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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目聽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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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17-08-29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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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9 【鰲硯】織錦停機——丁酉年七夕賀文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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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與苗疆交界的九脈峰被元邪皇摧毀後，又在屢次的地脈運動中升起一座高聳入雲的雪山。傳說中那無名的雪山中居住著一位神仙，凡是能找到他的人便能向他提出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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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多年以來，都沒聽說有人得見那神仙真容。更有甚者連那進山的入口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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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石罔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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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藥可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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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被藥王神醫和還珠樓主判定沒救的人，理應已經算不得是個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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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藍衣搖扇的還珠樓主倚在仰椅中懶洋洋地斜眼睨著來人，“你既能找到神農有巢，或許還不算死得透透，尚存那一丁點的——生機呐……”神蠱溫皇聲音拉得長長，揮扇間那人腳下便多了一方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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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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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山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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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間，沒有還珠樓探查不到的地方，也沒有神蠱溫皇有興趣卻沒有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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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千恩萬謝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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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鳳蝶有些不解，“主人何時得知無名山入口的？又是否見過那名山中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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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神蠱溫皇促狹一笑，眯起了雙眼，一條上岸遊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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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蝶見神蠱溫皇假寐似乎要變成真睡後，便知道他不想說，那麼任她如何問都沒有用，於是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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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上岸，不死也落半身殘呐。”在鳳蝶走後，神蠱溫皇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喃了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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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求醫者將病重的髮妻安頓在無名山山腳下，有了還珠樓提供的地圖，他入山倒是容易，只是入山之後的艱難險阻難以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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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病弱的女子面容憔悴表情卻異常堅毅，斷斷續續卻不減溫婉地囑託著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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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不會死在山中，但是如果我救不了你，我就……”七尺男兒端詳著妻子的蒼白疲倦的臉，哽咽著紅了雙眼，卻被那柔弱的女子掩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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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果我死了，請你為了我，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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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紅了眼睛，女子嘴角卻淡淡映著笑，她鬆開壓著男子嘴唇的手指，輕輕描繪起他的唇形。而男子卻不敢去看女子的眼睛，因為他無法答應她在她離開後獨自活在這無情的塵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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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最終男子也沒有答應她，而是用力地抱了抱她，然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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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異常好運，此時正值夏季，雪山之中雖不至遍地花開，卻也沒有什麼積雪落石。沿著算不上路的峭壁緩緩向上，男子的身側半步便是萬丈懸崖，他卻無暇害怕，一心想著如何打動說服那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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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眼前氣勢恢宏的大殿，男子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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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山中入口難找，中途路勢又兇險，莫非真是神仙才能在此處開山辟地堆疊出這般雄偉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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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這位，貴客，請你讓一讓。”男子還處在震驚中時，一個藍衣的掃地人從他身旁掃過，到了他這裏不僅不避讓，反而見他沒有反應，長帚便直接從他腳面上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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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算待客之道？男子好歹也是貴胄之家的後人，只是為了愛侶治病而散盡家財，但脾氣還在，見這掃地人如此傲慢，便生了幾分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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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下……”但男子隨即反映了過來，也許這傲慢的僕人也是神仙曆練的一部分，於是立刻噤聲，向臺階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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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小哥，此地可是……”他該如何發問？此地可是神仙居所？那也太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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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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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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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也無名。”那掃地人連眼皮也沒有抬便漸漸掃遠，嘴上好似還嘟囔著：“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平臺需要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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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個懶散的。男子搖搖頭，這要是他家奴僕，定要遣走，還不給工錢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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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向著臺階上方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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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若是每日都要打掃這麼多層臺階，也夠那僕人受的。男子走了那麼遠的山路，現在爬起臺階來也是有些氣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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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暗念著這也是曆練的一部分，打動神仙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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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終於小心翼翼地推開無名殿的大門時，聽見了一聲渾厚卻輕佻的聲音，“終於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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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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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那聲音突然變得警惕，且停了自那男子進入殿后便聽見的詭異的石頭碰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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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男子熟悉了殿中昏暗的燭光時，才看清殿的盡頭上擺著一把大椅，雖未雕龍附鳳卻也華麗異常，而那大椅上則斜斜躺著一個懶洋洋的身影，手中還執著兩粒轉珠，那石頭碰撞的聲音多半出自這兩個亮晶晶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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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那男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神仙，我是來求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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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那遠處的聲音語帶玩味，“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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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請一定要救救內子！”男子跪行上前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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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寡……我想一想，你可是遇見了一位白衣假和尚給你指得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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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神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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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神仙微微揚了揚頭，“那就是一只紅色的壞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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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還珠樓主。”男子試圖快速結束這旁的話題，甫一開口卻又被神仙插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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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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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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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神仙，我也沒有藥。”神仙轉了轉手中的保定球，擺了擺手，“這裏也沒有神仙，你且下山去吧，沒有人告訴過你那還珠樓主的話從不可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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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那男子頓時紅了眼睛，“並非只有還珠樓主這樣說，傳說中無名山中就是居住著一位可以完成找到他的人的一個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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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傳說，若是神仙像寡……我這般好找到，那豈不是要完成天下間半數人的心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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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子也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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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於解讀人心的神仙乘勝追擊般地說道，“況且你看寡……我這裏除了殿大一點，到處都是空無一物的，若真是神仙，想要什麼揮手就來的，會這般寒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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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灰頭喪臉地退回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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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方要步下臺階之時，髮妻的臉浮現在他的面前，不行，他不能放棄，或許這也是神仙的曆練，畢竟殿中之人說得對，若是神仙這麼好就答應，豈不是要完成天下間半數人的心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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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轉身跪在了殿門口，大聲向裏面喊著，“神仙，你一日不答應我，我就一日不起來！你兩日不答應我，我就兩日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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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聽見裏面有什麼石頭掉在地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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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就這樣跪到了晚上，那掃地人才緩緩從下麵掃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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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有些疲累，並不太在意那掃地人的動作了。哪知那掃地人突然抱著膝蓋蹲在他身側，“你是來求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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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真的有神仙嗎？”男子似乎一瞬間抓住了掃地人提問的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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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地人顯然一愣，瑩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被戳破秘密的尷尬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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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沒……”掃地人急忙否認，但也沒有立刻走開——他掃累了，蹲下之後便不想立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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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求神仙救救我的妻子。”男子在那掃地人柔和深邃的目光中緩緩道來他的故事，從他們青梅竹馬到暗許芳心再到舉案齊眉，最後到妻子病重後的不離不棄深情不移，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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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竟然看出了我想要隨她而去的想法，竟……竟然提出讓我為了她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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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地人渾身震了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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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紅著眼睛不再說話——向人傾訴的感覺很好，尤其是素昧謀面的陌生人，說完之後整個身體都通泰許多，他深吸了一口山中寒涼的空氣，堅定地說道，“幾曾聞飲鴆，有不隕其身。那得獨全活，天應知代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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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地人站起身，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後，拖著掃帚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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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卻不失望，他原本也沒有希望一個平平的下人能幫他說服神仙，他要靠自己的毅力與誠心打動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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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不知不覺間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微亮，而前一日仰躺著的神仙竟赫然出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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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神神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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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清楚地看到當他叫出神仙二字時，神仙臉上的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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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水還沒有人挑。”神仙沒頭沒腦地說了這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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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答應他的預兆嗎？這是答應他的條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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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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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也沒有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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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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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也沒有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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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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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仙還要張口，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掃地人就揚了一大掃帚的灰，惹得神仙和男子都一陣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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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寡……我這不是想找人幫你掃個地嗎，也叫你好多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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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地人話不多，只直直看著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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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男子驚詫的目光中，神仙竟然敗下陣來，“好好好，你的藥，你說給就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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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小心翼翼地倒出一捧丹藥，然後使勁嗅了嗅，精挑細選了很久才揀出一枚用手指挾著，把其他的倒回瓷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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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包治百病，包解百毒。”神仙伸出兩根手指向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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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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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海境鮫人心間上的血。全天下只有這麼一小瓶，無價之寶，你也可以選擇賣掉，不去救你的妻子，然後重拾萬貫家財，重新取個年輕的媳婦……誒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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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說了這話，這位“神仙”的形象在男子心中已經變成了神棍。“不會的！我要救內子！多謝神仙！”這一次，他沒有向著那神棍磕頭，而是沖那踹了神棍一腳的掃地人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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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躲什麼？你擔得起這個大禮，畢竟是你心間的血。”神棍突然側身拉住錯後了一步的神仙，在他耳邊小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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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血是用來救你的，誰想到你禍害遺千年死不了才剩下，自然要給需要的人用。而該給我磕頭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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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寡人每夜不都‘跪’你嗎？做神仙可不能太計較啊，會變沉難以飛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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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就送你飛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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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用昨天那個姿勢嗎？寡人甚是喜歡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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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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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又踹了神棍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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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卻甘之如飴地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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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我活下去。”北冥皇淵彌留之際，耳畔響起這般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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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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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死，你不能死！”那人鍥而不捨地向他體內輸送著醇厚的海氣，但依舊追不上他神魂流逝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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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淵，不要死，為了我，活下去好嗎？”那人好像哭了，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恐懼和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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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北冥皇淵想要凝聚起視線最後一次看看那人，看看他從未顯現出來過得驚慌失措的樣子，看看他哭泣涕淚時的樣子，卻不想看到的卻是他竟然用他送他的小匕剜心的可怖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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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北冥皇淵從未如此絕望，即便上一瞬他還在死亡線上徘徊，即便前幾日他還被人背叛，卻都沒有眼前的畫面令他恐懼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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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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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為了我活下去成為了他一生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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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人曾經因為他的殘疾而不停地在他耳邊詛咒他，即便有人曾經問他就不能為了他而死嗎，即便有人曾經不止一次地想要殺他，都不再能成為他心中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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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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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找到那最終被墨家救下而藏起來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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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神農有巢找到還珠樓，再從還珠樓找到正氣山莊，就差沒去漠北羽國，過海東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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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俏如來告知了他無名山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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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終於找到了山中的神仙，並許了一個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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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羨月嬋娟，只願人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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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打算告訴那呆子他吟的那蠢詩是表達孝心而非愛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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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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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寡人昨日聽了他的威脅摔壞的水火保定你打算怎麼陪給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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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我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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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就咱們兩個，我不找你賠，我找誰賠啊，對不對啊？我的神仙！不如晚上試試其他姿勢吧！誒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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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岫碧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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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每夜不都‘跪’你嗎？哈哈哈，千歲好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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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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