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0.10 圓緣(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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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

小心子彈不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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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樓主發表於: 2005-10-11 05:5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10 圓緣(全)

遺世獨立的村落，數十戶的村人們恬適怡然地居住在這山谷裡，平日的他們依循著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規律生活著，但這陣子卻一反常態地忙碌，有的殺雞宰鵝、有的採藥補獵，男的忙著張羅整理那許久未動用的茅廬，女人們趕製著過不了多久就用得到的厚衣暖衫，較大的孩子加緊讀書好在那人來時能得到讚賞，較小的孩子天真的站在村口張望著那位親切的大哥哥身影。

「娘子呀，那衣服好了沒？小神仙就要來了，這次得好好謝謝人家」男人脫下斗笠，放了鋤頭後問著坐在一旁趕工中的妻子。

「好了好了，瞧你催的，這不是嗎？阿寶呢？阿寶…」婦人向屋後朗聲喊著，一名十歲左右的孩子略微顛跛地走了出來，清秀面容上還可以隱約瞧見有燒傷的疤痕，很淡，很淡。

「娘，什麼事？」

「神仙哥哥要來了，你書背好了沒？沒背好的話是會讓神仙哥哥生氣的哦！」

「娘，這書我早唸熟了，神仙哥哥來了嗎？」孩子晶亮的雙眼猛向屋外瞧去，太安靜了，八成是還沒到…

「快了吧！」

………………………

一身灰袍罩著的人影，駐立在刻著『圓覺村』的大石旁，夕陽拉長了身影更顯得人兒的纖瘦，隔著黑紗望去，還是跟去年來時一樣，遺世獨立的村落是那麼令人嚮往，真不知何時才有這天？

每年此時，少年總會經過這裡，去年才適逢村落發生大火，仗著有些武藝將人救出後，便在此醫治眾人，一住就是兩個月，也耽誤了自個兒的行程，等到自己到達約定處時，那人又一頭栽進無邊無際的江湖漩渦中，只留下書簡一封，四個字足以慰藉自己略略空虛的心，今年…唉！但願別又耽擱了。

「呵，神仙哥哥來了，神仙哥哥來了，快去通知大家…」

一群身高還不及腰的孩子們全都湧上前來抱著少年，少年笑了笑，將黑紗帽拿下，露出的是一副令男人稱羨、女人嫉妒的姣好容貌，英氣之中帶著一絲的柔美，用白玉凝脂來形容亦不為過，額間的一點硃砂痣，搭著遺傳自父親的漩渦眉，夕陽之下，衣襬隨風盪漾，簡單盤起的髮髻上插著一枝從不離身的蓮花簪，那身影彷彿謫降之仙，溫煦的笑容是如此令人想親近一番，但眉間揮之不去的愁卻又讓人不解。

「神仙哥哥，我們等你好久了」孩子們的童言童語，讓少年笑得開懷，這晚的圓覺村像是過年似的熱鬧非凡。

「小神仙，這是我們搭的篷廬，這幾天先委屈您在這兒了，小村裡沒什麼好地方，您別介意呀！」村長領著少年，後面還跟著數十位村人，這是這半個月趕建出來的屋舍，裡面床舖、桌椅和其他的生活所需一應俱全。

少年進入屋內看了看，轉身向眾人雙手合抱作揖答謝著，「這…這吾實在是…謝謝各位」

「小神仙，我們全村的人是你救的，謝什麼？要謝也是我們來謝呀！」裡頭一位個頭高大的人豪爽說著，全村的人跟著村長跪下，慌得少年趕忙將人扶起，只是扶了這位又跪了那位，窘得少年不知該如何是好。

「各位…各位，吾受當不起，快起來吧…否則…否則以後吾再也不敢經此地而過了」村人一聽…這怎麼成？連忙起身說不跪了。

夜，很靜。

滿天星斗中，少年仰望著，他看到了那顆屬於他的星宿，閃閃發亮如同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一樣，他還好嗎？江湖上的消息紛紛擾擾，有關他的更是傳得如火如荼，也罷了，反正都不會危害到他的…他是這麼相信的，也必須這麼相信。

數數日子，還有四天，在這裡逗留兩天，那麼還有兩天能趕到那地方去跟他會合，這是跟他的約定，不論武林事再多再忙，都必須在這天放下一切，一想到他能為自己放下一切，心裡就覺得暖暖的，毫無表情的面容上也瞬間浮現一抹微笑，去年錯過了，今年可不能再錯過。

兩日以來，少年在篷廬裡替村人們解決了許多問題，大病小病在他的手裡都只是毫不起眼的插曲，他拿了藥草在村子的一角種下，更教了村人這些藥草要如何分辨以及藥性為何，希望那天他們需要時，自己不在也能自救。

「神仙哥哥，這些書我都讀熟了呢！」阿寶捧著一疊書冊來到，趁著少年在休息時向他報告著自己的努力成果。

少年放下手上的筆，取回孩子手上的書冊放回自己的竹簍，又拿起新的書冊放回孩子的手上道：「阿寶很厲害，這些是新的書，要好好唸知道嗎？傷口還疼嗎？」

被少年輕撫著的孩子搖搖頭：「不疼，神仙哥哥說過這傷只是外表，心裡有傷的人才是最疼的，所以阿寶不疼，別人說阿寶像妖怪，阿寶覺得他們才是妖怪，神仙哥哥，那些人是不是心裡有傷呀？」

少年心疼著，「嗯，阿寶要記得，人的外表不代表一切，一個人醜不代表他的心也醜，有人雖然長得很好看，可是專做害人的事，這樣的人才是最醜陋的人，知道嗎？」

「嗯，可是神仙哥哥長得很好看，心腸也很好，都在救人，所以神仙哥哥是最漂亮的人」孩子說完一溜煙就跑了，留下怔住的少年。

最漂亮的人和最醜陋的人，江湖上誰又分得清？

………………………

道別了眾人，少年戴上黑紗帽再度啟程，剩兩日了，腳程若快一點應該可以再提前些時間到達，他一定會嚇一跳的。想到這裡，少年腳下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從圓覺村到會合地點，途中沒有其他的村落，只有一間已殘破不堪的破廟可供暫宿，蛛網遍佈，屋瓦東缺西露的，西邊的土牆倒了半邊，半闔的木門咿咿呀呀作響著，彷彿輕碰就會灰化成煙，堂上的神像早已頹圮，缺了一臂、臉上的土層也剝落的神像接受著日曬雨淋。

該是安靜的空谷幽徑突來數十匹馬，上面坐著的是手持棍、槍、刀、劍的魁梧男子，馬匹上都放著大大的布包，一名頭帶紅色布巾的男子高舉手中的長槍，所有的人便停了下來。

「前面的村落還有多遠？」

「老大，依咱們的速度不到一日便可到達」

「好，那咱們就先在這間破廟休息一下，眾兄弟把東西卸下，你們五個負責看守，其他人兩個時辰後整裝出發去大幹一票回來」

眾人吆喝著，在不遠處休憩的少年卻是憂心不已，要是不回去通知他們，恐怕會被這群馬賊們殺得屍骨無存，可是…再折回去的話，今年就又見不著他了…猶豫了一會兒，少年施展起輕功奔回圓覺村，不能…見死不救！

………………………

「咦？神仙哥哥，你怎麼回來了？怎麼跑得滿頭大汗呀？娘…娘…神仙哥哥回來了」

孩子的喊聲引來所有的村人，少年順了氣才道：「快離開這裡，馬賊再一個時辰就要來了，快點」

所有的人無不驚慌，逃…要逃去那裡？

「我們…我們能逃去那裡？」

少年急著，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吩咐了大夥拿了些細軟，他記得附近有個山洞是可以做為藏身之所，連忙先幫忙把孩子和老人們都藏到山洞裡，還在村裡的人已來不及逃，男人女人們已看到噠噠而來的馬賊，男人們立刻拿起可用的鋤頭、鐮刀和菜刀等做為抵抗的武器。

一場殺戮展開，村人豈是馬賊的對手，不過片刻，村人死傷近半，有些婦女慘遭凌虐而亡，趕回的少年怒不可抑，一揚手便把馬賊一一撂倒格殺，生還的村人們看到的是手不沾血，卻下手狠覺的少年，與那一日前在此行醫救人的小神仙有著天壤之別。

「怕了嗎？這…就是吾的另一面…換地方生活吧！這裡已不安全了」

村人們不語，一一跪下磕了頭後離去，他們看見少年有著憤怒和悲傷，都是為了救他們才讓少年染上不應該有的腥氣。

「小神仙，謝謝，希望有日還能見到你」離去的村人是這麼說的。

圓覺…緣絕…爹呀！今年又見不著你了…果真是…緣絕呀！

默默地整理一地的腥紅，收埋著屍骨後才又再度啟程，只是這次的腳步沉重，明日就是了…趕不上了…

………………………

「你真不去看看？都這時了還不來？」有著一把山羊鬚的中年男子望著谷口不停叨唸著。

亭裡的人沏茶的動作未停，「最近無事吧？」

男子回過頭應和著，知道這人在問什麼，亭裡的人一身玄衣，白髮齊散於背後，精睿的眼中像是在算計著些什麼，只是笑了笑，卻讓黑髮男子有些毛毛的。

「我說你呀，又在打什麼主意？」

「沒有呀，吾只是在想，既然無事就多等兩天吧！道友可就不能等囉！那事還沒完，還得再麻煩道友」親手斟了杯茶遞給男子，男子只能哀怨地接過飲盡，要是不接就代表自個兒不應允他的要求，那可是會被他列入整治名單之內的，天底下沒什麼是比被他列入這張名單還恐怖的事，可是接了就表示自己見不到那孩子了。

「哎呀呀，道友可是怨吾了，去年你不是見過了，今年總得讓劣者一遭吧！」白髮人貌似委曲地說著，去年自己可是怨了半天呀！只能拜託好友替自己傳達心意，今年可說什麼都得看到人才行。

「唉！我還能說什麼，兒子是你的又不是我的，好啦！反正武林還沒什麼動靜，你就晚個三五天再回仙境也不差，那事…安啦！」

白髮道者再斟了杯茶親手遞上微笑道：「勞煩了」

男子咂咂嘴，算值得吧…喝到他親手泡的茶，平常都是自己泡給他喝的，還沒喝過他泡的呢！

………………………

九九重陽，子時已過，少年抱著一絲希望趕來，星光下沒看見半個人影，只有風聲在谷裡迴盪，連個呼吸聲都沒有。

「唉！又晚了」少年嘆了氣，走到熟悉的涼亭之中坐著，大概又回仙境處理武林事了吧！瞧那桌上的茶還溫熱著，顯示人才剛走不久，嘆著自己輕功怎麼不再好些，說不定還趕得上，「唉…」

忽然感覺有人接近，少年反射性地警戒著，望向氣息來源…一盞燭火？

燭火緩緩靠近，映照著那面容也越加清晰，少年緊盯著來人，瞪大的雙眼不可置信的喊了句：「爹？」

「生日快樂，續緣」白髮人將燭火放在涼亭的桌上照映著兩人，另一手端著幾碟那滿腹委曲的人離去前做的小菜，千叮萬囑地一定要讓人兒嚐嚐的。

「重陽已過…爹怎麼…」

「誰說吾一定要回琉璃仙境？況且目前並無大事，爹看看，嗯，還好，沒瘦了，要是少了點肉，恐怕一線生又要把爹爹唸上半天了」手在少年的臉上、肩上撫摸著，是沒瘦了，但還是單薄了點…嗯…看來要想想法子叫一線生來個詐死好好照顧續緣。

「孩兒以為…以為…以為今年又看不到你了…爹…」讓親人擁在懷裡是最溫暖的滋味。

「續緣，呃…爹沒幫你準備什麼，這幾碟菜是一線生替你備著的，嚐嚐吧！」

少年搖搖頭笑道：「爹不用準備什麼，今晚爹抱著續緣，就當作是給孩兒的生日禮物可好？」

「好，怎麼不好？可以的話，爹願意每天都抱著」父子笑著，今年見著了，那明年呢？就明年再說吧！

...重陽...小緣生日快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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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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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

1樓發表於: 2005-10-12 08:0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嗚....T_T
有種好窩心幸福的感覺....
素拔拔願意在重陽節這天放下所有武林大事...
只為了要與兒子共渡生日...
真的很令人感動耶...Q_Q
可見續緣在他的心裏佔了極重的地位...^^
雖然去年錯過了...
但還好今年續緣有和素拔拔碰面...>O<

續緣,生日快樂....^+++^

歡迎大家有空來坐坐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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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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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2樓發表於: 2005-10-12 22: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素素跟小緣在彼此的心裡都佔了相當重的份量
只是礙於江湖路險
常常得顧全大局而犧彼此
唉唉....今一早就看到創世狂人裡小緣見到素素的棺木後，絕念跳進焚燒棺木的火堆裡，打算共赴黃泉
只是不知是不是素素已經提醒過他了....兩個人一起不見了....好加在!!
一年就放這一天假
相信小緣會很感動....素素也很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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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樓發表於: 2008-06-02 03:3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最近看神州II被刺激了，狂挖温馨文缓解情绪。。。

雪的文看着让人舒服！

如果灵心真的交出去，素素是不是可以和小缘重聚了

只要不是让小缘再伤心就好呀。。。唉！

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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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aday

人不腹黑枉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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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1)

4樓發表於: 2008-08-05 23: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很窩心呦~
畢竟一件忙碌的父親素還真
可是續緣最大的願望呀
因武林大事而無法時常見面的父子倆
能在續緣生日之時見上一面
對倆人來說可是不易得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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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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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5樓發表於: 2008-08-15 04: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星夜漫步的貓於2008-06-01 19:30發表的: {'-^CoR
最近看神州II被刺激了，狂挖温馨文缓解情绪。。。 w61*jnvi@
oO3X>y{gN
雪的文看着让人舒服！ aBd>.]l?
Z,~PW#8<&
如果灵心真的交出去，素素是不是可以和小缘重聚了 b}3t8?wG&
.......

抱歉~回言晚了
放心放心
素素一定沒事的~
說不定恢復正身後得讓兒子訓上一頓才行
誰叫他讓續緣這麼擔心

引用
下面是引用miraday於2008-08-05 15:36發表的: DC~1}|B"
很窩心呦~ kXgc'w6EhF
畢竟一件忙碌的父親素還真 zEKVyZd*{
可是續緣最大的願望呀 >qU5(M_&L
因武林大事而無法時常見面的父子倆 l`Ae&nc6
能在續緣生日之時見上一面 K,o&gY
.......

總在想素素這麼忙
即使忙~還是得抽點時間出來跟兒子見個面吧
生日無疑是最好的藉口呀

感謝賞文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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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0.10 圓緣(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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