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18 [综合]轶艳之录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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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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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8-04-19 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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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8 [综合]轶艳之录1～4

善法天子把需洗的僧袍疊好放置在青竹架上，等午時過後會有當值僧人拿去清洗。一步蓮華還在屋內。

一步蓮華大概是病了——春夏交替的時候，他竟發起低燒。窗外楊柳褪寒，鬱鬱蔥蔥，風吹起的時候，有淺紫或鵝黃的柳絮飛落。
善法天子把他的床鋪挪到窗邊，騰出一塊地方，放了一個銅炭爐，又在上面蓋了一層鐵細網，防炭灰彌散。晚課時有僧人前來知會，說今晚法華經聽講不可缺席。
他思索片刻，進屋查看一步蓮華的狀況——還在熟睡，那副蒼白虛弱的樣子讓人不由擔憂。藥在石壺中熬著，大致半個時辰就能好。大概感覺天子在身旁，一步蓮華略睜開眼睛，只看一眼，便又沉沉睡去了。

善法天子緩合上門，走到回廊上詢問僧人。

這……真的不可缺席？
是很重要的經會，會有大尊者前來進行醍醐之禮。吾等修行小乘之凡身，理當接受更高一層佛法之灌頂。
只是同修病體稍恙，不忍抽身。
若只是略染病寒，更應前去才對，只是因個人之喜惡而漠視佛法……

善法天子略低著頭，想再說一些什麼，但走廊前處傳來了陌生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不響，但是很脆。應該是穿著木屐的留宿香客，只是不知為何會走入僧人宿處。腳步聲往著這邊來了，還間雜著玉鈴與琉璃交錯的脆響。平常香客若要留宿，一般都住宿在前山香火僧居住的地方，而西山居住的是已經開始修行小乘佛法的僧人，香客極少會得到許可進入西山。

那名僧人似乎還有其他事務，只是叮囑幾句便先行離開。善法天子懷疑是否只有自己聽見了腳步聲。在夜裡，寂寂風聲吹來，讓這腳步聲有點令人心寒。

“——這樣寒冷的夜，無法再趕路，能否借宿一夜？”

——是一名紅發男子。
穿著簡易的灰色柳紋襦，長髮只是紮起，右手執墨骨紫竹扇。但是這一身裝束，無論如何都不像是深夜趕路的客人。

“若想住宿，應該去前山。施主走的太裡面了，要往回走，一直到蓮池，然後走通往山下的路。”
“多謝，我明白……但是我並非從山下過來。”

他指向東面。

“——是那裡的道觀。”
“玄宗嗎？”
“是。吾友因病痛于玄宗暫住，恐怕凡塵之身玷污玄宗清明，於是便想前來，求佛予片刻無邪。”
“……悉曇無量。”
“今夜已經疲力盡，不欲走動，能否借宿？”
“那，請入內吧。”

善法天子頷首，將房門打開。遠處晚課鐘聲響過五聲，似乎能想像燭火明亮的殿堂。
他將紗簾拿出掛上，分隔開房間。一步蓮華的病好了一些，此時已經能聽見他翻身時的動靜。
男子脫下了木屐，赤足踩在地上。善法天子從外面端回了藥盅，掀簾入內，準備叫醒一步蓮華。他容貌細緻美好，承五百年一輪如意童子聖體，宛若處子一般白璧無瑕。此時穿簡陋布衣，依舊叫人嚮往。

“還未請教施主名諱。”
“朱聞蒼日。”
“吾乃善法，簾後病者為一步蓮華。”

朱聞淺笑，算是打了招呼。
摺扇放置在一旁，隨後他又從袖中拿出一些東西——善法天子發現他帶的東西其實不少，手珠，玉扳，絹布裹起的砂糖，精緻的短刀，以及一些善法天子從未見過的東西。

“施主帶了這些，是生意人嗎？”
“不……”

朱聞搖頭否認，內心覺得有趣。善法天子自幼在佛門生長，於外界甚少接觸，對於人情世故等也稍欠經歷，他側身湊近，碎發散落，柔和美麗的樣子天真無邪。看著朱聞從袖中拿出了精緻的煙管，又從玳瑁盒中挑出一些彌香放入點燃，這是他從未接觸過的。

“有一些準備送給友人，有一些是自己喜歡的……”
他在一堆零碎的東西裡翻了翻，拿出了那個水藍碎鑽圓月額飾。
“佛法有緣，贈與你吧。”

善法天子愣了，隨後搖了搖頭。但是朱聞看出他其實很想要。
此時年幼的善法天子，在他的面前，幾乎是無所遁形的。他感覺到善法身體裡有一種強大的欲念，和佛完全無關——渴望，獨佔，黑暗，權勢，貪婪……這些凡人均有的欲念，以一種奇妙的平衡組成一種新的欲念。它無比巨大，但此時被壓制，盤踞在善法天子的生活裡。

——強行壓制，則成如意善法，使其釋放，則成修羅。

眼前之人雖為如意童子轉世，但其血脈之中，應該有魔血，從而使其充斥著一種不同尋常的魔氣。

“——等你以後晉為尊者，大尊者，甚至是天子……有了頭冠之後，便可以佩戴了——算是祝願吧。”

善法天子的臉已經紅了，他從來沒有被贈送過什麼——一步蓮華曾有，但是兩個人之間太過於熟悉了，都認為那是很應當的。
朱聞越發覺得他有趣，將那個額飾放在善法天子手心，輕聲道，“若是等價交易，此時的你，也只能用自己了。”

善法天子不明所以，看向他，月色下，他藍紫色的瞳孔如幽色微燈一般，靜而清澈。

伏嬰師坐在亭中，不想看怒濤拍岸，也不想入內。有道者來請了他幾次，他都說很快就進去，但是強烈的不適又讓他本能的坐在亭中。
蒼大致從來不親自管他，一日之內大約會有三四次見面，都只是禮節性地問候罷了。伏嬰師的身體日益變化，原先待在屋中不肯外出走動，但近日似乎想通了什麼，對於那個人的不滿也不是那麼強烈了。
日光下，他的皮膚幾乎能被看見下麵青或紫的血管，撫過三昧的手，也有了一些力道。
蒼從遠處走過來，看見他在亭中，於是命人垂簾。簾子不能擋風，伏嬰師推卻。

那汝便入內吧。
不。已經吐過了，被裡面的味道弄得不舒服。
吐了？有沒有再吃一些？

伏嬰師帶著一些血絲的眼睛幾乎是惡狠狠的瞪著蒼，覺得這人沒什麼慈悲心。

吾不想進食。
不想吃也得吃，吃下去再不舒服至少死不掉。
……拿一些茶吧，吾喝茶就行。

有道者呈上紫檀茶具，放置在石桌上。
然後就沒人管了。

……難道要吾自己泡茶不成？
知道了。

蒼搖搖頭，竟也很無奈的開始搗茶。玄宗對於茶藝較為挑剔，天波浩渺之中哪怕是蒼也是自己泡茶，更別說伏嬰師了。

魔界人難道都不會泡茶嗎。
不一定全會。
在這種事情上裝病弱，你是在和我賭氣，還是在和那個人賭氣？
……那個人？那個人是誰？我不知道。

……真是氣瘋了啊……
蒼這樣想，居然沒說出來。畢竟端坐於他面前的人，怒火已經無法預料了。

話說汝和那個人，總有一個人未經開化。
大局在前，吾自當捨棄自身。
真是太感人了，汝這樣遲早要為大局大義給弄瘋了。

多日來蒼的這句話真正引起伏嬰師的共鳴。他經常想自己是不是快要瘋了，還是已經瘋了，或者就是瘋到了頭快要痊癒了。

……茶不錯。
是吧。已經用最好的茶葉的。
汝倒是捨得……
當然，為了大局，不哄好汝怎麼行。不是每個人都像汝，為了大局把自己給貢獻了，聰明人都貢獻其他的東西，其他人，其他金銀，其他地皮，或者其他茶葉。反正不會把自己給貢獻了。

伏嬰師略笑，半閉著眼，靠在石柱上。

吾沒汝那麼聰明，如果要吾用最快的速度去犧牲一樣東西，吾基本第一個就想到自己了。
看來汝在魔界……混得也不怎麼樣。
比其他人待遇是好一點，有房有車有年獎，就是精神壓力實在太大，來這裡權當是公費旅遊，避免哪天真的精神崩潰。魔界那邊和這裡剛好反一反，越是高層和貴族就越是容易被精神強姦。
那吾還沒強姦汝吧……

蒼喝了一口茶，越發覺得伏嬰師真是XX的牛逼。

真厲害啊……這麼多年都能撐著魔界，不知給輪奸了多少回了……

待

[ 此貼被姚商在2008-04-18 23:4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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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4.18 [综合]轶艳之录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