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7.05 【润玉/柏麟】婚后第十五日：偷闲之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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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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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4-07-06 0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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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5 【润玉/柏麟】婚后第十五日：偷闲之凝光

【得原作者授权转载】

“柏麟，来……”

午后烈阳，透过窗棂，照进七政殿的侧殿之中，于虚空里划下一道尘辉莹莹的明明光路。
片刻前难得案牍止息的天帝润玉，侧头凝眸许久。
他望着这道凭空出现的虚幻莹辉，心有所思，情有所系，自然而然欲爱由之生。
而祂是天帝，继位万年有余的天帝，世间早已没有什么可以让祂过分委屈自身。
只要合乎法度。
只要合乎情理。

—— 所以，此刻他之欲求，并无不妥。
—— 是……吧?

润玉，的确是这样告诉着自己。
故，帝尊抬手，指尖轻挥，一抹莹蓝轻灵跃出殿门之外，瞬间充盈上天下地，却顷刻消散无踪。
见结界布好，天帝腕间扭转，将这只已然抬起的手对着另一方向探出，言语亦稳稳生成；只是不知为何，眼波未随之流去，依旧凝眸于那道明光：

——“柏麟，来……”

.

这里是七政殿的左侧殿。
十五日前，当今天帝与白帝帝君大婚大典顺利举行，事事尽善尽美。
自礼毕始，千余年前被天帝陛下自异世救回的这位白帝帝君，正式以今世六界天后陛下之尊，由中天殿入主璇玑宫；且于九霄云殿上双座并立，得与理政万年的天帝帝尊，双帝共治，同起同寝，共劳共歇。

为此六界同庆的天界盛仪，大典之前，天帝曾着令将璇玑宫更改格局增减装饰，并屡屡亲身关切。
譬如这座七政殿的侧殿，本是天帝私用书房，如今秉上意，改为双帝起居之处，故而改动颇多。
其中最大最明显的变更，是那方原先正对殿门的黄玉大案 —— 天帝那由昔年皇子岁月一路使用至今的书房主案 —— 旁移了半身，使之半侧向殿门；而正面于其的对向之处，添置了一尊同样半侧着的白玉文案供帝君所用。

是以，此刻本落座在黄玉大案后的天帝润玉，抬手之向，便是亦落座在白玉文案后的白帝帝君，成为天后陛下将将十五日的白帝帝君：柏麟。
而刚暂结政务不久的柏麟帝君，还未将玉案上的无数书卷奏折尽数理好，已留心到天帝莫名给整座侧殿下了结界，当然这也是因为帝尊行动并无刻意欺瞒之意；以及，帝君他也听到了，天帝随之生发的呼唤。

——“柏麟，来。”

.

帝君抬头寻声，所见之得，是被透过窗棂的午后日阳充分沐浴着的静室之内，龙涎袅袅间却依旧视野清晰的一片温柔明亮之中，静默存在于此的那份刀镌笔刻线条锋锐的完美侧颜。
—— 属于天帝帝尊的完美侧颜：如常冷漠沉稳着的，似乎并无任何情绪上面的侧颜。
—— 当然，还有：帝尊没有看向自己的眼，深邃清亮的眼，与，正向自己探来的手，昔白修长的手。

说起来，帝尊，真的……很……很漂亮啊……

望着铺陈在眼前的这份明亮而美丽的绝世风姿，柏麟帝君不由得生成了些感慨，却又自觉用这种感慨来形容他的帝尊有些不太合适。于是他让自己去关注另一些东西：帝尊侧着头，在看什么呢？
估算着润玉的视线所往，柏麟依其而望，得见不过书房惯常景物，未寻出任何特殊之处，故颇有些茫然与迷惑。

但些许的迷惑与茫然似乎对帝君的行动并无影响。
他已起身，走向天帝，走向天帝对他探来的手。—— 几息过后，迈出几步的帝君，稳稳地将自己起身之时便伸出的手，轻轻阖于其上。
随之，顺着润玉十分温柔却指向明确的手劲，柏麟同样极明确地让自己的身躯，毫无犹疑地来到了天帝惯用的黄玉大案，与，落座案后的天帝身躯，之间。

.

天帝惯用多年的这方黄玉大案，与，此刻正落座于案后的天帝身躯之间，自然只有一分比较狭窄的空域存在。
它窄狭到，其实并不能完全且充裕地，容下另一尊成年神躯站立于此。
最起码对于帝君而言，的确是这样。

所以，此刻，柏麟的腰后深深膈上了黄玉大案的刚硬流边。黄玉如石，它的材质的确很是坚硬。因此，柏麟尾椎处的腰肉也的确被膈得很深，如果他想要维持着腰腹直立着。而他的确试图维持，于是，他是真的，很不舒服。
所以，此刻，柏麟的小腿内侧前缘，正紧紧贴着天帝的小腿外侧：双腿都是，两个身躯的双腿都是。于是，帝君他甚至不得不略略分开着自己的大腿根处。毕竟，用这样的姿势，才能让自己在这样紧密的空间里勉强着艰难站好。
所以……
所以……

所以，此刻，实在是既尴尬又难受的状态啊，对于帝君来说。
于是不知算不算庆幸，一瞬之后帝君便稍稍改变了这个状态。
因为他落入了一个温暖又柔软的紧密怀抱。
天帝的怀抱。

.

.

柏麟感觉到他那隔着黄玉大案刚硬边缘的腰后，极有力地滑入了一份极紧密的温暖与柔软。
那是润玉的双手。
柏麟明白。

因为，其中的一只，在柏麟的视线中，在接住了自己的手后，昔白精瘦的它修长而轻巧地在立竖在手心中央。柏麟的手心中央。
柏麟是看着它的。看着它是如何极愉悦般拂跃至腕口，又来到小臂内侧，再从这里跳到了腰间，柏麟的腰间。
—— 谁让，那个时候，是柏麟自己，将将把自己的身躯和自己的上臂靠到一起了呢。
—— 但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啊。谁让，那个时候，柏麟已然让自己站立在润玉的身前了。

视线到此中断，柏麟没有再看到润玉这只召唤自己前来的手后来又去向了哪里。虽然他能感觉得到，用他的腰间肌肤。
他感觉到它从自己腰侧外缘滑进了腰后正中，与另一只手一起。—— 柏麟没有注意到的，润玉的另一只手：它直接来到了自己另一侧腰间外缘。它以那里为起点，同样轻巧又愉悦地拂跳流跃着。

柏麟真的是极清楚地感觉到了的。
它们，帝尊的两只手，是如何地对向而行，用几乎同样的速度和力度，一起颇为迅速而轻柔地，滑过了自己半条腰线，滑到了自己后腰正中，准确地卡在黄玉大案那实在刚硬的边缘与自己不得不膈在此处的腰后软肉之间。
它们成功地会师在那里，它们似乎还互相交叠了一部分。于是本就温暖且柔软的它们，愈发温暖而柔软了，柏麟是这样觉得的，用自己腰部的肌肤觉得的。
因为，它们在那里，完全缓解了自己后腰间那刚刚生成的不舒服，被黄玉大案的刚硬边缘深深膈住的不舒服。
所以，真好啊，这种感觉，帝尊给他的感觉。柏麟想。
只是……

只是，在这种感觉和想法降临的同一时刻，柏麟发现：自己那本只是分开了一点的双腿，不得不分开地更大一些了啊。嗯……
而这也，没有办法呀。柏麟明白。

因为刚才，他的帝尊，与双手的动作一起，往前挪动了一点身躯。
本来帝君的小腿内侧前缘，是能够紧贴着安坐的天帝那对小腿的外侧。
但天帝这样往前之后，柏麟觉得自己的膝盖内缘已然摩擦过了天帝大腿处的长长下裳：他仿佛都能感觉到一些江海水纹流淌过自己大腿处的底部肌肤，内侧的底部，甚至正在渐渐漫上大腿中段。
—— 可这肯定是错觉啊，柏麟是知道的：他的大腿肌肤，与天帝那绣着江海水纹的长裳下摆，还隔着好几层自己的裤裳衣料。所以，他怎么会感觉到呢？不可能的。
—— 虽然，或许很快就会可能了。连这个，柏麟都是知道的。毕竟，他已与天帝大婚十五日了啊。不是吗？

.

这样平静想着一切的柏麟帝君，用真的有些尴尬的姿势，依旧勉力地稳稳站在天帝的怀抱里。
虽然，他把自己的身躯，往前了一些。当然，仅仅只有上身。

这样的姿势无助于缓解当下的尴尬。
他只是……柏麟只是……想要让他的帝尊舒服一些：关于，帝尊的双手。
这双手，正温柔又温暖地贴在他的后腰处；它挡在他的腰肉与那坚硬如石的黄玉大案中间；它在缓解他那只有片刻的被玉案边缘深深膈住的“不舒服”……
所以，柏麟也不想让这双手“不舒服”。

他往前一点，这双手的所在空间就会更宽裕一点。
这样，它，和它的主人，就都会更舒服一点。
柏麟是这样想着的。

.

这样想着的帝君，自然而然地这样做着了。
这样做着的帝君，此刻没有闭阖的双眼同样自然而然地看着明亮闪耀在自己眼前的雕龙金冠。

因为天帝温柔和紧密地正在拥抱着他，因为他往前的身躯也等于把天帝接了满怀；于是此刻，他的天帝正静静埋首在他的胸前；所以此刻，离帝君双眼最近的，自然而然就是这尊雕龙金冠：非常，非常光泽熠熠的雕龙金冠。

是真的，很漂亮啊。这尊金冠。
柏麟静静地望着它。

但，这尊龙冠的美丽，远不如被它别簪住的那头沉沉流淌的墨河长发：帝尊的长发。略有卷曲，重润紧实，厚密悠长，摸上去，非常非常有安全感的一头长发：帝尊的、美丽的、长发。
在有幸触碰它之前，许多许多年来只能遥望御颜的柏麟帝君，一直是这样觉得的：帝尊，真的很漂亮。包括，祂的这头这样美丽的墨河长发。

而，有幸一触之后…

现在的柏麟，当然是摸过了它的，润玉的头发。
他甚至让自己的手指在其中畅游过，在润玉的身躯一次一次与他靠得无限近的时候。
雪白长指在沉沉墨河中肆意流淌奔腾而下的感觉，很舒服，很安心，还很美，特别美。
这种美之感，比此刻在帝君眼前光泽耀目的这尊象征着天地威权的金雕龙冠要美多了，也让他安心多了。
就像现在：上身前倾的柏麟缓缓抬起双手、松松回抱住润玉的现在；也是润玉的身躯，又一次，与他靠得无限近的现在。

.

是啊，现在，柏麟回抱住了润玉，在润玉又一次将自己的身躯与他的身躯靠得无限近的时候。
他双手缓缓却准确抬起，松松却有些依恋地搂住了埋首在他怀里的天帝，就着自己这实在很尴尬的姿势。
他在这样的身躯状态中，又一次把自己的手指放进润玉的墨河长发里，再一次感觉着充盈满手的重润紧实。
这种感觉，实在让他很舒服，很安心；也让他觉得：很美。真的很美。帝尊的头发很美。帝尊，很美……

这个在片刻前让帝君自觉有些不合适的感慨再次生成。可此时的柏麟帝君却没有再一次及时制止住自己。
因为这一刻，在他的怀中，他的帝尊，半仰起头：一对墨黑长睫扬起，扫下淡淡青影，映得刚刚亮起的善睐明眸愈发深邃。

于是，柏麟一时，忘记了；
他忘记了制止自己那自觉不合适的感慨。
他甚至还略略停滞了呼吸，虽然只有一瞬。

这一瞬，他与他的帝尊极突兀地双目对望着。
亦是这一瞬，他从他的帝尊眼中，看到一些冷漠沉稳之下的忐忑。
而也是自这一瞬起，他听到了一些声音，帝尊发出的声音。虽然他的帝尊，只仰起了上半张脸。
柏麟看不见帝尊的双唇，它依旧被藏在……柏麟的怀中。
甚至于……似乎……仿佛是……紧贴着自己的胸前。
因为柏麟好像感觉到了，它正在开开阖阖着。
当帝尊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在柏麟耳畔的时候。
当柏麟望见帝尊深邃眼底的那些忐忑的时候。

.

是啊，忐忑。
他的帝尊，正在说话的帝尊，亦正在忐忑，柏麟看得出来。

大婚以来的这十五日间……哦……不……
应该说，从大婚之日的一个月前那日开始：那一日，他的帝尊，他的天帝，他的润玉，向他示爱了。

从那之后到今日，到现在，他的帝尊，他的天帝，他的润玉，在某些时候，就会这样，自那双深邃却明澈的眼眸间，在那似乎冷漠如常的沉稳里，浮起些许属于“忐忑”的影子：非常、非常厚重的忐忑；非常、非常清浅的影子。
虽然，柏麟总是，看得出来。

而这些时候，他的帝尊眸光之底浮掠忐忑的时候，往往，帝尊他，正在说话。比如十五日前他们的大婚之夜，比如一个半月前天帝向他示爱之时，比如这一个半月里的很多时候。亦比如，现在。
虽然这种时候，他的帝尊眸带些微忐忑的时候所说出的话，往往让柏麟有些……有些……需要一点思考。嗯，思考。
可他也总是在没有思考完全时，就向他的帝尊做下了回复：他点头了，对眸带忐忑向他说完那些话的帝尊。
就像，现在。

当然，就算思考完全，他也是会点头的。柏麟明白。
就像，过了一会儿之后的，现在。

.

现在，天帝润玉，已经用很温和的声音，很平常的语速，说完了那些话，对柏麟说的。
柏麟听见了，听得很清楚。他也看得很清楚，说着这些话的润玉，眼眸中从始至终的忐忑。
这种忐忑，在柏麟没有思考完全就点下了头之后，也没有消失过。

只不过这一次，在得到了他的允准后，他的帝尊移开了视线，结束了彼此的对视。
于是不能直视对方的帝君不大能看得清楚天帝眸间的情绪了，包括那浅浅浮影的重重忐忑。但……

但，这样侧望而见的帝尊双眼，依旧是那样漂亮啊，柏麟想。
墨睫浓长，如扇投影，显得双眼更为深邃；
且似乎天光恰好折映，清亮眸心别样熠熠。
真……真好看。
只是……
只是……

只是，帝尊又看着那个方向了。柏麟发现了，在他又一次不自觉感慨他的天帝之美时：

还是那个方向啊……
就是之前，最开始，帝尊召唤他时，所看的那个方向。
可那里，到底有什么呢？

柏麟也在不自觉中稍稍侧过头去，试图追寻着帝尊视线所向，却依旧没看出什么异样。
是以他又开始茫然和疑惑了。在他，本就在思考着的时候。

是的，他其实一直在思考帝尊的话，在这种事情之前帝尊总是眸底忐忑着对他说出的话。
在他感叹帝尊的双眼侧望而去依旧极美时；
在他疑问帝尊的视线到底在追寻何物时……

而，在这份因天帝之前的言语而起的思考没有真正结束的时候，依旧在柏麟帝君预料之中的感觉降临了。

.

这样的感觉啊……
这样过分亲密的感觉啊……

柏麟知道自己依旧不能很安然地接受这些，虽然已经大婚十五日。当然，加上示爱之后到如今，是整一个半月。
但是，对于这些，帝君自认他只是需要一点思考；因为他从未想过要拒绝，他也的确从来没有拒绝过。
就像，现在：

他感觉到帝尊一只手依旧温暖又柔软地搂在自己的腰后，为自己的腰肉隔绝着那本该密密膈帖的又刚又硬的大案边缘。
所以他那早就不觉得不舒服的腰肉肌肤处，正在更加清楚地感受着：帝尊的另一只手，是如何执着又准确来到了他的腰腹之间。它在很轻柔却很快速地，拆解着自己腰间的所有束缚。—— 无论最外层的长长的本该坠地的纤柔缎带，还是内层那厚厚的宽宽的嵌宝护腰，甚至是……

甚至是……

甚至是……
再内一层和最内那层的……
同样在腰腹之间的……几处衣结。

本是牢牢束扎着的衣结。
它们，全都很快被解开了。
在天帝的手中。

于是，帝君是真的真的清楚无比的感觉到：自己腰腹旁侧的肌肤，最内那层衣结之下的肌肤，正触碰着，一份温暖与柔软
—— 比，还搂在自己腰后的那份温暖与柔软更加地温暖与柔软；
—— 与，之前自己呼应呼唤而伸手时的落点同样地温暖与柔软；
—— 那是帝尊的手。温暖又柔软的手。

此刻，它，正与自己，帖肤而存。
柏麟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

.

说来，这些感受，和这些发生在他身躯之上的事情，真的是柏麟预料到的。
毕竟，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这些感受生成之前，他的帝尊，都用很温和的言语，用略带忐忑的眼神，在征询他的同意。
是啊，他的帝尊刚才，已经把想做的事，想在他身上做的事，想和他一起做的事，全都告诉他了啊，全都。
虽然……帝尊说得没有那么……直白。
但柏麟是明白的。
而他也，点头了。

尽管，在这些所有真正发生的时候，柏麟还是需要一点思考才能真正地好好接受：不管是之于这些事情，还是之于这些感受。
可他所思考的，所需要思考才能接受的，不是这些事情本身，也不是这些感受本身；是……是……

他所思考的，是，自己，要如何表达出，接受。
是的，是“表达”：如何表达。

他是接受的。关于这些事。
他不是被迫，也并不勉强。
他愿意。与他的天帝一起。
柏麟很清醒地明白这一点。

只不过，事发临身之时，他需要一点理智来做些融汇和缓冲。
让他能够正确地、准确地、更好地表达出这一点。柏麟想。
而且也真的仅此而已。真的仅此而已。
他不想让他的帝尊，对此有所误解。

柏麟真的只是因为，对于这些事，他的所知过分匮乏。所以他不确定自己会……有什么反应。毕竟这种事在进行中可能会跳出理智的控制。
于是说，理智上他真的完全愿意接受，或者说承受。但非理智的部分，柏麟无法欺骗自己：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啊。
尤其，他的帝尊，在这些事里，委实是……知识渊博到近乎花样繁多；多得……多得几乎让柏麟帝君应接不暇。

从，一个半月前的天帝示爱开始，到，大婚已经十五日的现在。
从，如春风拂面的轻触爱抚，到，暴雨疾风的交融缠绵，再到……
……再到……帝君之前未曾想过的……亲密……极之亲密……

这些，天帝在事前眸带忐忑但却温暖又执着地带他进入的红尘欲乐们……
曾经无情为道的帝君是真的从未想过要拒绝的。全都没有。从来没有。
因为这是天帝带他前去的有情天地。这是他和润玉一起踏入的有情天地。
而他，愿意。

但，他真的，对此，太过陌生了。柏麟知道。
在这样的世界里他不能游刃有余，因为未知，因为生疏。所以，他无法确定。
他不知道这个有情天地在他的帝尊指引下会生成怎样幻彩炫目的变化，总是在变化的变化。
所以他无法确定面对这样的变化，他能不能做出最好的表达，对于这些总是在变化的变化。
尤其，他不想表达得不好，一点都不想：在这些事里，在这些感受里，在这方有情天地里。在……
—— 在，与润玉这样亲密的时候。

柏麟的心意真的很确定，很坚定：他愿意。且，他想……
—— 他想让他的帝尊，他的润玉，在这方天地的无论怎样变化中，都能得到来自他的正确表达，或者说，回馈。
—— 关于，他的愿意。

所以，这样奇怪而纠缠的思路总是缠住了缠绵在这件事情里的柏麟帝君：总是由天帝略带忐忑的视线和话语开启的这些缠绵悱恻的事。
比如，现在。

所以，现在身躯姿势极尴尬的帝君，正处于……一些事里……一些感受里……一些思考里……和……

—— 和，一些他完全没想到会发生的“变化”中。
—— 关于此刻正在发生的一切变化。

毕竟，帝君总是想要用一点点思考来控制自己对于当下所有变化的反应表达；
那么前提就是，他要先体会此时此刻正生发在他身上的一切变化，一切的。
而他也正的确这么做着：他在思考，他在体会，他在……感觉……
在他很努力地试图回馈和表达的时候。
比如，现在。

虽然……
虽然……

虽然，此刻的所有，确实，又是，他，柏麟帝君，无比陌生，无比生疏，生疏到从未想过会发生的……一切……变化。
有情天帝，带他踏入的，有情天地。

.

.

是啊，帝君是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在这样日阳明艳的午后，在书卷飘香折奏漫布的黄玉案后，宽衣解带，褪裳露肤。
于此，柏麟当然并不习惯，也有点尴尬，虽然完全没有不情愿。

其实此刻他身躯的每一个感受对柏麟来说都是陌生的：在书房里这样与另一个躯体紧密贴合着的自己，在书山折海的大案后双腿分开着勉强站立的自己，用膝盖内侧乃至大腿中段夹住安坐着的另一对大腿的自己……
更不要提，那些……已经被抽开的所有腰带与衣结们，和，正在被撩开的所有衣襟们；还有，将要曝露阳光下的……肌肤们……

等等，阳光吗……

帝君微微眯起双眼，略略仰了仰头；
在，他领口处的所有衣物全都被拉开的时候，
在，他双肩的肌肤失去了全部的遮蔽的时候，
在，他开始维持不住本就勉强的站立的时候……

他好像终于，发现了什么。
关于他一直在疑惑的那个问题：
天帝几次向侧而望的视线，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
这缕，阳光？

.

柏麟是有些艰难地在试图思索着一些他刚刚发现的事情：那缕阳光；
在他又迎来很多崭新而陌生的变化的时候，于这种事里的那些崭新而陌生的变化……

他……又一次在这种事中……终于维持不住站立了。
于是他也没有继续再维持。他很轻易地就放弃了之前坚持良久的努力。
因为，刚才天帝眸带忐忑的话语中，有一句是：让他坐下。

从示爱起到大婚后十五日的现在，这一个半月里，关于这些事，天帝真的总是会在发生之前把一切要做的告诉帝君。而帝君也总是点头允准，且，配合着，回馈着。
虽然，帝君常常需要一些思索。真的。帝君的允准从来都无需思索。但帝君的配合和回馈，却总是需要思索才能做出。
都说了，于这些事，帝君最最自苦纠缠的，便是：他该如何正确地表达。用话语，用表情，用……用躯体。

比如，天帝这句“坐下”。
帝君其实已经思索了有一会了。
他刚才一直在持续的思考里就有一点是：他该怎么坐？在这样的姿势里。他该要坐哪里呢？

之前他坚持维持着站立的姿势，是因为他终究不习惯在这样的姿势中……不站立……
毕竟，神生无数岁月，他从未将自己的身躯至于这般尴尬而亲密的姿势下。
哪怕维持身躯挺立腰背直立双腿撑立是那样艰难，且越来越艰难。
但，不这样勉力维持着，又能怎样呢？用其他的姿势？

再说了，且不论其他姿势是什么姿势。就说当时当下，这所谓的其他姿势，该怎么做到呢？
要知道，之前的他，几乎是把自己的身躯，卡在了黄玉大案与天帝躯体之间；甚至由于此处空间的狭小非常，他不得不让自己的双腿……几乎是……密密地……紧贴着天帝的双腿之外……

所以说，他几乎是让自己的身躯……卡在了……天帝的双腿之上……
所以说，这是怎样糟糕的尴尬姿势嘛。虽然，它是那样的亲密。

而这个姿势，在尴尬和糟糕之余，还扭住了柏麟改变姿势的所有施力方向。
除非他离开这里，离开这样窄狭的空间，离开润玉的意志，与，润玉的怀抱。
可柏麟是不会做出这个选择的。他自己明白这一点。从一开始愿意呼应天帝的召唤让自己走进这尴尬又亲密的状况起，他就不会离开了。
因为，他愿意。

那么他该怎么办呢？
在他真的快要站不住的时候。
在他的帝尊要求他坐下的时候。
在，他，又一次，身躯微颤的时候。

.

在又一次身躯微颤的时候，那被层层宽解开的雪白天衣次第滑落着，停留在帝君抬起的手臂之上拥起叠雪。
他松松揽在天帝身后的手指依旧浸润在帝尊的墨河长发中，是以自然而然地阻碍了天工织物们的彻底离去。
但天帝似乎对此不在意，帝君自然也未曾关注于其。
毕竟，现在需要帝君在意的东西已经很多很多了。

比如，他那渐趋袒露在午后明阳里的双肩肌肤，已然泛起了不止一层的酥柔暖意：麻麻痒痒又温温煦煦。
这样麻痒温煦的感觉，酥酥柔柔地渐渐从双肩沐浴到四肢百骸，乃至手脚指尖发丝末梢。
于是，暖意似乎浸透了的身躯，逐渐变得温软，甚至从躯体软进心魄。
于是，柏麟又颤了一颤，不由自主的，不是第一次的。他知道。

他还知道，他的感觉，他的颤抖，他的……软，不完全是因为宽衣解带袒肌露肤在阳光之下，虽然是直射进内室的阳光。
他知道，柏麟知道，他的感觉，他的颤抖，他的……软……恐怕更是因为，与那直射而下的和煦暖阳一起流连在他双肩肌肤之上的……天帝的目光。
—— 帝尊的目光
—— 润玉的目光

是以，帝君颤了颤的身躯终于些些软下，腰背也终于维持不住撑立。虽然也是他自己不再坚持了。
只是不再坚持的他依旧不知道要怎么在这样的姿势里“坐下”，却仿佛终于不得不“坐下”。
好在他的帝尊似乎知道他的为难：柏麟感觉到润玉的双手不知何时早已回到了他的后腰处，替他隔着黄玉大案的深深边缘。而此刻，在他终于不再维持站立的此刻，润玉的这双手，这双温暖又柔软的手……

—— 柏麟感觉得到，这份曾经缓解了他腰间不舒服的温暖与柔软，有力却温和地顺着他的肌肤一路往下：其间从未离开过，这份温暖与柔软。
—— 它往下着，往下着，从他的后腰中央，滑到了他的大腿之后；又滑过自己整个后侧腿间肌肤，最后停留在他的膝弯里。
—— 在这里，这对温暖与柔软的有力与温和，加重了力度的存在。
—— 于是，柏麟的膝弯被抬起。于是，他无法，脚踏实地了。
—— 于是，难以自控地腰间一沉后，柏麟确实，坐下了。

—— 在他发现，自己的双腿，被分得更开的时候。

.

一切的一切，帝君都知道。
他都感觉得到。事前他允许了所有事的发生，事中他在体会着所有事的发生，并极认真地思考着如何表达自己的回应，发自本心的回应。
虽然，往往来说，这些事里总是崭新而陌生的变化和带来的所有复杂而愉悦的感觉，就已经足以占据柏麟很多很多的思维空间：毕竟，关于这些，他真的，太过生疏。
但，他总是坚持的。他无比坚定地希望能表达出足够的回应，所有的回应：向他的天帝，他的帝尊，他的润玉。

于是，他坚持地坚定思考着所有。
在自己身躯终于顺着天帝的手劲成功滑落坐下时候，他也在思考着。
他低敛着眼眸，他平和着神情，他调整着呼吸，他尽量坦荡地任他的天帝用眸光明亮的视线打量在自己双肩肌肤之上。

哦，这么说不公平。
对他的天帝不公平。
对他的润玉不公平。

他知道的，柏麟知道的。
润玉坦然直视的视线里，
润玉凝光明明的眼眸间，
那不只是打量。那还是是眷恋，是流连，是：爱。
柏麟知道的。因为，就像，此刻凝望润玉的他，一样。

只不过……
光……
明亮的光……
阳光？还是眼眸凝光？还是……
还是……阳光映照在肌肤上的……光芒？

柏麟突然觉得有些刺眼。
在他终于“坐下”在润玉双腿上的时候。
在润玉抬手轻轻抚上他双肩肌肤处的时候。
在润玉……

在，他的润玉，明光凝眸低敛着倾身在指尖畔落下轻吻的时候……

如蝶触般的轻吻落身的帝君，
视线不由自主追随而去的帝君，
始终在感受一切的同时坚持思索的帝君，
他，在新的感受中终于发现了新的发现；
也在新的发现中终于验证了自己之前的发现。

于是，在蝶吻中微微软颤的柏麟静静地想着：他好像应该是知道了，天帝落吻前又一次的凝眸旁望，是为了什么。
以及，之前那几次，他的天帝，他的帝尊，他的润玉，侧望而思的，是什么。
所以，他的润玉，这一次带他进入的有情天地，是……

—— 阳光，一道透过高窗射进室内的午后明阳。
—— 一线天光之间，尘辉飞舞着，闪烁着无数泽亮细芒；
—— 这样虚空生成的明亮光路，由半空生成，尽数落于……落于……

—— 光路落点，是一肩光润昔白的肌肤：刚刚来到此处，刚刚褪尽遮蔽，刚刚曝露于天光之中的，一肩昔白光润的肌肤。
—— 原来如此。
—— 原来……

原来，这一次，他的润玉，带他进入的有情天地，是这样的面相啊。柏麟想。
和煦，明亮，温暖，柔软，欣赏，流连，眷恋。以及，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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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同人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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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7.05 【润玉/柏麟】婚后第十五日：偷闲之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