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2.12 【獵人】寂月(1)~(25) <End>　(西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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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紅少

巧智終歸庸俗，雄謀只餘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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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8)

20樓發表於: 2006-01-26 0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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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寂月(10)

【獵人】西伊

白月光，灑支解的樑木，縫細內隱約可見一頭黑色長髮的人影，在水下輕輕撥動自己漉濕的青絲。門外，月光照不見之隅的男人卸了妝，一人站在毛玻璃的左邊，一人坐在毛玻璃的右邊。

各自，都有各自的心思。

水聲嘩啦嘩啦恰好與殺手的思緒成了對比，無聲、無息，他開始回憶起小時候的片段。他應該是一個很少緬懷過往的人。

他也想到了自己和西索認識的過程，雖然已經不是一個深刻的印象，可是他始終記得，那天是一個有著白色月光的夜晚。

就如同這個夜，這麼皎潔、乾淨，彷彿可以洗滌他一切罪惡。

他很少懺悔，雖然仍不免覺得空虛。

──你的天職是當職業殺手，是個沒有人性的黑暗傀儡，本身沒有任何慾望也沒有何企圖，唯一能夠讓你感到快樂的事，就是看到別人死在你的手下。沒有錯……

伊耳謎還記得自己曾經這麼對奇犽說過。也是真的這麼認為。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非常有職業道德的人。沒有例外。

但他也不禁想發笑，這麼說的自己、這麼告訴自己的人，其實都有一些自己抗拒不了的深刻關係，因為深刻的關係，所以也會快樂，或是憤怒。那些話想必只是一個接近理想化的說辭。

殺手不應該接一個沒有殺戮的任務，而伊耳謎卻為魔術師收了一個單純易容騙人的案子，為魔術師收一個案子只是為了讓那個男人滿足自己的私慾。

有太多不合理的事件夾在他原以為合理的關係裡。

原本愛不釋手的東西，也許下一秒就立刻被丟棄，西索對人事物一貫的態度，他瞭若指掌，無須多言。他們之間的交易當然也是因為西索的一時興起，才繼續的契約…在這交易裡伊耳謎發現自己獲得的利潤並不划算。

畢竟他與西索不同，不是前一秒還愛著某人，下一秒又可以和另一個人上床，那種對情慾收放自如的人。

萬一哪天西索終止契約了，這是否就意味著他必須去尋找下一個可以帶給自己性快感的人？老實說伊耳謎怎麼想都覺得荒唐。

有時候他也挺羨慕西索那樣，沒有羈絆的生活。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對某人執著的時候就希望毀掉，對某人有興趣的時候就會保護到底，沒什麼人可以令他改變，除了他自己。

沒有壓力地與自己上床，沒有壓力地帶給自己空虛。

他就是這樣，可以毫不在意地將某人撕碎。

而自己呢……應該是屬於為了錢願意出賣自己所有的人吧！

片刻不離身的袋子裡裝有西索那日不悅的情景，他拜託糜稽用電腦重組過後，才知道那是很貴重的珍品…四朵鑲著白玉的鑽石玫瑰…模擬在夜晚的它們最美麗，在白月光下閃耀的白光，混著微弱的七色淡彩……

黑夜的白光，他總算在契約中得到了一點救贖……

唰──

門開了，只穿了西裝褲的男人赫然映入眼簾。男人上下檢視的眼睛，男人滾動的喉結，男人舔過嘴唇的舌…男人如同沙漠中看見綠洲的旅行者。

伊耳謎比誰都還要了解。

「五千萬，我要你來服務。」西索詭異聲調裡有低沉的瘖啞。

「成交。」將西索拉到蓮蓬頭底下，親吻男人的唇角。

他再次接受撒旦立的契約，縱容自己身上留著無數撒旦留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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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寂月(西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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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8)

21樓發表於: 2006-01-26 0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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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寂月(11)

【獵人】西伊

白月光，灑支解的樑木，縫細內隱約可見一頭黑色長髮的人影，在水下輕輕撥動自己漉濕的青絲。門外，月光照不見之隅的男人卸了妝，一人站在毛玻璃的左邊，一人坐在毛玻璃的右邊。

各自，都有各自的心思。

你必須承認，西索絕無輕易放棄的意思。即使他是如此捉摸不定。

當一支異國曲子揚起，那便是魔術師的開場之幕。在一場表演中，他就是舞台上的神，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在他的秀裡，他可以得到他所要的一切。他是如此出色的表演者，一舉一動都令人不由得讚嘆驚呼。他的舞台上，前些日子同時上演了幾個新秀，至今仍未殺青。

他指定的主角群中，有一個偏偏是如此不認真，所以有時也會興起毀掉那名演員的衝動，只是自己太過珍惜，在自己興趣未失之前，他會捨不得。

該名演員一方面身為主角，一方面又置身事外，冷眼旁觀。

就這種情況來說，在戲劇界的說法是：沒有入戲。

西索很少回想過去，但是挖掘該名演員的畫面就像新上映的電影，在他如戲院的腦中不斷上演。

到目前為止應該可以說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電影。

那人的黑髮、黑瞳、四肢的線條，那人便是西索物色過最具潛力的演員。當然還有那人的五官，它們並不是最完美的，不過他東方色的瞳，很徹底地營造出神秘的氣息。

這便是西索願意不斷挖掘的原因之一。

只是後來才愈來愈發現，自己相中的人不見得每個都那麼容易入戲，尤其是一個自制力受過特殊訓練，而且還老是不把自己當作男主角的傢伙。

所以上過伊爾謎，西索非常高興。

對性慾有所反應是產生感受的最佳途徑！他始終相信伊爾謎可以成為一個最具代表性的名角──即使西索也承認自己快將他看作跑龍套的臨演。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不會輕易放過伊爾謎，就如同他對小傑的等待。

更何況他用已無人明白的契約定下伊爾謎。

你知道月光下的白皙搭上深黑有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你知道魔術師向來清楚自己要什麼。

你同樣知道現在的場景搬回到相識那時的光景，因為有一樣的白月光。

蟄伏的獸是狼，月圓之夜便是嚎叫之日，獸蠢動，牠的利爪也將不安於室，西索一向沒有掩飾慾望的興趣──甚或說他會刻意將慾望放大。

於是赤裸裸曝在月光下的獸展開了行動，門開，獸眼便肆無忌憚地巡視起牠醉心不已的肉身──肉食性野獸飢餓時總是如此盯著牠的獵物。你懂的。

「五千萬，我要你來服務。」讓獵物自己送上門，也可以是一種樂趣。

「成交。」

他的獵物不加思索就答應，因為獵者必須深刻了解到每個獵物的習性，才好用最輕鬆的方式將牠們一一捕捉。

他的娃娃則是要投了錢才能抓住，沒有投資又怎會有所收穫。

狼已經咬住獵物的頸椎，牠明白獵物失去了逃跑優勢，更何況是一只躺在娃娃機裡，一動也不會動的，人偶。

最後西索下定了決心，他會替人偶注入靈魂，他要它入戲！

別忘了，「西索」代表的意義，就是這齣表演的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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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8)

22樓發表於: 2006-01-27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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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寂月(12)

【獵人】西伊

日子一天天過去，伊爾謎的假期也已經走了一半。忙裡偷閒不錯，雖然他剛開始的計畫是觀光這陌生的大陸，而非關在這什麼都沒有的空間──而且還有一個不速之客陪伴。

七天裡面有五天，他們連一根手指都懶得動，眨眼顯得奢侈。「沒日沒夜瘋狂做愛」是他們生活最好的形容詞。床上、地上、桌上、浴室、岩石，站著、坐著、躺著、趴著，你想得到的地點、體位，他們都嘗試過了。累了就睡、渇了就拿那些西索享受伊爾謎皺眉的美酒解渴，餓的時候他們會打上一架或是抽鬼牌，好決定誰該負責掌廚。

當然他們都盡量避免進食，對兩個完全沒有廚藝可言、又對食品挑剔的人來說，不吃才是最優秀的選擇。就算是天才也無法在七天之內變成大廚。

「嘖…」性感薄唇親吻伊爾謎指與指的接縫，還刻意發出吸吮的水聲。

有時候明明已經累得睜不開眼睛，西索還是會像那樣，親吻他的手、他的眼，咬他的鎖骨、他的肩頭，甚至是緊緊地抱住他，不發一語。伊爾謎不知道要用哪一個詞彙命名，他一向對這方面的「文雅用詞」沒有知識，通常他都沒有多餘的氣力去思考，即使他很好奇西索在和他一樣累癱時，為什麼還能做一些沒什麼意義又浪費力氣的舉動。

「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了…」只能發出氣音地在西索耳邊低聲埋怨，通常他的鼻息還是紊亂的。

伊爾謎也通常不知道，這樣的說話方式在枕邊人耳中是很要不得的，特別是指像西索這樣的「危險枕邊人」。

「聽起來像在向我撒嬌呢…」這句話後面同樣多冒出了一個愛心。西索會輕撫身下人凌亂而柔軟的黑髮。

「……」此時伊耳謎會選擇不說話，因為他沒有力氣咒罵他或反駁他。

他們的休息時間有長有短，短則二至三小時，長則五、六個小時不等，短短七天也曾有過睡了一整天的紀錄，再醒來時已經是隔天相同時間的事情。

當然，雖然生活是糜爛了一些，不過當然不可能二十四個小時都在高潮跟射精中度過，你知道的，他們是深諸「『忙』裡偷閒」之道的人，沖澡之後西索總會倒好兩杯醇酒品嚐，如好友般兩人閒話家常，有時聊些旅行心得（大多時間都是西索發表感言，因為伊耳謎大多時間都奉獻給工作），有時只是講些沒營養也沒主題的「字」，講好聽點是伴嘴，講難聽的是瞎扯。

西索很滿意伊耳謎除了皺眉之外多了一些表情，像是無奈，這聽起來似乎不是一個值得稱讚的表情，但總比面無表情要強得多。認識他那麼久，西索也只看過他的臉有三種動作：一是皺眉，一是什麼都沒有，還有一個是高潮時會露出的表情：「享受愉悅的痛苦」。

然而他最終的期待，是看到那張冰山臉出現哭或笑二者之一。那一定很有趣，妳說是嗎？

撇開變態西索的複雜想法不想，伊耳謎就顯得單純多了，他的擔憂只有一個：警覺到自己開始習慣這種安逸的生活；他的滿意也只有一個：一種他不會說的感覺。不過據他推測那應該是好幾種「覺得」錯綜交織的玩意兒。

也難怪他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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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8)

23樓發表於: 2006-01-28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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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寂月(13)

【獵人】西伊

你必須曉得，有些事情是很難去承認的。

如果某件事情你發現那已經成為習慣，那也意味著你已經接受。

從起床開始，西索跟伊耳謎的生活作息開始同步化。至於什麼叫做同步化？簡單來講，即是生理時鐘趨向類似甚至相同的一種非自覺式之雙向模仿。

那麼這種情況何時才會被當事人發現？

──…

喀。

像這樣。

打開門的煙霧瀰漫讓伊耳謎愣了一下。

難不成裡面失火了？

別傻了，怎麼可能發生那種事情。就算要發生火災也不會在浴室裡，應該是在廚房裡才是。

那麼這些蒸氣是？

一個黑影困住他，接著曖昧的聲音就這麼傳入他耳中。

「想要跟我一起嗎，伊耳謎？」黑影邪佞一笑，大手還堂而皇之地用他輕挑的手指支起他的下頷。

那抹欠揍的笑容一直掛在西索臉上，直到黑瞳在剛起床的混亂中認出那隻撒旦──

「我都不知道你早上也淋浴呢～」

喀。

鬼才想跟撒旦淋浴。

「真可惜。」西索惋惜地看著再度打開又關上的門。

伊耳謎靠在浴室門邊，盯著手中的浴巾直瞧。

老實說，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早晨一到他就會往浴室走去。

有時候會像這樣突然地發現。

──…

西索討厭甜食，雖然善變的他有時候也會愛上它。

通常高級巧克力的使用者都是伊耳謎──任他身材再好，依舊和糜稽跟奇犽是同一個父母生的──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只是最近他發現巧克力消失的速度比平時來得迅速──

咬下時的清脆聲響吸引了伊耳謎的注意力。

那是……

伊耳謎慢慢移駕到西索旁邊。左手正要奪取男人手中色澤圓潤漂亮的黑色物體──

西索右手往旁邊一伸！…左手撲了一個空。

「給我。」伊耳謎盯著巧克力，冷冷地道…其實是壓抑的急切。

「不要。」西索刻意說得清楚，作勢就要將巧克力放入口中。

「你不吃甜食的！」誰知伊耳謎一把捉住西索的手腕，柔軟的唇就這麼含住男人拿著食物的拇指和食指，溫熱的軟舌勾走甜而不膩的巧克力。

離開時還不忘將微溶在西索指間的巧克力舔乾淨。

啊啊～～這樣叫西索怎麼受得了～～…

翻身把伊耳謎壓在身下，向他口中擷取…

有時候會像這樣根本沒有發現。

──…

極細微的呼吸會飄蕩在只有兩人的黑暗空間裡。

黑暗是最適合他的…。

善變的獸何時是溫柔──溫馴的，也許是這樣濃黑的夜。

在西索附近，黑髮之人總是特別好睡，這不是近期的發現，而是從獵人試驗就觀察得出來。

平穩的呼吸緩緩傳來。曲終人散時，導演會善待自己的演員。

西索輕輕整理他的男主角額前幾綹髮線，他的男主角動動眼角，轉了身面向西索方向，往他身體靠過去。伊耳謎依然沉睡。

他從來不那麼做──但是他低下頭親吻男主角的額際。

他從來不那麼做，但是他在心裡說了──

在我失去興趣之前，你會是我最珍惜的東西。

──…

有時候會像這樣，他發現了，但是又像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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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樓發表於: 2006-02-02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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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寂月(14)

【獵人】西伊

二十四小時對沒有娛樂可言的人們來說，只是一段漫長的等待。

平常是拿來殘殺生物的撲克牌，現在好像是唯一的休閒活動。伊耳謎偶爾會選擇跟西索一起堆牌塔，雖然他沒有一次贏過他；偶爾西索會要求玩抽鬼牌，那是僅次於堆牌塔的無聊活動。

但是如果可以用來打發過多的時間，他們會願意去做的。

依照西索心中喜愛的排序法如下：

做愛＞逗伊耳謎＞跟伊耳謎打架＞堆牌塔＞抽鬼牌。

中文唸法是：做愛大於逗伊耳謎大於跟伊耳謎打架，大於堆牌塔大於抽鬼牌。中間的逗號是換氣。

依照伊耳謎心中喜愛的排序……別這樣，妳知道他沒有喜愛的排序，硬要說的話應該也只有殺人、殺人、收錢，如此而已。

所以伊耳謎的喜愛排序對西索而言只是「僅供參考」，沒有「實用價值」。

「你輸了唷，伊耳謎。」西索丟出手中最後兩張相同數字的牌。「有什麼獎勵嗎？」

伊耳謎則是拿著手中的一對鬼牌……發呆。

明明知道…跟西索這個撲克牌高手玩撲克牌，只有輸的份而已，為什麼還會答應跟西索一起玩呢？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呢…

「伊耳謎，獎勵。」

「……」伊耳謎偏頭想了一會兒，然後從身上摸出兩樣東西。「念釘，要嗎？」

「……」西索只是帶著詭異的笑容不發一言。

「不要嗎？」

…伊耳謎收起念釘，卻不慎將那包他一直放在身上的袋子碰了出來……他做了生平最激動的動作──迅速收起，黑瞳有一絲慌張。

「那是…？」西索總覺那玩意兒有些眼熟。

「沒什麼。」他緊緊揣在懷中。

「嗯哼～…」西索像了解般點點頭，就在伊耳謎稍稍放下戒心時，身形如狂風過境的迅速，劫走那包碎鑽。

「西索！」

男人很快地意識到手上這包是什麼名堂。他只是沒想到這東西會被伊耳謎放在身上。像寶貝一樣。

「這是我送你的。」雖然當時就被摔了粉碎。

「……」伊耳謎看不清西索的想法。

「再送你一次好嗎？」語畢，男人將手放在那碎鑽上，不過半刻的時間，四朵栩栩如生的鑽石白玉玫瑰就這樣出現在伊耳謎眼前。

伸縮自在的愛是很好用的～。

伊耳謎卻是愣愣地看著那四朵玫瑰。他沒想過，這些碎片的本尊那麼漂亮。

「遠遠看，像四朵發光的白玫瑰嗎？」西索很滿意地笑著，在月光下。

「像。」他點點頭。像地獄中的光芒…

「四朵花的意思是『誓言』，也是『承諾』。」西索自顧自地解釋起來。「你知道白玫瑰的花語是什麼？」

西索若有所思地望著伊耳謎。

「……是什麼？」他對花花草草一向沒有研究。

「誠愛。誠實的愛，或是忠誠的愛。」

伊耳謎聽得出神。他口中的愛，到底是什麼……

「你說，我們會是哪一個？」

他怎麼知道呢？…他連愛是什麼都不曉得。

「送上四朵永垂不朽的白玫瑰，是我對你誠愛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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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樓發表於: 2006-02-02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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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寂月(15)

【獵人】西伊

方塊J。

小精靈不是由外而來，卻是由內而生的。他們是活躍的DNA蜘蛛所結成的精微奧妙的網。小精靈不是洞穴牆壁上的幻影角色。他們是極具特殊性的細胞殖民地。小精靈不是幻想。

但他們是童話，純粹的童話。

「愛是什麼？」平淡無波下是濃濃的疑問。

伊耳謎不知道那種東西，他只懂得習慣。揍迪克家族等於他的家、他的爺爺、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們，每一項每一項，都是他「習慣」的關係，他習慣的稱呼，他身邊的一切都是由習慣構成。

他不懂愛，他只知道習慣。

「西索，愛對殺手而言是沒有意義的。」

──所以不要跟我說愛，我根本就不了解。

「愛是絆腳石。」

──爸爸什麼都教，就是沒有教愛。

「愛…」他已想不出詞彙形容「愛」，他對愛的認知是：資料不足。

「愛是習慣。」

伊耳謎一愣。

「伊耳謎，你的愛就是習慣。」鏗鏘有力的字從西索口中吐出，帶點遊戲帶點正經，也許……他只是想將他洗腦而已。

「你的愛就是習慣，懂嗎？」西索複誦。「你習慣你的家人，你保護奇犽。你只是不知道那些行為的名字叫做『愛』。」

「那些，就是愛嗎？」伊耳謎迷惑了。

「是的。那就是伊耳謎的愛。」西索貼著伊耳謎，在他耳邊低問。「現在，告訴我，你愛我嗎？」

……

如果習慣就是愛……

「我不知道。」平靜無波的眸底，是濃濃的猶豫。

「無妨。」西索退開身子，肩膀輕輕一聳。「你會懂的。」

「西索，你懂嗎？」

「你說呢？」西索笑問。

他不在乎伊耳謎懂不懂愛，根本不會有幾個人懂愛，更不會有人懂他西索的愛。

「你懂的，」伊耳謎點點頭。「你對小傑的執著就是愛。」

「想不到你意外地了解愛的形式──尤其是我的。」這只會讓西索對伊耳謎的興趣愈來愈濃厚而已。呵呵～他的娃娃開始對愛產生興趣了嗎？～

只是他西索的生命當中，真的有「愛」這種東西存在嗎？

如果你問西索，他會說「有的」。執著就是他的愛，他用執著愛上的，就必須準備讓他摧毀。西索不曾認真談感情，他認為那是一件傷神又沒有好處的事情，西索也沒有什麼貞操觀──雖然伊耳謎的初吻給了小傑讓他幾欲發狂──喜歡就上，不喜歡就扔掉，他從不摧毀他不再喜愛的東西，因為沒有必要。

一夜情是他的最愛，和不同的女人、男人上床，每天就像換一道菜色一樣，新鮮。

真愛是童話，但魔術師的生涯是現實，所以西索的愛始終不真也不貞。

呵呵……

「但是你對我說的是誠愛，而不是執著的愛。」伊耳謎點出的也許是西索的謊言。

哼嗯～…

「你跟小傑是不一樣的。」誠愛，執愛，如果妳懂得愛就會明瞭，不同的愛天生就該分給不同的人。「噢，別忘了，我執著的愛也包括你弟弟。」

「你動了奇犽，我會不好向爸爸交代的。」伊耳謎直視西索狹長的眼。「我會殺了你的唷。」

「是～是～。」戀弟的傢伙…

愛情不是由外而來，卻是由內而生的。它們是活躍的DNA蜘蛛所結成的精微奧妙的網。愛情不是洞穴牆壁上的幻影角色。它們是極具特殊性的細胞殖民地。愛情不是幻想。

但它們是童話，純粹的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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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樓發表於: 2006-02-07 0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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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寂月(16)

【獵人】西伊

分離的日子比想像中來得快。

快了許多。

一張伊耳謎的側寫，完美的弧度總是看不清他曲線下的思想，形單影隻沿著道路走下去，黃昏之光立體了他的五官。

孩子的嘻鬧聲，小販的叫賣聲，母親殷殷期盼的呼喚。哪一項可以打動他的心，好讓他多停留目光半秒？

腦中回蕩的仍是靠近卻已遙久的那幕。

＊＊＊　＊＊＊

「走吧。」

「？」

「走出這裡，離開我身邊。」西索指著坍陷了大半的岩壁，那裡有一個約莫一百五十公分的狹長裂縫。

「離開…你身邊？」伊耳謎不自覺皺起眉頭。

「是的，離開我身邊，回到揍敵客家族。你一直期望的。」

莫名地，伊耳謎有一種……西索正在下逐客令的感覺。彷彿先前那先噁心斃了的話，只是一場惡夢。

「的確，那正是我的期望。」他點點頭認同。「但是你有辦法讓我出去而不被落石掩埋嗎？」

這也就是他遲遲沒有逃出這廢墟的原因。

「魔術師是無所不能的。」西索笑道。

在魔術師自信滿滿的信心之下，伊耳謎跟西索合力將岩壁打碎，在防止大型落岩的工程上，伊耳謎可說是完全幫不上忙，只能靠西索具有黏性及彈性的念打開生路，他只能靠蠻力脆化岩石。片刻之後，他們終於順利離開那個他們生存兩個星期的鬼地方。

那正值破曉之時，空氣中的分子非常清新，有點冷意，露水讓這森林顯得蒼翠。

伊耳謎手臂上起了點點的疙瘩……當然不可能是因為美麗的景色，而是因為清晨微冷的溫度讓他由尾椎涼到頸項。

「冷？」西索察覺到做顆粒狀隆起的皮膚。

「嗯。」和眼前的男人生活多久，他就多久沒看到早晨的陽光。他已經有些不適應早晨的溫度。

「那就投入我的懷抱吧寶貝，我可是熾熱得很呢～」西索雙臂張開。

咚咚咚！─

雖然早就知道西索是這樣不正經的傢伙，伊耳謎還是忍不住餵了他三記念釘。──當然都被閃過去了。

「別這樣嘛～投入我懷抱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啊，我的全身你可是都看光光了呢～～」西索大手一攬，由背後圈住黑髮的他，緊緊地。

伊耳謎這次沒有反抗，好久好久。當太陽已經斜照他們四十五度時，西索終於放了手。

但放手的人並未多說什麼，他只是放手。伊耳謎在靜待下文，等到…善於等待的殺手開始不知所措時，他開了口求去。

「該走了。」淡淡拋下三個字，伊耳謎往出境的方向走去。

黑髮飄逸在風中，髮尾輕掃西索胸前……男人握住他即將離去的手。

「？」伊耳謎回頭。「還有事嗎？」

「記著…」西索撥開他飄揚的髮，在他眼瞼上印下一吻道：「當黑幕降臨時，我會想起你的髮。」

＊＊＊　＊＊＊

你若問西索為何那麼說，他會給你一個無聲的笑。

他從來不做多餘的解釋，伊耳謎很聰明地選擇不問。答案會一直在西索心中，如果他不願明說。所以伊耳謎願意去相信，西索那麼說的原因是因為新鮮。

也許他從來沒有說過那樣噁心斃了的話。

什麼「當黑幕降臨時，我會想起你的髮。」……

伊耳謎撫過肩上散落的青絲，說這種話不覺得難過嗎？他。

面具下有什麼在滋長，沒人知道，也沒人懂得。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算你半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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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樓發表於: 2006-02-07 0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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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寂月(17)

【獵人】西伊

離開之後，他們都回到各自的生活圈裡，好長一段日子都不再牽扯。

伊耳謎回了家，繼續他殺人收錢的生活；西索居無定所，所以去了G.I.，繼續他未完成的事情。

箱子裡的東西不再累積，一個月前伊耳謎將最後一張西索開的支票收納好之後便再無動靜，就像他們之間的交流，降至冰點的靜。

「伊耳謎，這兩個禮拜你上哪去了？」

「我被困住了，爸爸。」

「我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第二次。」

「是的。」

在揍敵客家中，他仍然扮演乖兒子的角色。

要說什麼改變，應該是他常常望著窗外，彷彿想將玻璃望穿地看著，看著窗外的白月光，斜照進他暗暗的房間。

伸出手，想抓住那光，收攏五指，卻發現他握不到什麼。

什麼也握不到。

「黑幕降臨了，你有想起我的髮嗎？」他問。

沒有工作時，他會躺在揍敵客家族最高的樹上，遠遠眺望。眺望什麼，伊耳謎無法確切點出，只知道是「等」。

工作時總會放慢自己的腳步，如果這樣可以等到他想等的東西；工作結束後會多待在死者身邊幾分鐘，如果這樣可以等到他想等的東西。

如果他在等的東西可以在屋子坍塌前走來……

伊耳謎有一個發現，但他仍無法說出是什麼發現。

他開始注意每個人的舉動，使用刀叉的方式、說話的方式、笑的方式、睡眠的方式、喝酒的方式，還有吃巧克力的方式。

他會嫌棄這個人的手不夠漂亮，那個人的個性不夠放肆。

日子過了一大半，他只能找到少到不能再少的蛛絲馬跡。

不善分析心靈是一回事，重點應該擺在這問題，是他生平第一次碰到。

跟著誰著腳步走，很容易了解，也很容易迷失。

伊耳謎後來知道罪魁禍首應該是西索。當他在自己的戶頭裡發現多出上億的錢，胸口緊收的感覺……他不甚喜歡。

所以他推測原因是出在西索身上沒錯。

西索曾經說過自己的愛就是習慣，那麼他等待的行為，是否就是對西索的一種依賴？伊耳謎還是搞不懂。

他只知道，自己不同的原因是因為那個自以為是的魔術師。

「也許我該找他……」不知道為何要找他，但大腦不停下著指令：找他…找他…找他……

在西索身上如果可以找到答案……也許，伊耳謎就會願意承認，他愛上了西索──在他還無法理解「愛」這個字的意義時。

那，他人會在哪呢？

伊耳謎拿出手機，游標移到西索的號碼上，按下。

嗶－您所撥的號碼目前沒有回應。

西索有關機的習慣嗎？再按。

嗶－您所撥的號碼目前沒有回應。

「……」伊耳謎看著閃爍的游標，他將手機收起。

天涯海角，他會找到他的。暗暗的門開了又關。

拿著刀的孩子長大了，他握著的東西還是刀，但不再只是刀。從閃亮的刀身上他看到自己的樣子，那是第一次他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反射，以前都是在水面。他心中是惶恐的，因為看清自己時通常都先看到醜陋。

他想知道教他將刀面轉向自己的人，又是怎麼看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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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

28樓發表於: 2006-02-08 01: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小伊開始想念西索啦˙3˙ˊ
只是像伊耳瞇這樣單純的人，只要愛上就很難放手了吧
因為從來沒愛過，所以會特別的執著吧…
至於西索嘛，應該說是玩世不恭嗎？
他的佔有慾會出乎常人的強吧，不通於伊耳瞇的執著，西索根本是完全不容放手吧XD
嘎嘎，這兩個可以說是完全相反，卻又意外的相似吧XD

在幻境中做著一個個的夢，在夢中編織著一則則故事；將夢深埋幻境的彼端，我們不需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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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8)

29樓發表於: 2006-02-09 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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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寂月(18)

【獵人】西伊

誓言，只是留給後人做參考用的。

好不容易願意回到G.I.，西索稍微活動活動筋骨，準備履行和庫洛洛之間的約定。他和伊爾謎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當然他並未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哼嗯～…該往哪個方向去呢～～…」西所支著下巴，玩世又略帶認真地檢視四周的狀況。

嗯…印象中庫洛洛好像說過要往一個方向…南？好像不是…到底是哪裡才對～…不如就先從南邊找起吧──…

打定了主意，西索抬起右腳，正要前進──

「錯了！」一個圓潤的女聲響起，成功阻止西索的腳步。

男人玩味地回頭一瞧，好整以暇地雙手環胸，凝視開口的女人。

「錯了，不是那個方向。」女人的手指向另外一個方向。「往東。團長要找的人應該在東邊。」

「不知道是什麼風把妳吹來了，我的瑪奇？」西索手指纏繞著女人的秀髮。

「我只是擔心團長的情況，所以不得不被派來盯著你。」瑪奇拍掉西索的毛手，不帶感情地說道。

「呵呵…是這樣嗎？這麼說來妳是準備要跟著我一道走直到找到除念師？」

「可以這麼說。」

「想不到妳這麼愛我呢～。」西索最擅長的莫過於任意曲解他人的意思。

「你可別誤會了，要不是這是眾人的決定，打死我也不會想二十四小時跟在你身邊。」有時候她實在很想把他的腦袋剖開來檢查，到底是哪根筋接錯地方了。

「別這麼說，我知道妳是愛我的～」如果不徹底曲解他人之意，他便不配叫做西索。

「夠了，要人愛你拜託隨便找個溫柔鄉要去，我這裡沒有那種東西。」瑪奇實在受不了西索這種一廂情願式的自戀。「聽說你好像跟那個揍敵客家族的長子走得很近，反正我想你也是個男女不拘的人對吧？我看就找他要去吧！」

無奈之下，瑪奇隨便說了個人讓西索去完成他的自戀。

「親愛的瑪奇，妳這是在跟我吃醋嗎？」西索這次更大膽地，將瑪奇困在自己與樹幹中間，還挑起碼奇的下巴，嘴唇與嘴唇間的距離不到一公分。「只要妳點頭，我的愛可以只給妳唷～」

當然這只是玩笑話而已。

「不必，敬謝不敏。」瑪奇視西索的舉動如無物。「還是留給揍敵客家族的長子吧。」

「怎麼開口閉口都是伊爾謎呢？這樣很煞風景的。」調戲人的時候要專心。「況且伊爾謎跟我不是那種關係啊，妳為什麼那麼在意呢？」

「我不是在意，只是覺得找一個與你匹配的人會更好。」好滿足西索沒有底限的自戀。

「嗯～…」西索想了想。說道：「我不會喜歡伊爾謎那樣類型的人唷～雖然我的確有和他上床過很多次，不過妳應該知道的，就某種定義上而言，他不可能和我匹配的，相較之下同在一個旅團裡的妳還與我比較配呢～。」

「但是我相信你對他絕對比對我認真。」瑪奇眼睛一閃。

「那只是逢場做戲嘛～看得太認真很傷身子唷。」西索正極力說服她。

「你真的不喜歡他？」

「不喜歡。」

「真的只是逢場做戲？」

「真的只是逢場做戲。」

「那好，現在你背後有個糾纏不清的傢伙，擺平他我就承認我愛你。」瑪奇慧黠的瞳露出笑意，指指西索背後。

西索邊想著是哪個糾纏瑪奇的追求者，邊向後轉身，手裡多出一張撲克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來到那人的身後，手中的撲克牌也嵌在那人頸上。

那人有一頭秀長的黑髮…

西索心生奇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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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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