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5.09 [雁俏雁] 羽國雁與鉅子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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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yhjiul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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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9-05-09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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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9 [雁俏雁] 羽國雁與鉅子俏

目前已經出成同人誌，預計會在Booky開通販，

所以只會貼每一篇的一部份，不好意思！
分成三篇黎明篇-夕陽篇-晨曦篇

黎明篇（１）

＋

天懸峽是位在羽國與中原交界的地景，綿延了上百里的峽谷既深且窄，多是幾近垂直的砂岩壁，幾乎不可能攀爬。從谷底往上看，天際線像是天空被谷壁倒懸似，故得此名。

谷底有河流，卻因地勢走勢猛然陡升劇降，造成水流湍急，外加上雨季深山常有暴雨，造成完全無法預測的河水暴漲，更添加了逆水而上的危險性。部分河道高低落差甚巨，常有飛瀑波潮，壯觀同時，四周土石因水沖鬆軟，常有落石掉落。甚至，谷內棲有許多種食肉的猛禽惡獸，又大大增加了危險性。

有人道，窮山惡水莫如是。

那壯觀的巨石岩壁對羽國來說是天然的屏障，使其有著跟海境相同優勢。

身為九界之一卻能自始自終獨於九界，只善其身，對外界不聞不問。

因此，從古以來，要入羽國的商人都必須冒著生命危險穿越此地，成功者賺取暴利豐厚，失敗者則成路旁白骨。一路上克服白日的高溫跟入夜劇降的低溫，穿過萬葬之路，象徵最後一理路的卻是一條綿延在峭壁上的老舊棧道。

不知道是否是為了考驗旅人的運氣，棧板年久失修，腐朽的木條上更長滿青苔，濕滑異常，一不小心便使人失足跌入萬丈深谷。

路途如此凶險，羽國人卻依舊十分神秘，似乎能憑藉著自身種族優勢，自由地出入地界。對非羽國的外界人士來說，就沒那麼幸運了。

這隊要進羽國的中原旅人一行約二十多人，臉上明顯歷經旅途的各種顛簸，疲憊地在棧道入口簡單紮營，稍作休息。

為首一人坐在將熄未熄的營火旁，原本純白的斗篷已經沾染了滿滿的塵土，成了灰撲撲的色調，僧鞋也沾滿了泥濘。雖然衣著狼狽，盤坐時依舊背脊挺立，姿勢端正。此人一頭白髮貌似老翁，斗篷之下的面貌卻皮膚光滑，年輕異常，五官端正俊美，氣質清靜。

猛看還以為是一尊玉面佛，手持琉璃佛珠，雙掌合十。

他雙眼閉合，安詳沈靜，默默地禱念著經文。

天亮的第一道曙光照射在營地之時，白衣人張開眼，揚首看他們這一路走來，恐怕將是最難度過的一段路程……那一階接著一階，最尾端就根本升高到被雲霧遮住，不見盡頭的棧道。

目標是位在高原中心的羽國首都，無論如何都得到達，為了天下蒼生的安危……

其中一年紀跟白衣人相仿的年輕俠士緩緩地走近了白衣人身後，畢恭畢敬地輕聲細語：

「盟主，天亮了。」

他頓了頓，習慣性地收攏住手中那串琉璃佛珠，才開口問道：

「郭大俠，大家都收拾好了嗎？」

發聲的青年實在太過俊美到無法直視。郭箏馬上感到臉頰微熱，連忙點頭遮掩：「都好了。」

「很好，」白衣僧站起身把佛珠纏在手腕上：

「出發吧！」

＋

這一路就如同白衣人內心所料，的確是險象環生。

他們這一行多是久居中原的人士，對於攀爬棧道，實在不拿手。好幾次，不是因為腳下打滑，就是木板鏽蝕、踏空等意外頻傳，差點失足墜落。要不是幾個武功較高的同伴眼明手快，千鈞一髮間拉住同袍，才不至於還沒踏入羽國便折損人手。

「到達了！」當他們所雇用的領隊踏上了岩壁上一個地勢較為平坦的平台時，高聲地宣布時。

還在棧道所有的人立刻加快了攀爬的速度，當一腳踏上了平緩的岩臺時，才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真驚人！」郭箏好奇地伸出頭，回望來時路，只見谷底深不可測，似有幾千丈：

「這掉下去恐怕連屍體都找不回了。」

「掉了，七天後才會回來。」忽然他的背後有熟人的聲音，似是開玩笑地這樣說。

郭箏一轉頭，就看到從小看到大的那張臉裂嘴大笑，一點也不正經，一股氣不免直接上來，吼道：

「小吳，閉嘴！」

「來羽國這趟真是折騰啊！」風中飄來幾個抱怨路途顛沛的耳語。

一頓，郭箏立刻偷偷瞥向白衣僧人的臉色，只見他倒是眉毛也沒動半毫，似是完全沒有聽到隊友們的抱怨聲。

中原的武林盟主俏如來兀自抬頭出神，只因眼前的自然景象太過神奇。

暗紅色的巨石構出了一大拱門，渾然天成似地佇立在平台之上，十分壯觀……四周雲霧飄渺，伸手不見五指，真的宛如天上仙境。對於羽國，他不可否認所能得到情報甚少……五師叔更是從中作梗，從尚賢宮中帶走了許多羽國相關的資料。

所以，這次他只能賭了。

以鉅子的名義出訪，希望能在傳聞中流行墨學的羽國帶來點方便……不過，也可能意外攪動局面，但是，情勢所迫，不得不為。

若是師尊仍在，恐怕會針對他此行的大膽無謀，毫不留情地責罵。

為避免五師叔從中作梗，即使身居鉅子之位的他此行特意不使喚墨者，反而讓百武會派員同行。

不知為何，胸口內隱隱地騷動著，仍覺得不安……魔世侵略在即，帝鬼的野心昭然若揭。

雖然，他已經說服了佛國的天門以佛塔協助阻擋魔世進逼。但是，在封閉魔世通道之役中，滅世三尊的突襲，造成鱗王意外受重傷，等同失去海境中最大的助力。即使蒼狼同意傾苗疆全境之力協助，但中原才歷經西劍流之亂，元氣大傷，就算西劍流的殘兵們願意留下贖罪，仍是杯水車薪。

面對魔世精兵的強壯兇殘，他心知肚明沒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

俏如來扯了扯嘴角，收斂心緒。

這盤棋，為天下蒼生，他只能行險著，沒有退路。

求勝，勢在必行。

「盟主？」郭箏出聲問道。

俏如來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才張眼，說道：

「我們進入。」

變故在一瞬間之間發生。

一整團的蒙面黑衣人從拱門四周的濃霧中，突然出現還擋住了他們一行人。

為首的人，目露兇光，瞪著白衣白髮的他，悄聲問了一句：「墨家鉅子？」

聞言，俏如來心一驚，下一瞬間，發現對方全部已經拔出銀晃晃的刀子，不免直接退了一步。

此時，那群人中突然有人大吼：「若要活命！留下買路財！」

「天啊！是賊寇啊！」當地的領隊一邊尖叫一邊抱頭鼠竄：「別殺我別殺我，我還有一家老小要養啊！」

所有來者，舉刀便是砍，頓時殺聲震天：

「殺啦殺啦！」

一見這情勢，俏如來立刻明瞭那些人絕對是衝著他來的。

所謂強盜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真正目的是自己的項上人頭。

此時言語沒有任何作用，雙方的衝突已然發生。

百武會的群俠也紛紛拔出自己的武器抵禦這些人的攻擊。

俏如來也連忙運氣使掌，左右閃避，試圖在圍殺之中保命。

然而高原上較為稀薄的空氣，讓他們很快就明顯力有未逮。不用多久，這群蒙面人佔了上風，把這幫中原人打得七零八落。

因為自身衣著跟樣貌太過明顯，俏如來很快就發現自己被這群蒙面惡煞給圍團圍住。

「盟主！」見狀不妙，郭箏立刻揮舞著他的劍，彷彿不要命似地狠心亂砍。然後，他伸手一拉，用自己的身體把白衣僧護在身後。

被郭箏突然暴起的狠勁嚇到，幾個蒙面人被劍氣劃斷了手指，哀號聲遍傳。

一見圍勢出了空隙，郭箏立刻拉著俏如來衝出重重包圍。

奔跑一陣後，他便把人往外一推，一個轉身就是要轉回來路：

「快走！我斷後！」

自知自己逗留在此也只是累著人分心照應，俏如來只能說一句：「郭大俠，千萬小心！」

「快走！你不能死在這裡！」

一轉身，郭箏已經把兩三個往他方向追來的蒙面者給檔住。

追者來勢洶洶，已經不容他細想，俏如來只能拔腿就跑了。

然而，人生地不熟，他也只能盲目亂走。幾乎不用一刻，他就發現自己走錯了路，竟然跑上了雲霧飄渺中的一座孤崖。眼角一瞥就看到了追兵正在路的另一頭迅速趕來。

他不想放棄，也不能放棄。

肩負著中原芸芸眾生的希望，他必須……

他一咬牙，藉由崖邊的幾個懸石試圖沿著山壁爬下去。

當他下到大約四、五個人身的時候，他就發現追兵已然追到崖上，還拿出弓箭瞄準他……

一驚，心一分，使他腳下一滑。

下一瞬間，他只見視野內的天空是倒懸著，風灌在耳裡，只剩轟隆轟隆的聲響。

一、兩個箭簇劃過了他的臉頰，熱熱的液體滑了出來。他應該要覺得痛，但冰冷的風讓他只感到麻木。

全身迅速地往下墜落。

伸出手，什麼也抓不住，眼前只剩下無盡的天空的淡藍跟白雲。

這是最後了嗎？

他想。

真荒謬，只可惜……功敗垂成。

可惜，要是雲朵真能猶如它看似般柔軟，就好了。

魔世……中原……

師尊，對不起！

爹親，孩兒不孝，要先您離去……

耳邊似乎只剩下自己最後的心跳聲，他閉上眼睛等著最後的撞擊跟疼痛。

驀然有隻手硬是抓住了他的手腕，扯住了他急速往下墜的身體。

俏如來驚訝地張開眼，逆光中看不清楚那人的臉。

模模糊糊的深色身影，一雙似是金色的銳利禽眼，炯炯有神。

空白的腦海中只能給出驚鴻一瞥四個字。

這雙眼很美……要不是他已在命懸一線的狀態，可能早就驚嘆出聲了。

他全身的重量都靠那隻手在支撐。

那人似是非常吃力撐著，身下卡住的棧板甚至發出了不祥的嘎嘰聲。

這老舊的棧板，應該是撐不住兩人相加起來的重量，也無法把他給拉上去。

心下了然，這樣下去恐怕只是讓這好心人一起陪葬在這萬丈深谷，俏如來輕聲說道：

「壯士，鬆手吧！」

「蠢貨，」那人聽起來溫潤的嗓音卻帶著明顯的不屑：

「那麼快就放棄了嗎？」

「我不能連累你。」俏如來搖頭。

「哼，」見狀，那人似是不領情，還冷笑了一聲：

「不覺不察，還不如三歲幼娃。」

俏如來瞪大了雙眼，不明所以。

但……為什麼突然有種令人手足無措的感受，那是被師尊狠狠責罵的時候一樣？

正要開口道……

忽地，下方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麼突然炸裂了，俏如來感到腳下一股強大的氣流衝了上來。

下一瞬間，他整個人就朝天空向上飛了出去。

眼前只剩下天空藍與白的分明，他連尖叫都來不及，就什麼都沒感覺了。

傷心時穿腸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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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9-05-09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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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篇（2）

＋

一睜開眼睛，俏如來還來不及喊疼，立刻便聽到旁邊有人大聲喊道：

「盟主醒了！」

立刻伴隨著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俏如來發現郭箏的臉湊在他正上方，一雙大眼裡滿滿憂心。

下意識摸著自己的臉，俏如來發現自己還在呼吸，這是……

下一秒，他立刻撐起自己的身體，一把抓住郭箏的手連聲問道：

「郭大俠，眾人怎麼了？」

「盟主別緊張，大夥兒還好都很幸運，受到都只是皮肉之傷，養一養便能痊癒。」

郭箏這時才別過身，背後竟然露出一位表情有點怯生生的青年……

是這次隨隊的隊員之一，他明顯全身是傷，但顯然都已經被妥善地包紮，臉上貼了好幾片膏藥，看起來倒是滑稽。

俏如來想了一下，那青年好像名字是吳槔，是郭箏的同鄉。

「吳壯士，你的傷勢……」

像是突然被他的語言驚醒了，青年雙眼發著光，一開嘴就連珠砲火：

「盟主！這簡直是奇蹟，正當我們走投無路之時，正好碰到一支羽國軍隊恰好要回首都覆命，才把那班匪徒趕跑了！」

「他們一下子就鎮壓住了那些搶匪。」郭箏似乎依舊心有餘悸，臉色稍嫌蒼白，但他勉仍強扯了扯嘴角：

「真的是……好險，大夥兒的命都保住了。」

竟然是羽國的軍隊替他們解圍？

這是……巧合嗎？

抑或是，一個陷阱？

俏如來一邊暗咐，一邊轉頭而暗暗觀察四周……他們在一間佈置簡單素雅的小房裡，四周倒是靜悄悄一片，只有偶爾傳來風吹過風鈴的聲響。

「我們現在人在哪裡？」

「已在羽國首都，這裡是他們說，主要給外境使節暫住的會所。」

郭箏連忙解釋：

「這是替我們解圍的好心軍爺領我們來這，說是可以好好休息兼療傷的，請盟主不用擔心。」

……是這樣嗎？

但是，他記得……那山壁上那場莫名其妙的爆炸讓他整個人飛了出去……

他跟郭箏一行人明明是分散的，救了他的人怎麼知道要將他送來這裡？

難道中原來的人都會被安排至此嗎？

不，這房間乾淨又整潔，床褟的面料似絲綢滑細，厚被子蓋在身上卻完全不顯重……不像是有多人使用過，說是外界來使暫居之所，佈置卻那麼新穎，甚至到高貴的地步，他起了疑竇。

「哪……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對俏如來的問題，感到意外的郭箏及吳槔面面相覷。

然後，青年才戳了戳臉頰，靦腆地傻笑：

「盟主，那啥……當我們來這時，就發現您已經躺在這裡了。」

見到白衣人雙眼微微瞪大的愕然表情，郭箏只好補充說：

「那時，你的床邊已經有位大夫在幫您把脈，他說您只是旅途太過疲勞，要您多休息，其他並無大礙。」

「是這樣嗎？」看來問這兩位也不知道詳情，俏如來深吸一口氣，就準備從床上爬起來：

「那麼，我該寫拜帖給羽國宰相……」

「盟主！可以不用了！」郭箏連忙上前阻止白衣人，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位軍爺聽完我們說的來龍去脈，便一口應承說會幫我們安排覲見女王，說明後天應該就能給我們消息。」

竟然有能力安排這種事，只怕不是普通階位的軍爺。俏如來連忙問道：

「你們兩位可知恩人姓名？」

郭箏遲疑了一會兒，才點頭：「他說……他只是粗人，叫我們喚他大鵬或鵬仔即可。」

「怎麼好意思這樣叫！」吳槔立刻搶著回答：

「阿箏，應該叫恩人鵬爺才對，鵬爺他人可真是親切！」

見自己同鄉一口一口爺這樣喊著，郭箏面露豫色，張張嘴，最後卻只能嘆口氣。

立刻發現郭箏不太對勁的表情，俏如來疑惑地問：「郭大俠？」

「盟主……」

「你有疑慮？」

「盟主若見到那位，自然就會明白我說的。」郭箏側過身，小聲地在他耳邊說：

「就是……身上的氣質……不似粗人，反而比較像……」

俏如來看了郭箏一眼，他輕咳一聲，才小聲地把人名說了出來。

「苗疆狼主。」

意外的人名，讓白衣人稍稍瞪大了眼。

就算行走江湖多年，狼主仍無法完全遮掩其出身貴族的氣息。

那麼……非富即貴。

「只是直覺……」郭箏聳聳肩，然後持續小聲地報告：

「盟主，另外，我已經探查過四周了，沒有暗哨，暫時算是安全。」

聞言，俏如來頷首一頓：

「勞你費心了！」

「沒事的，」郭箏退開了一步，作勢擺擺手：

「只是大夥兒這回兒，應該還是水土不服吧？看起來都比平常疲累。」

「去吧！」

俏如來立刻吩咐道：「讓大家好好歇息。」

「好的，您也是。」

待郭箏推著吳槔走出了房，並將門關上之後，俏如來才深深嘆了一口氣。

異樣感。

對，醒來之後，他一直有一種異樣的感受。

進入羽國後，各種遭遇都讓他精神緊繃……

至於，這個吳槔口中的鵬爺，只留鵬一字叫人猜想……

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

……在以禽名為尊的羽國應是是隨處可見的名字。然而，腦海中回想著閱讀過的羽國名將冊，以及記憶中的近年戰役，並未有特別使用此字為名號揚名立萬的將官。

這位鵬爺有能力安排覲見，那可能是很親近王族的人才有管道了吧？

會在眾人落難時出現，天下絕對沒有巧合這回事，這人的意圖……內情恐怕不單純。

俏如來斂下精神，開始細細回想，遭襲後的所有一切。

忽然記起，他在跌落山壁時，應該有被追兵射出的箭劃傷臉頰。

當他驀然轉向房內的銅鏡，看了看自己的臉，完全沒有任何痕跡，忍不住伸出手摸自己的傷處應當的所在，卻發現竟然真的毫無傷口。

唯一留下的痕跡是……指尖只有沾染在他的臉頰上的些許滑潤，好似擦過某種油膏。

鼻尖靠近，便可以聞到某一種從來未曾遭遇過的微妙香氣。像是某種檀香木，卻又泌入了淡雅的花香味……也許是羽國某種讓傷口癒合的藥方，只是這恢復速度也太驚人了。

在崖壁見到的那個人，絕對不是郭箏、吳槔嘴裡所說好心軍爺，時間對不上，直覺也告訴他並不是同一人。但，光是能把落單的他送到這裡跟他人會合，這人應該……跟軍爺有關。甚至，對各個勢力知之甚詳，恐怕……大有來頭，非常可能是在背後操縱一切的主謀。

可惜自己對羽國所知情報實在太少，無法推測對方的動機跟圖謀。

恐怕，他們這一行人已經變成了某人棋局中的棋子。

忽然，俏如來低頭時，發現有紅色結晶般的碎石沾在他已經顯得有點灰撲撲的白袍上，紅艷艷的十分明顯。忍不住拿起其中幾片比較大片的碎片，放在燭光的照射中，仔細地端詳著……色澤猶如乾涸血液似……

這難道是羽國傳說中的斷雲石嗎？

大概是爆炸時沾上的吧？

但到底是什麼可以有如此威力連結晶都能炸開，山壁上發生的事絕對不是夢境……

忽地，感覺到一道視線投在他身上，俏如來立刻警覺，轉頭看窗外。

樹上竟然停了一隻體型十分巨大、幾乎要到他一半身高的大鳥。

這隻不知名的羽國猛禽，銳爪如鉤，全身烏黑。鳥兒看起來英姿勃勃，卻明顯是一副鄙睨的神情，彷彿是無情至極的至高神祇。牠毫不避諱地盯著自己，像是在觀察自己的一舉一動，給俏如來莫名地有種互別苗頭的意味。

瞬間回想起，他在掉落之時，手被抓住的那一瞬間。逆光中，那雙金色眼瞳，彷彿在此刻還在注視著自己，幾乎相同的戰慄感像一道驚雷自頭頂打穿了他……某種叫人不安卻又隱隱期待的預感。

腦海一片空白……像是被定身了一樣。

然而待俏如來回過神，發現自己只是跟牠對看了一會兒，那隻巨鳥沒有立刻離去的打算，但似乎也沒有其他意圖。

跟隻鳥較什麼勁啊？

俏如來忽然覺得自己傻，不禁莞爾一笑。

斂下心神，整理了一下衣袍，便在床上打坐。

眼觀鼻，鼻觀心，雙手合十，開始默念著已經不知重複幾千幾萬遍的咒。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囉耶。』

窗外有翅膀拍飛的聲音傳來，並沒有妨礙他的專注。

『菩提薩埵婆耶。摩訶薩埵婆耶。摩訶迦盧尼迦耶。唵。……』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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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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