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6.02 【元宵。火紋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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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雲人

臥江最高，藺哥大好，二叔超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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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8)

樓主發表於: 2008-06-03 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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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2 【元宵。火紋燈籠】

寫在前頭...

上回看了殘秋空逝大人的霹靂二十四節氣之<大寒>，大受感動，因此就生出了這篇文。

雖然時節的設定不同，但對於螣赦這對兄弟的愛是不變的。

廢話不多說，進入正文。

____

螣邪郎打了個大哈欠，懶洋洋在燈市裡閒逛，隨意晃動的手卻牢牢抓著一隻嫩白的小手，眼睛有一瞟沒一瞟顧著那東張西望的小臉蛋。

母后說，今天是元宵，是賞燈籠的日子。

管他什麼元宵不元宵，對他來說，每天都是吃飯、喝酒、練武、睡覺，愜意又舒適。一個好端端的魔，幹嘛學中原人糊什麼燈籠、吃什麼元宵，沒格調。到底是哪個沒骨氣、只會找新鮮的傢伙把這玩意兒帶進魔界，並把它大肆宣揚來的？弄的現在條條大街燈籠高掛，火紅與淡金霞光四閃，像點了千萬枝蠟燭，浮誇的辦慶祝會似的。仔細看看，燈籠的造型還變化萬千，從常見的圓形、幾何形、動物型、植物型，到繪著蟲魚花鳥的賣弄風雅型、寫滿魔界忠貞猛將名字的妄想型、串了珠鍊銀片，紮了繁複流蘇的四不像現寶型、巴結用意明顯的魔城型與魔君魔后型、嚴重走火入魔的兵器型…應有盡有，比中原人還神氣有創意。

等等，他在得意個什麼勁？

『今天難得，你就帶赦生出去玩吧。記得，做哥哥了，就要有個樣子。』他的母后如是說。

額邊青筋微爆，他怎麼會不曉得，她真正的用意是想藉機炫耀自己的小兒子。

他多想待家裡跟其他人打屁拼酒，但是母令如君令，不得不從。

『…是。』好不容易從牙縫迸出一字。

『赦生，要好好跟著你哥，知道嗎？燈會人多，別走丟了。』九禍邊叮嚀著，為孩子披上棉襖。

金髮小男孩用力點點頭，高興地跑過來拉著他的下擺，昂首用一雙清澈大眼看著他：『哥哥走，我們去看花燈。』

他無奈地搔搔頭，牽起那小手，卻突然靈機一動，暗自揚起抹春風微笑。還沒跨出門檻，入耳的話令他一陣惡寒。

『你如果把赦生託給其他人而自己跑去逍遙，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他慢慢回頭，見他的母后吹吹塗了蔻丹的指甲，滿臉笑容地望著他，彷彿什麼都沒說過。

『路上小心。』

好…好恐怖的女人。

於是，他就得陪這個小鬼一整個晚上。

「哥哥，你怎麼了？」

螣邪郎回神，見赦生滿臉擔憂地望著他。

「沒事。」

「哥哥從剛才就不開心，是不是討厭和我看花燈…」軟軟膩膩的童音還帶了半絲委曲哭腔，螣邪郎聽了心頭一緊，卻又莫名煩躁，差點沒跳起來抓狂。

「你想多了，男孩子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又不是娘們。」邊說邊捏了粉嫩的小臉一把。

「唔！好…」一雙金眸望著魁梧的兄長，活生生一個痛字又吞了下去。

「很好。」揉揉赦生微紅的小臉，螣邪郎正要說些什麼，卻聽到某人涼涼的聲音。

「螣邪郎，你還真『愛護』你弟啊。」別見狂華走過來，平日的面具已經拆下，露出清秀的臉蛋和俏麗短髮，元禍天荒則提著一盞燈默默跟在後頭，一雙眼睛溫潤如幼鹿，無絲毫肅殺之氣。

「怎樣，男人婆，有意見啊？」

「狂華姐姐，元禍哥哥！」赦生高興地叫人。

「赦生好乖。」狂華笑得燦爛，摸摸小朋友的頭，從袖袍內摸出兩顆糖果給赦生，說是什麼少見的巧克力。元禍天荒也笑看著他們兩人。

「喂，我家小弟可不是那麼好收買的。」搞什麼…一副和樂融融的樣子。

別見狂華瞄了他一眼，冷冷道：「你還說赦生是自家小弟，你方才幹了什麼我可都看見了。再有下
次，我告你虐童！」

「告就告，誰怕妳啊！」

「頑固的傢伙…元禍，我們走。赦生再見囉，好好玩。」

螣邪郎瞪著那瀟灑離去的背影，一股氣哽在心頭，男人婆就是男人婆，即使穿裙子還是一樣粗魯，真不知道那隻大熊到底喜歡她哪一點。

「哥哥，吃糖。」赦生再度拉拉他的衣角，拿了顆糖給兄長。螣邪郎低頭一看，一朵小小的掌心朝自己綻放，像朵盛開的白花。

覺得自己剛才太過份，螣邪郎只好收下，搓開包裝紙就丟進嘴裡，小赦生瞄著兄長，也喜滋滋地拆開糖紙。

怪怪，這東西…還挺好吃的，又香又濃，跟一般的甜食很不一樣，只可惜一下子就沒了。

「哥哥，好好吃。」赦生滿足地咂著嘴，笑容也甜甜的。

「嗯，不難吃。」螣邪郎摸摸他的頭。

他們繼續逛著，越往燈市中心走去，人潮也越發洶湧。這一對英俊年輕的兄弟組一出現，馬上吸引許多人的目光。大家起初不曉得這位靈秀的小弟是誰，後來看到那臉蛋上與哥哥如出一轍的火紅花紋，便馬上明白了。之前才聽說魔后生了個小皇子，有多可愛多漂亮的，如今見到本人，更是比傳聞中的可愛數百倍！大家眼睛水亮水亮的，透著忍不住的興奮，不自覺圍出了一條大道讓這組兄弟大搖大擺地經過。

螣邪郎挺直胸膛，表面裝做不在乎的樣子，心裡卻早已神氣地爽翻天。

哼哼哼，這就是我的小弟啊！

正當他陶醉在眾人的目光洗禮時，一個低沉的嗓音倏地響起，讓他起了一陣惡寒。

「唷，螣邪郎，汝心情好像很好啊？」

一頭火紅長髮的戰神慵懶倚著附近小店的木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心情再好，也全都被你破壞了。」螣邪郎不留情面地回道。這死心機，肯定又來找麻煩的。

「是嗎？那真是對不住。那吾先告辭了。」吞佛恭恭敬敬地答道。

「吞佛哥哥不要走！」

「赦生！」

螣邪郎來不及攔阻，赦生已經衝過去，親暱地環著吞佛的腿。吞佛看著身下眨著大眼的小蘿蔔頭，自己也不禁低笑出聲，完全無視螣邪郎殺人的眼神，輕輕揉著小朋友柔軟的金色頭髮。

「看來赦生不想要吾走啊…」吞佛訕訕笑道。

「死心機，你不要亂摸我的小弟！赦生，快點回來！」

「赦生，好久不見，汝看起來很有精神吶。」

「吞佛哥哥，好久不見，你最近都去哪裡了？為什麼都看不到你？」

「吾啊，最近任務多了些，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中原。」

「這樣啊…那你今天是特別回來看花燈的嗎？」

吞佛聞言一楞，隨即勾起嘴角：「是，吾特地回來找赦生一起看花燈。」

笑容滿分，溫柔滿分，魔界戰神吞佛童子，瞬間變身為模範好哥哥！

螣邪郎瞪大了眼，靠，這就是死心機名震天下的婊人功力嗎？

「真的啊！？我好高興唷~~~」小朋友興奮地磨蹭著他，其天真可愛的模樣，讓吞佛童子又微微笑了。

「哥哥，我們和吞佛哥哥一起看花燈好不好？」

「你！」

看著小弟充滿乞求的亮晶晶雙眼，螣邪郎突然沒了氣勢，只得不耐地揮揮手：「隨便。」便一個人大步走了。赦生與吞佛對看一眼，也跟在身後。

市中心的燈籠花樣更多，精緻度更高，可看性也更強。可是螣邪郎卻了無欣賞的興致，只是一個人悶悶走著，不時瞄向後方那對有說有笑的「兄弟」，鬱悶地快要吐血。

「赦生，汝看那個燈籠。」

「哪裡哪裡？…哇，是火燄之城耶！做得好像喔！耶，旁邊那個是吞佛哥哥的朱厭燈籠！」

「赦生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來了。」

「咦，左邊那是哥哥的倒乂邪薙！哥哥，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螣邪郎淡淡回道。

似是被螣邪郎的心情影響，赦生接下來便沒有多說話，只是靜靜地走著，盯著哥哥的背影。吞佛童子暗地對螣邪郎幼稚的爭寵欲感到好氣又好笑，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是這樣？瞬間，他感到一股小小的罪惡感溜過心頭。

唔，萬一女后責怪他是讓他們兄弟失和的兇手，他該當如何？

逛到燈市盡頭，天際忽傳迸裂聲響，他們抬頭一看，夜空中開出朵朵燦爛的金銀火花，花瓣如彩帶般向四方延展，又如金黃潑墨緩緩滴下，絢麗非常。

「是煙火。」

前方萬頭鑽動，個子矮小的赦生努力墊著腳尖想一窺美景，卻是徒勞無功。吞佛童子微微一笑，將赦生抱了起來，讓人坐在自己的臂彎上。

「這樣可以嗎？」

赦生還來不及答話，便感到自己被另一雙大掌接過，心猛地漏跳幾拍，煙火咻咻聲在耳邊狂嘯，他的身子跳起來，整個人幾乎要往燦爛的夜空飛去 ——

他眨眨眼，發現手下是一頭紅髮，自己是跨坐在螣邪郎寬闊的肩膀上。

「這樣──才看的更清楚！」

他看不到螣邪郎的表情，卻清楚感受到抓著自己小腿的手是多麼牢固溫暖。驚訝幾秒後，赦生的小臉終於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謝謝哥哥！」

赦生鬱悶的心同煙火笑開了，他激動無比，雙手一用力，緊緊抱住親愛的哥哥。結果回應他的，是一聲淒慘的尖叫。

「啊嗚！你幹嘛抓我耳朵！！」

「啊！對不起！」

「痛死人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幫哥哥揉揉…」

吞佛童子忍俊不住，又是低低笑了。這對兄弟檔啊，未來又會鬧出什麼趣事呢？

他默默遠離人群，一個人悠閒自得的走回魔城，看來他可以向女后好好報告了。

燈會將盡，赦生在一個小攤子看見一個月兒白的長型燈籠，綴著幾抹紅色花紋，甚是喜愛，問螣邪郎能不能買。螣邪郎點點頭，掏了錢，把燈籠交到赦生手中。

「這燈籠那麼單調，為什麼買它？」螣邪郎很是不解。

「因為這個紅色的圖案很像哥哥和我臉上的圖案啊！」赦生笑道。

螣邪郎仔細一看，比對著弟弟的臉，發現還真有點像。呿，不知是哪個馬屁精做的，下回告他盜用皇家圖騰…。

「哥哥，換你提。」赦生體貼地遞出燈籠。

「不用了啦，提什麼…」

「提嘛提嘛，元宵節呢！等會回去還說要吃元宵呢…」

螣邪郎笑了聲，揉揉小弟的頭：「元宵節要幹什麼，你還知道的真清楚。」

小朋友笑著，一張臉被紙燈籠漫出的火光映得晶瑩剔透。

兩人默默走著，天色已晚，人潮逐漸散去，路上寥寥幾人提著明滅的燈，又是另一番浪漫景致。

赦生頓覺鼻頭一冷，眨眨眼睛，居然看到一朵雪花。再眨眼，便見滿天細雪飄然而降。

「下雪了耶！」小朋友興奮地看著天空，嘴巴因驚奇張的大大的。

「會冷嗎？」

「不會，母后準備的衣服很溫暖。」

螣邪郎揚起一抹笑，牽起赦生的手：「小弟，我們回家吧。」

「嗯。」

兩人走上細雪紛飛的長長石階，紙燈籠上的花紋在火光閃爍下栩栩如生，流動著、鼓動著，就像連接兩兄弟的血緣羈絆。

在這溫馨寧謐的氣氛下，螣邪郎竟有幾分陶陶然的醉意與滿足，他覺得自己真是反常了。兩兄弟不時笑望彼此，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這樣靜靜走著，走回他們溫暖的家。

握著小弟柔軟的手，螣邪郎懶懶地想，元宵，也是個不錯的日子嘛…。

[ 此貼被臥雲人在2008-06-02 21:12重新編輯 ]

時光流逝的速度，筆桿就算化成蜂鳥的羽翅也追趕不上。

那麼，就慢慢記錄下這一大片的風華吧，刻得越詳盡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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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6.02 【元宵。火紋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