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20 【全員歡樂、清水】碧血玄黃中秋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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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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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7)

樓主發表於: 2021-09-20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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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0 【全員歡樂、清水】碧血玄黃中秋賀文

前言：感謝參與安價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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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菩提、靜如禪、佛劍分說興高采烈地帶著一大堆問菩提一路上吵著買的甜點、燈籠回到梵宇，發現整個地方黑漆漆的，空無一人。

「咦？大家都到哪裡去了？」

遠遠看到天際靖玄島的輪廓，島上燈火通明，時不時爆出幾枚雷電、煙花。隱約傳來節奏緊湊的電音。

「那是…心巖的音樂吧。」靜如禪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一張飛書傳到問菩提手裡。問菩提打開一看：『敬邀未來的天璣伽藍星至靖玄島歡慶中秋』

=========

聽聞問菩提唸出信中的內容，佛劍分說內心深感欣慰。武僧馬步一蹲，周身發出一股氣勁，白色披肩在風中飄揚，空中一輪皎潔明月，映照著初回歸之滅度聖者英姿颯爽。

「過節之路，不由分說！」

問菩提盯著佛劍分說愣了一下。

「大和尚，吾怎不知你這麼愛熱鬧。」

「他是在為你高興，你看不出來？」靜如禪淡淡地說著。

「天璣伽藍星，誰說我有興趣了？」問菩提從懷中的油紙袋取出一枚芋頭酥，張口就要咬下去。

耳邊忽聞靖玄島上傳來的音樂越來越大聲，三人不約而同地抬起頭 —

「Give it to me, I'm worth it, baby, uh-huh, I'm worth it...」

不知何時，靖玄島已行駛至梵宇上方，一條長長的鋼管從靖玄島的底部往下降。只見一道水藍色的身影，雙腳勾著鋼管，全身倒著往下滑至近尾端，遂彎起腰將上身撐起，伸出手臂扶著鋼管，華麗爛漫地沿著鋼管轉了一圈。

早前在片場欣賞過表演的師兄弟兩人故作鎮定，倒是當時人在休息室的靜如禪看得瞠目結舌。

問菩提將靜如禪鬆開的下巴給輕輕推回去，公事公辦地說：「心巖，有何事？」

「邀請函，你收到了吧。」

「吾沒興...」

「菩提 — 」佛劍分說打斷了問菩提的推辭：「今日佳節，赴約齊聚，無傷大雅。」

佛劍分說言畢，遂踏步登上鋼管。問菩提將賭氣而噘起的雙唇藏在油紙袋後面 — 既然大和尚都這麼說了，那自己不也得跟著去。

靜如禪眯起狹長的雙眼看向鋼管的最上方，目光與坐在駕駛座的鳳懺對上，一瞬間心裏感到有些毛毛的。

=========

登上靖玄島的三人，見著不遠處有一嬌小的身影朝著他們走來。

「歡迎三位大師來到靖玄島一同慶祝中秋佳節，」一身珊瑚紅打扮的小水仙，恭敬地向三名高僧微微鞠躬以示招呼。「小水仙恭請三位各抽一支籤。」

小水仙自袖子裡取出一枚黃銅製的籤筒，巴掌大小，籤筒內擺滿了若干細細的籤條。

「感謝靖玄島今日之邀約，」靜如禪代表其他兩人點頭致意，「請問姑娘此籤為何意？」

「此為靖玄島主人之發想，請來賓抽籤決定應景的節日裝飾品。」

想起方才鳳懺令人參不透的眼神，靜如禪靜默了片刻，答道：「佛門一向簡樸，裝飾之事請由靖玄島之人決定便可。」

小水仙聞言，稍作思慮，抬起頭看向靜如禪身後的問菩提，道：「靖玄島特此邀請聖虔者參加今日盛會，聖虔者為靖玄九星 — 天璣伽藍星之人選，望您能參與今日活動，可否請您代表梵宇抽一支籤？」

「哎呀，這位姑娘太過抬舉吾了...」

兩人的客套推辭，不顧四周吵雜的音樂，似乎讓四人之間的空氣逐漸凝結起來。彷彿想打破僵局似的，一道黑影突然竄出，小水仙感覺有人輕輕拍了她的右肩，轉頭一看，右邊卻空空如也。

忽爾，一名呲牙咧嘴的隳魔由小水仙的左肩探出頭，發出怪異的嘶吼聲。

「吼～～～」

佛牒即刻出鞘，佛劍分說向前踏出一步，舉劍護著身後兩人。同一時間，小水仙驚呼一聲，一枚籤條自籤筒中掉出，落在地上。

「殺生為...」

「大師請稍安勿躁！」小水仙伸手拔起隳魔長滿尖牙的頭顱，露出一張披著紫色長髮，五官端正的臉龐。

「小和尚，上燈台，偷月餅，下不來，啊哈哈哈哈哈！！！」輪椅上的長髮男子歪著頭，身軀不時顫抖，蒼白的臉色看似毫無表情，口中瘋癲地喘著氣，雙眼卻是深沉而不見底。

「任雲行，不得無禮！」小水仙眉頭微蹙，俯首向三名貴客致歉：「對不住，他有些不受控制。」

「無妨。」問菩提認出此人來歷，回想起自己的經歷，或多或少能夠同理，也就不放在心上。

=========

小水仙彎下腰，拾起地上的一支籤條，瞇起眼讀出籤條上所刻的籤詩。

「世人不知心是道，只言道在他方...」

「妙。」

靜如禪自然而然地接下一字。

「還如瞽者望長安，長安在西向東笑。」佛劍分說接著朗誦出詩詞的下一句，道：「如禪答得甚妙。」

「《戲呈吳馮》，皎然所作 — 」靜如禪唇角微勾，方才的疑慮看似煙消雲散：「心即是道，心悟道妙。」

「此詩選得妙。」

「多謝佛劍大師讚許，此籤詩確實臻微入妙。」

只見佛劍分說收起佛牒，與靜如禪兩人笑吟吟地與小水仙寒暄客氣起來，問菩提眨了眨眼睛，感覺後頸上的寒毛悄悄豎起。

「好囉，感謝妳的盛大歡迎，」問菩提彈了兩下手指，欲將沉浸在禪詩奧妙中的三人給喚醒：「我們也該離開此地的玄妙。」

「咳咳，大和尚，招呼打完了，也該結束這次的莫名奇...」問菩提伸手將自己的下巴硬硬闔上，但沒說完那最後一字，便感到渾身不對勁，雙唇不由自主地想要打開：「ㄇ...ㄧ...」

「妙！真妙！」問菩提吐了一口大氣，緊攥著手中的扇子質問：「敢問此妙事出自誰之妙手？確實妙！」

「自然是靖玄島之主，主意之妙。」小水仙必恭必敬地答道。

「是誰給靖玄島的勇氣？難道是靜如之名曲造微入ㄇ...」

問菩提緊咬牙關，氣沖沖地從小水仙身邊穿過，鎖定目標去找靖玄島的主人理論。

「兩位大師請放心，二十分鐘後，此術便會解除，輪到下一位來賓抽籤選妙。」小水仙說著，一邊轉身端來備好的茶水、月餅。

「貧僧卻之不恭，」靜如禪托起袖子，接下盤中熱騰騰的鐵觀音，捻起一塊雪白的冰皮月餅。「此島可謂無奇不妙。」

=========

問菩提往靖玄島的中心走去，沿途的樹上掛著五顏六色的燈籠，做成各種動物的形狀。除了十二生肖之外，還有造型華麗的四象神獸從樹幹後面探出頭來。灌木叢中遍佈著各種可愛寵物燈籠 — 鳳頭鸚鵡、龍貓、變色龍等等，目不暇給。問菩提很快就把方才那件瑣事給忘了，一路上東張西望，欣賞各式各樣的燈籠，在夜色中綻放光芒。

靖玄島上的廣場人聲鼎沸，四周擺著一桌桌酒席，三五成群的人們圍坐著聊天，或是席地而坐，把酒言歡，幾名孩子提著燈籠，穿梭在人群中嬉鬧。

樹蔭下的一張石桌邊，坐著一名水藍色長髮，束著高馬尾的白衣少年。兩個年紀尚小的孩子和他坐在一起，桌上擺有各種顏色的色紙。少年正在示範將色紙對折，沿著折線處垂直剪成條狀，再將剪好的紙打開，黏成簡單的燈籠。

「天塵哥哥，我想做一個兔子形狀的燈籠呢。」

「好，等等做個骨架給你貼上色紙。」

「好啊！」

原來，島上的燈籠是猂族的孩子們做的啊。問菩提打量著荒天塵俊秀的輪廓、專注的神情，再看看兩個孩子充滿期待的小臉，兩雙眼睛閃閃發亮，心中驀然升起一股無以名狀的...

問菩提搖搖頭，決定不打擾正在忙碌的猂界守，邁步往前走去。

=========

「秀才郎，秀才郎，

弄金獅，過荷塘。」

不遠處傳來瑤琴奏起太平樂的旋律，廣場中央的地面升起一條條木樁，一枚黃色的舞獅頭，飛舞著，隨著戲子的腳步輕輕降落在升得最高的木樁頂端。廣場的另一頭，一枚綠色的舞獅頭，搖頭晃腦地進場，眨眨大眼睛，雙腳踏上右邊最矮的木樁，一截一截往上爬，追著黃色的舞獅跑。

韶無非的指尖在琴弦上擺動，雙眼盯著奔跑跳躍的舞獅，配合兩人的動作彈奏出抑揚頓挫的音符，一旁的幽明瞳朦合掌拍打節奏。五官神似的兩名戲子透過獅子口遞了個眼神，在舞獅停下對望的間隙，幽明瞳朦抬手一揮，地面上遂竄出煙花。炫麗的色彩在空中綻開，在場的人們無不歡呼，孩子們興奮地蹦蹦跳跳。

「狀元進京，好彩頭！好彩頭！」

劍風雲、幽明羽鱗脫下舞獅頭，向觀眾鞠躬祝賀：「祝大家中秋節快樂！」

幾名孩子跑到兩人身旁，圍著他們說想再看舞獅，劍風雲摸摸孩子的頭，說獅子需要休息一下。

「羽鱗今日不許飲酒。」劍風雲看向背對著他的羽鱗。

「啊？」跟著劍風雲跑跑跳跳近兩刻鐘，覺得口乾舌燥的羽鱗拿著一壺酒正要往嘴裡灌：「我沒。」

冷不防幽明瞳朦跑了過來，將羽鱗手中的酒壺搶走，姐弟倆這又開始拌嘴，既氣惱又無奈的羽鱗追著瞳朦在廣場上繞圈圈。韶無非與劍風雲對看了一眼，既是兄弟也是朋友的兩人看見這一幕，也忍不住搖頭發笑。

鼎鼎大名的靖玄島主人月無缺躺在長椅上，半垂著眼簾欣賞走馬燈般的人來人往。退休後仍閒不下來的劍謫仙站在他身後，與辰砂十二爵正在商議一件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站在十二爵肩上的喵小開伸長爪子，想抓抓劍謫仙盤成兩層高的銀髮。

問菩提佇在原地看得入神，避開塵世許久的他，有許多年不過問任何人際關係。見得眼前溫暖的友誼、天倫，心中自然同樣感到欣喜，只是不知為何喉間突然有些酸處。人們各自與身邊的親人、朋友談笑，無人抬頭看他一眼，初秋夜晚的風吹得他的臉頰刺刺的，眼前突然一陣模糊。

『我原來就是聖菩提的孩子，生來便是孤獨，在意些什麼呢...』

問菩提將臉埋進袖子，捏著鼻子，打了一個無聲的噴嚏，試圖將鼻尖的酸意給逼回去。

「菩提。」

問菩提感覺肩上突然多了一條披肩。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柔軟的白色披肩散發著佛劍分說衣物上淡淡的檀香。

靜如禪抱著裝滿應景甜品的油紙袋，心巖、鳳懺跟在後頭。鳳懺懷裡也抱著一個看來沉甸甸的袋子。

「菩提喜歡吃烤玉米嗎？」鳳懺從袋子裡拿出一條還包在葉子裡的玉米，看起來很新鮮。「默言、龍囂他們想盡辦法送包裹、打零工掙來的。」

「喔...好難得，」問菩提盯著袋子瞧，心想裡面應該裝了不少食材。「真是謝謝他們。」

「還有蘑菇、彩椒、櫛瓜、茄子、洋蔥...」

「洋蔥我不要！」

「菩提別挑食。」

「大和尚你還說我，你自己也不吃蘑菇不是嗎？」

「蘑菇有毒，除非是藥材...」

「大和尚你理由一大堆呢！」

師兄弟兩人一來一往，問菩提又恢復平日的神采，靜如禪看著會心一笑，轉頭問鳳懺：「其他人呢？」

「已經在升火準備了。」

廣場中央架起了玉樞龍琴，舒龍琴心一手插腰，一手指揮升火的步驟、與食材擺放的順序。

劍默言、禁世龍囂風塵僕僕地跑過來，還戴著頭盔的龍囂看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劍默言白色的衣服卻沾了一層灰。

「素食桌的火升得怎麼樣？」

劍默言撓了撓後腦勺，笑中帶著歉意。

「讓吾來吧。」佛劍不由分說，邁起大步向前走去，問菩提三步併作兩步跟上，口中喚著一如既往的暱稱。

靜如禪取出兩枚月餅，遞給默言、龍囂。

「中秋節快樂。」

龍囂一口咬上手中的月餅，甜味在口中蔓延開來。劍默言優雅地捻起一小塊月餅送入口中，看到龍囂囫圇吞棗的滑稽模樣，如何也忍俊不禁，率直地朝著他一笑。

靖玄島再度響起煙花綻放的聲音，夜空中的繽紛色彩，襯托出圓滿的月色，照亮了所有人的身影，也暖了每一顆曾感孤單的心。

(FIN)

[ 此帖被米糕在2021-09-21 01:3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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