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3.03 不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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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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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6-03-03 08:0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03 不如歸

不如歸

從夢中醒來，青年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睜眼，而是伸手到腰間去摸劍。這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劍是武者的生命，殺手的武器更是生命中的一切。但這次，伸出的手摸了一個空。

他倏地睜開眼睛自床上坐起，然後立刻陷入了全身疼痛帶來的暈眩，不由自主再次倒回床上。

床……？

雖然只有短暫的一刻，他已經注意到自己身處的地方，是一間普通的屋子裏一張普通的床。

對別人也許普通，對他其實並不普通，因爲他已經有許久沒睡過真正的床了。很多個夜晚，他的時間只用來等待和伏擊殺戮的目標。在他那偶爾休憩的簡陋居所，所謂的床是一條堅硬的青石，粗糙而冰冷，在上面很難睡個安穩覺。這也正是他的目的，爲了時刻保持高度警覺，也爲了提醒自己，收銀取命的嗜血殺手無論何時都沒有安心蒙頭大睡的資格。

是什麽時候開始這樣的生活，他已不記得確切的起點。這一次爲什麽會流血受傷，他也不在意具體的因由。完全不重要，反正總是利益和仇恨之類，事情一多就分不清哪樁是哪樁。重點是每次爭殺以後他都還活著，和完好無損的劍一起；這一次也同樣。

床很硬，不過感覺很舒服。劍就在視線可及的地方好好放著，這也使他感到踏實。當一位面容溫和的青年人端了碗藥進來給他喝，並且替他的傷口換藥時，他沒有表示驚慌或拒絕。自己明明是走了不知道多久，最後暈倒在某座宅屋前，所以現在的狀況當然是被屋子的主人所救。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屋主身上不帶任何惡意與殺氣，而且他也確實需要休息與治療。如果爲逞一口氣而馬上離開，未免太傻了。那是好勇鬥狠的一般武林人會做的事，而他只是個以殺人爲職業的殺手。

雖是這樣打算著，在此地的生活過得卻並不愉快。離開劍與殺戮的生活，一時不知可以做什麽；另外，等到可以下床走動的時候，他終於發現這裏原來是一間醫館，而主人是個開業替人看病的大夫。這一點使他極爲鬱悶。與其被婆婆媽媽、這也不許那也不行的醫師照料，他更習慣獨自蜷縮在安全之處，等待傷口靜靜癒合。再說他十分厭惡藥味，聞到就會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這樣想就不對了。」察覺到他無聲的明顯抗議，溫和的年輕大夫表現出了意外的堅持。「就是因爲過去受傷時不曾精心治療，留下不少的小毛病，全靠獸族的身體機能強于常人才能平安至今。現在年輕力壯時不仔細將養，老來百病齊發就後悔莫及……還有，百藥治百病，藥對病人正是救命之物，切勿嫌棄。」

做醫生的人一旦認真起來，那是很可怕的，他只好很無奈地繼續接受治療。爲了不被走進走出的病人看出蹊蹺，平時他還要穿戴著頭巾和長袍，遮掩獸族的特徵。這一切都很麻煩，他有時煩躁得想把這醫館的人全部拿劍穿成串燒，然而恩將仇報始終不是他的作風，何況爲了“煩”而殺人也有失殺手的品格。

從病人和打雜的幫手口中，他知道這醫館的主人姓素。出於本能地抗拒，他不願意跟著人家一起叫「素大夫」，只得經常保持沈默。素大夫對他的身份也不大關心，從未開口詢問，好象不覺得全身是血、握著劍倒在地上算什麽驚人的經歷。

素大夫甚至沒有問過他的名字，不過就算問了也沒有意義。殺手不需要響亮的江湖名聲，而他也從沒向任何人報過名姓。獸族人，殺人的天才，價碼不低但居處簡陋，比起銀子來似乎更在乎殺戮的難度和快感，從不喝酒，最討厭有人在他周圍抽煙。符合這些條件的人，在不需要名聲的隱秘圈子中只他一個，比區區一個名字容易辨識得多。

所以，他不需要再有名字。

素大夫只是用「你」來稱呼他，其他人則把他看做住在這醫館裏的病人，而且是很乖的病人：叫他吃藥他就吃藥，從不和大夫對著幹。其實他也不是故意要這樣乖，只是他一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絕不想在沒必要的時候把它玩丟。以往每次受傷時，他都會很小心地自我醫治，如果不是一直討厭醫生和醫館，他實不排斥爲自己求醫，活著總比死了好。

當他行動日漸自如、開始偶爾和阿伯小弟們拌幾句嘴的時候，氣候已經從涼轉冷，進入冬季。

某個寒冷的夜晚，他又遭遇了最常做的那個夢。

“那個夢”不是一個夢，是很多夢。每個都很熱鬧，好比他在跟人鬥嘴，他在湖水邊喂魚，他很高興地接過一支麥芽糖在吃，他嘀嘀咕咕地去泡茶，他被人敲了腦袋然後高聲呼救，說這邊有人在虐待兒童。然而夢中的人事物都只是靜止的單一灰色畫面，一片死寂荒涼。沒有任何真實的聲音，所聽到的全是來自內心的想象。就連活蹦亂跳的他自己，在這一幕幕情景中也顯得模糊而枯澀。

只有一個人是彩色的……
只有一個人是鮮活流動的……
只有一個人是“活著”的……

那一個人，一邊微笑，一邊像是跟他說了句什麽話，可惜夢中是無聲的世界，他永遠聽不到，也想象不出。

【………………】

那個人到底想對他說什麽呢？他總是苦惱著這問題的答案，隨後從夢中驚醒；今夜也是。

但今夜似乎比往常的夜更加冷，緊緊握著劍也無法讓他更加安心。這是醫館住久了的緣故，他想，是時候該走了。

來的時候沒有行李，去的時候當然也不需要，最重要的東西只有劍而已。

他拿起劍走到屋外，看見素大夫正坐在露天的石桌旁喝茶。

白天的醫館總是十分喧嚷，入夜後，打雜幫忙的人們都各回自家，這裏就只剩下他和素大夫兩人。默默端著杯子遙望明月的年輕面容，此刻祥和如故，卻讓他莫名其妙地感覺一絲淒清。

「睡不著麽？不妨一起來喝杯熱茶。」聽到聲響，素大夫回過頭來向他笑了笑說。

認識他這個人的就知道，他不喝酒，也不喝茶。只不過偶者的原因略微不同：他總覺得別人泡的茶都沒有他自己泡的好喝，而一個殺手自己泡茶是滑稽的。因此他在刹那間想搖頭拒絕，卻不知爲何還是點了頭，也在桌邊坐下來；也許是因爲馬上就要走了，也許是年輕大夫的身影看上去仿佛比往常寂寞。

素大夫拿了另一個杯子，給他倒了一杯。這杯熱茶拿在手裏，他忽然覺得有點不習慣，想起自己其實過去都是只泡茶，卻很少喝茶。那時的他嫌茶味道苦，比較愛吃糖。

一壺好茶換十支麥芽糖的交易，也是有過的……。

猛地發現素大夫在盯著自己看，他慌忙一口把杯裏的茶全吞了下去，燙得險些當場齜牙咧嘴。——那茶倒是真的好喝，即使這樣牛飲，也是清醇芬芳直透心扉。

「……大夫，你很會泡茶。」爲了排除尷尬，他沒話找話說。

「小愛好而已。」素大夫微笑。「實際上是家父酷愛飲茶，爲了偶爾泡給他喝，我曾經小作修行。」

「你有父親？……我是說，原來你在世上還有親人？」

「是，他也是我唯一的至親。你呢？」察覺到他的遲疑，素大夫把杯子放下，微笑中略帶歉意。「抱歉，我不該多問，只是離天亮還有很久，而且我預感這是我們最後一次交談了。」

「……對，我該走了。」他也放下空了的茶杯，握劍站起。「走之前，告訴我你的名字。」

「準備將來報恩嗎？」素大夫的笑容更深了，但明明該是狡黠有趣的表情，在這張臉上卻只顯溫文。如此的特色，使他想起了以前見過的某個人。
「不是。我是個收銀取命的殺手，下次如果有人指名要殺你，這項生意我可以不接。」

「多謝盛情，卻之不恭。」素大夫絲毫沒有顯得有哪里不滿意，相反倒像是很滿意的樣子，「我姓素，叫素續緣。」

「……清香白蓮素還真的兒子？「

「正是。」

他有長時間陷入了沈默。

在殺手界，只有初出茅廬的外行人才會不曉得素續緣這個名字。這是個“不能去殺”的人，任何人和組織敢傷他性命，就意味著願意接下他父親不擇手段、抛棄一切道德原則的報復。名滿天下的素賢人從未作此宣言，這只是過去無數歲月裏，苦境的江湖人用實際經驗達成的共識。

面前的人，就是素還真的兒子。他想起那個只見過一面的，傳說中的武林名人，外表柔和得簡直看不出有半點壞心眼。但卻可以爲了保護自己唯一的兒子，亮出令惡人也爲之膽寒的鋒芒。

【我是一個非常自私的人。】

【就算要逆天，就算要與全世界爲敵，你要記住，你的命我不會放棄。】

這是多久之前聽過的話了？……

「你好像是想起了什麽人。」素續緣的聲音喚醒了他，才發覺自己已經在石桌旁呆立了半刻。又過了一會兒，他放下劍，重新坐下。

「……你長年沒出現在中原武林，不思念你的父親麽？」

「自然是思念。」素續緣對他的問題有點訝異，但答得仍是自然而然。「但我能做的也只有不成爲父親的累贅，以及爲了他的期望，努力走好自己的路。」

「聽說你們父子之間也有很多恩怨，你沒有恨過他嗎？」

「恨意在某一次親眼見他擔心疼惜的眼神之時，已經全部消弭。我始終是他的孩子，從我們成爲父子那天起，他便挂念我至今。生育之恩，古有哪吒割肉剔骨還之；養育之恩更可以用贍養服從來報答，這些牽念卻是爲人子女永遠還不清的債。」素續緣低下頭，看著杯中緩緩消失的一縷白霧。「就算目前無緣相見，父親對我的牽念仍是多年如一。無論隔多久，只要我回轉家園，他便會笑迎我的歸來，外表再平靜，內心也必定欣喜若狂。爲了那一刻的欣喜，來生來世，我願意自己依舊是他的孩子。」

「……爲什麽要和我說這麽多。」

「我不知道。」素續緣平靜地回答。「只是我有預感，你需要我說這些給你聽。」

他無語。

「也許，今夜你也思念著一個對你非常重要的親人。」素續緣柔聲說。「想他的話，就回去看看他吧。」

素續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空中飄下了第一片雪花，然後是第二第三第四片。六角的小小冰晶紛紛凋落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眼睛有些刺痛。

「……但是他已經死了。」

素續緣沒有接口，靜靜望著他的臉，等待他說下去。

「是我先開口，叫他答應永遠不丟下我；可是最後因爲恨他，我卻丟下了他……後來我才知道，在我丟下他的第二天他就死了，爲別人而死，死在另一個人的手裏。」他眨了眨眼睛。帶著雪花的風當真冷冽，刮得臉頰也開始刺痛起來。「就算我回去，他也不在了……「

「他會在。」素續緣終於插口，聲調清晰而平靜。「互相思念著的親人，即使離開人世也會永遠在身邊看顧著我們。比如，我的母親。」

「……真的？」

「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素續緣笑笑。「但我確實如此相信，她始終都在我的身邊。」

「……你很象他。」

「是嗎？「

「溫柔的那一方面。」

「你思念的人應該是比我更加出色。」

他凝視著桌上的空杯，裏面漸漸積起了一層薄雪。「的確有一些話，我需要你說給我聽。」

「是什麽？」

「請你說……」他閉上了雙眼。困擾了一時半會的刺痛終於隨閉眼的動作而消失，雪花似乎剛剛感受到人體散發的溫度，開始緩慢融化。「『阿九，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我早已經原諒你了。』」

在隔斷整個世界的黑暗中，他默默地等待著。但耳畔只聽見雪花落下的聲音，對面的素續緣只是沈默。

「回去吧。」
最後，他等到的是這樣的回應。
「如果這是他想說的，他一定會親口告訴你。」
————————————
大雪後的一個晴天，他來到了峴匿迷谷的亭子下。

雖已無人居住，整個峴匿迷谷還是收拾得很乾淨，顯然是有人在好生看顧著。花草樹木生機勃勃，並不似失去了主人的淒涼。

這個地方本身，也正在好好地活著。雖然少了那個人。

他小時候盼望的東西，雪、武功、屬於自己的劍……現在都有了，仍只少了那個人。

和長久以來的夢境正好相反。

坐在那個人以前最愛坐的地方，不知不覺地，他又再進入夢中。

這次的夢比以前任何一個都要冷清；微涼天氣，他小小的身軀斜倚在亭邊的花樹上，舔著麥芽糖，高高興興地向著亭子下悠閒地翹著腳抽煙的那個人瞧。沒有歡聲笑鬧，只是這樣。

然後那個人放下煙筒，看著他，微笑，開口。他知道，這就是漫長的時間裏，那個人想要對他說的話。在寂靜的境界裏，回蕩著的聲音分外清晰。

【阿九，】

【歡迎回來。】

（完）

他們的名無人記念。他們的愛，他們的恨，他們的嫉妒，早都消滅了。在日光之下所行的一切事上，他們永不再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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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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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6-03-03 09:1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哭中……不知道說什麽。
等我冷靜一下再來補感想！

樓主莫怪……

=================

肖回來了，好久沒哭過了……

開頭其實還很普通。
但我知道這是阿九。從看到“不如歸”這個標題。
我知道那肯定和少艾有關。
我知道那個只知道殺人的孩子，是阿九。
不過我沒有怎麽樣，我知道，阿九肯定會變成這樣。
想過這樣的情形太多，已然有些麻木。

那孩子，那孩子，
是在憎恨，還是在逃避？
他自己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
迷惘，麻木，卻不會痛。

那個青年，同樣的醫者仁心，溫溫潤潤，骨子裏可能也帶有一點腹黑的因子。
相似的特質，相似的環境，心上包覆的膜在撕裂，在融化。
麻木的感覺漸漸消失，越來越清晰的心卻越來越痛。

終究，還是回去了。
但是，這能算“回去”麽？
物是人非，情隨境遷，失落的再也找不回。
雪有了，劍有了，他雖然不是大俠，也有健康的身體，滿身武功，
他很強，他可以保護那人了。
可是，那人沒了。最重要的沒了，還有失去的純真和美好。

阿九，歡迎回來……
阿九，歡迎回來。
阿九，歡迎回來！

回來了，也終究不是過往。
夢裏的那個世界，純是鏡花水月……
是不是只有這樣，才能擁有不可期的幸福？

不行了，又哭倒了。就寫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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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煙

 天下第一弓

 連暝不復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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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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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6-03-03 09: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弔慕少艾的文真的很棒但自從慕爺爺死後阿九不是給朱痕扶養嗎?就算阿九要當殺手也是用刀呀[因為朱痕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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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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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6-03-03 09: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啊，好文……
阿九……
编剧把他遗忘了吗？当看到阿九封印解除，带着狠厉的眼神拔出剑的时候
我以为以后会有他不少戏份，结果到现在都木有……

续缘……也是很久没在剧中看到他了
非常喜欢文里所写的，素素为了续缘可以不顾一切
素素是个自私的人，为了他的儿子，为了他最重要的人，他会自私
很喜欢父子在一起，只是，很久没看到过了……

岘匿迷谷里藏有阿九美好的回忆，当年幸福的生活……
而到现在……一切如惜，只是人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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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眼青山幾重深，眠覺耿耿起劫塵，
無邊剎境一點遮掩，自他此際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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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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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

4樓發表於: 2006-03-03 19: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恨紅塵：
阿九早就離開朱痕家了。他的武器應該是劍吧？所以才一直喊要用劍。不過朱痕的武器真是刀？柴刀嗎？？@@

這裡也貼一貼：
其實我看片的時候也很怨念，阿九怎麽可以先走掉了？醫師家的孩子怎麽可以去談殺人？但後來，我的看法變了。
藥師本來就沒有在乎過這些，他只是希望阿九活著，健康長大，走自己選擇的路。

所以這篇文裏的阿九已經是個大人，而且活得並不差。殺手也可以很有原則和正義感，比如最近幽燕征夫的那兩位；也可以很可愛，比如蝴蝶君。因爲當初有人對他說過："你的生命我不會放棄，你也不要放棄好嗎？"所以這麽多年以來，他也是珍惜著自己的生命。很多地方他已經成熟了，當年剛知道死訊時的震撼和複雜心情已經成爲過去。但是這個成熟的人還是有缺憾，逃避和不自愛的地方，因爲他的內心感到愧疚。他甚至成熟到明白藥師不會怪他，但他自己不能不怪自己。只有過了這一關，他才是真正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象朱痕跟羽人一樣完美了結跟藥師的人間緣分，接下去只要等著某一天在天上和他相會就行了。

誰也不能代替藥師原諒他，而藥師根本不會覺得他需要原諒。他只需要自己原諒自己，然後更好地活下去。

會寫到續緣，是因爲某天想到，雖然他和阿九可能不再出現在霹靂中，但實際上只是不出現在霹靂這趟列車的道路兩旁。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他們應該在好好生活著吧。世界上最有共同語言的也該是他們兩人，續緣也曾經仇恨過父親，也曾經在懵然不知的情況下永遠失去了最愛自己的母親。不過他們倆現在都是大人了，所以很多話也只是留在了心裏。

如果我比現在更有才能，應該可以寫得更好一些吧……大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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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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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6-04-15 09: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也感到想哭QQ
這是第一篇如此感動我的少艾和阿九的文章
是不是用阿九的角度來看，那樣的少艾才更加單純而透明呢？

不如歸不如歸
可是究竟能往哪裡去呢？要往哪個方向去呢？
掛念的人已經不在了。

往昔笑著鬧著說他欺負童工，耍賴著要多學幾式武功的過去，
原來竟已經離得如此的遠了嗎？

他們都選擇了離開，同樣的毫不留情。
我該說是這對父子（？）最大的巧合嗎？
同樣的，他們也都使愛他們的如此痛苦。

少艾從來不怪你的，阿九，你一直是他最心心念念的孩子。
他逆天，挽救了羽人也幫助了你，你們都是一樣重要的。
所以，也請你不要責怪自己好嗎？
好好的活下去，爲了曾經愛過你的人，不要糟蹋他對你的心意。

歡迎回來，我們的少艾一直保護著的孩子，
今後的路，是你自己的了，
但你可以把它走得夠更加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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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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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6-04-16 03: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剛開始看不知是寫誰～
看到一半的時候大約猜到了...
果真是阿九！

看到這里的阿九，燈會願意讓戲裡的他對號入座，
讓燈覺得原來阿九在解開封印後對藥師的心依舊，
而且...一直思念著他...

讓續緣說他與素的故事來為阿九開解這里寫得真好QQ

傻阿九，你是藥師的心頭肉，藥師怎捨得怪你呢？
對自己好一點吧，還有人在等待你的，譬如朱痕？

～誰信京華塵裡客，獨來絕塞看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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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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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6-04-16 05: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阿藏：
謝謝你的理解。其實我這個人是千年難得寫一篇文的，就怕不能寫出自己心中所想，因此每一位讀者的支持都是最大的安慰和肯定，真的非常感激~

看過少艾和阿九之間戯份的人，沒有不被他們打動的吧。但既然是父子親情，那做孩子的就縂有離開父親、走自己人生道路的一天。那雖然很痛苦，卻是人的必經之路。即使只是爲了那些愛我們的人，我們也必須珍惜自己，好好地活下去、走下去。羽人已經這樣做了，朱痕更不用大家為他擔心，就只差一個阿九。霹靂不滿足我的願望，我也不想阿九莫名其妙被拉出來打仗，所以只好靠自己的筆來滿足自己了~~

再次表示感激~

凡燈：
開頭寫的模糊是故意的啦，看到一半才發現是阿九，這也是作者的小花招，讀者的小樂趣呀~
阿九離開藥師而去，雖然有點殘忍，我卻相信他只是做不到向少艾報仇，才選擇遠離。在他心中，一定不會遺忘跟少艾的過往，我相信他就是這樣的好孩子。這個好孩子一定可以過得很好的，被藥師疼愛的小孩不可能會不懂事。我只祈禱阿九不要再在劇中出現，這樣就可以相信著，他是在過自己的無悔人生。

會有這篇文，全都要感謝續緣！不然我根本不知道要用什麽角度來寫阿九跟藥師的感情，就讓我們一起來祝願續緣也過得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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璽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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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06-04-16 13: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的速度很快，不知道為什麼，那句歡迎回來....在眼中竟然變的如此模糊不清
少艾到現在，依然是自己心中的一個空洞....
一想到他，眼淚就掉進那個空洞裡
咚一聲，好大...好大聲.....

那個說要保護少艾的天真小貓....
你要乖乖的...不然慕藥師會好擔心你呢...

嗯...情緒仍是難以平復，很痛的感覺。
感謝樓主的文章，令人再三咀嚼，仍是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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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琅琊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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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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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3 不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