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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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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18-11-16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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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6 【意默】收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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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太阳就像是三昧真火，而整个世界就像是炼丹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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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云徽蹬着一辆二手电动三轮车，载着小半车的收获，在穿街过巷中蒸发着水分。若是孙悟空还能在炼丹炉里练成火眼金睛，然而默云徽现在就是炼丹炉里被炼着的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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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买烂铜烂铁，回收旧手机、旧电脑、旧电视机、旧冰箱……”三轮车的车架上捆着一个大声公不停地循环播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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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云徽热得就像是脱水的水母，带着遮阳帽的他都阻挡不住汗水将他的头发湿漉漉地糊住，他只是微微一低头，眼皮上的汗水就低落在眼镜片上。默云徽在树荫底下停了车，从车头掏出眼镜盒里的眼镜布擦掉镜片上的汗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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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面就有一家卖粽子的店铺，但显然现在不适合吃粽子。默云徽觉得自己不像是水母，更像是快要被风干的鲍鱼干。默云徽开着三轮车到了附近的一家小卖部买了两瓶冰镇的肥宅快乐水左右开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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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默云徽深深地呼了一口。默云徽今天的收获并不丰富，才收了一台上世纪出产的日本老电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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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云徽扭了扭大声公的螺母，企图通过更大声的宣传来招揽更多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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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个收音机你要买吗？”一位老人家提着一部破旧的收音机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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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大热天的，默云徽不想多费口舌，直接做了一个手势表示开出的价钱，而且不准备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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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少啊？这个还是老牌子，大牌子！当年，我可是一百多块买回来的，那时候的一百多块可值钱了。”老人家向默云徽甸了甸手里的收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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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收破烂的，又不是做翻新，又不是搞复古。再说，这种牌子的收音机早就停产了，又不至于矜贵到被人当古董收藏的级别。我肯收也只是看重了里面的废铁。”默云徽敲了敲车上的旧电视，“就算是这个牌子的电视机，只要是上世纪的老货，我都只开出这个价。”默云徽又做了一个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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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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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可别再犹豫了。天气热着呢，我得要赶着回家去。”默云徽并不是专业收破烂的，可没有这么高尚的收破烂职业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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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老人家最终还是按照默云徽开的价把收音机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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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云徽转身吧收音机放在三轮车上时，背后传来了开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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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收废铁吗？”意琦行拿着断开两节的长剑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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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铁疙瘩啊？”默云徽瞄了一眼，指着那台旧电视机说，“像这样的大家伙才值钱。这种铁疙瘩就是个废铁，我卖不到几个钱。”默云徽扭了扭螺母，重点播放这段，‘回收旧手机、旧电脑、旧电视机、旧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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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不是也吆喝了要收烂铜烂铁吗？这把短剑你随便给点钱收了就好。”意琦行并没有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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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现在的租金可是越来越贵了。这废铁在我那儿可占地方了。我亏大发了！”默云徽打开肥宅快乐水又闷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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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意琦行把家里的旧电视机、旧冰箱、旧微波炉都卖给了默云徽才将这把短剑给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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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云徽的正职是初中的物理老师，而又因为学校里的师资不够，同时又兼任化学老师。他租了一个地下室作为仓库与实验室。他很爱搞小发明，他把平时收回来的废旧家电作为发明材料，可以省下一大笔费用。他若发明失败了，又能将失败的作品当成破烂一样卖出去，挽回一点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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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默云徽的收获都不多。默云徽用刀子去分开废家电里面杂七杂八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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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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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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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破刀，还真是废铁！”默云徽把这把断刀收拾到那堆烂铜烂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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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云徽重新注意到刚刚收回来的断剑，他拿起连着剑柄的那部分，试着去分拆那些电线。结果，这把废铁还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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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尖的那部分断剑被默云徽裹上了厚厚的胶布用来拆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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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默云徽成为了一位小有名气的成功人士。他的好几项的发明都被有钱人投资用来投入生产。默云徽辞去了工作专心在家里搞发明，他也有了充裕的发明基金，不需要再去收破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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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意琦行带着墨镜在江边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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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琦行钓起了一条鱼，转身时看见了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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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是你的儿子吗？”意琦行把一条河豚放进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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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坐在主驾驶位的默云徽摸摸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澡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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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意琦行不免想到了不好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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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你当初硬是要卖给我的废铁。我用那块废铁做的孩子，名字就叫澡雪。”默云徽直接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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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先生真是厉害，居然可以变废为宝。”意琦行上下打量着澡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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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澡雪却是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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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默云徽开着车急急忙忙地来找意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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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意琦行见默云徽神色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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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雪他不见了！”默云徽怀抱希望地问了一句，“他有没有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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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答案让默云徽破灭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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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琦行上了默云徽的车，与他一起去寻找澡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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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郊区的一家冶炼厂门口看见了澡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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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雪也看见了他们，马上冲入里面。他们迅速下车，跟着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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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悲剧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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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雪当着他们面前跳入了钢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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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啦！起床啦！”默云徽亲自动手做了一只鸽子形的语音闹钟，取名为小听话，每天早上一到时间就会叫默云徽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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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雪！”在闹钟声起时，默云徽随着自己急促而凄厉的叫声而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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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云徽迷糊地看了看枕边，他意识到刚才的是梦，但同时也反应来澡雪真的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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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雪呢？”默云徽翻被窝翻枕头，满屋子地翻箱倒柜都找不到澡雪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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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雪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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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云徽赶快开着车到意琦行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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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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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意琦行从猫眼看出去没有看见人，“是小鬼的恶作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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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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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琦行一转身，门铃又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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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澡雪！”意琦行从猫眼看到了澡雪就马上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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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澡雪怯怯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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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爸爸呢？就你一个人吗？”意琦行走出门口看了看四周。意琦行知道澡雪就是偷偷离家出走的，因为澡雪身上还穿着睡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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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是我的爸爸吗？”澡雪带着撒娇意味地揪着意琦行膝盖上的几根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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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澡雪的语出惊人把意琦行吓得后退。当膝盖上的疼痛袭来，意琦行才意识到自己的腿毛被揪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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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是不是我的爸爸？”澡雪扑过去抱住了意琦行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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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意琦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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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雪！你怎么偷偷跑来这里？”默云徽在这里看到了澡雪是松了口气，但心里不免生气澡雪的离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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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澡雪委屈巴巴的，眼里还含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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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再也不许乱跑！”默云徽凶了澡雪一句，“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他下了车，立刻把澡雪带到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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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意琦行摸摸澡雪的小脑袋，“他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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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默云徽抱起澡雪亲了亲小肥脸，“回去我会好好疏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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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澡雪又偷偷地跑来，在窗外往里面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并没有按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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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意琦行发现澡雪隔三差五地就会跑过来，但又不按门铃，大概是不想要打扰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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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意琦行在还没有天亮的时候拎垃圾出去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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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门出去，惊险一个蹲门口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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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之前就是这么把我给扔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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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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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雪，你怎么又偷偷跑出去了？”默云徽正准备开车去找澡雪，没想到意琦行就把他给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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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意琦行一下车就壁咚默云徽，“我觉得我们该给澡雪一个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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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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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能做回我的爸爸吗？”澡雪揪着意琦行的腿毛，“我觉得我默云徽爸爸更合适做我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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