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22 03.22 【蟒象/鷺象】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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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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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

樓主發表於: 2022-03-22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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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2 03.22 【蟒象/鷺象】窗外

窗外
「有窗子就有人，人生活在窗子裡面，可是窗外的世界比窗子里美麗。」
                                                ——《窗外》瓊瑤

  「嘩啦！」是回憶翻篇的聲音。
   起風的時候，一片楓葉慢悠悠地落到了她的掌心上，在她的心中蕩起一層淡淡的漣漪。
   西窗月抬頭向窗外望去，又是一年楓紅，樹下還是站著那人。樹下的人，年復年年，聽風落葉，那雙好看的眼中藏著她永遠不懂的複雜心緒。
  那人就在窗外，明明那麼近，卻好似隔著山海，無論她怎樣伸手，也觸不及他的衣角。
  於是她了悟，原來窗子里和窗子外是兩個世界。
  「西窗月，你怎總是獨自一人在這裡看書?」初見時那人的語氣很柔和，輕緩得像一陣風，不自覺讓她松下了緊提的心防。
  「因為這裡很靜，很靜……」她記得自己這樣答到。
  「可你不會感到孤單嗎？」那人又問道。
   她沒有回答，一時無語，天地間便靜了下來，只有沈落的太陽在緩緩下墜。
  「明天我也會到這裡來。」太陽完全沈沒在地平線下的時候，他開口了。
   「為什麼？」她不解地追問到。
   「因為這裡很靜，很靜。」他笑了，笑中藏著難解的情緒。她那時還不明白，卻不自覺地在心中生出一絲喜意。
  青蔥的少女時代，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愛上過別的什麼人。
  可是紅煙樹下的身影，帶著火燒似的斜陽，就那樣不請自來地闖入了她的世界，烙上了她的心頭。
  「西窗月！」琴狐從她身後追了上來。
  她回頭，不解地看著跑得氣喘吁吁的琴狐，
  「這是鹿巾要我給你的……」琴狐一邊喘著氣一邊將一封封得嚴嚴實實的信遞給了她，信封中透出一縷幽幽的梅香，信封上染上了琴狐手上的汗漬。
「他該是將這封信握得多緊啊。」她這樣想道，心中好似明瞭了一些東西。
「我想，他應該親自給我的。」她笑了笑，收下了信。
  覷了一眼西窗月趕路的方向，琴狐靈動的雙眼眨了眨，又滴溜滴溜地轉了兩圈，最後不明所以地笑了起來。
像極了一隻搓著手的壞心眼狐狸。西窗月確信自己看到了琴狐身後那搖得歡快的大尾巴。
「西窗月，你又要去那裡嗎？」琴狐好奇地問道，。
  語氣中似乎還帶有一絲……八卦?
「是的，那個人在等我。」她的唇角不自覺地彎了彎，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真羨慕你們這些學霸啊，放學後還有山座的私人指導。」琴狐說著，向她投來一絲欣羨的目光。
「或許你可以把‘們’去掉，他就只是在等我而已。」西窗月轉身離開，晚風撩起她披散著的長髮，給琴狐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你今天也要去見她嗎?」
   「祖登龍，這與你無關。」
  「呵，與蟒無關，為了殺蟒，你害死了那個小姑娘的母族上下。你怎麼還有臉去見她？」
香六牙終於轉頭看向他，滿臉悲憫。
  「祖登龍，這種感覺，你不會懂的，你永遠都不會懂的。」
  「是出於愧疚嗎？還是出於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她的心思，六牙並非全然不知。但是六牙不會越界。我們就只是師徒，僅此而已。」
  「你能把窗戶打開嗎？」祖登龍突然開口了。
  雖是不解，卻仍是推開了手邊的窗扉。
  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在黑暗中待久了的人條件反射地眯上了眼，伸手擋住了陽光。
  「看啊，香六牙，你已經開始懼怕光明。是在這片黑暗中沈淪太久了嗎？」
  在黑暗中呆久的生物都會形成畏光的天性，蛇是種穴居的冷血生物，這點尤甚。
  所以當天蟒掌握地獄鳥毀天滅地的能力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天給遮住。他厭惡陽光，厭惡溫暖，沒有什麼別的原因，只是純粹脫胎於本能的行為。
  「為了殺蟒，你的手上染上了多少無辜人的鮮血？！以你的脾性，肯定是要以命償命的，可是你殺不了蟒，你只能繼續苟活在這世上，這樣說來，你是為蟒而活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六牙是在這世上苟延殘喘地活著的，可是你呢？祖登龍，你又何嘗活過。」
  「我願為你而活啊，可是除去恨，你會對蟒有多餘的情感嗎？我知道這個問題，永遠不會有答案。」祖登龍的情緒激憤，天蟒的氣息也隨之增強。
  香六牙擁住了祖登龍，將自己的氣息覆蓋在了祖登龍身上，這也是長久以來其餘八無暇遍尋不得大哥氣息的原因。
  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這樣做。這間隙有時長，有時短，他必須隨時感受著祖登龍身上氣息的變化，即使是在睡覺的時候，兩人也總是相擁而眠……
  然後有一天晚上，他實在太過疲累，一向淺眠，心防極高的人竟昏昏沈沈睡死過去。
祖登龍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對他動手了。
  他們越界了。
  兩人的關係就此一髮不可收拾了起來。
  因為香六牙發現，在性交過後，祖登龍的氣息會逐步穩定下來，甚至微弱到幾近消失。
  所以他也就不再拒絕祖登龍一次又一次的求歡，甚至從這悖德的肉體關係中感受到些微的快感。
  他們倆就這樣維持著這段親密又病態的關係，就連香六牙自己也不記得究竟與這惡魔糾纏度過了多少個春秋。
  落日余暉下，晚風似乎格外的冷。西窗月意識到，那個人或許今天不會來了。
可是她仍不願離開，就那樣倔強地等著，守著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她的書包里放著兩封情書，一封是鹿巾的，還有一封是……她自己的。
  而在隱秘的角落里，香六牙在高潮的間隙不經意地瞥向了窗外，他看到那片楓紅下熟悉的身影，失神的雙眼忽然間有了亮光，努力伸出手，企圖觸及窗外那道溫暖如熙的人影。
  可他剛伸出去的手被祖登龍強硬地捉了回來，死死按在身下。
「不要走神。」祖登龍低沈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怒氣。
  「祖登龍，你能……再抱緊我一點嗎？」他覺得有些難過，卻說不出緣由，心裡空蕩蕩的，好似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可那裡原本就空無一物。
  祖登龍詫異地看向他，心中不自覺地生出一絲欣喜，回應得更加賣力起來。
  在遠超正常尺度的激烈性愛中，香六牙終於哭了出來，可他始終捂著臉，不讓祖登龍看他流淚的樣子。
  祖登龍就順著他的臉頰去舔舐他冰冷的淚水，他很高興，因為他覺得香六牙終於放下身段，向他們的這段關係屈服了。
  這場性愛一直持續到後半夜，香六牙再睜開眼的時候，發現眼睛酸澀到不行。而祖登龍已在他身旁沈沈睡去。
  他起身，走到窗邊。
  清冷的月光下，樹下早已空無一人。
  清晨，祖登龍醒來的時候，香六牙額上冒著冷汗，臉上也顯露出痛苦的神色來。
  祖登龍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用手玩弄著他頰邊微微彎起，像純白象牙一樣的發絲。
沒過多久，香六牙也醒了，神色如常。
「你夢到夢魘了嗎？」祖登龍關切地問道，畢竟昨晚香六牙突如其來的主動也帶給了他幾分歡愉。
  那樣的順從給了祖登龍一種錯覺，一種香六牙也屬意他的錯覺。
  「你就是我的夢魘。」香六牙冷冷地回道，轉身關上了窗，向著門外走去。
  祖登龍的神色暗了下去。
  「香六牙，最終你還是回到這裡的。」他聲音低沈地說道。
  而且他知道，他並不用花太久的時間來等待。
  一路上，他都面若冰霜，怎樣也開心不起來。就連路過的學生和他打招呼時，他也只是淡淡地回應，無法再像往日般回以笑顏。
  因為他知道了，總有一日，他會回到窗子里去。
  不知不覺，香六牙竟走到了西窗月他們的教室窗前。
  剛好那時，少女也正在眺望窗外，向著那棵紅楓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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