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9.02 你思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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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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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2)

樓主發表於: 2006-09-03 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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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2 你思故我在

斜倚門邊，提罈灌酒的醉客瞥了一眼早就該來的客人，二話不說將自己手上餘了大半的酒罈拋去後逐自走進了家門。

接住手上絲毫沒有灑出半滴的酒罈，不多說的便將所有的酒一口飲盡。火辣辣的感覺穿過喉嚨，醉意卻因為太過沉重的哀傷而被壓抑……客人習慣性的蹙起了眉，連醉也醉不了嗎？

「喂！我的酒是用來喝的，不是給你浪費的。」醉客似醉非醉的走向客人，把那不負責任的傢伙所留下的信交了過去。「早知道你這麼浪費就自己喝了算了……」

「……」客人沉默的盯著那寫有羽仔字樣的信，手卻遲遲不接過來。

醉客見客人猶豫的表情乾脆搶回自己已空的酒罈，反手將損友拜託的東西硬塞了過去。「你別一直不開口，感覺我好像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對不起。」看著手上的信，不自主緊握起來……「或許慕少艾不該認識我，所以才會……」

「喂！羽仔。」朱痕突然打斷羽人說到一半的自責，一反輕佻正經的開口：「你可以慢慢後悔，也可以慢慢自責。反正你的一生不是在後悔就是在自責，永遠回在過去的你卻永遠也無法贖罪。因為你只會不斷的重複悲劇，卻從來不曾想要改變結果。」

「……」

「其實我很想把你抓起來打一頓，看看你那個文鳥般的小腦袋可不可以轉的過來。」朱痕下意識提起手上的酒罈來喝才想起已空，索性隨手甩開留了一地碎片。「等等！」轉身又走了回去拿。

低垂著眼簾，羽人沒有打算告辭就想走……

朱痕一手提了罈酒，一手將手上的苦糖丟給了羽人。「接著！你可以走了。」

「謝謝……不過別叫我羽仔。」

朱痕像是隨意的揮了揮手，提酒看著離去的羽人才將懷裡屬於自己的信打開。「果然是隻很笨的小鳥，要是再不開竅我乾脆拿酒罈一把砸死算了……」朱痕自言自語的念著，直到看見信的內容才閉嘴。

『朱痕，謝謝你。』

朱痕的目光移到了那角落落款的三字上，只是挑起了眉又收起來。「嘖！簡單的三個字，你還真當我是你肚子裡的蛔蟲阿？」伸手拍碎泥封又豪爽的提酒倒下。

突然，有些無奈的伸手抹去了嘴上的酒漬。「少了喝酒的伴，連酒也變的無味……」

朱痕昂首望著天邊漂浮的白雲，風中隱隱約約還可以聽見有人留下的豪語：

山渺渺，雲渺渺，八方風雨止今宵；
情渺渺，仇渺渺，風塵一夢任逍遙。
江波嘯，烽煙招，興來病酒罷琴簫；
世情笑，人寂寥，壯懷誰留向晚照。

落下孤燈－－

羽人看著一地的白雪，聽說慕少艾當時的血也令這下了一場紅雪……

『刀者，方才的你，落了一陣紅雪』

望向不遠處的山崖，羽人彷彿覺得手上還留有那人的溫度。那是自從自己逃離罪惡坑，獨自一人躲在這裡自我封閉時第一次所感受到的溫暖。

伸手彎下腰拾起地上被遺忘的二胡，羽人慢慢踏入涼亭後坐在慕少艾等過自己的地方……

『喂，藥草我採到了，你這個朋友我也交定了！』

當時自己是走了，卻又在半途中返回……

『唉呀呀，恩公、朋友、兄弟，稍等一下……呵呵，殺人的眼神你是一流的，騙人的本事我可是最高的！』

原本擔心那人會不會畏寒，結果聽見這話乾脆出去一陣子……只是漫無目的的走著，卻覺得這天下很大卻不知道該往哪？茫茫然後，終究又回去那與自己心一般寒冷的地方……

『喂，我等了你三個月，你老兄半句不說就要離開嗎？』

第二次我遇到這麼無賴的人，第一次則是我師父……最後兩個人都因我而死，死的不值得。

『你為什麼不走？』

那時候我怕，自己命太硬會又將人剋死……剋父剋母的我，不需要人關心。

『你還沒給我答案。』

『我不需要朋友。』

『太晚了，來不及了。』

羽人放下手上的二胡，將手中被自己握皺的信平攤開來。上面有慕少艾身上淡淡的藥味，卻不嗆鼻……

羽仔：

我曾經以為我沒有錯，畢竟那是你無心的過錯就不該再提起讓你繼續受傷。直到後來我才發現孤獨缺說的沒錯，你的傷口仍舊腐蝕著你的心。等我發現時已經太遲，也來不及阻止你的發狂。

潔白的羽翼染上鮮紅，你抱著孤獨缺的頭痛哭時我卻無能為力。直到你瘋狂的找狂龍報仇，我才發現一切又重頭了……羽人梟獍，那時的你是罪惡坑的梟獍而不是我所認識的非獍。

我向天發誓只要你好，我這條命送給天也無所謂。真的，我無所謂……所以你不要傷心了好嗎？

當我背著昏迷不醒的你，只怕救不了你。不要問我為什麼，或許是我想在你身上看到那一絲希望。當年我滅了翳流卻讓阿九失去他原本的一切，所以我想替你贖罪讓我自己好過點。我很小人吧？羽仔，所以你也不必自責了。藥師慕少艾一向是很自私的人，只要你們好我也願意逆天而行……別讓我做的事白做了，那我會嘔死。

其實我只有一個小小的願望，就是你跟阿九都可以幸福快樂。

難得我說了那麼多感性的話你還在自顧自的內疚那我會很昏倒，這代表我終究是失敗了。你忍心讓老人家失望嗎？不會吧？！羽仔，我相信你不會這麼殘忍。我跟朱痕那傢伙打賭，只要我成功就可以贏到你最愛吃的苦糖…….如果我輸的話你就要當那傢伙的搬運工，負責幫他買酒。因為老人家年紀大了，喝喝小酒還可以……實在是般不動這麼重的東西阿！

我聽過一句話：你思故我在…..所以羽仔你千萬千萬不能忘記我，否則就只有阿九大俠記得我了。

如果可以，下一次見面你就笑一個給我看吧！

慕少艾筆

羽人將信小心的收好，拿起二胡便輕巧的拉起……「笨蛋……」

我思故你在嗎？那麼下次等你親口對我說，我在考慮你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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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02 你思故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