惡耗，談無慾萬分自責。

　　「道友切莫自責，藥師的死因素某相信並非朱痕所說這般單純。」拍了拍談無慾的
肩，素還真柔聲安慰。

　　「也是！這種死法一點都不符合藥師的個性。」談無慾振作精神，細細推敲其中矛盾。

　　突然，秦假仙的呼喚傳來。

　　「素還真啊！」秦假仙三人組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在素還真面前煞車。

　　「是秦假仙，發生何事如此匆忙？」

　　「大消息啊！武林中流傳著一件大事啊！」蔭屍人搶先發言。

　　「是什麼大事？」談無慾比了手勢要秦假仙等人放低音量，又指了指花園裡的羽人。

　　秦假仙歪頭看到羽人，警覺的立即壓低音量：「聽說翳流一夕覆滅了。」

　　「此事當真？」素還真直覺慕少艾的死與翳流覆滅原因有關，臉色不由得凝重。

　　「將情形明說！」談無慾顯然也聯想到，臉色與素還真一樣凝重。

　　秦假仙雖覺得兩人的態度很詭異，但還是將他們實際勘查翳流基地後的情形一一說明。

　　「現場屍體中，有北辰元凰嗎？」秦假仙所言的時間吻合，素還真確定慕少艾的死與
翳流脫不了關係。

　　「沒看到！」秦假仙搖搖頭，來回看著談素兩人，忍不住問：「是發生什麼事情？翳
流覆滅是好事啊！為什麼你們兩個的臉色都這麼難看？」

　　兩人對看一眼，再轉頭看了花園中的羽人一眼，素還真將慕少艾的事全盤托出。

　　「怎麼會這樣？那羽人....」秦假仙聽完原由，不由得看向花園。

　　「吾與素還真正在商量要如何告知羽人。」就算平常扮黑臉習慣了，但這件事卻讓談
無慾不知從何說起。

　　「那慕少艾的後事....」

　　「目前有劍子前輩在處理。」

　　「若有需要用到我老秦時不要客氣，我先去打聽北辰元凰的下落。」秦假仙帶著小弟
們離開。

　　望著秦假仙離去，素還真轉頭看著談無慾問：「你打算怎麼開口？」

　　「我來說吧！」不知何時出現在大門口的朱痕沉聲說道。

　　不等回答，朱痕已經跨步踏進花園。

　　「朱痕！」素還真與談無慾同聲齊喊！

　　搖了搖手，朱痕腳下不停的往羽人走去。

　　兩人只能對看一眼後，同聲嘆氣。

　　　　　　　☆　　　★　　　　☆　　　★　　　　☆　　　★　　　☆　

　　「劍子，汝要的冰棺吾送來了。」龍宿搖著華扇步進密道，身後跟著抬棺的儒門門生。

　　「龍宿，多謝你！」向龍宿道聲謝，劍子指揮著儒門門生將冰棺放至定點。

　　「有其他需要再通知吾，吾要先回儒門天下了。」

　　「嗯！」

　　龍宿領著門生退出密道，離開峴匿迷谷。

　　
　　在牆上拍了二下，密道石壁開了條縫。
　　從縫中透出陣陣寒意，隱約可見裡頭的鵝黃身影。
　　劍子看著冰棺一會，還是動手揭開了棺蓋。

　　刺骨的寒意透進劍子手中，涼進劍子心中。
　　轉身將壁縫推大，將裡頭的慕少艾抱出。

　　將屍體放入冰棺、棺蓋閤上！
　　再望了眼冰棺後劍子便匆匆撇開頭，因為明白再多看一秒，強忍的傷痛就會潰堤。

　　　　　　　☆　　　★　　　　☆　　　★　　　　☆　　　★　　　☆　

　　先前的狂亂，彷彿只是個錯覺；阿九像個娃娃動也不動。
　　茫然的瞪著床頂，嘴巴開開閤閤，唱著熟悉的搖籃曲。

　　一團灰茫茫的霧氣，慢慢在床邊成形，模糊的人影也漸漸清晰。
　　透明似鬼的人影，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著床上失神的阿九。

　　「你這樣自暴自棄逃避現實，真是枉費慕少艾一番苦心。」

　　半張的唇仍舊開閤吟唱著曲調，不理會床邊的惡意。

　　「僅存一天的性命，不但不珍惜時間好好與親人相聚，卻獨身殺上翳流，與北辰元
凰戰至兩敗俱傷，所做一切，全是為了讓你不再受翳流迫害，安然渡過餘生。」

　　仔細觀察阿九的細微變化，雖然沒有出現預期的暴怒反應，但臉色卻略顯蒼白，醒
惡者滿意的繼續挑撥。

　　「慕少艾本來可以成功殺了北辰元凰，可惜功虧一簣，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北辰
元凰在你身上施了移魂術，就算中慕少艾的玉石俱焚招，他也死不了！」

　　阿九低吟的歌聲明顯的抖了音，走了調。

　　「移魂術，就是施術者將自己魂魄移到他人身上，將自己變成半活屍，殺之不死！
要破解此邪術，唯有施術者親自殺了魂魄的寄存者。」不停刺激阿九的意志，醒惡者算
計的表情十分猙獰。

　　「只要魂魄寄存者一死，施術者也會跟著死亡；而北辰元凰的寄存者就是你！我相
信你還記得北辰元凰曾對你做過什麼；有時間自哀自憐，不如振作為慕少艾的犧牲盡點
努力。」

　　曲終，吟唱的聲音也隨之消失。

　　「如果你想通了，我會再出現在你面前。」霧氣在話盡同時散去，房中恢復清冷。

　　室內回歸平靜，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　　　★　　　　☆　　　★　　　　☆　　　★　　　☆　

　　「你說....慕少艾死了？」

　　「是。」

　　「不要跟我說笑！」一把揪住朱痕的衣領，羽人憂鬱的臉龐，此刻染上一層寒霜。

　　「我跟你說過笑嗎？」同樣罩滿寒霜的臉，朱痕的表情更加陰沉。

　　「是誰？」

　　「是我！」

　　「朱痕染跡，我要聽的是實情！」情緒向來不形於外的羽人，終也克制不住怒目相視。

　　「他的遺願是希望你與阿九，永遠不再受江湖風波所累，平安終老一生。」回視的眼
眸中滿是對羽人的怨懟。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任何人替他報仇，讓這場難解的恩仇到此為止！
　　理不清心中是怨是怒是恨還是痛，失控的緊揪朱痕衣領狠瞪著。
　　無視羽人高漲的怒氣，朱痕冷著一張臉回瞪。
　　兩人無言互瞪著。

　　半晌，羽人只能挫敗的放開衣領。
　　縱然懊悔不已，也於事無補；事實，早晚要面對。

　　「他的遺體在那裡....」再怎麼不願，總是要接受事實。

　　「在迷谷。」羽人的冷靜沉著，讓朱痕鬆了口氣。

　　雖然無法親眼見到羽人的成長，但慕少艾的努力並沒白費。
　　承接下的責任，算是卸了一半；只是另一半啊....

　　「阿九他....」

　　「唉！」提到阿九，朱痕也只能無奈嘆息。

　　「他畢竟還是個孩子，要他馬上接受事實，是為難他了。」羽人可以體會阿九的痛
楚，畢竟連自己都是一番掙扎才能接受事實。

　　「但他逃避現實，陷入自我妄念的世界，我擔心....」雖然明白急不得，但阿九的反
應實在令人心憂。

　　「讓我去看看他吧！」將刀套繫到腰上，羽人起身。

　　「今後你有什麼打算？」朱痕跟著起身，與羽人並肩走著。

　　「人不犯吾，吾不犯人。」

　　「這是你的底限嗎？也罷！」來到門口，朱痕對一直等在一旁的素還真與談無慾
說：「我與羽人先回去峴匿迷谷。」

　　素還真拂塵一甩，拱手道：「待他事處理完畢，素某也會下崖會合。」

　　「請。」羽人向兩人點頭致意，與朱痕一同離開。

　　望著離去的兩人，素還真懸著的心才略略放下：「羽人看來還算鎮定。」

　　「表象如風平浪靜，內心則波濤洶湧。」談無慾眉頭深鎖的感嘆。

　　「猜測無用，先處理後續事宜吧！」

　　「嗯！」

　　師兄弟兩人也動身下山，分道而行。

　　　　　　　☆　　　★　　　　☆　　　★　　　　☆　　　★　　　☆　

　　劍子將冰棺妥善安置後，來到阿九的房間。
　　門一開，便察覺房中有一絲異味。

　　「阿九，有人來過嗎？」來到床邊坐下，發現阿九臉色異常蒼白。

　　阿九仍是不理睬劍子，閉著雙眼靜靜的躺著。
　　將黏在頰上的髮撥開，劍子憐惜的輕撫阿九不再圓潤的臉蛋。

　　先前夾在恩仇抉擇中已是折磨，歷盡掙扎才擺脫心魔坦然接受慕少艾。
　　原以為這對苦盡甘來的父子可以安然相守過一生，誰知天不卻從人願。
　　受盡情感折磨的阿九，到頭來仍要孤寂的渡過下半輩子嗎？

　　門板忽然被敲了兩聲，朱痕帶著羽人進入。
　　一進門便見劍子滿臉愁容，朱痕對阿九的情況心裡有數。
　　而在路上已得知大略情形的羽人，直接走到阿九床邊。
　　劍子識趣的起身，與朱痕一起退出房間。

　　「阿九，羽叔叔來看你了。」緊皺的眉頭從進了房間便沒鬆開過，阿九的情況比
他想的嚴重。

　　「阿九？」羽人試著再喚了聲，阿九仍是毫無反應彷彿沉睡了般。

　　心一橫，羽人動手抱起阿九，用腳踹開房門，三步併兩步的往大門走。
　　待在大廳的劍子與朱痕驚訝的看著羽人走出屋子，往密室而去。
　　兩人相視對望了會，決定留在屋子裡，讓羽人嘗試導出阿九的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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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呼吸聲，偶爾夾雜著幾聲悶哼。
　　一雙燃燒著怨恨怒火的眸子在黑暗的山洞中閃閃發亮。

　　「教皇你的內傷沉重，要靜心休養才是。」醒惡者將手中竹管拍開，遞到北辰元
凰鼻下。

　　竹管中飄出詭異的青煙，北辰元凰唇瓣微張，青煙全數被吸入北辰元凰口中。
　　醒惡者單指抵住北辰元凰眉心，運使內力讓蠱毒加速流貫四肢。
　　天靈蓋冒出陣陣黑煙，唇畔也流出些許黑血，臉色由白漸漸紅潤。

　　停止運力，醒惡者取出另一個竹管交給北辰元凰後，退至洞口守護。
　　
　　接過竹管，北辰元凰用力一捏，竹管爆開，飄出白煙。
　　白煙一陣一陣，瀰漫在整個山洞中，久久不散。
　　北辰元凰盤腿閉眼，靜心運氣約半刻鐘後，山洞中的白煙全數被吸入體內。

　　就在白煙吸盡同時，北辰元凰也開始出現異常變化。
　　白晢的臉頰開始出現青色鱗紋，半瞇的瞳仁竟也開始縮小。

　　「啊....」似痛苦的低吟，逸出唇畔。

　　頰上的鱗紋，如蛇眼般的眼瞳，冷眼看著山洞內異化的北辰元凰，醒惡者暗自推
測北辰元凰下一步動作。

　　「探查的結果如何？」蛻化完成，北辰元凰打坐調息同時問道。

　　「吾已放出教皇與慕少艾同歸於盡的消息，教皇的假屍體也已經被尋獲。」緩步
走進山洞，醒惡者將進行中的計劃說明。

　　「日月才子有什麼動作？」

　　「正在查証消息的真偽，近期內應是無餘力顧及羽人非獍。」

　　「很好！繼續散播消息，混淆素還真等人的方向。」

　　「是！」醒惡者退離山洞，消失在黑暗中。

　　經過蠱毒催化，內力已回覆五成的北辰元凰起身步至洞口。

　　昂頭望著星空，北辰元凰咬牙切齒的道：「以為死就可以結束一切嗎？慕少艾，本
皇要你付出比死更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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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著阿九，來到放置慕少艾冰棺的石床旁，繞過床尾，羽人坐上了石床。
　　將懷裡的阿九轉了個方向，讓阿九的視線正對著透明冰棺中的慕少艾遺容。
　　感覺懷中的少年身體明顯僵直，羽人緊擁的力道不敢放鬆。

　　「阿九，該面對現實了。」羽人柔聲在阿九耳畔說著。

　　僵硬的身軀開始顫抖，羽人感覺阿九不斷的往他懷中縮。
　　
　　「阿九，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應該明白怎麼做才是對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突來的嘶吼，阿九猛力掙扎。

　　沒料到阿九的反應如此激烈，下巴被阿九撞個正著，咬破了唇，悶哼一聲。
　　撞擊的疼痛也無法讓阿九冷靜，羽人只能抱緊阿九不讓他在掙扎中誤傷自已。

　　「阿九，你真的忍心讓慕少艾因為牽掛你而死不瞑目嗎？」滿腔的悲痛，是說給阿
九聽，也是說給自己聽，羽人凝望著慕少艾的遺容，也忍不住熱淚盈眶。

　　「少艾..少艾沒有..」沒有什麼？為何說不出口？

　　「阿九，夢該醒了！別讓他放不下你....」隱忍不住的淚水，羽人的堅強偽裝也隨之崩潰。

　　羽人的淚滑過臉頰，灼燙的溫度讓阿九忍不住一陣顫慄。

　　「死了..少艾死了....少艾....」

　　掙脫羽人的懷抱，阿九爬上石床，跪在冰棺旁。
　　雙手撫上棺蓋，冰凍的寒氣瞬間透入全身，冷的連心都失了溫度。

　　「少艾..」凝視棺中的慕少艾，此刻的阿九如瓷娃般脆弱易碎。

　　「阿九，你一直是貼心懂事的孩子，你不會捨得少艾為你難過的，對不對？」

　　「為什麼我摸不到少艾..」橫亙在之間的，是一道看不見的牆。

　　明明近在眼前，卻無法觸及那熟悉的容顏。
　　失去的感覺像無底黑洞要將他吞沒，阿九開始慌亂、無措。

　　羽人將手覆蓋上阿九瘦弱的手背，牢牢的緊貼住。「因為慕少艾已經離開我們了。」

　　「離開....」視線從臉龐往下掃，看向沒了起伏的胸膛，阿九無預警的往後一倒。

　　「阿九！」羽人連忙接住阿九。

　　「我沒事..我只是..」掙扎著起身，阿九嬴弱的身子看來搖搖欲墜。

　　「沒有考慮你的心情，是我急了。」想將阿九扶下石床，卻被阿九揮開手。

　　躲開羽人的手，阿九撇開頭說：「請你讓我..獨自靜一靜....」

　　縮回了手，羽人只能無言的起身退離密室。
　　密室裡回歸平靜，只有燃燒的火把間歇的發出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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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龍宿捎來的信，劍子愁眉深鎖。

　　「翳流覆滅之事已傳遍武林，北辰元凰屍身也尋獲，素還真正前往確認。」劍子說話
同時，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朱痕。

　　乍聽到慕少艾的死訊已有疑慮，再聽到死因更是確定內情不單純。
　　當事人已亡，真正的原因只有朱痕明白，可這人卻死硬的堅持慕少艾因他而亡，毫不
鬆口。

　　「是嗎？終於能平靜過日子了。」朱痕先是一臉訝異，而後露出欣慰神情。

　　「朱痕，真相是不能被掩蓋的。」

　　「這個世上有所謂的真相嗎？」

　　劍子與朱痕相視無語，兩人心中各有所思，氣氛陷入僵凝。
　　羽人適時的出現，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見羽人回來，朱痕趁機轉話題：「阿九的情形如何？」

　　「清醒多了。」羽人簡單扼要的回答。

　　「我去看看他。」朱痕毫不遲疑的推門而出。

　　羽人看著朱痕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泛起愧疚。
　　雖然朱痕不曾明說，但他明白朱痕其實是怨他的。
　　事已至止，他已不想再深究慕少艾的死因，如果慕少艾不希望他深究。
　　那麼，他會遵照慕少艾的遺願，帶著阿九退隱，再不過問這個殘酷江湖。

　　看著羽人歉疚的眼神，讓劍子忍不住問：「你相信朱痕說的嗎？」

　　明白劍子所指為何，羽人淡淡的回答：「朱痕會這麼做，也是為了讓慕少艾安心離開。」

　　「放任真兇逍遙法外是為了讓慕少艾安心？」

　　「在琉璃仙境時，朱痕言慕少艾是因他而死，我若想報仇他可以將命奉上，但只希望
我能遵照慕少艾的遺願，帶著阿九離開這個江湖。」

　　「朱痕為何要擔下逼死至友的罪名？」

　　「因為對朱痕來說，個人名譽比不上慕少艾的遺願重要。」

　　當事人都這麼說了，劍子覺得自己不好介入太多，於是轉移話題：「未來你有什麼打算？」

　　「連現在都是一片茫然，豈論未來....」心中悵然若失，羽人滿臉苦澀。

　　「不用急，我相信你可以找到自己的方向。」

　　「沉淪在感傷中，不是慕少艾的祈望，我明白自己的責任。」

　　「你能看的開就好，這樣我才能放心離開。」拍拍羽人的肩，劍子傳達著鼓勵。

　　「嗯。」

　　看著劍子離去後，羽人決定搬來峴匿迷谷陪伴阿九渡過這段難熬的日子。
　　在桌上留了封信給朱痕後，羽人便動身離開，回落下孤燈收拾簡單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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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密室的朱痕，入眼就看到阿九直挺挺的站在石床邊，對著慕少艾遺體自言自語。

　　「一個人躺在冰棺裡，一定很冷、很寂寞吧！」

　　「阿九。」朱痕來到石床邊輕輕的喚了聲。

　　「如果你真是為我活下去，那為什麼你現在忍心丟下我離去？」

　　「阿九？」

　　「難道你不知道你也是支撐我活下去的信念嗎？」

　　憔悴的容顏，毫無神采的眼眸，阿九的臉上有著不屬於他的年齡該有的滄桑。
　　但這樣的阿九卻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壓迫感，朱痕覺得呼吸困難。

　　正想退開幾步，阿九突然轉頭問著朱痕：「為什麼他總是瞞我？我是他的累贅嗎？」

　　「你是他最疼愛的阿九，他希望你能快樂。」

　　阿九突然頹坐在石床上，低頭不語。
　　朱痕跟著坐下，攬過阿九的肩頭。

　　「在他心中，沒有人比的上你重要，包括他自己。」

　　「我知道....」淚水滴落顫抖的手背，「所以我無法原諒他....」

　　「哭吧，不要忍！」將阿九整個攬進懷裡，直到此刻朱痕才真正放下另半顆心。

　　「他在信中承諾會回到我身邊，我雖然很想相信，可是我知道他不會再回來了....」

　　反手摟住朱痕，阿九放聲痛哭：「雖然明白，可是我不想承認少艾真的丟下我了......」

　　
　　輕拍著阿九不停抽搐的背，朱痕希望能盡自己所能給予安慰。
　　阿九外表雖然是個青年，但內心仍是那個九歲娃兒，仍舊需要溫暖的懷抱給予慰藉。
　　原本一直擔心阿九無法接受事實，會走上極端，而如今肯發洩出心中的悲痛，這表示
阿九已從死胡同裡走了出來。
　　
　　阿九在經過情緒發洩後，慢慢平靜了下來，停住了淚水。

　　朱痕摸摸阿九的頭，輕聲問著：「先回屋子休息一下好嗎？」

　　「我想陪少艾。」

　　「想陪慕少艾也要有體力，至少先吃點東西再來好嗎？」

　　「嗯....」

　　朱痕搭著阿九的肩，一同走出密室。
　　刺眼的陽光，讓處在黑暗中許久的阿九難受的瞇眼適應。

　　「你待在密室太久了。」將阿九護在身側，朱痕為阿九擋住刺眼日光。「你先待在密
室入口休息一會，我幫你端粥來。」

　　護著阿九走回入口，朱痕轉身走回屋子。
　　阿九隨意的找了個角落坐下，靜靜的望著外頭明亮的景色。
　　不過數天的光蔭，景色依舊人事卻已非。

　　陰暗的角落，一團灰色霧影正緩緩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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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變的白雪紛飛，不變的清冷孤寂。
　　終年人煙罕至的落下孤燈，卻有著一絲異樣的詭異氣氛。
　　羽人暗握後腰的天泣刀柄，專注傾聽細微的聲響。

　　厚重的積雪掩去了腳步聲，卻掩不去濃重的殺意。
　　一迴身，一掌氣；一條青蛇斷成兩截無聲躺在雪地上。
　　風勢突然轉強，細雪瞬間轉為暴風雪，鮮艷的橘紅身影由遠漸近。

　　看清來人，羽人眼中怒意熾盛，腰間天泣緩緩抽出。
　　雙腿微曲，背上六翼赫然大張！

　　北辰元凰的蛇眼透出青光，大喝一聲，紫色霧團形成一顆球狀往羽人衝去。
　　曲膝一個跳躍，閃過北辰元凰的攻擊；羽人背上六翼全開，疾速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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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身後有股陰濕的氣息，阿九猛一轉身，醒惡者的霧影竟近在咫尺。

　　「可憐的孩子，親人一一離你而去，你最終要孤單終老。」婉惜的話，伴著不相襯的笑。

　　連退三步，拉開距離，阿九突感一陣劇痛，腦中赫然出現羽人浴血苦戰的身影！

　　「羽叔叔！」一聲哀號，幻影消失。「羽..羽叔叔！」

　　「逃避，只是讓更多的人為你而死！」

　　心頭一緊，阿九掩耳怒吼：「你滾！」

　　「想通的話，我會在落下孤燈等你！」惡意的笑容，漸漸化為霧影。

　　一股寒意自腳底竄昇至頭頂，阿九渾身顫抖。
　　他已經失去少艾了，現在還要再讓他失去羽叔叔嗎？
　　那下一個會是誰？朱痕？劍子叔叔？素叔叔？
　　這種事還要再重演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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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蠹魚孫游到了琉璃仙境門口，心中猶疑著。
　　雖然明白隱瞞慕少艾真正死因是為了避免阿九刺激過大，但這幾天心中卻總是不踏實。
　　因為本能讓牠感應到似乎要發生大事，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找上素還真談談。

　　「素還真！談無慾！你們在嗎？」

　　聽到門口蠹魚孫的呼喚，正在涼亭議事的兩人聯袂走出大門。

　　「蠹魚孫前輩，有事嗎？」

　　「你們的臉色真難看，是出了什麼事嗎？」看到兩人臉色不善，蠹魚孫心中警鈴大作。

　　兩人對看一眼，談無慾代表發言：「蠹魚孫請你老實回答，慕少艾的死是不是與翳流
有關？」

　　「呃....」劈頭第一句就是重點，蠹魚孫反而想臨陣退縮。

　　「前輩，事關重大請你坦白吧！」素還真上前一步，在蠹魚孫身邊低聲說著。

　　蠹魚孫聽完不禁呆住，北辰元凰沒死？
　　慕少艾豁盡一切的結果仍然是徒勞無功？
　　這還有天理嗎？！

　　「蠹魚孫，你應該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若翳流覆滅與慕少艾有關，那北辰元凰絕不
會善罷干休，勢必會對阿九再下手！」談無慾的剖析句句尖銳，刺的蠹魚孫方寸大亂。

　　「罷了！我本來就是要跟你們商量這件事，你們兩個附耳來！」蠹魚孫揮揮魚鰭，日
月才子立刻附身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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