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1.01 (百酆現代) 【Change】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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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璃

我在結實纍纍的無花果樹前，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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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48)

樓主發表於: 2012-12-31 14:0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01 (百酆現代) 【Change】全文完

　
酆都月最近的工作有些變動。

原本的執行長突如其來請了長假，公司事忙，許多重要決策也不能等待，故此，董事會臨時聘請了一位CEO。

百里瀟湘。

這位人選找得很匆忙，酆都月也僅看過他的書面資料，並未真正連繫或照面，一切全由董事會的老頭子們安排。

對於百里瀟湘，酆都月並不特別放在心上。反正自己只是一個特助、一個副手，公司暫時性易主，對他影響應是不大的。

酆都月原本確實是這樣想的。

＊＊＊

新執行長第一天到任，已經是任飄渺神秘消失一個月後的事。

執行長桌上的文件堆積如山。

各部門各處室的秘書，電話通通往酆都月這裡打，希望可以盡快確認訂單、確認開會時間、確認新一年公司預算、確認新一年行銷計畫……

酆都月覺得有責任提醒一下新執行長的行政效能。

叩門獲准進入辦公室的時候，百里瀟湘並未如預料中埋首辦公桌。而是正背對著他，修長身影佇立在執行長辦公室一整面實心橡木櫥櫃前，不以為然地抱怨：

「任飄渺有這麼多藏酒，而他居然一瓶也沒開過。嘖。」

老實說，酆都月認為這些藏酒的展示用途更甚於實際飲用，印象中，任飄渺偏好飲茶。但這都是些和工作無關的事，酆都月不想表達任何意見。

他還等著新任CEO簽核幾份公文，但那男人居然打開櫥櫃，撿選了其中一瓶，動手開封起來！

他雖將表情控制得極好，但還是有些忍不住睜大雙目：「這是執行長的……」

「現在我就是執行長。」百里瀟湘從劉海縫間瞟了他一眼。和任飄渺梳得一絲不苟的西裝頭不同，百里瀟湘的髮稍呈現大弧度的彎曲，一束一束翹得非常不規矩。

「我是說，這是任先生的酒。」

「但，都是客戶和廠商來拜訪執行長時贈送的吧？」百里瀟湘哼了聲，一邊無聲默念著酒標，對於自己的選擇頗為滿意。

酆都月總覺得不對，一時間卻也找不出理由反駁。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慢條斯理的拆去瓶口蠟封，又拔出飽含酒氣的軟木塞，擅自拿了只水晶杯，斟了半滿。

接著，杯子遞到他跟前。

百里瀟湘微笑著：「來一點？」

他皺眉：「……現在是上班時間。」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百里瀟湘搖搖頭，又問一遍：「來一點？」

「不了，您慢用。」

「真可惜。」沒有逼迫，百里瀟湘衝他勾唇笑了下，逕自喝光了那杯酒。

「在您品酒之餘，請您下午三點前核完公文，我會準時過來收取，以免占用了您的辦公空間。」他說著，準備離開。

「何必等到下午？」正在倒第二杯酒的男人喚住他，「酆都月，你現在就可以把公文搬走了，我看了也礙眼。」

努力克制不耐的情緒，他依言抱走公文，回到座位上，不無訝異地發現文件均已核過，除了千篇一律的簽名蓋印，甚至有幾處還以手寫字跡寫著明確指示。

還說什麼礙眼——都核完了怎麼也不早講——

第一次見面，酆都月發現自己不喜歡百里瀟湘。

＊＊＊

緊急公文處理完，接著得視察各部門運作。

上午十一點半，透過大片玻璃帷幕看見百里瀟湘步出辦公室，酆都月立馬起身跟上，背彎中抱著厚厚一本行事曆，還不忘抓了支鋼筆在手心裡。

「執行長想先看哪個部門？」

百里瀟湘停下步伐，將他上下打量了遍，毫不保留語中的試探：「任飄渺讓你對我跟前跟後，是怕我把公司搞垮了嗎？」

「屬下只是帶執行長熟悉一下環境，請您不必多想。」酆都月平淡回應，伸手替百里瀟湘按了電梯。

自己做為任飄渺的特助很多年了，會百里瀟湘被認為是前任的心腹也是沒辦法的事。卻也難免覺得百里瀟湘小心眼。

「那，就員工餐廳。」

「是。」按下員工餐廳所屬的樓層，酆都月一邊簡報員工餐廳進駐多少廠商，營業額、平均來客、客單價、餐點種類等概要。

這期間，百里瀟湘一直似笑非笑盯著他，酆都月懷疑自己簡報的內容對方根本沒聽進去。

十一點半，還不到用餐時刻，員工餐廳沒什麼人，酆都月跟著百里瀟湘把餐廳繞了一圈，百里瀟湘停下，點了個雞腿便當，經過日本拉麵鋪，又叫了一碗招牌叉燒拉麵，隨意就近找了空位入座。

「酆都月。」見他還站著，新任執行長比了比對面的空位：「既然都到這裡了，留下來一起用餐。」

「屬下還有些事情急需處理。」說真的，他覺得自己根本被拐騙了。

視察部門什麼的……百里瀟湘純粹是想提早用餐吧？酆都月這才想起百里瀟湘從頭至尾沒說這是視察。

「急事？有多急？」百里瀟湘瞥了他一眼，朝他攤開掌心：「呈上來我看看。」

酆都月只能默不作聲立在一邊——這男人明明就知道他沒帶著公事包，卻還……

「怎麼？公文沒帶嗎？那只好吃完再回去看了。」正好便當和拉麵送上來，百里瀟湘又說了一次：「一起吃。」

他還想拒絕，唇瓣剛掀了下，就聽見百里瀟湘轉變得有些強硬的嗓音：

「我不是在詢問你。」

酆都月認命就座，百里瀟湘已經先吃起了雞腿便當，自己別無選擇只能吃拉麵。

湯頭放了太多鰹魚粉，太過鹹膩的口感令酆都月蹙起眉頭，叉燒卻又不夠入味，也不夠軟嫩。

才吃沒幾口，對面的百里瀟湘突然挪走了他的拉麵碗，跟著把用過的雞腿便當盒連同托盤推過來。

「交換。」

「……」酆都月不得不說自己有些愕然。這人……懂什麼叫衛生嗎？

百里瀟湘吃著原本屬於他的拉麵，還不忘提醒他：「你也吃啊，試試雞腿。」

雞腿上有百里瀟湘咬過的齒痕，酆都月避開，選了一處沒被碰過的地方下箸，雞腿本該是一隻雞最好吃的地方，為了顯現份量，裹了太多炸粉，炸得火候也不對，外皮不夠酥脆，被油浸得濕淋淋的。

飯粒也太硬，大鍋飯，可能煮好盛起很久了。酆都月知道有些鋪位在用餐時刻前就先把每人份的飯、湯、飲料盛好等著，待客人點餐後只須把雞腿排骨等主菜放上去，以求方便快速。

不經意抬起頭，酆都月發現百里瀟湘正盯著他：「好吃嗎？」

「……普普。」畢竟是員工餐廳。

百里瀟湘不屑：「根本是難吃透頂！」顯然他對拉麵和便當都不滿意，擱了筷子不悅道：「你也別吃了，這麼難吃的東西！」

「難吃也是執行長點的。」酆都月從容起身，對於百里瀟湘來員工餐廳的用意已猜到了七八分。

「你倒說說，這裡的員工餐廳還能點出什麼好東西？」百里瀟湘嘴角一撇，挑剔道：「雖說是員工餐廳，但是價格不便宜啊，不管是自助式便當、小吃麵攤、幾乎是百貨公司美食街的價位，至於美味程度……哼。」

百里瀟湘繞去看起來比較無害的現榨果汁攤位，「現打柳橙汁，兩杯，別摻水別加糖，不要冰。」等待飲料的空檔指示，「讓他們把櫃檯打掉重做，太高了，餐點拿取不易，也容易翻倒；牆面也打掉，改成強化玻璃，讓烹調流程透明化，是不是現點現做一看就知道；座位規劃也得改，當初哪個天兵建議長椅凳？坐中間的人跨來跨去多不方便！要是怕位子不夠多，就再擴建！」

百里瀟湘一邊數落，酆都月手中鋼筆也動得飛快，一邊應聲：「清楚了。」

「還有，一律禁用免洗餐具，客單價超過一百五十元的廠商，別讓我看見美耐皿塑料碗盤，簡直醜陋無比！想賺我們公司的錢，就該提供我們好東西！餐廳整修期間，在職同仁可領取膳食津貼，讓會計部算個合理數字；對了，現在午休多長時間？」

「一小時。」

「餐廳整修完畢後，午休改為一個半小時。吃頓飯那麼匆匆忙忙的，連找位子的時間也沒有。」

「明白。」

「酆都月。」

「是。」

百里瀟湘皺眉：「你笑什麼？」

「沒什麼。」他正了臉色，若無其事回答。在百里瀟湘質問前，他甚至沒意識到自己在微笑。「執行長吩咐的，我這就去辦。」

「站住。」

雖然口氣有些尖酸，雖然臉色看起來總是很陰鬱在算計著什麼，但百里瀟湘什麼也沒做，只是拉住他，往他手裡塞了好大一杯柳橙汁。

酆都月想，他開始有點了解百里瀟湘。

　　

＊＊＊

經過半個月，兵荒馬亂的公司總算上了既定軌道。

只是百里瀟湘與前任執行長的性格差異實在大，多少讓主管們難以適應。

和什麼事都只在心裡記黑名單的任飄渺不同，對於犯錯的部屬，百里瀟湘是會當面洗臉的；百里瀟湘本來就顯得心機深沉不太招人喜歡，刮人鬍子時更讓人覺得言語尖刻。

漸漸地，董事會對百里瀟湘也有些意見。

很快便到了半年報。

公司的年報和半年報是董事們少數會參與的會議，這日，酆都月照慣例跟在百里瀟湘身邊，來到會議室門口，百里瀟湘剎然停了腳步，瞅著他一臉莫名：「酆都月，你跟著幹什麼？」

「開會。」他捧著資料還想上前，下一秒，他被百里瀟湘輕推一把。

百里瀟湘冷笑了下：「這可是主管會議，你就算是執行長特助，也只是一個副手，裡邊沒有副手坐位。」

會議室大門硬生生自他眼前砰一聲關上。

就算不參與，酆都月也能預見會議的氣氛不會太好。

董事們一直想將執行長當作聽話的遙控器，走了一個難以測度的任飄渺，哪裡知道百里瀟湘更不聽擺佈。

他們的公司並非是享譽數十年的老企業，成立的時間短，主事者更動的消息，自然容易造成市場觀望及不信任，業績成長不如往年亮麗，也還是同業中的佼佼者，但董事們絕對會雞蛋裡挑骨頭迫使百里瀟湘屈從。

以往任飄渺在的時候如何如何……
他的手腕如何如何……
往年我們業績如何如何……

那些董事們一人一句連手圍攻的畫面浮上腦海，在那瞬間，酆都月突然明白百里瀟湘為什麼要阻止他進會議室。

講話難聽、長相陰沉什麼的，真正相處過後才知道其實那人頗為率性，就是……釋出善意的方式彆扭得很。

「你們請我來，不就是要我當執行長嘛？現在一個個指手畫腳是什麼意思？不然你們哪個臉皮夠厚自己跳下來幹CEO，或者誰去哭著跪著把任飄渺求回來好了？沒人嗎？哼，我料想也沒有，狗搶骨頭都沒這樣難看！」

那天，聽見百里瀟湘冷哼著，自會議室拂袖而出，酆都月想像年事已高的董事們受創深重的脆弱自尊，心裡竟有一絲莫名痛快。

會議結束，百里瀟湘風風火火經過他辦公室時，丟下一句：「酆都月，晚上把時間空出來！」

＊＊＊

任飄渺不喜歡應酬，以往若有類似邀約，一律推掉不去。

酆都月發現百里瀟湘也不喜歡應酬，但很喜歡飲酒。只要提出邀請的那方不太令人討厭，現場又有提供酒精飲料，百里瀟湘多半會去。

但……拉著他去，這倒是頭一次。

出發前，酆都月被叫進執行長辦公室。百里瀟湘丟給他一套三件式西裝，還有一張邀請卡。

衣服不是重點，酆都月先掃了一眼邀請函卡片內容：「這是酒會，我不喝酒。」

百里瀟湘已在襯衫外套了一件質感不俗的西裝背心，正在繫領結，一邊道：「誰讓你喝酒了？酒是我要喝的，你是司機。」

「既是司機，何必換衣服。」

「就算是司機，你被嘲笑了我也很麻煩！」

……真神奇。

酆都月一手拎著西裝，一手拿著邀請函，心想，相處不過數月，他對百里瀟湘竟像孰悉了十年，不知幾時，他已經對百里瀟湘的冷言冷語免疫。

＊＊＊

百里瀟湘的酒量並不是太好，喝個幾杯那還可以，紅酒的話約莫一瓶就不行了，百里瀟湘自己也清楚，平常都會節制。是以，今天百里瀟湘說要讓自己當司機，酆都月總有著不好的預感。

預感不多時就變成真。

「那群該死的老頭，說什麼都是因為我很少應酬才掉單？哼，騙我不知道嗎？任飄渺根本不應酬！」說話的人一條胳臂橫搭他肩上，腳步已有些不穩。

「應酬與業績沒有必然關連性。」

「這還用你說嗎？可不試一試，我就不甘心！」

「執行長酒量不好，便不該多喝。」旁人敬他的酒，百里瀟湘也全數搶去乾掉。

「我是幫你！你若喝酒了怎麼替我開車？」他們緩步移至停車場，百里瀟湘兀自強詞奪理：「再者我心情不好，自然要多喝點！多喝我心情就好了！」

按下遙控器解鎖，酆都月略側了頭，將百里瀟湘打量了會：「我不覺得您心情有轉好。」顯然是益發糟了。

那是很近的距離。

酆都月看見百里瀟湘眨了眨眼睛，試圖聚焦，跟著，雙手扶住了他的臉，而他整個人背部抵上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動彈不得。

「酆都月，我記得……」酒醉的傢伙伸手摸了摸他眉心，輕輕的，不帶任何惡意：「我來的第一天明明……看你笑過，你笑起來是好看的，別老是皺眉毛。」

酆都月想說，你別喝醉發酒瘋我就不皺眉毛了。

他又想，百里瀟湘會說這話，肯定是喝醉了，八成醒來也不會記得。

於是他眉心攏得更深，道：「執行長，請上車。」孰料那人還沒完，居然揪緊了他筆挺的襯衫衣領：

「執行長執行長……酆都月，你口中的執行長在喊誰？」

「……百里瀟湘。」彷彿孩子爭寵般的不甘願，讓他忍不住無聲嘆息。

＊＊＊

在那之後，他們誰也沒提過百里瀟湘酒醉的事。

偶爾，百里瀟湘應酬時還是會抓他去權充司機，但也僅此而已。

公司業績提升不少，但百里瀟湘與董事們的樑子卻結得益發深了。

這天，百里瀟湘從執行長辦公室探出來，招他進辦公室，遞了個話筒給他：「……找你的。」接著就站在一邊，雙手交叉環在胸前盯著他瞧，顯然沒回避的意思。

酆都月也有些狐疑。什麼人會致電到執行長辦公室，卻又轉接指名找他？

真……詭異。

他皺眉接過電話，「喂？」

對方冷然嗓音既陌生又熟悉：「酆都月，現在誰在用我辦公室？」聲線平平，語氣聽著可沒有多高興。

……失蹤很久的任飄渺。

「百里瀟湘。」

「你找來的？」

「董事會。」

「是嗎？董事會那些老頭倒也善變，現在倒曉得求我回去，姿態可軟了，我很快就進辦公室，到時候我不想看見別的不相干的什麼人坐在裡面。」

很快——

這意味著，任飄渺最多只給他十分鐘準備妥貼。

「知道了。」他切斷通話，一抬頭恰恰迎上百里瀟湘深沉的目光。

「是任飄渺嘛？他說了什麼？」百里瀟湘抽回話筒，似笑非笑。

酆都月還在思索措詞，百里瀟湘已經直白的戳破：

「你不說我也明白，董事會求他回來重掌大權，要我走人了是不？」冷哼一聲，諷道：「沒想到那些老骨頭必要時刻也是夠軟的！要我說，任飄渺根本是個玩弄人心的變態！他給你多少時間？」

「十分鐘。」不知怎的，酆都月就連說這幾字，心情也覺得頗為複雜。

男人哈哈一笑，不忙著收拾，反而自酒櫃取了一瓶佳釀，開封斟酒，一連串舉止流暢俐落。

然後一如他們初次見面，一只水晶杯遞到他眼前。

「喝一點？」

「謝謝。但還是不了。」

百里瀟湘逕自飲了那杯酒，忽道：「酆都月，我看你笑過。你笑起來是好看的，別老皺著眉毛。」

他有些詫異。

隱約記得有一回百里瀟湘喝多了，也說過相同的話。

而依百里瀟湘的酒品，他從不記得酒醉後發生了什麼。

所以……百里瀟湘心裡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酆都月，任飄渺抽菸嗎？」

「不抽。」

「那好得很，十分鐘，還夠我抽完了菸再走。」百里瀟湘聳聳肩，毫不掩飾臉上報復性的快意。

而酆都月一雙眼睛盯著他取菸、點菸，抽菸，全然沒有阻止的意思。

＊＊＊

任飄渺一向神秘，不只注重隱私，就連在公司和董事們幾番鬥法，出場退場一整個戲劇性。當初如無根浮萍般任性請長假的男人，這回說十分鐘進辦公室的宣言也絲毫不假。

任飄渺生得一張本來就頗嚴肅的菁英臉孔，那雙目光不管看什麼人都帶三分睥睨，理智思維犀利到近乎冷酷，讓人難以捉摸。

環顧著十個月沒踏進來的辦公室，任飄渺神色不善：「酒櫃被動過，還有菸味。」

酆都月倒很淡定：「您說不要有不相干的人在辦公室，別的沒提。」

任飄渺又道：「聽說，員工餐廳整修過了？還更動了一些行銷企劃？」顯然，雖長期不在公司，任飄渺也是有其他眼線的。

酆都月略皺了眉頭：「執行長如果覺得要緊，或許就該把東西看牢些，別讓旁人有動到的機會。」說穿了，執行長當初別無緣無故鬧失蹤什麼的不都沒事。

「你這是在幫百里瀟湘說話嗎？」任飄渺終於忍不住說出最後一點，也是最令他介意的一點：「酆都月，你倒是變了啊。」

「執行長曾經說過，哪天你突然失蹤了，也要讓公司好好經營下去。讓董事會找出一個合適的CEO人選，是我想到最能讓公司維持營運的辦法。」

「也就是說，整間公司有沒有我都沒差就是了。」任飄渺輕笑起來：「酆都月，我記得我也說過，有時候我喜歡說反話的。」

「執行長，反話別在我面前說。我沒那麼聰明，會把反話當真的。」

任飄渺不置可否：「你哪裡不聰明？我看你聰明得很。」

酆都月雙眉皺得更深，有些困惑：「執行長讚我聰明，這是反話嗎？」

「……當我沒說，你出去吧。」嘖，還說自己不聰明呢，這不就當下給了他一記回馬槍？

任飄渺望著有些情緒的特助背影，心情莫名愉悅起來。

＊＊＊

酆都月本想，今天不會有什麼比任飄渺突然歸來更大的消息了，但今日顯然是變數陡生的一天。

甫離開執行長辦公室，他登時在門口撞見一個不應該在此時此刻出現的人影。

「……」

「……酆都月，你那什麼表情？我又還沒死！」見他表情木然，對方比他更不悅，「再說，任飄渺只說別讓我待在他辦公室，別的地方他可沒提！」

「……百里瀟湘，你在這裡幹什麼？」

「你先喝一點？」百里瀟湘秀出一瓶顯然是從CEO辦公室櫥櫃裡暗槓走的高級葡萄酒。

這一次，酆都月沒有拒絕。

他接過酒瓶，拔掉瓶塞，冷靜地啜了一口。

或許任飄渺說沒錯，自己在遇上百里瀟湘後，確實有些地方不知不覺改變了。

但這改變……並不壞。

稍微平復了心情，他又問一次：「百里瀟湘，你在這裡幹什麼？」

「不幹什麼，」百里瀟湘挑眉道：「就是有些事沒做，我怎麼也不甘心。」

「什麼事？」

百里瀟湘恣意亂翹的髮尾擦過他臉龐，那有些癢。酆都月微微皺眉，終究沒有躲開。

接著便是百里瀟湘又深又重的親吻。

男人的親吻執拗任性，還帶著些許瘋狂。

但酆都月不討厭這種感覺。

他擱下酒瓶，環住百里瀟湘的肩膀，理所當然的回應。

陽光溫煦的午後，在執行長辦公室前，卿卿我我大放閃光的兩人，非常囂張。

[ 此帖被瑾璃在2013-01-01 17:00重新編輯 ]

東離劍遊紀衍生-凜殤本《異聞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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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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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1樓發表於: 2013-01-01 08: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真是讓人期待後續發展!
尖酸刻薄但其實不壞的百里瀟湘之後會怎麼跟安份任命的酆都月相處呢?
樓主寫的人物個性就根原劇一樣呢!
好讓人期待!

PS:酆都月我ㄧ直覺得他是受，泹沒想到好多人寫他攻==

期望大家回覆這真的是很大的動力及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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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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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48)

2樓發表於: 2013-01-01 16: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孫奕 ^^

謝謝喜歡>//////<
被稱讚角色沒有走型對我來說是很大的鼓勵~
其實這兩位我覺得個性上蠻互補的，所以攻受什麼的自己沒有很堅持^^
道友也可以動手寫文豐富金光文版呀~~招手!!!!

謝謝赩羽、紅少爺、玄冥道人、kaori、攸璿兒、藍沙鷗諸位的贈花～也謝謝觀文的讀者們>//////<
元旦快樂！！！

[ 此帖被瑾璃在2013-01-03 21:25重新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