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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楓月
期中考要到了，不能生文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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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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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09-10-28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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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8 天堂鳥 【四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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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被 晏雪 從 布布文學 移動到本區(2010-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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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他曾想起有一段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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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過去，無法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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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偶爾會想起那個人曾經對他說，青鳥會為他帶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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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青鳥可以帶來幸福，那請幫我帶給沐流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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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倨傲的他笑著說，在晴空萬里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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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那裡有許多過去，他卻也在那裡埋葬了他們的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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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時他送給了他一隻青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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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時間讓他知道，青鳥並不真的會為他帶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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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那一望無垠的藍天下，他會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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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人才有的青藍，總是飄逸而灑脫的髮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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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萬里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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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下，他曾覺得自己擁有了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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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他離去後這麼久，他才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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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不會被任何人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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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廣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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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藍天之下他以為自己被擁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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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離去之後，他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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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垠的藍天不會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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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他會在報紙或電視上看見那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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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以往那麼自然的笑容已經被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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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身邊的鳥籠，青鳥舉起了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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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是適合在詭譎多變的人心中打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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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不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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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讓自己遺忘他們分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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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他認真想去記起時，他才發現自己真的忘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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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忘對他來說似乎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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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那人，曾經對他說，是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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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你總是把一天當成十天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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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寫詩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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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那人離開之後，他發現他說的曾經是如此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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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不覺得自己真的把一天當十天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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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個人離開了他之後，他發現自己經常想寫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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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突然，想起了某些 他曾寫過的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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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去翻閱詩集時才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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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是兩年前寫的東西，竟然其實是四年以前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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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是真的忘了，也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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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曉得，青鳥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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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時光在他們之間流走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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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心上的刻痕，在最深處，於是不會被窺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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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它當作是他們之間最後的秘密，只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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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他喜歡自己給自己煮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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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他是不喝咖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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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為那個離去的人，曾經在他的生命中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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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繼續這麼做，彷彿延續著什麼，就能夠喚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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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那個人曾經跟他說過，咖啡喝太多對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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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他拿著那人為他選的瓷杯，站在一片偌大的落地窗前，想起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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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知道，原來中毒的一直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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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直接而毫無保留的接納了午後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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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上映著他頎長的身影，以及如此明亮耀眼的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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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是看不太清楚玻璃上的映像，但他還是努力的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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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有一片烏雲飄過，稍稍遮擋了太過炙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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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上映出的人，髮依舊如此澄亮，帶有那麼點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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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看那長髮，已經過了腰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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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要散去的前一瞬他瞥見一些指紋，在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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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再次灑下，他將手掌貼合在那些指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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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一瞬後他知道了造成這些指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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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嘴邊噙了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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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秋末已經凋殘的落葉，如此不堪而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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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瘋狂的夜晚他們縱情在對方的身上，烙下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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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明日破曉的那一瞬就是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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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他心中早就明白，有些東西不可能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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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人對他說著，一起沉淪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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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會用力的咬在那人的肩上，彷彿可以留下一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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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是一個小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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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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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個人總是對他說，他是最美的罌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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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開窗走出去，手中還是拿著那杯沒喝完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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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穿鞋，踩著草地，有那麼點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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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如果自己是罌粟花，就不會在最後只換得一隻青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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罌粟花竟如此不值，而開在那人心中的罌粟花沒有讓他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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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人總是太過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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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真的曾經是那朵盛開在他心中的罌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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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沉迷也已經消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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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可以戒，而他是那人捨得戒去的罌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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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知道結果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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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那天，他就知道正往結局倒數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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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個人說他把一天當十天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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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從不願意沾染污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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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他是個太過閒適而容易滿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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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總是冷眼觀望著不屬於自己的一切被搶奪被替換所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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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他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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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他以為的所有被剝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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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明白自己原來是個貪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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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數計時的終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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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明白原來自己從來就捨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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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能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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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罌粟花或是咖啡，青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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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已經是被他當作過眼雲煙的曾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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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是真的忘了，也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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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曉得，種在花園裡的罌粟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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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自己知道，留白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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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為他而存在的髮，以及罌粟旁唯一的天堂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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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無，你會願意停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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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照在他鮮亮如昔的長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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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起頭飲盡那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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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如果有一天，留白的答案被天堂鳥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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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就可以打開裝著青鳥的鐵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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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牠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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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向一望無垠的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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