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1.14 思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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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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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5-11-14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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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4 思慕痕跡

　　雨下得很大。
　　他沒打傘，落日煙的弄笛者也沒，大雨淅瀝瀝地把什麼都打溼了，包括他們的衣，他們的髮，水珠子沁著他們的身，在他們的臉上蜿蜒流淌，瞬間錯覺竟像淚。
　　落淚的不是他們，是天空，像代替他們宣洩壓抑心底的滂沱。

　　銀笛曲歇，朱痕淡道：「今日的風雨，一醉合味。」
　　「我想保留今日的清醒。」少艾說。
　　旋身面對他，儒雅容顏不見慣常的閑逸安詳，憂悒愁鎖，訣別的神情，了然於胸──
　　他是來道別的。

　　「我想看看阿九，他好嗎？」
　　「雨大，先進入再說。」入屋，朱痕丟了一塊乾布巾罩住他。「明知這時候落日煙必會落雨，為何不帶傘？」
　　「雨中漫步也是一種風雅。」
　　「總有你的藉口。」

　　靜靜地讓好友為他拭乾溼髮，一會兒，才問：「阿九他……離開了嗎？」
　　「嗯。」
　　「他……恨我嗎？」問得困難。
　　「桌上那封信是他留下的。」

　　走至桌邊啟信閱讀，一字一錐目，閱完，心頭已是鮮血淋漓。唉……果然……那樣的仇與殘酷怎能不恨呢？

　　「離開，表示他已找到想走的路。」朱痕慰道。
　　放下白紙黑字的決絕，又是一記長長的無聲幽嘆。「斷得乾乾淨淨，至此，我也別無牽掛了。」
　　「要追上他的腳步不遲。」

　　罷了，知他無恙足矣，往後是完全屬於他自己的路與命運，小阿九啊，恨我，若是你努力活下去的理由，那麼藥師我最後也只能留這個「恨」字給你了。

　　「朱痕，幫我做一件事。」
　　少艾從袖裡掏出一個小包袱，打開來，是一件白絲滾水綠邊的衣裳、一只黑色假髮、一張半透明的面皮。
　　「這是？」

　　「記得你說過我若扮成女人，必定比女人更漂亮。」自嘲。
　　「你要扮女人？」不解。
　　「可惜，我今日要扮的還是個男人。」
　　「誰？」
　　「……一隻我不願見他斷翼的翔天之鷹。」

　　蹙眉，「那隻鳥值得你這樣不顧一切的為他犧牲嗎？」
　　「值不值得，但在己心。」
　　忍不住，衝口質問：「你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

　　雪眉一挑，俏皮的重拾譏誚莞爾，「哎呀呀，好友莫不是吃味了？」
　　「哼，我朱痕堂堂七尺丈夫，為何要為你吃另一個男人的味？」朱痕不快地撇開微紅的臉，醋勁愈重，欲蓋彌彰。
　　「朱痕，」伸手捧住他的雙頰，轉回來面向自己，清澄無雜質的珀眸凝睇著他，「如果是為你，我也會這麼做。」
　　「是嗎？」
　　「絕對。」

　　「為什麼？」
　　「因為你們都是慕少艾值得付出的人。」
　　「為什麼？」
　　「所謂朋友，兩肋插刀理所當然。」

　　「我不需要你為我把刀插在你自己身上，相信那隻鳥也是，我們都寧願慕少艾就活得像慕少艾，無所事事混吃等死，兩肋插刀這種事一點都不適合你，你毋需做，也不該由你做，可你這呆子偏愛做濫好人！」朱痕愈說火氣愈上，氣少艾總是厚人薄己，從容無爭的外表下，是顆想挽救蒼生的醫者仁心。

　　「呼呼，難得聽你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口會渴嗎？我倒杯茶給你潤潤喉。」少艾的神態又恢復往昔的悠哉風趣，笑若春風拂面。
　　「慕阿呆，別在人心情不好的時候還火上添油。」沒好氣，火當即消了一半。
　　「藥師我不給你添油，我要給你添的是水。」油嘴滑舌起來。
　　「顧左右而言他。」
　　「好說好說，不如不說，喝茶喝茶。」打趣著，當真替好友倒茶水。

　　「有時……」朱痕轉了調，忽沈沈的道：「我寧願你仍然是認萍生，而不是藥師慕少艾。」

　　身子一震，笑容一僵，手中茶杯險些掉落。
　　杯未落，心卻跌入萬丈深淵，「認萍生」三字鏗然碎響如雷鳴。

　　「我觸中你最大的傷處了，是嗎？」
　　換少艾別開臉，「你明知那個名字是我的禁忌。」
　　「認萍生活得更像自己。」不留情的再提及。
　　「不……那是任性……」

　　閉眼，不願回憶那不堪的過去，偏偏回憶不放過他，由他親手埋葬的死人猝然破土，白骨枯爪抓住他的足踝，沿著腳冉冉攀上他的身，仇膿恨蛆蠕爬遍體，在他耳畔鬼語低呢。

　　萍生……吾的萍生……你是吾的……吾不會放你走……生一起死一塊兒……

　　回憶讓他覺得好冷，雙手環臂，仍止不住惡寒侵體，像那人混合毒香的氣息與抵死纏綿的擁抱，總令他戰慄不由自主。

　　萍生……你要來了嗎……終於要回到吾的身邊了嗎……

　　朱痕見他身子止不住打顫，再拿一條布巾由後裹住他，由衷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揭你傷疤，我只是不願你輕待自己，你才是那個我們值得付出所有的人。」
　　「我曉得，傷雖然好了，疤仍永遠在那裡，即使你不提，不表示它就會消失。」旋身靠偎入懷，汲取溫暖，又換他轉了話鋒，問：「朱痕，你喜歡我嗎？」
　　「廢話。」
　　「你的廢話是指喜歡，或不喜歡？」
　　「明知故問。」

　　抬頭，直視他的眼，唇畔綻粲，笑得艷麗而勾引，「想抱我嗎？」
　　「慕少艾……」幾乎是呻吟。「你今天到底是來做什麼？」
　　「探視阿九，順便送你臨別禮物。」
　　「你是說，你想把你自己當成禮物送給我嗎？」
　　「我實在想不出來你更想要什麼東西。」

　　一語中的，少艾其實一直都清楚朱痕的心，他祈盼的不僅僅只是好友而已，還有更多更多，選擇默默守候是他的體貼，一種不求回報的深刻情意。
　　朱痕沈默了，不否認，他的確渴望少艾。

　　「朱痕，我只能這樣回報你。」少艾主動擁抱他，軟聲道：「答應我，無論未來會演變到何種境地，都不要為我傷心太久。」
　　咬牙，又惱又愛又恨，「慕少艾，你知道嗎，你的溫柔比什麼都殘忍。」
　　「那麼，就讓我殘忍最後一次吧。」湊上淡盈藥香的櫻瓣，輕啄他的臉與唇，旖旎邀請他享用這份遲來的最後的禮物。

　　朱痕再情難自禁，深深的吻，直入靈魂。
　　然後，終是抱住了朝思暮想的人，緊緊地，揪著心，霍盡此生此世再奢求不得的溫存眷戀。

　　宛如沒有明天。
　　確實，少艾已把明天許給了那隻折翼的猛禽。
　　他沒有少艾的明天，他能擁有的，只有此時此刻。

　　「朱痕……朱痕……」
　　一次次洶湧情動，引出少艾一聲聲吟嚀，那麼可愛動人，縈繞天上人間，像纖指撥剌那鐵箏流韻，綿綿織就歌弦絕響。
　　情至激越處，他幾乎想痛哭失聲。

　　愛極了，便慟極了。

　　怎樣的綢繆悱惻，怎樣的刻骨銘心，用彼此的身體，在對方的生命中烙印下永難抹滅的情殤。

　　雨下得很大。
　　淅瀝瀝地，把什麼都打溼了，水珠子在他們的臉上蜿蜒流淌，瞬間錯覺像淚……

　　
　　
　　更了衣，對鏡淡掃眉黛，用水粉遮掩顴頰上的黥痕，像姑娘打扮，清妝淡抹已是美麗，一番韻致，萬種風情。
　　姑娘細意妝點多是為了情郎，而他藥師慕少艾學姑娘家攬鏡卻是為誰？不就為了那隻還泡在水裡的鳥兒嗎？
　　羽人非獍的救贖，就是慕少艾的救贖，認萍生的救贖……

　　萍生……吾等你來……

　　南宮，莫著急，認萍生這不就要與你會合了嗎？
　　九泉相見呵，怎麼好像情人之間濫情狗血的海誓山盟，本該海枯石爛地老天荒，可他與那人卻是奈河橋畔不見不散。

　　朱痕梳著他的髮，挽起，為他戴上那只黑色假髮，再攏順，不令這三千加三千的六千煩惱絲亂糾亂結。
　　一一裝扮好了，滿意的左照右照，不由得笑道：「哈，原來這張臉真正笑起來，是這種模樣，可惜沒機會和本尊比較囉。」
　　撫摸著自己的臉，像撫摸屬於這張臉的那個人，注視鏡中的「他」，憐惜地充滿不捨。

　　「你當真要這麼做？」朱痕再一次問道，希望他回心轉意。
　　「我這厚臉皮都貼上這層薄臉皮了，你說做不做？」
　　「只要撕下來就可以不做了。」
　　「唉呀呀，勢成騎虎了唄……」
　　「你根本可以不用跳上虎背。」

　　「我沒跳上虎背。」少艾豁達淺哂，「我已經把頭放在虎口裡了。」

　　「慕阿呆！」朱痕不禁怒啐，忍著想乾脆一掌打昏他的衝動。
　　「呵，江湖迷夢，一笑風塵任逍遙，呆也是呆得風流灑脱，才不枉此生蹚足了一遭快意恩仇的渾水。」
　　「哦，難得聽你坦率抒發這般豪情壯志。」
　　「藥師我豪情壯志可沒有，只不過是想去見閻王爺時，不會生死功過簿一翻，竟是三言二語乏善可陳，面上無光吶。」笑說著起身，最後的一個擁抱，「朱痕，謝謝你，在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是你，最愛我的人……也是你。」

　　「愛你的人很多，你忍心拋下我們這些愛你的人嗎？」
　　「你們都比我堅強。」
　　「不，我們都非常脆弱。」
　　「我想，你們都會諒解我的任性吧。」裝出一臉無辜。
　　「哎……少艾，你是我見過最不任性的人，正因為你不夠任性，所以你才會窮盡半生都為別人而活。」
　　「因為前半生為自己任性夠了，所以後半生就換為別人任性，平衝平衝，沒完沒了。」

　　朱痕雙手掬捧他的臉，深長凝視。
　　「要給我一個離別之吻嗎？」不正經的眨了眨眼。
　　再蹙眉，「你這副德性，親你好像親你那隻心愛的鳥。」
　　「閉上眼睛不要看不就好了。」少艾抬手，掌心蓋住他的眸。

　　舌唇繾綣，藕斷絲連，直到這個吻涼了。
　　睜開眼，人去樓空。

　　因為愛與了解，因為這是他想做的事，所以放手讓他去，不加以強硬阻擋，然此時只感到後悔，該打昏他才對！
　　朱痕悵惘失落的頹了身，屋外風橫雨驟，屋內坐困愁城。
　　「慕少艾，你對別人仁盡義至，事事思慮顧及別人的情緒感受，可對我，你卻是夠狠心的了，我朱痕染跡八成前輩子欠了你什麼天大地大的債，這輩子才會讓你這樣磨……」

　　雨沒停，依舊傾盆狂下，溼透的天空嚎啕大哭著。

　　他像失魂失心，就那樣一直沮坐在嘩然雨泣中，如往常一般等待著，守候著，直到恍恍回神，已不知過有多久。
　　信手撥動至友特意留下的鐵箏，記得，少艾常常坐在這窗邊撥彈，箏音揉和幽幽雨籟，渾然天成一曲雨中的屬於落日煙的笑夢風塵。

　　「山渺渺，雲瀟瀟，八方風雨止今宵……」

　　錚！突地一聲無由斷弦，心一揪，疼得無以復加。
　　他……還是走了嗎？

　　「懂箏的人不在，也不需要箏弦了。」

　　望向窗外雨幕淒淒，矇矇矓矓迷迷離離，彷彿拉開了人世與彼岸的間距，視線行過萬重情川，穿過枯山恨水，尋尋覓覓，找不著，找不著……

　　「少艾啊……」
　　心撕扯著鬱悶至極的痛楚，有什麼，終致崩潰了。

　　抬手一摸，才知是天空的眼淚，一滴、一滴、一滴地，不停落在他的臉上，涓涓潸潸匯淹成河。

　　八方風雨今宵未止，天淚難乾。

　　驀然回首，紅塵客夢，恍如隔世空谷絕音，笑語殘聲已寂，徒留一室思慕的痕跡……

----------
終於冷靜下來了，才能沈澱寫了這篇文，
藥師慕少艾永遠不死，在我的心中……（雖然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面）

[ 此貼被黑白劍妖在2005-11-14 11:51 AM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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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客

潛水是本命,浮水是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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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5)

1樓發表於: 2005-11-14 19:4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你的溫柔比什麼都殘忍
吾覺得這句很有意思

少艾的溫柔並不會讓人愉快
因為他要做的
其實是在人的心中狠狠插上一劍扭轉
但是......他也只能用這不實的溫柔對待

真的........溫柔真的比什麼都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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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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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6)

2樓發表於: 2005-11-14 20: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妖啊~~~我到現在還沒有看到新劇……還好有你的文為我補償……從南宮慕到朱慕，我們果然是同道中人。抱一下……
我一開始也抱有不合實際的期待，希望教主陰魂不散，能插手干預，小慕才有一綫生機。現在這一綫果然還是毫無意外的斷絕了……奈何橋邊不見不散嗎……教主，那麽多年了，你終于還是等到了……
但是，現實的時間明明只是一個多月，我的心境也仿佛萬水千山過了（你也知道我最近在磨番外），以前確實是支持教主，這是一種年少輕狂，禁忌而銳利的戀情，大人說得沒錯就是“任性”，因爲喜歡，因爲吸引而寸土必爭，刀兵相見。在南宮想到得到小慕同時，其實小慕的努力又何嘗不是想要得到南宮（做法柔韌一點而已）各自鮮血淋漓也要緊緊抓在手裏……然而真正的成熟的深情，是放開……朱痕啊……
從來沒有羈絆過小慕的腳步，小慕想要的哪怕他不認同他也會支持……小慕一直在他的視線之外，回來的日子並不多，他就一直等着……哪怕最後，他再也不會回來……
小慕其實傷他是最深的，小慕自己也知道，但是他已經沒有更多的力氣去報償了……他那麽漫長的一生，付出最多的兩個人，最後都不在他的身邊。糾葛最深的，來日方長可以慢慢的耗，如果真的有地獄，他們可以一層一層的往下打。然而最愛的，弦斷有誰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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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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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3)

3樓發表於: 2005-11-14 20: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泪奔……
少艾……
梳妆时的那句话……
我看到那里的时候，就想掉眼泪～～～
说真的，他为羽仔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朱痕是个好男人，他是少艾的知己，他知道少艾要那么做，所以他没有阻拦
只是默默的帮他梳妆……

弦断了，不用再修了，只因懂琴的人不在了，只因知音不在了……
那一夜落日烟下雨了……是苍天的泪水，或许也是朱痕的眼泪……

闊眼青山幾重深，眠覺耿耿起劫塵，
無邊剎境一點遮掩，自他此際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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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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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5-11-14 20: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小慕走的時候，落日煙下雨了。

那個人彈著鐵箏，唱著舊曲，可那弦嗚咽著斷去了……一直等待的人終于走了。
曾經，那人把箏留在這裡，讓他好生保養；曾經，最愛那人的一曲笑夢風塵，讓他一醉傾心……
只是，一切都已是曾經，那個人還是走了……

看到小慕和羽仔的相識，明明應該是好笑的過程，卻讓我倍感哀傷……那句熟悉的“哎呀呀……”再也聼不到了>_<

長相思
雪紛紛。風靜靜。秋色落塵人不醒。一舟送君行。
弦嗚咽，琴悲鳴。知音遠去何處尋？滔滔似低吟。

——真正悲傷的人，是生者啊……

看到小妖寫的文，心裏一陣陣的酸楚阿。。。怨念。
我也曾安慰過自己，九泉下還是有人在等他……
以下是自己的想象：
南宮：萍生，你終于來了。（黑袍一舞，秋色捲入）

……教主也是愛他至深的人啊>_<

[ 此貼被斐真在2005-11-14 12:59 PM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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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enx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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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5-11-14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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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又讓我回憶了一遍
痛哭，到底幾時才能平復心中的傷痛
少艾～～～～～～～～
我期望你仍舊活在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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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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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6樓發表於: 2005-11-14 20: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樓主所寫的，正是我日來一直在想的情景。
朱痕啊，既然你已經把少艾抱著，為什麼還要放手。
你們的溫柔，其實，真的很殘忍；尤其了解彼此時，還付出這種溫柔，不是更讓人感到痛心疾首麼？
無知是一種可悲，知道而不得不為那又算得上什麼？
世事如棋盤，我真希望有人告訴我，少艾的死不過是棋局上的一個假象，一出游戲，而他終會回來。

雨，我不想再看到雨天了……

宮燈夜雨入心田，黃土清風負亢山
↑這兩句意思，看得懂便算，看不懂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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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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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5-11-16 01: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陌生客
　少艾一直都是溫柔的，
　平時，他的溫柔是十分迷人的，令人如沐春風，心曠神宜，
　然而，他最後的溫柔，卻是那麼的傷，傷己又傷人，
　有太多人為他最後的溫柔痛徹心扉，不管是戲裡人或戲外人，
　明知他是為了周全，為了承諾，為了一顆救世的醫者仁心，
　可這太過無私的犧牲，其實卻是最自私的自我奉獻……
　真的……這樣的溫柔……太殘忍……

＞月天子
　哎哎哎，這二集真的讓無心理準備的妖大受打擊，
　之前雖知少艾處境危險，但還是會心存僥倖，期待一絲渺茫希望，
　少艾應該不會就這樣離開吧……應該……
　結果……明明白白無力回天之時，鬱悶到心臟抽痛，全身無力……（倒）
　是啊，怎不過才短短一段時間，心卻似已行過千山萬水？
　驀然回首，桑田變滄海，咫尺成天涯，揪心結腸，愁城風雨，
　對於南宮教主，他曾是少艾的過去，是「萍生」的一部份，
　少艾是用什麼樣的心情，深深埋葬不可抹滅的曾經？
　一句「這個身體總是滿足你的需求」，難免曖昧的輾轉猜臆，
　如妳的「蝕心癮」所寫，愛是有的，恨也是有的，但就是沒有信任……（又心痛）
　他們都想要得到對方的所有，結果是不是都失去了？
　在黃泉，南宮也許仍苦苦痴等，也許這次他再也不會放手，即使都已成鬼……
　而朱痕與少艾恰好完全相反，正因為信任，所以放手，任其行其所行，
　少艾絕對可以自己喬扮羽人，為何要特意去找朱痕「幫忙」？
　朱痕能不明白他喬扮羽人的用意為何嗎？
　但，仍溫柔的為他梳髮，默默的守候與支持，這，又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是的，我想，少艾傷得最深的人，其實是朱痕，
　漫漫人生歲月，唯有對朱痕，他能那麼的安心與任性，因為他了解朱痕最了解他，
　地獄，一層一層慢慢的打下去……活著的人，就在他所打造的傷心地獄裡浮沈，
　最愛的，弦斷……無人再奏……唯鬼聽……（又哭）

＞zixuan
　拍拍，太多人已為少艾流太多的淚了……（拭）
　相遇、梳髮、回憶……一幕一幕都是椎心刺骨，
　不是唯有會哭著喊痛的人才會痛，
　朱痕的默默支持與付出，心，更痛，
　弦斷，不修，因懂琴的知音人不在了，聽弦，只會更傷心，
　那一日，落日煙的雨下得很大，
　這雨，我想，是所有喜愛少艾的朋友的眼淚……
　

[ 此貼被黑白劍妖在2005-11-15 05:28 PM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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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05-11-18 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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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真
　小真吶，妳的留言讓妖忍不住又掉了眼淚，
　寫得真好，真好…Ｑ＿Ｑ…
　最近只要聽到少艾的配樂，就會忍不住心酸落淚，
　感情太豐富有時真是一種困擾……OTZ
　不過妳的想像讓我也在心裡編織黃泉下少艾與南宮重逢的一幕……

　上窮碧落下黃泉，奈何橋旁魂盼幽幽。
　那人等著，靜數彼岸花開花謝，就等著，屬於少艾的那一株曼珠沙華綻艷。
　黑暗裡，花開無聲。
　終於要來了麼？
　眺首，霧裡秋色。
　他微笑著，凝視來者，一襲似乎是不慎闖進晦闇地府的光風霽月。
　萍生，你終於來了。等待的魂輕喃。
　哎呀呀，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裡等我。來者語俏，挑了挑長長雪眉。
　向他伸出手。過來。
　偏頭，遲疑了晌。呼呼，咱倆都成鬼了，你還不放過我嗎？
　黑袍如翼飛揚，將這抹秋水雲煙捲入懷中。
　萍生……吾的萍生……吾說過，永遠都不會放過你……你是吾的……
　罷了……豁然微笑，總歸天上人間要相見，任由糾繞前世纏綿來生。
　黑暗裡，花謝無聲……
　
＞zhenxin
　傷痛，終會平復的，
　只是要用足夠的淚水洗淨陰霾，
　並用足夠的時間來代謝傷痕，
　是的，少艾仍活在某處，
　就在我們的心中……

＞濟心
　我想，朱痕明白他不得不放心，儘管他不想放手，
　他了解少艾，更愛少艾，
　儘管傷得重，傷得痛，他仍然選擇放手，
　這就是朱痕愛他的方式吧！
　而少艾也以他的方式回報朱痕，愛著他所愛，
　儘管他的仁慈與溫柔是那麼的任性又殘忍……
　江湖殘夢，人生起落，潮來潮往，彼岸天涯，
　少艾永遠都活在愛他的人的心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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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幻青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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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07-09-21 03: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不管读谁写的同人，不管读几次，每次读完都不由得嗟叹。药师啊，你做得何其悲悯又何其残酷……
体贴备至，关怀良深，为羽人不惜以命相待，也希望保留他一个昂首挺胸走向明天的机会。明明阿九离开，天险殒命，你自己也很悲伤很无奈的，却仍旧一笑尽风尘……
可你又何等残酷？七劫三限本就是如此沉重，你却又是代他而死，等他醒来该是何等的自责被动？背负了残酷的命运，背负了你的死，鸟儿的翅膀也将不再轻盈。纵然是那孩子的杀父仇人，毕竟你曾给了他记忆里最温暖的一段感情，毕竟也和你相濡以沫这么长时间，你就这样违了约，离开的阿九心中该有多难受？
还有朱痕……比谁都温柔的朱痕啊……
阿九需要药师照顾，羽人需要药师照顾，甚至月才子也在药师照顾的范围内，只有朱痕不是。药师对他放心，可是朱痕却终究还是没法对他放心——正因为太了解，所以连阻止都没有立场。只能亲手送他走……
弦断复谁听？
药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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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琅琊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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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1.14 思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