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2.24 【缜砚】冬至（1F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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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9-12-24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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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4 【缜砚】冬至（1F完）

虽然叫冬至但其实没有什么关系

【序】
        北冥缜总是忍不住把目光放在砚寒清的脖子处。
        秋色的一缕发丝从发冠边上的缝隙漏了出来，贴着脖子软软地垂到了肩上。
        本人则毫无自觉，端庄地坐在鳞王安排给太医令一众的座位上，裹着裘衣，手里还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圆。

【壹】边关
        今日冬至，前段海境甫经大战，百废待兴，北冥封宇即便下令以犒劳众臣辛苦重建为由举办国宴。
        于是远在边关的北冥缜也被传令召回。
        龙涎口的崩塌导致今年的海境比往年要冷上不少，误芭蕉第一次给三皇子披上裘衣，对方被领边的毛刺激得皱了皱眉，倒也没拒绝。
        “殿下，这是王托俏如来从中原引进来的狐毛裘衣，可还暖和？”误芭蕉一边给汤婆子倒入热水一边解释道。”北冥缜捏了捏衣角：“尚可。”又看了眼窗外，道：“军士们都走了吗？”
        “走了，殿下下令今日准假一天之后，很多人昨晚就连夜归家了。”
        “好，我们也该动身了。”
        听令的误芭蕉正准备把汤婆子递给北冥缜，又见他对着身上的裘衣出神，缓缓开口道：“误芭蕉，这裘衣还有第二........”
        “殿下”误芭蕉打断，有些无奈：“表兄身处宫中，又怎会没有？”
        三皇子轻咳一声。
        “走吧。”

【贰】御膳房
        砚寒清虽说骨骼清奇武功高强，然而生活在即使是冬季也依旧是暖流的海境这么多年，这骤变的气温还是让他不幸染上风寒。
        听着自己接二连三的喷嚏声，他决定找上司请病假。
        只听午砗磲哀嚎：“砚寒清——你怎么这个时候生病，国宴将即，御膳房可缺不了你啊————”
        砚寒清无奈赔罪，很快就被心善的贝壳赶回了家。
        然而人前脚刚出宫，后脚午砗磲再一次匆忙赶回御膳房，当然已经不见人影。碍于公务繁忙无法出宫，午砗磲只能先把鳞王派下来的裘衣折好放在椅子上。

        吃过药美美躺在床上休息的鲛人完美错过了冬日赏赐。

        明日便是国宴，砚寒清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病还是赶紧好吧。

【叁】殿前
        三皇子入宫只有误芭蕉跟在身边，北冥封宇不免问了句，听闻理由后欣慰地拍了拍三儿子肩膀。
        北冥缜对父子间的亲密接触依旧有些受宠若惊，耳脖处微微透红，行了礼便往左边留给皇子的座位走去。
        误芭蕉不知去了何处，北冥缜坐下后又忍不住找那道身影，心不在焉地喝着热茶。
        是不是在忙着试菜？果然应该先去一趟御膳房。
        三皇子是个想做就去做的耿直男孩，当下又站了起来，拱手向鳞王说道：“父王，儿臣想先去个地方，稍后必准时回席。”
        “缜儿可是想先去看望瑶妃？”
        “是、是的”
        北冥缜不擅说谎，低着头不敢望向鳞王的眼睛。所幸鳞王并未发现异状，挥手允许了。
        看着三儿子急切的步伐，鳞王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把思母心切的缜儿调回宫内。

        宫门外，砚寒清忍住昏睡感往御膳房方向走去。昨晚服下的药确实很有效，只是副作用有点大。
        出来的时候也匆忙，穿上衣服胡乱束起了发便跑了，忘记现今不如往年的温度，砚寒清冷得搓了搓手，心想要调整一下草药配方，余光好像看到很多灰色的一团团正往大殿走去。
        “嗯？”砚寒清仔细一看，正好碰上太医令的同僚，只见他们人手一件灰色裘衣，方向正是殿上。
        海境少有毛厚的生物，砚寒清稍加猜想便知道应是王从境外引进的御寒衣物，这统一毛色款式定是一同发下来的。
        自己那件肯定在御膳房。砚寒清往御膳房的脚步快上不少。
        没办法，真的冷。

【肆】重逢
        “砚寒清！”背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带着急切往自己跑来，砚寒清刚转过身就被柔软温暖的白色裹住，领上的毛蹭到了脖子，有点痒。
        然而来人只是把裘衣裹得更紧了些。
        “殿、殿下，勒到了......”砚寒清尴尬地挣开，把领子打开了些。北冥缜也意识到此举动有些鲁莽，往后退开一步。
        只是看到砚寒清冷到有些发红的手，北冥缜还是不免恼怒。
        “你怎么不穿多点，父王不是给宫内都发了裘衣？”
        “微臣昨日略染风寒，没能......”砚寒清在这位三皇子面前莫名心虚，说是很长一段时间不见，但在与表妹的通信中他基本都清楚了北冥缜的现况。
        在两位皇子之间选一位太子，东宫之位迟迟未定的原因在他身上，皇室内部心照不宣。而北冥缜心不在王位，其实砚寒清大可只把关注点放在同在宫内的四皇子。
        可他就是忍不住。

        北冥缜鲜少见他迷糊的样子，想必也是病没好的缘故，他皱着眉正想握过砚寒清的手，被远处午砗磲的呼喊打断。
        “殿下———宴席要开始了，王说......诶？砚寒清？”贝壳也是裹得厚厚的滚了过来，惊讶地发现同样裹得厚厚的鲛人。
        嗯？殿下的裘衣怎么在砚寒清身上？疑问憋在心里，午砗磲也很识相的没问出口，只是行礼说王已经传唤就位了。
        “另外见砚大人不在，王也询问了，砚大人不妨一同出席。”在三皇子面前，午砗磲改回了尊称。
        砚寒清一听，连忙想把裘衣给脱下来，又被北冥缜裹了回去。
        “你染了风寒，穿着，不可着凉。”北冥缜执拗地给打了个结，细长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这......恐怕不太合适。”砚寒清说着手上去解开结：“再说微臣的那件应该在御膳房，取了便能穿上了”“我去取，你就穿着先过去”北冥缜这下可摁住了砚寒清的手，捏了捏。
        “难得暖和了，换来换去麻烦，我去穿你那件。”说着北冥缜便径直往御膳房走。“诶！诶！殿下！”砚寒清拦不住，喊了几声也劝不回来，叹了口气扭头便看见午砗磲微妙的眼神。
        “.............右文丞大人，不走吗。”

【伍】相隔
        一进殿砚寒清就后悔了。
        其实他早该想到，皇子的裘衣怎么会跟文武百官的一样呢？白色的砚寒清在一众灰色的太医令之中格外显眼，他只能尽量把自己挪到角落处，缩得得越小越好。
        “砚寒清，你这裘衣哪来的，这毛和花样可精致不少啊！”眼尖的同僚过来询问，小小试吃官一边打着哈哈一边盼着三皇子赶紧回来。
        可别再引人注目了。砚寒清崩溃的想着。

        幸亏御膳房到殿内的路是从侧门进入，穿着灰袄的北冥缜并没引起太大注意，然而与砚寒清正好遥遥相隔。
        咸鱼想换回衣服的念头碎了。
        午砗磲见名单上都到齐，立即吩咐御膳房上菜。
        国宴开始。

【陆】试探
        从午时持续到申时的国宴，期间北冥封宇并未询问北冥缜为何换了件裘衣，只是唤了仅剩的两名儿子到自己身边聊起了家常。
        不知为何前半段一直被北冥缜盯着的砚寒清终于松了口气，在底下边吃喝谈笑边思考，如果王问起来裘衣的事要怎么解释才不会再惹麻烦。
        想做咸鱼的智者好累。
        万幸国宴就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北冥缜离开殿前时已快过了酉时，他下意识想往御膳房走，便远远看到砚寒清，他正和误芭蕉说着什么，然后把手上的裘衣递给了她。
        “麻烦表妹了。”砚寒清说完咳了两声，误芭蕉接过来后给他抚了抚背，奇怪道：“你武功那么好，怎么还会生病？”
        “表妹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不过殿下对你是挺上心的，你真的不考虑选他？”
        “咳咳咳——”砚寒清被这话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接着剧烈地咳了起来：“咳、表妹你在说什么......”
        “自然是太子之位。”误芭蕉拍了拍手上的裘衣：“就这，殿下在边关都想着你有没有。”
        砚寒清心下五味杂陈，想必平日信里关于北冥缜的琐事也是她故意写进去的了，他无奈道：“表妹，其实没必要......”
        “砚寒清。”冒着寒气的北冥缜手里挽着砚寒清的裘衣，打断了表兄妹间的谈话。
        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砚寒清缩了缩肩。

【柒】独处
        “殿下，怎不穿上衣服！”误芭蕉迎了上去，正准备把手上的裘衣披上去，被北冥缜抬手挡住。
        “误芭蕉，汤婆子冷了，麻烦你去换一下水。”
        “好的，那这衣服......”
        “连着汤婆子一同拿给母妃，你也在那等我。”

        误芭蕉一步三回头，等人完全消失踪影，砚寒清才叹口气道：“殿下，还是先穿上......”“这是你的，穿也是你该穿。”北冥缜说着把带有余温的裘衣披到砚寒清身上，在领口处打上了结。
        跟上回如出一辙的执拗。
        北冥缜看着那缕散出来的头发，犹豫了一下，伸手拉住：“这，没束进发冠。”
        鲛人一向注重仪表，喜爱朴素低调的砚寒清虽说不是很在意，这被指出来还是会尴尬。手一摸果然是，砚寒清哈哈两声说着“失礼了”，正想反手把头发先塞回头冠里。
        北冥缜就着拉头发的姿势身子直接靠前去，侧过头给砚寒清整理。
        倒是像把砚寒清抱在怀里了。

        本能觉得这个距离有点危险，砚寒清低头往后退了两步，只觉得脸上有点烫。
        该不会是烧起来了，他心想。
        “砚寒清。”这是北冥缜今天第三次唤他的名字，“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无心于王位。”
        “记得，微臣也说过，这该交给王来烦恼。”
        “哈，你倒是真的推的一干二净。”三皇子轻笑，看着鲛人刘海下隐约透出的鳞片，道：“那你又应该烦恼些什么呢？”
        “微臣只是一介试吃官......”
        “以你才智，不会猜不到。”
        砚寒清沉默良久，北冥缜就数着他的鳞片。
        一片，两片，三片。
        “微臣身体不适，想先告退了。”砚寒清毕恭毕敬行了个礼，并没有看到北冥缜那一瞬间失望的眼神。
        “砚——”“没必要借助表妹的信，殿下若亲自寄来书信，微臣也是会看的。”尽管头还是没抬起来，北冥缜也能清楚看到红透的耳尖。
        “下回，”北冥缜声音都有点抖，如同他第一次上战场般紧张。
        “我必定亲自寄。”
        “微臣恭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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