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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an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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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08-04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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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4 【棄朱】武神紀 序-2
1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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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風塵單膝跪地，他頭低垂著，身後跪拜著他的兩位結義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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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的水云石如鏡面一般照出他的臉，英俊邪美的臉，帶著志得意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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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帝頭顱正掛在天界入口處，贏了，他們已經贏了。他所跟隨的神已經贏了，這天上地下唯一的能使他效忠熱愛的神明已經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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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的主人，他的魔皇將成為這天庭新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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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斷風塵，也終於該得到屬於自己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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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第一武神之位，只有他能繼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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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跟隨在主人身邊千年，同主人一起叛天入魔，浴血廝殺的自己才有資格繼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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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斷風塵的笑容更為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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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的主人，曾經的天界第一武神，如今的天界主宰，端坐于王座之上。一身雪白沐在神光之中，顯得格外莊嚴慈悲，那張殊麗的面容無神無仙敢於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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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座上的棄天帝開口了，低沉的嗓音如雷震響，滿溢殿內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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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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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門邊的神官躬身向外傳達主神的話，“恭請神子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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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風塵的笑容猛然在臉上僵硬，不過只一瞬他又重新露出笑容，而那笑容變得有些惡意，仿佛是在等待一場意料中的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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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天帝的叛天大局，最應該站在魔皇身邊的那個卻偏偏選擇了背離，為了躲開這場大戰甚至避去了下界。直到前日塵埃落定，才被棄天帝親自抓回天界，此刻召他上殿，以斷風塵考量大約是先要定他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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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皇必是想解決了這個不孝子之後，才對眾將士論功行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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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風塵向來不喜魔皇之子，明明擁有他人所無法企及的榮光，卻任性的拋棄。他根本不懂，被他輕看的東西對其他人而言是如何可貴，如何奢望企求都無法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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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棄天帝血脈傳承，如此天賦異、得天獨厚，叫自己看來這般羨慕，卻被他當做詛咒一般唾棄，真是引人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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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遠不懂你擁有著多麼可貴的東西，因為生來便有，便不懂得珍惜，便敢這般任性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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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低垂頭顱的斷風塵聽見腳步聲踏上水雲石的地面，一聲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他的右前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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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半神半魔的神子立在殿上，不曾跪下，甚至不知見禮，亦不出聲問候他高高在上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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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今日起，授神子銀鍠朱武天界第一武神號，掌居武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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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雷一般的話語震的斷風塵耳中嗡嗡作響，他只覺腦中一空，已忘卻禮數的抬起頭，不過棄天帝也並未在意他的失禮。那雙異色的美目間此刻已無其他，只定定望著殿內站的筆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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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斷風塵就看見棄天帝自心口取出武神印，一掌將神印拍下，印入了銀鍠朱武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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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受神印雄渾神力加身，銀鍠朱武踉蹌的退後兩步才堪堪穩住，他滿頭艷麗的紅髮此刻如有生命一般瘋長，蜿蜒著鋪陳在雪白如鏡的水雲石上。紅髮被星火繚繞，片片璀璨火焰似星點自他髮絲飄落，在地上開出一片片如火紅蓮，而後緩緩燃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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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兒，小心控制神力。若無法壓制，便開口懇求，父皇定然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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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天帝的話語里仿佛帶上一抹溫情，甚至有些笑意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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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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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馴的冷哼出口，銀鍠朱武穩住體內原本不屬於自己的雄渾神力，緩緩與自己元神融合，將這狂亂的力量逐漸壓制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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繚繞著他髮絲的火焰漸漸消失，蜿蜒鋪滿腳下的紅髮也在眨眼間恢復本來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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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出一口氣，抬手擦去額上薄汗，他勾起唇角，出口的話語里帶著一點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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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鍠朱武領天帝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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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這才是吾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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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風塵此時已經重新低下了頭，他的雙拳緊握在身側，壓抑著心內的恨，沉的如海，濃的似墨一般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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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斷風塵東方、北方雙天元帥，狂風殘道南方天元帥，華顏無道西方天元帥。以斷風塵為天界四方天元帥之首，各自掌君四方天元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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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領天帝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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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離開九重玉華宮，斷風塵緊握的雙拳都沒能舒展開，他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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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天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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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神仙洞天之中的琉璃洞天中，今日三位仙君在內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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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長親手泡的這杯茶……真是不易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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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捧茶者面目仍是平日淡然，嘴裡所言卻是為難，被點名者不禁笑容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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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仙君之長，掌居太陽帝君位的劍子仙跡此刻笑的快樂極了，“哎呀，此言差矣，不信問白蓮星君，我這杯茶，可是難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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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難呢？”一旁頭戴蓮冠的仙君亦是笑容滿臉，“只怕難的不是茶，是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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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放下茶盞，被兩位同僚聯手調侃的人無奈一笑，“茶難，心更難，我不過是缺席了一次例會，你們會上便決定了這麼重的任務給我，合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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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又差矣，早已告知你，此次會議極為重要，必須與會。你非要缺席錯過，又怎能怪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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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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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子點點頭，“確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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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自棄天帝掌天界以來百年，從未有人再見過天界第一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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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皆知。”劍子想何止天界皆知，佛界亦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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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白蓮星君為兩人添上新茶，“百年前先天帝罹難，為保全天界，眾仙君、神靈皆向棄天帝稱臣，這百年來雖小有摩擦卻也都捱過來了。只是……如今我們這位半神半魔的天帝，對人間越發不滿，不知何時就要發作。雖仙家修行講究無情無慾超脫物外，但……蒼生何辜。人界覆滅之景，吾等何忍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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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說的不錯。”劍子仙跡也接口說到，“只是我們雖有心阻止卻力有不足，多年來雖能于天界和平共處，卻也不知棄天帝心思幾何，亦摸不清他那頭的戰力如今到了何等地步。雖佛界已允諾，若現人間天劫必施援手。可對棄天帝那方情況毫無頭緒，亦是無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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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他們的話，對面的那位不禁打斷，“你們說的情況，我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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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自然明白，我們唯一可能著手努力的方向，便只有那位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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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子之言自是不用明說，百年前棄天帝叛天之刻，昔日武神勢力之內，唯一未與他站在同一戰線之人便是棄天帝之子，如今的武神銀鍠朱武。為了躲開當年爭鬥，神子甚至犯下天規私自逃往下界隱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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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他也不願見人間盡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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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但……為何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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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子仙跡和素還真交換一個眼神，心想當然不能說是因為沒人願意去捋棄天帝的虎須，所以就把責任全推給缺席會議的你了。反正誰叫你自己不來開會，被委以重任也就只好認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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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票通過啊，那可是全票通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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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兩人不言語，被託付的人也猜懂了自己倒霉的理由，不禁道，“百年未在神界見其行蹤，心性如何無人得知，若我去了被一掌拍死在武神宮……兩位仙友願意負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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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子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仙友放心，五曜星君們我們會好好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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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拱手施禮，“仙友放心，我等必入紅塵尋得你輪迴轉世引渡他修仙問道以求仙君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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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總之他被坑了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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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帝君蒼將盞中清茶飲盡，細長的鳳目中閃過一絲流光，原來七日前得到的凶兆便是這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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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拍死在武神宮倒是不怕，就怕……惹怒了如今那位天帝，將自己輪迴轉世再歸星位的機會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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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苦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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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惱歸苦惱，事情總是要有人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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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別了劍子與素還真，蒼思忖著見日不如撞日，便未回自己洞府，而是離開了洞天福地之域，轉道聳立在天帝神宮之下的浮島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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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神宮所在受神光沐浴，仙樂繚繞、七彩流光，一派祥和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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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運動法力登上浮島最高層神宮所在，于宮門外朗聲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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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天仙君紫微帝星求見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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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若意料之內的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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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也沒想過今日便能進入，不過是來試試水深，他這樣在門口來一出，棄天帝那裡會不會得到消息。若是得到了，又會有什麼反應，多久才有反應。這些後續，才是他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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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本來準備轉身離開，卻是不知為何多此一舉的抬手一拂塵，將一泓仙力甩上武神宮宏偉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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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能得到預兆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以後又會怎樣發展，大概有一定可能會當機立斷砍手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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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6h+.
做人不能手賤，做神仙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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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沒有得到任何預示，所以此刻只能詫異的看著武神宮的大門慢慢在眼前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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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不禁反省了一下自己剛才究竟用了多少力量，是不是裡頭不小心蘊含什麼法咒，思來想去……其實完全沒做什麼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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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門已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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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未見蹤影的武神，若這次錯過機會，下次不知道這門還有沒有開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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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是個善於順應天命而利己的人，於是他沒有想太久就舉步走進了武神宮。待他入內后，大門又緩緩閉上，斷絕了外頭的仙樂裊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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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百年來，他大概是除了棄天帝之外頭一個走進武神宮的，蒼稍稍打量了一眼宮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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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十分大，卻是極其簡單的佈局擺設，入眼所見一切皆是純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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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白的墻，純白的地，純白的天頂，純白的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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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內，除蒼之外再無其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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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大殿轉向殿後，經過一個迴廊之後眼前是一片如夢似幻的水雲桃花。腳下所踏皆為水面，倒映著水上盛放的桃花，灼灼艷艷。蒼繼續往內中去，穿過桃林盛景，終於進入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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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殿與前殿一般，天頂、地面與墻面皆是純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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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殿之內並無桌椅，只有一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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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大的令人有些驚訝的床，床頭靠著墻，幾乎佔了內殿大半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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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層雪白的紗帳圍攏著這巨大的床，蒼聽見了呼吸之聲，平穩寧靜的呼吸聲，仿佛在沉沉睡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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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紗內隱隱可辨別一點艷紅，好似曾聽說現任武神一頭艷麗紅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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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武神正在休憩，于情于理他應該離開武神宮，他日在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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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那句話，這次進的來也許是個巧合，下次可就不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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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到這兒了，認慫就真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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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蒼仙君伸手撩開了層層疊疊的白紗帷幔，將紗幔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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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另外也還有一句話，他日後一定會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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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不能手賤，做神仙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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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層白紗被掀開挽起，蒼見到了沉睡中的武神，在一片雪白的空間里，銀鍠朱武變成了唯一的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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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紅髮鋪滿在床上，甚至有一些垂落下床沿，蜿蜒的仿佛在流淌著，髮絲上繚繞著點點火焰，花瓣一般輕柔艷麗，卻沒有燒著任何東西。自他髮間落下的火焰，化作一朵朵紅蓮，在燦爛的綻放燃燒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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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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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察覺到，這是神力爆發之象。那些纏繞在他髮絲上的火焰分明是滿溢而無處可去的神力，正在從身體里向外流淌。不過奇異的是，神力在向外流淌，但銀鍠朱武本身體內的神力卻又不曾衰減，仿佛源源不斷的又被輸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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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與棄天帝所修逆反魔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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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雖然神力未有消耗，神力爆發的痛苦卻是真實的，他雖然看上去像是安穩沉睡，但被汗水浸染而粘在鬢邊的髮絲卻洩露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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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在指尖拈起凝神印，按上了沉睡中的武神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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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凝神外力疏導，狂亂的神力漸漸平復，繚繞的火焰變的越來越淡。當最後一點火焰自銀鍠朱武髮間熄滅，當鋪了滿床的艷色髮絲變回本來模樣，一雙赤金色的瞳映入蒼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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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醒轉的眼中滿是殺氣，仿佛是最自然的身體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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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一言不發的一掌拍向蒼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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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那雙眼中的殺意時便警醒的蒼，早一步退開，避開了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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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氣拍在雪白的墻上，空間產生一瞬的扭曲，餘勁被完全的吸收進了墻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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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掌並未得手，此刻自床上起身的銀鍠朱武已經恢復了神智，他冷眼看向並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仙君，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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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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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天紫微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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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鍠朱武顯得有些不耐，“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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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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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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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意間推了一下門，它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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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果然見銀鍠朱武的眉頭攢的更深了，耳力極佳的蒼聽見他輕輕的念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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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原來神印失控時，武神宮亦在無防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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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神。”蒼打斷他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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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朱武有些困惑，“你還在這裡做什麼？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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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是有事特來此地，話還沒說，怎麼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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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百年來除了棄天帝外再未見過其他人的銀鍠朱武有些驚訝，這天界還有什麼事需要找他的？本來該讓武神承擔的責任都被棄天帝分給其人了，他如今就像被軟禁在這武神宮內一般。比起武神，更像是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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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需要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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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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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可知，天帝計劃重啟人間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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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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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所帶來之消息，使朱武驚訝不已，也就沒有意識到蒼這時已改了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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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百年來天界和平安定，他以為棄天帝早放棄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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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突然？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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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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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欲細問究竟，銀鍠朱武卻突然心頭一凜，棄天帝已經進入了他可感應的範圍。在自己掌居之所，即便闖入的是天界至尊，居所主人也是會察覺的。除非像之前朱武因神力爆沖而引發的沉眠，才會毫無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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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走了。”說完卻又覺得不妥，棄天帝雖然沒有加快速度，還是平日所能感知的步調，但蒼此刻若是從武神宮出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不被察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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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自然也很清楚這一點，“之後的事，武神可向劍子仙跡與素還真打聽，我怕是躲不過此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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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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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之威，小神不敢輕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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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突然覺得這個神仙有點意思，“可你看上去并不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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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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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你算準了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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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一步，蒼也不再繞圈了，何況棄天帝大約已經很近，“武神當年能逃過天帝耳目私自逃下凡界，而小神如今只需平安走出武神宮，相較之下……眼下這個難關也不算特別大，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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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鍠朱武笑了笑，掌一翻，隔空取來一隻翠玉小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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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當年補劍缺為吾所造，可在一個時辰內隔絕蹤跡氣息，連棄天帝也不能察覺。唯一的缺點是，隱匿之時萬萬不可動用神通，也不可觸及其他仙家的神力。”說著從瓶中倒出一粒赤紅色的丹藥第給蒼，“我想你不蠢，應該知道如何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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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卻看上去很為難，“我自己不用神通倒是可以，只是……棄天帝近在咫尺，他自帶神力屏障，而且範圍不小，我這樣出去一個不小心觸及他的神力，萬事皆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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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你並不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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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以小神服下丹藥待他進來，然後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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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保萬無一失，是不是還希望我幫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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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武神應允，那是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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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搖了搖頭，“誒，都給了你丹藥了，也不怕再多幫一樁。貼著那頭墻邊，我自會讓他離的越遠越好。他的神力屏障所及範圍……三丈有餘，你且自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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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神謝過。”說完，抬手服下丹藥，隱去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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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服下丹藥緊挨墻邊，一抬眼便見朱武硬生生將已經平息的神力再度自體內引動，故意讓神力爆沖，轉眼又是痛苦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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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分明比方才為他平息神力之前的狀況更加糟糕，紅蓮之火自他髪端朵朵落下，久久也不熄滅，綻至極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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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走到離蒼所在最遠的房間另一角，他手緊緊撐著床沿，勉強撐起精神讓自己不再度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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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殿大門，猛然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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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黑袍的魔神靜靜的站在門外，朱武回頭倔強的瞥了他一眼，然後立刻轉過頭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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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察覺武神宮方才神力曾有斷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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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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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陷入沉睡，為何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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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願意醒便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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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天帝走了進來，如朱武預料般的，直接朝他走來。蒼所躲避的另一端，十分安全。朱武在轉身面對棄天帝的動作里，偷偷朝那方向打了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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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用提醒，蒼應該也會把握時機，現在可是他離棄天帝神力範圍最遠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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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朱武並不確定，是不是他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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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為防萬一，怕那膽大的神仙不知立刻離開，反倒想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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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倔強，只是讓自己難受。”棄天帝抓住了朱武的手腕，朱武掙扎了兩下，便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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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平時也不是棄天帝的對手，何況現在神力爆沖，他渾身都猶如針刺刀剮一般痛苦。於是只是咬了咬嘴唇，恨恨道，“不然呢？就此向你屈服么？你死心吧，我永遠不會求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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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天帝手中運化神力自握著的手腕流入朱武身體，瞬間便見朱武身體里爆沖的神力越發猛烈，激的他一聲痛呼渾身顫抖的幾乎一半身體都軟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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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朱武咬牙切齒的道，“一切都是你的詭計，這個武神榮譽，這枚賜予我的神印，這座武神宮都是你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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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天帝俯身，幾乎貼在他身上，“吾兒說的話，實在令父皇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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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這樣假裝還有什麼意思呢？你明知我是你入魔時所得，身體里有著聖魔雙生之力，你將武神印賜予我……卻未取出神印中的克魔法咒。你是故意……你是故意要我時常經受這無法掌控的神力爆沖之苦。這樣我就只能留在這武神宮裡，那裡也去不了，不自由的永遠待在這裡。”朱武抬起頭，金色的眼中寫滿憤怒，“這神印不過是枷鎖，這神宮不過是牢獄，我只是你囚禁的奴隸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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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棄天帝伸手捏著他的下巴，一雙金藍異色的眼直勾勾的看進朱武眼中，“今日為何這樣怨氣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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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早已忍受夠了，今日不爆發，也會有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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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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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了，你已經囚禁我一百年了，還不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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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父皇去除了法咒，放你自由，你豈不又如當年一般，逃到父皇找不到的地方去？”棄天帝看上去眼中竟有一絲慈愛的憐惜，“這樣，父皇改多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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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你不過是要一個階下囚，一個聽話的傀儡。”朱武痛的臉色煞白，紅髮上落下的神焰卻是越發艷麗燦爛，“你手下多的是這種沒腦子的傢伙，那個斷風塵不就這樣忠于你么？你何不把這神印和神宮都賜給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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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天帝瞇起眼睛，手上使了些力，將朱武整個壓在了床上，“說什麼傻話，你怎麼會是父皇的階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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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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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父皇最珍貴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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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你不配。”朱武痛的呼吸都微弱起來，“你不配提父子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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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唇舌描摹過已經有些濕潤的眼角，“父皇是這樣的珍惜你，又有什麼不能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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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起來，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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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兒，已經那麼久了，為何還是學不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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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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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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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的只是無聲的抵抗，朱武閉上眼睛偏過頭，不願多看一眼伏在身上的天界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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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痛苦，只要開口請求，父皇自會讓將這神力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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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舊沒有開口，只是因為越發強橫的神力而痛苦的有些失神，在朱武意識不清的狀況下，他的手緊緊的揪住了棄天帝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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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種下意識的依賴，棄天帝莊嚴的神相上染上一抹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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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便將這當做你在請求了。”他這樣說著，掌心運起神力，自朱武眉心注入，引動在其四肢百骸里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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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另一面代表毀滅和絕望的殘酷力量不同，棄天帝作為希望與再造的那部分神力，聖潔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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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神力緩解著痛楚，卻也令接受神力的人越發進入失魂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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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自然的渴求著這股力量，他伸出手，環抱住了棄天帝的肩膀，將他更加拉近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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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天界的至尊發出一聲輕笑，低下頭，吻住了親生子還未恢復血色，顯得顏色淺淡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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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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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孩子啊，總是要嘗夠了苦頭，才會變得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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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也是學不乖，卻也因此顯得格外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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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天帝並未發現，此刻應是完全迷茫的朱武，眼底卻閃過一抹光，一抹名為算計得逞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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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並未徹底激怒他拂袖而去，在短時間內，棄天帝都不可能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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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些可惜，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牽制他，如此可笑又如此令人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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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強大了，只因為這個身為他父皇的天界至尊，太過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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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大的任何心機在他面前都毫無作用，唯一能利用的竟是這等卑劣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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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去眼底的光，讓自己看上去徹底的混亂著。爆沖的武神之力在體內漸漸平復，棄天帝的神聖之力如暖流在身體里滿滿散開，惡意的帶動著一點別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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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在這種時候太過簡單的對他的孩子輕許承諾，然而，卻也對待的珍之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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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天帝對銀鍠朱武的承諾，從未落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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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ka66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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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 劍龍.藏史.雁王.李簡
王道: 蒼赭.蒼雁.謫雲月.雪象.李簡
牆頭: 棄天帝
配偶: .
座右銘: .
注冊時間:
2009-08-16
最後登錄:
2024-09-05
鮮花(
12
)
1樓
發表於: 2015-08-05 00:43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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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世上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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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入他心的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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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的愛對他的執著已非常人所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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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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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高高在上的天界的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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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反駁谁敢說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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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愛這份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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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而言是枷鎖是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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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縛自己一生無法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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