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09 【羽慕】【现代完结】某时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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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糖海藻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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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0-08-09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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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9 【羽慕】【现代完结】某时某地

-R18
-短篇完结（1w）

（一）
那个人靠坐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意外，甚至有了种“终于”的奇妙感觉。
这种感觉也不是全然不能解释，毕竟他是这个不算大的房间里仅有的两个东方面孔之一，而另一个——他转头看了看——正坐在他身边的高脚椅上微抬着下颌同站着的高大的白人聊天，他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一张黑金色的名片被递到了那个人手中。
羽人非獍摇了摇酒杯，看着几个因为时间流逝而变小的冰块在红褐色的透明液体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撞击到杯壁上。这是一杯随手从路过的侍者的托盘里拿过的酒，或许也不是酒，他搞不清这些，不知道姓名，入口之后只觉得有种突兀的甜味，从口腔流进喉咙后只在舌尾上留下一点不讨人喜欢的酸涩感。这杯饮料和今晚的聚会一样让他提不起兴致。
bang。
他从旁边冰桶里夹起的冰块从夹子上滑落，跌到了大理石桌面上，和桌面碰撞出轻微的响声，而此时旁边坐着的人也刚好发出浅浅的笑声，笑声和冰块的声音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哪个让他的心突然猛跳了一下。
羽人非獍抬手去拿桌台上的餐巾纸，收回手的时候余光从身边人的侧脸上掠过，像一片轻盈的羽毛，似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羽人非獍看到了他因为嘴角上扬微微张开而露出的洁白齿贝。饱满的嘴唇和琥珀色的眼睛也在此刻被弯成了恰到好处的弧度，可以轻而易举地勾住聆听者的心弦。羽人非獍举起手中的杯子浅浅抿了一口饮料，他隐约听到了自己的胸腔里因此产生的共鸣声。
那个人的皮肤很白，是很温润的象牙色，比皮肤更白的是他散落在肩头的银白色发丝。白发在苦境并不稀有，但好像没有谁的会像他的一样会在灯光的晕染下散发出淡淡的光泽。细软的发丝乖巧地打着小小的卷呆在他的胸口和背后，因为和他的样貌一样美丽又过于无害而让人有了些隐秘的妄想
和他聊天的人也一定是这样认为，所以伸出了手，用两根手指有些轻佻地捻住他左颊旁的头发，他脑袋微微偏了偏，不知道有没有躲过那两根伸出的手指。
羽人非獍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冰凉的液体进入食道，强力空调的作用下竟然让他在这个闷热的夏夜里感到有点莫名其妙的寒意。嘴里还有一块碎冰，羽人非獍把它抵在舌尖等它融化，百无聊赖之中一下一下地用拇指不断地抹去杯壁上冷凝成的水珠。
他旁边的两个人还在交谈，他们说话的语速很快音调很低，羽人非獍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过了大概三四分钟，交谈声停止了，随之而来的是高脚椅因为使用者突然离开而微微移动的声音。
从椅子上走下的人的脚尖抵在他的鞋侧，他转过头。
白人男子已经离开了，而那个白发的漂亮男人看着他用外语同他说了声抱歉。他发音和计量学教授一样，带着点当地的特殊口音，说得很快也很轻，甚至他道歉的时候眼睛也是弯弯的，似乎真诚为自己的行为歉的意味并不深。
羽人非獍微微颔了下下巴，往旁边坐了坐，表示接受道歉，但那个人没有离开，他盯着羽人非獍的侧脸看了一会，再次开口却是苦境的普通话，就是发音似乎有一点点别扭，可是调子软软的，就像他肩头的长发。
“一个人，苦境来的？”
羽人非獍紧贴在杯壁上的拇指顿了顿，眼神落在吊灯投在桌面的小小光斑上，语调没什么起伏的嗯了一声。
那个人笑了笑，眼睛里盈着头顶水晶吊灯落下的璀璨，远比那块光斑漂亮得多：“哎呀呀，难得见到苦境人。”
这话听起来客套，但羽人非獍却难得在心里表示了赞同。
他说的没错，这个城市只有两所大学，任何一所都没有公开向苦境招生，而同样拒人于千里的，还有城市国际远名的恶劣治安。
白发的男人手肘撑在桌子上，毫不掩饰地赤裸地盯着他瞧，这让羽人非獍觉得继续躲闪似乎没有必要，于是也大方地回看过去。
男人的锁骨因为他的动作更为明显地从杏黄色的外套里轻薄的雪纺衬衫下露了出来，盛着散落下的长发和灯光：“你不觉得这里有点无聊吗？”他从腰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嘴角撇了撇，把它压到了已经空空如也的玻璃杯下：“活动和人都很无聊。”
“觉得可以的话，我们换个地方？”他的指尖在杯口转过一圈，抬起眼睛看着羽人非獍：“你刚才在偷偷看我。”
羽人非獍只是看着面前的人，没有立刻回答。他性子清冷，脸上一直缺乏基本的表情，像一潭沉默的湖水，所以即使他非常英俊，高挑的身材也没有输给在场任何一位男士，可仍然没有人敢于向他搭话。
半分钟后那个人耸了一下肩膀，手指又再度伸了回去，似乎是想去把那张名片拿回来。
但这次行至半路，便被拦住了去处。

（二）
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车辆了，街边只有零星几家店亮着灯光。白发的男人坐在副驾驶上丝毫不见外地按开了他车里的音响，前面成双成对的车载小人随着音乐的节奏一下一下点着脑袋，甜蜜又惬意。男人伸出手去拨弄了一下那个小女孩的脑袋，那女孩就一摇一摆地甩着双马尾和男孩的脑袋轻轻撞在一起。
“女朋友？”他吐出一个词。
羽人非獍看了一眼那对小人，淡淡道：“朋友的车。”
那个人点点头，往椅背上靠了靠，找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转头看着他。他的眼神很温和，也很专注，甚至还有一点隐隐的愉悦，像是在单纯地欣赏一件自己喜欢的艺术品。羽人非獍没有阻止他看自己但也没有做出任何支持的表示，只是认真地看着前方的路，
音响里播放着一首90年代的歌，男歌手懒懒地倦倦地唱着雨点酒精和香烟。
车里的空调还没开起来，在夏夜里闷得要命，副驾驶上的男人却似乎并不在意，而是一边看着他一边跟着曲调哼唱，他唱国语的语调很轻也很慢，尾音黏黏糊糊地拖得很长。他唱到最后已经完全让人听不清唱的是些什么，但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羽人非獍抬起手解开了衬衫领口最上面的一粒扣子，把空调打低了亮度。
“我总觉得我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东方人了。”男人说话的声音和他唱歌时一样，不急不缓，拖着尾音：“真巧。”
过了一会后他又说：“是不是很多人夸过你长得好看？我刚才想起了我在几年前是见过一个苦境人的，他叫……”他顿了顿，好像是没想起来名字，但他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轻松地继续道：“是个蛮有意思的老人家，但是他矮矮小小的，如果不是一直跟在我身边抱怨他搭讪的女人们都不理他，我估计我很难把他从那些参天大树里找出来。”
好像那场景很好笑，他兀自笑了一会，然后又停下来对羽人非獍说：“你却长得很高，现在苦境小朋友的营养供给这么好的？”
羽人非獍对小朋友这个称谓似乎颇有微词，但又好像没有和他计较的意思，只是把薄俏的嘴唇抿得更紧，眉头皱得更深，让年轻英俊的脸在此刻显得严肃。
那个人看着他的轮廓优越的侧脸和小小的情绪变化，笑意更深。
羽人非獍的车子行进了公寓的停车场，停车场里有很多空位，他随意停在了其中一个位置上，拉上了手闸，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白发男人便被笼罩在一片小小的阴影里。
他没有躲闪，而是抬起手轻轻按在了他的皱起的眉头上，葱白的手指从一路滑到眉尾。

比他的声音还要软。
羽人非獍看到他闭紧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在狭窄的空间里伸出手，终于把手指埋进了他的细软的长发里。

（三）
公寓里的空调坏了，虽然努力想吐出足量的冷气，效果却总是差强人意。
于是在卧室的墙边紧贴着的他们不一会身上就都起了一层薄薄的湿意，这种黏腻感让他们纠缠得更紧，仿佛连皮肤都吸附在一起。男人的手腕被紧握压在墙上，下颌被从背后伸出的手掌强制性地向上抬起，露出好看的颈部线条，他不介意被这样对待，甚至配合地扭过头，让脖颈更多地暴露在羽人非獍面前。羽人非獍眼睛里的绿色变得更加浓郁，湖水的深处正孕育着危险的暗涌，他伸出舌尖在男人的喉结处流连，湿漉漉地打了两个圈之后便含咬了上去。
男人的身子颤了颤，闭着眼睛感受着黏湿的舌面和坚硬的牙齿不断地从喉结上磨蹭过，这让他觉得既危险又兴奋，连带性器的顶端都隐隐地渗出了一些透明的体液。
羽人非獍亲过来的时候他的衣服刚脱了一半，外套随意地被丢弃在地板上，雪纺的衬衫因为材质的缘故老早就放弃了身为遮挡物的基本义务，自作主张地从他的肩颈上滑下，所以他的大半个身子都裸露在了空气中。他身量比羽人非獍小了很多，可以轻易地被环抱住而且难以挣脱，于是他就感觉到那可以轻易掌握住他命脉的手掌从他的下颌一路向下，摩挲过他被舔咬得湿滑的脖颈，从他的锁骨走过，握住了他胸前正在解开扣子的手指，带领着他的指尖更快地处理了所有的“障碍”。
衬衫被从裤腰里抽了出来，半掉不掉地挂在他的手肘上，他被按着后腰转过身，湿热的吻从他的脊背一路行至侧脸和鼻梁，直到完全吞没他的唇舌和呜咽。
他的腰带也被很快地解开了，更多的衣物从身上被扔到一边，手掌抚摸身体的力度也逐渐加大，细致地从他的后背一路抚慰到臀缝，又从臀缝来到前端，把他已经湿润的性器握在手掌里套弄。
他被揽着腰往前带了带，便自然又从容用双手勾抱住了羽人非獍后颈，挺起胸口，把胸口敏感的红点送到英俊男人的另一只手中。
指缝擒获了那小小的凸起，用手指的内侧有条不紊地夹着它摩擦，羽人非獍就是在这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们还在接吻，黏稠的水声充斥着耳膜，他们离得太近，其实看不见更多的东西，只能看到面前人半阖的眼睛和眼尾处都泛起的细碎的光点。

“我就这一件衣服……”
羽人非獍的手指带着过量的润滑剂探入了两腿之间，男人就顺着羽人非獍的力道抬起自己的腿，卸了全身的力气靠在这面光洁的墙前唯一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身上，低着头看着他把湿滑的手指伸进了更为湿滑的穴口。那个红色的、小小的穴口吮吸着陌生人的手指，黏稠的液体被重复的动作送了进去，仔细涂抹在肠壁上，又因手指被抽出而不断滴落在地板上，混合着肠液洇出一片小小的水迹。
“把衣服扔远一点嘛……我可不想光着身子回去。”

羽人非獍抱着他走上了那张木质的床，他温顺地攀附在他的肩膀上，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渗入了对方的体温。羽人非獍扶着他的腰看着他缓缓坐下，被照顾得足够久的穴口逐渐吞下了整根性器，被侵入的肠道内壁不多时就适应了羽人非獍的尺寸，溢出更多的肠液浸润侵入的巨物，想让它行动得更加顺畅一些。
这间公寓里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而周末的晚上从来都是理所应当的放纵日，所以男人也并没有刻意压抑自己的呻吟声，只是它们还未出口就被剧烈的动作撞碎在喉咙里，只能溢出一两个短促的音节聊作表示。他又细又软的长发因为体液的缘故被黏在脸侧，甚至有一部分落在了羽人非獍的脊背和胸口，他的白发和羽人非獍墨色的长发因此混杂在一起，紧密纠缠。
羽人非獍扶着着怀中的身体，抬起手把他脸侧的碎发拨到耳后，揉着他的长发下的后颈迫使他抬起头和自己接吻，舌尖在口中相触、相抵厮磨又分开，他们吻得又深又重，配合着毫无间隙的下肢运动好像快要把彼此的全部吞食入腹。
男人被喉头的津液呛了一下，低着头咳了两声，眼神也因此露出了一秒钟的迷茫，羽人非獍看着他有些红肿的嘴唇，下意识地想到，作为一个男人来说还是太漂亮了。
而且这种漂亮并不具有攻击性，甚至因为性格而在第一印象里让人感觉是可以轻易得到的，但生活的常识警示他这种错觉有时候却是另一种致命的手段，因此即使怀中的人此刻正乖顺地就着他的姿势吞吐着性器，天性使然却让羽人非獍对今夜的“意外”打了个问号。
回过神的男人似乎注意到了他探询的眼神，却只是笑了笑，塌下腰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更为主动地抬起又坐下。
羽人非獍握住他的腰，低头亲咬他的乳头，乳头单薄地立在空气中，它被牙齿厮磨，又被舌尖吮吸。那粒小小的可怜的凸起已经被舔舐成深了红色，不一会那人的眼角也染上了和这样的红，艳丽又淫糜，湿漉漉的，沁着淡淡的水色。羽人非獍看着他的虎牙扣在自己的下唇上，咬出小小的凹陷，白嫩的臀部被握在手里，印出十指的形状，连肠道都因为他的动作一次次被撑开成自己性器的模样。
“你在走神。”
男人沙哑着嗓子含舔着他的耳垂低声说：“这大概会让我的挫败感持续一到两个星期。”
羽人非獍没说话，他原本也不是爱说话的性格，于是只是抱着他的身体更深地侵入，一次又一次。
避孕套买小了，可怜兮兮地贴在羽人非獍的性器上被送进男人的身体里，其实最初的那几次它就有些滑落的迹象，但他们谁都没提起这个问题，但动作越来越重也越快，性器便被吞得更紧，羽人非獍第一次按着他的腰射出去的时候大量的精液就从套子的缝隙里流了出来，男人的手被挟制着扣在身后，挣脱不了，只能湿漉漉的眼睛质问。
羽人非獍揉了揉他的头发，另一只手在床头柜里翻了两下翻出了一打文件，男人有气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看着那份文件，封面处规整地写着体检报告几个字。
男人闷笑了两声，抬手剩下的避孕套便被丢到了地板上，和衣物安静地躺在角落里。

（四）
羽人非獍从床上坐起身来，看到自己的衣柜被打开了，他下了床从被打开的衣柜里拿了件轻薄的衬衫短裤从卧室里走了出去。
男人的长发用他放在卫生间里的发绳挽成了一个松散的马尾，安静地垂在脑后，而他本人正在开放式厨房的水池旁用餐桌上的一次性杯子仰头喝着水，清晨的阳光从白色纱帘里透过，笼在他的身上，勾勒出淡金色的线条，嘴角溢出的水从下巴处流下，淡淡的水渍从下颌一路蜿蜒而下。
他穿着从衣柜里随手拿出的羽人非獍的衬衫赤着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衬衫的下摆长长的，一直盖到大腿根，臀部的位置隆起两个圆润的弧度，再往下是两条光洁的大腿。大概是听到了羽人非獍折返的脚步声，他停下了喝水的动作，转过头看了看，没有咽下的水还在口腔里，使得两颊微微地鼓胀起来。
羽人非獍没有再迟疑，径直走了过去，从背后揽住了他，低着头吻了上去。
男人很是慷慨，贴心地把自己水分了他一半，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更多的水被浪费掉了，落在衬衫和身体上。
羽人非獍很年轻，样貌清俊干净，但身体却有着和他样貌不太相符的隐而不发的力量感，以致仅仅是贴靠着，男人也能感受到他腰腹部精壮的线条，劲瘦却不单薄，这不是健身房能练出的身体。
羽人非獍的手掌从衣摆下滑进去揉捏他的股瓣，又从腰侧绕到前面轻柔地抚摸他的小腹，那里柔软又敏感，因为手臂动作而撩起的衬衫下可以看到被昨晚留下的指痕还未完全消散。
男人舔了舔他的嘴唇，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哼着气音，过了一会低声笑道：“你一直摸那里，是不是想用自己的腹肌嘲笑我。”
“不是。”
羽人非獍亲了亲他的眼睛，他的手指陷进他的腿根处的皮肤里，上半身用了力，把他压在了面前坚硬冰凉的餐桌上。
怠工的空调好像就是为此准备的，它让深灰色的大理石桌面的温度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但被坚硬石料紧贴的异样感却半分不少。男人原本就没有扣衬衫的扣子的打算，只是把它披在身上当做外套，是以他的上半身和餐桌接触的部分都是光裸的，乳头是最为敏感的地方，甫一接触到桌面就被激得挺立了起来，可又因为身上人的作用被紧压着而被挤压在扁平的桌面上，男人因此闷哼了两声
衣衫下摆被撩放到腰部，羽人非獍低垂着眼睛用伸出手指沾了从房间里拿出的润滑液摸了摸他臀缝中间那个已经被清理过的穴口，它泛着淡淡的红色，比起之前多了一层可怜的意味，但好在没有过分红肿的迹象。
他的手指在穴口逡巡的两圈后轻轻地捅了进去，里面的触感湿滑柔软，比昨晚更甚，只是稍稍试探就主动地吮吸住了他的一个指节，他动了两下，用指腹贴着肠壁摸索过去，接着放进去了第二根。
男人从嗓子眼里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却没有抗拒他的一系列举动。羽人非獍用手指简单地做了几下扩张之后，用性器在穴口浅浅地探了几回，透明的前列腺液和润滑剂融合到一起，在穴口和股瓣上留下比水渍更深也更浓的痕迹，那里差不多熟透了之后，他扶着自己的性器再次送了进去。
粗长的性器远比手指触感要明显得多，即使经过了一晚上的“磨合”，再次吞进去的时候男人的身体还是忍不住轻微地颤抖了起来。羽人非獍握着他的腰，温柔地揉捏，用极低的频率缓慢地抽送，但也正因为慢，每次性器碾磨肠道的时间都被无限拉长，被逐渐填满的感觉越发强烈，男人原本的低声喘息被渐渐放大。
几十下之后，羽人非獍拔了出来，他把男人从桌面上抱起来让他背靠在桌面上，然后看着射出的精液全数打到了被他揉捏了许久的柔软小腹上，然后往下流进到大腿内侧的皮肤上。
男人也几乎是同时迎来了高潮，他握着羽人非獍的手腕放在自己的乳尖上，在羽人非獍搓揉那粒凸起的时候射在了羽人非獍的衬衫上。
“好累。”他靠在羽人非獍的肩头喃喃道：“我才刚刚睡醒，但好像又困了。”
羽人非獍的嘴角扬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嘴角，抬起手抽了两张餐巾纸把他肚子上的精液擦干净，然后把自己内弄脏了的T恤脱了下来扔到地板的一角，把他抱到了餐桌对面的沙发上。
男人的马尾绑得太松，手法也不熟练，只是稍微动了几下，就有要散掉的架势，羽人非獍被他当做靠枕枕在身后，自作主张接管了他可怜兮兮的头发，伸手解开了他的发绳，重新帮他绑了一个更为端正的马尾。男人任由他摆弄自己的头发，注意力早已被沙发旁边靠着的一个长长的黑色布包吸引了过去，他伸手把那个包捞了过来，转过头用眼神询问羽人非獍。
羽人非獍看了一眼，回答道：“乐器。”顿了顿又对他解释道：“是二胡，我的。”
男人有些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黑色的布包被打开，里面真的是一个二胡，它被保养得很好，上面没有一丝灰尘。
男人拿着二胡端详，眼神专注又好奇，羽人非獍看了看他的表情，问道：“……想学？”
男人的眼睛盈满了笑意：“你愿意教我？”
羽人非獍点了点头，在他身后坐直了身体帮他把二胡的位置摆放好，接着又握着他的手按在琴弦上：“右手握弓要平稳，左手用无名指和保留指按弦。”
男人哈哈笑了两声：“哎呀呀，这是你从昨晚到今早对我说过的最长的一个句子，看来我应该早点跟你学二胡。”
羽人非獍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睛里却有一丝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笑意，男人也不在意自己的话没有被接茬，而是愉快地拉了两下手中的弦，可惜二胡发出来的声音很奇怪，像乌鸦的鸣叫。他叹了口气，无奈道：“其实我以前也会这些东西，可惜都很多年没有碰过了，现在看来天分也都消磨得差不多了。”
羽人非獍在他背后淡淡道：“二胡不简单，你现在基本的指法还没学过。”
“嗯，这算是个还不错的安慰。”男人挑了一下眉。
羽人非獍沉默了一会，再度开口道：“你以前学过什么。”
“我啊……”男人想了想：“筝。但恐怕现在拿到也弹不出曲调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放得很远，露出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怅然神情，但下一秒那种神情又在他脸上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他快速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另起话头问道：“我之前没有见过你，你来不久？是学生吧。”
羽人非獍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表情。
“交换生，会在这里呆一年。”
男人轻轻啊了一声，过了一会才开口：“你是苦境哪里来的？”
羽人非獍说了个地名，男人抱着二胡轻轻地拍了下手：“这里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出来前收到了那里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你也是那里上大学？”
羽人非獍嗯了一声。
那是所不错的大学，在苦境名列前茅，去年才刚刚与这里的大学达成了交换生的协议，他是第一批也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学生。当然他不是不能选择更好的交换大学，只是这间学校是难得愿意为他提供这一年来的生活费和学费。
“哎呀呀，我差一点点就是你的师兄了。”男人愉快对他说，他长得十分俊秀精致，眼睛很大，眼尾微微上挑，有点桃花的形状，天生温和喜笑的模样：“可惜最后我没有去。听说大学后面的山谷有汪很大的湖，湖里藏着很多又胖又大的鱼，其中最大的一只叫作蠹鱼孙，通人性，能和人对话，谁见到了它就能交到二十年的好运，我那时候想着，要是我能过去，一定要去湖里捉几条鱼，看看那只蠹鱼孙长成什么模样。”
“可惜最后也没去成，大概我一辈子也看不到那只大鱼，交不到好运了。”他轻轻摇了摇头，好像确实很遗憾的样子。
他遗憾的时候眼皮会垂下几分，原本的笑意会被完全隐藏。
羽人非獍用指尖轻轻在他的小臂上触了两下：“回到苦境，我带你去。”
他的声音低沉，甚至连带说话时的模样也很认真，虽然年纪很轻，却难得能给人一种安心可靠的感觉。男人似乎被他的话逗乐了，哈哈笑了两声，接着有点为难地说：“谢谢你，但我可能不会回去了。我出来得太久，和苦境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我在苦境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也没有容身之处，大概走在街上都已经认不出哪里是哪里了。”
顿了顿他又说：“说不定连身份都不合法。”
他说完拨了两下琴弦，二胡发出一种很诡异的声音，他被难听乐了，想去跟羽人非獍打趣，抬眼却发现年轻人正在定定地看着他。
“这也不一定是坏事。”他咽下了原本想要说的话，想了想，再度开口：“世界很大，我可以见到更多美人美景美事，不必拘泥于一个两个地方。你看，正是因为我在这里，我才遇见了你，这不就是很好的安排。”
“对了，你会拉二胡的话，可不可以拉给我听？”他把怀里的二胡往羽人非獍的方向递了递。
羽人非獍默不作声，接过了二胡，抬起手拉动了手中的二胡。
那是一首很慢又很苦的曲子。
男人静静地听他拉完了整首歌才哑着嗓子问道：“叫什么？”
羽人非獍抿了抿嘴唇，回道：“没有名字，自己写的。”
“烟茫茫，草茫茫，人去人来来去忙，沧江空夕阳。”男人摸了摸他拉琴的那只手：“真好听，就是听起来不快乐。”
“你快乐吗。”羽人非獍的嘴唇微微动了两下。
“原本有一点快乐，现在又有一点不快乐。”男人靠近了些，他的手指探进了羽人非獍的指缝里，用指腹与他的轻轻摩擦，又用指尖在内侧细嫩的肉上搔刮，两只手纠缠得越来越紧密，痒意从指腹蔓延到全身。羽人非獍把二胡放到了地上，把他抱了过来，手腕用了一个巧力把他的双臂别到了身后，男人懒懒地看着他动作，看着他把自己套在身上的属于对方的衬衫从肩膀上剥下，在手腕处灵巧地打了一个结。
男人接受来自羽人非獍的深吻，交换他们所有的快乐不快乐，让讷于言的年轻人在他身上的每个角落留下自己的痕迹。他打开双腿，看着涨红硬挺的性器被一点点推进自己的体内，感受上面的突起的青筋细致地碾磨肠道内的每一个敏感点。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哭了，眼角沁出的生理性泪水被年轻人的舌尖舔掉，换成了另一种湿意，但他没有更多的精力思考，思考自己为什么而哭，只是把身体和精神都全然交付给另外一个男人，随着他的动作迎来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五）
男人按着腰从浴室里出来，在床上看到了自己被叠放的整齐的来时穿的那身衣服。
他笑了笑，从衣服里面翻出自己的手机，按下了开机键，短暂的一小段时间过后，无数条短信和未接来电出现在了屏幕上。他简单地滑动了几下下滑键看了一来件人，一条都没有点开，转而调出了另外一个号码，简单打了几个字过去。
他衣服穿完的时候羽人非獍才从客厅里走进来，时间卡得刚刚好。
他冲羽人非獍笑了笑，眼睛弯弯。
羽人非獍靠在门框上冲他轻抬了一下下巴：“我送你。”
男人摇了摇头：“不用，我有车。”
羽人非獍没再强求，只是点了点头。等到男人走到了门口，羽人非獍才在关门前递过去了一张纸条。男人投去了一个疑问的眼神，却也没迟疑就伸手接过了纸条。他的手腕上还有一道明显的红色泪痕，藏在外套里，但一抬手就能被轻易看到，羽人非獍的眼神落在那道痕迹上又很快地移开。
看清了纸条上的字后，男人低声闷笑了一会，踏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他靠在羽人非獍的身前，靠得很近，对他说：“告诉你，以后和别人一夜情，不要随便把自己在苦境的信息地址留给别人，万一出了什么事都跑去找你负责，你家岂不是成旅馆了。”
羽人非獍并不在意他的调侃，只淡淡地回了句：“联系和容身之处。”
男人微微愣了一下，接着脸上晕开了更深的笑意，他眨了眨眼睛：“你放心，要是我过去的时候和别人撞到了，我就说是来学乐器的，实在不行，你说我是你叔叔也行。”
说完他就挥了挥手，把纸条往外套口袋里一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六）
苦境的秋天迅速把整个城市都染成了金黄色。第一片银杏叶落到脚边的时候旁边扎着紫色发绳的女孩激动地拉着羽人非獍的胳膊说：“羽仔，帮我拍张照片，我要给燕归人发过去。”
她的男朋友在城市的另一端实习，刚刚谈恋爱的小情侣却恨不得把生活中的每一个微小的变化都与对方分享。羽人非獍接过她的手机蹲下了身子，接连拍了好几张才让女生满意。羽人非獍看着她从中挑选了一张给男朋友微信了过去，微信那端过了一会回过来一条语音。
女孩点开语音，她的男朋友说，西风，很好看。你和羽人在一起吗，可否让他跟我通个话？
女孩撇撇嘴，拿着接到的微信通话对羽人非獍道：“你看看他。”
羽人非獍接过手机，燕归人在微信那头问他：“羽人，我有个朋友想去你之前去过的城市留学，但是他有点问题想咨询你。”
羽人非獍嗯了一声，这时他才恍然想起，距离他去留学的那年，已经过去将近四年了。他从大学毕业，升上了研究生，生活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也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人。
他去过霹大后山的山谷，却发现那里早就已经被立上了禁止入内的牌子，传闻中的湖和鱼都被藏在郁郁葱葱的绿色之后，探询不见。甚至他在乐器行里不知出于什么心里买下的一口筝也始终被锁在房间的柜子里，未曾被任何人触碰。
电话结束之后，女孩接过手机继续和男朋友聊起了天，而他同女孩道了别，回到了从大学时期就一直借住的房子里。
那间房子就在与大学隔着一条街的小区里，是难得的古旧的独栋小楼，他同房子的主人有着深厚的情意，以致于那位脾气古怪又是孤家寡人的教授默默把他列为了这间房子的拥有者之一。
今天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十分普通的一天，甚至还稍微糟糕一点，因为院子里的树簌簌落下了许多叶子在庭院，他不得不抽出时间来打扫。然而当他拿着扫帚从屋子里出来时，又不得已推翻了第一个结论。

拉着一个小小行李箱的来客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风衣站在庭院里，他看到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人，露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轻轻挥了挥手中的纸条，小心翼翼地问道：“您好，我是来这里学乐器的，请问还招生吗？”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