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6【弱水三千】番外三•昔顏，38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26【弱水三千】番外三•昔顏，3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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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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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0樓發表於: 2005-12-20 23: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lianmou
翳流一役，對心疼藥師的觀眾而言是傷口，然對藥師本人來說，不過是他年少輕狂時闖蕩江湖的事蹟之一罷了。
我想，他那定了決心做某事便不顧生死的任性，該是從少時起就種下了根。待友如春風，禦敵勝寒冰，有些呆，卻無比可愛。
謝謝殿的賞文^_^

TO 月華
一直都在……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這個『一直』的涵蓋範疇＝＝＋
原劇裏的藥師怎麼不自戀了。。。他敲著阿九說『看教你的人就知啊』的時候，我一下子就想起在劍心面前作閃閃狀的比古清十郎來了～/_\～（當然，兩者其他地方還是相差甚遠的XDD）
P.S.：只要你不介意，贊助這款的東西我倒是可以立馬答應你。。。。。

/EFq#+6
TO 藍鬱香
別說你沒想到，我自己也沒想到（默）
反正就是一時抽風，隨手敲出這樣XDDD
少艾對朱痕的任性，有幾分可恨，但未嘗不是一種獨一無二的信任。借朱痕的手為自己落黥，是對友人的承諾，亦是對自己的提醒：有這樣一位知心的好友在等他回去，有許諾會攜其退隱的阿九在等他回去。
所以，他一定會歸來。
再所以，既然大家都知了，我就不用寫了U_U～

TO 希夷
點頭點頭，趙姬的黥印我也感歎過的——這哪里是毀容，分明是成就了一件藝術品！（超不厚道的說法。。。）
聊齋沒看，鬼片看了不少，又蒙好友傳了一大堆曲風詭異的音樂過來，於是半夜三更喝著咖啡看MV的時候，很自然地就生出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至於你的怨念，我就勉為其難小小地滿足一下吧——
|:2c$zq
版本一：（官方正版）
哎呀呀，朱痕這傢伙一定是公報私仇一泄積怨……怎麼會這麼疼這麼疼這麼疼的啊|||||
不行，我要忍住我要忍住我要忍住，一不能開口二不能動手——不然他有意無意手指稍微偏那麼一下，我這張皮可就真的要變成鬼皮了。。。。
以上，慕少艾蹙著眉頭揪緊床單一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貌躺在臥榻上挨針時的心聲。
z="L4
版本二：（野渡盜版）
『慕少艾，痛就吱一聲。』
『吱。』
『看來是還可以忍受了……』

朱痕內心OS：不論怎樣，受黥時是不能開口說話的，要報復你那張缺德的嘴就稱現在＝＝

TO 凡燈
拼圖？真是有趣的比喻啊>_<～
說起來，我對藥師的喜愛，在看片的時候也是像拼圖一樣一片一片積累起來的呢。
由衷感謝殿的賞文與稱讚。

頂端

lianm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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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樓發表於: 2005-12-21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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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大人的帖子暴哭下…………
呜哇～～～～～官网打上少艾的退场集数了啦～～～～～～
怎么可以这样……就这样死了，这样走了，这样一点点希望也不给……
怎么可以这样骗人拐人诱惑人啊～～～～
要退场早点打上啊……
就地打滚，哭给无良编剧看啊～～～～～

以后就靠大人的文来回忆少艾了，大人不要放弃写少艾啊……
等大家都忘记少艾的时候，那么他就真的不在了。

[ 此貼被lianmou在2005-12-20 08:11 PM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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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郁香

好男人NPC同萌尋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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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1)

32樓發表於: 2005-12-21 04: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抽筋笑...
大人描述的這個“少艾受刑”場面，怎麽看那個“盜版”都好像正版....
這樣的對話，才像是這兩人之間的互動啊~

落日煙

 天下第一弓

 連暝不復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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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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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樓發表於: 2005-12-23 21: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二

依然是片段。
動筆的起因是有朋友無意中談起羽人對藥師之死的反應，忽然想到，自己似乎一直刻意回避在弱水裏提到這件事。
私以為，劇中對羽慕二人的友誼詮釋已是非常到位。摯友之間的交心，何須局外人去操心那些『誰對不起誰』、『誰付出比較多』一類的子丑寅卯？如今藥師的退場已召告於眾，謹以此篇作為祭奠，也算是……嗯，怎麼說呢——
借文一吐胸臆吧。

敲字的時候，背景音樂是Hungry Lucy的Storm。話說我最近聽的音樂都是這種頹廢的調調～/_\～

番外二•水心

『江湖上武功勝過在下的人很多，能掛掉藥師我的卻是打燈籠難找。』
慕少艾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將那討嫌的笑容斂起了七分，可羽人非獍仍是聽得心頭一抽。
『除非哪天他想不開了自己找死，否則誰想要殺慕少艾，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朱痕染跡端起手邊的酒一飲而盡，順帶硬梆梆地摔過來這麼一句。
『喂喂喂我說你們兩位，一個滿臉悲壯一個滿嘴帶刺——好歹是來給老朋友我餞別的，怎麼就都不肯擺點好臉色來看看？』
花前月下，風鈴館後院，即將化身認萍生的慕藥師對著平生兩位知交大搖其頭，無奈至極。

都說武林中有三種人的命最韌：一是聰明人，二是輕功好會跑路者，三是精通醫理懂得自救的。像慕少艾這麼一個三方面都占全了的傢伙，理論上確實可以歸入『禍害遺千年』一列。
——當然，只是理論上。

如果他不是這麼愛管閒事的話，
如果他不是這麼認定南牆便一頭撞過去的話，
如果……他不是這麼愛把自己的生死擺在那一大堆公理啊友誼啊這大計那大義啊……之後，的話。

————————————————————————————

羽人非獍抬起頭來，但見群星鋪過峴匿迷穀的夜空。
自那人離去到今晚，剛好是第七天。

不記得聽哪個江湖術士說過：人死後魂魄會在世間停留七日，並在第七夜的子時回到故居中，以作最後的懷緬；所以家人當在這一天準備好逝者生前最喜歡的食物及器具，擺在堂屋告慰其靈魂。
這一日，在中原舊俗裏叫作頭七。

羽人非獍坐在穀內那口無名的深潭邊，面若止水，心亦如止水。
就在十餘天以前，他還是一個可以為了至親之死而慟哭的青年，現在卻連該怎樣流淚都忘卻了；待要哭泣，眼底唯有乾涸的血。
世人皆道哀莫大於心死，他的哀傷已經到了盡頭，卻絕不能容許自己死去。

於水晶湖中睜開雙眼的那一刻開始，刀客的世界便開始了無休止的坍塌與重塑。
已經不再有一雙執著的臂膀，橫在他和那些夜夜糾纏自己的夢魘之間；
已經不再有一對溫暖的眼睛，用寧靜的笑撫平他心頭深深淺淺的傷痕；
已經不再有一道悠然的嗓音，帶著三分調侃三分關切三分包容一分持之以恆的守望，敲碎他每一次的迷惘與彷徨；
當所珍視的一切都已失去，當潰爛的傷口都被再次剜開，當放縱自己的痛楚與怯懦都將成為一種刻骨負疚，
——就在抬起眼皮的刹那，一切驚濤駭浪已從他頭上呼嘯而過。

然而他必須站起來。
羽人非獍必須站起來。
慕少艾的摯友羽人非獍必須站起來。

蠹魚孫已在潭中上上下下撲騰了好幾個來回，嘴裏哀哀地嚎著諸如『慕少艾你這個狠心的頭七都不回來看看老朋友』之類的抱怨，順帶奉送刀客一頭一臉的水花。
那些透明的水珠順著他垂下的額發點點下滴，落在肅白的衣襟上，便迅速地化了進去。

羽人非獍的外袍由鮮綢製成，潭水沿著內衫層層滲入，外邊卻看不出一點兒濕意來。時近深秋，夜風甚寒，那種冰涼的潮濕附骨入髓般粘在他皮膚上，冷得椎心。
沒有解釋沒有感傷沒有歎息，他如雕塑一般凝立在那裏。
幾天來那尾傷心的老魚左右看他不順眼，一會指責他冷酷無情，一會又埋怨他自暴自棄，卻不知兩者皆不然。
——他只是，不再害怕去面對。

曾經逼得他左躲右避的世間輿論，已經淡看；
曾經困擾他無數日夜的弑母之過，已經直面；
曾經讓他縮緊身體恨不得一死了之的痛苦，已經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就如同吃飯睡覺一般自然。
在無人察覺的角落裏，羽人非獍的世界不知不覺塌陷成萬千碎片，又被他親手一點點拼回，還原成更加不屈的形狀。
世間沒有人能真正明白他身上那些天翻地覆的變化——而他也並不需要旁人明白。

————————————————————————————

夜風更甚，帶動滿穀的草木為之瑟索，蠹魚孫不甘心地在水面兜了幾圈，終於也熬不住潛下去喘氣了。
羽人非獍慢慢地站起身來，走到不遠處的槭樹下坐好，一面拿起擱在草叢中的胡琴。左手貼上酸枝木琴身的同時，右手架弓輕調；雖然隔著習刀而生的厚繭，他依然能感受到那種延伸自木質深處的震顫。

記憶中此琴一共壞過三次。

初遇慕少艾時，羽人非獍為了拉那失足墜崖的人一把，不小心讓琴筒在石上磕了一下，撞出一道細細的裂紋。
當時他只想著避開眼前跌了一跤卻笑得異常燦爛的怪傢伙，連掉在地上的琴也顧不上拾便溜之大吉。誰知一個月後摸回落下孤燈去，那人竟還是笑眯眯地在觀雪亭內等著自己。
『我說這位看起來很酷很厲害的小兄弟，就算藥師我再怎麼面目可憎，也犯不著和自己的琴過不去嘛。』
生著兩道奇異眉毛的傢伙從石桌上懶洋洋地撐起身，手腕一轉，便將讓刀客牽腸掛肚了整整一月的胡琴遞了過來：『別看我這樣子，調理樂器也算是小有心得哦——呐，已經完全修好了，拿去試試音吧。』
那一刻的慕少艾，眼睛裏有著羽人非獍前所未見的旭暖。

胡琴再一次損壞，是在羽人非獍神智混濁、全不自知的情況下。

他不記得摔壞那把琴的確切經過，正如他不知道慕少艾是在怎樣一個黃昏、怎樣苦澀的藥香下、用怎樣的耐心一根一根將那些斷掉的琴弦續好。
憶起那段恍惚的日子，唯一清晰的，便是慕少艾的眼睛。
每逢他偶然清醒，從無跡天衣的縫隙裏望出去，總能看見那雙琥珀褐的眸子。仿佛穿越了上百年的江湖煙雲，仿佛橫亙了無窮盡的風霜雨雪，慕少艾眼中的笑一如往昔。
那是化進刀客骨髓中的記憶——只要他活著，就永遠不會改變；倘若他死了，也將追隨他到墳墓裏去。

那琴最後一次損壞，羽人非獍並不在場。而當琴回到手上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除了自己，已經沒有人能夠再修補它。

一瞬間有大量的鮮血從他的四肢百骸裏湧出來，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冰結成塊。
他已沒有了挽回的機會他已辨不出心碎的滋味他已被撕去最後的防衛他已不能灑無用的眼淚。
那個風趣如友誠懇如兄溫厚如父的人與他相交數十寒暑，而今只留下兩個不曾說出口的冀望——
學會釋懷；以及，試著補贖。

他將用所有的餘生去履行這兩件事，然後在很久很久之後的一天，也許能無愧於心地去見那個人。

羽人非獍右腕徐徐輾轉，讓琴弓在弦上擦出繚繞的音符。
『我會做到……』
他的聲音湮沒在悠遠的旋律裏。

拂過他頸後的山風忽然變得柔和起來。

視界裏有和潤的淺褐緩緩暈開，寬袖衣袍在草葉間綻成大朵的浮雲；綰得齊齊整整的三千銀髮飛揚在清冷的空氣中，是某人獨有的散漫與豪放。
琴音嘎然而止，刀客的雙手卻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告訴自己要振作起來他告訴自己要面對現實他告訴自己無須苛求原諒他告訴自己要沉著要坦然……
可是這一刻，他還是像風中的櫟木一般撼動了；抿緊的嘴唇，怎麼也吐不出那句哽在喉間的話語——
『請你放心……』

慕少艾，現在的羽人非獍，能否讓你放心離去？

那是刀客絕不可能問出口的話，卻收到了再清晰不過的回答。
凝滯的時空中，羽人非獍感到熟悉的聲音在腦中直接震響，依然是那種聽了幾十年的溫吞腔調，卻透著發自肺腑的欣慰：
『羽仔，交你這個朋友，確實是我慕少艾平生最得意的一件事。』

霎眼間風止林寂，茫茫樹海中已沒有任何跡象說明斯人曾經來過。

『慕少艾啊——你為什麼不出來見我最後一面面面面面——』
在水底緩過勁來的蠹魚孫嗵一下躍出水面，濺起的水花足有丈許，嘩啦啦灑在獨坐望天的羽人非獍身上。
刀客仍舊是不作應對，仰起的眼睛裏倒映著浩瀚蒼穹。

他沒哭，滿臉皆是透明的水珠。

後記：
其實我是被論文逼到快發瘋才會寫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東西。
其實我想說我很欣賞劇集裏羽人面對藥師之死時那種沉而寂的反應。
其實我認為藥師做人很成功——羽人朱痕魚孫素素小談林主鹿王，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恰如其分地記著他的好。

其實，我只不過是想讓自己釋懷。

頂端

lianm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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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樓發表於: 2005-12-23 22: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叹气……其实……也许……大概……羽人真的做得够好了，但是心底对他多少有点怨念，无语……
其实很多都是那个欠扁的怀心眼的慕药师同学自己太好太好太好了……
而不是别人太不好……
世上像少艾这种呆子有几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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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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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樓發表於: 2005-12-23 22: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彻底么语言……
什么都不想说……
你就非要打击我下么|||||继续逃避现实又有什么不好……
泪奔~~~~~~~

顺说，这番外的题目一开始不小心看成了心水……||||||当时那个诡异的激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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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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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樓發表於: 2005-12-26 01:1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发现的晚了＝　＝

看到中途，忽然记起一首纳兰的《金缕衣》：
德也狂生耳！偶然间，缁尘京国，乌衣门第。有酒惟浇赵州土，谁会成生此意？不信道，竟逢知己。青眼高歌俱未老，向尊前，拭尽英雄泪。君不见，月如水。
共君此夜须沉醉，且由他，蛾眉谣诼，古今同忌。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寻思起，从头翻悔。一日心期千劫在，后生缘，恐结在他生里。然诺重，君须记。
上阕青眼高歌俱未老，嵇阮当日忘年交，宛然羽慕二人写照。至于下阕，不妨细读，字字更似是量身打造。

KU君的这节番外，篇幅不长，但字字句句，深得吾心呵。
羽人对少艾之死的反应，窃以为官方处理的十分到位。正是大音希声，大爱无言，神黯魂伤的最高境界，不是“泪飞顿作倾盆雨”，而是“推手从归去，无泪与君倾”。

羽慕这个配对，现下再观，实在是情难分界限。最初的时候，是喜欢上了少艾，无以遣怀，故此借羽慕酒杯，浇胸中块垒。如今盖棺定论，回首前尘，慕少艾的一生，“羽人非獍”这四字早就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刻骨铭心不可磨灭。

隔了这么久，再来这么一手，弄的我又伤感起来了。又想起远逝的荣少与盐大，生命中有些感觉与记忆，是会随着流逝的时光，反倒一次比一次反扑得更沉重的，不知慕少艾这个人是不是也在此列。
犹记得心心恋恋念着他的那些日子里，看到校园里道旁灿黄的遍地桐叶，也能联想到他的袍色。应记绿罗裙，处处怜芳草，几乎是一种接近恋爱的心情。

又：KU君麦要现在回复，记得啊，老规矩，千万等下一遭新章再出时顺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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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Blue

情在不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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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3)

37樓發表於: 2005-12-26 07: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這是我第二次來看這篇番外了
第一次剛看完時滿心激盪，有很多話想說
但看到大大那句「其實我只不過是想讓自己釋懷」時
我冷靜了一下，所以我沈澱一下自己的情緒整理一下自己的感受
發現原來要做到「釋懷」真的很難
聽到他的「慕落悲愴」和看到官網打出他的退場時間時
我一樣很傷心一樣很失落(或更傷心)

在看到大大對於羽人心境上的拿捏時，更是不勝傷感
他的臉上或許沒有淚，但我相信他的淚一定在心裡匯聚成汪洋大海
但他不能崩潰，從今以後他的命是兩人份的重量，所以他不能輕言放棄
「我會做到...請你放心」這是羽人說不出口的保證

我也相信從今以後他會學著從他過去的罪當中釋懷並且試著補償
因為他的命是如此的珍貴，他背上的包伏是如此的沈重
所以他必須要自己站起，並且更挺更直

他不再害怕面對任何事，因為不會再有什麼事比失去這個
亦友亦兄亦父的人還更難過的了
雖然少艾已經長眠了，但我相信如果他看見
今天的羽人飛獍，絕對是就像大大講得
『羽仔，交你這個朋友確實是我慕少艾生平最得意的一件事』

而羽人也知道，或許少艾已經看不到聽不見
但只要他活著，並且學著堅強及樂觀
那少艾就永遠活在他心底，永誌不渝

這一篇文章真是寫得太好了，好到又讓我掉眼淚
依然是傷心難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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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劍俱壞，英雄安在，繁華幾時相交代
想興衰，苦為懷，東家方起西家敗
世態有如雲變改
成，也是天地哀
敗，也是天地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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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樓發表於: 2006-01-26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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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wO NQlt
3E:<
昔顏

他鮮少有像現在這樣一本正經盯著鏡子的時候。
日常雖是個注重儀錶整潔得體的主兒，但也沒有女孩子家那種揣度臉上每一分脂粉施勻與否的喜好與耐心。此廂細看之下，不免就生起些微感慨來——
藥師我不愧是精通養生調理之道的達人……嘖嘖，這麼把年紀了，保養得還真不差……

記得易容聖手兼好友的朱痕染跡嘗有言：人對己身的樣貌，會有一種很微妙的疏離感。
玄錫打磨的鏡面，泛著異於銅色的青白，一張似笑非笑的臉孔就那樣浮在一片冷冽的金屬光澤裏。他捧著鏡子細細端詳，一面用手撚起那長可及胸的白眉拽了拽——有些疼，果然是長在自己身上的。

忽然就憶起很久很久以前，南宮神翳曾經半隨意半認真地對翳流首座說：
[卿是個很俊俏的人。]

————————————————————————————

未入翳流之前聽人提及南宮神翳，一般是這樣開頭的：
[那是個很殘毒的人。]

他從不曾懷疑過這說法真實性。以醫者心度之，若不是泯滅天良視人命為草芥，又怎會以活人來研毒試藥？
——所以絕不能坐視翳流草菅人命。
——所以南宮神翳必須伏誅。

那時候他還勉強稱得上年輕——至少，比現在年輕。

卷載：君子之道，講究昂然處事。由此可見，欺詐蒙蔽一類的魍魎手段都上不得大雅之堂。
幸好他從來都不以君子自居。
[藥師我只是一個杏林人罷了。]他笑嘻嘻地轉著水煙筒，一面為自己落下注釋。最樂於見到的莫過於指下活人，最無法容忍的無非是踐踏人命，他幾乎是在憎恨著一切不尊重生命的行為——以一種咬牙切齒涼到脊髓深處的憤怒。
就好像，賭上了全部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那樣。

後來，他化身成最冷酷的魔鬼，以最狠決最乾脆的作風，在最短時間內登上了翳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座之職。
治療毒瘡，他一貫宣導連根剜掉，並且宜早不宜遲。

[我要除掉南宮神翳。]認萍生一字一句地在心裏對自己起誓，溫褐的眸子裏迸射出森寒厲光。
[萍生堪稱吾之左膀右臂。]南宮神翳含笑望向自己的首座，墨色瞳孔中的信任不知幾許為真。

再後來，教主左膀右臂的身份讓他知道了許多[外邊的人]所不知道的事：譬如南宮神翳非常怕死；又譬如，比起死亡，翳流教主似乎更懼怕不體面不光彩地活著。
他並沒有見過因服下烈性解藥而面容盡毀的天來眼與芙蓉骨；即使見到了，大約也不能全然理解那種從宋玉潘安到修羅夜叉的落差究竟會帶給當事人怎樣的震撼。因為捫心自問，他是絕不可能把自己的皮相問題與無辜者之生死吊上同一桿秤兩端的。
除了性命本身，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與人命相提並論——絕沒有。
所以用他人之命謀救己之方的南宮神翳永遠是罪無可恕。

稍有不同的是，在憤怒之外，他開始覺得這位相貌英俊武功高絕的教主有幾分可悲。

再後來的後來，他頗為驚訝地發現，南宮神翳居然對自己動了[心]。
程度深淺質地為何姑且不論，關鍵在於，那似乎是[真]心。

事情的端倪是這樣的：中秋夜裏，教主大人提了一壺上等美酒來冰心閣尋他；既沒有推卻的理由，也就只好把酒賞月作陪了。飲到半酣時，南宮一雙眼睛只釘在他面上，忽然微微一笑，半隨意半認真地開口——
[卿是個很俊俏的人。]
並不是第一回被人贊好看——不是自誇，即使面帶黥痕，他每日接收到的婢女眉目傳情次數也是高居翳流榜首的——然而被一個男子（而且是現在進行時的上司），用這種含意不明的目光注視著贊好看，就不能不多推敲幾下。

[教主才是風姿凜凜，屬下差得遠了。]他選擇了對[一個忠實教下]而言最為經典的應對方式。
有那麼一刹那，他認為自己從南宮籠著酒意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失落，不過轉瞬即逝。下一秒鐘，他閒置於桌面的右手已被南宮按住，然後整個兒地握了起來。
[不要背叛我，萍生。]
南宮凝視著他的眼睛，用並不很大的聲音慢慢說道。

從立下鯨吞翳流青派之功、正式就任首座以來，南宮就開始執拗地省去姓氏稱呼他。[萍]字發音輕而短促，[生]字則要在卷起的舌尖上纏繞一會兒才捨得吐出，眷眷地於氤氳裏蕩開去，直叫他背心止也止不住地發寒。
[認萍生]這個名字本是他信手杜撰，化自昔日題在一幅畫卷上的句子：[水中煙華，子虛烏有，隨波則逝，認萍而生]。三字連在一起念，乃是一派灑脫隨意；焉知拆開了只聽後兩個字，尤其是在這種特殊的場合、由南宮這麼一個難測的人物、就著這樣詭譎的氣氛念出來，恁地就添了幾分曖昧。

其實他早就察覺：用低而沉穩的嗓音輔之以幾乎說得上是[柔和]的聲調直呼教眾之名，是南宮神翳長久以來的習慣。
那是一種細微然而極有效的禦下手段。
毒如蛇蠍的南宮教主，並不像[一個傳統魔頭]那樣，將自己的威望全然建立在暴虐威懾與藥物控制上。比起讓人[因恐懼而屈服]，斯人更喜歡一步一步培育起[根植於臣服的敬畏]。
蟲蛇之毒、蠱物之毒，或者都比不上這男人本身之毒來得可怕。

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自我中心、為了私欲任意翻弄他人性命的人，為何會對他露出那般苦悶而又包涵希冀的眼神？
自潛入翳流，他就一直在為如何取得南宮神翳的信任而傷腦筋；而在獲取到絕對的信任之後，他傷腦筋的程度卻絲毫不曾緩解。

如今再回首，他在翳流的日子完全可以用一句話來作總結：與蟲鬥與毒鬥與南宮鬥。雖然不能說其樂無窮，至少是問心無愧。
南宮神翳是個太強勁太難以捉摸的對手，為保萬無一失，他永遠都不能徹底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事物——儘管他的洞察力是連素還真那種老狐狸都要讚譽有加的。
直至翳流在視野裏化作火海的那一刻，他才確信自己已戰勝了南宮；同樣也是到了那一刻，他才肯定南宮真的在自己身上傾注了感情。

並不是第一次給別人帶來死亡，但是像這樣面對面地向一個[曾賦予自己真情實意的人]下達死亡判決，倒是前所未有。
所以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臉上能夠泛出這樣刻骨的失望；亦從來沒想過，一個人的眼睛裏可以囊括如此絕望的瘋狂。

南宮神翳交給——或者更精確一點，塞給——認萍生的，不是[信任]一詞就能蔽之的東西，而是一種[極力壓抑猜疑之心]、近似盲目的寵溺。
不是不懷疑，而是不願懷疑；不是不知防範，而是刻意不去防範。不知不覺間南宮竟在他身上下了一生一次的豪賭，賭資是整個翳流以及身家性命。
然後，南宮神翳輸得一塌糊塗。

不動容，不等於連心湖裏也沒有一絲漣漪。
他想起幼年時，有一次躲在窗外偷聽父親慕遠逸與華子靈華大醫仙的談話。那位自己一向尊敬的神醫，用若有所思的口吻，向父親說起名為[慕少艾]之少年的將來。

[老友仍是執意要將令郎交給我麼？]
[艾兒向來景仰好友的醫術醫德，讓他投師於你，也是遂其心願。]
華子靈聞言輕歎一聲，又道：[有志於醫道是好事，但若與在下扯上關係，便免不了捲入江湖是非，一生難脫那些個血染血洗的紛擾。]
聽罷友人的擔憂，慕遠逸朗聲笑道：[江湖定律以血償血，自是恩怨仇殺無休；然武林道義，亦有其暢快豪爽的一面在，只要自身秉持原則但求無愧，不也是一種精彩的人生嘛。]
[遠逸兄還是那般豁達。]華子靈也笑起來，但旋即正色道：[可是這孩子的好惡觀太分明，又是個愛打不平的性子，一旦步入武林，定是個麻煩不斷的事主。更何況……]
[好友直言無妨。]
[更何況身為醫者，一生中見得最多的莫過於生死，強烈的愛憎倒成了一種枷鎖。]
[此話怎講？]
[不怎講，只是比一般人更容易讓自己難受罷了。]華子靈的話裏帶著些微經年的感慨，接著又淡淡地補充道：[而最叫人頭疼的就是，哪怕所有難受的事都可以從頭來過，他所做的選擇還是會和最初時一樣。]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父親與華子靈都沒有再說話。就在慕少艾思忖著是不是要找個理由推門進屋看看時，耳際忽然飄過華子靈壓著笑意的聲音：
[那邊的窗下君子若無異議，華某就依了老友的意思，收下這徒兒了。]

那時的他只覺華子靈所言俱都似懂非懂；直到踏足江湖，第一次生出[以殺止惡]的念頭時，才漸漸領悟到，師尊當年特意說這番話給蹲壁角的自己聽是什麼用意。
朱痕染跡說他是[愛管閒事]，素還真贊他是[富正義感]，其實繞來繞去都是一個意思——
除了單純地[救人]，他還希望[濟世]。
為此，他甚至願意讓操針研脈的雙手沾染上獻血。

別說重來一次，就算是十次百次千次，他還是會這樣做——這世上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動搖他的信念。
無論南宮神翳如何善待自己，在顛覆翳流、以及將金針壓上教主大人頸動脈的時候，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皮。或者說，那種傾所有為一注的執念，正好為南宮的無可救藥做下了最深刻的注解。
枉送在翳流蠱毒下的千百條靈魂，在天之界限上空、在他的意念中日夜呼號。
——所以南宮神翳非抵命不可。

然而他還是本能地厭惡殺戮，不論物件是惡貫滿盈的魔頭還是一個曾對自己付出真心的人。

他會在很多很多年以後的現在，在對著銅鏡研究自己面相的時候，想起南宮神翳。想起那人火熱手心與冰冷指尖之間的強烈反差，想起那人幾乎是帶著懇求的祈使句——

不要背叛我，萍生。
怎麼可能。

——他蹙著眉對回憶哼了一聲，卻沒有冷笑，唇角牽起苦澀的弧度。
會憶起，但是絕非懷念。
會悵然，但是並不後悔。

——————————————————————————————

[比起上次易容的時候，頭髮真是長了不少，兩根簪子已經挽不起來了。]
朱痕染跡的聲音，將他從游離的思緒中扯回現實來。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當然會變長。]他繼續打量鏡子裏的自己，目光在鬢邊烏黑的發絲上徘徊不去。
[想起青絲猶在的時候了？]朱痕敏銳地覺察到了他的失神。
[呼呼……藥師我也曾經有這樣的青春少年時呢，如今滿頭華髮，不變的也只有這張臉了。]雙手攥著圓鏡的兩邊，他以[稱得上是感動]的表情凝視著眼前黑髮垂肩的人影，[記得頭一次和你造訪忠烈王府的時候，笏君卿也就和現在的羽仔差不多大……]

背後傳來某只玉簪哢一下折斷的聲音。

[哎呀呀……]他輕輕地說，卻許久沒有下文。
[我要開工了。]朱痕染跡抓起一塊熱水浸過的白巾，敷在他臉上。

[我有沒有對你道過謝？]大概是在溫熱的水汽下悶久了，他忽然沒頭沒腦地開口。
[以前沒有，現在也不需要，將來就更不希罕。]朱痕手腳不停地調配著藥劑，一面沉聲介面。
片刻的靜默後，難得安穩的人終於又原形畢露：[雖然你是老手，藥師我還是得囑咐一句……]
[不要損害你俊美文雅的面孔是吧？]
[這可是你說的。]

朱痕似乎淺淺地歎了一口氣，他不禁自嘲地彎了彎嘴角。

他很清楚，自己身上不曾改變的，不只是那張因功體加持而恒久年輕的臉。
當年是怎樣決然地要毀掉翳流，今日便是怎樣堅定地要救回那個涼薄的壞朋友；並且無論再做多少次選擇，都是一樣。

事實上，他從沒想過要改變自己的脾性。
慕少艾輾轉一生，四方行醫，嘗盡人間百般滋味，唯獨不曾後悔。
——從不。

後記：

此篇是應千夜之藍的要求所寫的踩點文。
送人的東西，又值春節將至，本意是想寫點快活詼諧的玩意，卻不知為何偏差了。
KUSO之神大概已經離我遠去了吧－－

嘮嘮叨叨寫下這篇，其實要傳達的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藥師的無悔。
有人也許會說，藥師應對當年翳流之禍的態度與處理羽人問題的態度，雖然都是捨身，卻完全不是基於一個理念層次。可關鍵就在這裏了——即使感情上天差地別，可是兩邊都是慕少艾這麼一個人在那種情況下會做的選擇。
為一個人捨身也好，為蒼生黎民捨身也好，他所做的，無非是拼上自己去維護珍視的東西。這裏插一下：我始終認為藥師做下最後抉擇的時候，不止是考慮到了[友情]的因素，而應該是他在思量了情義、公理、戡魔大計等方方面面事項後得出的[勉強周全之策]。所以即使給他再多的機會重新來過，他也依然會如此判斷。
以前曾看見有道友說，藥師若不是心思正派，倒是很有成為魔頭的潛質。這邊的表示贊同：一個有著[絕對]（借用shoulder樣的說法）價值觀的人，無論為善還是為惡都有可能登峰造極。能夠不計南宮的信任與付出直接踩下去，夠絕；能夠以身相代只求羽人活命，同樣也是夠絕。

末了忽然發現，此類短篇歸在番外裏的好處，就是不用在情節上動腦筋；而壞處，就是把自己徹底變成了一個不知所云的鬱悶人士。。。

P.S.：此間人物設定沿用自弱水系列的《琥珀》。
又P.S.：不接受任何南宮神翳迷可能投擲過來的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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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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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9樓發表於: 2006-01-26 10: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歎氣，因了流光同志一句[千萬等下一遭出新章順回]，我很乖地等到現在才來回帖－w－（天音：分明是你自己不曉得回蝦米吧－－）

TO lianmou

摸摸……
大家一起記著這個好到令人感動的呆子，那便夠了^_^～

TO 某月

對你，我總是相顧無言，現在是連淚千行也省了－－
發生過的事就是發生過，總要面對——這是你勸我的話。最難過的時候我只顧著寫開心的東西來排遣心情，現在平復了，倒是時不時會因為被什麼東西紮到而萌生出牢騷。
——於是，便有了番外一番外二番外三啊－w－～

ozv:$>v@"
TO 流光

對君，依然是相顧無言，但是成因與對某月有著本質的不同……
——那是因為你回的太美好了我不知道說什麼啊T-T|||||||

流光說到睹桐葉思藥師，不由使我想起上周隨母上去手機市場，特意在那款傳說中的藥師手機[傾慕7370]展臺前滯足。誰知櫃檯裏只擺出了黑色的那種，於是非常虔誠地問導購小姐：
[請問有那種淺褐色的樣機麼？]
[哦，你說黃的那個啊，我去裏面拿。]
小姐很乾脆地如是回答－－||||||

這就是理想與現實產生的摩擦。。。。

TO Skyblue

由衷地感謝殿將此篇怨念讀了兩次^_^

我不是故意寫這種東西來惹人難過的，只是想把自己心目中關於羽人這種沉寂的感受傳達給別人。而看殿的回帖，我便明白自己沒有白敲這三千多字了。
藥師的故事已經到了盡頭，羽人這個角色卻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希望、也相信他能夠擺脫陰影，背負著逝者的期盼站起來，完成戡魔大計，並和所謂[比天煞孤星還要天煞孤星]的命格勇敢抗爭下去。
不論結局，也不論他表現出來的傷懷有多少，只要他抱著這個信念筆直地走下去了，我這個旁觀者就會情不自禁地為他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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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