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0.01 【史藏|空燕】双子十五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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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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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0-10-02 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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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史藏|空燕】双子十五题

1、与生俱来的亲密

他们是双生子，在同一个母体里亲密的活着，头贴着头，脚靠着脚，早在毫无意识的时候就被烙上印记，注定一生紧密相连，即使际遇不同、环境不同，他们终究会长成两朵相似又不同的花。

2、心有灵犀的快乐与痛苦

银燕知道小空的痛苦，在他被西剑流抓走的五年，银燕时常拽着衣领半夜痛的呼吸不过来，眼前发黑，冷汗淋漓。
所以他更知道，他一枪打碎魔之甲，小空笑着说出习惯时，到底有多痛。
他强忍内心的煎熬与痛苦，逼迫自己冷静，小空会活着，他和大哥会让他活下来，哪怕被达摩金光塔囚禁一生——他终归活着。
但他的二哥悄然间比银燕想象的更陌生，或者结局银燕已经预料到，荡神灭护着小空逃跑，一人一魔被尚同会追杀，银燕不能去，他不能拖俏如来的后腿，他盯着虚无的某处，仿佛能看到小空被魔背着逃走的模样，他目送小空离他越来越远，就像父亲和大哥看着他们越来越远一样。恍惚间和记忆里的景象重合。
他曾经也是这样背着小空的。
他再次半夜惊醒，这次从胸口传来的不是剧烈的苦痛，而是喜悦——激烈到震荡灵魂、传递到银燕身上的喜悦。
再见，二哥。
银燕小声说道。

3、受伤时的后背相贴

“史狗子，你太弱了。”罗碧喘着气，满身血污，筋疲力尽，此时他尚未有藏镜人的名号，他脱力般的向后仰倒。
“罗兄，”史艳文稳稳扶住他的胳膊，暗暗送了一把力，“如今你我受困此地，口舌之争可免。”同样是重伤的人，他就比罗碧多了分云淡风轻，好像真不怕罗碧暗下杀手一般。
“哼。”罗碧抽回手臂，闭上眼不想理他。伤口还在流血，他草草包扎后坐了下来，山洞外荆棘密布，洞内的血腥气息一时半会儿引不来野兽。
史艳文注视他，眉眼里带着淡淡疑惑的探究，罗碧不适的扭头，背对史艳文，他按了按面具，还安稳的戴在脸上。
山洞潮湿，史艳文哑然一笑，从洞口寻了些干柴。
“受伤还不安分，你真不怕我力气恢复后杀你？”罗碧的声音从史艳文背后传来，低沉喑哑，和史艳文往日听到的略有区别。他暗中记下此点，笑答道：“艳文相信罗将军。”
火折子点燃干柴，温暖的火焰跳动，洞内总算有了些温度，驱散湿气。
在罗碧地瞪视中，史艳文坐在他身后，两具体型相同的躯体背靠背的贴在一起，彼此的温度渗透罗碧的盔甲，点点滴滴洒落在他的心上。
一时怔然。

“罗兄，安心睡吧，明日再另想办法。”

4、刀剑撞击时眼神的交错

“原来最后杀我的……是你。”
心脏紧缩的涩痛伴随被身体刺穿的剧烈疼痛，空与银燕在沉默中对视。他的小弟泪流满面，眼中盛满痛苦与绝望，而空只是笑，甚至想要抬手摸摸他的脸颊。
银燕啊，小弟，麦哭。
空心中无端生出一丝后悔，为的是雪山银燕。如果他没有选择用逆神洞穿史艳文的身体……就像现在这样，他的小弟也不用面对……
不，不可能，命运交汇促成的结局只有一种。
戮世摩罗闭上眼睛。
对视只有一瞬。

5、没有意外的人生

“史艳文，你管管你儿子！”罗碧生气地喊道。
史艳文匆匆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拎着滴水的菜刀，身上系着印着卡通小熊的围裙，他一眼看到在罗碧手里挣扎的小空，细细的小腿在半空中踢蹬，一脸委屈的瘪嘴。
“小弟，小空麻烦你了。”史艳文歉然笑道。他把菜刀放回厨房，手在围裙上抹了抹，从罗碧手里抱回小空，揉了揉刚长出头发的绒绒小脑袋，柔声问道：“宝宝怎么了？告诉爸爸好吗？”
罗碧更气了，他说：“你这样教育孩子根本不管用。”
小空还没回答，就从史艳文怀里探出脑袋：“就管用！我听爸爸的话！”
一大一小就这样吵了起来，史艳文无奈的劝架，但谁都劝不动。还没吵出个结果，“嘟嘟”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是钥匙插进锁里的窸窣声，小空眼睛一亮，也不理罗碧，从史艳文怀里跳了出来，噔噔噔的开门，扑上去迎接抱着银燕的大哥。
“小弟！”
两张一模一样的笑脸肉嘟嘟的脸颊贴在一起。
随着史精忠走进屋子里，周围场景愈发虚幻，消散在朦胧雾气中。
隐约还有欢声笑语传来。
史艳文醒来时，天蒙蒙亮，他擦了擦眼角，自言自语道：“昨夜真是……做了个好梦呢。”

6、对镜自照

魔世。
鬼祭贪魔殿。
一觉睡醒的空伸了个懒腰，穿着单衣坐到镜子前。魔世矿藏丰富，但鲜少制作镜子这种无聊的物品，空来了后，在他的强烈要求下，镜子诞生，并迅速风靡女魔间。
网中人踏着高筒战靴，没有通报就进来，他身上暴躁不耐的气息隔着面具扑在空身上，空笑嘻嘻的打了招呼。
魔世的时间计算与人界不同，魔鲜少睡眠，空却我行我素的保持良好的作息习惯，乖宝宝一样睡得比谁都多。
网中人冷冷盯他，空轻佻无礼地给镜子里的魔抛了个眼神，而后戴上眼罩，珠帘细细碎碎的响。
他的容貌与银燕生的相同，但时间与经历用不同的画笔描摹他们，空比银燕白，毫无血色冷冷的白，眼神也很冷，闪烁金属质地光芒的锋锐金眸犀利，轻描淡写就能给予下属沉重压力。
他漫不经心的想，要是数年前他就是这番模样，想来煞魔子也不会抛弃他这个仁厚的君主投奔梁皇无忌吧。
他们的不同，外人用眼神就能无声探出，空反倒不喜欢这点了。

7、失而复得

史艳文与俏如来失陷魔世。
在苗疆极北的罗碧反复咀嚼这个事情，只是沉默。他说不清心头的滋味，锻神锋偶尔闲暇，挥着羽扇打趣罗碧，话里或有嘲讽，但罗碧懒得计较。
他用了姚明月的离尘石，离尘石尘封美人阁，也将一切过往掩埋，而今他寻了出来……这是最后一块。
他挥动离尘石制成的盾，空气擦着盾缘而过，竟没有阻力，他花了些许时间才适应，等彻底习惯，此盾是他最大助力。
罗碧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离开苗疆。
天地茫茫，他竟不知该往何处。在万里边城停留片刻，他便去寻找无心。他坚信，史艳文不会轻易死亡。史艳文说亏欠他，在他偿还完心中的亏欠前，定然不会死。如果史艳文需要，罗碧接受他的亏欠。

8、一生无法摆脱的心魔

“二哥！”银燕从梦中惊醒，心有余悸，背后冷汗浸湿衣服。他捂着心口，大口喘气，说不出话来。
他被魇住了，用了许久才从梦魇中挣脱。不，不是挣脱，是解放。梦里的空身上、脸上全是血，多到雪山银燕肝胆欲裂，几乎要放下手里的枪，他想对小空说对不起，或者拥抱小空，把头埋在他的肩颈里。可他所做的，却是握着枪更用力的刺入小空的身体。
——是他不肯放过自己。

9、梦魇时伸出的手

罗碧被史艳文的不安分弄醒了，他本想生气，但见到史艳文满脸冷汗，他陷入罗碧不可知的梦魇，眼角眉梢都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是泪。
“小空……”
史艳文在梦中挣扎，他死死咬牙，但罗碧仍从牙缝逸散的余音中听出他在喊什么。
他哪怕在梦中，也深切的压抑自己所有的情感。
他是史艳文，是史君子，是玉圣人，于是他没有喜怒哀乐，自当入神似佛悲悯，献祭一切。
罗碧沉默地握住他死攥紧被褥的手，被褥已经破损，他的手也流血，红色悄悄浸染布料。
“史艳文，醒来。”
他唤醒史艳文。

10、分别/再遇

罗碧接到了苗疆的消息，苗疆动乱，忆无心也不甚安全。
史艳文知道他担忧无心，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
纯然的善与暖叫罗碧不甚自在，别扭伴随史艳文不停歇的话语浓郁成怒色：“史艳文！闭上你的嘴，天地不容客之事不需要你插足！”
史艳文如言停下，碧澄的蓝眸盛满罗碧，他轻轻叹息，握住罗碧的手，切切叮嘱：“小弟，保重。”
——
空从未想过在此遇到他。
熟悉而陌生，他竟生出犹疑不敢确认。
本该激动喊他“二哥”的人，停留在原地。

11、压在舌尖的姓名、染血的利刃和陌生的眼神

一句“银燕”还未脱口，强劲锐利的刀剑锋芒裹挟不可抵挡之势汹涌袭来，戮世摩罗忽觉可笑，一切太过相似，历史重演也不过此。他缓缓叹息，孤燕剑上染了他的血。
如果银燕醒来……他会如何自责？
空无法代替小弟承受内心的焦虑惶恐和愧疚，他闭上眼，急步后退，他不喜欢银燕现在的模样，因为银燕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网中人攻上前，空睁眼，直视孤燕锐利淡漠的眼神，忽然很想抱住小弟，将幼时没能偿还的关切全部予他。
“银燕，二哥一定会……救你。”

12、昨夜星辰

昨夜的晚风有些温柔。罗碧确信。
他脸上带着事后的餍足和慵懒，强健的体魄令他睡醒后便行动自如，但史艳文不这样想，略带小心的虚虚圈住罗碧的腰，问小弟还好吗？
卸下盔甲的罗碧腰肢纤细，他的身材和史艳文差不多，硬生生被盔甲撑出一副魁梧雄壮的模样，揭下面具又是一副精致秀美的美容，温皇不知有多少次玩命调侃此点。
罗碧不屑地冷哼一声，但态度并不恶劣，相反还有一丝柔和的别扭，他说史狗子你瞎操心什么。
他很久没这样喊过，史艳文一时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他们坐在山谷中的古树下，昨夜他们也在此处欢好，罗碧躺在地上，鼻尖是青草和露水的味道，眼前是旷茫的星空，点点星辰闪烁光辉，而史艳文吻上他时，眼里的笑意比星辰还璀璨。

13、幻梦

梦很美，很好。集雪山银燕所有的遗憾，一生的，一切的。
他在梦里拥抱父亲与叔父，身边站着史精忠和二哥。
在梦里，大哥抱着他出去玩，和父亲一起劝慰争吵的罗碧与小空。他们很爱彼此，无需为任何人牺牲自己最爱的人。
弥补遗憾似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后来又多了无心。
很美的梦。
美到在梦里的雪山银燕，深刻地知道，这是梦。
连欺骗自己都不能。

14、倒影重合时的细微不同

逆练纯银功法终究对罗碧产生影响。
史艳文和罗碧站在广阔的长江边上，清澈江水隐约照出他们的模样。
史艳文玩心大起，细细对比自己，找出罗碧和他的不同之处。
“史艳文，玩够了没有！”
罗碧大感不耐，撇过头不看他，史艳文贴着小弟，在他耳边轻轻道：“小弟，你看看呀。”
说着，趁机取下罗碧的面具。
水波荡漾，两张完全相似的面孔左脸贴右脸。罗碧的眼睛做了伪装，一双金眸一双蓝眸，史艳文有些可惜。
他握住罗碧的手，十指相扣。早年他用剑，故指腹有茧；罗碧行军打仗，用惯沙场上的大刀与弓箭。他们的手指长度贴合，但指骨变形的程度与位置，都有不同。
史艳文叹息，在罗碧要杀人的目光里说：
“小弟，我们回家吧。”

15、余生

银燕仿佛做了个美梦，醒时还带着慵懒的倦意和满足。
他睁眼看见的就是父兄担忧的面孔，等他坐起来，不远处天地不容客背对他，看到他醒来，才转过身，银燕看见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担忧。
他试着回想梦里的内容，但只剩一片空无的虚幻。他便不再去想。
很多年后，他扶着妻子的手臂，雨音霜的肚子挺着，步伐蹒跚。银燕带着笨拙的温柔抱住他的妻子，用憧憬的语气说，我们的孩子会是双生子，但他们会很幸福。

END

BGM：seventeen的《happy ending》和《愿作千风》。
好几个月前搞的，翻云文档翻到了，填填坑，没赶在中秋发有点遗憾。

空燕是先甜后虐，但他们的甜都在老剧，我还没看……要不你们先脑补看看？
史藏的先虐后甜，其实也不是很虐……
两个都没达成，我的罪过（。）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是为定数，也是变数。大道无形，天道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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