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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8 【異鱗|北冥異X北冥封宇】囚鳥（更新3F 完結）
0
文/糯貓
_W>xFBy
z 2 mjm
（上）
aqv'c j>
夜色是他的保護色，唯有一層掩護才敢開啟內心的潘朵拉盒子。──這是我對知更鳥的評價。
#@P0i^pFTB
nPUD6<bF
在說我與知更鳥的相識前，先說聲對不起，正確來說是本人的一廂情願，他並不認識我，更不知道我是誰，只是聽到謠言與目睹不真實的事，進而有感觸，內心湧起想為他做些什麼的衝動，於是紀錄了以下的故事：與全世界同樣老套的故事開頭，那天發生在平常的週末，下了一場平常的雨，為了避雨隨便選了間平常的酒吧，遇上了不平常的人──
U,Fyi6{~
%m-U:H.Vp
一般駐唱的歌手為了提高知名度與能見度，都會積極地與台下觀眾互動，有很大的機會遇上唱片公司製作人，幸運的話能順利出道。我點了便宜的啤酒，坐在離舞臺最近的吧台，漫不經心聽著音樂等待雨停，這時換了寶藍發色的纖細少年上臺，年紀莫約17歲，也許更小，也許娃娃臉的成年人，總之不重要。見他背著木吉他調整落地的麥克風架，偶爾抬起的面相溫文爾雅，雖然長得好看但歌喉難聽也沒用，看樣子肯定是某所學校的音樂社社員，憑莽撞的勇氣與免費的價位來酒吧追逐夢想，我大口灌著啤酒，酸溜溜地想。
k\-h-0[|
A }(o1wuw
大約10分鐘準備就緒，他面無表情地坐下，沒有自我介紹沒說明表演曲目，就開始自顧自彈起來，鵝黃的燈光照在身上鍍一圈光暈，瞬間奇妙地感覺出現，少年像小王子用玻璃罩保護的玫瑰，與世界隔離，他開口哼唱：
H'&[kgnQ@
rbrh;\<jM
Will I catch up to love?
]l, ,en5V
（能否追上面前賓士的愛？）
?H eUU
+t J 7Z R%
I could never tell, I know,
XfN(7d0
（內心知曉我永遠不會知道答案）
9A *gW j
jW>K#vj
Chasing after you is like a fairy tale,
9^@)R ED
（追求你的愛，就像相信童話故事般不切實際）
k `J|]99Wb
T @a|*.V
But I, feel like I'm glued on tight to this carousel
M[(pLYq:
（但我願意忽略，搭上這盲目追逐愛情卻只能原地自轉的旋轉木馬）
`Ay:; I
]8 8qjKL
~yJJ00%
甜膩嗓音傾泄著七情六欲，我不懂樂理的外行人都聽出包含的情感，少年沉浸自憐自艾自顧自愛的氛圍中，觀眾不捧他不愛他也無所謂，因為真正地聽眾並不是我們。
aP#/%
#\\|:`YV
我向酒保打聽少年的來歷，酒保邊擦拭酒杯邊說：“外地人不知混哪的，年齡不詳，員警臨檢每次‘剛好不在’，名字單字霄，九霄雲外的霄，武俠小說看太多才取這種名字。”
B lqISyrY
q} W} )
九霄雲外……
<pZ w M
<LN 7 +7}
我反復咀嚼霄的含義，是否噴薄欲出的感情是灼燒自己的熔岩，因此嚮往天空與自由，希望跳離情鎖的囹圄？
w/*m_O\!
9dWz3b1[]
“霄”確實適合少年，這是我自以為的解讀，看著他纖細修長的身板，手指靈活地撥弦，空靈甜膩的嗓音，時而婉轉時而淩厲，鵝黃的光暈照亮寶藍色的短髮，聯想到枝葉間嬉鬧跳躍的知更鳥，啼叫歌頌永恆幸福的愛情鳥。
.br6x ^\<
[v`k qL~
於是我心中默默叫少年為知更鳥，私心使然希望這位陌生人能得到愛情。
{(I":rt#
tHK>w%|\R
之後這間酒吧變成平常會去的地方之一，跟這裡酒保漸漸熟悉，待在店裡的時間變長，經常帶筆電辦公，休假沒事跑來點一杯馬丁尼。
1xInU_SPf
\>X!n2rLZe
Shaken not stirred.
;%;||?'v
QW tDZ>
Sean Connery？Daniel Craig？
(>NZYPw^3
g/VV 2^,
Daniel Craig Shake it over ice.
<_#2+7Qs
GP^.h kVs
點完，酒保俐落倒入三份高登琴酒，一份伏特加，半份Lillet，搖盪到夠冰的時候倒出來，再加一大片檸檬皮。
?'_6M4UKa
=[LorvX+
這杯名叫Vesper的特調馬丁尼完成。
X0R EC%
y G3aF(
Daniel Craig是歷代007我最喜歡的龐德，Sayfall與M夫人情同母子的感情，回想起還是為之動容，但更隱晦的原因是霄，藍色的天空，我舉著酒杯向臺上的知更鳥致敬，儘管他沉醉自己的世界。
]Y!x7
ESYF4-d +
待越久知道知更鳥的事越多，例如好幾家唱片公司找過，不少韓國知名製作人邀請他當旗下公司的練習生，他全一一回絕，如鐵焊死般不洩露拒絕理由，任何誘因撬不開他的嘴答應。
Hq!|r8@6
e['<.Yf+
也曾有過酒店經紀人在LIVE挖角，醉暈暈的酒客要求安可曲，他一貫演奏完直接離場不回應，經常被貼標籤態度高冷臭跩，惱羞成怒的人會朝臺上丟東西，私下堵他找麻煩，有陣子員警常常查水錶，搞得生意雞飛狗跳。
e~d=e3m Bp
>##Z} auY
久了也認識幾位元波麗士，得知被找麻煩的原因，有次接到匿名電話說本店有非法持有物，還有傳真照片佐證，於是局子趕緊調人手過去。
D~#%^a+Aq_
@\o"zU
“猜猜看結果如何？那個匿名通報的，沒想到有條子放假來這放鬆，正要趁穿制服的員警到來前，偷偷放違禁物在店裡養的盆栽，結果被放假的抓到現行犯。”酒保說完，大大吸一口煙，他的臉龐埋沒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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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c2!OQC'""
“然後呢？霄的態度有改嗎？帶來的麻煩老闆肯定念到死。”我好奇地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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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Sn3p}FVa
“哼哼，當然。”酒保踩熄煙頭，撿起來以三分球的姿勢遠拋丟進垃圾桶，“沒有！依然是乳臭為幹的小鬼，那時太不爽他，老闆給駐唱福利，當日來唱的免費招待一杯調酒，小鬼不論點什麼我只給牛奶，小孩子乖乖長大別學大人喝酒。”
Ka_;~LS>(
hzR Kv6
噗滋──太有畫面感，可以想像少年牙癢癢的樣子。
dDIR ~ !T
:mW<E
“有次破例。”酒保話鋒一轉，我趕緊識相上前點煙，他深哈一口，往事與煙霧同時道出：“我呢，喜歡搖滾樂、流行樂，聲線的話是暴發力類型，有次輕台，店內客人寥寥無幾，所以輪到小鬼軟軟的聲音我打瞌睡了，睡著睡著突然爆出極大的哭聲，入行見過不少客人哭，但頭次遇上哭得驚天動地、鬼哭神號、核彈擊中，我正想去關心時，那小鬼折回來舞臺，彈了一首輕柔的吉他，失戀果然聽軟綿綿的抒情歌最好，總之安撫完客人的情緒也送神回家。
Fj]06~u
=^ i K^)
打烊前我把人留下，一方面雨勢變大、二來我發現他黑眼圈重到遮瑕膏蓋不住，雖然我們不熟，但多少猜到為情所困，小鬼都破例彈安可曲，我獨家調製低酒精度數的忘情水錶達尊敬。那時候多好笑，他一臉狐疑怕我下毒。
CS~_> bn
zRou~Kxi
可惜有酒膽沒酒量，全幹之後不消多久開始醉，他滿臉通紅跌跌撞撞跑去店外，邊打酒嗝邊大喊‘北……風雨我……恨你！’然後我趕緊抓住他免得暴沖變成落湯雞，對付酒鬼最好的方法是順著話安撫‘對！全是這場風雨的錯！害你不能回家！’
*tgu@9b
G!;PV^6x
‘……風雨我不能回家……’說完他哭得真醜，反正我懂了原來會發酒瘋，之前不給喝對了。三樓有員工休息室，我把他丟在沙發自生自滅，隔天我們都裝沒事。”
F"UI=7:o
&N._}ts
酒保看似大喇喇，在某些點挺細膩的，他起身回到工作崗位了，而我時間的關係直接回家。
J=t}9.H~=
QS5t~r b
Vesper讓我沿路上有點微醺地胡思亂想，步伐輕飄飄，常言道人酒後吐真心，說不一定知更鳥那天正是說出心裡話，可惜我不在現場，所有一切皆臆測。
^6 z"@ +;*
3% 5a&b
明明是青春洋溢的孩子，不符合年紀的是華美年輕的空殼下受傷的老靈魂，輕聲呢喃安慰一群失意的人們。
v"W*@7<`S
zQG{j\
為何這樣？過了幾日後得到解答。
[ 此帖被alqf4yyy在2020-09-21 16:1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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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_ZVgh0
週末來臨，我一如往常坐老位子等待知更鳥出場，他反常以往的簡約裝扮，帶著墨鏡穿長袖出場，嗓音多了份沙啞，好幾處明顯彈調走音，簡單來說失了平時的水準，狀態並不樂觀。
lz~^*\ F
5P%#5Yr2
但還是有觀眾埋單，一位面容俊逸身著水藍西服的男子起身拍掌，知更鳥愣住了，也想知道今晚表現差勁為何有人喜歡，我瞧他略不自然的下臺，畢竟是孩子，我如此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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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Hwr_/tk
直到打烊後，我蹲在店外角落抽煙無意見聽見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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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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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來欲星移。我跟北冥家沒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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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看來你搞不清狀況，今天你闖禍誰幫你擦屁股的，單靠自己能不讓對方家長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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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T-4I
“我的事我會自己處理！不用你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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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處理？叫你父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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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mN{f~Kq9
“北冥封宇才不是我親生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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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 [}F7n9
風雨？難道酒保聽到的風雨不是指風雨交大而是人名？到這我思緒混亂也引發更深的好奇，於是蹲低身子往牆另一面偷瞄，是那位站立著鼓掌的男人，霎那間恍然大悟他倆是舊識。
!q\=e@j-i
LJ/He[r|[
“既然知道北冥封宇不是你親生父親，”男人停頓下來，似乎在琢磨語句，“別添麻煩，他要處理的事情夠多，我不希望多了你來亂。
oxlor,lw/
vS>'LX
法定上你成年前監護人是封宇，現實如此你別無選擇，另外我問過你班導說畢業後不想升學想去國外闖蕩，只要剩下一年不再惹事生非，我能幫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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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w4Lo
“為什麼要幫我？”
5MB` yRVv
k i<X ^^
“因為我想跟封宇求婚，等事情沒那麼多他就願意停下來為自己打算，到時候不會強迫你一定叫我父親什麼的，虛偽的客套省掉對你我都輕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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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b:9_reY
“欲星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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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了？難道以為能帶給北冥封宇幸福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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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8 \
從我目前所聽到的統整大約得出結論，得知不是親生父親所以鬧彆扭，學校闖禍了是這位名叫欲星移的處理，現在跑來告訴說要求婚，雖然我不是少年本人，但聽到此消息也難以消化，尤其感情差的人，當我猶豫要不要悄悄離開時，知更鳥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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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誰都不需要呢……我是說他根本不用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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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雙方一陣沉默，害我也不由自主屏住呼吸，深怕打破凝重的關鍵時刻，男人率先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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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uoIfuqI
“是嗎？你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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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所有，過世的老管家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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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B&6$[}
“所以才不把北冥封宇當親生父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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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與是否親生無關！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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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入黑夜中，停在而是，我又大膽地猜測了，少年陷入苦戀的物件正是自己的養父，禁忌的亂倫與社會的道德兩邊拉扯，令他十分痛苦卻無力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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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W^"f.g{m
“你是聰明人，希望你不會與北冥家那些渣一樣傷害封宇，畢竟他在你身上諸多苦心，也莫忘你名字的初衷。”
Gaix6@X6'
oFWb.t9<
男子說完，皮鞋踩踏石板路啪啪啪的漸行漸遠，而我還是不敢出聲，知更鳥沒有離開，他向遠處丟東西洩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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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F}drK9>F
“我恨北冥家！”
YZg#H) w%
' k,2 *.A
少年歇斯底里的怒吼完，漸漸傳來小聲的啜泣，雖然看不到，但能感知我們隔牆背對背而坐，如今想來有點難為情，不過當下我是真心誠意願意陪這孩子，抱怨也好訴苦也好哭也好，總之發洩情緒不要把身心憋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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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lb ^"o
想到這，出現如蚊蚋的聲響，我趕緊耳朵緊貼牆面捕捉細微的話語。
j,k3]bP
m-Eh0Zl>Z
“我愛北冥封宇又能怎辦……全世界沒人愛我，給我溫暖的是他，但給我絕望的也是他……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他……為什麼我是北冥家的人……哈哈哈……”
@j/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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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無法選擇出身，我曾聽過某高僧說人生下是受苦受難、要還冤親債主完成生命課題，對於我這樣的無神論來說是催眠讓自己好過點，但隨年紀增長，漸懂了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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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 MX9Z||
“當年從孤兒院接我，把我從地獄救出來，教我吃飯、讀書、玩耍，天真的孩子以為你是親生父親……直到覆秋霜告訴我真相，我真正的父親被同胞手足害死，虛偽的北冥封宇為了方便監控仇人的孩子才收養……哈哈哈……口口聲聲說關心我也不過監視的掩護，欲星移就是你養的狗！！是狗！”撕裂的吶喊，伴隨捶打地面的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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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斷斷續續話不成句，如拼圖一般慢慢拼湊完整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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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他教會我愛，恨他為什麼是他……恨我不能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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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斷逃出有他的地方，是你們將我拉回一直告訴我他是我父親……他是我父親，我要的不是父子情……不是虛偽的父子情……是你們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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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是一陣啜泣，我仰頭望星空出神，也許那個叫北冥封宇的人在某處思念異地的養子，擔心他的人際關係、課業進度、吃的用的錢夠花嗎，可能以為青春期的孩子開始叛逆而離家就讀，但不會猜到少年對他的愛情遲早會踰矩，為了不傷害彼此選擇遠離欲望，在不倫的種子長成參天大樹前，親手扼殺萌芽的幼苗，那心痛變成生命的刻劃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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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 2 !
時間流動得很快，星辰慢慢移位唯有北極星永遠固定，自古被當指南針是回家的道燈，我聽見拍衣褲的聲響，心想差不多他該走了。偷瞄過去，知更鳥背起木吉他彈落斷斷續續的音符，乍聽不成調，實際每個都是心碎的吶喊，他往北極星的方向走去，願神保佑迷途的孩子找到家的路。
ax&?Z5%a
%2\Hj0JQQ
過了幾日他離職了，沒說原因沒說去哪裡，老闆也挽留不住，我默默喝著酒聽酒保發牢騷，少了可以欺負的樂子多無趣，也許少年不知道世上有群人還是在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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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zP,)!EE
目前為止，只是可惜並沒太多想法，直到那個人來才體會到想放手卻放不開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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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離職沒多久，他養父來了，起初我不曉得身份，當他是來酒吧放鬆的客人之一。會注意他的原因蠻膚淺，人類是視覺動物，初見北冥封宇時覺得此人真英俊，散發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場，那時遠處看他獨自坐在角落，雖刻意低調但掩蓋不住光芒，現在回想起來，也許後面知道是知更鳥的養父，私心地美化幾分。
p#@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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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固定的時間點連續來了一星期，離開的神情充滿落寞，酒保出自職業病習慣暗中觀察客人，然後偷偷跟我嚼舌根：“反町隆史又來了，肯定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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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町隆史？在哪裡？”我對日本藝人不熟，但反町隆史的GTO好歹是童年回憶之一，不至於臉盲到認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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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來的紫發中年男子啊，喜歡坐邊緣台只點奶茶，好幾個Gay向我打聽了，整天花癡天菜天菜的，煩死！”酒保拿出茶包、玻璃杯、奶精、糖包，顯然準備泡奶茶：“我叫他們放棄吧！一看就直的。真的是每個GAY心中都有刻骨銘心的直男，愛把自己折騰得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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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RS 7
“不轟轟烈烈不是愛吧。”我隨意地亂答，真的要深入探討已經能寫論文，什麼情欲流動阿社會世俗等等吧啦吧啦的，加上異性戀比同性戀多，踩到雷的自然高。
}%|ewy9|CW
]\(8d[ 4
說完，我走到店外抽煙，莫約20分鐘後反町隆史出來，瞧他略帶失望地側臉，憶起酒保說過等不到的人，我一時腦海閃過寶藍色的身影，鬼使神差叫住他：“先生你找那位歌手？”
;l$$!PJ
02-ql F@i
對方停住腳步轉身對著我，不得不說他是男女認同的帥，我瞬間支支吾吾，場面呆滯幾秒非常尷尬，肯定把我當亂搭訕的怪人，正以為他會離去，結果開口了：“是的。我找名叫‘霄’的歌手，請問您認識他？”
WK{`_c U^
9d5$cV
如今回想，我還在該不該招惹他的兩難問題懺悔，事實已造成他人困擾，紙窗被捅破又彷佛是天意。
+9_Y0<C
S_ATsG*(
北冥封宇簡單地自我介紹，霄是養子本名北冥異，是過世弟弟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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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試著瞭解異兒，發現越關心他離我越疏遠，上高中後很少回家，已讀不回是家常便飯，朋友告訴我才知道他有打工，既然有困難也不說，難道我做父親失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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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 +y&
此時他面容憔悴像普通的父親，為孩子操碎了心，我希望他莫再苛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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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yetFqKw
“唱歌應該是興趣，他在臺上是專注地投唱。這裡很多他的粉絲，其實我也是，再說孩子進入叛逆期荷爾蒙作祟容易頂撞，想想我們青春期多少也叛逆的念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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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告訴他真相，因為養子愛上養父，決定在犯錯前逃開。北冥封宇聽了我一番善意謊言，表情舒緩許多，正巧舞臺開放現場觀眾點唱一首，招待免費酒水一杯，由於北冥封宇想親身感受北冥異的生活，決定上臺。
Q0U~s\<
/fI}QY1
他的聲線高亢尖銳與穩重的外表不搭嘎，是強烈的反差萌，老實說在他出聲前，我預測麥克風會爆音，已經做好捂住耳朵的準備，結果意外沒有發生，他選了溫柔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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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寶貝 寶貝 給你一點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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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今夜都好眠
v3-/[-XB:
我的小鬼 小鬼 逗逗你的眉眼
feej'l }F
讓你喜歡這世界
y JA~4
a'J0}j!
嘩啦啦啦啦啦 我的寶貝
qE )FQeN
倦的時候有個人陪
z0 "DbZ;d
唉呀呀呀呀呀 我的寶貝
\]X.f&u
要你知道你最美
#ArrQeO 5_
)qWwh)\;!
我的寶貝 寶貝 給你一點甜甜
OH`a3E{ e
讓你今夜很好眠
Rh=" <'d
我的小鬼 小鬼 捏捏你的小臉
Kd\0nf6
讓你喜歡整個明天
cx \"r
} d[(kC_
吉他簡單輕快的旋律充斥著空間，樂團明顯配合北冥封宇的高聲線有升key，讓他不那麼突兀能融入音樂中，偶爾走拍但不影響聽者欣賞，一字一句唱得極為真誠與眷戀，這首常被當安眠曲，我忍不住揣測是北冥封宇與北冥異重要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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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影響北冥異深遠，只要一把吉他一副歌喉無需其他樂器多餘的陪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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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後，北冥封宇站在吧台良久拿定不下主意，酒保直接問他：“我給你推薦幾款吧，還是詳訴你的心情我做特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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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異兒平常喝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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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兒？Who？”酒保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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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跳出解釋：“他是霄的爸爸，這幾日特地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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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恍然大悟，表情轉成壞笑，一看就知道有點子，良心告訴我該阻止，可惜好奇心驅使下我成幫兇：看酒保俐落將伏特加、石榴糖漿、咖啡酒等數種烈酒倒入雪特杯，故意秀花式調酒，帥氣十足的表演讓北冥封宇歎為觀止。
qGinlE&\
Y=S0|!u
透明的玻璃杯注入滿滿惡趣味的陰謀，酒保煞有其事介紹起：“先生，為您奉上忘情水，這是本人特調也是有緣人才能喝到，是霄常喝的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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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7I=2xnTWu
北冥封宇的眼神不敢相信緊張的追問：“異兒會喝的？忘情水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喝這個？”
5P,&VB 8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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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饒是說到興頭，或他以為老父親被兒子隱瞞早戀發怒，開始解釋：“忘情水由來就是劉德華的歌，那時候他好像失戀心情差，喝下忘情水後會忘記為情所苦的事。”
K~(RV4oF8B
]7HR U6$
“請問他什麼時候談戀愛的？有看過對象嗎？是怎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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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他口風很緊從來沒帶過朋友來，你是他爸都不知道何況我們只是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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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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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酒保的回答令人啞口無言，戳中脆弱的點，沒想過關係差才來旁敲側擊，北冥封宇拿走忘情水獨自回座位，酒保眼神暗示我趕緊跟上，就知道這人騷得很想聽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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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封宇喝了1/4，臉頰浮出紅暈眼角濕潤，棱角變柔和，竟然添加幾分風情萬種，他淡淡自嘲：“原來異兒已經是大人了，開始為情所苦學會喝酒，寧願跟寂寞做朋友，不需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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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是甘於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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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失態：“正好相反，他現在非常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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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嚇到又馬上恢復冷靜，沉默來得突然，北冥封宇指腹不斷摩擦杯身，似乎陷入思考，而我戰戰兢兢猶豫是否先走，他出聲留住：“陪我坐一會吧。”說完，一口氣幹完忘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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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喝太快容易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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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樣做開不了口，平常朋友會控管我攝取的酒精量，現在難得他不在能偷閒放縱。”他瞬間整個人慵懶隨意，呈現一種微醺狀況，但仔細觀察依然目光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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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09-21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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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以為父子倆屬於黃湯下肚，任何心事向外吐的類型，後來發現大錯特錯，我是異鄉裡唯一與他的兒子有點牽連的人，能在寂寞的時候聊聊，從陌生人口中認識不一樣的北冥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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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隔天我們會有默契的裝不認識，繼續過各自平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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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出北冥封宇是防備心重的人，又是孤獨的人，藉由酒精軟化一些內心的硬殼，全盤托出弱點當然不可能，他給的我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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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很有才華的音樂人，自彈自唱，颱風穩健，只是太有個性不愛說話，常被誤解瞧不起人。”我明知他想聽的不是這些，但我的失態隨時曝光亂倫的風險，那些是知更鳥的秘密，我不能再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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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封宇是好聽眾，他點點頭鼓勵，後面我說了許多軼聞，例如經紀公司挖角北冥異全一一拒絕，有別的同業找碴因此被便衣抓到，從不表演安可曲會為了安慰傷心的人而破例……諸如此類的。而我有意避開感情的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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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他聽到有趣的地方會爽朗地笑，在適當的點做出反應，老實說能被那麼好看的人重視，感覺很棒，全歸酒精的功勞，放下矜持與顧忌，隨心所欲，同時任何失序的行為都能用喝醉了脫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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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此念頭的我，把北冥封宇想成不負責任，瞬間覺得自己卑劣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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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先生，以上是我聽聞跟親眼見到的，再深入點的我就無法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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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剩下的我問吧台的先生，畢竟同事的看法也是我認識異兒的方法。時間晚了不好意思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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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知道他平常家裡或學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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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打斷他的話，酒保不懂那日少年發酒瘋的醉言醉語意思，按照酒保這大嘴巴一定會提，北冥封宇遲早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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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封宇聽了我的無理要求，意外沒拒絕反而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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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兒的親生父親患有思覺失調症，他沒病識感，家人單純認為他性格如此，直到某年父親過世，我回家服喪。我們發生無法挽回的悲劇，關係一度僵硬，直到他病情突然惡化發生意外，在他昏迷的期間不斷夢囈我的名字，到呼吸停止的最後一刻依然喊著封宇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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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為病傷害我，也因為愛我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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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孤兒院找到年幼的異兒，生母像人間蒸發聯絡不到，一開始我就做錯沒告訴他身世，使他誤認我是親生父親許多年，上高中時發現是領養的，打擊巨大感覺被背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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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兒是好孩子，我給的愛跟親生一樣多，任何物質上的要求都儘量滿足。如今他認為我是殺父仇人而恨我也是正常的，如果沒出現在彼此的生命裡可能更好，他不用活在偽君子給的憐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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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下北冥封宇的自暴自棄，也發現他真的不懂他兒子，我怒氣上升再次失言：“拜託不要自以為是的解讀他的想法！北冥異喝醉之後喊的都是你的名字，會哭是為北冥封宇，離開酒吧也是為北冥封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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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動是惡魔，換我自暴自棄鴕鳥心態，反正沒提到北冥異要的是飽含欲望的愛，現在我試著轉移焦點，也確實說出內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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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認為養育之恩大於生。你該為自己收養孩子感到驕傲，不是每個人都有愛心，何況是傷害過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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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樂團的演奏蓋過我們的音量，不至於那麼尷尬，北冥封宇察覺出我的局促，他向前傾身拍拍我的肩頭安慰，一下我倆靠得極為貼近，我的鼻間充斥清淡冷冽的雪松味，與此人的溫和印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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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兒有遺傳性思覺失調症要是發病會情況不穩，長年下來我也沒辦法懂他。沒事的，我剛剛是酒後情緒失控，醒來一切都忘記，所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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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病開脫好狡猾的藉口，他的眼神沒醉意讀取不到情緒，彷佛旁觀者敘述，反而我被看破手腳顯得狼狽，莫名替北冥異感到不值，以象棋比喻的話，北冥封宇操控全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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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切都忘記……不論多痛苦的事都能簡單靠酒精逃避的話，北冥異就不會醉醒還繼續為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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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吐不快！我仰頭喝光手上的酒，重複北冥封宇的話：“他有病也是你害的！對不起我只是酒後失控，醒來會忘記一切。”媽的！Vesper放太久，檸檬皮的精油徹底融入酒精，舌頭澀到只能挖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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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將一軍北冥封宇總算露出慌張的模樣，令我心情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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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後來我得靠酒壯膽靠酒脫罪，大家全是卑鄙又膽小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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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算不歡而散嗎？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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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封宇脾氣修養極高，相比之下我的EQ低如糞土，他要是大發雷霆或是無地自容會更像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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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站在店門口目送他離開這個異鄉，送北冥封宇消失在有北冥異的城市。不再遇見這對父子，胸口彌漫著空蕩蕩的黑洞，他們的故事卻留在我心中角落，偶然的夜裡再翻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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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夢醒前，回想我最後問出一直好奇的事，他的聲音是否天生的？如果被冒犯可以選擇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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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北冥封宇風輕雲淡的吐出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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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是傳統的大男人，從小管教嚴厲甚至無情。有次他強迫我做不來的事，實在太痛苦太難過，隔天我生了大病住院好久，還患短暫的離解性失憶症逃避父親，聲帶也是那次的病永久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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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裡發誓絕對要給孩子溫暖、不逼他們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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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父親是把殘酷跟自私當愛，我不能跟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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