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6.08 深淺 (新增：知交 12)；9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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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ulder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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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966)

10樓發表於: 2016-08-02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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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3.

為了慶祝銀燕找到工作，史精忠特地撥空請弟弟吃牛排。餓狠了的銀燕，拚完以12盎司的牛排為主菜的套餐之外，加點的一份炸雞翅也吃得精光。

「23K，以工讀生來說算還可以吧！現在的大環境確實不好。不過第一天就讓你這麼晚才下班。」

「唔，是我自己想說把東西清完再走的。聽說他們總裁要求Lab要兩天之內把所有設備弄好，所以這兩天比較忙吧！」

「嗯，你再觀察看看吧！」史精忠說：「你覺得他們公司整體來說如何？」

銀燕認真想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我就悶頭做自己的事，沒怎麼留意。不過，總經理人還不錯吧！」

「你說面試你的那個人？」

「對啊。」

「一般面試工讀生由總經理親自來，似乎也滿特別的。」

「是嘛。」銀燕對這點毫無感想。

明白弟弟的個性，史精忠沒有繼續多問修羅公司的情況。

「劍無極什麼時候回來？」史精忠開啟另一個話題。

「他之前說是去東瀛受訓一個月，還沒這麼快，應該是下下禮拜。」

「嗯，他這也是順便回故鄉吧！」

銀燕停了一下，說：「可是，他那邊已經沒有親人了。」

「啊，也是。」史精忠說：「不過人對於自己成長的地方，多少還是會有感情的。」

銀燕突然沉默下來。

史精忠伸手用手指點了點銀燕的額頭，說：「別想太多，你現在有父親，還有我。」

「……嗯。」銀燕點點頭。

「有吃飽嗎？」

「有，很飽。」

史精忠的手機發出聲響，他看了一下收到的訊息，說：「我有點事要回研究中心一趟，你先回家吧！」

「大哥，你的工作會不會太操了？」

「研究工作往往都是這個樣子的，不過我學到很多，也覺得很充實。」

「哦。」

於是銀燕獨自騎自行車回家，感覺剛剛吃下去的美味食物在胃納裡慢慢消化。

※

銀燕上班的第二天比第一天更忙碌，一整天都耗在Lab清理各種垃圾、回收物、幫忙搬雜物。因為依據總裁的指示，務必要在今天之內把所有設備都設置妥當，公司投入了更多人員來處理。

像昨天一樣，銀燕把要拿去回收以及丟棄的東西先堆到外面走道盡頭，這樣比較不妨礙他人，而且到時就算別人都下班了、Lab也鎖門了，他也能夠繼續整理然後把東西搬去地下室。

中午又是煞魔子給銀燕送來便當，面無表情地說：「其他人都上樓去拿了。」

「咦？我不知道欸，抱歉麻煩你。」

煞魔子的表情沒有任何改變，只說：「算了，反正就這兩天而已。」

雖然煞魔子的態度一點都不親切，但實質上仍然算是照顧到了銀燕這個菜鳥。

煞魔子巡查一般在Lab裡慢慢繞了一圈，對隔開的專用辦公間似乎頗為在意，檢視得很仔細。

「這些儀器很貴，你要等有人在才能走開。」煞魔子臨走之前，對銀燕這樣交代。

銀燕點點頭。

下午，除了儀器設備，座椅、櫃子等物品也陸續運到，搬家公司的人員與修羅公司的員工雜沓出入，整個空間顯得忙亂熱鬧又擁擠。帝鬼總經理叫了外送冷飲請大家喝，銀燕也分到一杯。

銀燕逐漸移往門外工作，到後來他是進去Lab把廢棄物都拖到走道盡頭，在那裡整理整理，再陸續把東西運到地下室。Lab外面沒有冷氣，銀燕渾身是汗。

銀燕悶頭工作，直到煞魔子再度出現在十七樓，要大家上去三十二樓領晚餐的便當，還特地找到他說一聲時，他才想起來要注意時間，這時已經過了七點半。一堆人紛紛從Lab出來準備上樓。不管怎樣，民以食為天，總是要先吃飯再說。

銀燕連忙拋下手上工作，也顧不得什麼便不便當的，太多人要搭電梯，他衝進樓梯間，用跑的直奔頂樓。

他用力推開虛掩的門，在濃重的暮色中連看都還沒看清楚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就氣喘吁吁地大聲說：「對不起！」

汗水流進眼睛，很痛。銀燕用手臂抹掉汗，用力眨了眨眼，這才看清楚站在護欄旁的燭九陰的身影。

「燭九陰，抱歉讓你等，今天不能去打球了，我可能要忙到很晚。」

「哦。」燭九陰的口吻淡淡的，似乎並不意外。

「我們公司在設置實驗室，上頭說今天一定要弄好，很多人都在加班，我不能先走。」

「了解。你吃了嗎？」

「還沒，公司有幫忙訂便當，等等去領。」銀燕想了想：「啊？你不會是在等我一起吃飯吧？」

「原本是有想過打完球一起去吃。」

「真的不好意思……」銀燕說：「明天，那明天吧！明天好嗎？」

「……我明天有事，接下來的幾天可能都不行。」

「哦……」銀燕感到些微沮喪，雖然嚴格說來他並沒有做錯什麼。

「要不電話聯絡吧！」燭九陰忽然說。

「好啊，你手機幾號？」銀燕一聽，小小的沮喪一掃而空，掏出手機準備輸入號碼。

燭九陰把手伸出來動了動手指，銀燕會意，把手機放到燭九陰手上。燭九陰俐落地輸入一串號碼，按下撥出鍵，再切斷通訊，然後把手機拋還給銀燕。

銀燕結結實實接個正著，見燭九陰一笑。

「接得好。」

「小意思。」

「你快去吃飯吧！我想再吹一下風。」

「嗯，那我先走了。」

銀燕正要離開，忽聽燭九陰叫住他。

「銀燕。」

「嗯？」銀燕回頭。

燭九陰指指他昨天搬上來的盆景，原本奄奄一息的植物竟然奇蹟似地恢復了生氣。

「啊？活了欸！」銀燕高興地跑過去看，然後略微懊惱地說：「忘了帶水上來澆。」

「也許未必要每天澆吧！」

「不知道，我來問一下大哥。」銀燕拿起手機把盆景拍下照片。

「你跟你大哥感情很好？」燭九陰問。

「嗯，是啊。」銀燕毫不猶豫地說。

在黃昏跨入夜晚的交界時分，銀燕看不清燭九陰的臉，卻在黯淡的天光下突然發現對方的眼睛很亮，像是暗夜裡的星星。

「走囉，掰。」銀燕揮揮手，轉身跑開。

[ 此帖被shoulder94在2017-02-09 16:1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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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11樓發表於: 2016-08-02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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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頭香～一次看２集，超開心🌸🌸期待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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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966)

12樓發表於: 2016-08-03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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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樓上的期待。

藉這個機會感謝多位大方送花的讀者~

前面寫很快，但接下來就未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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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966)

13樓發表於: 2016-08-03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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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4.

隔天早上，雖然是即將週末的星期五，修羅公司裡卻瀰漫著一股緊張肅殺的氣氛。

銀燕一整天都在協助煞魔子印一大堆資料，中途還卡紙好幾次。單是一張光碟輸出的紙本資料就超過兩千頁，堆放在三十二樓的會議桌。銀燕把印出來的資料拿過去堆好，煞魔子忙著分類，然後抱去給不同的人。煞魔子又叫銀燕影印了幾份顯然是開會要用的資料，要他分別裝訂好。

「都訂好了，然後呢？」

煞魔子拿起一份資料翻了翻檢查，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幫我拿去三十三樓，門沒鎖，不要按門鈴。一進去的大會議桌，一個位子放一份。」

「好。」銀燕抱起開會資料上去三十三樓，鋼製大門是關著，如煞魔子說的沒鎖，一壓門把就能推開，燈是亮著，除了大玻璃窗的那間仍然關著門，這回那間專用辦公室也關著門，裡面是亮的，有人。

銀燕沒去多好奇什麼，逕自把資料一份份放好在會議桌上。

大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兩男一女魚貫從裡面出來，並把門帶上。這三個人臉上表情都不太輕鬆，尤其那位女士，臉非常臭。

「有沒有那麼難溝通的啊？」那位女士低聲抱怨。

旁邊的男人低聲提醒：「曼邪音。」

「好啦好啦，我知道，下去再說。」

另一個年紀似乎稍微大點的男人則說：「總裁說的，照辦就是，幹嘛那麼多意見？」

那位女士眼看著就要發飆，旁邊的男人再度開口說：「要吵不要在這裡吵。」

「哼！」

阻止同事爭吵的男人稍微瞥了銀燕一眼，其餘一男一女則無視於銀燕的存在，三人各懷心事走過大會議桌旁開門離開了。

不同於帝鬼總經理，在修羅公司各層級員工的心目中，總裁似乎是個很不好應付的上司。

無論如何，對於區區一個暑期工讀生來說，無關。

銀燕放好了資料，輕快地離開了三十三樓，回到三十二樓去幫忙快被資料淹沒、焦頭爛額的煞魔子。

他發現剛才的三個人專用辦公室都在三十二樓，只是之前沒機會照過面。

調停紛爭的那個男人名叫熾閻天，女士名叫曼邪音，另外那個男人則叫蕩神滅，都是高階主管。回到三十二樓之後，曼邪音停留在熾閻天的辦公間裡發牢騷，內容似乎多半在抱怨「沒人性的總裁」。

下午四點半左右，銀燕見著了打掃到三十三樓的憶無心，雖然層次不太能比，他還是有點「他鄉遇故知」的感覺，心裡非常高興。

「無心！」

「銀燕哥哥！我聽說你在這裡上班了欸，還真的！」

煞魔子板著臉清了清喉嚨。

「抱歉。」憶無心吐了吐舌頭，準備開始打掃。

煞魔子叫住她：「我們公司在十七樓那間也是你打掃的嗎？」

「沒有跟我說欸。」

「好吧，那沒事。」煞魔子似乎有點洩氣，然後又強自振作了一下，說：「三十三樓在開會，今天也不用掃。」

「好的，謝謝你。」

憶無心開始進行打掃工作。

銀燕看了看煞魔子，問：「你在等人？」

煞魔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誰跟你說的？不要亂猜。」

彷彿賭氣似的，煞魔子動作稍微粗暴地繼續整理逐漸減少的紙本資料。

將近五點，資料差不多整理完畢。帝鬼從專用辦公間出來，對煞魔子說：「我先上去，你弄好就來。」

除了帝鬼，熾閻天、曼邪音與蕩神滅也陸續從專用辦公間裡出來，準備上樓。

「訂這什麼爛開會時間！」曼邪音這麼低聲咒罵，顯然仍然很不爽。

煞魔子忙完手上的事，掙扎了片刻，終於對銀燕說：「我得上去了，你幫我去十七樓看看我學長到了沒。」

「你學長？」

「梁皇無忌啊，Lab就是要歸他管的，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哦，那我如果見到他要跟他說什麼？叫他到三十三樓開會？」

「不用，你就說我去開會了，我會再找他。」

銀燕點點頭。

煞魔子抱著一堆資料匆匆離開之後，憶無心從裡面打掃出來，悄聲對銀燕說：「銀燕哥，你幾點下班？」

「照規定是六點吧！今天應該可以準時。」銀燕說，相對於前兩天，今天根本是太輕鬆了。

「這麼晚。」

「怎麼？」

「想找你去吃牛肉麵啦！就在後面巷子，口碑很好的哦！不然這樣，等等我打掃完先去附近晃晃，六點在大樓門口等。」

「好，萬一有狀況我再打給你。」

銀燕跑去十七樓，修羅公司已經有些員工進駐，前兩天設置Lab時都跟銀燕照過面，知道他是公司的工讀生。

「請問，是不是有一位梁皇無忌？」銀燕問。

「有啊，在裡面。」銀燕依言進去裡面的實驗室，一個濃眉大眼的男人正專注地檢視儀器。

「您好。」

那人抬起頭來：「你是？」

「我是工讀生史存孝，您是梁皇無忌嗎？煞魔子要我跟您說，他去開會，會再找您。」

梁皇無忌點點頭：「了解，謝謝你。」

那天下午六點，已經無所事事好一會兒的銀燕與少數員工一起準時下班，高階主管們還在三十三樓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結束的會議。

憶無心帶他去後面巷子一家麵店，說這家的麻辣牛肉麵特別有名。

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能接受這家店的「麻辣」程度，銀燕點了比較安全的紅燒牛肉麵，肉質、湯頭與麵的口感都確實很不錯。

「你們公司的員工推薦我的哦！」憶無心說。

比起已經在修羅公司任職三天的銀燕，憶無心可能還更像裡頭的成員一點。

晚上銀燕回到家，家裡就他一個人。

史精忠今天下午出發要去參加一個為期三天的研討會，這是之前就知道的了。父親這陣子都在外地，這是常態。

銀燕收到大哥回覆的訊息，告訴他那株植物叫做福祿桐，又稱富貴樹，是很常見的盆景，不能太常澆水，數天到一週澆一次即可。

銀燕洗了個澡，感覺無聊。想到明天後天，有點不知道怎麼打發。

跟大多數人不同，他其實並不太喜歡週末，當然如果家人在的話就不同了。

他常常一個人，卻不是真的喜歡自己一個人。可是，又在許多時候，覺得自己與人群格格不入。

劍無極在的時候，週末常會找他出去到處混。即使後來交了女朋友，也仍然會撥空找他吃頓飯什麼的。

內心深處他也明白，他總不能一輩子倚賴劍無極的陪伴。

他不喜歡看電視，也不特別喜歡看書，雖然玩一點電腦，卻也沒有多迷。

覺得家裡好安靜，聽得到遠遠街上的車聲。

胡亂磨掉一些時間，讀了一點英文，銀燕在十點左右就上床睡覺。

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他到底還是睡著了，然後，他做了惡夢，一個他重複做著的惡夢。

晦暗的光線，沒有任何背景。

與他面貌相仿的十二歲少年被吸進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不是急速墜落，而像是漂流一般緩緩下沉。

夢裡他看不見自己，只知道自己在狂喊，卻聽不到自己的叫聲。

少年的一隻眼睛迸出鮮血，濺到他臉上，腥腥熱熱的氣味。

「為什麼是我不是你？」

「二哥！」

銀燕驚醒過來，一身冷汗。

他摀著臉，慢慢吁出一口氣。

他放下了手，摸索著找到手機。

凌晨兩點零七分。

銀燕想把手機放回床頭櫃時，一不留神把手機掉到地上，在黑暗中發出很大的聲響。

他連忙開燈把手機撿起來檢查有沒損壞，不小心撥出了最後撥出的號碼。

糟糕！銀燕急急切斷通訊，心臟怦怦跳。

這手機最後撥出的，是燭九陰在他手機裡輸入的號碼。

最好對方沒聽到……銀燕暗暗希望。

但是，一會兒之後，手機收到一通訊息，是燭九陰發來的。

『還沒睡？』

銀燕懊惱地想，完蛋，真的吵醒對方了。他想解釋，卻苦苦思索也想不出適當的詞語，他輸入了幾個字又刪掉，重複了幾次徒勞的努力之後，最後他只回了兩個字：『抱歉』

十秒鐘之內，他的手機響了。

[ 此帖被shoulder94在2016-08-04 19:5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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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roro奕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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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

14樓發表於: 2016-08-03 22: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坐等後續~
大人有提到小空呢嗚嗚><
會有空帝的戲份嗎@@?

史藏兄弟大好

愛墨魚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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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宇鳳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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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94)

15樓發表於: 2016-08-05 18: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8.03 遇見 + 然後 4 ；13F

手機響了，然後然然後。。。。
會是燭九陰嗎？
銀燕的工作實錄很生動呀，剛進公司的新鮮人感覺充滿鬥志呢～
不知兩人的然後會走怎麼樣的發展？
期待後續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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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966)

16樓發表於: 2016-08-05 22: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謝謝樓樓上，預定是會寫到小空的，跟銀燕關係深厚的應該或多或少都會寫到.....吧！

謝謝樓上，很高興覺得職場新鮮人的戰鬥實錄生動~XD

要感謝多位送花的讀者，尤其是大把大把送花，太驚喜了，感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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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16-08-05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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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5.

銀燕硬著頭皮接通電話，劈頭就低聲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去的。」

還沒聽對方有什麼回應，銀燕急急接著說：「真的很抱歉，我做惡夢醒來，不小心弄掉了手機，檢查手機時又不小心撥了你的號碼。」

電話那頭，燭九陰安靜了兩秒鐘，然後說：「如果是別人這樣說，我大概不會相信，但是你說的，我不懷疑。」

「為什麼？」

「我辨別得出。」

「噢，真的很不好意思吵你睡覺。」

「你沒有吵到我，我還沒睡。」

銀燕不由得坐直起來：「這麼晚了你還沒睡？這樣對身體很不好欸！你常常這樣嗎？」

燭九陰再度安靜了兩秒鐘，然後發出一聲輕輕的笑聲。

「你為什麼這樣笑？」銀燕有點小小不爽，說：「我是說真的。」

「沒，我只是在想，好像沒人這樣對我說過話。」

「怎麼會？你的家人不會這樣跟你說嗎？」

「我沒有家人。」

「……抱歉。」

「你不用道歉。」

銀燕遲疑了一會兒，問：「是因為週末你才這麼晚睡嗎？」

「也不是，就睡不著吧！」

「是哦，你不是有在上班？這樣不是很累？」

「你呢？你剛說，你做惡夢？」

銀燕沉默下來，然後低聲說：「嗯，我有時會做惡夢。」

「看來，你跟我都是睡眠品質不好的兩個人呢。」

「這個共通點好像不怎麼好。」

「哈。」

銀燕說：「總之，很對不起。」

「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餐？」燭九陰突然這麼提議。

「欸？你那天不是說這幾天你都很忙？」

「吃早餐的時間總還是有的。怎麼樣？」

「好啊！幾點？要約哪裡？」

「七點，……A9捷運站4號出口，會不會太早？」

「我沒問題！可是你現在都還沒睡，起得來嗎？」

「等著看。」

「好，那就一言為定。」

「嗯，那晚安了。」

「晚安。」銀燕切斷通訊，設定好鬧鐘，把手機妥妥放好在床頭櫃上。幾小時之後的早餐之約讓他感到心裡很踏實，或許他終究不喜歡自己一個人打發假日時光吧！而且，他覺得燭九陰這個人似乎很不錯，跟他頗合得來。

銀燕關了燈，重新躺下去，這回，他睡得非常好。

※

隔天早上，銀燕騎自行車到約定地點，才六點四十二分他就到了。這個時間點，陽光還不算炙熱。

這個捷運站在一條主要幹道旁，他並不常來。週六的清晨，車輛還不很多。他把自行車找地方停好，舒展了一下筋骨。

也不是等得心急，銀燕在捷運站出口附近走來走去打發時間。

不知道走到第幾趟，剛經過捷運站出口，突然聽到有人叫他：「銀燕。」

他回頭一望，燭九陰不知道從哪個方向來的，顯然不是從捷運站出口出來的。

「早，你不是搭捷運來的？」

「沒，只是想說約捷運站比較簡單。」

「也對。我們要去哪兒吃？」

燭九陰帶銀燕到後面巷子一家混搭風格的餐廳，似乎是訂好了位子。

「這裡早上的套餐口碑還不錯，不過沒得選，就只有一種。」

「我都可以，我吃東西不挑。」銀燕說。

燭九陰微微一笑，點了兩份套餐。

「嗯？」燭九陰發出疑問聲，因為銀燕一直盯著他瞧。

「你精神好像還不錯，不是很晚才睡嗎？……你沒有亂吃藥吧？」

燭九陰搖搖頭：「習慣了吧！」

「這習慣不好。就算每個人需要的睡眠時間不同，你可能不需要睡很多，但早點開始睡比較好，我大哥跟我說過，晚上十一點到凌晨兩點最好是處於熟睡狀態，對身體比較好。」

「知道了，我嘗試調整看看吧！」燭九陰淡淡說。

「唔……昨天晚上很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

「可是……」

「我只是最初以為，你是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意思？我不懂。」

「我覺得，你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陽光。」燭九陰的眼睛很亮，心眼顯然也很明亮。

銀燕望著燭九陰，這個年紀至少比他大上十來歲的男人，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反射性想否認燭九陰說的，卻做不到，因為他無法做出違心之舉。

「你常作惡夢？」燭九陰問，他的語調很溫和很平靜。

「……也不算很常，現在好多了。」

「現在好多了？」燭九陰重複這一句，表示疑問。

「……曾經有段時間，我天天都做同樣的惡夢。」銀燕低聲說。

「關於什麼？」

不曉得是否因為燭九陰的語調有種奇妙的溫柔，又或者是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銀燕不由自主說了出來：

「……我二哥，跟我是雙胞胎的哥哥。……七年前，他被綁架。」

燭九陰沒有開口，只是靜靜望著他。

「事情就在我面前發生……到現在我還是感覺好不真實。」

「你二哥他……？」燭九陰謹慎地問。

「他還在。」銀燕說：「去年我見過他一次，他經歷了太多可怕的事……整個人都變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從那之後我就沒他的消息了。」

燭九陰用手指輕輕點了點他頭頂：「別多想了，我不該問的。」

銀燕搖搖頭，低聲說：「你不問我也總是在想的，我好希望他回來，或許只是我的奢望吧！」

「沒人能預料未來的事，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嗯。」銀燕覺得自己受到了鼓勵，振作起精神。

「聽你昨天話裡的意思，你今天還有事情要忙？」銀燕問。

「要出國一趟，下午的班機，大概中午就出發去機場了吧！」

「哦。」

服務生把兩份包含了雜糧麵包佐奶油與洋香菜碎末、洋蔥蘑菇培根烘蛋、檸檬蘿勒香煎雞肉、煎番茄、蔬菜沙拉以及現打水果優格的套餐送上。

「好豐盛！」銀燕突然想到什麼，說：「對了，這一頓我請哦！算是賠禮。」

燭九陰微微一笑：「你又沒吵到我，賠什麼禮？」

「沒關係，我現在有工作嘛！」銀燕回答得很豪氣。

「哦？這樣揮霍可以嗎？」

「請朋友吃飯這不算揮霍吧？反正我又沒什麼開銷。」

燭九陰低下眉去，一時沒有開口，然後低笑了一聲。

「怎麼了？你又這樣笑！我說錯了什麼嗎？」

「沒，我只是在想……你可能是我第一個朋友吧！」

「怎麼可能？你都沒別的朋友嗎？」

「……沒吧！」

「是哦，那不是很孤獨？」

「習慣了。」

銀燕不太以為然：「你好像都習慣一些不是太好的事欸！」

燭九陰笑了笑：「至少我現在有朋友了，不是嗎？」

「嗯。」

「等我回來，再找你打球，請你吃飯吧！有來有往。」燭九陰說：「開動吧！」

「好。」銀燕拿起刀叉，切下一塊雞肉塞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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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solitarily writing...

乾坤乙定不休功，卦卜將來絕對空。蹙額連思兼嘆息，徒然命運不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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