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7 【意琦行&澡雪/默意】猫不在乎 2F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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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iiiiii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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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03-18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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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7 【意琦行&澡雪/默意】猫不在乎 2F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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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pa，大剑宿性转，澡雪是大剑宿亲生的

*

一百个人见到步香尘，九十个会凑到她面前献殷勤，澡雪是剩下的那十个人中的一个。小澡雪，娇娆的声音在后面叫他，小澡雪！十二月的冷风都因为这美妙的声音而融化了。澡雪吓得几乎跑起来，他本来要装聋子，秋水却拽了拽他的手，说，澡雪，后面有个大姐姐在叫你。

就这么怔愣了一下的功夫，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搭在澡雪肩上。小澡雪，步香尘道，怎么看到姐姐就想跑呀？婉转销魂的声音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动不已。澡雪转过头，步香尘的另一只手就挂在一个已经被她捕获的男人臂弯。和他上次见过的男人又不一样了。澡雪说，步姐姐好。步香尘娇嗔道，步姐姐不好，你见了我就想跑，我哪里好啦？

秋水看看他，又看看步香尘，好像在等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介绍，却又脸红红地别过了视线，但是步香尘深红色裙摆仍然在他眼角游荡。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美丽的姐姐啊，秋水心想。秋水脸上的红晕极大地取悦了步香尘。意大美女又生了一个？步香尘弯下腰，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秋水闻见一阵令人眩晕的香气，脑子就愈发转不动了。长得和你妈妈一模一样呢。步香尘用手指挑起秋水肩头一缕白发，似乎别有感触地长叹道，女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三十岁了，儿子都有俩了，上次见她，身段还像二十岁的人……

现在秋水和澡雪一样尴尬了。秋水说我不是……澡雪握住他的手，一句"走吧"被步香尘的声音盖过了。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们两个就被步香尘一手一个抱在怀里。澡雪，步香尘对自己的男伴说，意大美女的儿子，你认识吧，很有名呢。你看，我们是不是很有缘？我们长得很像呢。

澡雪终于从她怀里挣脱出来，拉着秋水就跑。好在路口的绿灯亮了，他们两个人夹在人群中，一会儿，就跑得没影。秋水的视线在他脸上徘徊，好像在求证步香尘的话，那叫他更难堪了，于是拉着秋水的手也放开了。或许秋水回去就会在搜索引擎里输入步香尘的名字，一万四千条相关记录会罗列出这个惊才绝艳美人作家写过的所有不适合他们这个年纪看的小说，以及同样不适合他们这个年纪知道的绯闻，剩下三百条则会告诉他步香尘还有个才华相貌皆不输她的哥哥，曾是当年红极一时的编剧和作家。说曾经是因为，这个人很久之前就死了。再谈起清都无我，便是自古才子同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到了分别的路口，他们像往常一样摆摆手，假装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到家，刚推开门，就差点踩到守在门口的春秋。他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一把搂起春秋亲了亲。春秋是只赛级蓝双布偶，白的地方雪白，蓝眼睛几乎和意琦行一模一样。但比意琦行亲近他。餐厅里，阿姨招呼他吃饭，他抱着春秋走过去，意琦行不在，他便问，妈妈呢？阿姨说夫人不舒服，正在睡觉。

等他再长大一点，或者，交了自己的女朋友之后，他就会知道“不舒服”具体是指什么。现在他虽然不懂，却也知道每个月意琦行总有那么几天恹恹的，饭也很少吃。澡雪说，我去看看妈妈。于是抱着春秋蹬蹬地上楼，阿姨在他身后叫道，小少爷，您还是别去闹夫人了……阿姨是朝天骄指派过来的，叫法上，随了天骄家的习惯。他一把拧开卧室的门，房间里，遮光窗帘拉得很严，开了门，才照出一点亮光。意琦行整个人缩在被子下，听见门口的声音，便从被子里露出眼睛看他，被门口的光刺了一下，又缩了回去。她身子不爽利，睡得久了，更懒得说话。澡雪上来时，还带着点邀功似的殷切，可见意琦行只是蒙头大睡，便为自己的莽撞开始感到害怕了。妈妈，他小声说，你怎么了？

被子下，意琦行的声音闷闷的，说，没什么，你去吃饭吧。

他又说，那，我给妈妈倒点水吧。

意琦行说，不用管我。

澡雪踌躇地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怀里的春秋好像感受到了他窘迫，喵喵地叫了两声，尾巴一甩，又是一甩。意琦行才又探出头，眼睛眯着看过去，说，把春秋给我，去洗手吃饭吧。

澡雪才抱着春秋走过来，把春秋放在床上。春秋已经很熟悉自己这片领地了，熟门熟路地从被子下钻了进去。被子起伏了一下，应当是意琦行抱住了春秋。他垂着头走了两步，又想起意琦行平日里走路的姿态，便不得不挺胸抬头，脚下也被迫轻巧了起来。饭桌上，阿姨说起今年大夫人正在准备祭祖，因为是整十之数，因此比往年更隆重一些，人手难免不够，夫人恐怕也要提早回去。一想起又要回天骄家过年，澡雪好容易抬起的头又郁郁地垂了下去。

他练琴时，意琦行才抱着春秋倦倦地下楼，坐在钢琴旁的单人沙发里听他弹琴。一曲终了，澡雪问她要不要给她热一下饭，意琦行摆摆手，示意不用，又吩咐阿姨今天也给她热杯牛奶。两杯牛奶送到他们手里，意琦行问他，刚刚弹的曲子，是谁教给你的？澡雪说，我听妈妈弹，自己学的。意琦行点点头，没再说话。澡雪有点紧张地问，是澡雪弹的不好吗？意琦行说，很好，再弹一次吧。于是钢琴声再奏起了，意琦行坐在单人沙发上，手拍着膝盖，跟着钢琴声哼着曲子，模样沉醉，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春秋见她都不肯摸自己了，立刻用爪子扒拉她，娇娇叫唤着要人抱。意琦行回过神来，将它向上抱了抱，脸埋在它脖子里一圈毛茸茸的长毛中。这样看过去，意琦行是雪白的，春秋身上也是雪白的，分不出意琦行在哪里，春秋又在哪里。当初在猫舍，它也是隔着笼子扒拉意琦行，叫意琦行瞧上的。因为是猫舍的种猫，已经怀了孕，意琦行格外多花了一大笔钱，连它肚子里的五只小猫一起买了下来。意琦行想要的东西，总有办法弄到手，难的是她向来看不上什么。小猫生了下来之后，因为两边血统都极好，个个都是顶漂亮的小东西，其中一只叫太素的，默云徽家访的时候，顺便带走了。剩下的，后来也都送了出去。

意琦行放下春秋，和他一起坐在琴凳上，又弹了一遍。妈妈真的很喜欢这首曲子，澡雪心想。一转头，便在钢琴旁的落地镜中看到自己和意琦行的影子。意琦行没有梳头，白色的头发就这么披下来，长长的，落到琴凳以下。澡雪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天骄家向来都是黑色卷发，意琦行是特例，也向来喜欢自己独特的样子，他却没有意琦行那样的骄傲的底气。白发，白发多好啊，他几乎有些嫉妒秋水了，妈妈是白发，姨夫也是白发……还有那个人。他转过头，又看向镜子。这面镜子摆放的位置很是巧妙，正好反射出客厅里摆着照片的那只茶几。意琦行不爱拍照，除了网上流传的路拍，她自己的照片不多，其中有一张，澡雪拿起放下过很多次。比现在更年轻、更傲慢、也更冷漠的意琦行站在左边，中间是一个美丽的白发男人，再旁边，是意琦行每年都会去扫两次墓的一留衣。意琦行年轻时候的故事，他知道一些，网络很发达，一搜，什么都出来了。二十多岁时，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不知怎么的无疾而终，一方出国移民，销声匿迹，像划过夜空的烟花，啪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好亮，然后什么都不剩了。看到那张照片，就像在除夕夜的第二天，走在满地烟花纸屑上一样。

意琦行停下弹琴的手，见澡雪只是呆呆盯着自己在镜子中的脸，便问他，我脸上有什么吗？澡雪低下头，小声说，没有，就是……就是觉得妈妈很漂亮。意琦行没什么特别感受。漂亮啊，天赋啊，从小到大，她听过太多这样的话了。真是叫人嫉妒又叫人难过，人是没有办法被陈词滥调感动的。澡雪又说，我要是长得像妈妈就好了。意琦行才有点惊讶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摸摸他的头，说，澡雪也很好看。她从来没有过外貌上的焦虑，自然也不会觉得美丑是什么大事，更何况澡雪的确是个漂亮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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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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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3-03-18 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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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真的怀疑澡雪和秋水的偶拿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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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3-04-08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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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阿姨说要提早回家祭祖，澡雪心事重重，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对着春秋祈祷，随便出一点什么事，好叫他今年千万别回天骄家，别再被人背后偷偷议论是小杂种，连天骄不姓。他从小跟在意琦行身边，被意琦行的态度影响着，从来不觉得姓天骄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可是听旁人嚼舌根，说意琦行是嫌弃他才不许他姓天骄，他就难过了。许是诚心，快要期末考的时候，他终于感冒了。一开始只是嗓子痛，他和意琦行都没当回事，过几天越来越严重，连学校都去不了，尸体一样躺在床上打点滴。因为请了很多天假，甚至惊动了默云徽，给意琦行打电话说放学会来看看孩子。意琦行给澡雪额头上换新冰袋，和他说了这件事。澡雪约摸听见了，睁开眼睛看着她。他长得和意琦行、和天骄家的人都不像，只能那双澄澈的蓝眼睛中窥视到几分血缘。澡雪突然说，如果澡雪死了妈妈会不会过得开心一点？意琦行吓了一跳，说你在说什么啊？又去碰了碰澡雪的额头。澡雪说，我知道妈妈不喜欢我，天骄家的人也不喜欢我，所以如果我死了，大家都会很高兴吧。这下意琦行真的吓坏了。澡雪在她面前，一直都乖乖的，从小到大，没让她操心过，也没说过一句叫她难过的话。意琦行抱着澡雪说不是的，妈妈很喜欢澡雪，澡雪不要丢下妈妈一个人……其实澡雪烧得很是糊涂，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被意琦行抱着，他只觉得身上更热，于是推开意琦行又睡了过去了，留意琦行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床边。

意琦行知道自己有澡雪的时候，绮罗生已经出国了，算下来，时间对不上。但就算是绮罗生的又怎么样，她那样心高气傲，决计不肯容许自己沦为被比较的一种可能。在天骄家，她上面有六个哥哥姐姐，成年了，谈了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男朋友，照样要人捧着哄着。就这么一路过来，做什么都很随性，换一种讨人厌的说法就是，做什么都很任性。肚子里这个小东西，喝了一杯牛奶的功夫，就决定留下来。这件事没有瞒朝天骄太久。朝天骄要她去做引产，她不怎么高兴地说难道我连生一个孩子都做不了主吗？能被旁人指手画脚的意琦行就不是意琦行了。玄冥氏把她俩隔开，劝朝天骄说小七想要就要，一个孩子而已，天骄家还是养得起的。意琦行冷冷地说我不会让他姓天骄。这股嫌弃劲听得朝天骄胸口疼，指着意琦行说你以为天骄家是什么杂种都能进的吗？意琦行发脾气之前，玄冥氏就把朝天骄拉走了。只是没过几分钟，朝天骄又在砸门。意琦行从小到大没怕过人，都是别人怕她，把门一开说要打架吗？朝天骄哽咽着说小七，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有人欺负你你就和姐姐说啊，姐姐只有你了，难道姐姐还能不管你？

默云徽来时，看到的就是意琦行倚在二楼的楼梯扶手上，低着头流泪的场景。一时间，默云徽尴尬地站在楼下，进退两难，好像闯入了童话故事中不许被踏入的那个密室。正犹豫的时候，意琦行也看见了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下楼，说抱歉默老师，澡雪睡着了。默云徽松了一口气，说，没什么，孩子没事就好。又说，天冷了，不好好保暖，就很容易生病，做家长的还是要多注意一些……意琦行偏过头，又是一串泪珠滚落，默云徽不知道戳中意琦行什么心事，就不敢再说了，问意夫人，你没事吧。意琦行用一只手捂住下半张脸，摇摇头，越过他去找纸巾，视线被泪水模糊了，踉跄了一下。默云徽忙扶住了她，意琦行突然转过身，趴在他肩膀上哭了起来。意琦行身上的梅花香令默云徽几乎凝固了，他说，意夫人……他很小心地揽住意琦行，将她扶到沙发上，用纸巾给她擦脸。有些事情靠近了他才知道，比如意琦行的睫毛很长，根根分明，比如她的皮肤很薄，纸巾擦过脸颊，一下子就红了一片。哭了一会儿，没了声音，睡着了。默云徽本来想把她送到卧室，又觉得太失礼，就将意琦行抱到沙发上，盖上毯子，最后隔着纸巾摁了摁她湿乎乎的眼皮。在家长会和亲子日上见到的意琦行，马尾梳得很高，妆也化得十分得体，优雅又不近人情地坐在那里，像一座没有缺陷的玉石雕像，但是现在玉石出现了一丝裂痕。默云徽就是在那一刻感到自己被真正击中了。

澡雪慢慢好起来，默云徽就来家里给他补课，有时候会把太素也带回来，走的时候，总是会看到意琦行坐在地毯上，拿逗猫棒逗春秋和太素。意琦行抱着一只猫，有时候是两只，对默云徽微微地笑，说小猫里，数太素长得最好。期末考之后，意琦行在餐桌上说，妈妈和你商量一件事。澡雪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刚要做出一副笑容，却听到意琦行说，你去默老师家暂时住几天好不好？我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完就来接你，今年我们不回家过年了。

澡雪很惊讶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小声说，说我和妈妈回家就好，妈妈不用为了我，这么麻烦……意琦行放下筷子，摸了摸他的头，说，澡雪，有什么难过的事可以和我说的。如果朝天骄在这里，她会说澡雪和意琦行其实一样，心中的事从来不告诉别人。只是澡雪不说，家族里怎么议论她和澡雪，意琦行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她向来高傲，没人敢闹到她面前，她也不屑于自降身段。但她护短也是家族中出了名的，这次回去，就已经要决定把这些事处理好。意琦行问，澡雪，你怪不怪妈妈没有照顾好你？澡雪摇摇头，说澡雪想照顾好妈妈。意琦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其实她一直享受着别人的照顾。步香尘总是说意琦行不像有孩子的人，正是这个道理。

从天骄家回来，意琦行又带回一只缅因猫，叫神瑞，神态很是骄傲，非常大的一只，不理旁人，只黏意琦行，意琦行去哪里，它就跟到哪里。意琦行晚上睡不好，把它关在门外，它就呜呜地刨门。十有八九都要澡雪把它拉到自己屋子里，小大人似的教训它说妈妈精神不好，你打扰妈妈，妈妈会生病的。神瑞只好委屈地趴在他的床上睡觉。这次祭祖，还有一件事。朝天骄问意琦行，要不要让澡雪回来。没有天骄的姓，很难堵住别人的嘴，在家里，别人也从来都叫她绝代天骄。澡雪刚生下来那会儿，朝天骄抱着他哄，对玄冥氏说，你看小小天骄多可爱啊，意琦行躺在床上装睡，闻言立刻说，不是天骄，是意澡雪。为此，还几次三番和朝天骄闹得很不愉快。换成从前，对这样的提议，意琦行只会一口回绝。她做事，一向是这样，干脆地做了，也不屑解释，颇有种猫不在乎家雀死活的态度。自从澡雪病好了之后，也慢慢变了，回想起来，也有了一丝劫后余生、再续前缘的庆幸。找了个时间，意琦行把朝天骄的提议和澡雪说了。澡雪问，妈妈的意思呢？意琦行说，妈妈不想让你姓天骄。妈妈因为天骄的身份，失去了很多，我不想让你也和我一样，但如果你想，也没关系。只是你要想好了，自己能不能担负起天骄的责任。澡雪只介怀意琦行喜不喜欢他，知道自己不是因为被嫌弃才没有姓天骄，便摇摇头，说我跟妈妈一样姓意。这件事就搁置了下来。

澡雪升级考之后的那个暑假，默云徽才约意琦行出去。意琦行喜爱他的，正是他这份避嫌的自知。暑假过去了，澡雪也要去上寄宿制中学了，意琦行送他的路上，澡雪问，妈妈，你是不是和默老师在约会？意琦行尴尬地笑了一声，说澡雪喜不喜欢默老师？澡雪使劲点头，说我很喜欢默老师！澡雪不在妈妈身边，有默老师照顾妈妈，澡雪就放心了，而且……而且，妈妈不用管澡雪想什么，妈妈高兴才是最重要的……意琦行笑道，妈妈是大人了，妈妈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澡雪却心想，等到了学校，一定要给默云徽发一条短信，要他好好监督意琦行不许挑食，还有意琦行每个月都“不舒服”的那几天……意琦行纤长漂亮的手指摸了摸他的脸颊，说澡雪，妈妈想教给你，爱别人之前，要先爱自己。在学校里，默云徽教给他们要爱同学，玄冥氏教给他要爱妈妈。爱自己是澡雪没有受过的教育。那年第一场雪落下来，默云徽带着一大捧玫瑰来找她，向她求婚了。戴上戒指之前，意琦行说我不会再要小孩。默云徽握着她的手说，我们有澡雪就够了。

玉逍遥知道默云徽要结婚了，总是缠着他要他把人带过来见见。他从小就认识默云徽，收养的儿子也是刚结婚，再看默云徽，难免不把他当成半个儿子。默云徽知道他这个师兄是个奇人，整天咋咋呼呼，去吃海底捞还要自己玩拉面，是意琦行最不愿意见的一类人。睡前随口提了一次，说你不想见就不用管他。意琦行说，你的师兄，还是要去见一下。那段时间玉逍遥的一个堂弟回来探亲，正在他家做客，听玉逍遥一边吃一边八卦说自己的小师弟拖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结婚了，女方带着一个孩子，不知道什么大美女，才把小默云迷成这样。玉千胜说他们喜欢就好。玉逍遥道，他们一会儿过来吃饭，你要见见她吗？玉千胜笑道，那当然，我也想看看是什么大美女。

等人真到了，几个人都愣住了，还是意琦行先说，绮罗生？玉千胜站在那里，一时失去了语言能力。澡雪躲在意琦行身后，却被意琦行推了一下，说澡雪，快过来，这是妈妈最好的朋友。又对默云徽介绍他。澡雪小声叫了一声叔叔。玉千胜，或者说绮罗生，终于反应过来了，笑着握住澡雪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说，陶钧文思，贵在虚静，疏瀹五藏，澡雪精神，真是一个好名字。默云徽说，原来你就是绮罗生。玉千胜干笑了两声，玉逍遥在一旁说，他小时候长得太好看，叫小变态盯上，在地下室里关了很久，救出来后，家里人怕他再被惦记，就给他改了名字，送到别的地方上学了。

玉逍遥讲的这段机缘，又涉及另一段许多年都没有人提起的往事了，知情的人都没有多言。气氛又活跃了起来，默云徽说我去做饭，玉逍遥跟着他进了厨房，挂在他身上，叫他，大师兄的小管家婆……尾音拖得很长又很嗲。他没有父母，先是在玉家的育儿园长到十岁，被劫红颜收养，认识了玉逍遥，便开始了为玉逍遥头痛的一生。旁人都夸他性子有一种和年纪不符的稳重，要是旁人也有玉逍遥这样的师兄，性子就不得不稳重。玉千胜本来陪澡雪玩，意琦行过来了，坐在澡雪身边，像大布偶和小布偶排排坐。玉千胜笑道，你什么时候有了小孩，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真不够意思，还当不当我是兄弟啦？澡雪有点尴尬地在沙发上扭了扭。意琦行神色自若，说，现在知道，也不晚，庆贺的礼，你要给澡雪补上。玉千胜道，那当然，这是大事，我得好好想想送侄子什么。意琦行又问他，你呢，怎么样，没有要小孩吗？玉千胜说，我有啊，小蜜桃就是我的孩子。想起那只亲人的狗，意琦行也微微笑了一下。厨房传来默云徽的大叫：大师兄不许再吃了！玉逍遥被赶出来时，嘴里还叼着一块肉。玉千胜起身，说我去帮忙，你陪澡雪玩。玉逍遥便过来逗澡雪，说澡雪，叫玉逍遥哥哥。玉千胜笑着说，错辈分啦。猛地一打眼，玉逍遥和他有些像，都是一样白发紫眸的美人，可脾气，却是南辕北辙。意琦行向厨房看去，抽油烟机开着，她听不见默云徽和绮罗生在说什么，交错的人影中，回忆过去的剪影，像舟划过水面，水波又归于水中。

[ 此帖被toniiiiiiiii在2023-04-17 16:2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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