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1.30 【王相/鱗魚】AI代號：封鱗非冕，欲星移（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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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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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1-01-30 17:3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30 【王相/鱗魚】AI代號：封鱗非冕，欲星移（完结）

現代偏未來科幻背景，欲星移AI仿生人設定
大量OOC預警，群像劇情長文，超慢熱，時間線和人物年齡全部魔改注意！！
沒有貝璿璣和魚苗們，鱗未沒有成婚，部分人物不存在於這個宇宙

《折翼》明天完結，開個新坑，雖然依然沒有寫完（土下座），存稿也有1W5了，挖個坑督促自己更新

Chapter 01 – “鱗王，海境在還珠樓有一件境外遺產，你知道嗎？”

正氣山莊大酒店古樸素雅、寬敞又明亮的化妝間內。

新任鱗王北冥封宇站在水鬥前，對著鏡子翻看自己的袖口。深藍色西裝配金邊紫水晶袖扣，每一個切割面都要完美無瑕，淺藍襯衫恰到好處露出一指寬度。得體端正，這曾經是北冥宣對他嚴厲的要求，最終也成為他的習慣。然而此刻，襯衫的袖口處卻沾染了一絲不該有的汙跡——服務生不慎把紅酒滴在了他的袖子上。

北冥封宇仔細翻檢，確認只汙損了這一處。紅酒的痕跡在布料上暈開一個微深的半圓。這不是什麼大問題，他並沒有追究服務員的責任，只是——哪怕一點點的污漬依然是不能允許存在的，這是教養。放在水鬥邊的個人終端螢幕亮起，北冥封宇低頭看了一眼。

“王，我已拿了一件淺藍綢緞襯衫、一件藍白格子襯衫與一件白襯衫，飛速趕來正氣山莊，預計十五分鐘到達。”

發信人：午硨磲。

北冥封宇手指微點，回復道：“辛苦你了。”

他手指沾水，微微攏了攏頭髮。年前，史君子在前去天允山做專案考察時不慎被路邊的滾石擊中，聽說傷得很重，到如今也不過堪堪能站起來。近八個月的時間裡，正氣山莊的重擔猛然壓在長子俏如來身上。年輕人畢竟經驗差些，在苗疆集團趁虛而入的商戰中頗吃了不少虧。如今這場招待史豔文複出的慈善晚會，既是史豔文宣告八個月以來中苗雙方轟轟烈烈的商戰的結束的方式，也是他繼任鱗王以來最重大的一次活動，他必須做到完美，才能震懾這群老狐狸們不要把主意打到海境身上。

好在開幕儀已經完美結束，史君子要九點才會出來，他尚有四十分鐘時間整理儀容。雖然少了些寶貴的社交機會有些可惜，不過太虛海境家大業大，也並非事事都要求人的那種小勢力，端著點架子也無妨。更何況北冥封宇不像他的父親，並不是有很大野心的繼承人。

他突然聽到什麼，頓了頓直起身來，望向門口。還不及反應，那大大咧咧的噪音源頭已經推門而入。“哇靠！”四目相對之時，對方猝不及防地脫口而出。

“不對，不是。”千雪孤鳴回過神來，“我是說，鱗王，久仰大名了。”他找補道。

北冥封宇禮貌地忽略了他開始的那聲不文明言語，頷首道：“狼主。”

就像千雪孤鳴沒料得到能在化妝間偶遇鱗王一樣，他也沒有料到來者會是苗疆集團的首席法律顧問——聽說還是位太子党，現任總裁的幼弟——千雪孤鳴。苗疆和海境之前就一件古董，傳奇級的第一代機甲“始帝鱗”的歸屬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無頭官司，可以說正是拜這位狼主所賜。最終始帝鱗這件海境傳家寶依然不得不漂泊在外——雖然已經因為老化而失去了使用價值，但是作為海境的發家之源，對整個海境依然有著不可替代的紀念性價值——隨著上任鱗王北冥宣的死，整件事更是不了了之。

北冥封宇倒不是很在意這件事。始帝鱗轉手數趟，如今被誰持有都不太清晰，追責更是一扯二二扯四的一團亂麻，耗費精力甚大。與其斤斤計較這件紀念碑一樣的老古董，不如多借此為海境謀奪一些利益，才是最為實際。

但很顯然千雪孤鳴回想起了自己的“壯舉”，比他更為尷尬。冤有頭債有主，鱗王不知道如今的持有者才難以去討債，抓他這個渾水摸魚的中間人卻是一抓一個准。更何況，作為苗疆的特權人物與首席法務，千雪孤鳴身上有的是比始帝鱗貴重一百倍的資訊，若因始帝鱗事件被鱗王緊抓不放誘導出什麼機密來，他才真正沒法向兄長交代了。千雪孤鳴匆匆岔開話題來，滿心盼望著新任鱗王不要想起這一樁陳年舊事來。

“哎，我說鱗王啊。”他忽然靈光一現，突然想起了前兩天看到過的一件文書，道，“你知不知道，海境有一件奇怪的遺產誒！你還沒有去清算吧？”

“父王病故得突然。”北冥封宇禮貌道，“偌大家產尚未清點完畢，本王多謝狼主關心。”

“我不是說那個遺產啦。”千雪孤鳴道，“這一件你絕對清點不到，它都不在海境——要不是我前兩天去溫仔那裡玩正好看到，我還不知道哩。”

“神蠱溫皇？”北冥封宇微微挑眉，有些訝異，“還珠樓？”

“是啊是啊。”千雪孤鳴點頭，“那個是……什麼來著？”他蹙眉拍拍腦袋，“是什麼我忘記了！我沒看到實物，但是看到了遺產文書——是一件境外財產，存放在還珠樓，物主是……北冥宣！繼承人北冥封宇——是個……新電子什麼仿生什麼什麼的。好像是個很高科技的東西，名字就有一整行！”

鱗王詫異：“海境怎會……在還珠樓，有一件境外財產？”

“哎呀，我也不知道啦。”千雪孤鳴眼看岔開話題的目標已經達到，飛快地道，“總之，鱗王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過戶以後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門被篤篤敲響，午硨磲的聲音響起來：“王——我到了——”

“啊，鱗王既然還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了。”千雪孤鳴唯恐鱗王又抓住他算舊賬，匆匆一禮，“請了。”

北冥封宇換上新襯衫，低下頭整理儀錶，心裡還不住地回想著千雪孤鳴的話。

寄存于還珠樓的遺產，是什麼呢？

[ 此帖被imous在2021-04-16 19:5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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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1-02-02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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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2 – “AI代號：封鱗非冕，欲星移。”

“今日，還珠樓有貴客。”神蠱溫皇懶懶靠在頂層總裁室的沙發上，翹著腿翻書，低頭推了推金絲眼鏡，“鳳蝶，”他懶洋洋地吩咐，“去取無雙。”

“主人的仇家終於找上門來了嗎？”鳳蝶問。無雙乃是還珠樓的控制中樞，然而在近二十年內，幾乎全部作為武裝系統來使用。

“耶——”溫皇道，“不是都說了嗎，是貴客。”

話音甫落，下屬叩門來報：“稟告樓主——太虛海境之主，鱗王北冥封宇拜謁。”

神蠱溫皇緩緩睜開雙目，眼神銳利：“來了。”

他合上書本，起身更衣。襯衫扣到倒數第二個扣子，袖口解開卷起一道，袖箍箍在大臂防止襯衫變形，然後是保暖馬甲，最後披上深藍色高立領長風衣，月白圍巾虛虛一攏，眼鏡收起，放在左胸前袋裡，露出一隻金色鏡腳，方巾自後正正露出一隻尖角。

大門篤篤敲響，一分不差，貴客帶到。

新任鱗王沉穩而鎮定，微微頷首，得體地寒暄：“溫皇先生，久仰大名。”

“太虛海境的繼承人，果真也是名不虛傳。”溫皇笑，“貴客不妨開門見山。”

北冥封宇道：“看來溫皇先生已經知道本王登門的目的了。”

“能與環境封閉的太虛海境產生交集，”神蠱溫皇聲音不緩不急，“也只有那件東西了。”

“所以——”北冥封宇頓了一頓，“是真的？海境當真有一件遺產……寄存在還珠樓？父王為什麼會把財產存在還珠樓？”他百思不得其解，還珠樓位處苗疆，向來與海境鮮少交集。還珠樓這幾年更是將主營方向轉向生物科技，與海境經營範圍風馬牛不相及。

“耶，”溫皇高深莫測地笑起來，“海境的內務，溫皇不願參與。是真是假，鱗王一看便知。”

他接過鳳蝶遞上的無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率先走出門去。

無雙至高許可權授權才能運行的電梯，直通的是還珠樓這座通天之塔最深不可見的地下。三道守衛，三道暗樁，七道安全門。北冥封宇在心中默默計算，冷感的淺藍色眼睛攝人心魄，狀若無意地掃視過每一處暗門與隧道，信步行走間，自有軒昂氣度。神蠱溫皇腳步不停，背後卻如同長了眼睛，笑了一聲道：“吾有一位好友曾告知吾，太虛海境有一位了不得的繼承人，今日一見，果然所言非虛。”

“若無充足的自信，”北冥封宇禮貌回答，“本王怎敢親身獨上還珠樓呢？”

“此言差矣，”溫皇道，“我們還珠樓，可是正正經經做生意的地方。”

“既然是生意，那想必是要等價交換了。”北冥封宇道。

“鱗王放心，”溫皇笑語吟吟，“這件東西的代價，有人已經付過了。”

他站定腳步，將無雙按在銀白色的大門上：“到了。”

無雙亮起淺淡光芒，隨即是門。複雜的機括緩緩旋轉、穿插，之後無雙自然脫落，大門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響，豁然洞開。巨大的水池中央是一方銀色的平臺，水池之後——近十米高的巨型培養皿，滿盛著寧靜的深海展現在二人面前。深海中，複雜管道連接的盡頭，是一隻幾乎突破人類想像的完美的生靈。

那是一隻鮫人，人身魚尾，闔目沉睡，無數密密麻麻的管道線路接入身體各處，一隻機械臂穿入腰椎，另一隻則固定在後頸，將其懸浮在水中。銀藍的長髮在水中飄蕩，鮫人膚色瑩白，美得不可方物。

“這就是太虛海境寄放在還珠樓的境外遺產。”神蠱溫皇長出一口氣，眼瞳閃爍著無與倫比的興奮，滿足地喟歎，“以當世最高的科技水準打造的完美生物——一隻超智慧仿生人形，AI代號：封鱗非冕，欲星移。”

[ 此帖被imous在2021-04-11 21:2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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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1-02-08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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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3 – “本王為什麼要和一個AI上床？”“安全。”

北冥封宇瞠目結舌地看著這只幻想生物，毫無意識地複讀：“AI？……超智慧……仿生人形？”他舉目遠眺，目光掃過遍及整個房間的藍色線路和管道、數不清的電路板、設施和電子光屏。“溫皇先生是說，”他很快追上了神蠱溫皇的思路，“這件遺產，是一台超級電腦？”

“超級電腦，或者AI，人工智慧，隨便怎麼叫都可以——也是‘欲星移’。”溫皇並不打算多加解釋。他手持無雙上前，以還珠樓中樞密匙扣在池邊的操作板上，一道道密匙打開這道沉睡的倩影的枷鎖。數不清的管道和機械臂從他身上撤去，鮫人——或者說AI的淺藍色魚尾在水中舒展地伸開，上萬片仿生魚鱗泛著波光粼粼的異彩。

“出來。”神蠱溫皇命令道。

AI雙眼驟然睜開，一片紫紅色的流光。他魚尾驟擺，極其輕鬆地推開水壓，俯身一躥——北冥封宇這才發現室內的幾個水缸竟是相連的——AI自他腳踩的玻璃地板下方流暢地遊過，紫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這位陌生的來客，隨後順著管道一路遊上牆壁，路過北冥封宇的時候，伸出雙手按在玻璃上，和他對視。

“出來。”溫皇重複了一遍，“到實驗台來。”

他換上了白大褂，金絲眼鏡拿出，妥善地架在鼻樑上。北冥封宇注意到，他白大褂上的銘牌寫著“任飄渺”。“他對你很好奇。”神蠱溫皇，或者說任飄渺對鱗王說。

“好奇？”北冥封宇微微訝異，“可溫皇先生說他是一個AI。”

“你是他的主人，服從程式寫在他的大腦裡，即使是為他打造身體的還珠樓，也不過獲得了檢修許可權罷了。”神蠱溫皇漫不經心地解釋，優雅地戴上醫用手套，“他對你有感應。”

AI順著管道遊到了銀色檯子邊，扒著平臺邊沿探出頭來，漂亮的尾鰭在水下輕輕拍打。神蠱溫皇按下一個按鈕，暫態，長長的銀色步道自水下升起，徑直搭向彼端平臺。

“請。”神蠱溫皇道。北冥封宇向他微微點頭示意，二人緩步而入。

北冥封宇終於近距離地看到了這只AI鮫人，他皮膚白皙，機械制的虹膜邊有一圈耀眼的紅邊，耳鰭呈漂亮的藍色，鬢鱗則是剔透的半透明，俊美得不太像人。不過他確信了這是海境的遺產，這種外觀不是這幾年生物科技的流行，反而很貼近海境的審美。仿生人安靜又妖異，趴在池邊靜靜地仰著頭看他。北冥封宇注視他許久，終於忍不住問：“為什麼父親要把他做成……一隻鮫人？”

“聽聞在上個紀元，海境還是由鯤帝、鮫人、寶軀三脈統治。”神蠱溫皇十指飛快地傾瀉著指令，一台冷酷的檢查台正在他指下升起，“北冥一脈不也常稱自己是鯤帝的後裔嗎？興許這與歷史有關。”他抬起頭，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還珠樓拿錢辦事。”

“確有此事，不過那也是上個紀元的事了。”北冥封宇禮貌道，“本王只是沒有料想到父王有……這樣的審美。”也許真是為了回應傳統嗎？他有些不解，猶豫了一下道，“他不能離開水嗎？我要——”怎麼才能帶走他？

“欲星移。”神蠱溫皇淡淡地開口叫AI的名字。

嘩啦一聲，AI在池邊以修長的手臂撐起了上身，魚尾以驚人的速度化作了雙腿。他濕淋淋地爬上了岸，沉默地站在地上。營養液順著髮絲和完美的身體流下。這是還珠樓的財力。北冥封宇不動聲色，心中暗暗計算。

“這是價比黃金的納米記憶材料。”溫皇眼神冷酷，卻十分著迷地讚歎，“最完美的仿生人形，當然會使用最完美的材料——鱗王不用擔心，他已經嵌入了人類的運動模組，可以直接跟著你離開——用他的腿。”

北冥封宇環顧室內，驚歎道：“我還以為這裡是他的主機。所以——”他視線停留在AI俊美的臉上，“他的本體，真的只有這麼大？”

“耶，”溫皇道，“溫皇一向以誠待人啊。”

他拍了拍手，無雙上無數代碼飛快流轉，AI紫紅的眼睛微微一閃，緩步向前，站在檢查台邊。

“他還未啟動，現在是檢修狀態，所以無雙尚能控制他。”神蠱溫皇解釋道，“鱗王稍安勿躁，待做完最後的檢查，我們便可以出去簽移交檔了。”

兩條檢查臂伸出，一條扣進了AI的後頸，另一條扣在腰眼上，將他提上了檢查台。“先回到鮫人態。”溫皇命令道，“我們還有一點檢查要做，欲星移。”

鮫人溫順地垂首，長長的魚尾伸展在檢查臺上。

“鱗王可以摸一摸。”溫皇示意他上前，“這人類科技的最高結晶，能夠動盪文明的存在，人類真真切切成為造物主的證明——”他讚歎，“整個魚身有一萬零八百片魚鱗，每一片都獨一無二，有自己的位置，它們柔嫩到甚至劃不破手指，但就連十個當量的TNT在三米範圍內爆炸都無法破壞它們分毫。每一片鱗片都是一個精密級的感測器，”他愛不釋手地撫摸，指肚輕褻地劃過寬大的尾鰭，AI敏感地微微顫抖，“他甚至會癢，”神蠱溫皇輕輕道，“為仿生人製造如此精密的感官，奢侈到了極致，也……完美到了極致。”

北冥封宇受到蠱惑一般緩緩上前，伸手撫摸那修長光澤的魚尾。AI抬起頭，目光溫柔地看著他。“他的上身也是，”溫皇道，“同一種材料，兩種表現方法。”

“好像是真人的皮膚。”北冥封宇訝異。

“不做到這樣，”溫皇道，“怎麼能稱完美的造物呢？”

他扒開仿生人的眼皮給他看眼皮後面藏著的精密電路。“這其實是複眼，一百三十八條電路為他形成了超過人類幾倍的視力。”溫皇道，“頭部是感官元件，僅僅處理感測器資訊，可以控制他的微表情，核心中樞在腹部——也就是說，哪怕被砍頭，他也會回到你身邊。”他笑。

“兩側的耳鰭，”他接著介紹，手微微點戳，藍色耳鰭泛起螢光，“這是外接控制台，左側是喚醒、待機、睡眠，右側是體溫的加和減，以及一項自設指令。”

他頓了頓，補充道，“這裡只能說是簡便的操作快速鍵，‘欲星移’使用聲紋控制，他的主控制台——”他按了幾個鍵，一條機械臂抓著一隻貝殼盒子遞給他。

溫皇接過，直接遞給了鱗王。“在這裡。”他說。

北冥封宇接過貝殼盒，上面有八位元密碼。下意識地，他極其自然地輸入一串數位，盒子自動打開——裡面是一隻翠玉如意。

“安裝在他的手臂上。”神蠱溫皇道，他在AI的左臂上輕輕一按，一道暗槽打開，他接過鱗王遞過的如意，將連介面插了進去。

“鱗王可以用控制台對他進行十分精密的控制，包括發揮他的超級電腦功能。”溫皇道。

北冥封宇微微挑了下眉。“我以為他是人工智慧。”他說。

“所以他的學習能力仍然數倍高於我們賦予他的這些。”溫皇笑起來，“這嘛，就要看鱗王之後的調教了——他現在僅僅有基礎功能和一些預設模組。”他放慢語速，把最後四個字咬得十分清晰。

北冥封宇微微頷首，卻見溫皇輕叩AI下腹，自魚鱗間揭開一片蓋子，暴露出一片柔軟來。

“這是……”北冥封宇不解。

“他的待機時間是108小時。”溫皇道，“能源枯竭時，他會自動去充電。”他拉過一條充電口給鱗王看，“或者，也可以使用外部充電，用這種液體電池。”他取過一根一指粗細，約十公分長的瑩藍色管劑向他示意，隨後伸手，將管劑直直插入腹部顯露出的洞口裡，“像這樣。”

“呃……”北冥封宇的表情有些精彩，還是禮貌地點了點頭，他視線微頓，又忍不住開口，“那下面這個是……”

“這是他的泄殖腔口。”溫皇無所謂地道。

“什……什麼？”北冥封宇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AI為什麼需要……泄殖腔？”

“這是一個通俗的說法。”神蠱溫皇道，伸出戴著醫用手套的手，直挺挺捅了進去，上下攪弄了兩下，AI頓了頓，魚尾激烈地拍打了一下。

“正如方才所說，他的神經網路很好。”溫皇笑道，“一具具有實體的AI花費重金打造，必然不會只有常規的用處。他是完美的，各個方面。”他把手指抽出來，帶出一條黏糊糊的絲線，“他的內腔使用的也是頂級的型號，通俗地來說，”他笑得不懷好意，“他很適合做愛。”

北冥封宇感覺有些窒息。“我……”他沉默了，“本王為什麼要和……一具AI上床？”

“安全。”神蠱溫皇漫不經心地說，脫下了手套。他的態度那樣自然，仿佛真的只是在介紹一架機甲，一台電腦，一個儀器。北冥封宇壓下有些精彩的表情，努力忽視剛才聽到的話。機械臂帶走了醫療垃圾。神蠱溫皇低頭在無雙上最後操作了兩下，AI的魚尾重新化為人腿，後頸和腰眼處的機械臂松扣放開。

一套衣服被拿了過來，銀藍色的長衫，非常海境的式樣。AI聽從指令，順從地著衣。

“好了。”溫皇道，“鱗王可以啟動他了。”

北冥封宇遲疑了一下：“要怎麼做，溫皇先生？”

“叫他的名字。”溫皇道，“我想他已經記住了你的聲紋。”

北冥封宇微微蹙眉，一時難以理解他話裡的意思。但是他還是上前了一步。“你好，欲星移。”他頓了頓，有些不適應，“呃……我是北冥封宇。以後，請多加指教。”

他不知道怎麼和AI打招呼，但是他太像人了。看著那雙紫色的眼睛，他情不自禁地說出了那種只有小學生會說的話。

太蠢了。但是AI不會嘲笑他。

AI，不，欲星移抬起頭來，紫紅色眼瞳閃爍著微光。

“觀星望鬥慣幽居，一片神鱗渡太虛。伯仲分時同綬冕，虹蜺過處盡疆輿。”

AI清冷的聲音在室內響起，“在下鱗族師相，封鱗非冕欲星移——王啊，今天的太虛海境，也是風平浪靜的一天呢。”

“這是開機歡迎語嗎？”北冥封宇有些忍俊不禁，轉頭向溫皇求證，“這是有什麼特別的寓意嗎？師相——這個職位倒是曾在海境設立，不過已經很多年沒有用過了。唔，不過身為一台超級電腦，倒也恰如曾經的‘師相’。”

“耶，”溫皇言笑晏晏，“這是委託人設置的，與溫皇無關。——鱗王若嫌礙事，不妨自己重新設定。”

“倒也不必。”北冥封宇好奇地看著這件遺產，道，“還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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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1-02-10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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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感觉，有闻到刀子的味道！太太快告诉我是错觉QAQ

wb：颜色废料制造机，lof：ABZRO。
繁简转换有问题，有的词可能表意不准，甚至发生错误，文可在wb看。修改版本以writeas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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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21-02-17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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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4 – “他覺得他瘋了，他讀懂了AI的表情。”

他們終於完成了仿生人形的驗收。北冥封宇看著溫皇拿出長達十三頁的檢修單，在每一項上填入檢修合格的資料，最後簽上秋水浮萍任飄渺，加蓋還珠樓的公章放進回收公文的機器。

“檢修合格，允許出廠。”那個章寫著。

鱗王盯著那個簽名一秒。“秋水浮萍任飄渺，”他複述了一遍，禮貌道，“是溫皇先生的研究員編號嗎？”

“是還珠樓的頂級工程師。”神蠱溫皇脫下白大褂，微微笑起來。他後退半步，命令道：“走吧，欲星移。”

欲星移看著他，然後移開眼神盯著北冥封宇，並沒有動。

“無雙只擁有他的檢修許可權。”神蠱溫皇摘下金絲眼鏡，疊好放回胸口的口袋，“啟動之後，許可權就會覆蓋。”他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北冥封宇跟著他走了幾步，欲星移跟了上來。“他是你的了。”溫皇笑得曖昧。

北冥封宇回頭看了一眼，欲星移溫柔的紫色眼睛回視著他，快步走到他身側，以落後他半步的姿態與他同行。

北冥封宇覺得自己瘋了，他覺得一個AI仿生人有情緒，而且自己竟然能讀懂——欲星移的眼睛正在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找自己，而他用一個同樣的表示“沒事”的眼神回應——更要命的是，他竟然覺得他的眼睛濕漉漉的，很多情的樣子。天知道他剛看過他的那雙“複眼”，那裡面全是複雜的電路和超纖維金屬，根本沒有腺體之類的結構，縱然有分泌液那也是機油之類的。

神蠱溫皇看起來很愉悅的樣子，慢悠悠走在前面，並不理會身後這一人一AI的詭異氛圍。

他們回到地表之上。這裡看起來安全很多，當然，是對北冥封宇而言——地表上的還珠樓至少在經營一些普通人能夠接觸到的生意，比如情報、攝影甚至餐飲，跟地下的那些可以直接出現在暗網上的生意簡直不在一個紀元——不過還珠樓本來也不是做什麼光明正大的生意起家的。

他們在地表的一個辦公室裡簽署遺產移交檔。北冥封宇終於看到了欲星移的型號名。在那份文書上，他叫“神鱗001型實體型人工智慧超智慧仿生人形‘辰’號原型機”，確實是一個可以讓千雪孤鳴頭昏腦漲的名字。下一行的AI代號則寫了他的名字：封鱗非冕，欲星移。這個名字聽起來和鱗族有很大的關係，雖然北冥封宇也不知道如今海境還有誰會自稱鱗族，這聽起來像是從故紙堆裡撿起來的，他以前從不知道父親是這麼守舊的人。

附在下面的是方才溫皇放到機器裡去的出廠質檢單，以及使用和維護說明書，總長度長達七十六頁。最後是一份還珠樓的存放文書和移交聲明。

遺產移交尚需一名協力廠商見證人。很顯然千雪孤鳴絕對不會來，他鐵了心不想見鱗王。神蠱溫皇萬分遺憾，於是誆騙來了另一位好友藏鏡人，後者因為他的幫倒忙剛輸了女兒的撫養權官司，出現的時候氣勢洶洶到要殺人，差點當場和神蠱溫皇火拼。鱗王和他見過一面——還是以史豔文的身份，藏鏡人為他這位關係不好的胞兄頂替身份三個月，才讓正氣山莊沒在苗疆的全方面攻佔下一蹶不振——真人確實是如傳聞中的暴躁與兇惡，也不知道是怎麼成功頂替他文質彬彬的同胞兄弟瞞過幾乎所有人的。

但若論千雪孤鳴是始帝鱗流落的直接責任人，當時在場為他打掩護的藏鏡人絕對是當仁不讓的第二位責任。北冥封宇沒有抱著找回始帝鱗的幻想，這並不代表他不在意。更何況藏鏡人如今游離于中苗兩方之間，此人信譽他並不相信。因此他禮貌地拒絕了這位協力廠商見證人，一邊將檔用手腕上的個人終端傳真給海境的首席技術官未珊瑚和首席秘書午硨磲，一邊友好地提出雙方都能信任的協力廠商見證人俏如來。

在等待俏如來驅車來到還珠樓的時候，北冥封宇認真閱讀了移交聲明。他至今沒搞懂欲星移的來歷，但溫皇說的是對的，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工智慧，他很像人，便攜的體型使他可以做很多事，而且從說明書來看，他很好用。但是海境是個大集團，而他目前是海境的最高決策者，如果他決定讓欲星移介入他的生活乃至是工作，他必須保證他是安全的。

俏如來踏進還珠樓的大門時，個人終端終於亮起。未珊瑚回復他：“文書沒有問題。”

欲星移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他身後，注視著場中所有的人。他沉默得仿佛沒有開啟語言系統。北冥封宇看了他一眼，溫皇饒有興致的聲音響起：“他已經在學習了。”他說，略帶驚歎。北冥封宇頓了頓，心裡泛起一點漣漪，他有點不那麼希望溫皇一直注視著欲星移——他已經是海境的財產了。但是良好的教養讓他還是微微頷首，起身和進門的俏如來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在正氣山莊少年掌門人的公證下，他們正式簽署了遺產移交聲明。文書上，欲星移的存放地“還珠樓”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太虛海境；而所有者變更為“北冥封宇”，由本人簽收——現在，欲星移徹底屬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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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5樓發表於: 2021-02-18 15: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来啊~继续啊，有趣有趣

给王带来更多惊喜惊讶和惊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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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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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2)

6樓發表於: 2021-02-19 23: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Chapter 05 – “那麼，王希望臣去做些什麼？”

“王，歡迎回來。”

北冥封宇推開家門，柔軟的拖鞋已經被放在腳下。欲星移接過他的公事包和雨傘，半跪下來為他脫下皮鞋。

“你不用……”近兩個月過去，北冥封宇依然有些不習慣，“我可以自己來。”他示意，“我家有腳凳。”

“這會折損您的大衣。況且，作為海境的領導人，王應該習慣被仰視。”欲星移溫和地回答，站起身來，取過一旁的白手巾擦手，再接過北冥封宇脫下的大衣，將它妥善地掛起來。

北冥封宇略帶憂愁地歎了口氣，走進室內。他常坐的沙發椅邊，當日的晚報、萬寶龍鋼筆和一杯23度的晶珠涼已經擺在了最趁手的地方。

北冥封宇打開報紙，眼睛卻沒有落在字上。他豎著耳朵聽身後的動靜。欲星移在他身後腳步輕盈地走來走去，步伐、步速乃至發出的分貝數始終如一。他調亮室內的燈光，調高室內的溫度，清潔碗碟和文件，為他的大衣和皮鞋除塵，再把它們放到合適的地方去。

北冥封宇闔上眼睛，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他剛開完董事會回來，鮫人一脈咄咄逼人，到現在腦海裡還響著嗡嗡的爭吵的雜音。

輕音樂被打開了，混響優秀的房間裡縈繞著絨絨的樂聲。欲星移站在他身後，微微俯下身，輕聲問他：“王啊，需要臣為您做頭部按摩嗎？或者為您換一杯提神的飲料？或者提前準備床鋪嗎？”

北冥封宇閉目不語，半晌，輕輕地歎息一聲。

他偏過頭來看著欲星移，抓住了他的手。

“不必那樣稱呼我。”北冥封宇道，“將太虛海境的領導者稱為鱗王，這是很老派的做法，更何況如今你並非我的下屬——”

“好的，王。”欲星移回答。北冥封宇又歎了口氣。

他有點理解溫皇的那個意味深長的笑了。

“他也許會帶著一些——古怪的出廠設置，”神蠱溫皇如是說，搖著扇子懶洋洋躺在總裁椅上，“是委託人為他設的。”說著，他饒有興致地笑起來。

堅持等級森嚴的上下級關係，甚至極其看重太虛海境傳承數十代的尊卑分明的稱呼，確實是北冥宣的為人——光看他選的秘書午硨磲那謙卑的個性便能知道。北冥封宇沉默著看著欲星移，後者手持碧玉如意與他對視，紫紅色眼瞳中，上萬電極元閃爍著快速跳動的電光，一片溫柔寧靜的流光華彩。他可以把他叫過來，為他輸入一行指令，強迫他摒棄那個他不那麼喜歡的稱呼，甚至指示他完全變成他想要的樣子，讓他講笑話，讓他跳舞，怎樣都行——只需要一分鐘，甚至三十秒。

但是北冥封宇沒有。他拍了拍身邊柔軟的坐墩，示意他過來。

“陪我說說話吧，好嗎？”他說。

欲星移紫紅色的眼睛澄淨地凝視著他，眼底一片潤澤的柔光。“王想聊什麼？”他說，補充道，“請不要諮詢我關於太虛海境的事項，畢竟我還未曾被董事會開放以許可權。”

那正是我苦惱的事情。北冥封宇看著他想。欲星移這樣一個超越時代科技的仿生人人工智慧，每天在我家淪為家政機器人——好在他沒有情緒，不然恐怕鬱鬱寡歡……

“說點家常話吧。”他說，端起手邊的晶珠涼喝了一口。

“唔！”猝不及防地，北冥封宇睜大眼睛，有些訝異。

“今日的晶珠涼沒有放糖。”先他一步的，欲星移竟然語帶責怪地告他的狀，“王在早茶里加了四粒方糖，還用了一塊檸檬蛋糕，下午休息時又吃了3/4塊偷偷藏起來的巧克力。王如果天天這樣吃甜食還不運動，血糖都要超標了，糖尿病的風險會飆升至67.35%——需要在下提醒您的是，這類長期慢性病會極大地下降您的生活品質。因此為了您的健康起見，我自作主張地降低了夜宵裡的糖分攝入……”

“停停停停。”北冥封宇有些頭疼地叫停了仿生人的絮絮叨叨，做了一個求饒的手勢，“我知道了，我沒有要指責你，是我錯了。”

他頓了頓，忽而挑起眉毛：“星移，你剛才說什麼？自作主張？”

欲星移抬起紫紅色的眼睛，像真人一樣微微眨動，眼神有些無辜。

“自作主張，哈！”北冥封宇笑起來。他站起來，低頭撫摸仿生人柔軟的肌膚和泛著瑩潤光澤的電子髮絲，激動不已。欲星移坐在矮小的坐墩上，仰起臉，有些困惑地看著他。半晌，北冥封宇反應過來。

“對不起。”他收回手，“我不該這樣……摸你。這太失禮了。”

欲星移眨了眨眼睛：“我是你的。王怎樣對我都可以。”

北冥封宇微怔，隨即笑著搖了搖頭，轉開話題：“你怎麼會做出我沒有命令的舉動？——溫皇先生說得沒錯，你會學習，你會越來越像人，是不是？”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悄然攀上他的心，帶著難以形容的不安與失落。“王？”欲星移低聲叫他。北冥封宇低頭凝視他的面容，心裡忽然有些悵然。

“不知道為什麼，”他輕聲說，“我很高興，星移。”

欲星移看了他一會兒，轉開目光，道：“王，如果您不想用甜品的話，臣已經將健身房打掃、預熱好了。”

北冥封宇沉默了。許久，艱難開口：“你是和午硨磲或者未珊瑚串通好的嗎？”

欲星移溫柔地道：“王今日想用跑步機還是泳池？”

北冥封宇抿了抿唇：“那我要換件衣服……”話音未落，一套柔軟合身的運動裝已經遞在眼前，欲星移神情無辜，又掏出一隻運動水杯來。

四十分鐘後，北冥封宇雙臂戰戰，驟然失力，杠鈴噹啷一聲落在兩側支架上，回聲嗡嗡。“我……我不行了……哈……”他大口急喘，被趕上跑步機後又連軸轉地做深蹲和推舉，他渾身酸痛，大汗淋漓。

欲星移蹲在他身邊，拿著毛巾為他擦汗，柔聲道：“王，說好了做二十個的。”

“一個……呼哧……一個也做不動了……”北冥封宇躺在地上，氣喘吁吁地耍賴。

“那王也不能躺在地上，”欲星移道，“起來做些拉伸運動，不然抽筋或者拉傷了可不好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去拎那沉重杠鈴。也不見肌肉如何發力，單手就輕輕鬆松將那折騰了北冥封宇許久的玩意兒擱回了架子上，又低頭把北冥封宇扶起來。

北冥封宇無語地看著他，欲星移低頭把墊子上的汗漬擦掉，回過頭來，眨了眨眼睛：“王，怎麼了？”

北冥封宇眼神都死了，從他手掌到大臂一路捏上去，指下肌膚彈軟細嫩，完全看不出有如此巨力。他不死心地捏了又捏，歎息道：“你怎麼練的？”

欲星移頓了頓：“王，在下是仿生人。如果您想知道得更詳細的話，我的骨架是二十四股的鈦合金，專利歸屬于還珠樓，組成肌肉的則是……”

他把自己的說明書誦讀了一遍，然後他們默默無言地對視半晌。北冥封宇低頭找了一根器材上替換下的高強合金棍給他：“那你會打架嗎？”

欲星移看看他，默默地低頭把那根金屬棍像麵條一樣打了個結，遞給他時卻又收回手來，兩隻柔嫩的手掌把它徹底揉成了一個球。

“劃傷您就不好了。”他說。

北冥封宇無言以對，默默岔開話題：“做拉伸吧。星移幫我一下——力道小一點，我比這根棍子柔弱多了。”

欲星移“哦”了一聲，走過來輕輕按在他手臂上，低聲道：“這個力度可以嗎？”北冥封宇點了點頭，卻忍不住看他。他有些惋惜自己剛才開的玩笑，很顯然仿生人沒有幽默感，這讓他有一點點莫名失落。

欲星移膝蓋頂在他背上，力道適中地幫他壓背的時候，北冥封宇突然道：“星移，最近興起的魔界集團與正氣山莊商戰的事你聽說了嗎？”

“略有耳聞。”欲星移彬彬有禮地道，“王有為我聯網。”

“魔界的主營範圍是互聯網沒錯，”北冥封宇蹙起眉來，“但是我聽到風聲，他們好像有意向向光腦業發展。”

“這與海境可能會產生競爭關係。”欲星移無比順暢地接下他的下半句，北冥封宇微微頷首。

“海境是老牌企業，運營中難免有著一些陳腐的自傲感。但魔界集團做互聯網發家，手段未免有些……快速。”北冥封宇字字斟酌，說得委婉。

他們換了個姿勢，欲星移半跪下來，幫他壓腿，聲音恬靜：“王是擔心麼？”

“是。”北冥封宇道，“董事會不理解我的擔憂，他們還停留在‘海皇戟’佔領95%市場份額的年代裡。但是時代在變化，星移，現如今，苗疆自產了‘狼王爪’，羽國的‘斷雲石’和佛國的‘梵音’也都已經開始進口，雖然份額不大，但都對市場虎視眈眈，尤其是‘梵音’剛開完發佈會，反響很好。就連正氣山莊都剛公佈了‘墨狂’的企劃，更不用提缺舟一帆渡的‘大智慧’計畫，簡直是對光腦業的降維打擊——雖然他們失敗了。”

他頓了頓，道：“海境如果繼續故步自封，偌大基業，難道要頹敗在我手中嗎？”

欲星移鬆開他，把水杯遞給他，溫柔地為他擦了擦汗。

“然而海境作為先輩，貿然介入正氣山莊與魔界的商戰，落人口實不說，還引火焚身。”欲星移輕快地道，“這件事既不能放置不理，也不能任其發展。”

北冥封宇銀藍的眸子有些驚歎地凝視著他。最完美的生靈，神蠱溫皇曾用這個詞形容欲星移。而他此刻真真切切地明白了。

“你簡直……”他感慨地道，“在讀我的心。”

欲星移抬起眼睛，專注地與他對視。

“那麼，王希望在下去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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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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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8)

7樓發表於: 2021-02-20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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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设定太有趣了！期待后续！
仿生人欲星移，莫名嗅到了刀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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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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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2)

8樓發表於: 2021-02-20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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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6 – “你想不想死個痛快？”

欲星移不徐不疾地走入海境總部紫金大廈，工作日上午十點，大廳裡只有寥寥幾個人。他環顧一周，走到電梯廳前，摁上上行鍵。

電梯很快到來，欲星移走進電梯，對著鏡子正了正衣冠。他穿著一件考究的淺藍色絲綢襯衫，領子上別著一對銀色魚形襯衫夾，背後是小魚尾設計，襯出仿生人完美的肢體線條來。欲星移伸手摁了最高層的按鈕，站得筆挺，等門關上。

“等一下等一下——”有人疾呼。欲星移抬起頭，伸手停住快要關了的門。

“多謝……呼哧，多謝你。”硯寒清抱著一疊文件快步沖進電梯，剛一回頭就呆若木雞，“師、師師相？”

欲星移偏過頭看他，眸光微閃，開始檢索自己的資料庫，0.057秒鐘後，他進入海境人才庫，識別出了眼前這張臉。“你好，硯寒清。”他聲音彬彬有禮，有些冷清，“冒昧地問一句，為什麼您要稱呼我‘師相’？”

“啊，這……”硯寒清一時有些語塞。仿生人無法擔任任何職位，這是從機器人時代就有的傳統。但眼前這位實在不同尋常——隻身一人前往中原，介入正氣山莊與魔界集團的商戰，以一道名為“神箭”的三疊嵌套演算法找到了魔界光腦的核心程式“亡靈海”的代碼漏洞，徹底瓦解了魔界十年內進入光腦領域的可能性——這樣令人瞠目結舌的成就，不過只用了區區27天。

這也給了北冥封宇極大的底氣，在董事會上正式提出要求對這台超智慧仿生AI開放海境許可權，引薦這位忠誠於他一人的仿生人一同進入高層決策圈，並且，也許是出於對仿生人無法擔任任何人類社會的要職的不滿與愧疚，北冥封宇甚至要求眾人以‘師相’——也就是出現在他的開機歡迎語中的那個古老的象徵性的名稱——來稱呼他，以確立欲星移在海境中不受影響的極高權威。硯寒清結結巴巴地解釋，心裡一萬個懷疑他到底能不能明白人類這種細微的心理。

卻見眼前俊美的男子微微點頭，聲音清亮：“我知道了，謝謝你。”他禮貌地道，“這是王對在下的期待，不過，欲星移永遠是欲星移。你們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我當然知道你叫欲星移。硯寒清默默腹誹，低頭應道：“……是。”又忍不住偷眼看他。這難道就是仿生人，應該說真不愧稱為“超智慧”人形麼？如果不是語氣還有些機械，而且太過禮貌了些，真的分辨不出和真實人類的差別，這樣的科技……

電梯在頂層停下。二人一前一後走出，欲星移紫紅色的眸子轉向他，道：“硯寒清，是王召見你？”

“對……啊，不對。”硯寒清道，“總裁讓我給他送些檔，我馬上就走……”

“檔可以用機器人送來。這裡是決策層，”欲星移道，“你有許可權嗎？”

真謹慎啊……硯寒清默默地想，翻出自己的許可權卡，刷開眼前的玻璃門。“我也不知道王叫我來做什麼，”他道，“我只是一個小文員嘛。”

欲星移微微頷首，禮貌道：“我對太虛海境的安全負有責任，冒犯之處多有見諒。”他聲音清冷，這句話說得文質彬彬，但配著仿生人過於冷質的眼睛，硯寒清仍是打了個冷戰，微微後退半步，道：“呃……沒有，我並沒有感到冒犯。師相，請。”

他抱著手裡的文書，看著欲星移謹遵程式地在已開的門邊刷許可權，然後跟在他身後一點，穿過總裁室前長長的銀白色走廊。身邊的仿生人乃是第一次進入這海境至高所在，然而欲星移從容不迫，氣勢逼人，仿佛早已對全境上下事務一手在握。硯寒清悄悄別過目光去，心下了然為什麼那日董事會結束，慢墀夫、謐公戚幾人會那樣氣急敗壞地離開。

敗給一個仿生人，確實有夠傷自尊。更何況寶軀與鮫人一向不對付，未珊瑚雖然已經攀上高層，但實權位置盡握鮫人一脈手中。技術，才是真正公正的安全，更何況欲星移只忠於鱗王一人。他掌權，寶軀樂見其成。

這怕是鮫人一脈這多年來少有的敗陣。硯寒清暗暗腹誹，那廂欲星移已經刷開總裁室大門，緩步而入。他恍然驚覺，趕緊跟上，叫道：“王……”

聲音未出，欲星移已經轉身，眸光凜冽，一根手指豎在唇前。硯寒清驚而束聲，這才看到北冥封宇立在落地窗前，正在打電話，慌忙壓低聲音，歉意道：“對不住……”

欲星移搖了搖頭，示意他坐到會客椅上等待，自己則走向飲水機，不多時端著一杯熱茶回來，放在他面前。硯寒清半個屁股坐在沙發上，雙手捧著茶杯，瞠目結舌地看著欲星移走向總裁桌，極其效率地將桌上散亂的檔分門別類分成幾疊，須臾之間便收拾得整整齊齊。

“回來了？”北冥封宇掛斷電話，回頭笑起來，“檢查怎麼樣？”

“午硨磲很仔細。”欲星移回答道，“不過我真是做人失敗，他那邊沒有辦法為我充電。王有帶我的充電線嗎？”

“在這裡。”北冥封宇低頭從櫃子裡翻出來，遞給他，歎氣道，“不明白為什麼還珠樓還在用有線充電技術。”

“應該是溫皇先生的惡趣味吧。”欲星移從容答道，撩起襯衫下擺，露出纖細的腰身來，探指在後腰上一按，腰眼上幾片裝飾性的魚鱗自動張開，露出一個圓圓的孔來。卻見他把充電線一段徑直插了進去，另一端則按在辦公桌上的插座上，鬢邊藍色耳鰭瑩瑩亮起。

明明應該是無線充電比較快吧。硯寒清打了個冷戰。不過，這個充電方式……還真是傳說中的溫皇先生的惡趣味也說不定。

卻見北冥封宇笑著搖了搖頭。“你也會開玩笑了，星移。”他道，“充電線你自己留著吧。”又轉頭看向硯寒清道，“硯卿，向我彙報吧。”

日過西沉，欲星移乘梯獨自下行至地下車庫。北冥封宇聽完彙報就與硯寒清一同去工廠視察，他得把北冥封宇的車開回去。欲星移緩步行過拐角，電子複眼華光流轉，步履從容停在車前，低頭摸鑰匙。

忽然——

幾個捂得嚴嚴實實的人驟然從陰影中躥出。不及反應，氣味刺鼻的毒水潑天而出！然而欲星移好似早有所察，身形一旋，已躲至柱後，化學藥劑潑上地下車庫承重柱，刺啦一聲響動，竟然迅速腐蝕牆體！欲星移眸光微閃，左掌一翻，一道鐳射屏障發出，將僅剩的一點潑向豪車的液體也盡數擋下。

不明來客一擊不中，二擊又發，其中二人合身撲上，手中短棍翻飛，驟然而出，竟是鐳射刃！欲星移側臉避過，抓住來人肘關節一扯，將其中一人推向另一人懷裡。同黨慌忙收劍，然而攻勢已阻。第三者低喝一聲，左手拳刃遮擋，佯攻在前，右手又掏出另一瓶藥劑來，暗掩在後。卻見欲星移素手格擋，瑩白肌膚翻湧成鱗，竟硬抗鐳射刃，毫髮無傷！

被擊退的兩人又轉眼攻來，一左一右，配合無間。欲星移小臂襯衫被劃破一個口子，回身阻擋。正在轉頭一刹那，身後之人猛揚藥劑，故技重施，再度潑出！然而——

只聽一聲悠悠歎息，欲星移身形微旋，轉瞬之間，身法驟變，於狹縫之內掠出數丈！那手持藥劑的黑衣人大驚，但是覆水難收——面前二人中，有一人當機立斷，拽過同伴擋在眼前，只聽一聲慘叫，藥劑當面潑中，當場面目全非，倒地翻滾慘嚎不已，旋即聲息減弱，短短霎時間，竟而屍骨無存，盡化一縷青煙！

又是一聲宛轉歎息。欲星移微微搖頭，舉步行來，右手下指，指尖幻出一道湛藍光刃，曼聲道：“亡屍水這等歹毒之物，用來殺我，可真是浪費啊。”歎聲悠然落地，身形又是急閃，一人高喊道：“別慌！有仿生人契約，他不能傷人——啊！”卻是一言未畢，欲星移已至眼前！右手光刃毫不拖泥帶水，一劍斬下，右手盡根而斷！

黑衣人一聲慘叫，脫力跪落，然而不及觸地，背後又受十八擊，骨碎當場，不能再起。另一人見同黨慘狀，駭然變色，拔步便逃！欲星移“嗯？”了一聲，側目回視，手指微拂，光刃急射而出，正中後心，穿心而過！那人踉蹌行出最後一步，頹然傾倒，命絕當場。欲星移掌下那奄奄一息者渾身劇顫，目眥欲裂道：“你！怎有可能！仿生人契約——”

欲星移單手收回光刃，側目看了一眼身上襯衫劃破之處，單手捏住他的脖子，舉了起來，淡淡道：“任務失敗，你是打算繼續傷春悲秋，還是打算告訴我你們的背後主使和目的，好死個痛快？”

那黑衣人被他捏得頸骨咯咯作響，僅剩的一隻手勉力扒住他的手掌，慘聲笑道：“欲星移，告訴你的主子，他做得過了！我們不會被嚇到——”一聲未畢，唇邊已經流出黑血，欲星移蹙眉鬆手，眼見這人倒在地上，面帶詭異笑容，身形漸漸僵直，平靜地評論道：“服毒，老伎倆。”

他卷起袖子，小心翼翼避開地上血泊，將遠處那逃跑之人的屍體一併拖過來，自懷中搜出亡屍水，澆在兩具殘骸之上，毀屍滅跡。再拖出清潔用的水管，將地面血跡與藥劑盡數沖去，又將手清洗乾淨。隨後，欲星移仰頭看著承重柱上腐蝕痕跡，沉默撥通電話。

“地下車庫的A217號承重柱損壞了，可能是白蟻。”他彬彬有禮地道，“煩請告知後勤部，有空來修理一下。”

做完這一切，他終於放開對監控系統的控制，掏鑰匙打開車門，點火發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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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21-02-22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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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 “其他的，都交給我吧。”

北冥封宇低低歎了口氣，終於結束視訊會議，他推開書房門，隨即疑惑地嗅了一下。他看著門廳溫暖的黃光，揚聲問道：“星移？”

“我在。”欲星移自廚房探出頭來，雙手濕淋淋的，“王有什麼事？”

北冥封宇眨眨眼睛，笑起來：“你回來也不與我說一聲。”

“我看見王在開會。”欲星移道，又鑽回廚房去。北冥封宇緊跟其後，道：“今晚吃什麼？——誒，你有沒有聞到房間裡的味道？”

“我在殺魚。”欲星移道，一邊熟練地運刀開膛，清除內臟，一邊歉意道，“氣味可能比較沖，我已經開了新風系統換氣了，一會兒就好了。”

“沒事，小事而已。”北冥封宇嗅著廚房裡淡淡的新鮮血腥氣，不在意地道，“怎麼突然想到做魚吃？嗯？你衣服怎麼了？”他低下頭，發現欲星移左臂的襯衫被拉開一條鋒銳的口子。

“今天停車的時候被牆邊的釘子刮破了，我待會去換一件衣服。”欲星移從容解釋，“王不想要吃嗎？今天的魚很新鮮。”

“想吃，想吃。正好我也有些嘴饞了。”北冥封宇笑，湊過來看他，“只是這場景總讓我想起以前……”

“以前？”欲星移問，歎氣道，“王，您出去吧，廚房裡亂得很。”案板、水槽上到處都是血、內臟和魚鱗，確實不堪入目。

“以前……”北冥封宇側臉看著這俊美的仿生人，一時竟有些怔然。他才發現兩人的距離已然太近。欲星移燦藍的耳鰭就在他眼前，質感極好的毛茸茸的鬢角隨著他說話轉頭的動作亂晃，鬢邊白鱗閃爍著流光。廚房裡燈光暖黃，耳畔傳來極有節奏的刀切案板的篤篤聲，一旁的爐灶上咕嘟嘟燉著湯，一點點勾人的鮮味順著鍋蓋泄出來，隱約還能聽到外面客廳裡的新聞播報聲。

這一幅人間煙火之景，自從皇淵搬出家門、父親去世以後，到底有多久未見了？北冥封宇恍如隔世，只感覺身上都融融熱起來。他著魔似的，情不自禁又貼近一步，欲星移身上好聞的沐浴液的香味纏著菜香氣一起湧入鼻腔，那樣香，那樣甜，仿佛是那種，只有在午夜才會踏著夢重來的……家的味道。

北冥封宇緩緩眨了眨眼睛，猶疑卻又堅定地，伸手攬上欲星移的腰。欲星移動作微頓，偏頭道：“王？”北冥封宇低頭靠上他的肩膀，呼吸撲在他頸側，聲音低低。“星移，”他道，“你讓家裡……活起來了。”

欲星移愣了一會兒，輕輕笑起來。

“王，我會一直、一直陪伴在您身邊。”他溫柔地回答。

他好說歹說把北冥封宇哄出廚房，殺淨的魚上蒸鍋，洗手出門擺桌，側眼瞥到電視上一片群情激奮的遊行之景，好奇地“嗯？”了一聲。

北冥封宇轉臉看他，解釋道：“又在遊行了。”

“這回又是為了什麼？”欲星移道。

“反對仿生人的工會認為機器人和仿生人的出現正在侵奪底層工人的權利。”北冥封宇道，“但也有人認為AI解放了人的勞力。”他頓了頓，蹙眉道，“這兩撥人的遊行怎麼會選在同一天？——若非如此，也不會遊行變成械鬥。”

欲星移看了一眼電視上混亂景象，一隻鞋子正從記者頭頂飛過去。他悠悠歎了口氣，道：“王支持哪一派呢？”

“勞工的權益不應該通過阻礙技術進步而獲得。”北冥封宇道，“這兩件事並不矛盾，不是嗎？安全的技術可以避免人為失誤，也可以將人從簡單勞作中解脫出來，何樂而不為？更何況——”他笑起來，沖欲星移眨眨眼睛，“根據那個協定，仿生人比自然人安全多了。”

“仿生人安全協定。”欲星移順著他的話答道，“第一條，仿生人不得傷害人類，或者目睹人類身處危險袖手不管；第二條，仿生人必須服從主人的命令，除非與第一定律矛盾；第三條，在不與一、二條定律衝突的前提下，仿生人必須保護自己的安全。”他頓了頓，補充道，“烙印在任何一種機器人或者AI的原始程式碼中的三定律。”

“是啊。不過，個別的挑戰倫理的行為也會引起極大的恐慌。”北冥封宇注視著螢幕，有些憂愁地歎氣，“尤其是在仿生人領域，簡直牽一髮而動全身。”

欲星移起身，進入廚房關火端菜，聲音遠遠傳來：“您是說‘大智慧’計畫？”

“缺舟一帆渡本意不壞，只是‘大智慧’，過界了。”北冥封宇靠在廚房門上，看欲星移專心調味，他現在已經對欲星移有味覺系統見怪不怪了，還珠樓果然手藝超絕。

“是。全知全能的仿生人總是容易引人猜疑。”欲星移應道，舉著勺子將湯吹涼一點，遞給他嘗味，道，“所以像我這種做人失敗的人，還是做家政機器人好了，最安全。”他說著，還向北冥封宇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北冥封宇不僅失笑。“做人失敗不要緊，做魚成功就好了——星移，你居然會開玩笑了。”他歎道，“不過，人死萬事空，不提‘大智慧’了。我們吃飯吧。唔，你這台家政機器人真正夠格。”

“啊呀，家政機器人只用充電就行，王又忘記了。”欲星移道，關掉火，將熱騰騰的湯端出去，放在青菜旁邊，又返回去端魚。

“我沒忘。”北冥封宇道，“但是一個人吃飯太不像家了，你就充個樣子嘛，星移。”

“嗯，嗯，”欲星移回答，“如果王希望多一個人坐在桌邊抬杠的話，在下奉陪。”

食過半途，北冥封宇捧碗蹙眉，默默無言。欲星移微微偏頭，問道：“飯菜不合口嗎？”

北冥封宇搖搖頭，放下碗，低低歎了口氣。“今日會議，”他緩緩道，“董事會相逼，想要拓展新的業務範圍。”

“鮫人一脈失權，貪心難已。拓土開疆，確實是轉移矛盾的好方法。”欲星移淡淡道，提腕為他夾菜，“然而王若鬆口，我之前所做努力，功虧一簣。更不用說海境以光腦業起家，偌大基業，多在此類。而讓王如此煩惱，恐怕董事會所圖甚巨。——是何事？”

北冥封宇看他一眼，答道：“他們想開發仿生人。”

欲星移驟然抬眼。北冥封宇接續道：“而慢墀夫所持根據，正是師相之前介入中魔之戰時，取回的情報。”

他話語甫落，欲星移已經歎氣道：“看來我真是做人失敗——本想讓海境不要固步自封、夜郎自大的提議，卻反被用作攻訐王的決策的藉口。容我一猜，相比慢墀夫是說，光腦業後起之秀層起不窮，競爭激烈，而仿生人卻是一片藍海。特別是‘大智慧’敗亡後，各界都持觀望態度，不敢寸進，偌大市場由還珠樓一家獨佔，我們還有極大運轉空間，是不是？”

北冥封宇微微闔目，無奈道：“師相……”

欲星移眼中有柔和的磷光微閃，長長眼睫鋪下一片多情漣漪，溫聲問道：“如果僅是如此，王也不會遲疑向我提起，董事會相比還提出更過分的要求，譬如——”他頓了頓，輕聲道，“要求拆解在下進行研究，是嗎？”

北冥封宇心中咯噔一下，偏過頭與他對視，正色道：“我已當場否決了。”

“無妨。”欲星移站起身來，走到他身後，將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回答，“王只需記住，您坐在董事會的主座上一日，您就是太虛海境的決策者。其他的，都交給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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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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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1.30 【王相/鱗魚】AI代號：封鱗非冕，欲星移（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