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1 【黓魈/十恶崇黓×祇首魈峣】你说穷奇为什么有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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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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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09-11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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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1 【黓魈/十恶崇黓×祇首魈峣】你说穷奇为什么有心呢？

就是那个冰恋。

“长兄，你该收收心了。”
这是十恶崇黓对祇首魈峣说这句话的不知多少回，但此回也许，是最后一回。
祇首魈峣自瀑泻古岳开裂的空隙坠下，带着孤愤搏向他一步一步走来时，脸上还挂着他最熟悉的那般轻佻的笑容。他的目光落在他眉梢唇角，鲜红的发仍在风中起舞。兄长的身影在他眼中逐渐放大。翼尊的手握惯了玄翳，从来不曾颤抖过，他甚至不曾站在那里等过他的兄长。
他为什么会伫立于此呢？
魈，你答应过，要让纪忘忧痛苦而亡。
那吾面前这个缺了一臂，负伤归来的人又是谁？
十恶崇黓不知道他为何会伸出手。穷奇与世间至恶伴生，他不知眼泪为何物，他与兄长向来都以恶为信条，可此时魈的身影在他的眼中逐渐成了模糊扭曲的模样。
他早就看见了，祇首魈峣脖颈上那触目惊心的血痕。
风声在此刻无比刺耳，十恶崇黓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是祇首魈峣将一身穷奇恶力封印，褪去一身刺目的红，以那身朴素的紫色装扮行走江湖的模样；是他带领穷奇族倾巢而出，寻到云瀑灵州，以穷奇蛊致古灵族灭于旦夕；是祇首魈峣被潜伏多年的纪忘忧重创，被他救回；是他二人联合夺取元八荒的兵戎之眼……
穷奇本该与恶相伴，兄长，你为何会败？
十恶崇黓没有问出口，因为他好似明白，眼前这个人，已经给不了他答案。
似乎是在对他做出回应，祇首魈峣的嘴唇微微翕动，然而被一剑封喉的人，早就说不出完整的字句，不过是以命换剑，和换一个答案。
垂落的身体倒在了十恶崇黓怀里。
余温尚存，穷奇的心是冰冷的罢，为何此时吾还能触摸到兄长的体温呢？十恶崇黓问自己，却也问不出什么答案。一抹湿润的凉意划过脸颊，他知道那是什么，是穷奇翼尊不该有的东西。
兄长，你说你游戏人间，这也是你的游戏吗？
如果你的性命也是游戏的一环，那吾也是你的游戏吗？
为何你要用自己的命来换纪忘忧一个答案？吾本可以替你操办一切，让纪忘忧痛苦而死。兄长啊兄长，你为何……
“魈。”十恶崇黓喊着熟悉的名字。
怀中那人一动不动，安详得仿若仅仅是睡去了。
“魈……”十恶崇黓抱着尸身，好似双腿就这样失去了力气一般，族魁的骄傲让他忘了双膝落地是什么感觉，但是此时却便随着尸身跌落尘埃。
他跪坐在地，这是头一次，兄长如此安静地躺在他怀里，一声不响。十恶崇黓，你又在期待什么，他还是带着一身伤回来，却再也不可能笑着对你说：
崇黓啊，不替为兄医治吗？
“祇首魈峣，你该回归穷奇谷。”十恶崇黓捧住他的脸，手指划过熟悉的脸庞，纵然温度一点一点地散去，凉得刺骨钻心。
翼尊雷厉风行惯了，却拿他的大哥没有任何办法，这是穷奇族顶层心照不宣的事实。
十恶崇黓的手掌自他的脸颊，一点一点地向下抚摸。落日的余晖将那鲜红的发染上了一丝瑰丽的色泽，更把脖颈上那道伤衬得好似什么精美的刻痕。那道红痕在十恶崇黓的眼中逐渐扭曲，如蛇信一般在吐露什么毒药，好似那道剑痕破开的是他十恶崇黓的喉管，将他置于这无边的孤独尽头。
致他身死的纪忘忧，该死。
这个念头将他支配，随机，他的目光随着手掌落到祇首魈峣的胸口。
十恶崇黓似是想起什么一般，竟是发出了令他自己都毛骨悚然的笑声。他将脑袋贴在了那衣物并未遮蔽的胸口，好似还试图听见什么一般，传入耳际的竟然只有晚风吹动苇草发出的沙沙声响，和自己的心跳。
他抬起头，抱紧了怀里的尸身，望着睡得安详的面容，竟抬起手捏住了那人的下巴，贴近他的唇边轻声说道：
“魈，你说穷奇也有心，那你的心呢？”
回到穷奇谷时，天色已暗。镰啸北漠和明妄对着尸体哭得撕心裂肺，于十恶崇黓的耳中竟与穷奇谷经年的阴风融为一体，分不出区别了。
魈，你说穷奇为什么有心呢？

-

穷奇本恶，曝尸于野也不足为奇。
十恶崇黓这样想着，将怀里的尸体置于屋内的王座之上。那座椅比殿上的翼尊之座更为华丽，也增加了几分张狂。
穷奇族的翼尊，俯下了身，亲吻那沉睡的面容。
“魈，这本就是属于你的王座。”十恶崇黓的手指抚上他的眼角，沉睡的面容没有变化，他的动作很轻。思索片刻，他轻轻笑了起来，去吻，去舔舐祇首魈峣眼下的那道穷奇妖纹。
他从前便爱这么做，祇首魈峣在他身下承欢时便乐意任他施为。穷奇本无那寻常人的羞耻心，他十恶崇黓自也不需要，可他却也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兄长裸露在外的皮肤有他留下的红痕。
那日魈解开了穷奇恶力，露出本来鲜红的头发，换上一身黑袍，将大片的胸口裸露在外，不经日晒的肌肤霎时白得刺眼。十恶崇黓对此不作表示，却在夜里抱着魈做了一次又一次，将他身上弄得全是咬痕。第二日祇首魈峣穿上外袍从屋里出来，在三弟四弟未到之前，还悄悄地自身后抱住翼尊，用只有他二人的能听见的声音说着，崇黓啊，你就这么点胆子，不在为兄身上留点什么让大家看见的东西？
湿热的气息打得他几乎就要起了生理反应，若非顾全大局，十恶崇黓恨不得将他按在穷奇大殿的王座上，将他亲爱的兄长做到踏不出穷奇谷半步。
“祇首魈峣……”他只是一字一顿地加重了语气，一股邪火从心中直往上蹿，挣开了祇首魈峣的双臂，揽住兄长的腰，另一手在他胸前裸露的大片白皙肌肤上胡乱抓揉一番，又从衣物的隙间探入，捏住乳首一拧。胡乱的动作展现了翼尊本就不耐烦的脾性，祇首魈峣连声讨饶，十恶崇黓收回了手，思索半晌，拨开他垂落在颈间的红发，恶狠狠地咬了上去。
“嘶……崇黓啊……”魈的声音将他拉回。
他把人放开，整理了一番衣袍，负手走到王座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祇首魈峣道：
“兄长，记得回来。”
好景不长。
他的兄长精于算计，怎么会算不到他的心。有野心的人，对自己残忍，对敌手亦是残忍。那我呢？祇首魈峣，你会觉得对吾残忍？
十恶崇黓的吻落在沉睡的面容上，吻在鼻尖，落在唇角。
魈，我怎不知你的双唇如此冰冷？兄长，此时的你，好陌生啊。
十恶崇黓轻声说着，手指抚过那道触目惊心的红痕。伤口早已没有血液流出，却好似静止在了他回来的那一刹。
“长兄。”十恶崇黓近乎半跪在王座上，与王座上冰凉的身体相贴，“你总说吾不够聪明，你也说你会回归穷奇族。”
“但你看，吾将毕生的珍藏取出，为你建了这张王座，”他望着那张沉睡的面庞，再次，虔诚地吻在眉心，“吾穷奇秘术，和这张王座，让你尸身不腐，因为兄长你答应过的……”
十恶崇黓突然失声大笑了起来，半晌后自顾自地以手掩面，遮住了自己狰狞的神情，只露出双眼，一手按在王座上，一字一句地说：
“你答应过吾，要回归穷奇族，而这王座，本就该属于你。”十恶崇黓侧着身子，再次将自己至于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魈，你要如何为吾穷奇族出力呢？”
他闭上眼。
王座之下烟雾弥漫，冷气阵阵上升，他闭着眼，在无边的黑暗中，逐渐描摹出了兄长的轮廓。祇首魈峣从黑暗中睁开眼，说，崇黓你看，为兄本就在这里。
如今六蚀计成，你会代我完成，对吧？
他从绵长的黑暗里睁开眼。
“魈，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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