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19 月下對口 [全]，2F [杏默杏俏問俏][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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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劍舞蘭崤蕩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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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樓主發表於: 2014-09-08 23:4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19 月下對口 [全]，2F [杏默杏俏問俏][現代]

月下對口

託親戚的福，杏花君畢業後搬離宿舍，能住上六環、找著工作，安安穩穩當個白領，最重要的是他遇著了默蒼離。
雖說他們八字缺一大撇，杏花君已經相當滿意。

其實杏花君和默蒼離很早就認識了，中學時候他們參加過全國科學競賽，默蒼離一副生人勿近的極地氣場，也只有杏花君實在看不慣默蒼離獨來獨往他見猶憐的模樣，跳過瞠目結舌的自家和目瞪口呆的對家同學老師每每湊上前去陪默蒼離一道吃飯。
陪著陪著陪得好似上癮，杏花君發現這傢伙面冷心熱，一張刻薄毒嘴底下生了顆溫暖澎湃的任俠心。

可那會兒杏花君年紀雖小、滿腦子浪漫情調，卻與無憂無慮糊裡糊塗沒頭沒腦硬上的青春年少無緣。
杏花君老家在武威，那裡彷彿人人過得好，就他家落在偏遠鄉下，鄉親們人人巴望著這全國競賽級的聰明孩子出人頭地，一朵花養活百十口人。
默蒼離……
杏花君不知道默蒼離如何，只知人來自棗莊，他倆老家的地理位置相距十萬八千里，人生規劃估計也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沒想到十幾二十年後，會在北京再相逢。杏花君同默蒼離隔鄰只隔一道牆，打開門隨意轉過身去便入了對方的窩──通常是杏花君進默蒼離的房，給默蒼離帶三餐、檢查水電瓦斯門窗。

這年七夕，公司裡湊成了兩對，當時熱熱鬧鬧，後來甜甜蜜蜜。默蒼離與杏花君過著老樣子的老日子，直到中秋前夕，杏花君忽然想起不曾向默蒼離告白。
難怪他們尋常接觸停滯在換季時默蒼離打個噴嚏故而杏花君湊近試試額溫……

雖然默蒼離一不喜歡流行歌曲，二極厭惡靡靡之音，但杏花君決定遲到的愛情剖白，必須來點特別的，關於默蒼離喜好麼有法有破，比方說讓音樂學校的學生唱古調滿江紅！
中秋節當日天氣特別好，月亮亮得都嫌刺眼了。
沒關係，今夜要賞的，是隨著柔波蕩漾的湖中月。

請哪位學生擔任中秋夜的陪襯，杏花君託了他認識的一位儒學教授牽線。跟杏花君他們差不多同年歲的那名教授斯斯文文氣質甚佳，介紹來的年輕人肯定不錯。
──人選確實不錯，只是杏花君沒料到兩件事。第一，大教授的兒子居然唸音樂學校主修琵琶，第二，受託牽線讓人賺外快這種事，大教授臉皮厚到敢找自己的兒子上陣！
「呃、史精忠，對吧？」
杏花君沒把握地確認了句，一方面是他對史大教授的人品重估不及，另一方面是這男孩平時待在陽光下樸素溫煦乖巧平和，現在穿精緻了打扮上了，清冷脫俗超凡絕塵得像九天仙女了……
史精忠回應了肯定的短句，微微顯出緊張，但掩飾得很好，有禮有節，既含蓄又大方。

杏花君暗暗嘆氣，認識卻不夠熟，難免尷尬啊！何況人家只是個孩子……

「天地間，人為貴。立君牧民，為之軌則……」
默蒼離靜靜聽著新編樂府的琵琶演奏，包括幾首開口唱了歌辭的，若聽得入耳，便低低「嗯」一聲，算作讚許。
「……嗟哉後世，改制易律。勞民為君，役賦其力。舜漆食器，畔者十國……」
杏花君繼續想著，這孩子果然挺乖的啊！但蒼離這種稱讚不像稱讚的方式，可別嚇著孩子……咦……
「……兼愛尚同，疏者為戚。」
回過神來，杏花君才發覺，他們仨已乘著船，晃晃悠悠在什剎海上浮了兩個半鐘頭了。琵琶好聽、歌聲不差，蒼離好像也滿意，問題是，這倆半鐘點擔心著史精忠不知還緊不緊張這樣一對二表演習不習慣直盯著史精忠一句話也沒對身邊的蒼離說到呀！

大為動搖的杏花君，見到對面稍遠座上的史精忠，果然洩漏了些許忐忑不安的生澀神氣。
「蒼離呀──」

遊船賞月的三小時迅速流逝了。
杏花君忍著不顯出沮喪，照數數出鈔票付帳。把款項交給船家的同時，默蒼離抽過史精忠的那份大鈔，冷言道：「應酬免了。快去。」
仙女、不，史精忠，垂首躬身行了好大禮，竟不敢向杏花君、默蒼離和船家道再會，匆匆轉身跑開遠去。

默蒼離生氣了。
默蒼離那麼聰明的人，肯定知曉這天杏花君原意要表白。
默蒼離等著，杏花君卻晾著默蒼離兩三個小時，只顧著瞧那什麼音樂學校來的俏生生的琵琶仙女史精忠。
杏花君與默蒼離同時進入自家玄關。
杏花君站在玄關裡，真有那麼一瞬間想撞他倆相隔也相連的那道牆自盡。然而，這麼愚蠢的行為，會害默蒼離無法呼吸的。

杏花君鼓起勇氣，重新踏出大門，掏出默蒼離家的鑰匙，先撳了門鈴，再打開默蒼離家的大門。
「蒼離──嗯，沒鎖？」
默蒼離站在玄關等候著。
「蒼離。我、我那是、那是朋友的孩子，我是──想說我喜歡你。」

「嗯。」

「我說我愛你啦！」

「嗯。」

也對，本來也該這樣。
杏花君懊惱地跺腳，沉穩踏實地鎖好門，再亂糟糟地把默蒼離放倒在玄關地面。
「蒼離，不痛吧？」

默蒼離冷靜地指出，「我枕著你的手臂。」

「啊、那就好。」
杏花君與默蒼離開始實習牽手、接吻、愛撫和……

……史精忠並不著急，但他招了計程車，趕得很快。
不出所料，他已出社會十多年的長輩級男友，踞坐在他家門口等他。

左鄰右舍都習慣了。首先，那位混血洋人樣的何先生打扮齊整光鮮，反正不是什麼詭異的流浪漢；其次，何先生總會帶來好吃的，見這邊鄰里關係緊密，便一次帶著幾盒幾打地分送。
這回，何先生親手炒製紅豆餡，烤了素食版的雲腿月餅和提漿月餅，分別是史精忠和他慣吃的老家口味，再帶上幾顆家鄉寄來的蜜桃。

史精忠作勢拉何問天起身，卻是趁這高頭大馬的男友人還彎著腰，迅速且響亮地偷襲，親了他兩口。
何問天讓他玩夠了，攬了人一同好好兒站穩，再取鑰匙開門。
何問天的主張是，把兩人關係向史精忠他老爸報告前，不在屋裡沒人時進入史精忠住處。
本來，經常杵在屋外等門，也會妨礙通路和引起騷動，只是，何問天第一天出現在樓外便已引燃騷動了──一白皮膚洋模樣的北方漢子，還有對綠眼睛！找誰的？哎呀是找某門某戶學琵琶的那個俊俏男孩呀──從起初到日後的一切發展，鄰居都挺愛的。

「你心情特別好。」
何問天觀察出，除了吃到家鄉味的感動，史精忠的愉快還攙有別的緣故。

「今晚為父親的朋友幫襯，上遊船演奏琵琶。」

「啊……」何問天對「遊船」的安全問題頗有些介意，但他相信史精忠會謹慎小心。

「──才發現，默教授的『好友』，正是父親的這位朋友。」

「『好友』？」

「聽說他們從學生時代交往至今，只是為了學業和家庭，分開過一段時候。」

聽說，出身音樂世家的默教授，曾極力抗拒進修音樂，最終卻仍為了撫慰痛失其他兒女的雙親，改變了人生道路。
如果默教授當初繼續鑽研理工，那麼，或許不是在國內，或者來不及在對的時候，又或永遠沒機會與杏花君先生重逢。

聽說，六、七年前起，亦即與杏花君先生重逢以後，嚴厲如鬼的默教授，變得比往年和藹可親許多。
至於偶爾接一些反駭客的外業，不知有無違反學校規定，史精忠自然會替敬愛的老師保密，連何問天也不能相告。
──不妨。這種隱瞞，問天不介意的。

何問天已收拾妥食品和雜物。
他們摟在彼此腰際，短暫地倚在窗口仰望夜空。

月圓甚美。

他們不會像二十年前的默教授和杏花君先生那般，無把握地分開，一度錯以為緣盡。
他們相遇時，何問天已經是成熟的大人了。
『等你畢業，我與你一同拜見你父親。這以前，你好好做學生。』
……雖說，是令史精忠偶爾感到有點兒不滿足的約定，但他們大抵滿足，除非很近的未來某日，史精忠準備妥了跨越問天為他比劃的成人線。

「晚安。」

「晚安。」

吾蓁於2014.9.8（2014.9.19修），遲了約半時辰的秋節應景

我就知道今天亥時結束前趕不出來TAT
哎哎也罷。反正遲一點也是趕出來了OTL

北京偽遊記系列一。
個人紀錄，個人自用，千萬別參考。

天地間，人為貴。立君牧民，為之軌則。（中略）兼愛尚同，疏者為戚。
──曹操‧度關山

這首歌的歌詞網搜有一堆版本，歌詞結局還分喜劇和悲劇的～於是我按我的高興來湊｜｜｜
↓

月下對口

天上的明月光呀　照在那窗兒外
為什麼　窗不開　我在窗外獨徘徊
我對了窗兒問呀　莫不是人已睡
要不是為了她已睡　為什麼窗不開
為什麼　窗不開　我在窗外費疑猜
除非是忘了有約會　所以窗不開

天上的明月光呀　照在那窗兒外
你不要費疑猜　窗裡人也沒有睡
我不是睡不穩呀　只因為你要來
守在那窗外靜等待　所以窗不開
你不要費疑猜　窗裡人也沒有睡
守在那窗外靜等待　明白不明白

你生來好風采呀　像仙女下凡來
人嬌美　歌輕脆　彷彿笙歌天上飛
我聽了你歌唱呀　心神就陶醉
只希望和你長相偎　永遠不分開
你唱歌　我跟隨　一天聽個千百回
只希望和你長相偎　永遠不分開

我是個傻女孩呀　缺少那好風采
你讚美　我慚愧　烏鴉難與鳳凰配
我只好鄉村待呀　永遠不分開
自己種花兒自己愛　等著那花兒開
等花開　把花採　自己採花自己戴
只能夠常在鄉村待　永遠不分開

[ 此帖被吾蓁在2014-09-20 00:0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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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準：藏馬（南野秀一）。　　　　　　　＊　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清‧蔣坦
＊指標：展昭。　　　　　　　　　　　　　＊
＊布袋戲本命／驅動／擴充：定風愁。　　　＊　是君心緒太無聊。種了芭蕉，又怨芭蕉。──清‧關秋芙
＊　　　　　沐流塵、朱痕、溫皇、何問天。＊
＊　　一頁書、洺雙、鱗王、蒼狼、風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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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1樓發表於: 2014-09-10 22: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Soliloquy

我有九名同樣繼承音樂血統的兄弟姊妹。手足之中，我被視為最有才華的一個。
我們是否和平共處過已不重要。
我毫無意願佔據舞臺，但我擁有我自己的琴的那一刻，便剝奪了他們站上舞臺的機會。

他們渴望舞臺，也曾短暫地實現夢想。
而我學著過自己的生活，並把無數新生代天才推上舞臺──取代我，或跌斷頸子。

吾蓁於2014.9.10

試著配合微博字數（140），寫個極短篇。

雖說我沒必要過對面的教師節，但想順便為《月下對口》正文做個說明──
由於正文寫得匆忙，有幾個哏沒能塞進去，也沒怎麼整頓遣詞用字和單純手誤，只能算作七八成成品，真是抱歉。我會另找時間好好整修，希望能九月底前完成吧"OTL
（9.19已修）

[ 此帖被吾蓁在2014-09-20 00:2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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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2樓發表於: 2014-09-19 23: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口拙

終有玄關一夜，洗清了忐忑，雲開月明。

翌日，杏花君正式問明白了「久別重逢的青梅竹馬兼半同居的多年鄰居」底細。
原來史精忠是蒼離的學生，而原來蒼離並未以其所好繼續深造，卻是走回家人曾經共有同行的音樂路。
默蒼離不喜歡。
然而，母親最後的心願，默蒼離得扛起，恰也扛得起。

原來那個頂乖巧的頂優秀的史精忠，是因為……難怪掩不住緊張……
想當年自己也頗為緊張。最初的加倍熱情、死皮賴臉，也算得上壯膽儀式。
後來嘛──杏花君發現蒼離的渾身冰刺果然可消融──迎著北風，支撐到這步的同輩孩子實在不多，獨有杏花君。

憶少時，杏花君感慨了一番；感慨罷，再嗟嘆幾聲白白浪費的七年中青歲月。
杏花君當然早已想抱默蒼離。
但那麼多年來杏花君也早已習慣了單單只是想念。
「蒼離啊那很過分！」杏花君碎碎埋怨完依照慣例自行解決的多年委委屈屈。蒼離明明注意到了。

「我在等你。」

「我的錯？有這樣的！」

「有。」

「啊……好啊！嫌遲？」
杏花君狠狠將默蒼離揉進懷裡。便在這樣的時候，蒼離會弓起平日挺得筆直的背脊，倔強的傲骨精魂觸之亦化如肌膚般細緻溫軟。

吾蓁於2014.9.19

「擅長但不喜歡」的參考資料：

公輸子削竹木以為鵲，成而飛之，三日不下，公輸子自以為至巧。子墨子謂公輸子曰：「子之為鵲也，不如匠之為車轄。須臾劉三寸之木，而任五十石之重。故所為功，利於人謂之巧，不利於人謂之拙。」
──墨子‧魯問

墨子為木鳶，三年而成，蜚一日而敗。弟子曰：「先生之巧，至能使木鳶飛。」墨子曰：「吾不如為車輗者巧也，用咫尺之木，不費一朝之事，而引三十石之任致遠，力多，久於歲數。今我為鳶，三年成，蜚一日而敗。」惠子聞之曰：「墨子大巧，巧為輗，拙為鳶。」
──韓非子‧外儲說左上

[ 此帖被吾蓁在2014-09-20 00:1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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