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1.20 药师殇（花痴怨念文，悼药师）

復制鏈接 | 瀏覽器收藏

lianmou

級別: *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UID: 7053
精華: *
發帖: *
威望: * 點
銀兩: * 兩
蓮花: * 朵
本命:
王道:
牆頭:
配偶:
座右銘:
注冊時間: *
最後登錄: *

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5-11-21 04:2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20 药师殇（花痴怨念文，悼药师）

鬼主的一掌打出去，羽人就随着掌风倒飞出去。
漫天的鲜血，一张带血的面具跌落在地。
恍惚中，一个人对镜画着眉，笑道：“这张脸笑起来原来是这样的，可惜没有机会跟本尊做比较了。”
“慕少艾～～～～”
看清中掌人的面容，鬼主瞬间变了脸色，飞冲过去。
银丝流泻，融入雪色一片，非颜非真。
血花映照出岁月留迹的脸容。
是慕少艾！
惯带轻笑的唇瓣微挑，满是平和，满是欣慰。
从来不曾示弱的他，终于用尽了心血，再无力掩饰一身伤病，静静躺在雪地上，虚弱得就会立时散去。
“不对……不对……”鬼主慌乱地抱住药师的肩，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他的存在，知道他还是活着的，“不应该是你！不应该是你啊！”
杀了他儿子的是羽人非獍，不是慕少艾啊！
他要杀的是羽人非獍，要报仇的对象是羽人非獍，要受这一掌是羽人非獍啊！
“一命偿还……” 呼吸如同游丝，慕少艾的声音里却仍带着算计的笑意，“仇……仇恨终止……戡魔之刀已死……”
他缓缓伸出手，按在鬼主的肩上，要他的保证：“答应我……切记……”他的话音未落，一口血已经夺口而出，映在惨白的脸上，格外触目惊心。
鬼主摇着药师的身体，大叫：“我不要你的命！我要的不是你的命啊！”
但是药师已经失了意识，无力回答。
“水晶湖！”一个念头涌到脑中，鬼主终于振作着抱起药师的身体，负在身上，喃喃道：“对，水晶湖！你撑住……你撑住……”
错杀无辜，满怀悔恨，化作奔雷星电的身影疾驰，一心只愿挽回悲剧。
无力垂在颈边的面容一贯温和，眉目带笑，唇角微翘，鬼主却只觉心如刀割，不知道药师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绝对不能让你死！”

水晶湖中，重伤在身的羽人非獍静静吐息，无知无觉。
候在水晶湖边的残林之主和鹿王焦急地等待着羽人的救命菩萨。
果不负众望，不一会儿，空中色泽变幻，光影闪烁，一个白衣道者从光影着徐徐下落。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钢。”
只见号昆仑左脚微动，在水晶湖上空画出太极图，双掌运使，正是玄门正宗。
左右开引济柔钢，太极造化生阴阳。
阴阳蕴纳千万象，妙数乾坤十指藏。
残林之主与鹿王脸上都不由地露出欣慰神色，似乎看到了羽人非獍的伤正在徐徐愈合。

而另一边，鬼主正负着药师疾驰狂奔，踏入水晶湖境内。
药师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意识，抬起眼，望向前方。最后一眼，留住的是挚友安然的欣悦。
慕少艾淡笑的刹那，头无力垂落，手疲倦跌落在鬼主身前，再无生气。
鬼主的神色大变，脚步骤停，扶住药师失去生机的身体，颓然失神。
终究……还是迟了。
水晶湖边的鹿王就像感应到不幸一样，转过身来。
茫然一眼，反应是仇恨无期的颓丧。
慕少艾……鹿王和残林之主齐齐闪到鬼主身边。
鹿王把药师抢在手中，残林之主伸手去探他的脉搏，然后是无尽无期的沉寂。
残林之主的摇头一叹，毁灭了众人心中最后的期望。
霎时间，天地色变。
残林之主微微放开药师尚带着血污的手，英雄泪终于落了下来。
“慕少艾——”鹿王紧紧抱住药师，大声叫他的名字，痛惜万分。
叹息声在湖边蔓延。
鹿王跌跪在地，一手抱着药师，一手狠狠捶向地面：“慕少艾……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这么傻？你的戡魔大计呢？你说要为我小妹做媒证呢！你跟阿九的风铃店呢？你这样做你会甘愿吗？”
“你看！你看啊！”鹿王指着水晶湖上空的道人，“号昆仑来医治羽仔了！羽仔马上就会痊愈！你醒过来看啊！你醒过来讲话啊！醒过来讲话啊！”
听着鹿王带着哽咽的声音，鬼主和残林之主都暗自神伤。
悲鸣切切，沉睡的人只是如不闻地平静，倦不涉江湖风雨，梦不知人间情仇。
一滴泪跌落在药师脸上，沿着他的脸颊滑落，就像是他的眼泪。
鹿王拉过他散落的衣襟，两份信掉在地上。他弯腰拾起，又是一番神倦心伤。
鬼主独自走到水晶湖旁，看着空中的道人，喃喃地自语：“号昆仑……号昆仑……你也来了？”
号昆仑拂袖飘向湖岸。
“你也来了！”鬼主突然仰天狂笑，却是痛彻心扉，让听着悲切。
号昆仑拍拍他的肩，叹息着从他身边走过。
“好友！”鬼主不知是在跟谁说话，是跟残林之主，跟鹿王，还是已经沉沉睡去的——慕少艾，“我只想亲眼一见……一见在水晶湖中的羽人非獍。”他慢慢走入水中，往湖心走去。
“你看吧。”回答的是残林之主。
拨开湖水，羽人非獍俊朗的面孔显露在鬼主面前。他脑中隐约浮起自己的惨遭横死的儿子鬼梁飞宇的面容，再看着眼前，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只想挥剑手刃仇人，为儿子报仇。
“羽人非獍！这么多人为你，你确实值得了！”他转身离开，往岸上走去，“慕少艾的遗愿我会遵守……羽人非獍已死，宇儿的仇到此终止……终止了！”
“好友，”残林之主感慨万千，“你的苦，众人皆明白，让你万分委屈了！”
“鼎炉分峰，”鬼主从残林之主身边走过，“也没什么意义了……请吧！”
“成也是哀，败也是哀……”
鹿王叹息着望向怀里沉睡的面容：“最后一段路，你我陪他走吧！”
残林之主默默颔首。
情仇皆已落幕了，只剩下水晶湖中沉静安然的身影，不知生离之愁，不知死别之痛。

海浪滚滚，一浪接着一浪拍打岸旁的岩石。
海上的结花小舟随着波浪起伏。
鹿王怀抱着药师的尸体，沉重地走向岸边的残林之主，小心翼翼地将药师放在小舟上，就像他并未长眠，而只是小睡，一会就会醒来。
药师身上血染的白衣已经换去，换上他平日华丽的黄色长袍。
药师脸上的血污也已经洗去，露出安详温和的睡颜。
鹿王将他从不离手的烟筒放在他手中，小心让他紧握，怕他到了彼岸当不成烟鬼，会返回来骂他不懂得好好照顾老人家。
鹿王起身再望一眼那熟悉的面容，静静退回。
残林之主一挥手，小舟四周的蜡烛齐齐点燃。药师慕少艾的脸在光影中闪烁。
鹿王头也不回地道：“林主……”
“泊兄……”
约定信诺与朋友情谊，势不能两全，慕少艾选择全尽朋友之情。
残林之主再挥手，小舟带着舟里的药师平稳地往海中央飘去。
——传闻戡魔之刀死讯。
——后续戡魔之计。
——望请两位尽力周全。
想起药师信中言道，残林之主叹道：“八方江雨，红尘一梦。药师，你信中所交代戡魔之事，我们会尽力完成。”
几乎在同时，舟上的烛火蔓延起来，火光慢慢侵蚀上慕少艾的身体，终于一舟火焰，再不见笑颜。

接连天地的雨幕中，朱痕的茅屋显得淡薄鄙陋。
只是再无人会笑他茅屋简陋，必会倒塌。
透过发着微微亮光的窗户望去，隐约似乎还能看到药师低头抚琴的身影。再看，却是朱痕独自坐在筝前。
“山渺渺，云潇潇，八方风雨止今宵。”
幽暗的烛光中，朱痕抚着筝弦，低头想着什么。
微微一拨——却是弦断音绝……
“懂筝的人不在，也不需要筝弦了。”

几乎是记流水帐了，叹气……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