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22 【吞宵】百如一日+渡雪鳥(完)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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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描夜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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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樓主發表於: 2008-08-21 03:1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22 【吞宵】百如一日+渡雪鳥(完)7F

夏天到了。

黑髮青年站在雪峰山巔遙遙地對著山腳發呆。

其實溫度的變化對非人來說根本沒有影響，所以當小貓頭鷹開始察覺”夏天”這個季節悄悄溜進他的生活，已經是七、八月蟬鳴正盛的時候了。

＊＊＊　　　＊＊＊　　　＊＊＊

「熱！真是夠熱！」
才踏入羽人的住所，一抬頭就看見身材魁梧的男子打著赤搏坐在樹下飲酒。

──表情看起來滿臉不耐煩，人類發出這樣的警訊時，通常不要打擾他們比較好！
心中溫習自身得來的經驗守則，宵乖乖端過羽人斟好的涼茶安靜喝著。

「在正午喝烈酒還喊熱？」羽人搖了搖頭，遞上一把蒲扇，順便將燕歸人手中酒甕拿去，斟了杯桂花涼茶給他。
「這種天氣真要人命，屋子裡悶得緊根本就待不住，沒想到外頭也差不多……」

羽人轉過頭對這邊聳了聳肩，抱歉的眼神似乎在說：『擔待一點，燕大俠什麼都不怕，唯獨怕熱』。

我搔了搔頭，開始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要人命
原來天氣也可以殺人啊？

「啊，你怎麼還穿成這副樣子？不怕中暑嗎！？」燕歸人突然瞪大了眼從頭到腳掃視一遍，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他的眼睛竟然可以瞪這麼大。

「宵，你不會熱嗎？」羽人問道。
？
「我不明白，熱是什麼感覺？」
從一出道我的打扮便是這樣，三層單衣一件紫黑色軟緞外掛，外加被許多人稱讚好看的水鳥幼羽
環頸，路上常常有許多太太問我從哪裡買來的，只不過吞佛的腳程太快，我無法一一停下來回答她們。

燕歸人灌了不知道第幾杯桂花涼茶，這才滿足地抹乾下頷的茶水說道：「熱啊？就像一隻拔毛的鴨子全身浸在滿是沸水的鍋子裡，更糟的是煮熟之後還要被挪到外頭被太陽曬成臘肉！」

這樣子啊…？好像有點聽不太懂。

「又像是幾千萬隻蟲子在身上鑽來鑽去，弄得人心神不寧脾氣煩燥。」
燕歸人看我似乎不太明白，繼續補充。

羽人則從屋內拿了件看起來薄薄的淺粉色外衣，表情有點不好意思：「宵，夏季到了，雖說你可能不覺得不適，但溫度過高對於身體機能總是不太好。若不介意，我這邊有件夏衣可以讓你換上。」

「嗯，謝謝你。」接過那件衣服，摸起來感覺真不一樣，涼涼滑滑的觸感有點像雪。羽人對每個人照顧有加，雖然他總是一臉憂鬱、彷彿什麼事都毫不罣懷，其實心思是很細膩的！

換好那件衣服走出房門，才發現襟口與衣擺是一朵朵豔紅色的芍藥花。
羽人看見我掩嘴輕笑了聲，坐在對面的燕歸人則又是滿臉驚訝的表情。

「宵，腰帶不是這樣綁的…」羽人微蹲下身，手指在腰間流利地打著漂亮的結。
我看著他的髮旋，突然覺得胸口暖暖，能認識羽人真的是很好的一件事呢！只不過算算我出生都快滿一年了，居然連這種小事都還不熟練，想想真有點不好意思！
「這些之前都是吞佛幫我綁的…我還不是很熟練……」

“噗”地一聲，茶水從燕歸人口中噴了出來。

羽人抬起頭溫雅地笑：「好了，記得結要打緊，不然這塊衣服的料子太過滑軟，很容易鬆開。」
接過用布包好的舊衣，點頭稱謝後轉身打算離開；離去之前燕歸人還在嘟嚷：『唉唉，住在冰雪之渦真不錯，簡直就是天然的大冰窖，要是能在雪中埋幾壺燒刀子、桂花釀的，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嗯，離去之前確認了一件事。
看來夏天真的是會要人命的；就連刀戟戡魔時帥氣英勇萬分的燕歸人如今氣勢全沒，只能嘟嘟嚷嚷、支手稱著下頷一壺壺喝著涼茶罷了。

穿著羽人出借的新衣服，雖然本身並沒有什麼差異感，但風透過布料吹彿在身上的感覺很不錯，唯一不太自在的便是山腳下的住人皆用奇異的眼光盯著我看，連出來迎接的雪梟都連聲咕咕地叫，怎麼了？這件衣服真的很奇怪嗎？

背後突然有人出聲喚道：「請…請問你是要往前方的雪山而行嗎？」

「嗯。」搞不清楚為什麼，但他們各個面色複雜，好像受了極大的驚嚇？
「這位小哥，勸你別再往前行了；這幾日山上出了個紅髮白面的妖物，我們村民只不過是要到山上取雪水釀酒，便被那妖物嚇得連翻帶滾摔下山溝，至今傷都還沒好呢！」

妖物？紅髮白面？
自從吞佛教我習字之後，便向燕歸人借了幾本書回家看；其中有本是描述民俗傳說的神怪誌事，裡面就有類似這樣的故事，深情的女鬼跟山中的英俊樵夫苦情相戀，最後被和尚打回原形等等…

書裡才有的妖物在冰雪之渦出現嗎？
沒來由地感到好奇又興奮，看了燕歸人借的書之後，腦中一直在幻想那些淒美的愛情故事，雖然對於燕歸人這個魁梧的豪壯男子為何擁有這些書感到十分疑惑，但看到書中某些比較浪漫的地方都有畫紅線做重點，大概就可以猜到他想做什麼了。

我帶著滿心的期待，快步走上山間小道，思考待會看見紅髮的深情女妖要問她什麼問題才好？

走到半路，跟在身旁的雪梟突然拔高騰空盤旋，咕咕低鳴。
方停下腳步，一道似火紅影便在眼前烈焰灼燃開來。

吞佛、是吞佛！
這種自以為低調奢華其實常常釀成公共危險的出場方式絕對是吞佛沒錯！

紅豔消散，魔筆挺優雅的身影如浴火紅蓮般信步走來；落日晚霞灑落在深深淺淺的樹影之間，憑添不少哀豔。

「汝這幾日都不在冰雪之渦。」

「我去探望羽人他們。」嗯，吞佛今天似乎心情很不好，口氣寒冷度給他八分！

「嗯。」

「你看起來很累，是出任務的關係嗎？」宵伸手將面前魔物的頸項拉下，雙額相貼。

自顧自的判定：吞佛跟平常的溫度一樣，沒有生病。

「若要解讀成任務也相去不遠。」勾唇魅惑一笑。
「喔？自從你師尊死掉之後，你就要做更多事了嗎？」

「的確，」魔伸手摩娑身旁那顆髮絲柔軟的黑色腦袋：「這個時候倒開始想念起他來了。」

一黑一紅身影走在夜晚的樹林裡，月光稀疏照在魔物背上，宵竟然開始覺得那樣的景像有些寂寞。

前方是一條由雪水細涓匯成的小河，吞佛從袖裡拿出一朵用紙折成的黑色蓮花，面色肅穆。

宵看著魔的表情，擅自替他下了註解──吞佛很寂寞。
「既然會想念襲滅天來，當初為什麼又要殺死他呢？」

「宿命造就如此局勢，只有殺或不殺。」冰冷俊顏一頓，口中吐出完美的說詞。

「意思是不殺他，你就會死嗎？」
吞佛沒有回答，只將手中的紙蓮華放入小河中，藉著月光，宵看見上面寫有許多名字。
襲滅天來、赦生童子、螣邪狼、元禍天荒…

──宵，人死了之後就什麼也沒有，唯一剩下的是生者對他們的懷念；猶記姥無豔曾經這麼說過。

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鼻頭酸酸的，轉頭偷看旁邊，吞佛依舊是那副表情。

直到魔又從袖口拿出另一朵形狀更小的黑蓮，握在掌心遲遲不放入河中、原本就糾結的眉頭蹙得更緊。

宵思考了一下，雖然很想問他怎麼了，但總覺得這時候應該要先安慰對方才是正確的；伸手過去揉了揉他眉心，那張天字一號表情果然又恢復了！

下次一定要再多跟燕歸人學一點！果真是鐵漢才懂硬道理啊，這個方法對羽人有用、原來對吞佛也同樣管用！小貓頭鷹暗詂。

就在伸手的同時，小巧的蓮花也被放入水中；宵好奇地左看右看，上面一點字跡都沒有。

「這朵是要給誰的呢？」

「故人。」

「故人是”劍雪”嗎？」

話一出口，看著吞佛瞬間冷然的表情，青年開始有點後悔、心中卻又有股莫名的衝動忍不下來。直覺今天非要問出個所以然才行！

「你會像喜歡他一樣喜歡我嗎？」

「汝這是在爭風吃醋？」

「我不知道，你還沒回答我。」

「汝跟吾來。」魔不多作解釋，轉身邁開步伐便延著小河的上游走。

越往上走，越見茂密的樹影擋去月光，身旁的道路業漸狹窄；魔在黑暗中突然抓住宵的手。
「別跌倒。」

前方就是小河的上游，源頭已經是細細的一條涓流；小貓頭鷹開始感到疑惑。

「為什麼要到這裡來呢？」
魔領著他，在離溪不遠的大石上坐下。

「今天是人類所謂的中元節。」
「中元節？所以你剛剛才做了那些，是嗎？」
紅髮魔物沒有答腔，雙臂一舒，優雅橫枕在腦後；宵學著他的動作一起躺在大石上。晚風徐徐，四周沉靜地只剩蛙聲蟬鳴，宵側過頭注視著擁有惑人俊顏的魔物。

迷迷糊糊步入江湖，好久以來已經沒有過過那麼清閒的日子了。殺生見血一切都是那麼平常的事，卻造成了生死兩隔。

一旦死亡，多麼美好的誓言都無法兌現；所以，如果在那天到來之前能夠沒有遺憾，人生就算圓滿了吧？

「雖說現在是八月，冰雪之渦的外圍溫度依舊偏低才能看見這副景象。」
「什麼？」

吞佛抬手指了指不遠處，星星點點微弱的青色光芒，一個、兩個慢慢增加……成群螢火隨著徐徐的風勢蔓延開來。

彷彿成堆凝晶花接連綻放時的盛況！
宵興奮地幾乎跳了起來！

看著青年的反應，魔似乎也感染愉悅的氣氛，伸臂將他攬入懷中，出乎意料地耐心解釋：「螢，要有乾淨的水源才能夠繼續繁殖，螁化成蟲後生命只有短短十多天。」

宵看著成群螢光、專心聽著。吞佛續道：「也有人說螢是死者化成的。」

黑髮青年彷彿想到什麼似，小聲問道：「劍雪也在裡面嗎？」

「也許在、也許不在。」

「如果我以後再也不提他，你就不會再露出那麼難過的表情了嗎？」
魔物聞言，笑著與他一同看向遍佈四週的螢光：「如果汝願意這麼做，吾十分樂意。」

「那，交換條件是，你要成為我的生命共同體。」
黑髮青年衝動脫口而出。

宵隱隱約約感到自己體內似乎開始有些變化；名為嫉妒和佔有的情緒令他想要讓面前冰冷俊顏魔物永遠成為自己的，無論用什麼方法都可以！

腦中突然出現夜重生曾在他出生時植入的嗜血族知識，父親自始至終都忘不了對於嗜血一族完美外貌的景仰之愛、以及被流放在外的屈辱之恨。他想起嗜血一族最深刻的羈絆及契約；只要成為生命共同體，這個令他捉摸不定的邪佞俊美魔物就可以永遠屬於自己的了吧？

「喔？」
迎上小貓頭鷹認真目光，吞佛打從心裡覺得宵誓死告白的表情實在可愛至極，不免想稍稍捉弄眼前青年：「汝就這麼有把握吾會答應？」

「你不答應也沒關係，我會一直等到那一天為止。」

碧藍眼中執著堅定，魔物為了面前小貓頭鷹的稚氣告白心情大好，咬住他的耳畔喃喃道：「用如此誘人的表情求婚，汝做好承擔後果的心理準備了嗎？」

？
尚來不及反應，宵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睜開眼只見那張俊美容顏在面前放大。
魔的體溫偏高，手指探入單薄的衣矜中大肆撫摸，彼此溫度的差異讓宵的感受更為強烈，吻狠狠落下，黑髮青年痛哼一聲。
「在想什麼？」查覺宵的不專心，吞佛抬起眼，捏著他下巴質問道。
「我在想，父親是否也在那群螢火之中？」非人清澈的藍眸透過魔寬挺的肩，似乎在搜尋著什麼。

吞佛瞇起雙眼。
宵的創造之父──夜重生是嗜血族的失敗之品，外貌奇醜無比，宵的誕生完全承載了他對於完美的期望；瑩白肌膚、滑膩黑亮長髮、宛若遙星的湛藍雙眸……還有環住腰際時，白玉般修長雙腿。
吞佛敢肯定依宵對自己認定之人的順從度，若不是夜重生棄嫌他為劣級品，這樣漂亮的少年一定會成為發洩的玩物！

不能否認，自己對這個心境如紙的青年的確擁有極強的獨佔欲。

「汝的眼中只能有吾的存在。」魔物眸光一利，伸出食指直探進宵被吻得紅腫的唇裡！
「嗚──」突如其來的異物侵入，喉間的不適感讓宵狠狠咳了幾下，口中津液延著嘴角流下，雙眼濕潤，彷彿隨時都會哭出來似。

魔的雙手從衣料間觸撫著肌膚，明明不感到冷的他竟然顫抖了起來，隨著炙熱的物體深深挺進，非人任憑嗚咽破碎、大口地喘息著。
明明應該沒有五感六識的自己，每每與吞佛交合之際卻對外在感受特別清晰──撕裂般的痛覺、炙熱的體溫、汗水滴落皮膚上的熨燙、撞擊的深度及頻率還有從脊髓深至腦門的快感。
而腦識則像是過度運轉般，混雜了太多莫名的情緒，其中有一分特別重要的感觸他無以名之，只得緊緊抓著魔物頸項，連連叫喚著魔的名字。

抬起頭看著吞佛仍然冷靜俊美的臉龐，嘴角挑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彷彿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偏偏冷若冰山的表情下卻是最劇烈的肉體撞擊，宵突然有些不甘心又無從逆轉這樣的現狀，除了拉下垂落胸前的豔麗紅髮雙唇交疊外沒有任何方法。

神智俱滅之前，魔物瞇起金瞳對他說：
若下次還能再見，便一起離開這江湖罷。

待宵醒來之際，吞佛已經離開。

等待的期間他只待過三個地方，冰雪之渦、凝晶雪峰、傲峰；都是如斯冰冷又確切明顯的所在，吞佛童子在中原仍是氣燄張狂、像是一朵極致燃燒的紅蓮豔火，就連身處避世之遙的自己都不時聽見他的消息。

宵再沒主動去尋找那個魔物，他知道吞佛說的意思是要他靜待那一天的到來，所以風雪之中、百如一日。

接著，冷醉死了、簫中劍死了，月漩渦與貓大人連袂退隱，他依舊還在等著。

直到過了好久，聽見吞佛童子與朱武決鬥戰敗、亡於某個不知名的海礁上，他們都沒再見過面。

==============
U\\\U各位好，感謝觀文
其實只是想要描寫阿吞退隱之前的事罷了
剛好碰上中元節，想說他也該給宵寶一個交待了!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_=)

總之，阿吞能安然退隱甚好~喔密斗護(合掌)

[ 此貼被月描夜黑在2008-08-22 05:5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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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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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08-08-21 04: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宵寶寶吃醋了(驚)
不過這是件好事啊
宵寶寶告白了(更驚)
不過這樣的宵寶寶真的超可愛的
吞吞的心是屬於你的
劍雪已經過去了
(基本上我把吞吞跟封禪看成不同人)
不管如何快點一起去退隱吧
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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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心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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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2樓發表於: 2008-08-21 04: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我、我以為會是甜文的！（淚奔

開頭的燕歸羽人跟宵，就像退隱了一樣，
悠閒自在呢～很喜歡，不過燕歸你不要亂講話讓宵誤會阿阿～
沒想到燕歸人會有那種民間愛情故事書ＸＤＤ

這裡的宵感覺有很多的情感表現，
忌妒、佔有慾，在在顯示著他真的很喜歡吞佛吧，
吞佛也是一樣的，雖然最後吞佛並沒有明確答應，
我想他有點害怕吧，怕無法實現宵的願望，
所以才約定下次見面一起退隱吧．．．

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以這樣方式作結，
嗚，不過我相信吞佛沒死，他會帶著宵退隱的（淚奔

話說，夏天真的好熱（汗

宵，願汝永遠安樂，勿再捲入江湖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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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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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8)

3樓發表於: 2008-08-21 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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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前面還蠻歡樂的,最後一句有感傷到......
總是默默的,而且被動的宵,好心疼Q Q

最後還是只有雪梟陪在他的身邊嗎?
那樣也好吧,不要再出現奇怪的人來拐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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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ugirl

最愛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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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8)

4樓發表於: 2008-08-21 0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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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OU也以為會是甜文啊.....真是急轉直下(淚奔TOO)
燕歸人...你真是讓MIOU刮目相看XD|||
重點是還畫紅線做重點~XD

是說，宵沒有聽出路人講話的重點啊...
也就是吞佛在冰雪之渦等了他幾日呀~~:D
所以吞桑是很在乎宵的，只是不說而已=v=///
退隱了，要記得實現諾言帶走宵寶寶哦Q///Q
花花~

無情者傷人命，傷人者不留命－奈落之夜．宵
https://maugirl.fukich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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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描夜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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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8-08-22 13: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霜之隕落：

U\\\U宵寶應該完全沒有自覺是在求婚吧!!(拍拍)
就是這樣遲鈍又可愛才讓阿吞愛不釋手XD
(↑因為整起來很好玩???T_T)
總之阿吞再當壞男人下去，應該會有很多太太圍攻他吧~囧

感謝觀文及回覆~^D^//

TO嵐心羽：
唉呀U\\\U
其實本來不是打算寫這樣的...
但因為前段跟後段其實時間差了滿久的說
莫名其妙就跳痛成現在這樣了(毆)
被苦到的話不要太在意T_T很快就會讓他們甜回來了~(拍拍)
感謝觀文與回覆唷^__^

TO 水凋花：
宵寶寶真的是令人心疼的好孩子啊~(遞手帕)
也不知道阿吞是用了什麼步拐走他的...
某描在心裡還是搖旗吶喊希望兩人會有快樂結局的~XD
感謝觀文與回覆^^//

TO：Maugirl：
哇啊(遞衛生紙)
燕歸歸感覺就是那種憨直的溫柔好男兒嘛XD
說不定還有抄筆記!(喂)
宵寶寶應該對弦外之音十分苦手~
沒有問路人一堆怪問題，算是那些路人命好XD(?)
阿吞是個重承諾的新好男人(?)
一定會來領回寵物的!!(拍拍)
感謝觀文跟回覆~^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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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描夜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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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8-08-22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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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謝謝獻花的各位!!!
收到小花十分開心~~^^//
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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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8-08-22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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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百如一日的下篇，真的是甜文T_T請不要淚奔啊~

(阿吞，棄養寵物是不道德的喔！(拍拍))

==============================================

渡雪鳥

他待在這地方已經很久很久了，不管是冰雪之渦、凝晶雪峰還是傲峰，都一味是如斯寒冷的所在。
而這樣透徹的酷寒，總令他想念起那個紅髮高束，渾身熾烈氣息的魔物。

傲峰上面百年如一日、沒有任何變遷，睜開眼看見的永遠是白雪紛飛。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宵開始思索起曾經發生在身上的一切，凝晶花、夜重生、姥無豔、羽人、簫中劍、吞佛童子…與很多想殺自己但反而被殺的人。

還有一些忿怒疑惑，卻又無從解答的事。

簫中劍離開人世，月漩渦也到別處定居；他身邊總是來來去去著許多人，熱鬧了又安靜，到最後卻沒有哪一個像簫中劍所說的”命運為你選擇的人”一樣停留。

回想起那個夜晚，寒冷的傲峰難得被火光照得一片通暖。
他、簫中劍、月漩渦三人對坐飲酒，簫中劍酒酣之際說了許多以往不曾告訴他的過去，月漩渦的表情也不如白天時警戒肅殺，他們聊著彼此的人生觀，追尋的目標，還有笑著解釋一些已經不構成破壞因素的過往齟齬。

而他只是靜靜的聽著。
突然羨慕起人生相互交疊的人們。

但宵明白無論月漩渦或簫中劍，甚至是姥無豔，都不是所謂『命運選擇的人』。
因為到最後他們總是會為了別人而死，璀璨燃燒的人生終不是為他綻放。

呼出一口白氣，湛藍星眸遙望遠方，每當這個時候宵都會特別想念某個紅髮身影。

─── 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那個魔物了。
這樣冗長的時間及距離，令宵不由得懷疑他是否還存活在這世界上。

魔物現在在做些什麼？
有別的人能讓他不顧生死去守護了嗎？
到最後他以為也同樣孤獨的他，找到命運選擇的人了嗎？

簡單來說，宵的心情很差。

遠處一聲輕脆鳥鳴從風雪中傳來，黑髮青年抬起沒有溫度的澄澈大眼，看著白影降落在他肩上。
雪梟一反溫馴常態，竟胡亂地拉扯著青年衣料；宵無可奈何，又怕氣勁傷了鳥兒，只得出聲制止。
「雪梟，別這樣。」

但雪梟似乎不打算停止動作，繼續扯著宵向前走去；宵心下有異，便隨著白影引領的方向前行。

傲峰本是座雪山，越往山腳處，潺潺的冰流就越見繁密，最後在盡頭處匯流而成半個河港似的冰川。宵正感到奇怪之際，雪梟朝著水上漂流的木船鳴了幾聲，彷彿在示意著要他上前查看。
對著雪梟點了點頭，隨即輕點足尖，踏上船頭。

煞眼的紅映入眼間時，他突然失了心神──

一頭束高但已顯凌亂的紅髮、被血染紅的白衣，還有沾染著血跡的蒼白俊顏。
── 吞佛童子！

宵站在船頭注視了倒臥船中的魔物好半晌，深怕在面前的其實早已是具冰冷屍體。

直到船中魔物因傷口疼痛而發出低嚀，黑髮青年觸電似立刻蹲下身，拿出造化之鑰準備醫治。
冰晶似的藍紫光芒從造化之鑰中流洩而出，吞佛傷口上的血流也慢慢停止，外傷顯然已癒合，但魔始終沒有醒轉過來。

宵伸手一探，發現他身上正起了高熱，腦中反覆思索該如何處理；突然聯想到自己過低的體溫或許對降溫有所幫助，於是指尖翻轉之間解下了魔繁複的外衣。
蒼白精實的胸膛上遍佈著大大小小的傷疤，或深或淺、或新或舊，在在都是魔物歷練過的印記。
他莫名的有股衝動，想要撫摸每一條疤痕，想要體會當時戰況有多激烈疼痛；想要藉此更明白吞佛童子的一切。
肌膚之親並不是沒有過，但那時看到魔物的眼中似乎充滿著的是毀滅，彷彿捨棄過去、也沒有未來。
外傷已癒合的吞佛童子眉頭漸展，宵未看過他如此放鬆的表情，像把所有的算計跟壓抑都捨去，猶如初生嬰兒坦然的一張睡顏。

方伸手輕觸上猙獰的疤痕，突然被一隻大掌用力攫住！
宵嚇了一跳，轉頭對上魔物銳利金瞳。

眼神相交那剎那，吞佛童子隨即殺氣頓失、脫力地閉起眼倒回船板上；紫衣青年一時被弄得懵了，不知該不該繼續幫他清理身上的血汙。

久久，傳來一陣低沉嗓音：「想做什麼便做，吾相信汝。」

以冰川之水擦拭過身體後，宵將吞佛沾滿血漬的衣服換了，披上自己的外衣；而魔物依舊保持著橫躺的姿勢，宵解開自己的裡衣，乖順地趴臥在魔物胸口。

黃昏之後便是黑夜，皎潔月光灑在青年如象牙凝脂的肌膚上，宵一直維持著這個角度，看著吞佛閉起雙眼的還有不時顫動的長睫毛，深深覺得這張側臉有不可思議的魔力。

魔在昏迷之中持續感受到冰涼的氣息在驅逐自己體內的高熱。睜眼，對上身側一直守護自己的澄澈藍眸。

「你在發燒。」宵說道。
「嗯。」

木船隨著暗藍的大海搖擺著，兩人如同相隈在平靜的搖籃中；隔絕了陸地上的紛爭情仇，沒有魔界、沒有正道，只有他們。

吞佛面向星空，腦中浮現很多不同的面孔；他殺過的人如同繁星一樣多，該殺的、不該殺的……一直到最後，他的身邊終於什麼人都沒有了。

而宵，可以算是他修羅之道中唯一僅留的私心。

當初違背襲滅天來救下了宵，如今換宵拯救他。

「在想什麼？」宵撐起身子俯視著他，軟滑如緞的黑髮披落在兩人之間，隔絕成如黑紗圍起般的兩人空間。
宵長得很漂亮，不同於魔族張狂的美貌、也非邪族柔若無骨的魅豔。若真要說，他覺得宵像是暗夜──溫柔、冷淡，就連哭泣時都如深夜微雨那麼值得欣賞。

所以有一段時間自己曾以弄哭他為樂，想要探究這樣生性無感的青年究竟在痛苦到達極限後會不會有另一番面貌；而宵只是從眼眶中滑落晶瑩的液體，毫無起伏地對他說：『我不懂為什麼你總讓我感到如此難受，而我卻從未想過要殺掉你。』
自那之後，他不想再看見宵落淚。

青年冷淡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吞佛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金瞳染上了溫度，伸手環住青年腰間：「每次遇到汝，總會有好事發生。」

「嗯？」宵歪著頭，不解。

「汝啊，不要被瞬變的人心矇蔽了眼睛，一輩子這樣就好。」
宵微微簇眉，這番話讓他更難懂了；這樣難得沉靜的氣氛中，他突然不想發問。出生在這個世界上雖只有短短數年，但終究明白有些事不要追究得太滿。
江湖紛擾、生死離闊，只求兩兩相忘也不在少數。

當下他很喜歡這個人，這個人也喜歡他，這樣就夠了。

「你什麼時候要離開？」
「傷好了就走。」
「喔。」
宵的耳朵貼回魔的胸膛上，聽著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伴隨著大海潮浪更迭，吞佛順撫著胸口一頭黑亮光潔的長髮，漸漸睡去。

黑髮青年以指刻畫著魔的輪廓，一夜無眠。

記得魔物曾說過，下回再見面便要一起退出江湖。
這樣落難般的相遇不知道還算不算數？
但除了這些，他還有很多很多問題想問。
例如，你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麼，為什麼不來找我呢？是不是每天都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魔堅持的道路究竟是什麼？如果不小心死掉了怎麼辦？是不是找到命運選擇的人了？

但頭一次他不敢發問，甚至不敢跟吞佛提起『我在這邊就是為了要等你』

被他放諸希望，然後又違約的人太多了。
前面那些都可以調適得很好，但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唯有吞佛不行』

他不知道若吞佛也與那些人一樣離他而去自己會有怎樣的反應，若魔物捨棄自己，並且漸漸遺忘的話，或許他就能下得了手真心以夜刀相對──

──又亦或是像現在這樣。

像每次吞佛來找完他後要離去的清晨，其實自己根本不需要睡眠，所以吞佛從不知他其實醒著。

昨日黃昏從魔身上脫下，以冰川洗淨血汙的白衣經過一夜海風吹拂已然晾乾，現正在他身後站立著高俊挺拔的男子，熟練地束高紅髮，一如從未失敗的戰神名號，風姿颯爽。

魔凝視了躺在船板上貌似熟睡的青年半晌，接著腳步聲來到身旁。
低下身子，炙熱的鼻息帶有一絲不懷好意吹拂在宵耳邊：「吾從不知汝竟然會賴床？」
宵頓時睜開眼，心虛地看著面前男子。
好久才擠出一句話：「你要離開了。」肯定句。

「吾說過，傷好了便走。」吞佛轉身邁步、紅豔髮絲在宵面前形成漂亮的弧度，滿目猩紅、有點像是他殺人時的漫天血雨。

眼看高大的身影就要離開船板，宵站起身，決定還是揀了一個最想知道的問題發問。
「簫中劍說每個人都有命運選擇的對象，那你呢？你找到那個人了嗎？」

「是，」魔繼續走著，踏上岸邊雪地：「所以吾要離開。」

果然還是這樣的結局。
宵覺得目眶濕熱、握緊夜刀，一時間竟做不出任何反應。

本以為自己真的會動手殺他，但到底還是做不來。

走在前頭的身影停下腳步，風雪之中扔了一句：「汝不跟上，打算在那裡待到什麼時候？」

黑髮青年已滿臉淚痕，聞言突然被弄得莫名其妙；吞佛回過頭，在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望著他，金眸在落雪中如同詭秘又美麗的燦星，口氣有些無奈：「汝竟如此健忘，不是說過下次見面便退隱？」
見宵仍呆呆站在原地，魔壓低眉頭、面目陰鷙：「還是汝想耍賴？」

接著船板發出咚咚聲響，青年三步併做兩步，踏上雪岸、狠狠環抱住魔的腰間！

魔因為舊傷而悶哼了聲，捏起青年的下巴，看見一張涕淚縱橫的笑臉，好笑道：「又哭又笑，黃狗撒尿。」
宵瞪大了眼，怎麼也不肯相信這種話會從生性優雅的吞佛口中說出，再看看男子一臉正經依舊，腦袋當機了好幾秒，噗嗤一聲大笑了出來！

吞佛摸了摸他的頭頂，說能見到宵這樣開懷他很高興，接著回答小貓頭鷹很久很久前曾問過的一個問題。

魔與他在風雪中相擁，說了很多很長，結果因為風聲呼嘯以及自己體內的機能運作太亢奮，使得小貓頭鷹記不住那麼多細節。

很多年後燕歸人問起，只知道大意是：

雖說無法像嗜血族一樣成為生命共同體，但魔與非人的壽命都很長，在這之前他可以陪宵尋找生存的道路、也可以遊歷他們因為江湖紛擾而從未仔細流覽的中原各地、或者更簡單的，喬裝成不會武功的平凡村夫；總之在生命能源耗盡之前，他們能一起體驗各種不同的人生好幾遍。

宵說完後，還特地強調『一起』兩字。

燕歸人與羽人一同望向木門外，踏著夜色離開的一紅一黑身影。據說這次他們兩人將遠離中原出發到天外南海去遊河，還有近來發現宵非人的第六感特別神準、吞佛打算帶著他殺遍當地的賭場海撈一頓，畢竟魔界戰神已經被炒魷魚，食衣住行都要夠本……

落下孤燈燈火尚暖，燕歸人從後方環住羽人腰際，兩人相視而笑。

這樣兇殘的武林道上，能不求相忘於江湖，他們四人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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