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06 【梁莫梁】忘尘 (魔化莫前尘x帝尊大师兄) 247F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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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enq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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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樓發表於: 2023-12-16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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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离幻真君听闻莫前尘醒转，也自欢喜，忙来到隔壁厢房。见了莫前尘，倒像是有些近乡情怯，迟疑了一下，方唤道：“师弟。”
“……”莫前尘无言。以往梁皇无忌都是喊他「二师弟」。自从叹悲欢来到灵界，梁皇无忌就不曾唤他「师弟」了。他内心难受，淡淡道：“你的师弟多了去。你叫的是哪一个？”
“……”离幻真君沉默良久，低声道：“对不住。吾前尘尽忘，真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莫前尘心底一阵苦涩：“前尘尽忘，也喊得出我的名字，还不算太差。”
“师弟，你的名字……”
“不要喊我师弟！”莫前尘恼道：“你这样叫，活像是在喊煞魔……”
他尚未说完便自觉住嘴。离幻真君一脸困惑望着他。
……很好，大师兄把煞魔子也忘了。想到此，莫前尘内心平衡了一些：“我叫莫前尘。你若愿意，唤我「前尘」便好。”
“前尘，”离幻真君问：“吾的过往，可否请你一一告知？”
于是莫前尘便将当年灵界同修，灵魔大战，魔世入侵，二人辗转回到魔世相聚之事说了一遍。唯独略去二人早在灵界便已结为道侣之事。至于什么帝尊魔后，二人在修罗国度与幽暗联盟闹得众魔皆知的那些风流韵事，更是全省略了去。
莫前尘这么做的原因无他，只是怕惊着离幻真君，引他反感。他说着，说着，说得口干舌燥。离幻真君不时点头，偶然提问一两句，却不似有任何想起过往的迹象。莫前尘性情再是如何坚毅，心也不由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说不伤心难过，那是假的。莫前尘竭力掩饰着失落的心情，含笑觑着对方。离幻真君起身拿起桌案上茶壶，替他倒了一杯水，又将水杯握在掌中，以火系术法温热了，才坐在榻边，将莫前尘从靠枕上扶起，靠在自己胸前，喂着他慢慢饮下。
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莫前尘但觉这恰到好处的温水熨贴到心底，也暖热了五脏六腑。恍然好似回到当年灵界，他偶感风寒，大师兄也曾这么喂他喝水。他饮了两口，笑道：“你不必如此。我得了你的魔气，哪里像从前那么虚弱。”
“啊！抱歉。”离幻真君一怔，自己怎么与这初相识之人靠得这样近。又意识过来莫前尘分明能自己来，却不早说，对于如此亲密的举动也没有丝毫拒绝之意，不由尴尬地立在床边，不知所措。
莫前尘笑望着他，心想大师兄，更抱歉的事情你都做过了。这会儿道什么歉呢？
离幻真君狐疑地望着他，他有一种被对方戏弄了的感觉。莫前尘眼底不全然是计谋得逞的狡黠，还有几分可喜的亲昵。他虽失落记忆，但聪敏的本性未曾改变，忍不住问：“你我当真只是感情极好的师兄弟？”
“不然呢？”莫前尘笑问：“你还想从我口中听到什么？”
离幻真君略安下心来：“待得你伤势痊愈，你打算如何？”
“且不说灵魔通道已然再次封闭。你既是不记得过往，就算与双尊会合，也无法主持大局。还是先好好养伤，等想起一切，再说吧。”莫前尘沉吟：“老实说，我并不希望你回去做修罗国度的帝尊。你这个帝尊当得太辛苦了。现在修罗国度有策君主持大局，你不必担忧。”
“……吾是问你。”离幻真君道：“吾是魔，故而教宗令我不得离开此处。但你……不回灵界？”
莫前尘一怔：“灵界早已不存。现在那里是鬼祭贪魔殿，我去那做什么？”
***
又过数日，莫前尘已恢复如常。为了庆祝二人康复，靳铅华亲自下厨烧了一桌好菜请两人吃饭。席中自不免一番布道。离幻真君感其救命之恩，欣然入教。莫前尘心想大师兄你就是仗着灵尊脾气好，不会从棺材里被你气活过来。但念及靳铅华对梁皇无忌有救命之恩，亦不便多言。只在靳铅华劝其入教时摇头道：“莫前尘身为灵人，只信奉道法自然。誓不入它教。”
离幻真君问：“前尘，你既已痊愈，接下来有何打算？”
“……”莫前尘心道如果可以，我真想拿根棍子把你敲醒。他别过头去，低声：“如果灵魔通道打开，我必回去魔世找你师尊，让她来治你。”
“吾之师尊？”离幻真君困惑：“你不是说灵尊已然亡故？”
“我说的是诃利帝母，你在魔世的师尊。”莫前尘道：“她若见你将自己折腾成这样，定要拿我问罪。”
离幻真君道：“魔世多是危险，你别去。如今你既不入玄武真道，何不回灵界？”
莫前尘咬牙：“早跟你说过灵界已经不在了。”
离幻真君垂目半晌，道：“这几日吾细想过了。你说灵界已无人，所以你只能跟着吾。但就是因强留你在身侧，使吾良心不安，吾这才劝你离开。”
一句话把莫前尘气得心火上窜，心想大师兄你这没良心的负心魔，真好意思说自己良心不安。他有苦难言，脸色都白了几分。别过头去，一抹晶莹在眼眶中转了几转，终是忍着没落下：“是我自己要留下的，你几时强留我了？少自以为是！”
靳铅华忙道：“今日宴席本是为庆祝两位伤势痊愈，且不提离别之事。我们先帮真君想一个诗号吧。”
离幻真君笑问：“吾记忆全无，这从何想起？”
莫前尘：“你连我们在灵界时常玩的藏头诗都不记得了？”
“吾当然知道何为藏头诗。”
莫前尘苦笑：“记得藏头诗，却不记得教你藏头诗的那人吗？”
靳铅华眼看气氛要僵，忙道：“真君先开始吧。”
离幻真君沉吟片刻，道：“离相无语苦沉沦。”
莫前尘问：“你是不是记起了魔世沉沦海？”
“未曾想起。”离幻真君道。他只是心中迷惘，好像沉浮在记忆的黑色河流之中，茫然不知所向。
莫前尘思索片刻，接道：“幻海涛浪转迷魂。”
离幻真君望着莫前尘。为何此人随口道出的诗句，却像是诉尽自己迷茫纷乱的心绪？
“大师兄，该你了。”
莫前尘的一声呼唤将离幻真君从出神状态唤回，他转而望着靳铅华，道：“真道妙宗记深恩。”
“……”莫前尘着恼地望着离幻真君，心想你在你自己的诗号里提教宗做什么？但如果质问他，这没良心的家伙一定会说：「吾的性命是教宗救回。为何不能提她？」就像他当初曾对他解释，若非煞魔子舍命相护，他便不能再次站在他面前……
若放着以往魔化状态的莫前尘，只怕妒火中烧之下立刻就要发作。然此时他凝望着一脸迷茫的离幻真君，想着大师兄素来重情义的性子，终是慢慢消了气。这家伙是不记得往事了，自己如何能与他计较。何况仔细想来，大师兄虽当着自己的面偏爱靳铅华，终究只是对恩人的感激之意，不带半分男女之情。梁皇无忌的性子他最清楚，若真喜欢，一定会当面说。就像从前他教他念《诗经》的时候，梁皇无忌会一面念「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一面意有所指地笑望着他，惹得人一阵脸红心跳。
只是这些甜美的过往，大师兄都不记得了。莫前尘一阵心酸，想起二人定情之夜，他夜半起身，看见梁皇无忌散发坐在镜台前的模样。
……如芝似兰，更胜三春。
于是莫前尘望着离幻真君，一字一句念道：“君似芝兰胜三春。”
靳铅华望着两人，微笑不语。却见离幻真君垂眸之间，两朵红云悄然爬上雪白的脸颊，衬着头上繁复古铜发冠，一身绛色法袍，更显动人：“吾……实不敢当此谬赞。”
“哼。”莫前尘看着爱魔略是羞赧的模样，心想你还知道谦虚，还知道害羞？明明在灵界的时候是一只没脸没皮，自信心爆棚的魔。看来这次脑壳一敲，人倒是给敲回去了。
大师兄，你忘却你我的过往，没关系。大不了，我再把你追回来。想我莫前尘自十四岁时与你相识，就负责教导你、保护你。此刻还能搞不定你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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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huan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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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樓發表於: 2023-12-16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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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姐你别伤心，大师兄已经揣蛋了（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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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enq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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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樓發表於: 2023-12-16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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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211樓xihuannia于2023-12-16 14:08發表的 : I7Xm~w!{qk
二师姐你别伤心，大师兄已经揣蛋了（坏笑） 0vrx5E!

二师姐可生气了。他失忆还记得大师兄。大师兄失忆却不记得二师姐，还是因为肚子里的蛋才留下二师姐。二师姐表示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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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樓發表於: 2023-12-16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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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212樓(greenqin) 的帖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谅我不厚道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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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樓發表於: 2023-12-18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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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我们真的只是单纯的师兄弟吗？（总感觉不太对）
傲娇二师姐:对呀（暗自咬牙）
大师兄:这样啊，我好像记得我有一个女朋友，她的特征是河东狮吼。我觉得我现在要把她找到，和她表白，然后balabalabala，所以师弟你知道我女朋友是谁吗？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她呀？我感觉她对我来说很重要，balabalabalabala

二师姐:五味杂陈.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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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樓發表於: 2023-12-18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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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214樓xihuannia于2023-12-18 18:11發表的 : w_#C8}2
大师兄:我们真的只是单纯的师兄弟吗？（总感觉不太对） 3v~[kVhoG
傲娇二师姐:对呀（暗自咬牙） :QIf0*.O
大师兄:这样啊，我好像记得我有一个女朋友，她的特征是河东狮吼。我觉得我现在要把她找到，和她表白，然后balabalabala，所以师弟你知道我女朋友是谁吗？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她呀？我感觉她对我来说很重要，balabalabalabala p# JPLCs
a%r(F
二师姐:五味杂陈.jpg = OzpI

如果这情况，你确定大师兄不会认为他有两个女朋友，都是河东狮吼。一个专门与他吵架(二师姐)，一个专门找他打架(煞猫子)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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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樓發表於: 2023-12-19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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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随着时日过去，黄梅时节将近。往年此时，莫前尘不是忙于料理灵界内务，便是协助梁皇无忌处理修罗国度内政。而今两人隐居休养，无所事事。这日离幻真君看了看天色，温声道：“前尘，你若再不启程，这梅雨季一到，你便走不成了。”
莫前尘一股气堵在心底：“这里是玄武真道的地盘，教宗还没赶我。你倒先撵起人来？我碍着你了？”
“并非如此。”离幻真君忙道：“吾只是记得圣贤有言，好男儿志在四方。即便吾是你的师兄，你也实在不应为了吾而困居此处。”
“你如今还学会用圣贤之言教育我了。”莫前尘苦笑。大师兄，那你怎么就不记得，这些圣贤书是谁教你的？
“……”离幻真君不明所以，只觉自己似乎又惹对方生气难受了。他垂目半晌，低声道：“没有吾在身边，你会少生气一些吗。”
“大概会吧。”莫前尘麻木地想，但我也会就此心如死灰。他望着窗外阴云密布，这梅雨要落不落，黑云压城。不就如此刻人的心绪，压抑而又难堪。他往外走去，却不知欲往何方。一颗心所有的牵挂都系于身后那魔身上。可他要如何对他吐露？
天上细细密密下起了小雨，转瞬便是点滴霖霪。隔着雨幕，灵界的回忆在莫前尘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往年他们常相约在竹林里散步，即使梅雨季里也雷打不动。梁皇无忌总会撑着一把伞来找他，带着他探索灵界周围深山里每一条他们不曾走过的路，听他吟上一句「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梁皇无忌就会笑接「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然后被莫前尘瞪上一眼：“又馋酒了？”
那魔就会露出心虚的神情，然后委屈地看着他：“从前吾身边都是同袍战友，哪个不是「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如今却连一个陪吾饮酒的人都没有了。”
“我才不会像灵尊那样纵着你饮酒。”莫前尘说，却又接着吟下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梁皇无忌点头：“对，对，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是这样？在那段峥嵘岁月里，我们喝完酒就要打仗了。吾与妖神将一起东下齐城七十二……”
莫前尘笑道：“大抵魔与人打起仗来都是一个样。可惜你现在只能「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了。”
“……”无话可说的邪神将耷拉下脑袋，是整个魔都蔫了。修罗国度的魔都好战，如今他却被禁止战斗、禁止饮酒。梁皇无忌心想，他会在人世被活活闷死的。
莫前尘终究不忍看梁皇无忌如此，刻意带着他往山脚下的酒肆走。到了村里，坐在简陋的桌椅上，迎着水郭山村酒旗风，二人小酌一杯，莫前尘问他：“开心了吗？”
梁皇无忌心想此处风光秀丽，寒山远黛，绿水迢迢，何如眼前眉清目秀的莫前尘，便笑道：“当然。虽不能如昔时那般与战友豪饮，但如今这美景美人，亦使吾不觉自醉。”
此刻酒肆里除了他师兄弟俩，再无他人。莫前尘脸红拍桌：“你说什么！”
一旁的酒肆老板被莫前尘拍桌的声音所惊，朝他们望过来，梁皇无忌忙付了酒钱，拉着莫前尘起身，歉意地对老板笑笑：“对不住，吾这师弟又喝醉了。”
回灵界的路上，一样是梁皇无忌撑着伞。莫前尘脸上红晕未褪，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你说谁喝醉了！”
梁皇无忌：“说的就是你。都拍桌起性子了，还说没醉？”
“我才喝了两口，哪里就醉了？你才醉了！”莫前尘怒道：“喝了两杯就醉得神智不清，嘴里不三不四，说的都是些什么？”
“二师弟，麦再生气了。会老得更快。”
“你才老！都两百岁了，真是个老不修！大师兄，若不是术法造诣远不如你，我真想与你打上一架！”
然而他的话又被某只魔误解了。梁皇无忌问：“为什么术法造诣不如吾就不敢挑战吾？在我们修罗国度，求偶的方式就是打上一架。二师弟，你向来胆大，不该缺少这样的勇气啊。”
……这个魔世来的登徒子，到底为什么能这么没脸没皮没羞没臊？莫前尘脸更红了：“这、这是什么歪理？我不是想求偶……我是说，大师兄，我现在只想狠狠揍你一顿！”
梁皇无忌笑道：“来吧，二师弟。邪神将乐于接受你的挑战。”
……混蛋！
莫前尘红着脸教育梁皇无忌：“人族说揍你，就是字面上的揍你！不是什么求偶！”
“可是二师弟，”梁皇无忌委屈巴巴：“你已经给了吾错误的暗示了。”
“……”莫前尘被气到说不出话来。只听梁皇无忌又问：“那你们人族是怎么求偶的？”
“别以为我会告诉你。”莫前尘气呼呼道。过了片刻，又觉不妥。这个傻魔不懂人世的规矩，要是以后在外面惹事生非或者闹出笑话怎么办？于是莫前尘冷声道：“人族求偶，通常是送些鲜花、或者对方喜欢吃的食物。以后你去村里收鬼除妖，若是遇着姑娘送你鲜花水果，如果你不喜欢人家，记得委婉拒绝。不要耽误人家姑娘。”
“嗯。”梁皇无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过了几日，莫前尘照常忙活着灵界内务，冷不防身旁忽然窜出一只魔，然后就被塞了满怀的鲜花。
莫前尘几乎是崩溃的：“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不要！你给我收回去！”
“说好的委婉拒绝呢？”梁皇无忌问。
莫前尘无奈，只得别过头去，放缓了语气：“大师兄，这些鲜花，我无福消受。”
“二师弟，你收不收吾的鲜花，与你有没有福气，有什么关系？”梁皇无忌柔声道：“只管收下吧，吾想要被你耽误。”
莫前尘被撩得小鹿乱撞。他将鲜花供在了灵殿里。那一整天，灵界内务都被他处理得乱七八糟。自他十四岁起，灵尊便将管教辅佐梁皇无忌的重责大任交给他。莫前尘从来都知道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任务。多年过去，当他开始以为自己已经驾轻就熟的时候，这任务却开始变得前所未有的艰难。他承认，他害怕了。他为自己的怦然心动感到慌乱无措，更害怕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把持不住，那这些年他教梁皇无忌的那些人伦规矩，岂不都白教了？男子相恋毕竟不容于世，灵尊要是知道了不知会不会反对？
莫前尘心底十分明白，这悲喜交加的情绪，大抵可称之为情窦初开——就像那些绽放着的鲜花一样。他望了望供桌上的花朵，红晕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根。
小姑娘都喜欢漂亮的花儿。自从供奉了那盆鲜花，爱灵灵与忆无心每天总要到灵殿来嗅一嗅花香，摸一摸花瓣。鲜花雕谢了，爱灵灵捧着满怀枯萎的花朵：“这要怎么处理呢？大师兄的心意，总不能随便往外一丢。是要挖个花冢葬花呢，还是放在小溪里随水漂流？”
“葬花不吉利。”莫前尘说：“放溪里吧。”
由于不放心让灵界的小捣蛋鬼一个人乱跑，莫前尘一路跟到了溪边，看爱灵灵将枯萎的花束放到溪中随水流去。小女娃儿一面目送花束远去，一面摇头晃脑，念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莫前尘想起近日里他与梁皇无忌的情状，不禁有些脸红，教训她道：“成日里正经书不看，看什么《红楼梦》、《漱玉词》。以后不许再看那些杂书。”
“哦……可是大师兄也爱看。大师兄的圣贤书是二师姐教的，二师姐你也没有禁止他看那些杂书啊。”
“……所以我现在自作自受了。”莫前尘极低极低地喃喃一句。
爱灵灵笑嘻嘻地：“大师兄是个「混世魔王」，二师姐亦是「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幸好二师姐健健康康，身体没有林妹妹那么弱。你与大师兄，可以不悲剧的！”
莫前尘秀眉一挑，喝斥：“满口胡说八道，跟谁学的？”
“跟……跟大师兄学的！”眼看莫前尘生气了，爱灵灵连忙嫁祸：“二师姐，你快去找大师兄算账！”
“……”
……
……
……
莫前尘沉浸回忆中，全然不觉雨水已将他淋得湿透。直到身边有一道绛红身影为他撑起一把油纸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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