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2 【书素】渡莲（《捉妖》前篇）|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2 【书素】渡莲（《捉妖》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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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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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23-09-03 09:4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九节渡莲

“你想……做吾的道侣吗？”
“什么?”素还真诧异的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是不是听岔了？
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这像是前辈……会主动对自己说的话？
对了，前辈为救自己，受了很重很重的伤。
他是不是……发烧了？
是不是……烧糊涂了？
一念至此，小莲花毫不犹豫的迅速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啪”的一声，拍上前辈的额头。
诶，不烫，没发烧啊！
一页书：“……”

全不知莲花精那颗小脑袋里已经兜兜转转绕了多少个大弯的一页书，被小莲花这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反应惊得目瞪口呆，嘴角抽搐了一下，怔了半晌，才莫名其妙的把小莲花的手从自己的额头上扒拉下来，瞪着他的眼睛，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八度：
“咳咳，我问你，想不想成为……我的道侣？”
很好，这次声音足够大，听得……非常清晰。

“想！当然想！”
确认自己听明白了前辈问题的小莲花兴奋得整个人都从被子里弹起，惊喜和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然而，下一秒，惊喜和激动就换成了犹豫和迟疑——
“可是——我是花妖，前辈您说过，人妖不容，想做前辈的道侣，我必须要让自己褪去妖身，成为真正的人！”
“我还没有找到可以让自己真正变成人的方法……”
脑袋慢慢的垂了下去，声音也越来越低——
“而且……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妖力，甚至，还生出了心魔……”
“我现在，没有办法给前辈做道侣……”
一页书伸出双手，把难过得快要哭出来的小莲花低垂的小脑袋扶起扳正，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如果，吾有办法呢？”
“什么？”瞳孔倏然睁大。
“如果吾有办法，为你驱逐心魔，破除妖身……”
“前辈你真的有办法……”
“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一页书蹙了蹙眉，“吾是说，如果吾有办法，可为你驱除体内的妖性，助你除去妖身，但是这个办法凶险异常，会让你付出非常大、非常可怕的代价，甚至可能危及生命，而且，这个过程会持续相当长的时间，短则数年，多则数十年、数百年，甚至上千年……在这段漫长的岁月里，巨大的痛苦会时时刻刻伴随着你，让你活得生不如死，你是否还愿意……”
“我愿意！”
回答斩钉截铁，没有半点犹豫。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嗯，我愿意！”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愿意！”

禅台边，莲池畔。
清晨的第一抹曙光穿透缭绕的晨雾，落在云渡山巅，给山顶禅台后岩壁上那个巨大的“佛”字镀上了一层耀眼的灿金色，神圣而庄严。
佛者高踞于禅台莲座上，俯视着座下莲池中身姿挺拔、亭亭卓立的梵莲花妖。
素还真褪去全身衣物，周身上下不着寸褛，悄然静立于莲池中，仿佛被剥开层层莲瓣的初绽小荷。灿金色的曙光映在他莹白无暇、骨肉匀亭的美丽身体上，宛如白莲含露，华光流转，清丽而圣洁。偏在肩背与手足关节处，透着莲花瓣尖的淡淡粉色，点缀着些许未褪净的小巧莲瓣，给这具身体平添了几许惑人心魄的妩媚娇艳。
一页书居高临下，直视素还真的双眼，神情凝重——
“吾会在你的身体里打入禁制，将吾的佛力强行灌进你的身体，用佛气为你涤魂洗魄、伐体洗髓，以此炼除你的妖身，去除你血脉中的妖性！”
“这些灌入你体内的佛气，会日夜不停的在你的身体中穿行，刮洗你的骨髓经脉，压制吞噬你的妖力。你虽为梵莲，但本质仍是花妖，对佛气有天然的抗拒。佛气和妖力在你的身体里斗争抗衡，这个过程，便好似有无数把尖刀，在你的筋络血管中不断剔刮凌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你，会让你痛苦不堪，直至有一日，你体内的妖力，被全数消磨殆尽。”
“佛力入体，便再无回头之路！接受禁制后的你，妖力渐失，身体孱弱，无法长时间离开水，甚至连完整化形都做不到。而且，这个过程，会一直持续，直到你真正涤净妖力，去除妖身！而你，有很大可能，根本坚持不到那一天的到来！”
“你……会死！”
“即便如此，你也不后悔？”
“不后悔！”声音平静而坚决。
“素还真！”一声爆喝，如醍醐灌顶，“吾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想清楚了？”
“嗯，我已经想清楚了。”莲池中的少年，仰头看着禅台上的前辈，背脊挺的笔直，神情坚毅，眼中有星光万千。
“前辈，请您开始！”

浩然佛气，笼罩整座莲池。
一道粗大的光柱，从一页书的掌心绽放，上达天穹，又从天顶直直落下，仿佛天光乍现，破开莲池水面上氤氲流动的雾霭，直击池中少年的天灵。
佛气洞开天灵，汹涌而入，席卷全身。阖目静坐于莲池中素还真一声痛呼，身体颤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凶猛暴戾的佛气，被一页书强行从天灵打入，灌入他的七经八脉。这些佛气如同洪水猛兽，一路奔腾肆虐，在他的体内肆意游走，以他的经络血脉为战场，与他体内的妖力冲撞搏杀，想要驱赶吞噬他体内本身的妖力。素还真只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化形时的那个夜晚，全身上下，苦痛难当，仿佛有无数利刃在他的血肉骨骼中翻搅，又似有无数只蚂蚁在他的骨髓经脉中啃咬，体内寒热交织，一时五内俱焚，一时又如坠冰窖。
疼痛一浪高过一浪，绵绵无止，不知尽头。随着侵入体内的佛气不断增强，疼痛之势也愈演愈烈。一开始，他还咬牙强撑，到后来，便连意识都已逐渐模糊，再也无法控制身体保持端坐的姿势，不断抽搐摇晃，眼看就要栽入水中。

“固守本心，不可昏迷！”
一声厉喝。
只一瞬，一页书的身影已从禅台上消失，出现在台下的莲池中，千钧一发，将即将栽进池水中的素还真揽入怀里。
佛气和光柱尽皆消散。

“前辈……好痛……”
怀中的少年眼角泛红，眼底挂着薄泪，被冷汗浸透的身体犹在不住的打颤。
一页书长叹一声，安抚般的轻拍着素还真的后背，抱起他虚软无力的身体，想将他抱回池畔。

然而，就在佛者刚刚站直身体，想要起身迈步的一刹那，那具高大宽阔的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然后，和他怀中抱着的素还真一起，重重的跌回池水中。
“前辈！”
被一页书紧紧抱在怀中的素还真发出一声惊呼！
迷离的意识在瞬间清醒，周身的剧痛在瞬间都变得微不足道——因为，就在他眼前，有大股大股的血水，正不断的从前辈的胸口处涌出，穿透前辈身上厚重的袈裟，漫过自己飘浮在池水中的长发，一丝一丝，浸入池水中，将他周遭的莲池水，染作一片鲜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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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捨

情深不壽，細水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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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23-09-03 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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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小猫在36有账号啊XD
捉妖和渡莲都超级好看XDD 有糖有刀有笑有泪，唔好像还有个现代番外？XD

角弓玉劍，桃花馬上春衫，猶憶少年俠氣；
癭瓢膽瓶，貝葉齋中夜衲，獨存老去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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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23-09-03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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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11樓不捨于2023-09-03 09:46發表的 : RXhT{Ho(>
原来小猫在36有账号啊XD ,LDdL
捉妖和渡莲都超级好看XDD 有糖有刀有笑有泪，唔好像还有个现代番外？XD Ehtb`Ms

嗯，一直有账号，只是有时候上不了，所以很少来，这篇之前的文都是朋友帮我转过来的，谢谢喜欢。小花妖系列还有写了一半的现代番外《寻心》，捂脸……^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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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23-09-03 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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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药

云渡山的藏经阁是座七层佛塔。
  佛塔每层的檐角，皆悬有檐铃，每有风拂过山巅，风吹铃动，便有叮铃铃的脆响，四面八方的传开，传遍山前山后。
这座七层佛塔，正是云渡山护山大阵的总枢纽。

  一页书屈膝盘腿，坐在禅室的床榻上，听满山铃声乱响，直响得他头晕脑涨，脑子一阵阵发懵。
  不用看，他闭着眼都能猜到——家里那朵莲花精又在上窜下跳、四处蹦跶，肆意擅改他的护山大阵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趁着他这几天重伤在身行动不便，莲花精在云渡山翻了天，凭着他在藏经阁里看的那些稀奇古怪的阵法书籍，加上他自己的奇思妙想，不但把云渡山的护山大阵里里外外修补了无数遍，又在大阵之外，加设了大大小小无数阵法，誓要把这云渡山，弄得跟个水泼不进、针扎不透的铁桶一般。
  别说，这招还挺管用。那些听说一页书重伤，在云渡山下蠢蠢欲动的各路妖魔鬼怪，在小莲花搞出的那些千奇百怪的阵法上吃了大大小小几次闷亏后，最近委实消停了不少。
  只是……
  只是，看着小莲花苍白的面色和里外忙碌的身影，一页书又是无奈，又是暗暗心疼。
  但凡他有一丝力气能下榻，他都很想亲手把那朵小莲花抓回来，摁回床上。
  自己亲手在他身上打下的禁制，一页书当然知道那道禁制的可怖威力，知道他强行打入他体内的佛气，对素来娇气怕疼的花妖，是怎样可怕的折磨。
  精神头这么好，你丫……真的不疼吗？
  还是……你只是不想让我看到你的痛苦？不想……再让我为你担心？

  素还真小心翼翼的捧着药碗走进禅室的时候，一页书正倚着床头，翻阅一本佛经。
  看着小莲花手中黑糊糊的药碗和散发着焦糊气息的药汤，佛者的面部表情，很有些即将英勇就义的凛然气概。
  不得不承认，虽然品相感人喝起来有点……难以下咽，小莲花鼓捣出来的药方，疗效其实还是相当不错的。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给自个儿开发出的医术技能？
  一页书不知道是不是该感激自己收罗于藏经阁中的万卷藏书，小莲花过目不忘的超凡记忆力和卓越的学习天赋每每令他各种震撼。
  奈何，人无完人，花无完花。
  什么都一学就会、一点就透的小莲花，唯有在做饭与煎药这两件事上，是真的……缺根筋。
  也是，人家本是来自于琉璃仙境，采天地灵气、以花露为食的阆苑仙葩，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染指人间烟火，为自己做饭煎药，也委实是……难为了他。

  在小莲花殷切企盼的目光注视下，闭目咬牙将碗中的“感人”液体一饮而尽，一页书没有将空碗递回给素还真，而是随手将它搁在床头的矮几上，抬手拍了拍床沿——
  “坐下来，把你的手给我！”
  原本站在床边的小莲花飞快的退后半步，将原本伸出一半准备去接碗的手藏到身后，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明晃晃的写着“不给”两个字。
  “给不给？”佛者眼珠一瞪。
  片刻的僵持后，小莲花撅着嘴，乖乖的坐到床边，将自己的右手腕乖乖的送到前辈面前。
  一页书曲起食中两指，搭上素还真手腕脉门。
  手指触碰脉门的一瞬间，一页书便感指尖一震。
  一股锋利如刀的劲气，隔着纤薄的皮肤，从指腹下按压的腕脉间滑过，震得他手指发麻。
  察觉到外力侵入，那股劲气仿佛有生命般，循着一页书的手指反扑而上，直逼他受伤的心脉。一页书顿感心口一阵绞痛，差点逼出他喉头一口鲜血。
  自己不过是用手指轻轻触碰他的脉门，便已如此凶险，那些劲气日日夜夜时刻不停的在他的身体里循环往复……
  阖目凝神，强咽下喉头血腥气，一页书将手指从小莲花的腕间挪开。
  “痛吗？”
  “还……好。”
  “好”字的声音明显有些发飘。

  还好？
  怎么可能还好？
  他现在，有多痛……
  可是，自己又能怎么办？
  他现在忍受的痛苦，不就是自己亲手加诸在他身上的吗？

  从腕间挪开的手在半空中略微停顿了一下，半道拐了个弯，在小莲花的头顶轻轻拍了拍，捋着他的头发一路下滑，最终，落在他耳后的那片本命莲瓣上。
  就像他从前，曾经无数次的抚摸这片莲瓣时一般。
  原本耷拉在耳后的雪白莲瓣，在佛者手指的搓揉下，直直的竖起，尖端浮现出淡淡的浅粉色。
  “前辈！痒！”
  小莲花娇哼了一声，嘟着嘴，把前辈的手从自己耳后的莲瓣上扒拉下来，拉到身前，端端正正的放平，右手手指微蜷，随意而自然的，切上一页书的腕脉。
  一页书不动，放平了手，任凭素还真摆弄。
  小莲花漩眉微蹙，表情严肃，指法纯熟，俨然一位从业多年的老医师。
  一页书看着他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心中颇觉有趣，唇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素还真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来来回回在他的腕脉上倒腾了老半天，最终，长叹了一口气，怏怏的松开了佛者的手腕。
  “前辈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一页书弯了弯嘴角。
  “前辈！您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小莲花咬着嘴唇，目光落在一页书的胸口。
  袈裟下，是怎样一片狰狞可怖、血肉模糊的伤口。
  “前辈您，打算继续瞒我到什么时候？”
  “您把自己剩下的所有佛力都给了我，不是吗？”
  “您之前为助我化形，不惜耗损千年修为，替我硬抗天雷之劫；八口山一役，您心脉受损，却为了救我强下云渡山，力抗天蝶盟大军，以至于被那些蝶妖所趁，伤上加伤，损及根基；您担心我被心魔所控，压制不住体内的妖性，怕我堕入魔道，不顾自己的伤体，将您一身佛力全部打进我的体内……”
  “您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
  “前辈您对我好，我知道。”
  “可是前辈，您以后，要怎么办呢？”
  “外伤可以修养复原，可是您为我耗损的修为和佛气，短期内，根本就没有办法找补回来。现在，山下的那些妖魔鬼怪都对你虎视眈眈，想要置您于死地，里面有好多法力高强、手段高明的大妖，护山大阵也不知道还可以再撑多久。前辈您功体全失，一旦阵法被破，他们攻上山来，您要……怎么应付他们？”

  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坐在床沿的小莲花往里蹭了蹭，身体前倾，将嘴贴近前辈的耳侧。
  “只要我把他们全部引开，前辈您，就可以安然离开云渡山，对不对？”
  清浅的吐息喷在耳廓上，有一丝丝的麻痒。馥郁的莲花香气萦绕鼻端，让大脑有一种不真实的微醺感。轻柔软糯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却又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语气中带着三分眷恋、七分蛊惑——
  “前辈您为我做的已经很多很多了，所以，这一次，请您相信我，放心把自己交给我，让我来保护您，好吗？”
  心生警兆，一页书脸色微变——
  “素还真，你想做什么？”

  话音未落，佛者只觉丹田一热，一股强烈的麻痹感漫上四肢百骸，整个身体在一瞬间失去了控制。
  一页书怒目圆瞪，一声暴喝——
  “素还真！”
  “你刚才给我喝的是什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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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23-09-03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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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结契

“素还真！”
  “你刚才给我喝的是什么！”
  “唔……”

  怒吼被直接堵回喉间——带着馥郁莲香的温软唇瓣，再一次，肆无忌惮的，攀上佛者的双唇。
  不是上次那样一触即分，而是真正的……唇齿交缠。
  唇与唇紧贴，齿与齿磕碰。编贝般整齐洁白的牙齿，直直的叩开佛者意欲紧闭的牙关。有柔软的小舌，灵活的钻入佛者的口腔，压制住佛者想要反抗的软舌，强探入咽喉深处。
  口鼻被封堵，呼吸被浓郁的莲香完全占据。一页书只感周身的麻痹感越来越强烈，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推开眼前的人，却使不出任何力气，连手臂都无法抬起。想将咬住侵入口中的软舌，将其抵出口外，却好似整个口腔都已完全麻痹，牙根酸软，连舌头都无法动弹。
  也不知素还真给他喝下的到底是何种药物，虽然药性猛烈，却只是让他全身肌肉酸软麻痹，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却并不影响感知与意识。一页书被素还真搂着，沉溺在莲花的香气里，动弹不得，呼吸不畅，神智却异常清醒，抬眼间，却见小莲花眉心额红华光流转，朱红艳色潋滟，晶莹璀璨，灿出无上光华。
  心念电转，一页书面色丕变——
  “素还真，你——”
  “不要！不可以！吾不许——”
  因为口唇麻痹，又被小莲花以唇齿强行封堵，所以佛者只是喉头蠕动，那道发自于灵魂深处的怒喝被积压在胸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舌尖微微一痛，似是被小莲花以牙齿磕破，口腔中漫起淡淡的血腥气，两人相交的口唇间，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华。
虽然看不见，一页书却知道，那该是一朵极小的、晶莹剔透的白色冰莲花，被素还真以柔软的小舌推至他的喉口，和着温热的血液，送入他的咽喉，一路向下，带着清凉的触感，消失在他的胸腹间。
  冰莲花完全融入一页书身体的一刹那，素还真眉心的红色华光和两人口唇间的璀璨银光同时消散。

  确认冰莲花已经完全融入前辈的体内，小莲花黠然一笑，松开了对佛者口唇的钳制，无视前辈阴郁的面色，扶着一页书背靠床头坐好，自己也爬上床，侧身坐在前辈身畔，双手搂着前辈的脖子，低下身子，撒娇一般，将脑袋埋进前辈的胸口。
  “前辈，对不起！”
  “素还真自作主张，没有经过前辈的同意，与前辈缔结灵契——”
  “前辈您答应过我，只要我能完全除去妖性、炼去妖身，就让我留在云渡山，留在您的身边，让我……做您的道侣。”
  “其实，素还真知道，道侣双修，需得双方修为相当、道行相若，才能互为倚助，互为裨益。”
  “可是素还真只是一只花妖，修为道行，皆远不及前辈，即便是得前辈相助，有朝一日，能褪去妖身，真正修炼为人，亦根本就没有给前辈做道侣的资格！”
  “我不过一直在……痴心妄想而已！”

  “痴心妄想”四字入耳，佛者心头一凛。
  他全身麻痹，既不能动，也无法开口说话，小莲花将头埋在他胸口，他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胸口的袈裟，润润的，湿了一片。
  小莲花，他的小莲花，在哭啊！

  “为了帮我完成化形，为了帮我除去体内的妖性，前辈您，倾尽一身修为。”
  “可是我，除了一次次给前辈添麻烦，害前辈一次次为我受伤，什么忙……都帮不上。”
  贪婪的深吸了一口前辈身上熟悉的禅香气，小莲花终于抬起头，那双依稀还挂着薄泪的眼，痴痴的，看着他的前辈，嘴角牵开，扯出一个阳光般灿烂明媚的笑。
  “我什么也没有。”
  “我能给前辈的，便只有这颗心。”
  “我的……妖心！”

  妖心是什么？
  天地孕生万物，万物有灵，灵作妖，妖化人形，方生心，是为……妖心。
  妖心不是真正的心脏，它是灵体，是出自于天地本源，受天地规则认可的真心，至纯至真，非面对至爱之人不可现世，它可以助益修者提升修为，是修道者可遇而不可求的瑰宝。
  身为妖族一脉，将自己的妖心付与他人，便是将自己的一切，尽都交托到了对方的手中。
  此为……结契。
  这是妖族的命契，一旦结成，便是今生今世，一生一世，除非一方死亡，否则……无法可解。

  “我已经把我的妖心给了前辈，前辈以后，就不能反悔了。”
  清澈水润不染纤尘的眼瞳中，满满的，映着前辈的身影。
  “前辈，如果你以后不要我，我就，没有心了。”

  “我的妖心已经给了前辈，现在，我想跟前辈讨要一样东西……”
  纤长的手指，灵巧而娴熟的，解开佛者衣扣的系带。一层层，褪下佛者的衣衫。
  袈裟、外袍、中衣……
  就像他之前，每一次，帮前辈脱下衣服，为前辈胸口的伤处换药时那般。
  一页书心头剧震。
  药力造成的身体麻痹非运功冲穴可以解除，在一次次试图夺回自己身体控制权的尝试失败后，佛者心底一声长叹，闭上眼，不敢再看素还真的眼睛。
  ——在那双微笑的眼瞳中，他看到了无尽的不舍，以及，无边的决绝。

  贴身的中衣被褪下，佛者宽阔的臂膀和健硕的古铜色胸肌袒露眼前。
  手指略略停顿了一下，复又抬起，移向胸口心脏处缠绕的那些犹自浸有血水的绷带。
  绷带一圈圈落下，露出那道贯穿心脉的狰狞伤口。
  “借前辈一滴心血，会有些痛，还请前辈略作忍耐！”
  素还真俯身，闭眼，虔诚的，吻上前辈的心头的那道伤口。
  柔软的舌，一点点，舐净伤口周围的血污，舌尖挑开皮肤，探入心脉深处，直入心脏所在的位置，然后，用力一吮。
  一页书但觉心头一恸，似有一根长针刺入心脏，忍不住眉头一皱，闷哼出声。
  然而这疼痛只是极短的一瞬，下一刻，便已烟消云散，无影无踪，仿佛不曾有过。
  垂眼看时，素还真已将口唇从自己胸口处移开，正偷眼瞧他。
  少年皓齿明眸，口唇微翕，唇上一点朱红，美得触目惊心。
  四目相对，素还真张了张嘴，冲佛者歉然一笑，伸出舌头，将唇边残余的那滴鲜血卷入口中。
  “抱歉！弄痛了前辈。”
  歉意的笑容中，透着一丝小小的得意与兴奋。
  “现在，前辈您的身体里，有我的妖心；我的身体里，有前辈的心头血。”
  “以后，就算前辈您离开云渡山，不管您走到哪里，不管相距多远，素还真，都可以知道！”
  “前辈，您以后，再也丢不掉我了！”
  “丢不掉，您的小莲花了！”

  给前辈的胸口重新缠好绷带，包扎好伤口，一丝不苟的给他穿好衣服，将前辈的身体放平，让他可以舒服的躺在床上，又给他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小莲花认真的、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的前辈，似乎是想把前辈的模样，深深的烙入脑海，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决然转身。

  “等一等！”
  口腔的麻痹感尚未完全消除，拼尽全力从喉腔艰难挤出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高亢洪亮，听起来有些沙哑，有些含糊不清。
  就像是他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跟着他，牙牙学语时那般。
  只不过，这一次，吐字不清的那个人，换成了自己。

  少年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肩头微微颤抖，却……没有回头。
  “前辈，对不起！”
  禅房的门无声的合上，一股莫名的悲怆落在佛者的心头。
  他知道——这一别，他可能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他的小莲花了。

  蝴蝶扇动翅膀。
  清风拂过山巅，吹动佛塔四角的檐铃，发出叮铃铃的脆响。
  云渡山外的护山大阵，又一次，散发出漫天光华。
  山脚下，少年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云渡山。
  眼中，是无边的不舍与眷恋——
  “前辈，对不起！”
  “等我回来！”

  一日后，身体麻痹渐除的佛者，终于走出了禅房。
  清晨的第一抹曙光穿透缭绕的晨雾，落在云渡山巅，落在山顶禅台后岩壁上那个孤零零的巨大“佛”字上。
  一页书双掌合什，盘腿端坐在禅台莲座上，半阖的目光，落在那个禅台下的那方莲池间。
  这一千年来，每日里，做完功课，他的目光，总会不经意的扫向那个小小的莲池，扫向那朵孤零零杵在池子里的小小莲花。
  他看着那朵小花苞在池子里一天天长大，看着他开花，看着他化形成人，陪他一起承受九天雷劫。
  也是这个莲池里，他亲手将禁制打入他的身体，以佛力为他伐体洗髓，将日复一日、源源不绝、永无休止的可怕痛楚，刻入他羸弱单薄的身躯。
  他看着他笑，看着他哭，陪着他……成长。

  莲池里空荡荡的，失了活力生气，池水清澈，几乎一眼就可以瞧见池底的塘泥，那几尾从前天天被小莲花追得四下乱窜的锦鲤，死气沉沉的、呆愣愣的沉在池底，连动都懒得动弹。
  是的，以后，云渡山禅台边的这方莲池里，再也没有他的小莲花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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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

15樓發表於: 2023-09-03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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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剖心

风过云渡，春暖钱塘。
  夏走秋至，冬去春来，云渡山上的莲池终年沉寂，钱塘湖东岸的那池绿荷，在经历了某个末夏夜晚那次美得惊心动魄的、轰轰烈烈的绽放后，也随着夏季的离去而渐次凋零，只余下东倒西歪的枯败残梗。
  一页书静静的站在荷塘前，静静的看着这片枯败的荷塘，抬起的右手，指尖微蜷，用力，摁在自己的心口。
  一朵纯白色的冰莲花渐渐浮现于识海，脑子里仿佛有一根弦被轻轻拨动，无数的画面，有如走马灯一般，在他的眼前次第映现开来。
  他看到他的小莲花为了救人，残忍的拔下自个儿身上的花瓣入药，弄得自己遍体鳞伤，看到满池白莲在本该盛放的夏日里，一天天枯萎、凋零。
  他看到那个夏夜发生在荷池中的那场战斗，看到那个黄衣黑发、背负布袋的清俊少年，脱掉衣服跳入池中，将昏迷的小莲花从池子里捞起，又将他带走。
  他看到那个末夏的夜晚，黑发少年带着伤痕累累的小莲花回到这里，看到满池枯萎的白莲在一瞬间恢复勃勃生机，疯狂怒放，看到月光的映照下，清澈的池水中两条交缠的身影。
  闪放的画面终于定格，最后，呈现于佛者脑海中的，是释迦树下，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的黑发少年，被锁链牢牢束缚于身后的手中紧握着的那片雪白晶莹的莲瓣，以及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瞳中，流露出的，平静而释然的目光。
  一页书读懂了少年的那道目光——
  是尊重、信任，亦是……交托。
  生死相托。

  “前辈！”
  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听闻，却偏又熟悉得令人心悸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软软糯糯的声音，有些轻，有些怯。
  激动、喜悦、疼惜、苦涩、欣慰……声音入耳的一刹那，佛者只觉心中百感交集，似有千般滋味，一齐涌上心头。
  强压下心头激荡的情绪，一页书缓缓转身，半眯起眼睛，看向眼前不远处的少年。

  清晨的阳光穿过林叶的间隙，洒在少年的身上，融融的光，给他的白发和素衣镶了一层柔和的边。
  一如迎着朝阳初绽的白莲。
  一别……经年。
  小莲花的个头儿明显窜高了不少，眉眼也长开了些，明明还是自己当年熟悉的模样，佛者却惊觉，少年的眉梢眼角间，多了某种他不熟悉的东西——
  他不知道该称这种东西为什么，经历，或者成长？
  是的，小莲花的脸上，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成熟与沉稳。
  他的小莲花，长大了。

  “一页书前辈！”
  馥郁的莲花香扑面而来，眨眼间已至近前，佛者条件反射般，下意识的张开双臂，就像当年云渡山上他们初别重逢时那样，想要接住这朵不管不顾扑入自己怀中的大莲花。
  然而这一次，佛者伸出的双手，仅仅空搂住一抱荷香。
  因为快步冲到自己跟前的少年，并没有像从前那样八爪鱼似的粘附在自己身上。这一次，小莲花只是轻轻的虚拥了一下他，就主动脱开了他的怀抱，在他的面前，恭恭敬敬的，长身站定。
  有些尴尬的停留在半空的手，在片刻的犹豫后，沿着少年的肩头上移，捋着他柔顺的发丝，习惯性的，抚向少年的耳后。
  在那个位置，本该有两片洁白晶莹的狭长莲瓣，每次，在佛者的抚摸下，都会猫耳朵一般的直直的竖起，泛出漂亮的浅粉色。
  然而，佛者的手指，再一次，落了空。
  小莲花的耳后空落落的，哪里还有本命莲瓣的踪影？
  先前定格在脑海中的，浑身染血的黑发少年被锁链牢牢束缚于身后的手中紧握着的那片雪色莲瓣再度浮现在眼前，一页书蓦然想起——他的小莲花，已经没有本命莲瓣了。
  那两片等同本体，与他身心相通、血脉相连的珍贵莲瓣，一片，用来救风采铃，另一片，给了崎路人。
  长叹了一口气，佛者的手指一路往上，最终，停驻在少年头顶，那个小巧精致却已有些斑驳褪色的莲花冠上。
  一页书记得，这是他亲手给他做的莲冠。
  他耐着性子给他梳头，给他戴上这个小小的莲花冠，一次，又一次。
  现在，那头曾经令佛者头痛不已的，肆意飞扬的乱发，被这只小小的莲冠，规规矩矩的绾在头顶，又从脑后垂下，整整齐齐的披在肩背上。
  就像他每次给他梳完头后的模样。
  佛者垂下眼睛。
  他任性淘气的小莲花，那朵喜欢披头散发不穿衣服在云渡山上到处乱窜的小莲花，那朵喜欢有事没事就扑进自己怀里黏在自己身上的小莲花，现在，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穿得整整齐齐，毕恭毕敬、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就像……他一直以来，希望他成为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看到小莲花现在的样子，他会觉得……心底那么悲伤，那么难过？

  “前辈，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吾回来了！”
  惜别数载，各经生死，如今再度相逢，恍如隔世，两两相望，四目相对，本该有千言万语，却仅仅化作一句“好久不见”，再没有半句多余的关心与问候。
  只因，他一直都知道，这些年，他在哪里，经历了什么，过得好还是不好。
  他也一样。

  ——“现在，前辈您的身体里，有我的妖心；我的身体里，有前辈的心头血。”
  ——“以后，就算前辈您离开云渡山，不管您走到哪里，不管相距多远，素还真，都可以知道！”
  ——“前辈，您以后，再也丢不掉我了！”
  ——“丢不掉，您的小莲花了！”

  这些年，这些日子，他和他，他们，其实，一直都……在一起。

  抚弄莲冠的手指，温柔的滑过少年光洁的前额，在他眉心的额红上轻轻描摹，在他独特的漩眉和纤长的眼睫上反复勾勒，似是想要把眼前的人，一点点，揉进自己的心里。
  “前辈，您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温温软软的声音，亮晶晶的眼瞳，小心翼翼的试探口气。
  “嗯？”佛者有些不舍的松开手，迎上小莲花期冀的目光。
  “就是……”小莲花仰起头，身体略略前倾，将自己的嘴唇，贴近前辈的耳侧。
  这一次，他不需要再踮起脚尖，不需要再脱掉鞋袜，踩在前辈的脚背上。

  “什么！”
  “你要吾亲手剖开你的心脏，取出你的妖丹？！”
  “前辈，您知道，他是因我而死！这是我，唯一可以救他的办法！”
  “可是你已经没了本命莲瓣，你的妖心也已经给了吾，你知道再失去妖丹，对你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
  少年的目光，澄澈而坚定。

  佛者深吸了一口气，瞪大了眼睛，认真的，看着他的小莲花。
  他们渡尽劫波，历经生死，久别重逢。
  他的小莲花，他娇气怕疼的小莲花，在见到他后，要他为他做的第一件事情，是让他帮他剖开心脏，割断心脉，取出妖丹。
  只为了……救那个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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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

16樓發表於: 2023-09-03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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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你的路，让吾陪你一起走

琉璃仙境。
  花有时序，纵是仙境灵气葱郁，玉波池的莲花也只在每年夏季盛开。
  然而自从那年云渡山上，一朵出自琉璃仙境的梵莲，在某人的呵护下平安渡了天劫，得了人身，玉波池中的满池莲花便似失了天规与花时约束，不论一年四季，不管春夏秋冬，日日时时，竞相绽放，争芳斗艳。
  一页书站在齐腰深的池水中，怀中的少年，全身赤裸，不着片缕。
  一如那年云渡山巅，他抱着他，陪他渡劫的那个夜晚。
  素还真蜷缩在他的怀抱中，唇色苍白，双目紧闭，睫羽微颤，心口处血肉翻卷，白皙细滑的肌肤上，一道“卍”字形的伤痕触目惊心。
  一页书俯下身，吻上少年因为疼痛，即便在深度昏迷中，仍在不停颤动的眼睫。
  佛者口中的禅香与莲香混合，似乎给了怀中人极大的安抚，少年眼睫的颤动越来越轻微，终于渐趋停止，急促紊乱的呼吸也渐趋平稳，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睡中。
  长吻在少年的眼睑上反复流连，直至确认他已睡熟，又沿着他挺拔小巧的鼻梁一路往下，在他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得几近透明的嘴唇上驻留良久，将最精纯的佛气，渡入少年的口中。
  然后，继续下移，最后，停在少年胸口处那个血肉翻卷的“卍”字形的伤口上。
  他终是遵从了他的意愿，亲手割开他心口的肌肤，剖开他的心脏，切断他的心脉，取出了他的妖丹，在他的心口上，留下了这道永远也不会消褪的“卍”字形伤痕。

  ——“值得吗？”
  ——“他现下神魂离体、身死道消，纵得你舍却本命莲瓣，护他神魂不灭，又得你千年修炼的全部道行所凝成的妖丹，保得他躯体不腐、精魂不散，可真要等他完全吸收炼化你妖丹中的精元，返魂归体，让魂魄重新与肉身相融，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许是千年万年！”
  ——“可是，被活生生剖开心脏、取出妖丹的你，心脉尽损、功体尽毁、灵力尽失、妖身不复，彻底沦为普通的人类。”
  ——“人之一生，寿数有限，你根本，就不可能等得到他复活的那一天！”
  ——“这样的代价，值得么？”

  ——“值得！”
  ——“不管多久，他都总会等到复活的那一天，至于那个时候，我还在不在这个人世，又有什么关系？”

  长吻落处，一点殷红的心头血出现在佛者的舌尖，嘴唇翕动，那滴艳红被他卷入口中，消失不见。
  小莲花，吾会按照你的愿望，把你的妖丹给他。
  但是，你是吾的。
  这个“卍”字，是吾给你的标记，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洗不掉，除不净，抹不去。
  那年，你强行与吾结契，不告而取，拿走吾的心头血，又不告而别，将吾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云渡山上。
  现在，吾也有了你的心头血。
  没有什么，可以再把你从吾身边夺走，再把你和吾分开。
  吾会坚定的站在你的身后。
  你今后的路，吾会陪你一起走下去。
  一直，永远。

  “素还真选择的道路，就是一页书的决定。”
  “白莲之路，梵天护航！”

  《渡莲》全文完

文末碎碎念：
  《渡莲》是《捉妖》的前篇，也是小花妖系列的第二个故事。
  其实按故事发生的时间排序，依次应该是《渡莲》《捉妖》和《寻心》。
  三篇文各自独立，可以单独看，也可以合起来，共同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渡莲》动笔于2022年七夕，完结于2023年“520”，全文不过3.3万字，原本两、三天就能写完的短篇，结果猫写写歇歇、歇歇写写，从去年“情人节”，一直写到了今年“情人节”。
  越来越懒了。
  因为写得慢写得烂，所以没什么人看，因为没什么人看，所以越发懒得写。
  好在……虽然结局极不负责，猫终归还是写完了。
  感谢所有坚持看到最后的朋友，感谢你们包容猫的懒惰，不嫌弃猫拙劣的文笔，支持和陪伴猫一路走到现在。
  书素520快乐！
  爱素素！爱书大！爱书素！
  爱所有爱他们的你们！

  ——“小猫笑我”写于2023年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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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njosanz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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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17樓發表於: 2023-09-04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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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謙虛了，作者就是文字魔法師，一個故事是否引人入勝，端看作者筆下功力，新創立的故事，不但要有豐富的想像力，還要情節合理文筆通順，讓這個配對變成理所當然，讓讀者有本來就是如此的感覺，從而認同這個故事，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入坑多年，看過的文章無數，樓主您的文筆算是數一數二了。書素配對文不多，希望能繼續看到您的作品，也謝謝您讓我看到不一樣的書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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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

18樓發表於: 2023-09-13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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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道友的鼓励！
一直以来，看我文的人都很少，会留下评价的人就更少，能再次得到道友的鼓励，实在是非常感动。
道友在《捉妖》下的评价我那时其实已经看到了，只是当时我的情绪很差，想要放弃，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写文，所以突然看到您的鼓励，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以至心生怯意，愧于回复。
您当时的鼓励，我一直记在心里。您可能不相信，如果没有您那段留评，便没有这篇《渡莲》的诞生。
它点燃了我最后的勇气。
那时，你在评论里问我：“有没有番外？”
于是我写了《渡莲》。
虽然写得不好，虽然依旧没什么人看，不过没关系，只要我还爱他们，我就会继续写下去。

引用
引用第17樓genjosanzo于2023-09-04 17:58發表的 : _*dUH5
樓主謙虛了，作者就是文字魔法師，一個故事是否引人入勝，端看作者筆下功力，新創立的故事，不但要有豐富的想像力，還要情節合理文筆通順，讓這個配對變成理所當然，讓讀者有本來就是如此的感覺，從而認同這個故事，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入坑多年，看過的文章無數，樓主您的文筆算是數一數二了。書素配對文不多，希望能繼續看到您的作品，也謝謝您讓我看到不一樣的書素。 #s]`j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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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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