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8 【道轩眉x碧如斯】水中央（1F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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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arwatert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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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樓主發表於: 2023-09-08 10:2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08 【道轩眉x碧如斯】水中央（1F完）

紧急建设一下小情侣，好喜欢他们的初遇

渡逢舟很喜欢照顾雪狐，虽然平时的他也有其稚嫩之处，但在照料那些雪白狡黠的毛团的时候，少年会彻底变成一个小孩的面貌。渡逢舟认真地给每只狐狸起名字，甚至会根据它们的血缘关系起一些很有逻辑性的名字。

道轩眉偶尔会看见如下场面，这个徒弟在江边抱着狐狸滚来滚去吱吱乱叫，或者是对着一堆白毛球侃侃而谈，仿佛自己是他们的一员。想着少年也许是把对家庭的渴望投射在这些动物身上，道轩眉也便随他去了，碧君若见此景肯定不以为然，但他毕竟可以做一个熟谙人情世故的师父。

道轩眉年轻的时候给人感觉很狂妄，他长得漂亮身材又高，对任何人都有一种俯视之感，哪怕并不是他本意。有的人挺拔如松如竹，而道轩眉本身就是一场风暴。

但实际上他并不特别愤世嫉俗，理由是道轩眉如同世间一切普通年轻人那样，拒绝不了爱情甘美甜蜜的诱惑。

碧如斯人如其名，除了喜欢穿绿衣之外，她的眼睛就像藏了整个初春花园般静谧，头发像黑色的瀑布，而皮肤又白得透明。她经常在下雪天去江边喂那些雪狐，铅灰色的天空和飘不完的落雪，此时万籁俱寂，碧如斯和雪狐们像在玩一种沉默的游戏，它们扑上来想亲近的时候，总是被她推开，然后再次重复这个过程。

道轩眉初见她的时候，碧如斯就站在雪中，她的背影是苍茫天地间唯一的绿色，后来她转过头来，细碎的雪花像是给她戴上一顶晶莹虚幻的王冠，美得令人心碎。

许久之后，道轩眉才告诉碧如斯那时候就想着未来一定要给她撑伞，她的脆弱感仿佛是不能经受风吹雨打的，他说对了一半，碧如斯有心疾，但她的性格又是坚韧的，因为她听到道轩眉这么说的时候，只是不置可否地微笑，好似她的生命没有摇摇欲坠。

道轩眉没有对她说的是，他那天甚至没有看清她脸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在爱了，她向他解释驱赶雪狐的理由，她的声音有一种疏离的破坏力，而道轩眉喜欢冒险。

冬天是严酷的季节，整个世界被冻得冷而硬，没有要紧事而选择这种天气出门乱逛的人，多少是会相信直觉或者宿命那类。

后来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动，都在等对方先行动，道轩眉先向她走了过去，碧如斯只静静站在原地望着他，好像在等待某种命运的序幕徐徐拉开。

当道轩眉向碧如斯走过去的时候，每一步都令他战栗，引起这种感觉的自然不是他脚下积雪的寒冷，相反是一种炽热的冲动，想了解眼前这位绿衣女子的一切，她从哪里来她往何处去她的理想她的烦恼……不过他最后只克制而礼貌地问了她的名字，良好的教养及时制止了他这种非理性的狂热。

然而他还是对碧如斯说了很多直接的话，向她释放安全的倾慕之意，好在碧如斯是个有见识的女子，没有被他吓跑……后来甚至接受了他的追求……

道轩眉有一天忍不住好奇地问她：“碧君行事一直如此理性又悲悯吗？”

碧如斯正色道：“我只是比较有常识。”她又想了一下“任何生物都会死于依赖，而你又太过自信……”

“可是碧君，我的自信也是属于你的自信。”道轩眉对她抗议，她在儒门给别人当师姐，他喜欢她的稳重，淡然和忧郁，爱上她等于拥有一块长青的草地，他们可以在上面养动物或者盖房子。

“好吧”碧如斯带着一点笑意看着他“那么劳驾你把我带到那边去吧。”她白皙的手指指向湖水的深处。

是的，他们此时正在湖上泛舟，除了冬天喂狐狸之外，他们也会去一切浪漫的地方，做一些情侣会做的事。不同之处大概在于他们会时不时展开辩论……或者探讨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夏日的晚晴非常可爱，粉金色的光线像雾一样笼罩在湖面上，空气里蒸腾着荷花的香气。道轩眉按照碧如斯的要求把船行到一处寂静的水域，这里的水面几乎被深绿色的浮萍占满，下面隐隐露出黑色的湖水。又有两株荷花高高伫立在其中。

“轩眉，我有时候会做梦。”碧如斯注视着高大饱满的荷花出神地说。

“每个人都会做梦”道轩眉若有所思地应答，“最可怕的一种情况是你在梦里闯祸，醒来却发现是现实。”

“所以世上的事，分为能挽回的和不能挽回的。”碧如斯平静地下结论。

“碧君的梦是哪一种呢？”道轩眉惊讶于她说这句话时决绝的语气，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碧如斯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是关于荷花的梦，”她又转过头凝视着那两朵荷花，“梦里我好像变成一朵又大又白的荷花。”

道轩眉下意识地安慰她说：“那只是代表你追求一颗高洁清净的心罢了”

“没人告诉过你，你十分善于宽慰别人么？”碧如斯愣了一下，笑容像涟漪般慢慢浮现在她脸上。

道轩眉无法解释这个技能是遇见她以后才掌握的，当然他从小就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孩子，但可没多少耐心……他难得有点局促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碧如斯说：“人变成一朵荷花以后，自热没办法行走，所以我就站在水里，水又冷又黑。”

道轩眉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替她感到又冷又孤独，而且爱人变成了一株植物，总不是件好事。所以这个荒诞的梦境里需要出现一个拯救者的角色……

碧如斯好像看透了他的想法，略带嘲讽道：“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在等你来救我。”

道轩眉坦率地笑道：“总之碧君是在等我吧。”

碧如斯没有反驳他，这种态度于她是一种默认。

此时黄昏已尽，初升的月亮给万物镀上一层银辉，远处传来猫头鹰不太悦耳的叫声，道轩眉也并不介意，此刻他内心充满了欢欣与安定，除了雪狐他们以后或许也可以尝试喂养这种脾气古怪的生物。

“我真希望你永远这么乐观。”碧如斯望着他轻叹“我在梦里想着一定要再看见你，但你并没有来。”

“那也许是碧君的错觉，时间的流逝是相对的。”道轩眉为她梦里的自己辩解。

“可是我并没有多少时间，鱼虾会马上把我的心脏啃食干净。”

“心？”道轩眉被她出其不意的话吓了一大跳，震惊地反问道，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尖利而高亢。

碧如斯耐心地解释道：“就是说荷花根茎的部分，是从我心脏的位置长出来的。”她安抚一般拉过道轩眉的手，在他手心划拉起示意图，她的手指冷而滑，像冬日河流里的鱼，她的心脏被她描绘得硕大无比……而此时道轩眉却没注意到这些。

碧如斯的心疾对二人来说并非不可碰触的禁区，他们甚至曾经从各个方面探讨过这个问题，结果却让这两个同样博学多才的年轻人感到困惑和失落。道轩眉认为碧如斯性格里隐约的淡漠，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和她的心病有一些微妙的关系。同时也让她拥有某种矛盾莫测的迷人气质。

比如此时碧如斯坐在他对面，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女孩一样，声调轻快地对他说：“轩眉，你不要难过，梦中的我总会在期待中死去，这是幸福的事。”

可她确实无疑地每天都朝着死亡靠近一点，用一种他追不上的速度……道轩眉觉得灼热又挫败，他锐利的茶金色眼睛仿佛盯穿了面前的恋人，看到她的心脏真的在被一点点啃食……她雪白的肋骨下空无一物……他在唇边尝到苦涩，终于干巴巴地开口道：“人总会死的，所以不必着急，还是说碧君不想看我老了以后的样子？”

碧如斯专注地凝视着道轩眉，仿佛在他身上描绘和预设某些形象，然后才缓慢地说：“你以后大概会变成一个无趣的老头，我那时要后悔喜欢你啦。”

他们彼此看看，一动不动，时间流逝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他们心头，道轩眉想的是只有死人永远年轻，枯萎的草地则会了无生气……他可以和自己的剑去实现理想，度过漫长的岁月，忍受世间的一切风霜雨雪，但他无法忍受碧如斯像只鸟一样永远地飞出他的生命，不可理喻的狂暴忽然攫取了他。

碧如斯感受到了他那种对丧失的恐惧，轮到她温柔地宽慰他：“在喜欢的人身边，刹那也是永恒了……此外并没有更好的永生。”

“碧君…人不能为了遗忘而活下去，那太残忍了。”道轩眉几乎是怆然地反驳她。

在那夜如水的月光里，道轩眉下定了某种决心，就像走上了一条无法折返的长路，他想他会爱她至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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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y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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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樓發表於: 2023-09-08 17: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淡淡的哀愁和情愫.....
好喜欢那段关于莲花的自白，水又黑又冷真是个没想到的角度，让人莫名联想到心悸体虚时是不是就是这样的体验...碧似乎消极地想着自己注定活不长了，但是她是个很好的人，她没有办法拥有的美好会希望小动物拥有、希望别人拥有，同时又不希望被她帮的人因为对她产生感情而因为重要到来的分离难过...很期待道轩眉后面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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