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22 肆羽長天——［章十四］〖完結〗 (四負) 6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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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

地界執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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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8)

40樓發表於: 2008-03-14 19:4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章九)

　　　踏進書房時，煙花客愣了。
　　　負平生向來喜愛整潔，平日房間皆被整理得有條不紊，如今橫在面前的也是一地淩亂，公文書信等散在地上……煙花客不禁懷疑，這裏是否剛激烈打鬥過。
　　　「小煙？!」
　　　從書房另一側門走出的負平生看到煙花客時微微一愣，迅速掃了四週一眼，臉上竟泛起絲絲胭色，神態也不自然起來，「你……來此何事？」
　　　煙花客不答，倒蹲下身來開始收拾地上狼籍：「誰這麽好膽來軍師書房搗亂？」
　　　深知煙花客的性子，不打聽到些什麽是絕不罷休的，可昨夜荒唐，又怎說得出口？
　　　「昨夜風大，忘了關窗。」隨口編了個理由，負平生若無其事地蹲下，一同收拾起文書來。煙花客瞄了眼半掩的窗，知道負平生不願跟他說實話，這個話題也不好再繼續下去，但要他善罷甘休卻有點難。
　　　眼睛悄然轉了幾圈，心下已有盤問的方式。剛巧看到手上一份文件的落款寫著『四無君』三字，知道是軍師的批文，便一副感歎的樣子道：「軍師對第一殿之事真是特別上心。」
　　　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麽一句，負平生以爲煙花客在取笑自己，轉念一想，非公事時間自家兄弟不會平白無故地喊自己爲『軍師』，那麽他言下之意所指的必然是另一人了。
　　　「小煙你這話聽起來不像是稱讚，倒像是哀怨。」摞了一下手中文件，負平生等著煙花客爲他解惑。早前已聽聞內殿事務因四無君隱而不出幾成放空狀態，現在煙花客的語氣中略有哀歎之感，怕是情況依舊如故。思及四無君近日也不曾到過九玄之地，負平生又補充道，「第一殿雖屬前線，但最近軍師也沒有特別批示，何來特別上心之說？」
　　　「方才只身前來，我還道是秘密安排計劃。」煙花客一臉驚訝狀，「原來不過是閑聊而已？」
　　　負平生的手徒然一抖：「你說什麽……軍師，何時來過？」
　　　「不是剛剛才走麽？還有一個全身火紅之人。」看他全身霎時僵硬，心中猜度此兩人必有關聯，但軍師輿紅髮之人的關聯，負平生知是不知？煙花客決意繼續刺探，「那人奇怪著呢，我剛看是還是紅衣紅髮，再仔細一看，居然人就不見了，只有軍師還在原地，身法之快，真是……」
　　　話還沒完，煙花客忽覺耳邊一陣涼風，負平生已不見身影，其速度前所未見，不由得咋舌：「怎地大家都拼起速度來了？」

　　　思過齋內，軍師一夜未歸。
　　　卯辰交替之時，四無君輕搖著扇子偏偏然走來，一派倜儻出塵。還沒走到門前，已看到天之翼急急迎上，低聲向他稟報。
　　　「嗯？」四無君眉頭一皺，羽扇也失了幾分輕快，「南宮笑擅自行動……」
　　　話未說完，又聽見侍衛來報，第一殿軍師負平生求見，思索著不知南宮笑大敗之事是否已傳入負平生之耳，故他前來商量對策？
　　　但當看到負平生一臉鐵青地步入思過齋的時候，四無君心虛的冷汗了一下——這架勢看著像是問罪而來？就不知爲因公因私了……
　　　「負平生，欲見我有何事？」
　　　站在他面前的白髮之人一聲不吭地牢牢盯著他，凝著怒意的眼睛仿佛想在他身上燙出一個洞似的。四無君被看的渾身不自在，任由負平生看夠了，才開口：「來此何事？但說無妨。」
　　　負平生掃了天之翼和絕燁兩眼，還是不答。四無君明白負平生要單獨面談。
　　　若是換了平日裏，他必然要說心腹之人不用介意。不過今日……四無君道：「你們下去吧。」
　　　兩人奇怪的互看一眼，覺得四無君當真很奇怪，但又不敢多言，聽話的退下。於是，思過齋內只剩下兩人。氣氛卻沒有絲毫改善。
　　　四無君等煩了，心想：這人一言不發，到底想怎樣啊？不過憶及昨日……還是算了……他委屈點先開口吧。
　　　「負平生，你不是有事要說？」第三遍了。

　　　「是。」負平生不再沈默，一抱拳，道，「此事事關重大，請軍師附耳前來。」
　　　四無君沒動，長挑的藍色眉毛往下微微一壓，眼神已冷了幾分。
　　　負平生知道他覺得這要求過分，但他有他的堅持。維持著行禮的姿勢，負平生朗聲重複了一次：「請軍師附耳前來。」
　　　詭異地沈默了數秒，四無君當真依言從座位上站起，往負平生走了過去，在兩人相距不到一尺的位置停下。「說吧。」
　　　負平生要踮起一點腳尖才夠得上四無君的高度。仿佛下了重大決定一般，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負平生這才湊進了四無君的耳。僅僅一瞬之間，四無君忽聞耳邊一聲抽氣，同時驚覺頸後長髮被撩起，慣於警覺的神經驟然一緊，不及細想便退後幾步，隨後一掌拍去，正中負平生肩膀。
　　　「你作什麼？!」
　　　雙方皆是又驚又怒的神情。四無君自當天嶽軍師以來，從未被人擅自碰過一根頭髮，雖說他給予負平生特別的地位，但不代表他可以這樣做!本已冰冷深邃的藍眸，此刻更聚了莫明怒火。
　　　正想要責問，卻忽見眼前捂著傷肩之人，慍怒的表情中忽而滲入濃濃的哀傷，失了幾分血色的嘴唇輕輕地、緩緩地吐出一個名字——「你果然是無啓。」
　　　訝異的人立刻換成了四無君。
　　　想要開口解釋，負平生流露出來的哀傷卻越來越重。絕望的情緒在他眼底凝聚起來，好像只要他一開口，負平生就會做出什麼奇怪的事來。這樣的事不好處理了，四無君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於是多日來的疲累一湧起上，過度的消耗讓他無力再苦撐。
　　　手按上悶痛的胸口，四無君只覺得喉頭一甜，猛的噴出一口鮮血，頭一暈眼一花，他閉著眼睛往前倒去。
　　　耳邊隱約聽到負平生焦急的叫喚，僅僅只是刹那時間，之後便是一片黑暗。
　　　於是，他不曾看到，在他倒下之時，負平生的臉上有著和他一般的絕望神色。

　　　伸手把他接住的一刻，負平生的所有情緒通通化成了驚恐和心痛。他從沒想過會看到這一幕，那個經常念著囂狂詩號的人居然在他面前倒下了，倒在他的身上。
　　　昏迷不醒的人在他的臂間蒼白著臉，雙目緊閉，吐出的鮮血在他的白衣上渲染出刺目的圖案。呼喚了幾聲，仍然不見四無君有蘇醒的跡象，負平生強迫自己冷靜，然後將他扶上了床。
　　　忍下傳召醫生的衝動，負平生清楚地知道他不能讓外界知道四無君昏迷了，否則天嶽必然會在有心人的挑撥下混亂起來。他只能相信並等待著他的醒來。
　　　負平生的身心都顫抖著，掛在四無君唇角的血跡過於刺眼，讓他不得不胡思亂想著，萬一他真的無法醒來，該怎麽辦？
　　　畢竟，維持殺體形態的時間太長，消耗太大了……在明瞭四無君輿無啓是同一人時，負平生方記起古書上曾記載，凡功力修煉已臻頂峰，且將功力提昇至極限時，鬚髮皆可變色。但殺體形態因耗損體力，故通常只在對戰中以功力激發出此形態，因為傷身，能維持的時間也相當短暫。
　　　爲何，你要如此做……負平生輕輕拭去四無君唇角處的血跡，幾無血色的臉龐深深刺痛著他的心——付出如此代價，我該相信你是真心的嗎？

　　　『真心？能讓你付出真心的對象，也真是可憐。』
　　　『哦？此話怎講？』
　　　『四無君，感情不比計劃，不是你用心對待就會開花結果。謹慎是好事，但過於迂回百轉，便有可能徒勞無功。』
　　　『哈，好友你這是詛咒吾一生孤苦？』
　　　『那要看你如何去做了……』

　　　如何去做……如今，該如何去做？
　　　想要拉進距離，可是卻親手在兩人之間劃下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嗎？睜開眼時，看到那則藍白色的身影規矩地立在床邊，四無君忽而苦笑。
　　　「哈哈哈哈。」
　　　甫一醒來便狂笑不止，負平生竟不知該如何應對，愣了似地看著撐起身子，靠在床沿上的軍師。
　　　「徒勞無功，好一個徒勞無功!」
　　　負平生更加迷惘，剛要說話，四無君卻又繼續說道：「南宮笑擅做主張，挾持天魔逼迫素還真失敗，導致第一殿幾近全滅，負平生，此事你可知曉？」
　　　驚訝回望，負平生萬萬想不到四無君醒來所說的第一件事便是公事，更沒想到這件公事竟是關於自己所掌管的第一殿!
　　　第一殿的成敗關乎重大，南宮笑居然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擅調兵權……負平生咬牙道：「屬下……不知。是屬下失職，請軍師責罰。」
　　　自責地正要下跪請罪時，四無君擺了擺手：「起來吧。」
　　　這次失敗自己尚後知後覺，又如何能怪負平生？素還真非是易輿之輩，南宮笑此一任性之舉，白白費了一步好棋……無言地再度合上雙眼，四無君靜靜地開始思考該如何扭轉劣勢。
　　　沈思的身影針一般刺在負平生的心頭——四無君的世界，果然還是不容他人踏入半步麽……想要輔助他、輿他並肩的念頭，多麽的可笑的自己……

　　　自嘲的心態不必明說，已盡數落在四無君眼裏。歎了口氣，大局為重呀。吩咐負平生把他的羽扇取來，四無君拔了一支藍色羽毛，道：「殘局，非『天嶽軍師』不能收拾。」
　　　遞到面前的羽毛，是花了許多精力追求的藏青尾羽，此刻的負平生，卻沒有伸手去接。
　　　該以什麽身份去接？天嶽軍師？還是負平生？
　　　自以爲政績斐然，卻不知他的計劃早已在四無君的計劃中；自以爲排了一個完美的局，到頭來才知道，自己也不過是四無君局中的一顆棋子。
　　　無啓的提點，當真是爲他？錯了……無啓，不，該說是四無君，他不爲任何人，他只爲天嶽、只爲大計。
　　　癡迷的人，影單影只，以前是，以後也是……既然如此，還有什麽需要介懷？計劃需要一個擡面上的軍師，藏青鳥的尾羽，給的是『天嶽軍師』還是『負平生』，又有何分別？
　　　「負平生領命。」坦然接下藍羽的一刻，負平生竟發現自己的手沒有絲毫抖動。
　　　他悄悄對自己說——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天嶽。
　　　離開思過齋的前一刻，他停了腳步，低低問了句：「軍師，世間事於你，可有一樁是真心相待，而無百般算計過？」
　　　「負平生，答案等你歸來再領。」

　　　「主人。」
　　　天之翼推開門，恭謹地站在門口，「再過一刻，就是聖主歸來的時間。」
　　　「嗯。」
　　　起床，整了整衣裝，四無君氣色紅潤，神采英拔，不見絲毫病態。
　　　方才之事，如夢一場。

[ 此貼被千秋在2008-03-25 10:4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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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小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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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41樓發表於: 2008-03-17 0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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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耶。。还是被发现了(你兴奋啥)
我是否感谢下烟花客- v -
实质进展就是被发现了...然后小四不敌冲击吐血装晕(喂)
然后一巴掌拍工作上....
高明啊(胡说什么)
让我乱吧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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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

地界執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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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8)

42樓發表於: 2008-03-21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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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發現的話，四無君也太高明了吧~~而且不發現不好玩~~(毆)
其實四無君也不是故意叉開話題的啦，因爲畢竟他是工作狂，工作爲上嘛~~
你就繼續來亂吧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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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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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8)

43樓發表於: 2008-03-21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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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

　　　回到第一殿時，煙花客已經離開了，留下一個整理得整整齊齊的書房。沒有任何事發生過的痕迹，一切回歸原點。
　　　負平生很安靜地站在偌大的書房門口，平靜無波地看著這裏的一切，鼻子有點酸，眼卻是幹澀的。
　　　收拾一個書房，很簡單；但要收拾心情，談何容易？
　　　走到書桌旁，手指觸上桌面，喚起昨夜背上的冰涼感覺的記憶，隨後是微微火熱，再然後，又回歸冷漠……當斷不斷，最是折磨。
　　　想到此處，負平生竟仿佛卸下了一個極爲沈重的包袱，渾身輕鬆起來，就如那夜把黑暗靈思丟棄在涼亭時一般，前塵盡棄。
　　　自欺欺人也罷，這一次，斷不會再有人來騙他了。

　　　咀嚼著新起的詩號，斂了所有心神，思考著如果在現今紛亂的武林中當一名稱職的『軍師』時，一道意外的綠影撞進了負平生的書房。
　　　第一殿兵力雖幾乎全滅，但到了連通報的人也沒了的地步？負平生皺眉看著一入書房便抓起茶壺牛飲的百朝臣。
　　　喝夠了，百朝臣才放下茶壺，呼了口氣：「渴死我了，呼……小負啊，你這茶是昨天泡的吧？喝茶不能隨便，你該像軍師學習學習，思過齋的普洱真好喝，溫度還恰恰好。」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負平生的臉色更陰郁了幾分。
　　　「逍遙子呢？」畢竟是自家兄弟，不知者不罪，負平生也不怪百朝臣口沒遮攔，親手爲他泡了壺普洱。只不過當他看到茶水從壺嘴流向杯子的時候，心中更窒悶了起來。
　　　「那只死花妖……」百朝臣自詡恭謙有禮，但自從對上逍遙子後，他文質彬彬的形象就越發淡薄起來，「好說歹說終於讓他答應肯去死亡沼澤伸張正義，誰料黃泉之刀的馬蹄聲還在幾丈外呢，他人就跑沒影了!」
　　　秋水瀕淵逍遙子，警覺性這麽高，果然不是簡單的角色。見百朝臣氣得不輕，負平生安慰道：「此人狡猾異常，非是易輿之輩，別氣了。」
　　　「不氣才怪。好不容易等到立功的機會，沒想到攤上一只這麽蔴煩的!」重重歎了一口氣，百朝臣抓起面前茶杯喝了個底朝天。
　　　「那你後續准備如何？」來第一殿不會只是喝茶聊天吧？
　　　「這人的身份總要查出的。」百朝臣咬牙切齒說了一句，忽又一臉神秘壓低聲音問負平生，「你有聽說過黑暗靈思嗎？」
　　　心中突然猛跳了幾下，負平生皺緊了雙眉：「怎麽突然問起？」
　　　「聽說此物不僅可以做爲通訊之用，更可以做爲監視器，一舉兩得。」拿起扇子搖了幾下，百朝臣感歎似地又加了一句，「有了黑暗靈思，還怕逍遙子的身份無法揭穿？」

　　　監視器……負平生只覺心口一痛，頭腦混沌，眼前的情景也如雪花狀模糊起來……直到耳邊又在傳來百朝臣的詢問，才恍然回神。
　　　「小負，你知道黑暗靈思在哪裏嗎？」
　　　三番五次的追問，似乎深信負平生知道黑暗靈思的下落，百朝臣哪來的篤定？疑惑之下，負平生決意裝糊塗：「不知道。」
　　　「不知道？!」迷惑的人換成百朝臣，只見他嘟囔了一句，「怎麽會不知道？明明軍師……」話沒說完，百朝臣立刻住嘴，心虛地盯著負平生——方才四無君千叮萬囑要他保密，沒想到自己一不留神就說漏了嘴……不知道現在不說了，會不會太遲？
　　　「原來是四無君的指示。」
　　　負平生的聲調很平和，可是臉上的神情看在百朝臣的眼裏，有說不出的怪異，似乎是想笑，又似乎是要哭。他從沒見過負平生在他面前露出這種表情，百朝臣一下子害怕了起來，猛然抓起負平生的手說道，「小負，我說錯了，不是軍師說的，是……是……」想要撒謊，誰料向來伶牙俐齒的他，卻編不出一個謊言。
　　　欲蓋彌彰……被百朝臣的用力抓住的手很痛，可依然比不上胸腔內滿溢的痛楚。負平生緊皺眉頭，用力壓下越演越烈的心痛，笑說，「小百，說謊不是你的專門科。」
　　　言下之意是說自己的說謊技術太差了么？百朝成沮喪地一歎：「我不過是想讓你開心些。小負，你跟軍師越來越像了。」
　　　「我寧可不像他。」
　　　「可你的行爲舉止都跟他很像。」想了想，百朝臣又補充道，「現在連思維都像了，以爲不說，別人就不知道。」
　　　簡單的一句話，已足夠在負平生心中掀起一丈波瀾。胸口的窒悶勒得他頭腦發漲，快要連思維也困頓下去。原來，自己的行爲已明顯到連百朝臣都看得出的地步，又要如何自欺欺人呢？
　　　沈沈地吐了口氣，負平生一語不發，將黑暗靈思拿出來交給了百朝臣。在把書遞給他的一瞬間，他之前已決定放下的記憶，突然又如潮水般湧來。
　　　心中苦澀一笑——四無君，果然無你不爲之利!

　　　「小負……」
　　　看著黑暗靈思擺在他面前的時候，百朝臣也一時啞然了。眼前的神情過於熟悉，仿佛四無君要他來要黑暗靈思的時候，一向從容無比的軍師也有著這種看破紅塵一般的表情。
　　　都舍不得這本書嗎？那何必要便宜了逍遙子？百朝臣聳了聳肩膀，無法體會兩位軍師對於黑暗靈思的感情，現在他只需要完成任務就好了。
　　　收好黑暗靈思，發現負平生依舊皺著眉出神，百朝臣忍不住抓起茶杯，倒了一杯普洱，以茶代酒：「雖然茶是你泡的，不過讓我借花敬佛一下。這本書用完就還你，不需要很久。」
　　　「無妨。」負平生沒有接過茶水，卻是輕囑一句，「逍遙子狡猾多端，你要多加小心。」
　　　百朝臣點了點頭，同樣的話也對自家兄弟叮嚀道，「小負你也要小心啊。」
　　　這種互相關心的方式，不知還能持續多久？負平生默默收下百朝臣的心意，卻是等他離去後，揚手把杯中茶水潑出窗外。
　　　茶涼，味太苦。

　　　入夜時分，負平生獨自一人來到後山。
　　　第一殿的山勢雖不及滄海夙的陡峭，但也算險峻。負平生站在山腳下擡頭仰望，昔日初遇之景浮現腦海。
　　　那晚，是他第一次看到四無君用劍，長長的劍身揮動之間，泛起耀眼的藍光，令人心折。此後，他不曾再看到四無君的劍。被他常常握在手中的，是用那夜打下的藏青鳥羽毛所做的藍色羽扇。
　　　摸出懷中的羽毛，一如那夜接過時的微溫，可惜羽毛不同了，連賦予溫度的人也不同了。負平生緊緊攥著那道深藍色的尾羽，耳邊響起藏青鳥被獵殺時發出的悲鳴。
　　　瀕死的鳥和喪偶的鳥同時發出的尖銳鳴叫，電一般穿過負平生的耳膜，在他的腦海裏刻下鮮明的刻痕。
　　　一種名爲『絕望』的鳴叫，連痛覺也可以被磨滅掉，只剩下爲天嶽大計而鞠躬盡瘁的職責。
　　　借著雲遮月透下的朦朧光線，負平生看著手中的藏青鳥尾羽，突然覺得，也許當自己像那只藏青鳥一樣死了之後，連悲鳴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遺忘了。
　　　然後很多很多年，都不會有人想起來。

　　　鼓了鼓氣，負平生把滾至唇邊的歎息吞回腹中。取出帶來的酒壺，把藏青尾羽放入壺中片刻，將壺中之酒灑了部分在自己所持的羽扇上，然後剩下的盡數傾倒在泥土裏。不消片刻，沾有毒酒的泥土上浮了一層白。
　　　經天子的敗亡之路，此毒將是一個關鍵。九玄之地獨有之物，該叫何名爲好？沈吟之間，一個名字脫口而出——
　　　「『癡蠱』……『魑蠱』。」
　　　癡、蠱……他突然覺得世間情愛一如此物，正是情愛蠱惑了人心，癡迷不悟，才成就了穿腸毒……成雙的鳥兒散了，尤有孤雛於世；而負平生男兒之身，一場情愛這後，所留下的，又是何物呢？
　　　「因愛成癡為癡蠱，為情而亡者為魑蠱。蠱毒之後只餘魍魎之身，陰陽兩隔，咫尺天涯，縱能三尺白綾化厲鬼之身索魂而來，與吾何益？親痛仇快而已……」負平生凝視著九玄之地上由他親手所制的劇毒，笑意漸冷。
　　　昔日藏青鳥亡後成毒；負平生又豈會失色？!

　　　密林外，滅輪回跟蹤南宮笑輿北玄泣，被天嶽軍師臥看千秋負平生發現，身中魑蠱之毒，倉惶逃回邪能境。
　　　「傷你之人便是天嶽軍師？」邪能境之主凝視著因爲滅輪回驅毒而反噬自身的手掌——此毒雖然性烈，但不足以傷他性命。
　　　「南宮笑跟北玄泣對他頗爲敬畏，且此人雖一早便知道被人跟蹤，尤能冷靜以對，氣勢非凡。」滅輪回吐出口中淤血，調勻內息，把當時所見的一切詳細說輿經天子。
　　　「如此看來，之前天嶽的一切行動皆出自此人策劃？」經天子略一沈吟，「滅輪回，速速查出此毒産自何地。」
　　　「是。」滅輪回領命而去。
　　　「天嶽軍師，這便是你之下馬威？」經天子不怒反笑，「可知正是此物，將使你的行蹤暴露？哈哈……」
　　　能力非凡的天嶽軍師，殺之？降之？趣味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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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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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8)

44樓發表於: 2008-03-27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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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

　　　「小煙……小煙？!」
　　　冷香書客喊了幾聲，煙花客才像被驚醒一般有了反應：「怎麽？」
　　　「你今天很是失魂落魄。」看著煙花客垮掉一般的神情，冷香書客的心顫了一下，「出事了？」
　　　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重重地吐了口氣，煙花客方慢慢說出原委：「小百被囚禁了。」
　　　「誰做的？!」冷香書客驚訝地回應，想起昨日還見過他興高采烈地說終於成功用計把黑暗靈思交到逍遙子手上，漂亮地完成了任務，沒想到不過一日光景，就回不來了？
　　　「素還真。」煙花客的語氣很是無奈。
　　　他麽，也不算丟人，其實還算有面子吧……冷香書客哼了一聲，然後又疑惑道，「小百的任務不是追查逍遙子的身份，怎麽惹上素還真了？」
　　　「據說，是素還真察覺出小百是天嶽的人，所以把他捉起來准備拷問。」煙花客重重的靠上樹身，震落一地白梅。老實說對於百朝臣的寧死不屈他沒多大把握，何況對方是素還真呢？
　　　「這麽說……」心，霎時降至冰點，冷香書客抿了抿唇，「小百會洩漏天嶽的秘密？」
　　　「小百不會的!」本能的反駁之後，煙花客轉爲黯然，「可皮肉之苦怕是免不了……也不知他能不能撐得住。」
　　　煙花客專注的眼神像一片薄刃似的，緩緩劃在冷香書客的心上。終究是兄弟情誼更爲濃厚嗎？攥緊手中的毛筆，冷香書客喃喃而道：「若是，今日被擄的是我，你……」下半句，卻是無論如何也問不下去。
　　　回頭，看見身後清秀的人皺眉低目的樣子，煙花客一時不能體會他是何用意，還以為他也是替百朝臣擔心，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別想太多，小百不會有事，你也不是好好的嗎？」
　　　揚起一抹苦笑，冷香書客不再說話，煙花客繼續為百朝臣擔心著，或者應該去問問軍師怎麼辦才好。

　　　因苦悶而近乎煩燥的人，在思過齋內還有一名——
　　　『咯。』
　　　一粒白子重重落在黑子的包圍圈之中，危機重重，卻暗藏生機。四無君手中再拈取一子，躊躇半天，終是放回棋盒之中。這局棋，下得艱難。
　　　百朝臣被擄，計劃節外生枝，雖明白他一片忠誠，但若素還真酷刑相逼，嬌生慣養的他能否守住秘密？盡管百朝臣所知的也不算什麽極度機密之事，但素賢人智力過人，加上逍遙子這一立場搖擺不定之人……嗯，麻煩!
　　　幸而百朝臣及早將黑暗靈思輸給逍遙子，否則落在素還真手上，就真的不妙了。不過，逍遙子爲人謹慎狡猾，他懷踹黑暗靈思多日，雖有不時翻閱，但終究對此書深感懷疑，故不曾流露任何破綻，隱隱還有放棄之意。看來，若他無法看重黑暗靈思，終有一日會將它遺棄。
　　　下一步棋當如何呢？四無君執起羽扇，下意識地用扇柄輕擊棋盤，意圖從珍瓏局中脫出。
　　清脆的敲擊，靈台逐漸清明——台面上天岳游走中原的人寥寥無幾，百朝臣被擒；南宮笑輿北玄泣之能為不足以對上逍遙子；那麽剩下的也只有一人了。
　　　苦澀的笑笑，這個任務對於他而言過於苛刻了。但除他以外，他卻再無更好人選……
　　　負平生，這次你又要怨我了吧，輕撫扇面上藏青鳥之羽，四無君歎了一聲，揚手之後，一道藍羽消失半空。
　　　
　　　看到藍色羽毛再度從空中飄落，負平生手中的羽扇抖了一下，伸手接住——「玄風雪頂，黑暗靈思？」四字浮現出現。羽扇輕掩住了面容。
　　　不可否認，見到『黑暗靈思』四字的時候，心中不免泛起漣漪。他終是忘不掉此書於兩人之間的意義。但……一切不過鏡花水月，只稍他深思，便不難明白四無君這八字的用意不會是要重拾舊情……舊情，曾幾何時，他於四無君已成舊情。慘然一笑，心思再落於正事之上。
　　　稍做推想，便明白了：四無君是想要逍遙子看重黑暗靈思，故要去除其懷疑吧。所以要自己搶奪？負平生冷哼一聲，手中羽扇險險被用力掐斷。
　　　正當負平生怒意漸漸昇騰之際，又一道藍色飄羽落下，上書八字：『天色已晚，明日再奪』。
　　　……負平生有點哭笑不得，四無君素以愛惜下屬聞名，但連養精蓄銳的時間也顧慮週全……讓人對他氣不起來麽？負平生突然之間覺得……之前想要生氣的自己真的有點傻。
　　　看看天邊越見赤豔的紅霞，負平生准備前往玄風雪頂的腳步轉了方向，獨自回到九玄之地。

　　　是夜，負平生伏案而眠。黑暗之中，一道藍影子悄然而來。
　　　第一殿軍師的書房光顧多次了。但書房主人睡得如此深沈，還是頭一遭。大約是累了吧……四無君無聲歎息。
　　　窗外吹入一陣涼風，不請自來的人悄然走至窗邊，小心關上窗戶。雕花木窗『卡嗒』一聲作響，回頭只見沈睡之人兀自睡得香甜，也不管是不是會著涼。
　　　真是不會照顧自己……四無君解下身上披風，輕輕的蓋在負平生的肩上。
　　　如此動作，負平生還不轉醒……四無君忽而心生不滿，心下暗怨此人警覺性何時變得如此之差？若是有人突然來襲……
　　　哼，若是有人來襲還不知覺醒，死了也罷。
　　　死了也罷……死了……
　　　莫明一陣恐懼湧起，腦中乍現今日棋盤中被黑子圍困的局面，那一道孤單的白影，分外刺目……低頭看向負平生，瑩白的髮，在月光下散發著亮潔的光，刹那間，四無君仿佛覺得負平生就是那粒白子。
　　　以身誘敵，功成身退……退者，死也。
　　　白子……擡面上的天嶽軍師……臥看千秋負平生……會死麽？
　　　會麽？……會的。
　　　羽扇輕轉，因為那正是他平風造雨四無君所設之局……這局珍瓏中……有一人必亡……
　　　沒由來一陣煩亂，四無君轉身離開書房。

　　　當他在第一殿四週巡了一週後，再次踏入書房的時候，卻發現書房裏空無一人，伏案而眠的人竟然不見了？
　　　驚愕之餘，他才想去找人，忽聞背後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
　　　「雖然天嶽令牌通行無阻，但是我竟不知軍師的喜好是深夜造訪呢。」
　　　不用細想，已瞭然話中帶刺的是何人，壓下心緒，轉身面對的四無君一如往日冷傲威嚴，出口卻是：「吵醒你了？」
　　　出口的話過於溫柔關切，輿他的神色形成鮮明對比，負平生楞了一下：「呃……是……不是……咳，軍師你來此何事？」
　　　「沒事不能來嗎？」四無君語調敷衍，順便把手中一杯冒著飄渺白煙的參茶遞了過去：「你最近很累，喝吧。」
　　　眼前藍影輿記憶中的紅羽影像交疊，回想無啓也愛做這種隨興的行爲，若要深究是沒有意義的。唇際勾起一抹笑容，接過，卻不立刻飲用，只道問：「無功不受祿，屬下尚未立下大功，有愧軍師重托……這茶……可惜了。」
　　　睨了低眉順目的負平生一眼，這種姿態全然不同輿以往自負高傲的他，還在生氣嗎？想到此，四無君沒由來心中一陣煩悶，他不想看見這般模樣的負平生，但造成如今局面，自己何嘗不需承擔責任？於是只得道：「平生在中原奔波勞累，一杯清茶算不上什麽珍貴之物，僅當慰勞，不用介意。」
　　　聽聞四無君如此回答，負平生捧著茶杯的手用力握了一下杯身，習慣緊皺的眉頭竟然略略舒展開來，又報以一笑。
　　　莫明嫣然，看得四無君心頭一緊，心中竟盤旋起千百種滋味，苦、甜、酸、痛……說不清道不明。
　　　就在四無君以爲負平生接受他的好意之時，卻驚見眼前白髮之人舉起手中茶杯，極緩極慢地傾倒茶杯，施施然將杯中參茶盡數撒在面前土壤之中。
　　　四無君愕然。
　　　「負平生代已故第一殿衆將謝軍師慰勞。」
　　　當最後一滴茶水從杯中落下後，負平生朝四無君躬身一禮。

　　　怒意瞬間襲上心頭，四無君心道：我對你的一片情意，你竟……
　　　雙眉驟然一壓，置於身後的藍色羽扇揚起，覆在面上，緩緩從額頭、鼻樑滑至顎下。短短時間之內，便已將面上所有表情通通隱去，站在負平生面前的，又是一個冷靜自持的天嶽軍師。
　　　「哈哈哈哈……」張狂笑聲在夜空中分外刺耳，「不愧爲第一殿之軍師，代我行走江湖之表率，好!很好!!」
　　　維持著淡然恭謹的神情，負平生將視線投在地上，不去看四無君的表情，心中冷笑，你也懂得心疼到怒氣衝天嗎？
　　　
　　　狂笑過後，是難耐的死寂，過份詭異的沈默。良久，負平生才擡頭，意外對上那雙一直凝視著他的深邃藍瞳，刹時渾身不自在。
　　　定了定神，他打破沈寂：「夜深了，明日屬下還要前往玄風雪頂，若軍師沒有要務交待，請讓屬下回房休息。」
　　　「你沒有話要說？」
　　　答非所問的語句，明明是詢問，卻不難聽出其中急欲噴薄的不安，和風一般吹亂負平生心中一潭死水。幾不可聞地一歎：四無君，你這是何必呢……
　　　「嗯？」挑眉，看出負平生的遲疑，四無君步步緊迫，仿佛非要負平生說些什麽才能安心，但希望他些什麽，心中卻是沒有打算。
　　　「負平生……」許久，方低語一聲，「無悔。」
　　　「哪方面？」
　　　「桃生露井上，李樹生桃旁，蟲來齧桃根，李樹代桃僵。」吟誦著詩句的負平生淡薄得仿佛輿己無關。
　　　不似負平生的冷靜，四無君徒然一震：「你……」原來已經知曉……
　　　「我明白，不過軍師若不希望負平生明白，那我便什麽也不明白罷。」
　　　生死之際依然如此鎮定自若？好一個負平生……四無君轉身背對著他，心中已是萬分後悔——如若當初未選他的話……以天嶽而言，如此人才甚為可惜!而如今，一切卻勢在必行，不得挽回……
　　　當真無悔？是了，他無悔，悔的不是他。悔的是四無君，是他這個以為可以平風造雨，卻……將心愛之人置於死境無法脫身之人……

　　　起手無回，棋局，卻難以重新再布。在負平生看不見的地方，四無君自嘲一笑：「既然已知結局如此，你可還有什麽心願想要達成？」
　　　「無論屬下有何要求，軍師都不會拒絕嗎？」
　　　「吾言出必行。」
　　　「那麽，」負平生嘴角微微抖動了一下：「人生難得知已，負平生之命當為天嶽而鞠躬盡瘁，雖死無悔，只是有一回伯牙子期之約，吾放不下，還請無啓兄現身一見以了殘緣。」
　　　背對著他的身形動也不動，置若罔聞一般，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時間中一點一滴地流逝。當負平生將要放棄之際，面前的人卻忽然轉身，藍顔化紅羽。
　　　即使自己曾親身驗證，但畢竟留有一線希望，如今眼前所見，足夠掐滅心中僅存的半點僥幸之火。心中酸澀，負平生竟想不出要如何稱呼眼前之人，是無啓？還是四無君？
　　　簡單的名字，在喉中輾轉多時，終是啞然。

　　　「平生。」
　　　低低的呼喚，十足溫柔，十足親昵。熟悉的身影一如記憶之中的霸道囂張，兩人之間不過幾步之遙，靠近了，一伸手，負平生便結結實實落在無啓懷中。
　　　「你……」
　　　模樣雖然相近，但性格卻大為不同？負平生不適的微微掙紮起來，無奈被禁固得更厲害。正要狠下心來盡力推開，卻感覺右側髮鬢被插上一物，擡手一摸，是一個扇形髮式。
　　　疑惑的對上那人，那人只是傾下身來道：「此物是無啟送你的。」
　　　無限柔情的聲音帶著勢氣吹過耳廓，騰的，一熱。
　　　話畢，鬆開負平生的人後退了一步，瞬間又恢複了原本深藍的顔色，「戴好了。」
　　　「四無君你……!」為何如此之快，他尚有話要講的……
　　　正要發作，四無君卻已轉身離開，拋下一句話——
　　　「我和他……等你活著回來。」

　　　活不活，回不回，與你……原來有差別嗎？
　　　月下的藍白身影，輕顫，不知不覺中，淚水順著面頰流下，負平生閉上了眼睛：四無君，算你狠！

　　　隔日，玄風雪頂之內，負平生一道飛羽截下逍遙子，直奔主題：「留下黑暗靈思。」
　　　「你是何人？」
　　　「冥界天嶽之軍師。」
　　　「你我萍水相逢，素不相識，有什麽理由要將書交你？」見來者氣勢洶洶，逍遙子倒也冷靜，略略打量了對方一眼，又含笑說道，「唔，莫非此書是你的父母遺物？還是定情信物？你若能說出個所以然，逍遙子自當雙手奉還。」
　　　什麼定情信物！這種輕佻的態度，油嘴滑嘴的腔調……真正讓人不爽！
　　　逍遙子隨意輕佻一語，反惹得負平生惱羞成怒，羽扇一動，殺招應運而生。
　　　秋水瀕淵逍遙子……吾負平生今日要你付出口不擇言的代價!

**********************************
終於搶到44這樓，莫明興奮呀~~~~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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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小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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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45樓發表於: 2008-03-27 23:4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原来乃對44樓這么熱衷咩....
- -
越來越危險...
是說...我可以欣慰一下四無大軍師乃心中其實很在意很在意很在意小負咩...
無論是無啓還是四無... ... 重要的是...要愛小負口牙...

PS:小百就是那種一看就被吃定了的好孩子(喂)
PS:冷香書客..乃應該大聲的呼喊嘛...在害羞什麽啊``真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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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影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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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

46樓發表於: 2008-03-28 00:2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哎呀哎呀．．．小负越来越灰心了，再这样下去，小负死心的可能都来了灭．．．．汝这工作狂四无君．．放任人家胡思乱想，是指望人家心理承受力强，自己坚守感情么？话说回来，告白就告白嘛，喜欢就喜欢嘛，还特地化出杀体．．．．难道以为这样就可以一劳永逸？小负也不笨，迟早会发现的嘛，陷入感情的人，没有谁不介意被骗的，看你这不管不顾四无君怎么收场．．．．

薄暮谢秋凉，织风入雨，一城桂子一品香。青衫连霜意，凭栏把酒，半分寒梦半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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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8)

47樓發表於: 2008-03-29 19: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小任：
44樓當然對我很重要，非常重要，無比重要~~~
想當初，這個數字對別人是不吉利的，所以誰都不要；可是對我就是吉祥數字。
歎氣，在意當然是在意的，只是表達方式錯了，聰明的軍師，感情的白癡~~無啓還是四無，其實都不重要呀~~~
於是，拍肩，負平生你也不要太鑽牛角尖了=-=
百朝臣被賣了~~~不過不用擔心他；冷香書客怎麽可能去呐喊啊= =||||bbb

to 翠影依然：
估計還沒來得及死心，人就先死了呢~~~@@
不，他也不是放任，而是，他也不懂表達呀~~~~而且，好像一開始就走錯了~~他化出殺體的時候，又沒喜歡負平生，一切都是意外啊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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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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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樓發表於: 2008-04-03 11: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3.27 肆羽長天——〔章十一〕 (四負) 44F

閒談角色的真假實虛。

其實我覺得此文有幾位角色值得探討。
到底角色呈現的只有一面，或有多面？
究竟角色的性格可不可能一致或固定？
讀者看到的「角色形象」有幾分虛實？

先談殺體──無啟。他到底是誰？怎麼定位？
在個人的認知，殺體就是四無君。
但閱文至此，總一種感覺，殺體像是獨立個體，有著自己的生命和意志。
似乎四無君這一副身軀有著兩個性質截然不同的靈魂。
或可說，四無君是意識的真實呈現，而殺體無啟是潛意識的具體化身。
若說角色的性格受身份、地位、環境或作者（？）本身的限制及控制，
在情節的鋪陳中不斷被定型和類化，進而漸漸形塑出屬於角色的個人風采，
那麼殺體無啟便是打破此寫作傳統的創新──他是四無君潛在意識的掙脫。
不論個人／角色自然都有很多層面的「性格」，或亦可姑且稱之為「面具」，
但是「面具」再如此的多，終究只有一面最常示人，終被歸於「性格／特色」。
突然想到聖主這角色，戴著別人的面具，最後竟習以為常，視為己有；
對聖主的性格多半透過四無君的描述，個人非常喜歡這層運用，極具討論價值。

殺體無啟的出現令人驚豔，至少他讓「四無君」這角色更多面化、更飽滿，
縱然如此，他終究只是潛藏在四無君意識下的邊緣意識──受到壓抑箝制。
殺體無啟是抽象的具體，單單這麼一個形象，卻也具有複雜的面象──
是熱情慾望的化身、是冷酷無情的算計、是操控棋局的奕者；既本我、又自我。
而四無君終究不是二十四個比利，於是殺體無啟終究要回歸四無君這具個體；
受到壓迫箝制的潛藏意識的出現與否，終究操控在常體四無君的念頭。
實的常體化出虛的殺體，殺體是常體；然而虛中又見實，殺體豈能是常體？
之於負平生，殺體是個體，可以愛、可以怨、可以恨，是活生生的人。
然而之於四無君，殺體是殊相，邏輯論辯上雖未必會被常體共相所統攝，
就實際面而言，殺體就算化名為「無啟」，終究是四無君──無法獨存。
雖「無」啟，卻仍「有」始──無啟至少讓負平生曾經擁有一段刻骨銘心。
無論殺體無啟或四無君，真的都是很鮮明出色的角色。
再以負平生對照之，為天嶽傾心盡力、鞠躬盡瘁的負平生，全為超我的呈現，
坦白說，他的性質沒有複雜性，這麼單純的性格有著單純的衝勁，
往往很真常常很弱──若為四無君之棋，功能上而論，確實合適，但稍嫌扁平。
我必須承認對負平生這樣的評斷並不公允，然而角色往往在對照下產生意義。
或許是我對「軍師」這身份有所期待。負平生應該可以很柔弱，也可以很剛強。
當然負平生終為四無君一步棋，勢必犧牲，但他似乎對死亡有所「自覺」，
然而私以為「自覺」未必能產生犧牲小我的「勇氣」，也有可能是「逃避」理由。
力量可以很柔軟，智謀也不必太高深，但「軍師」的身份倒可以名副其實，
若單純只為了犧牲而犧牲，只能感慨支撐這偉大的念頭的背後僅是愚忠──
這股「自覺」是對死亡的接受，絲毫沒任何自我的再現；
這場「奉獻」是對大計的成全，完全無半點個體的重生。

這樣的負平生，也許是作者所要賦予的新意義；若是，亦無不可。
我會再調整看文的情緒，再次拋開在閱讀過程中隨之形成的假定及立場，重新接受詮釋上的挑戰。
總之，我很期待，也請小負繼續努力，別輕易罷文，加油！

祝如意

螞蟻

[ 此貼被螞蟻在2008-04-03 03:1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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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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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樓發表於: 2008-04-03 23: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作為一字一句看全文的人（T T）和螞蟻握下手，回這麼多辛苦了。

縱觀她的全文，其實我一直覺得她的問題是理解的問題……因為我覺得文中的表現並非千秋仔真正想達到的效果。
之前我就喵過她，軍師之身份意義的體現是什麼？如果四無君強，你要表現一下他強啊，就是沒有事例說明也要從說詞之中表現一下他強啊。比如傳說中此人如何如何也OK呀……

我的感覺是不但是負平生弱化了，四無君的感覺也不夠強，到是覺得無啟有時偶爾會強一絲絲……
但是我現在和千秋仔討論主要是他的文字表現力基本到位不到位。
因為不到位的文字表現力我無法確定她想表現的是什麼。

而情節和人設上面因為霹靂本身就有，所以問題就不是在四無君和負平生的強弱上，而是關於四負這個CP上。
我一直希望千秋仔可以把四負寫清楚，但是是在當初的設定中，我覺得負平生的角色的確薄弱了一些。
但是個性單薄弱化的角色其實比較好寫的。

後來和千秋仔講通過四負的根據的想法，但是我覺得她要理解融通還要過一陣子，所以我也希望千秋仔把這個文當成鍛煉，嚴禁半路爬走……
表達上還是那個道理，記得海倫的美麗不是說她大眼睛小嘴巴個子高挑三圍出色，而是特洛伊之戰為她打了十年。那樣的女人就是長得和如花一樣，全世界也會承認她國色天香的。

還有江湖爭鬥的問題，我覺得事情的發展要和人物結合起來看的。比如四無君和負平生的互動在形勢大好時應該是一種心態，形勢不妙時又是一種心態。而且負平生之單薄在於其為天岳買命買的太單純了，單純的愛天岳會讓人覺得有點奇怪，我是希望千秋仔可以借此深入下去，不過本文似乎做不到了（撫摸千秋仔，一步步來，一口氣吃上十公斤木瓜胸部也不會立刻變大的不是？）

我想寫文是一個過程，千秋仔不要輕言放棄，慢慢的磨煉自己，走自己的路。

另一方面我覺得情節方面的問題，的確有部分不合理之處，一個個字看過來的人T T
但是這個問題是因為千秋仔還有些東西沒想通，我想她想通了以後這個問題就會變的比較好處理了。

於是回的比較亂，對螞蟻不好意思了，有點想到哪裏說到哪裏。
千秋仔你嘛，努力理解就好，摸頭，給我完坑……（陰森狀）

[ 此貼被夢曇華在2008-04-03 16:4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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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3.27 肆羽長天——〔章十一〕 (四負) 44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