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3.05 吞雪三世 [主吞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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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6-03-05 21:2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05 吞雪三世 [主吞雪] （完）

第一次發文，見笑見笑~

拭淚恨
事難料,世何期,是是非非,怎知一面緣,千世情愁?
河無盡,何是終,和和離離,無奈一拂袖,惟堪蒼穹.

雨如抽絲,心似愁雲,雨霧中藏著怎樣的心境,雨簾後又是怎樣的他.刀光劍影裏尋不見往日情誼.一招天絕人還,一招炎滅蒼穹,曾經惟有彼此的兩人竟落的如此境地.
"汝可相信天命所歸嗎,劍雪。"語似寒冰。
此時此刻,那人是怎樣的神情,怎樣的舉動,他劍雪不想看,或是不敢看,背過身冷言到:"相信與否,對你不重要,對我無意義."事已至此,多說無意.把心一橫,最後一招情愁盡空,劍者無毀,最後的一劍也是最痛快的解脫,解脫誰?他無心多想,如今的他已無退路,寒光四射,人隨劍起。
看著依稀熟悉的身影淒涼如這細雨,吞佛童子有說不出的煩躁憤恨,甩甩頭,目光不再猶豫,不再疑惑,最後的一招,他不容自己再心神不佞,只一劍,天殘地寒迎了上去。
誰都無心抵擋,此時此刻心決者勝.急如雷火的殺戒在劃破綠衣的瞬息竟遲疑未前,劍雪容不得多想,挺劍斷殺戒……

劍停，劍止，竟是劍雪最不願見的景象。無法移轉的目光正對上吞佛末測的眼神，握劍的手輕顫著，沒入吞佛體內的朱厭已是一片血紅。
突然吞佛又變成了一劍封禅，眼見此景，再也止不住淚水的劍雪只有一聲長哮問蒼天。
一劍封禅伸手拭去眼前人的淚，此情此景竟似曾相識。可他不記得劍雪有哭過，更斷定自己從未幫他人拭過淚。“我最不願傷害的就是你。”分不清自己的話是真是假，他只知道眼前的人就一個字，傻。傻到會刺偏。“但願來世……”來世不再有這許多是非，不再有這許多無奈。“莫說來世，你今生還未完。我來爲你療傷。”
看著劍雪心傷意亂的表情，他莫名的憤恨起來，原來他心裏只有一劍封禅，可我已不是……“傻劍雪，我無法克制自己。”
“我相信你。”
多感人的場景啊，哈，他只相信一劍封禅，只信他。忌憤交加的他再度魔性大發。拔出體內的朱厭反刺了出去。
“我騙你的，傻劍雪。”這一劍沒半點留情。
還沈浸在傷感中的劍雪木然呆立，他不敢相信，更不願相信，“爲……”一句爲什麽還沒問出口，眼前人已隨一到紅光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樣也好，劍雪突然感到心安，這樣彼此都不會痛苦了，只是，放不下，放不下，放不下。
渾然中，想起破戒僧的話，“當斷則斷，舍不下永遠無得，堪不破，正是迷障。”

得不到
毀其之
又何妨
殊不明自心傷
爲有淚兩行

魔界之路已開，紅色的身影凝立在黃泉畔，久久不肯離開。身上的傷已無大礙，但是莫名的越來越痛。一向冷血殘酷的魔，如今正在深思。突然一聲輕咳驚醒了沈思中的吞佛童子。一臉冷漠的回頭，顯然不爽他人打攪：“何事？”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魔君殿前最得寵的護法鬼覓。此人除功夫上好外，決計便是探測人心。吞佛童子一向不爽這種人。雖然自己也有此癖好。
鬼覓微微一笑：“汝在做甚？”
一直沒注意自己情緒的吞佛微微一楞。“……沈思。”
“呵呵，哈哈。”聽到此處，鬼覓笑的直打跌。
吞佛一皺眉：“汝笑什麽？”
鬼覓收住了笑聲但笑意未去的說：“逝天，逝地，逝神之人亦會發呆。實在可愛，可愛。”
吞佛一生遇人不少，但被說成可愛？還是大閨女上婚轎，平生頭一次。知道再糾纏下去不知道還會鬧出什麽有損他吞佛名聲的詞來，話風一轉：“汝爲何來此見吾？”
鬼覓也隨水推舟：“赦道已開之事魔君已知，卻不見汝複命，所以…………”鬼覓故意將尾音拉長。“吾已知，汝可回了。”

使命中歸中距的完成了，也不再心煩意亂了，總之一切都結束了。邊奔赴九峰取劍邊思量的吞佛想到這兒，不禁乍舌。只是完成個使命而已，怎的跟終了了一生似的想些有的沒的。
來到蓮池邊，一眼見到池邊的誅厭。“汝可記得解封之誓。”
誅厭發出的紅光若隱若顯，若有感傷的轉了身不去看他。
吞佛漂了眼池中墨蓮。難得的放軟了口氣：“汝若不想再肆橫天地，就隨汝吧。”
誅厭聞言，頓時佛氣消失無蹤，飛至吞佛手中。
手與劍向觸的瞬間，一股難耐的辛酸由心底直灌入吞佛眼底，險些沒流出淚來。在苦境中的那段記憶更加清晰難避。
低頭輕浮墨蓮，柔軟細膩的蓮輕擺著。“汝這樣最好，這世間不適合汝。”吞佛童子說罷轉身離去。那一瞬，眼底劃過棕色的默然。
破戒僧等吞佛離去了才到池邊，：“怎樣？劍雪娃娃，心情可好些了？”墨蓮輕擺，象是回應。“放心，放心，有救，有救啊。哈哈”破戒搖著扇子笑道。

日子如往昔，並無不同，只是吞佛童子時常沈思，沈思什麽？什麽都沒想。其實是，正如鬼覓所說的發呆。人世苦境已經陷入魔海，大魔小鬼皆忙的是腳打後腦勺。可他吞佛卻悠哉悠哉的發呆。魔君及各魔長老皆是不滿。

踏上魔殿，一臉傲然，微揚的嘴角是露骨的狂。在人前，他吞佛童子依舊是吞佛童子，冷酷，殘忍，狂傲。
來到魔君架前：“見過魔君。”
“可知吾喚汝所爲何事？”
“魔君明言。”
“先已開了赦道，算了吾一心病。汝更是首功之臣，歇閑幾日亦是理當。怎奈苦境禍事接連，能熟苦境之士，舉目觀之，惟汝啊！”
聽到此處，吞佛童子末測的一笑，：“謝君。”
魔君又道：“汝可願再赴苦境？”
“當然。告辭。”
魔君微微扼首。眼見吞佛離去，鬼覓湊到魔君身旁耳語：“吾昨日所言之事……”
“吾知，吾知，哈哈，利器不決，則斷。又有何妨？哈哈。”

背著誅厭入了苦境，往昔的綠樹碧波皆是一片火海，走著走著，無意到了九峰下。
“誅厭，吾知汝思他，特帶汝來見他。”
“誅厭並無。”
吞佛一皺眉煩悶感覺又湧了上來，：“汝不必難爲情，吾不笑汝。”說著，上了九峰，眼見破戒正在池邊，立刻避了起來。
“爲何要避？”誅厭單純的問。
吞佛一挑眉，心道，怎的誅厭也跟劍雪似的。可是自己爲何而避之，卻也真道不出了原由。扶耳細聽，只聞破戒自言自語。
“劍雪娃娃，你沒幾日就可從生了，可惜這次苦境更苦。”吞佛聞言心頭一緊。
破戒繼續道：“你與那好不死的吞佛壞小孩其實是天注定的孽緣，所以你也不必心傷。說來話長，當初娃娃你還是鸠槃神子，本是魔族，一日無心跑去黃泉玩耍，結果跌破了腳腕，疼的你直哭。吞佛童子無意中路過，見你在哭就幫你拭淚。誰知禍從此生。”
吞佛聽到此處，在記憶裏收尋了一會才恍然大悟，那幾千年前的一件小事又怎會挂心？沒想到竟然由此造下孽源。
破戒繼續道：“那壞小孩隨後也就忘了，可你偏偏心思細膩，愛專牛角尖兒，琢磨起沒完，後來竟逆著黃泉而上，來到苦境，又遇一蓮大師，他見你好思善辯，就告與你知此乃苦境情。誰知你羨慕起苦境，硬要修成人，還要救那壞小孩，一蓮大師見你心善，不忍讓你受此苦，便如實相告要救吞佛當受盡苦境苦，本以爲你能灰心，怎知道你吃了秤砣鐵了心了。路遇此地的天忌禅子是有了名的醋壇子，見你此情，由羨生忌，當下便譏笑一蓮大師。一蓮大師不願與其爭辯，那天忌禅子更是氣不過，便惡言到，‘吞佛，鸠槃，相逝不休。’哪知正趕上定天雷劈到九峰，從而定下孽緣。你若再生可千萬避著吞佛啊，不然~哎……”
躲在石壁後的吞佛聽的內氣是百轉千回。回想決戰時，自己其實本已一心受死，怎奈魔性大發，反到殺了劍雪。可歎天意弄人。想到這，吞佛轉身離去。

琉璃仙境
素還真正在庭前賞花，身後穿來了秦假仙的怪聲：“素還真，談無欲來見。”
“哦”素還真剛回頭，談無欲已到近前。
“師弟好興致，怎的想起我了？”
談無欲臉上一僵，：“怎比的了你這好興致？”
素還真裝傻道：“哦！？難得你也羨這美境。來來來，一同賞花。”
談無欲一楞，腦子裏不知怎的冒出了一句花前月下。甩甩頭，正顔道：“你可知中原禍事？”“恩？你指赦道一事？”好個一臉天真無邪啊。
談無欲知道他是故意刁難，事出緊急，只好硬著頭皮說好話：“如今世間已是殘不忍睹，還望師兄不要逝賢。”
“恩~~~也罷，我正要去找師弟，沒想到師弟早了一步。”說著，與談無欲秦假仙等奔赴中原。

一路無話，來到中原，見到劍子和龍宿。
素還真一見龍宿先是一楞，隨即笑到：“難得，難得。”
龍宿搖著浮扇笑到：“與劍子有約在先，無奈，無奈。”嘴上說無奈，臉上可是笑開了花。
劍子聞言臉色微僵，心道，這龍宿，臉皮越來越厚。
素還真洋裝沒看見：“現世態如何？各位可有上策？”
劍子道：“我路遇一人，黑衣銀發，傲然脫俗，他言赦道不赦唯有二魔。”
談無欲笑應：“好個赦道不赦，無赦既無阻。”
“正是。”
素還真奇道：“哪二魔？”
“吞破，鸠封。”
龍宿一皺眉：“難道是鸠槃神子。”
談無欲歎了一聲：“怎的又是此二人。”
大家不再開口，當下氣氛壓抑的緊。想那決戰之事，人人都不免心寒。
秦假仙見無人言語，忙說：“不知魔界可有人知道？”一語驚醒夢中人。衆群俠趕奔九峰。

楚天江際流無盡
逃不過兩岸愁
怎堪過往
難料難忘何似頭
（壞壞：怎的唯你獨嘗蓮？劍雪：還不是你，硬拉我出來？—_—）
殘風日離夜還
蓮下金絲波瀾
無奈池邊樹
去不得
獨難留
自霜寒

來到九峰上，衆人皆是倒吸了口冷氣。眼前紅發白衣，逝天地，誅鬼神的正是吞佛童子。
見他懷裏抱著的劍雪和前世並無差別，只是昏睡不醒，素還真一皺眉，怒斥：“既是來世，你爲何苦苦相逼？”話是真情流露。聽的談無欲是百轉千回，不著邊際的往素還真身邊靠了靠。
吞佛童子聞言仰天大笑：“那爾等又是爲何而來？”言語間竟是嘲諷。
龍宿臉一沈，心道，想必老魔頭已知此事。
果不其然，吞佛童子繼續道：“吞破，鸠封。難道爾等不知？哈哈”說完又是一陣狂笑，聲音回蕩在九峰之間，竟帶著些許淒婉。
多說無意，衆人群起攻之，武林道義先不說，救人要緊。吞佛將劍雪往懷中一藏，以誅厭鬥群豪。俗話說，猛虎敵不住群狼，更何況來的是群虎。不過十招，劍子，談無欲便分別刺穿吞佛左腿和小腹。吞佛見情勢不妙，一招風殘血雨，逼退了衆人，隨即轉身走人。衆群俠緊追不放。
下了九峰又奔了數百裏，吞佛只感不妙，無奈只有拼死一戰。正當此時，群魔呼嘯而至，烏雲壓頂，不見天日。
鬼覓搶先一步來到吞佛身前笑道：“辛苦，辛苦。”
吞佛不答。
鬼覓又言：“此處交給吾等便是。”
吞佛聞言，徜徉而去。衆群豪心頭一涼，有心想追，此處又無法脫身。

吞佛見已遠離戰場，又奔了數百裏方才停下歇息。看著懷中之人，不禁緊皺雙眉，心道，爲何汝還不醒，不想見吾？正思量著，不遠處傳來笑聲。吞佛臉色一沈，隨聲看去，來的不是旁人，正是鬼覓。
鬼覓笑曰：“汝終于抱得美人歸啦，哈哈，恭喜恭喜。”
吞佛殺氣逼人，並不做答。
鬼覓看吞佛心意已決，也不再兜圈子：“汝可知欺君之罪？”
吞佛狂笑一聲：“那又如何？”鬼覓聞言也暗暗佩服，吞佛童子，好個狂字。
想到此處鬼覓正顔，上前一步，說了聲請，隨之鬼仗呼嘯而至。吞佛童子以誅厭相敵，二人戰在一處。
鬼覓本不是吞佛敵手，爲殺吞佛，事先設下毒計。趁吞佛趕赴九峰之時，請殺封界將赦道玄機告知素還真。
此時吞佛已是疲憊不堪，又身負重傷，心怕劍雪落入敵手，更是急中帶慌。鬼覓見壯，計上心來，一仗直奔向劍雪。吞佛避之不急，唯有以身做盾。胸口一緊，一口魔血噴了出來。
緊急關頭，一黑衣人出手相救。鬼覓退了幾步，定神一看，原來是殺封界。
鬼覓笑言：“原來是汝。”
只見殺封界英氣傲然，表情似笑非笑，周身的邪氣叫人膽寒。
殺封界笑道：“喲！？鬼覓兄所謂何事，對同族下如此狠手？”
鬼覓心知此人心緒詭秘，從無定數，暗暗驚道,不妙不妙，面帶笑意：“魔君下令，要斬魔胎。這吞佛童子卻違魔君聖令，欲救魔胎。所以……吾也是奉命行事。”
殺封界哦了一聲，洋裝乍舌，道：“竟有此事。鬼覓兄，我欲救此人，也好積分功德，不知能否賞小弟個人情？”
鬼覓聞言，是又驚又怕。雖然殺封界此時面善如僧，但他心知此人變數甚大，向來嗜血，又不講魔規。
見鬼覓半晌無話，殺封界扮起怨婦臉，歎了一聲：“哎~~誰叫小弟我向來不問世事，又不忍見血，如今想買個人情都不成。”在一邊的吞佛童子聽到此處差點又吐血，這次是氣的。誰不知道他殺封界嗜血成性，連魔君都讓他三分。
鬼覓聽殺封界這一席話更是嚇破了膽，忙道：“怎敢怎敢。”
殺封界笑言：“那麽……請”
鬼覓必恭必敬道：“請”
殺封界一拂袖，與吞佛劍雪化做黑霧，瞬間消失無蹤。鬼覓擦擦冷汗，長出了口氣。

話說兩頭，衆群俠好不容易擊退了魔軍，欲尋吞佛童子去向，哪還尋的見？劍子歎了一聲。龍宿卻搖著浮扇若有所思。
素還真道：“沒想到劍邪剛出世，就是一劫。”
談無欲搖頭：“不盡然。”
素還真奇道：“此話怎講？”
談無欲一甩浮塵：“倘若爲除後患，殺了魔胎即可。但吞佛童子爲何遲遲不下殺手？”
龍宿一笑，也不言語。
劍子點頭：“說的極是。難道，吞佛對劍邪未斷情誼？”
龍宿此時才道：“莫逆之交怎能說斷就斷，就如你我。”
劍子臉一僵，不欲開口。
談無欲贊道：“正是正是，身有同感。”
素還真見劍子臉色愈是難看，話風一轉：“那當下又該如何？師弟可有秒計？”
談無欲言：“現也只是猜測。最好及早查尋吞佛下落，救回劍邪。好封住赦道。”秦假仙忙說：“我這就去。告辭。”話音剛落，人已跑出好遠了。

往昔的梅花塢已成廢墟，吞佛童子若有所思的緊了緊抱著劍雪的手。
殺封界站在一旁，見吞佛良久都不睬他，不免有些火氣，笑道：“受恩卻不言謝？”
吞佛回頭皺眉：“汝還未離去？”
殺封界聞言大笑：“好狂妄的態度啊。”
吞佛笑道：“吾又未讓汝來救？”
“哦！？”殺封界乍舌。
沈默良久，吞佛含糊道：“大恩不言謝。請”說罷，拂袖而去。
剛走數步，突聞身後人笑問：“你可知他爲何不醒？”
吞佛停步，：“爲何？”
殺封界笑言：“我也不知。”
吞佛哼了一聲繼續走，只聽殺封界吟道：“無思量，枉塵來，悠哉，悠哉。蒼可奈何？”吞佛聞言也不再回頭。

路過梅花塢，來到破廟前，將劍雪靠放在樹旁，生起火來，對著飄渺的火焰良久，思量著臨別時殺封界所言之意。突然恍然大悟，接著又是忌火中燒，起身來到昏睡的劍雪近前，拔出誅厭，以劍尖對著熟睡的臉。猛然又想起那日破戒所言。
誅厭劍還鞘，輕歎一聲，伏下身在劍雪耳邊低語：“一劍封禅。”
果然夢中人有所反映。吞佛皺著眉頭，看著眼前人漫漫醒來。心想，不知道他會有何反映。
劍雪張開眼，凝視了吞佛良久。茫然道：“你是誰？”
吞佛突感傷口巨痛難耐，一股悶熱由丹田直灌咽喉，心知是魔血上湧，硬生生壓了回去。開口道：“吞佛童子。”
劍雪移開視線，思量了一會兒，又望著吞佛道：“無印象。”
吞佛只覺一陣眩暈。強忍怒氣，問：“汝都記得什麽？”
“劍雪，一劍封禅。”
話音未落，吞佛已經掐住了劍雪的脖子，讓剛剛蘇醒的人茫然無措，呼吸愈是困難。吞佛磨牙，陰森的嗓音：“吾……”‘即是他’三個字還未出口，一口魔血已經濺了劍雪一身，隨後便昏了過去。
看著眼前的景象，劍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良久才自然自語：“對了，還有一抹紅炎。”

緩緩張開眼，陽光有些刺眼，耳邊聽見熟悉的聲音：“你醒了？”
吞佛怔了半晌才坐了起來。
劍雪見他不理會自己，便向前湊了湊，問道：“你還在生氣？”
吞佛不答，靠著樹閉目養神。
劍雪不死心，問：“你爲何生氣？你認識我？我叫什麽？”
吞佛知道再不說話，他又要問起個沒完，隨口道：“劍雪。”
“哦”劍雪不再言語。
吞佛等了好久見劍雪不再說話，眼神茫然地看著遠處，回想起昨夜劍雪所言，五髒六腑又是一陣翻江倒海。抹掉嘴角溢出的血迹，思量著要不要開口說些什麽。耳聽四周腳步聲響，來者不善。吞佛猛的起身，護在劍雪身旁。轉眼見，四下已然被魔軍包圍。
“汝可好？”鬼覓笑著上前了一步道。
吞佛大笑：“汝等，特趕來送死？”
鬼覓乍舌，皺眉道：“汝究竟要糊塗到何時？殺他，還能保汝命在，不然……”
吞佛大呵：“汝等受死吧。”
說罷，誅厭出鞘，頓時戰火再燃。
劍雪手中無劍，又不欲殺生，只是抵擋。余光瞥見吞佛欲不能敵，心中突生焦躁。鬼覓暗暗心喜，一仗主九天。吞佛自知抵擋不住，卻無計可施。眼前卻綠影一閃，正是劍雪當在自己身前。仗過血染，吞佛心下一沈，轉身將劍雪攔在懷裏，以背對敵。鬼覓見機會難得，大呵聲，好。又是一仗。仗到卻止。
鬼覓定睛一看，不禁嚇的魂飛天外。眼前吃著血牙，銀發倒豎的正是殺封界。
若問殺封界爲何而來？爲保吞佛劍雪？非也。

話說殺封界話別了吞佛，剛想離去，卻見一雲遊僧人來到近前。
殺封界忙笑道：“善哉，善哉。”
此雲遊僧正是破戒。破戒笑道：“難得娃娃你竟有如此悟性。不知娃娃從何而來？又何處去？”
殺封界笑言：“來處來，去處去。”
破戒一驚：“難得，難得。娃娃你象極了一人。”
殺封界拱手：“原聞其詳。”
破戒言：“是亦非，是是非非，極惡便成善。此人，娃娃可認識？”
殺封界聞言哈哈大笑。隨即便道：“罪逝天。”
話音未落，魔性大發，順著血氣急弛而去。
說來也巧，抓狂的殺封界嗜血一夜，還不滿足。到處尋覓血腥之氣。無意中來到此地。

現在的殺封界，只爲殺而殺。封印一去，殺界大開。吞佛知道留在此地，非死在殺封界之手不可。趁殺封界正喜與鬼覓對戰，抱著中傷的劍血殺出了條血路，沖了出去。

河邊樹下，看著中傷昏迷的劍雪。吞佛深瑣眉頭。
“吞佛童子，你在想什麽呢？”
吞佛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冷哼一聲：“汝還真是無處不在。”
破戒笑著來到近前，哎呀了一聲：“劍雪娃娃怎傷的如此重？不過還好……”
本來已經心灰意冷的吞佛童子聞言忙喜道：“汝能救他？”
“不能。”破戒答的幹淨利落。眼見吞佛童子要發狠，忙繼續說：“但小蓬萊之主能治。”言罷，飄然而去。
吞佛皺皺眉，是小蓬萊啊。

吞佛抱著劍雪一路下來竟是打打殺殺，眼見劍雪氣息越來越弱，吞佛心中更急，恨不得立刻就到小蓬萊。
話說急趕了數日，這天來到荒野之地，過了荒原,前方便是小蓬萊。突然寒風肆虐，天降暴雪。吞佛將劍雪藏入懷中。邪魔之火包裹著氣息微弱得劍雪。
吞佛本想等暴雪弱了再行，誰知大雪下了一天一夜也不見弱。吞佛救劍雪心切，雖舉步爲艱，還是轉了身，把劍雪裹在懷裏，逆風倒行。誰知剛邁一步，天象驟變，一道急閃從天而泄，直劈到地。
吞佛這才明白，天意要滅劍雪。任他吞佛童子再怎樣狂妄，也只有仰天望蒼穹。
難道劍雪非死不可？吞佛童子咬得鋼牙咯吱做響，氣的渾身打顫。想起初與劍雪相見時的情景。綠衣少年一手指天坦然道：“天不容吧。”心下一痛，好個天不容，好個天不容！
吞佛童子仰天高聲呵斥：“汝不容他，吾定逝汝！”頓時，風雪更甚。吞佛豪氣不減，怒目視天。
天象再次驟變，一道驚天雷直劈向吞佛童子。眼看已是鼻息之距，也不見吞佛童子躲閃，突然誅厭躍鞘而出，一道烈燃直哮九天。雪停，風止。吞佛童子身子稍微踉跄了一下，繼續趕路。
小蓬萊已在眼前，卻模糊不清，若隱若顯。耳聽著自己的呼吸愈加急促。吞佛疾步前行。不小心撞到一女子。
女子先是一驚，然後翩翩一個萬福，道：“這位俠士沒事吧？”
吞佛懶的理她，徑直進了宅門。
滿堂的人正玩樂，突然眼前出現一周身是紅的血人，不禁打個寒戰。
吞佛也不管那麽多，朗聲道：“蓬萊之主可在？快出來救人。”屋裏鴉雀無聲。
突然門外傳來一女子聲音：“蓬萊之主有事在外。”
吞佛順聲觀瞧，正是剛剛撞到的女子。再細看又是一暗驚，拖口道：“是你？”
公孫月一個萬福：“正是。”
屋外又傳來一連串的哎呀呀。
衆人舉目觀看，門外不知何時多了一白袍女子，白衣隨風飄飛，說不出的脫俗。黑發齊腰好似墨緞。
女子走到劍雪身前，直是皺眉，乍舌。
吞佛童子見她無惡意，也未回避。
女子正顔道：“如不是我在，你已死啦。”
吞佛聞言，喜道：“汝能救他？”
“然也，亦非也。”
吞佛臉一沈：“何意？”
女子說了聲隨我來，便轉身離去。
吞佛，公孫月隨後跟上。
來到一僻靜之處，女子方才開口：“你可知人活一生，魔有三世？”
吞佛不語。他當然知道，不然也不會如此心急，想劍雪這已是第三世了。
女子接著說：“救他的爲有池中幽魂珠。”
吞佛更是皺眉，這裏與九峰天各一方，等他取回幽魂珠，怕是也晚了。
公孫月在旁心急，問到：“可有他法？”
女子一笑：“不必擔憂，幽魂珠在我這兒。”
吞佛與公孫月都是一愣，心下猜測此人的來曆。
“我受一好友所拖，專爲劍雪而來。”
吞佛心道，定是那破戒禿驢，爲何不早說？這小蓬萊可比九峰遠上十萬八千裏。
女子看出吞佛心事，解釋道：“要救這必死之人，需天時地立人和。但是……”女子說到此處卻不言語。
吞佛等不急，道：“汝快講。”
女子道：“需你自破魔膽，以魔元做藥引。”
吞佛揚眉：“這有何難？幽魂珠拿來。”
女子見他毫不憂郁，暗暗贊到，好一個有情人。
吞佛將墨珠放入劍雪口中，然後騰出右手，對准魔膽的位子下了狠手，一聲悶哼，墨色的魔元之氣從吞佛嘴裏緩緩益處，他將頭伏到劍雪近前，以口相送。
墨珠順著魔元直達劍雪丹田。頓時，經脈皆通。
吞佛見劍雪已無大礙。一塊石頭也落了底，當即昏了過去。
公孫月看的是感慨不已。見狀忙去扶吞佛。

吞佛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環目四下，只見一張怨婦臉正怒視自己。極力收撿著思緒，方才想起此人正是蝴蝶君。
當下起身便問：“劍雪呢？”
蝴蝶君氣到：“隔壁。”
吞佛踉跄的出了屋子，一轉彎進了劍雪的房間，見那名女子正坐在床邊閉目不動。躺在床上的劍雪臉色已有好轉。吞佛當下便知她是在爲劍雪療傷，也不出聲。
女子好一會兒才道：“他剛出世，便受重傷，元氣大損。雖，現已無大礙，但是還要靜養才可。”
吞佛轉身欲離去。
女子問：“你不等他醒？如他醒來便找你呢？”
吞佛心知，取回幽魂珠的劍雪已經想起前生之事，又怎會再想見自己。也不欲回答，只道：“汝只管好生照看，其他汝不要過問。”
女子若有所思：“世事難辯，是非對錯，盡在屈指間。變似變，變亦非變。”
吞佛聞言，心念一動，問道：“汝是何人？”
女子一笑：“罪逝天。”
吞佛一驚，原來此人便是極善極惡的罪逝天。隨後一笑，心想，一對兒心志不明啊，到也絕配。隨即拂袖而去。
罪逝天搖頭歎道：“破了魔膽如同舍了半條命，哎~~劫數難逃了。”

在小蓬萊的日子已有幾天了，身上的傷也好了多半。凝立亭中，往事立立在目，靜思中，劍雪發現自己有好多疑團未解。決戰時的最後一劍，吞佛爲何遲疑？再生後，吞佛欲言又止的話又是什麽？他又爲何逆魔君，不殺自己？自己又何以冒死相救？現在，他又爲何消失不見？一劍封禅，吞佛童子，究竟誰是誰？
正在思索，身後腳步聲打斷了心念。轉身一看，正是公孫月。
公孫月笑道：“可好？”
劍雪點頭：“已無大礙。”
公孫月凝望了亭前梅良久，只歎不語。
劍雪知她有話要說，便道：“有話還請明言。”
公孫月又沈默了會兒，剛要開口，蝴蝶君不知道從哪殺了來，擋在二人之間，當下便冷言：“不送。”
公孫月歎道：“蝴蝶君……”
劍雪並不多言，只道：“打攪了，告辭。”
公孫月還欲再言，卻又有所猶豫。

劍雪回到庭院，見罪逝天正在庭院當中望天，不免有些好奇，問道：“你在做什麽？”
“賞天。”罪逝天笑答，卻不看他，一心賞天。
劍雪心到世間奇人怪事多的甚啊，剛要離開，竟覺得若有若無的殺氣在四周蔓延。罪逝天贊了句，來的好。隨即一道白光而去。劍雪也跟了去。
到了小蓬萊外，只見荒原之地上竟是魔物。罪逝天不禁搖頭，怎的來這麽多？
此時公孫月和蝴蝶君也趕了來。
劍雪奇道：“爲何他們並無動作？”
公孫月言：“小蓬萊乃魔不能惡，天不可束之地。”
劍雪若有感慨的點頭。
魔軍頭大呵：“吞佛，魔胎可在？”
罪逝天笑言：“在又怎樣？”
劍雪心頭一沈。
那頭頭又呵：“來者何人？”
罪逝天冷笑：“爾等皆是死人，知道又能怎樣？”
劍雪等人察覺到罪逝天殺氣突生。
罪逝天繼續道：“還不逃？罪不堪，唯吾逝天。”說罷，黑發倒豎，白衣飛揚。魔軍見狀也不禁倒退了數步。
公孫月暗歎，封印已解。
瞬息間，荒原之地上，屍橫遍野，天色也映出了血紅。敗逃的魔軍急奔而去。
罪逝天站在荒原上不再動作。過了良久，突然吐血而昏……

當下，中原戰火彌漫。談無欲心中卻自有打算，得了密報後，思量了來去，決定偷偷趕往小蓬萊，一探究竟。
衆英豪一心欲捉吞佛童子，忙的不亦樂乎。

長話短說，談無欲趕到小蓬萊，正巧遇到劍子口中所說的黑衣銀發之人。見此人急行如風，遇人便道：“人呢？”
公孫月引領他進了一間屋子，屋中躺著的正是罪逝天。
談無欲雖是一頭霧水，也無心過問。一眼見到劍雪無事，心下大寬，便將來意一五一十的說了。劍雪這才知道魔君非殺他不可的原由。
殺封界良久方才出來，對公孫月深失一禮，道：“還請多加費心了。”
公孫月文言，只歎：“好不容易才相見，怎的不等她醒？”
殺封界笑道：“命不該見。”
說罷，拂袖而去。
談無欲突然想起傳聞中的二魔，罪若逝天，以殺封界。
公孫月歎道：“人若有情在，是也罷，非也罷，皆是他啊。”
劍雪一皺眉，對談無欲道：“我這就隨你去。”

不見天日的苦境究竟苦從何來？若苦由心生，他吞佛又當如何？守在九峰下，該來的終究要來，象是自言自語：“吾爲何終是晚了一步？”
誅厭不知可否，沈沒良久，才悠悠道：“後知後覺。”
吞佛頓悟。歎了一聲，心中有忌，魔自心生，每每不能自制。
誅厭見主人耿耿于懷，便說：“當年汝被封印後，一蓮托生憐他心善，便對吾道‘他如此情致，吞佛又該以何爲報？’吾心知他意，便言‘以誅厭相贈，從此互不相欠’”
吞佛知誅厭言下之意，但如今已不是欠不欠的問題了。便肅聲問：“汝可記得解封之誓？”
“然”
“當下吾便要汝還此誓約。”
“請命”
一陣淒風而過。
誅厭問道：“可有例外？”
“無！”聽到此處誅厭也惟有無聲輕歎。

眼前的人即使到了絕境，微揚的嘴角透的仍是露骨的狂。
劍雪與談無欲趕到時，衆俠士已經將吞佛圍在了當中。
雖有些疲憊但依舊傲視天下的身影甯立不動。
劍雪突然哽咽難言。過了良久，道：“我會親自殺他。”
衆人有些知情，有些狐疑。
談無欲見他手上無劍，將自己的配劍取下送上。
劍雪接過劍，一躍，到了吞佛近前。
吞佛冷哼一聲：“汝是第一個來送死，還是認定能將吾斬之？”
“然”
“哈哈，哈哈，汝可准備好了？”說著，隨意變換身份的吞佛狂笑不止。
不知怎的，如今劍雪已無當初的火氣。冷眼看著時而封禅，時而吞佛的身影，但那狂傲的神情始終未變，究竟吞佛童子與一劍封禅有何不同？劍雪猛然持劍便刺。吞佛也不敢怠慢。二人大戰在一處。
數招過後，吞佛童子突然持劍而立，道：“汝可相信天命所歸嗎？劍雪。”
劍雪背過身去，他不知道如何面對，爲何怎樣都逃不過？天命所歸嗎？現在問這些還有何意義？
“相信與否，對你不重要，對我無意義。”好似一切又回到那日決戰時。
難道天意弄人？一招情愁盡空，劍者無悔，人隨劍起。腦中突然想起殺封界與罪逝天。是魔也好，是人也罷，罪逝天對殺封界來說又有何不同呢？
眼見吞佛童子末測的一笑，一招天寒地殘迎了上來。
劍雪覺得這瞬息之間竟然漫長難耐，這回斷的會是我這把劍吧，畢竟誅厭是四大魔器之一啊。
哪想劍尖相抵之時，吞佛突然棄劍。劍雪萬萬沒料到，再要收招已經來不急了，猛的一側，避開了要害。

劍停，劍止，劍雪哽咽無語，一大堆的爲什麽，卻難開口。
吞佛踉跄了一下，心道，傻劍雪，怎的又刺偏？勉強站穩，問道：“吾與他有何不同？”
劍雪一時參不透吞佛問話的用意何在。隨口道：“人魔殊途。”
話一出口便覺不妙，果然吞佛童子魔性大發，拔出末入體內的劍，欲刺劍雪。
劍雪沒有躲避，只是靜靜的看著。終究還是逃不脫命運的嘲弄啊。
一瞬間，紅光一閃，落地的誅厭突然躍起,穿過了吞佛的身體。
劍雪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不知該如何反映。只見吞佛童子淒然一笑，伸手上前欲幫劍雪拭淚。
爲何每每都是如此，劍雪只覺眼前模糊難變，此情此景他又怎忘的了?
突然吞佛身子一斜，倒了下去。
這瞬息驟變的情勢看的周遭的人感歎萬千。
群雄紛紛散去，素還真歎到：“天意弄人啊。”
談無欲道：“若有此日，我倒願付他後塵。”說罷轉身而去。

靜寂的九峰只有風過葉沙聲，劍雪呆立不動，只聽誅厭道：“他還未死。”
劍雪這才收拾起一些思緒，問道：“爲什麽？要殺他。”
誅厭道：“吾被封千年，是吞佛還我自由身，當下吾便誓約除助他而外會應他一件必做之事。前日，他要吾應那當初的誓約。”
“是什麽？”
“欲殺劍雪無名者，斬。”
劍雪當下淚流不止，怎的到這時才明了這種種的恩怨情愁？
爲吞佛止住了血，用內力互他心脈，保他無事。
就聽不遠處一人冷笑：“好個有情人。”
劍雪轉身一看，面前站著一個大漢，身上魔氣甚重。
劍雪道：“誅厭助我。”
人劍氣息相通，瞬間誅厭上的記憶立立在目。吞佛爲自己逆天地，破魔膽，赴蓬萊的景象回轉在眼前。
等劍雪回過神，那魔已死。

萬萬想不到自己還有醒來的一天，吞佛閉著眼，感覺到劍雪走了過來也不睜眼。“既然醒了，爲什麽不睜眼？”劍雪來到床前問到。
吞佛心想，怎的一醒就聽他的專門科‘爲什麽’啊。冷聲答：“好個人魔殊途。”劍雪突然心情大好的說：“也好個欲殺則斬。”
吞佛立刻怒視道：“汝就非要惹吾生氣不可？”
劍雪見他惱羞成怒也不動神色，一轉臉道：“並無。”
吞佛難得柔聲道：“爲何不坐？”
“你未請我坐。”
“請，請，請，這樣可好？”
劍雪開心道：“好是好，不過我有樣東西要你看。”說罷來到窗前開了窗，窗外竟是夏雪的美景。
劍雪看著窗外問：“可美？魔界已封了。”
吞佛閉目道：“我是吞佛童子，非一劍封禅。”
劍雪歎了口氣：“這麽久了，你怎的還悟不透，過去你持于吞佛童子，現又忌一劍封禅。”
吞佛依舊不睜眼，只是嘴角勾起難以掩飾的弧線。

哮天地
呵蒼穹
怎比相依相伴
行在當世中

文字
（完）

[ 此貼被huaihuai在2006-03-12 14:3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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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痕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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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6-03-05 23:2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难得见到的文啊.....叹息啊
有跟武侠小说相似的从容不迫,娓娓道来之间又有如旁观的冷清之意,如此这般的二人也无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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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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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6-03-06 00: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阿……

摟主的文除了段落密集了點，看起來略費力外，其他都是上品。

無論是筆風還是人物，把握的恰到好處。文雖不長，卻蘊含許多情感。

吞佛對於劍雪的情感變化微妙，結合了封禪對劍雪的奮不顧身，以及吞佛本身對外的狂妄自負。如同刺蝟，外部堅硬内部柔軟。

劍雪無名本就外柔内剛，並非魯莽之徒。黨吞佛所做之事亦于封禪，心中怎會不起漣漪？或許……再被騙一次也會長嘆一聲：天不容阿。哎……心底善良的孩子啊。

人魔雖殊途，只求同歸路，天意只弄有情人。

ps:壞壞君，可否轉載于娘親本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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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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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6-03-06 03: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這篇的吞佛溫柔多啦~
想他為救劍雪而奮不顧身..就覺得好感動
破戒僧也挺有趣的.開口閉口都是娃娃來.娃娃去的
還叫吞佛為[壞小孩] 真要笑死我也XDDD

當劍雪重生後,再與吞佛決鬥..
彷彿時間倒轉,舊事重演..我擔心又是一場悲劇阿..

好在後來的情形還不錯阿.兩人都沒死...
吞佛和朱厭的解封之誓...說來又是叫人感動.
劍雪最後那句話頗有意思的..
過去執著於吞佛童子,現在又顧忌一劍封禪.
哈..真不愧是同一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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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ihu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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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6-03-07 20: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大家能喜欢,我非常高兴,
PS南南,当然可以啦,随便转载啦,只是名字最好改为拭泪恨.
还有,偶要在这里征集一下大家喜欢的,认为适合这篇吞雪的歌,最好是台语.
偶打算做MTV,事先透漏一下下,里面会有他们前世的小孩样子,有谁有好的造型,也可提出来,大谢诸位.
当然,风格会与原剧尽量接近,因为里面会截原剧的镜头.
(主要是官方把偶伤的不轻啊,为了他俩,俺一天么上班)

[ 此貼被huaihuai在2006-03-13 20:4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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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5 吞雪三世 [主吞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