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4 【史藏】愛·回家（1）~（17）完136F| 九脈峰| 金光論壇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1.04 【史藏】愛·回家（1）~（17）完13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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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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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在場眾人包括史豔文在內，聽到俏如來這麼說都非常愕然。
“精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史豔文問。從西劍流敗退之後，俏如來就一直擔任百武會盟主；即便現在的百武會是在九龍天書之亂後重新組織建立，俏如來的盟主之位卻也從來沒有改變過。身為父親，他知道俏如來為百武會投入了幾乎是全部的心力……現在居然會這樣提出，定是百武會有了難以解決的疑難。

迎著父親的驚訝，俏如來神色不亂，只如平素一般淡然笑道：
“並非有什麽大事，只是精忠覺得父親在武林正道中的號召力依然無人可以取代。如果父親能出任盟主，對百武會的未來發展想必會更為有利。”
俏如來語氣隨意，用詞卻一點都不隨便。他只是請史豔文“出任”盟主，說這會對百武會的“發展”“有利”。至於百武會的現狀，以及史豔文擔任盟主要做些什麽，卻隻字不提。
作為跟在史豔文身邊時間最長的孩子，俏如來心知父親的觀察力極為敏銳，如果不是把話說得滴水不漏，很容易就會引起他的懷疑。

“精忠亦知此事太過唐突，若父親覺得為難的話……”
“定要在今日答覆嗎？”
史豔文忽然問道。俏如來不覺一怔：
“這……卻也不急……”
“那先容父親考慮數日吧~”
史豔文答道，又和顏悅色對俏如來說：
“今日難得佳節，既然都回家來了，便留下來和大家一起過個節可好？”
俏如來沒想到父親竟沒有當即應承，倒反將了他一軍。史豔文這幾句說得言辭懇切，絲毫沒有強迫的意思；但當著眾位長輩親友面前說出，於情於理，都讓他拒絕不得。
“好，精忠遲來，便以茶代酒，先罰三杯為敬。”

於是賞月會的熱絡氣氛又恢復如昔。
銀燕本來還要數說大哥幾句，但見俏如來答應留下和父親一起過節、並不是只顧百武會的事兒忘記親人。他本來就是個心裡裝不下事的孩子，於是就直接過去跟俏如來道歉說之前不該同大哥頂嘴。
俏如來表面上和大家言笑晏晏，沒有半分著急的神色，但心中卻是千回百轉：自己在中秋佳節忽然提出這種要求，果然還是太不合時宜了麼……
在場心不在焉的人並不止俏如來一個。聽了史豔文父子剛才的對話，藏鏡人若有所思，後來一直都沒怎麼說話，就似在冷眼旁觀……而心裡，也漸漸有了定論。

俏如來在正氣山莊過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告辭回轉百武會總壇。
才踏進門，就有一個會員神色慌張地迎了上來。
“盟主……！”
看那會員的反應，俏如來也能猜出個八九成，不由得也有些緊張。
“是朝廷的人又來了嗎？”
那會員點了點頭，說：
“嗯，昨天來的……我說盟主您不在，他們便回去了，臨走時說只能再寬限七日，不能再多了。盟主……怎麼辦？”

“七日……”
俏如來在心中默念著這個期限，不覺就緊攥起拳頭，掌心都滲出了汗。
那會員看連俏如來都是這般反應，心裡頭已經涼了一半，但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問道：
“那……史賢人那邊……”
“父親他……尚未答覆。”俏如來低了頭。父親說要考慮數日——時間，已經如此緊迫……他還來得及嗎？
“不過，”他只是猶豫一陣，便又抬起頭，就像是為自己打氣一樣又振作起精神：
“武林不能沒有百武會……父親一向深明大義，爲了武林大局，我相信父親一定會應承的。”
就像受到俏如來精神的感染，那會員也隨之振奮起來：
“對！只要史賢人能應承，那百武會就有救了！”

“哼，果然是這樣嗎。”
諷刺的話聲冷然插入兩人的對話，就似當頭給兩人潑了一盆冷水。
“是誰！”
那會員馬上警醒地四處去看，方才話聲分明只在左近，但任他仔細搜索都只得他們百武會的人，沒有發現半個陌生人影。
“這聲音……”俏如來一聽，心下大概知道是誰，不由覺得凜然，儘管同樣不曾看到人，可是他眼光一掃，驀然就察覺堂屋壁上那面掛鏡金光一閃——他離開正氣山莊時辰尚早，有愛都還睡著，也並未見其他人出門……不過叔父昔年輕功就獨步天下，除父親之外無人可以比肩，要攔在自己之前來到百武會，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只是叔父為何忽然會來此……

那會員見自家盟主眼神定定望著堂屋那面鏡，不由得也把視線移轉，這才發現鏡中人影。
“來者何人快快現身！藏頭縮尾算什麽好漢！”
那會員是個武林新銳，即使聽過萬惡罪魁的傳說，但藏鏡人消失江湖已經四年，他就從來沒有機會見過藏鏡人，更別說去瞭解藏鏡人是因何被稱為“藏鏡人”。
藏鏡人在鏡中眼光一瞥，那會員年歲比銀燕還小，真是個新得不能再新的武林新人——多少年了……居然還有人敢說他藏鏡人“藏頭縮尾”，想來他不過退隱四年，便要被黃毛小子小看了嗎？當下禁不住冷笑一聲：
“我只和你的盟主說話，有問過你嗎？憑你，還不配讓我現身。”

“你——！”
那會員縱是武林新人，在江湖中自問也是個響噹噹的腳色，如今被人公然輕侮、絲毫不放在眼內，怎能讓他不氣個臉紅脖子粗？本身就不是個能冷靜自持的主兒，被藏鏡人這麼一激，手登時就抓到刀柄上。
“慢著！”俏如來馬上出聲喝止，右手同時按住自己部下意圖拔刀的手。他心知那會員斤兩幾何，在藏鏡人手下絕對討不得好；再說，藏鏡人現在來意不明，暫時也沒動手的必要。攔下衝動的部下，俏如來這才向著壁上掛鏡朗聲道：
“叔父前來百武會，是有什麽要見教於精忠嗎？”
“叔父”這個稱呼一出，不止是那會員，連周圍其他百武會眾人都大吃了一驚，一時所有目光也都刷刷集中到鏡面的人影之上：盟主的叔父……不就是史豔文的弟弟，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萬惡罪魁藏鏡人麼？他不是已經失蹤很久了，爲什麽忽然會出現在此……

對俏如來的話，藏鏡人沒有回答，只拿鄙夷的目光向周圍的百武會眾人一掃。
這樣的一眼之下幾乎又有人要被激怒。俏如來卻馬上會意，指使眾人先行退出堂屋，由他一人應對便可。百武會眾人儘管擔心俏如來一人對著魔頭是不是不太好；但人家是叔侄，關起門來談家事確實不容旁人插嘴，於是就只得紛紛離去。
偌大堂屋霎時便安靜得只能聽見俏如來自己的呼吸聲，離開了眾人的目光與期待，一抹倦意便禁不住浮上他的臉頰。他背負的東西太多，爲了不被疲勞擊垮，他也養成了在無需強打精神時就隨即放鬆下來的習慣。
“怎麼了？”
藏鏡人冷峻的嗓音陡然響起，恍然就讓他省起：這屋子裡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的。
“讓你爹知道你的百武會經營不善、要被朝廷取締……哼，就是這麼丟臉到不敢說的事情了？”
“如果叔父只是要說這個……”俏如來不覺苦笑，“百武會中眾人皆知，讓父親出任盟主這都是權宜之計……何必單獨把精忠叫來……”

——是的，權宜之計……
他苦心孤詣、經營百武會經年，希望薈聚起江湖中各派精英，維護武林和平……可惜事與願違。中興百武會生於憂患，當初才能令武林各派團結在百武會旗下；如今江湖平靜，各大門派也失去了團結一致的必要，各派精英也都回到自己的門派，不再聽從百武會的調遣。
現在的百武會，除了是由“史豔文之子”統領之外，和普通新興的江湖組織並無什麽本質區別。於是在朝廷一道“嚴禁地方私蓄軍力”的聖旨之下，失去昔日地位和影響力的百武會便首當其衝，成為第一個被裁撤的對象。
俏如來本是出家人，一直以來相識相交者也都是江湖中人。和官府抗衡，他沒有這個人脈，也沒有這份能力——但父親史豔文卻有，以父親曾經出仕的經歷、以及與當今聖上的情誼……眾人覺得，如果史豔文可以出任百武會盟主——不需要做些什麽，只是掛一個名字便好——或者，是能求取到百武會一線生機的。

所以俏如來便這樣去做了。
儘管如果可以讓他選擇，他更情願讓父親看到一個不再依賴任何人就讓他感到驕傲的兒子。
“何必？當然有必要了。我是怕大庭廣眾，你這百武會盟主就要威望掃地了。因為……”藏鏡人冷然，“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
“此事確實錯在精忠……”俏如來歎了一口氣。他不想父親再費心江湖事，卻又想藉助父親的人望、讓他掛著百武會盟主的虛銜……這樣的請求大有欺瞞利用之意，而只要他一開口，以父親的個性定會答應——這也是他為何遲遲不願開口求助的主因。“我不應該向父親隱瞞百武會的現狀……”
“所以，”藏鏡人不等他說完，便似不耐煩地截住他的話頭：“我才說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錯在……哪裡？”
俏如來被藏鏡人搞糊塗了，除了隱瞞實情讓父親出任盟主為百武會避禍這點，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做過什麽虧心的事了。
“精忠委實不知，請叔父明言。”
“那我便問你，你成立百武會是爲什麽？”
俏如來不假思索便答道：“自然是爲了維護武林和平……”
藏鏡人不屑地反駁：“如今天下太平，你是要維護什麽和平？別以為朝廷的命令莫名其妙，太平盛世，你無端聚集起一幫武人，除了以武犯禁，還能幹些什麽？”

俏如來不覺一時語塞。他直覺藏鏡人這些話是不對的，雖然中苗之間確實停戰，江湖有了久未有過的平靜……但，離“天下太平”還是有一定距離，不然父親……為何仍要奔波勞碌？這證明有些事，依然需要有人去承擔。
可是，不知道爲什麽……本來自信百倍的答案，此時再說出口，已經顯得沒有那麼理所當然了。俏如來也禁不住捫心自問——他成立百武會，到底是爲了什麽……
“……維護武林和平，是史家的責任。”
責任，是的，是“責任”——即使不甘不願，也不得不為，便是“責任”、就是他堅持至此的理由。
父親……不也一直是這樣的嗎？這又怎麼會是錯的呢……
“你錯了。”
但藏鏡人卻毫不留情地再次擊碎了他的信念。
“維護武林和平這種事……那只是史豔文自己的選擇。和史家，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俏如來動搖了。藏鏡人這些話，仿佛在在證明著……他這些年努力的一切都毫無價值一樣。
——怎麼會沒有關係呢？怎麼可能沒有關係呢？
叔父數十年來都沒有成為過史家人，怎能明白身為史家人所要承受的期待與壓力？
“……父親無暇照顧的事情，精忠……是史家長子，自然應該一力承擔。”
俏如來不禁緊握起拳頭。父親的能力、胸襟與抱負……一直就是他仰慕、追求的目標。
所以父親能做到的事情，他勉勵自己可以同樣做到；父親照顧不到的事情，他希望可以比父親做得更好——不管是對兩個弟弟，還是對這個武林的責任……這已經是他信仰的最後一條底線，如果連這都無法守住，那他真不知道還能相信些什麽了。

對他用力的辯駁，藏鏡人卻只是一笑，輕輕說了五個字：
“你擔得起嗎？”
這五字雖輕，聽在俏如來耳中卻有如雷乍響，一時便作聲不得。
但藏鏡人並不理會他的反應，只繼續說道：
“知道你和你父親的區別嗎？他是真迂腐，你是假慈悲。”
俏如來不禁把手按在胸口後退了一步。他知道自己比不上父親，或者，隨著年歲增長、經歷越多，就越能感覺到與父親的差距。
儘管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從過去到現在，受過多少讚譽和詆毀、藐視……他都相信自己已能淡然應對、一笑置之。但，卻從未像今天這樣，在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之下竟連一點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因為他是知道的，藏鏡人不過是說出了事實而已。
是他明明察覺，卻不願意去面對的事實：
——他是真的想要維護武林和平，還只不過是想做和父親一樣的事情？
——是想要為民造福，還僅僅是想維持著百武會來挽救自己可憐的虛榮心和自尊心？
——他現在拼命去完成的事業，真是值得用一切來換取嗎？
——他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麽呢？
俏如來腦子裡有些恍惚，習以為常的觀念一下子都成了碎片，一種既無力又無所適從的感覺充斥在心頭。
“叔父……我……”
他希望藏鏡人可以再說一點什麽，就算是指責也好，告訴他現在應該怎麼辦……可是藏鏡人此時偏偏一句話都沒有說。

良久，他才仿佛聽見藏鏡人慨歎一般開口，語氣比之剛才已經放軟了許多：
“時代不一樣了……苗疆不需要有戰神，明朝不需要有大儒俠……”
這話不似是對他說的，那當中或者有些情緒，卻是現在的他所理解不了的。
“你是史精忠、俏如來，不是史豔文……我話就說到這裡，剩下的，你自己想吧。”
——自己想……嗎……
俏如來怔住了，他陷入混亂的思考中，連鏡中金光是什麽時候消散的都不知道。直到外間百武會眾人見內中許久沒有聲響，焦急地拍門大喊“盟主~”這才把他從思緒當中拉了出來。
是時候，該下決斷了。
俏如來抬起頭，眼神裡不再有迷惘，掌上佛珠再次被他緊緊握在手中。

***

“小弟，你去哪裡了？一上午都沒有看到你。”
藏鏡人才走近正氣山莊，發現史豔文已經先他一步，在門前候著了。
“沒什麼，覺得天氣不錯，就出去隨便逛逛。”
藏鏡人口氣隨意地答道：
“順便，和‘過去的自己’說了點話。”
當他看到俏如來心事重重的樣子，總忍不住會想起過去同樣被身世和責任壓迫得透不過氣來的自己。獨自承擔一切，哪怕這一切自己根本承受不來——這種行徑，看似勇敢堅毅，實則卻傷害了身邊那些本應該更珍惜的人們。
同樣的錯誤，他不希望俏如來重犯。所以他才會出言點撥……但能否走出囹圄，也只能看他個人的悟性，和造化了……

“是這樣……那也不錯啊。”
史豔文笑著，也沒多深究藏鏡人這話的含義，兩人便一同走進家門。
剛路過院子旁邊的走廊，迎面就看到小空捧了幾個簸箕的豆莢走了過來。
“咦？父親你怎麼和叔父一起回來了？”
小空一邊疑惑地問，一邊看向史豔文空著的雙手：
“早上時不是說去買米和醬油？爲什麽……”

“這嘛……人太多……”
史豔文還在撓頭想著說辭，藏鏡人卻忽然就反應了過來。
“史豔文……你跟蹤我？！”
與其說他生氣被人不聲不響地尾隨，不如說他更懊惱：被人跟蹤了那麼久，他居然一點都沒發現……四年不曾在江湖行走，終於連警覺性都變低了嗎……
“唔……我只是順路、順路去看看精忠……”
“不要狡辯了！”

“爹又來了……”
有愛只抬頭向咆哮聲音來源處看了一眼，便低頭繼續剝手裡的豆。
“是啊……”
銀燕蹲在有愛對面，一邊搖頭，一邊順手把剝好的豆子放到兩人面前的簸箕裡。
初時聽見藏鏡人間或突然大吼他還會嚇一跳，現在聽多了也習慣了……是說叔父對他和小空都還比較平和，爲什麽對著父親就特別容易發飈呢……

PS：終於寫了差不多一半啦~今年（？）剩下的時間，希望可以一鼓作氣把這篇KO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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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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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5)

71樓發表於: 2013-10-31 20: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著這邊的俏哥，真的是好糾結啊，原來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嗎?
身為史家人真的是好辛苦
史爸也是…如此的態度，難怪阿藏總忍不住氣憤啊!
是說銀燕真的是難得觀察如此入微，注意到阿藏對史爸耐不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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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樓發表於: 2013-10-31 21: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71樓曲思于2013-10-31 20:56發表的 : DOz\n|8S
看著這邊的俏哥，真的是好糾結啊，原來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嗎? "Pl9nE
身為史家人真的是好辛苦 ~O 3D[PNW~
史爸也是…如此的態度，難怪阿藏總忍不住氣憤啊! {u[V{XIUh
是說銀燕真的是難得觀察如此入微，注意到阿藏對史爸耐不住性子 o&hIHfZri

大白話說出來確實就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麽”呢XD
文藝一點的說法，便是“只緣身在此山中”。人很多時候會遵循慣性、世俗、環境的影響去做一些事情，而在返身回顧自省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有著那麼多的盲點。
俏哥實際上就是處在這樣的盲點當中。
在很多人眼中，他是名門之後，有才華，有實力，擔任百武會盟主，合該前途無量；
他也一直沿著大家希望的路子在走，他沒有銀燕那麼任性，希望可以讓所有人都滿意……於是就更加容易忽略自身的訴求，以及，最親近的人的期待。
——插一句話，我就時常覺得，俏哥對外人、不太熟的人都很客氣照顧周到，反而對親人，是有些疏忽了……這也是他太過看重他人眼光的性格使然。

如果不是把“史家人”這個身份看得太重，史爸其實真是個很好相處的老爸XD
你看相處久了，像銀燕和小空現在就已經知道了www
史爸一直都有關心著幾個兒子哦，當然也包括俏哥在內，不然不會說要考慮幾天，也不會一路跟過去看了~
萬一真有什麽事他肯定會出手的~
藏仔只是不爽他偷偷摸摸（？），關心個兒子都像當賊（重點是尾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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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樓發表於: 2013-11-02 01: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之前是因為狼赤來補看這篇，結果又被你害得入坑了，其實我對史藏沒有很大的愛好，不過翻到有興趣的還是會看，前幾週毅然決然(別講得這麼悲壯好嗎!?)點開這篇XDDD

從《賭與毒》那邊看到的史家溫馨又有趣，假鬍子跟那種詭異的貧窮生活深得我心，而且我對男男生子沒什麼抵抗力，忍了好久還是戳了，沒辦法等你寫到完結再看，雖然追文也很痛苦ლ(ﾟдﾟლ)

從藏爸來，畢竟這篇以他的視角居多，偷生孩子又不讓孩子親爹知道(థฺˇ౪ˇథ)b我好喜歡這種橋段，雖然言小跟耽美常見，不過你詮釋的手法跟角度因為藏鏡人的個性有了不一樣的效果，是說怎麼那麼會生女孩~~(喂)，水先生這稱呼一入眼瞬間解讀成，長得儒氣俊美所以村人叫的暱稱，全忘了他媽的姓氏(少了個媽!)

有愛的存在也是在這幾年填補了藏仔對親情的渴望，畢竟大女兒不是自己親手養大的，也有了一定的生活重心，加上個性比較含蓄，相認時的感動跟後來的相處彼此也要慢慢磨合，雖然為對方著想的心是一樣的，愛也是一樣的。老二就不同了，藏爸體驗了懷胎十月的辛苦還要避人耳目生下她，耗費的心血更多，有愛的名字也是因為他對史艷文有情有愛才願意生下的，不然以藏鏡人之力打胎有何難?幾年後再相遇他應該是最多心是與酸楚的，有愛來的離奇，不知道該不該讓史艷文知道，畢竟他們是親兄弟，就算他不畏世俗目光，也要為了孩子著想。在想藏仔知道有孕時的反應，會不會很想質問為什麼讓他懷了這個孩子，之後會不會又想問為什麼又跟史艷文相遇了，是孽還是緣?我命由我不由天，最後還是造化弄人。(不然哪來這篇文!!!被拖走

後來去探望史艷文跟決定搬過去，除了兄弟情與放不下心，也不忍他一個人孤零零住在那麼空曠清冷的地方，當然也給有愛跟她親生爸相處的機會，甜甜叫著大伯的有愛真萌~~~雖然說他們各自認定是兄弟之情，畢竟曾經愛過恨過，就算淡了也不能抹滅心中曾經的記憶與感情，這兩隻都好嘴硬。

先這樣XD肚子餓睡不著(明明是不小心睡到11點才爬起來)依舊錯別字請當沒看到(打字都不檢查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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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樓發表於: 2013-11-02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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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cherry000
長評感謝！XDD
想起我近些年寫的全是生子想想也有些bbbb
但生子而造成的家庭感又是其他梗所無法取代的，所以還是很偏好這樣的XDD

那邊是“水某”這邊是“水先生”確實是……很容易會聯想XDDD（喂）
藏桑也真的是很水嘛，私以為比他哥要美麗一點XDD
水夫人其實也是非常偉大的存在，以後還會出場的www
（她和史爺爺的愛情故事是我的私心大愛，可惜沒什麽機會寫……）

叔父發現懷上有愛的時候大伯還重傷昏迷中呢……
差點都要以為是遺腹子（？）了，所以才細心護了下來。（不過後來還打過那麼多場大戰……有愛真是頑強……）
至於發現懷上有愛的心路歷程其實也沒有十分糾結，不讓史豔文知道主要是不想讓他分心，而且相信自己搞得定，有沒有孩子親爹沒差（我就是親爹啊=皿=by藏先生）
而且怎麼說呢……看史豔文被幾個兒子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他就更不想告訴他孩子的事情吧……
藏爸個性其實比史爸保守，對禁斷之戀什麽的接受度低很多，顧慮也更多；反而史爸比較一視同仁（？）

史藏這對和狼赤那邊不太一樣。
狼赤那真是年輕小情侶，但史藏這邊……除了外貌，各方面其實都是成熟的中年大叔了。該怎麼相處、自處，會有自己的權衡，不大會感情用事。而且不似狼赤是初戀，這兩個都是有過感情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都走過，愛過恨過，現在正是相逢一笑泯恩仇、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時候（什麽鬼）
不承認不完全是嘴硬，只是感情復蘇需要一定時間的醞釀和恰當的激發吧XD
未來一兩章就有突破了www

反正已經說到這了，不妨再劇透一個：
有愛不是第一胎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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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樓發表於: 2013-11-02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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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歡為姪子著想的藏拔喔~
最近又從決戰重看劇，越看越覺得銀燕個性不像史豔文，衝動好勝比較像藏拔，不過沒有他叔父那樣的心機，所以看起來就是個笨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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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樓發表於: 2013-11-03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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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75樓安藤少于2013-11-02 21:41發表的 : Zq?_dIX %
好喜歡為姪子著想的藏拔喔~ ?V+wjw
最近又從決戰重看劇，越看越覺得銀燕個性不像史豔文，衝動好勝比較像藏拔，不過沒有他叔父那樣的心機，所以看起來就是個笨牛! D!l8l49hLu

藏sir是賢慧好叔父XD（喂
銀燕有些直愣愣的太傷人了……叔父其實是霸氣，和銀燕倒是有本質不同^^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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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樓發表於: 2013-11-13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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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父親！叔父！小空！你們知道嗎！”
從鎮上回來，剛走進正氣山莊，銀燕就大聲嚷嚷上了。
“大哥的百武會……解散了！”

這條他滿以為會非常轟動的消息，結果只引來小空一人的反應。
“什麽？”小空驚訝道：“中秋時大哥不是才回來過麼？怎麼都沒聽他說起？”
“是啊！這麼大的事情，大哥居然都沒讓我們幫忙。百武會是大哥的心血，說解散就解散……”
銀燕說起來還有些鬱悶，畢竟他也在百武會待過一段時間，對百武會也有些感情了。
“我還特意找過大哥，問他是什麽回事。結果你猜怎麼樣？大哥他還很高興！說他終於可以放下包袱了……”
“大哥他……”
小空回想起這些年俏如來為百武會愁眉苦臉的樣子，現在聽銀燕說他在百武會解散時居然還很高興，覺得真是無法想像。
“該不會是病了吧？”

“我看這倒是病快好的跡象。”
藏鏡人在旁邊不冷不熱地插了一句，兩人一時就都不說話了。
坦白說，如今叔父對他們兩人的威懾力比父親還要大。不光因為史豔文平日溫柔和藹從不訓人，而藏鏡人不怒而威，就算是親侄兒批評起來也是不留情面——關鍵還在於這位叔父是家中的掌勺人，不管如何，米飯班主總是得罪不得。
“銀燕你今天出門那麼久，原來不是去買菜籽而是去找你大哥了嗎？嗯，怪不得兩手空空就回來了。”
“啊啊！”銀燕被藏鏡人一提醒，這才想起自己一到鎮上聽說百武會的新聞，不小心居然把正事給忘記了，連忙動身又往門外走：“我現在去！”
“我和銀燕一起！”小空說著就和銀燕一起出門去了。
說到底，百武會其實只是大哥俏如來的事業，他們兩個雖然曾經參與，但關係不算很大……不管是最終決策或是其後的影響，到他們這兒也不過就是一條可供說道的消息罷了。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沒有了銀燕和小空的大嗓門，院子裡有愛拍球的聲音就顯得清晰了起來，銀燕帶來的“大消息”看來絲毫沒有影響到她。
有愛現在已經四歲，在正氣山莊也住了有大半年。這大半年的生活和她自小住慣的小山村頗不相同，沒有了熟識的左鄰右舍和小玩伴，卻多了需要照顧的大伯一家子，而且都是身上有一堆麻煩事的江湖人……
他不想讓這個孩子再沾染江湖塵埃——這是藏鏡人當初執意帶著有愛隱姓埋名於小山村的主因。不過經過這大半年，雖然有愛也應該知道大伯這一家甚至自己爹應該不是普通人，但有愛好似對江湖事一點興趣都沒有，很快就找到了和大伯以及兩個堂兄的玩鬧方式……這份獨立的氣性，倒是讓藏鏡人感到頗為欣慰。

收拾起有愛散在桌上的描紅字帖和筆墨等物，藏鏡人走進書房，看到原來史豔文已經在那裡了。他手上也拿了幾份描紅字帖，和藏鏡人手上的相仿，只是紙質氾黃，少說也是有二十年以上的舊物了。
“喲，今天怎麼就好興致整理起東西來了？”
藏鏡人揶揄道。其實他早瞥見字帖封面上有用稚氣卻端正的筆跡寫的“史精忠”三字，只不過不想點破罷了。
“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
史豔文也不直接回答，只笑著借了句偈語，然後用手在本未蒙塵的字帖上撣了幾下，便又小心翼翼地重新收回箱籠中。

“剛才銀燕說的，”藏鏡人問：“你有聽到吧？”
“嗯。”史豔文點了點頭。書房離院子並不遠，再說銀燕那扯著嗓子的音量，基本是整座正氣山莊都聽得見的。
默然一陣，藏鏡人忽然道：
“你就不會為你兒子覺得可惜嗎？”
“只要是他自己堅持選擇的路，”史豔文緩道，一邊垂下視線，手指撫上已經闔上的箱籠：“就沒有‘可惜’一說。”
要是旁人聽見他這麼說，準要以為史豔文這個父親簡直就是個只會站著說風涼的甩手掌櫃；
但藏鏡人是知道的，這已經是他在百般思量後所能做出的最好抉擇。
他們兩個，都是從小就失去父愛的人，其實也不知道真正的好父親應該要如何做——兒女不似兄弟，同樣都是血脈相連、最親近的人之一，但那種帶著愛護、期望、又小心謹慎到近乎如履薄冰的心情……卻是在兄弟之間所不會有的。

藏鏡人能體會這種心情，但對方是史豔文，他最後還是不禁要說：
“哪有你這麼當爹的。”
史豔文對他的挖苦並不否認，只笑了笑，良久，卻低聲道：
“謝謝你。”
藏鏡人聞言，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
“你確定沒有謝錯人？”
然後也不等史豔文回答，他把有愛的字帖收在另一個書盒，便轉身離開了書房。

數日之後，俏如來攜了簡單的行李，準備搬回正氣山莊。
要解散百武會其實並不是他這個盟主說一句“解散了”就能完成的事情。
與眾會員解釋、安排他們的去向……以及，公告天下。
放棄自己苦心經營的事業實際上比堅持下去更難，因為前途未卜的惶惑，總比腳踏實地的疲憊更摧折精神。
他從前不肯放棄，非是不願，更多的……其實是“不敢”。
不得不說是藏鏡人給了他放棄的勇氣，若非如此，勉強拖到無可挽回的境地才張惶地面對失敗，無疑會是更加難堪的局面。

瑟瑟黃葉的密林中，隱約能見到正氣山莊的簷角。
“大哥——”
林中傳來爽朗熱情的呼喚，俏如來循聲往前看去，便見到一個魁梧的光頭漢子正揮著雙手向自己打招呼。
“小空！”俏如來感到心下一寬，足下腳步不禁也隨之加快。
“你終於回來，真是太好了~”
“嗯……是啊。”
“行李我幫你提？”
“不用了，並沒有很多東西……”
俏如來含糊地接著話，雖然他並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但如果小空要問起百武會因何解散一事，即使這提問自然又正常，到底會讓他覺得有些許尷尬。

但小空似乎沒有問他此事的意思，儘管俏如來表示不需要幫忙，他還是堅持幫他提了那幾件簡單行李走進正氣山莊。
“父親和叔父去了靈界，”小空一邊走一邊說：“不過等下就回來的~”
說著兩人路過院子，有愛正拉著銀燕在教她染假髮，見到俏如來就先一步跳起來喚道：
“是大堂兄~”
“大哥！”
這一大一小不知怎麼搞的，兩手沾滿染料不說，連臉都抹成了大花臉。俏如來一時忍俊不禁，連連擺手讓他們先忙，那倆“哦”了一聲，又湊一堆熱火朝天起來。

小空幫俏如來把行李放到房間。俏如來尚不急著到房間歇息，眼下無旁事，便信步在正氣山莊隨意走動起來。
正氣山莊原本不是史家的宅邸，至少在父親看來，真正的“家”應該是祖居史家莊才是。但俏如來對老家的印象不深，在出江湖之前，他更多的時光其實都在正氣山莊度過。
對他來說，這裡，才是更接近“家”的地方：有兄弟、有親人、有令人安心的空氣……無論何時，大門永遠為他敞開——儘管，他已經有很久沒在這裡住過了……
俏如來不由得深呼吸了一口：這種氣氛，熟悉中又透著點陌生。

院子後面有間小小的佛堂，他往日常在內中讀經參禪……雖然也都是以前沒有雜事纏身時候的事情了。
同是佛門弟子，小空天生便不愛讀書，也不遵多少拜佛的禮數，所以這間佛堂向來就只有他在用。
也許已經荒廢很久了吧……
俏如來一邊想著一邊推門而入，滿以為會見到一屋的灰塵，不料屋內卻是窗明几淨，連佛像前都是香燈不絕，顯見一直有被好好打掃著。

俏如來有些發怔地環顧這間他再熟悉不過的小小佛堂。
——是的，確實再熟悉不過……
所有的佈置都還是按他以前的習慣擺放，和他記憶中一模一樣。
一旁書架上的佛典按大藏經的部類收得整整齊齊。俏如來不覺走上前，隨手抽出一卷。想起當初他選擇出家為僧，固然有著為父親的殺孽贖罪的考量，實際上也因為自己本來就嚮往青燈古佛、與書為伴的平靜生活吧……
佛堂地方本就極小，書架只得兩個，典籍藏量和書房無法相比，但都是俏如來多年來手不釋卷、最珍愛的部份。儘管這些年耽於百武會事務，幾乎沒有閱讀的閒暇；但如今翻開自己喜愛的書本，那種知己重逢的喜悅感覺還是瞬間填滿了心竅。

“……咦？”
驀然，俏如來在書頁邊角上看到一些從前沒看過的文字，仔細辨認，發現竟是父親史豔文的字跡。他忽然像是想起什麽，又連翻開數本……又是數本……
果然……
俏如來最後確認，父親在這裡的每一本佛經上都寫了註；在他不在家的日子，父親把這裡的每一本典冊……都認真地看過了。

俏如來愣愣地看著那些熟悉的字體，具體寫什麽內容卻分毫入不了他的心。
貪、嗔、癡、愛、惡、慾、恨，世曰七情。
枉他修行多年，又在塵世幾番歷練，這一點癡妄居然還是一些兒都參不透。
——不是他需要父親，是父親需要他，需要他們。

“精忠。”
門外響起溫和的嗓音，是父親的聲音。
“在裡面嗎？”
“我在的。”俏如來連忙答道。
“房間已經幫你整理好了……啊對了，叔父在廚房蒸了米糕，說你要是肚子餓可以先吃。”
“好，精忠知道了。”
聽見門外的腳步將要離開，俏如來忽然大著膽子提高聲音喚道：
“父親！”
腳步停了。
“何事？”
“我、我回來了。”
門外有了片刻的沉默，然後，就是如同往日一般溫潤平和的聲調：
“回來就好。”

俏如來回家之後，正氣山莊的日常就變得更加喧鬧，每日都笑語不絕；
而家中又多一人需要照顧，藏鏡人則變得更忙碌了。
時間很快到了年末，正氣山莊一家許久不曾聚在一起過一個年，大家的心情也都分外期待。
史豔文提議年夜不如煮火鍋，銀燕第一個表示讃同，小空也附和，說過年就應該是火鍋的日子，一家子齊齊整整、熱熱鬧鬧、紅紅火火才對。
俏如來只笑著，沒有表達意見。他對飲食的要求並不高，簡單的清粥淡飯就覺得很好，既然父親和兩個小弟都覺得好，他就沒什麼可反對的。
藏鏡人聽了倒是暗暗鬆一口氣，比起要花心思籌畫一桌年夜飯菜色來說，只是煮火鍋的話那還真是省心不少。

年夜飯省事了，年貨依然需要準備。
這天藏鏡人帶了有愛一起到市集採購。雲州府乃是大城，市集規模與當初他和有愛同住的小鎮不可同日而語，加上年近歲晚，商鋪攤販皆是熱鬧非凡，觸目可見都是熙熙攘攘的人流。
藏鏡人雙手都捧著剛買到的年貨，有愛拽著他的衣角，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一邊躲閃著人潮一邊撅著小嘴，顯得不太高興的樣子。
——其實今天這場面，真不適合帶小孩子出來……
但新年要到了，總還是要給有愛買一身新衣服吧……藏鏡人心裡默默嘆一口氣，正要繼續往前走，卻覺得身後衣服被扯住。
有愛沒有動。

“嗯？”
藏鏡人有些疑惑地微俯下身，以為有愛是看到什麽喜歡的東西想買，便說道：
“怎麼了？糖葫蘆是不能再吃啦。”
不想有愛卻連連搖頭，然後十分認真地問：
“爹，我們什麽時候回家？”
藏鏡人默想了一遍購物清單，然後回答：
“嗯快了，買完這幾樣我們就回去……”
“不是回大伯家啦！”有愛忽然急了，淚珠都在眼眶裡轉：“我們的家……不回去了嗎？”

藏鏡人一時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們的家，他和有愛四年來的家，是那個人煙稀少卻祥和寧靜的小鎮。
對有愛來說，正氣山莊有大房子，有溫柔的大伯、好玩的堂兄……但到底不是她的家；
而對藏鏡人來說，如果他留戀這些東西，當初就不會選擇離開史豔文、到無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就算當日決定搬到正氣山莊，他也覺得這不過是暫時……總有一天他會和有愛回到他們的家去。

那麼，他那時決定搬到正氣山莊的初衷到底是什麽？
不過就是怕某個人不會照顧自己，會無聲無息、無人關心地落灰掛掉而已嗎？
如今一年過去，俏如來他們早就回到正氣山莊，當初目標早已達成……爲什麽自己還會那麼習以為常、毫無知覺地繼續待下去……如果不是有愛提醒，到今日他都仍渾然不覺。
——他怎就變得那麼沉溺於這種一大家子圍聚在一起的感覺了呢？
但不管如何溫情，那些人……就算和他有血緣關係，到底不會是藏鏡人人生中的一部份。
是時候該有個了斷了。

於是藏鏡人抽出一隻手，拍了下有愛的小腦袋。
“好吧，爹會跟大伯說的。”他說，“等年過完，我們就回去。”
“嗯！”
有愛用力地點了點頭，這才破涕為笑，牽起她爹的手。

又過數日，便是除夕。
晚上在正氣山莊裡果然就煮起了火鍋，因為有俏如來和小空兩個出家人，火鍋材料仍以蔬菜山菌為主，再搭配一些肉類熟食。
此前多年年夜的正氣山莊都過得很孤清，今年終於能有一家人在此團聚。所以食材雖簡單，氣氛卻熱絡。銀燕和小空有時會搶食，但最後總歸填滿的卻是有愛的碗。
席間史豔文拿出藏了多年的紅包分發給三個兒子和有愛——除了還留給無心的一封，今年總算全數分派了出去，不至於再留下遺憾。

晚飯後俏如來兄弟三個在院子裡吹風聊天，而史豔文也覺得有些意猶未盡，便拉了剛安頓有愛睡下的藏鏡人到房中小酌。
藏鏡人第一次到史豔文的房間，是他重傷臥床、昏迷不醒的時候。當時守候在床前、為他的傷勢而奔忙，不是沒有過恐懼或者他從此便醒不過來……
如今人好端端的在他面前，笑著與他把酒閒談……心裡，到底是覺得慶倖的。

“你帶有愛去見過母親大人沒有？”
史豔文忽然問。藏鏡人捧著酒杯愣了下，因為以前從未想過此事……才答道
“……還不曾。”
“那過兩天不如趁著過年去看望母親吧，”史豔文笑道：“她老人家是很喜歡小孩子的。”
於是後來又絮絮談起些少年時事，以及母親水氏平日的教導之類。
藏鏡人也不知道史豔文是不是屬於酒後就多話的類型，回想起來兩人像這樣無牽掛地閒談對酌似乎確實還是第一次。本來趁他現在高興，提出要搬走的想法應該是最好的時機……但看著史豔文難得毫無煩惱、真心歡喜的樣子，這種要別離的話藏鏡人卻又覺得有些說不出口。

飲著聊著，不覺就到了夜半。
藏鏡人見攜來的酒也罄盡了，便起身要告辭。
“哦要走了啊……我送你。”
史豔文也跟著起身，才走兩步，藏鏡人見他腳步虛浮差點把自己絆倒，不由得連忙扶住他。
“小心點！”
“……我沒事的。”
藏鏡人聽史豔文連話都說不太清，心想他該不會是喝醉了吧……這才一壇酒而已啊……
他一時不覺得有些好笑：時到今日，他才知道史豔文原來竟這般不善飲。
他自己雖然也算不得好酒量，但到底成長於苗疆這種飲酒如飲水的地方，再不擅長，現下觀來酒力也勝過史豔文多矣。

藏鏡人本來都打算回去就寢，但看史豔文現在這副人都不太清醒的樣子，到底無法就這麼丟下他一個人——萬一摔倒趴到地板上睡死怎麼辦，這天寒地凍的可是要著涼的。
於是他乾脆一路把史豔文攙到床邊去，脫了鞋襪按床上躺好；只是在把人放到枕頭上時，涼涼的鼻尖不意掃過他的臉頰……藏鏡人的心神瞬間有了搖動，之前沒留意還好，現在一旦察覺，就覺得兩人無論距離還是姿勢怎麼想怎麼曖昧……
“……謝謝……”
等到耳邊聽到史豔文的聲音，藏鏡人才發現自己居然出神了半刻，忙坐起身說：
“兄弟之間，舉手之勞，謝個什麽？”

其實這是他第一次在史豔文面前承認他們是兩兄弟這回事。
——雖然，此刻他不過是想用“兄弟”二字來平定自己的心神罷了。
“不是的，應該要謝……”
史豔文拉著他的手坐直了身，聲音儘管有些含混，但口氣卻意外堅定認真，讓藏鏡人都不由得一時發怔。
“……沒有你的話，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
說著，竟忽然張開雙臂把藏鏡人緊抱在懷裡。
藏鏡人未及驚訝，下一刻四片唇瓣便相貼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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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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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冊時間: 2004-12-24
最後登錄: 2018-04-27

鮮花(355)

78樓發表於: 2013-11-14 15: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俏如來總算是放下百武會了，聽著他說回來了，有一點點想哭哭
而看到雲殤說俏如來明白原來不是他們需要父親，而是父親需要他們，真的是要不是在辦公室我就一定馬上噴淚了><

史爸果真是…他要對阿藏告白了嗎?居然親親了
但是有愛的反應讓我有一點傷心啊，有愛還是想回他和藏爸的家嗎?
可是私心又不希望他們離開正氣山莊><

我的噗浪

腐海無涯，絕不回頭
橫批:節操已碎 BY柳君

頂端

雲殤

↓↓這是八十歲的狼主↓↓

級別: 天使

鮮花(1141)

79樓發表於: 2013-11-14 19: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龜龜
是啊~俏哥終於也順利回家了呢^.^
如果他想要抱抱的話，我想史爸其實都很樂意給他的XD
朋友說這段裡大伯叔父很有爸爸媽媽的感覺XD
這個家其實還是加上叔父和有愛才完整呢，雖然在有愛的認識裡，這個家有她和爹就已經很夠很幸福了……大伯和堂兄們雖然也很好，但畢竟不是她熟悉的那個家啊~

對啊，這其實算是告白吧XD
雖然以前似乎也告白過了……史爸的感情表達方式很直接的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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