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1.28 【雲十方/俏如來非配對】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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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飛飄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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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9)

樓主發表於: 2015-11-28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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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8 【雲十方/俏如來非配對】浮生

*這裡的雲十方是偏向鷹燕時期的雲十方，而非黑白時期的 XDDDD
因為差別頗大所以先說一聲~~~ (欸

【浮生】

近日西劍流動作趨緩，各方狀況尚稱穩定，終於得了一絲喘息空間，雲十方見左右無事，便將已然閒置數日的畫軸負於背上，將腰側的筆筒換上那只純屬作畫的青玉狼毫。向趙將軍交待數句後，便孤身掩入密道之中。

自密道出來，他有些驚訝居然並未見到那熟悉的身影。往日他前來，無論白晝深夜，書房的主人總是端坐在書案之後，有時就著日光、有時就著燭光，認真讀閱著來自各方如雪花紛飛的情報消息。喔，偶爾才能見著這位主人坐在房內的團蒲上，一面捻著手中佛珠，一面閉目調息，那八成就是他已在院裡練完了一套拳法，亦或剛讀完一卷佛經，兀自陷入某個參禪的過程裡。細細想來，他還真不知這人究竟有沒有休息的時候，總歸他是沒見過的。

就因為如此，今天他雖並未通知那人他要前來，卻還是訝異這房裡還真沒人。香爐裡餘煙裊裊，房中那熟悉的檀香都有些淡了，看來人已經走了一些時候。他側耳傾聽，也並未聽得院中有練拳時衣袂旋舞的聲響，看了是真出門去了？

他暗嘆一聲真沒默契，他難得一時興起想邀人出門走走，就被放了鴿子。

不過他也不惱，只是信步出了房走到外頭去尋天部留守的人員。因為他深知那人性子，當此之時，根本放不下心走遠到哪去，要去哪，也必然會向部中之人交待，以防這裡情勢稍有變化，部眾們便能與他取得聯繫。

嗯……對照這細緻的心思，他忽然想到方才趙將軍詢問自己要去哪時，自己那含糊其辭的樣子……。咳嗯，反正他有自信如果真怎麼了他定能感應然後趕回去的。身為前輩嘛，總要有些高人風範不是？

果不其然，一問之下，天部駐守人員便對他說總教一早就到後山去了，也沒特別說要去做什麼。

後山呀，雲十方晃了晃那高高束起的馬尾，向那位駐守人員道了聲謝，便信步向後山走去。

說來他也沒有特別找人，只是在後山林間隨意晃晃，一會兒停下來看鬆鼠嗑著杏仁核；一會兒閉上眼聽不遠處的溪流潺潺；一會兒停下腳步仰頭看著樹影扶蘇，還有隨之灑落的細碎陽光。

他總是特別享受這些實在說不上有多美多高尚的平凡事物，只是沉浸在這片自然之中，他就覺得身心舒暢，洗去心上那些風波微塵。這段時日來緊繃的神經，不自覺就放鬆了下來。

他走著走著，便見著一處平緩坡地，春日方出芽的嫩草，覆蓋整個緩坡，像是天然的床褥，看著都覺得軟綿宜臥。

像是在實現他的想像般，綠茵之上，一抹似未隨冬日褪去的雪影，無懼頂上豔陽，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躺臥其中。簡單的綠、簡單的白、簡單的天空、簡單的大地，一切如此簡單，而融入其中的人，似乎生來就屬於這分簡單。

不過，越是簡單，越是難求呀。

雲十方見著，不禁無聲的笑了起來，輕輕搖首，馬尾隨著他的動作晃著歡快的弧度。

他瀲了氣息，放輕腳步走到雪影身旁，然後再緩緩坐了下來。

今日天氣真的很好，陽光雖然暖人卻不刺目，幾朵浮雲懶懶散散的飄在藍天上，不時拂過幾縷帶上青草香的徐風，將人服侍得醺然欲眠。

身側的人的確就順從這片日光，安安心心的睡著，既沒有蹙眉，也沒有抿唇冒冷汗，雪色髮間還摻了幾根翠綠，嘴角雖未勾起，平和舒展的五官卻已然彰示或許沉眠的人正在做著好夢。

那會是什麼夢呢？雲十方一邊在半空中攤開畫軸，一邊想著。

自筆筒裡拿出筆，簡單幾筆勾勒，就已將眼前山水描出個雛型。不過他卻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暗道果然拿筆打架太久都忘了該怎麼拿筆作畫了。

「雲前輩在為何事而嘆氣呢？」

「雲十方。」不意外身側之人已經醒了，畢竟如果連這點驚覺性都沒有，可是很難在現下這個武林生存啊。所以他只介意那人口中不知講了多少次，卻改也改不掉的稱呼。「然後不才兼劣生的畫還沒作完前，不喜有人看見。所以，你繼續睡你的覺，不才兼劣生畫自己的畫，我們各做各的。」

這話說得看似生分，說到底嘛，他也不過是不願自己打擾到身旁青年難得的半日偷閒。

躺臥在旁的雪影自然知曉其中深意，遂也從善如流，繼續乖乖閉著眼。

「多謝了，雲十方……前輩。」刻意強調的兩字，語氣裡還帶著幾分調皮的笑意。

「嘖，不才兼劣生髮色是灰了點，但也算是青壯之年，被你這一聲又一聲前輩，叫得都老了。真要比，也不想想誰那一頭雪髮看起來更像前輩。」

青年沒再回話，只是那上揚的嘴角，雲十方怎麼看都像是隻狐狸佔人便宜成功的滿意笑容。別說狐狸怎麼會笑，他還真在北地看過，而且那弧度就和眼前這隻一模一樣。

後來他們兩人都沒再說話，一個專心的睡；一個專心的畫。彷彿天地無聲，萬物難擾。

若時光定格在這一刻，見者或許會以為他們正身處在太平盛世吧。

無論布上畫，亦或夢中影，他們所繪，也許始終不過是一幅這般簡單又寧靜的風景。

一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終究只有十二個時辰。

夕陽漸落，雲十方畫也作得差不多了，但他左看右看，就覺得少了些什麼。兀自煩惱間，瞥到一旁已經從仰躺睡成側臥的人，再看了看卷軸上的畫，遂而微微一笑。

世事總是如此，以為遠在天邊，倒頭來不過近在眼前。

「俏如來，該走啦。再睡下去會著涼。」

白髮青年睜開了眼，頗為驚訝自己還真的睡了下去不知時辰，看著頂上已然黑了的天色，他這一覺還睡得真長。隱約記得自己似乎做了什麼夢，卻又記不太清，只覺這一覺過後，身心暢然，一洗積累一身的疲憊。

他見一雙手伸到他面前，他毫不猶豫的握了上去，掌上的溫度如此明暖入心。

「雲前輩的畫作好了，能否借俏如來一觀？」

「這嘛，你先喚聲雲十方來聽聽好了。」

「前輩……」

「哈哈，畫上也沒什麼，不過是不才兼劣生想要看上一輩子，所以要努力守護的風景罷了。」

***

「大哥、大哥？大哥你怎麼發起呆來了？」銀燕看著一旁的俏如來定定的望著手上一幅卷軸，出了神似的不言不語。他有些擔心的喚了喚。

俏如來回過神來，才對一旁有些焦急的三弟淡淡一笑。

「無事，只是忽憶故人而已。」

那卷軸之上，是幅山川水墨畫。

那日湛藍的穹頂；那日綠茵如畫的草地；那日輕徐的微風……恍惚間似又撲面而來。

而倒映在他眼底的，唯有那日，臥於綠茵之中，安祥而平靜的睡顏。

此心安處是吾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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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1.28 【雲十方/俏如來非配對】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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