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8.07 【古劍奇譚】千古劍靈 (紅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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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

深海潛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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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9)

樓主發表於: 2011-08-07 01:0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07 【古劍奇譚】千古劍靈 (紅玉)

這份愛戀究竟是從何處萌芽、扎根，然後茁壯如斯致難以拔除呢？

紅玉低首，已不知是幾次這般反覆詢問自己，卻依舊找不出答案。欲放棄，這雙眼卻始終只看向那抹身影，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他出現，這天地間彷彿只剩下眼前人，再也容不下它物。

對世間人來說，劍靈終究只是劍靈，無論前世是否曾為人，從投身劍爐的那刻起，就只是一把依憑著古劍的靈體罷了。所以，是一廂情願也好，自私也罷，她想要和此人有所牽繫、護著此人，於是她解開了從未使用的咒封。

忘不了那時，當自己手捧紅玉雙劍，低跪臣服時，背過身，他罕見的有了怒氣。不知過了許久，一聲細微到幾乎入不了耳的嘆息，一句痴兒，語中有著沉重與惋惜，接過劍身，大步離去。

她知道，她讓他困擾了。他曾視她為摯友，她最終卻選擇認主，不再喚他紫胤，改叫他主人。他已是度劫仙人，紅塵情事、兒女情長，早已看破，淡然處之。或許，自己當真看不破，勘不了，但這個決定卻始終沒有後悔。

因為，這份情感，無法捨棄。

「所思為何？」

星燦明月映照夜空，碧玉髮冠之下，浩雪髮絲肆意舞動。額際兩點淺白印記，刀裁白眉，銳利如鋒的雙眼，致使那玉雕般容顏有著端肅神情。而一身俐落、湛藍衣裳滾著白邊，腰際懸掛著玉穗，僅是立身，穩如千年松柏。

此般炫目的景色，險些令她移不開眼。

這，便是紫胤真人，她的 ─ 主人。

負於身後的雙手上空無一物，突然，她很想看此人舞紅玉於月下。

所以，她開口，道：「許久未見主人持紅玉於月下習練，甚是，懷念。」

靜，霜白的睫毛顫動，「此為妳所思？」

「是，若主人應允。」

再靜，「如此，便能解妳所惑？」

渾身一震，四眼對望，靈動鳳眼瞬時黯下。

眼前這雙神情，她曾看過此眸因古劍燃起燦火，亦曾看過此眼有著淡然笑意，雖然更多的是沉靜如淵，但無論是何種神情，都讓她視若珍寶。

『能解嗎？』

此情，不知從何來，又該如何歸去？

「回主人，紅玉，不知。」

眼前之人，雖是搖首，但不曾移開半分的雙眼中有著迷惑卻不迷惘。闔上眼，靜默數秒，紫胤背過身道：「取劍。」

「是。」

*

流洩銀光翻轉於夜空的劍，持劍的雙手傳來的是堅定的脈動，無雜絲，無情愛。但，注視著劍尖那絲喜悅狂熱的眼，又是為何？

看見的，究竟是劍身？或是…劍靈？

不願再多想，紅玉氣凝指間，雙手幻化劍影，足點地，瞬動於紫胤真人身旁，與之對招。

接觸的瞬間，持於紫胤手中的紅玉劍身感受到靈氣竄動，頓時綻放出炫目采光。紫胤眼神再一亮，劍勢一轉，又是如行雲流水般的丰姿。

雙人來往間，相交而過的髮絲，猶如夜空融著皎白月色，那般的諧和卻又分明。

鼻間盡是那人氣息，眼中佔滿那人身影，身執他手，心繫他身。

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能如何，又如何？

紅玉呀紅玉，妳入此困境，卻甘之如飴。

這究竟……

垂首一笑，右手斜指天，左手側指地，單膝輕跪，於空中紅裙翻舞一圈，翩然落地。

紫胤此時也擺袖反手，將紅玉雙劍執於身後，交叉而立。

招過，餘韻卻久久不散。

紫胤慎重的將劍身收回劍柄，靜立許久後，並未將劍交與一旁已起身等候的紅玉，反而自行朝著劍閣方向走去。留在原地的紅玉，也未跟隨。僅獨自看著紫胤的背影，越行越遠，直至隱於暗處。

『究竟是…多久？又是…何時呢？』

無意識的再度自問這個無解的問題。

笑溢於唇，已無方才的悵然之感。

既是無解，那…便如此吧。搖首，心中有了裁決。

「古鈞，主人，暫且勞你一人費心了。」側首看於身後之漆黑，得到隱身暗處的回應，紅玉眼一閉，形體頓散空中。

立身於劍閣內的紫胤，正欲將雙劍放置於劍匣中時，點點紅光突然自外湧入劍內，隨即氣息一沉。

此為上古劍靈進入沉睡之象。

微愣，紫胤隻手撫過劍體，再次嘆息。

「當真，痴兒。」

*

百年過去。

陵越跟著紫胤，來到了劍閣最高處。這裡，向來是天墉禁地，原因無他，只因為這是紫胤個人獨自靜修之處。

紫胤輕輕推開眼前看似沉重的門扉。

落入眼前，是一處天然的石洞，裡面溫度涼爽宜人，但這些都不是讓陵越驚訝的地方，而是此地放置著許多寶劍。

紫胤真人愛劍成痴，是眾所皆知的事情。但是，天墉上下，沒有任何人看過師尊珍藏的古劍。

「你問，劍者如何擇劍？」

察覺到師尊的問句，陵越收回心神，抱拳回應，「是。」

「記得吾曾言，劍，乃為修道路上同行的夥伴。」

「徒兒記得。」

「那你認為，劍，是否有靈氣？有靈體？」

「徒兒曾聞，上古存有特殊鑄造之術，能使其人魂拘於劍中，謂之劍靈。但因技藝已失傳，現今，應只有上古寶劍能有。但上古寶劍極至罕見，徒兒雖信，但卻不曾看過，因不做斷言。至於靈氣……」

語未畢，陵越突然被一物吸引目光，分散了心。

洞穴之中，僅有兩只鐵匣被放置於正中央。一者寬闊，隱然有其霸氣。另一者纖長，平穩的幾乎無任何氣息流出。但，不知為何，卻特別引他注目。

紫胤順著陵越目光，緩步走過去，隻手撫於劍匣之上，詢問：「想看 ?」

「徒兒失禮，竟分了心神……」發現自己走神，陵越雙膝跪地，抱拳請罪，正欲再言之時，紫胤舉手意止。

「無妨。吾再問一次，想看？」

「是。」坦率的眼直視紫胤真人。

頜首，示意讓陵越起身。紫胤拂手撢掉微不可見的塵灰，解開扣鎖，打開的瞬間，一股檀香幽幽傳出。

陵越只見裡面靜躺著一對雙劍，劍身古樸，並沒有多餘的紋路，細長且輕薄。

紫胤指間輕撫過劍身，輕聲道；「此雙劍，名 ─ 紅玉。」

隨著話語吐息，一股輕靈之氣盤旋劍身，雙劍頓時散發出耀眼紅光，陵越別過眼，避開光線直射的不舒適。

沉眠中甦醒，紅玉迷矇的視線只看到眼前那道皓影。

原來，什麼都沒變嗎？眼中依舊只容的下這抹身影。紅玉勾起艷紅的唇，露出燦笑，身影一淡，離開山谷。

紫胤輕嘆了一口氣。

*

凌空踏著輕靈的步伐，紅玉穿梭在景色間。

百里屠蘇是嗎？！

記憶中依稀記得自己甦醒後，紫胤真人感受到一股不自然的煞氣，帶著古鈞離開了天墉城。三個月後，帶著一個額點朱痧，樣貌清秀卻毫無生氣的孩子回來。

屠絕鬼氣，蘇醒人魂。這孩子是在一處南疆與世隔絕的村莊裡發現的，當時他傷重的不能亂移動，好不容易醒來，卻執著著自己將村人的屍身一具一具的搬至村中聖地安置。主人依著他的心願給他取名為屠蘇，他則依著殘缺的記憶，給了自己一個姓。

回來後，百里屠蘇，則為主人在天墉城裡收的第二個徒弟。

此事在天墉城裡嘩然聲一片，因為主人雖居執劍長老一職已三百年，從未收過徒兒。主人曾言，他僅是受好友所託，為其照料門人劍術，徒弟一事，他未曾想過，也認為無須如此。

聽古鈞所言，陵越因悟得許久前主人留下之劍招另一層深意，令主人心生欣喜，遂初次收為徒。陵越為陵字輩大師兄，品行兼優，處處皆是天墉城之楷模，此等榮耀天墉城上下無不歡喜。

但，百里屠蘇……一名已是自外地收容回來的孩童，個性罕言，竟也可以得到此等殊榮。更甚者，還居住在執劍長老所住的劍塔裡，無須跟眾人練劍，更不許比劃。因此，聽說眾人總在陵越及主人背後，欺侮他。

這次也是如此。

主人因百里屠蘇遭魘魅糾纏之事，受了傷，因而閉關。適逢此時，有一名叫肇臨的弟子，無端暴斃，死時，週遭也只有百里屠蘇一人。百口莫辯之下，百里屠蘇擅自離開了天墉城。

『百里屠蘇，命途坎坷，日後若有萬一，紅玉妳且隨行護守。』這段話，主人曾在古鈞及自己面前囑咐過。因此，事情一發生，古鈞便喚醒無事即進入淺眠的自己。

停下腳步，後方山谷裡的邪氣已減弱不少，看來此處經過一場惡鬥。閉眼細細分辨空中流轉之氣。百里屠蘇的氣息在此分成兩處，左方為霧靈山澗，右方為官道。這兩條路，無論選擇何條，皆接通往前方大鎮 ─ 琴川。暗自思量，紅玉決定自官道進入琴川，尋找曾和百里屠蘇接觸，或是直接找到百里屠蘇。

這是成為他之劍靈這百來年以來，第一次，他是用命令對自己下達指令。能讓主人如此掛心，想來，她必須努力顧他周全。

*

人世間，有太多滄桑了。目送百里屠蘇獨自一人踏上天墉城，那堅決的背影，是如此動人心魄。她福了身，暗自於心中祝福，即便她清楚此行無論成功與否，等待百里屠蘇的結局不會更改。

自古鈞口中得知，這半日的奔忙，天墉長老們皆已同意為百里屠蘇進行解封。此時百里屠蘇在展劍壇上與陵越、芙渠説話。而主人，正在劍塔最高處。

身影瞬動間，已來到了劍塔高處。看著眼前人罕見寂寥的背影，紅玉心中莫名糾心。

對於百里屠蘇此人，才不過一段旅程的相處，她已不自覺將他視為親人。這次陪同回來，早已撕心般的難捨。更何況，是教養他這麼多年的主人？！她知道主人只是看淡世間總總，但卻不是冷心無情。

「主人，我即將與百里公子同去蓬萊。待那處事了，我……仍會回到崑崙……。」

「數百年如白駒過隙，亦視日如年，你卻依然窺不破嗎？」

沒有回過身，一貫的冷言，相似的問題，紅玉卻自發自心底的笑了。她行了一步，離那人近了一點，飄飛的白髮和著日光，彷彿發著亮光。

「紅玉從來不求尋覓大道，也不求超凡入聖，僅僅思慕一人……何錯之有？」纖指輕梳過耳邊細髮，「主人曾言，身為劍靈，早該拋卻浮生愛恨。如今想來，我的確是窺不破，這世間種種情仇，我依然……放下不了、釋懷不了。……跟隨百里公子身邊，見他許多時候心意果決，一往無前，心底亦十分欽佩，不由覺得……自己活得久了，反倒優柔寡斷、患得患失起來……其實，求而不得，求而即得，不過唯心而已。」

靜默，在兩人間蔓延，紅玉並不在意。此次前去生死難料，最少，她想將心中的話說出。這次的旅程，她也有所改變，以往困擾自己的問題，如今想來，竟覺得好笑。「今次……若能再次回到天墉城，之後千年萬載，紅玉仍有許多時日陪伴主人左右，已覺幸甚。」

「當真痴兒……」閉眼嘆息，成仙以久，何種風浪未曾見過？但這段時日，變化驟生，個人因果，他無法插手。只是，這塵世間的無奈，卻讓他起了些許波瀾於心。

「主人放眼望去，這山下滾滾紅塵，又有幾人不是癡傻無期？而換作紅玉，倒寧可永遠莫要窺得天道、莫要無愛無恨……」窒礙已解，這百多年來的原只是自己作繭自縛，本就不求對方回應，又何苦執著在追尋動心之時。

不再拘謹，不再自以為的硬是劃分所謂的界線，最初她所求的不過只是護得他的安全。

從今往後，她只願並肩相隨，千年萬載。

-------------------------------------
後記：

紅玉姐，是我很喜歡很喜歡的角色
由於找不到人寫關於紅玉姐為主的文
只好自己動手~~~
原本還有很多想寫進去，卻突然覺得終止在這裡也無不可

然後最後的碎碎念是
師尊帥氣，但，還真是難寫 T^T

* 圖來自於古劍奇譚遊戲截圖，開心的讓紅玉姐穿上天墉的衣服，與師尊合影

噗浪 https://www.plurk.com/gillyosh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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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ticf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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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

1樓發表於: 2011-08-10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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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文章的平淡而有韻味~

在古劍的主角群中，紅玉的戲份其實不算多；她成熟、穩重、美麗、風趣，常有智慧之語，真實身分的神秘，以及偶爾顯露的傷感，使人好奇著屬於她的故事，讓人很難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一直到紫榕林的時候，她的劍靈身分才曝光，但那一聲的「主人」還有與平時迥異的卑微態度，總令人覺得特別心酸，尤其在看過千古劍靈篇後，再回頭來看這段時，這種感覺特別強烈。

在千古劍靈篇中，可以知道紅玉的自信、高傲，那時的她與紫胤也是比較平齊的地位，所以看到原本談笑風生的她，在後來認紫胤為主後，說話時變得小心翼翼，似乎害怕破壞彼此關係的平衡，就覺得有點難過，也因此，有一陣子覺得紫胤很欠揍= =+ 不過後來知道至少紫胤對紅玉雙劍是很珍愛的，就稍微有安慰到。最後，紅玉的那句「求而不得，求而既得，不過唯心而已」，真的很動人，也成為古劍的經典語錄之一。

[ 此帖被arcticfox在2011-08-10 11:40重新編輯 ]

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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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9)

2樓發表於: 2011-08-13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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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的喜愛  ^_^

知道你的感想跟我ㄧ樣，真的是很開心
紅玉姐，低調且極富韻味 ~ 看她說話總讓我愉悅
在聽到她在前往甘泉村時  跟少恭對話曾說
落花有意  流水無情
就在想  是誰 ?  能讓這麼一位豪爽坦蕩的女子  癡情向往

而紅玉是劍靈這件事情  天墉上下沒有人知道
那麼陵越與紅玉第一次見面    對於紅玉的名字卻顯得驚訝  又是為何

在玩正篇時，總覺得天墉城的紅玉說話比起之前跟紫胤照面
還來的....不客氣 XD
至少那種感覺是在旅程中   跟蘇蘇等人說話才會出現的
直到玩了千古劍靈才知道
原來最初未成為紫胤劍靈時
紅玉就是這樣跟紫胤說話的呀 XD

總總動念，就寫了這篇文
紅玉姐 ~~真的令人難捨的喜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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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 【古劍奇譚】千古劍靈 (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