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2.14 【Pandora Tomorrow】杏默現代，03，7F。作者:楓紅+瑾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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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紅

別號雲州大坑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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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2)

樓主發表於: 2013-12-11 0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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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4 【Pandora Tomorrow】杏默現代，03，7F。作者:楓紅+瑾璃

＊文中略有一些關於醫療照護、槍械彈藥、毒品與偵防科技上的描述。_(：p 」)Z
雖有盡力查了些資料，但畢竟並非專長所學難免有疏漏，
若有錯誤之處，敬請不吝來信給予指正，感謝！

（不過寫都寫了，萬一改過後會造成整篇文大修翻盤的話，恐怕還是..............）（躺）

======================================

【Pandora Tomorrow】01

　　那晚，他先是從ICU一路巡視到普通病房後，再到護士工作站看了下病檢紀錄，不論是住院病患們的狀況還是同仁們的工作情形，皆是一切正常。
　　笑著和護士們打過招呼後，他回到值班室。
　　然而不知為何，絕大多數住院患者們都熟睡了的深夜裡，醫院的安靜氣氛卻讓正值夜班的外科醫師杏花君就算窩在值班室裡的躺椅上閉目養神，也總覺得沒來由的心神不寧。

　　唉、通常這種時候，越是在意尚未發生的凶兆，反而越有可能成真。他想。

　　於是在閉目養神的同時，腦海中還仔細回想著那些仍在加護病房裡必須時時觀察狀況的患者們是否有無任何異樣？他在今天問診與巡視時有無疏漏了任何地方？
　　還是……。
　　啊算了，都已經足足有二個月的時間沒消沒息、也不曾捎來一封簡訊，所謂『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這句話套在那個人身上也是正好而已，就算有了消息通常也不會是什麼好事，我擔心他幹嘛？

　　想了又想，也想不出個頭緒，只覺得希望是他自己多心了吧。暗嘆了聲，正想讓腦袋放空、好好休息個數分鐘時，驀然，一聲尖銳急促的急救電話通報鈴聲卻倏地劃破了醫院值班室裡原本的平靜。

　　靠，他的預感還真的應驗了。

　　反射性的立刻睜開眼睛、從躺椅上彈身坐起，一雙瞬間已不見任何疲憊之色的清明眼神緊盯著接起通報電話的同仁，就聽見，從電話擴音器中傳出了正在另一端的事故現場中急救人員的聲音：
　　「身分不明、看起來年約２５至３０歲的男性，腹部有約２０公分的開放性創傷造成大量出血，請問你們可以接收嗎？」
　　聞言，他隨即與接聽急救通報電話的同仁點了頭示意。
　　「沒問題，請將傷者送來！」同仁緊接著回覆道。
　　於是就見他起身拎了隨意擱在一旁辦公椅背上的醫師白袍穿上，快步走出值班室並熟練的做出各種急救手術準備待命的指示。

　　然而當時預感成真的杏花君並沒料到的是，他那個就連發票對號最小獎的二百元獎金也不曾對中過的、命中率幾近於零的第六感，並不只是僅僅會在自己的專長領域上發揮完全相反的擁有幾近百分之百的直覺感知；還包括即將降臨的災禍與麻煩。

　　尤其，是攸關於他杏花君本身的、天殺的大麻煩。

　　沒多久後，鳴笛疾駛著的救護車抵達了醫院急診室入口前，而杏花君也領著急診手術團隊在現場準備接應。

　　「天允街上發生幫派鬥毆，這名傷患疑似是恰好人在現場附近而被捲入。等一下可能還會有其他傷患送來，請先做好接收準備！」急救人員一見醫師，在準備將傷者抬下救護車的同時，便已抓緊了時間開始報告狀況。

　　於是負責醫師杏花君隨即讓護士長先行離去調派人手，一回過頭，在看到急救人員將傷者搬上推床的那瞬間，他明顯的聽見自己倒抽了一口氣。
　　推床來到自己面前，在看清了傷者的樣貌時，他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在那當下停止了呼吸。

　　「醫生！你怎麼了？」急救人員見責任醫師忽然沒了動作，而急救分秒必爭，於是連忙將人喚回神志：「難道醫生你認識這名傷者嗎？」
　　「啊？不、不認識，我認錯人了。」杏花君搖搖頭，暗自鎮定了心神後，從旁協助扶著推床快步前往急診手術室。
　　下一秒，「生命跡象！」杏花君喊道。
　　「啊、是！」急救人員接著回應：「腹部有一道約２０公分的開放性創傷造成大量出血，右前額有疑似倒地時造成的輕微撞傷；動脈血氧飽和度７０％、呼吸數２８、收縮壓７５，出現休克症狀，昏迷指數１０……。」

　　瞄了一眼推床上那張戴著氧氣罩，臉色蒼白、意識已經陷入中度昏迷的臉，不知杏花君是否有所自覺，每當急救人員報出一個數據狀態，他的臉色就越發的沉重鐵青一分。
　　和醫護助手們合力將人抬上手術檯時，杏醫師的表情已然像是這個人欠了他一屁股債似的難看。

　　然而手術過程中，手裡不論清洗傷口、執刀與進行皮膚縫線的動作，都是那麼樣的準確且小心翼翼。
　　像是不希望在對方身上留下任何明顯的手術疤痕那般，和平時比起來判若兩人而顯得異常凌利的專注眼神，與指掌下的細心處置形成強烈對比；毫不猶豫的就讓手術手套與外衣染上的鮮血，是他所付出最特別的溫柔。
　　一同進行急救手術的眾人都沒敢多問什麼。因為平時開朗隨和、對待病患又相當親切悉心問診的杏醫師，一旦板起臉孔來，那是連手裡拿西瓜刀揮舞著的黑道流氓都能三兩下就撂倒的可畏。

　　手術結束後數小時的黎明前，有留守工作站的護士瞧見一夜未眠的杏醫師又巡了一次病房。
　　同樣的，從ICU開始一路巡到普通病房方才回來。可是這回，他卻沒有直接走回值班室去休息，而是又走近了ICU那個明明才剛詢問過狀況、那名身分尚未查明的急救傷患的床位邊。
　　先是看了下心電圖上恢復規律的心跳與數據顯示，接著或許是替對方調整了點滴的流速，然後，便什麼也沒做的就只是木立在床邊，略低著頭，似乎是在凝視著那名陌生傷者的臉容想些什麼。
　　約略過了一分鐘，才又見到杏醫師抬起手搔了搔後腦杓。最後彎下身，伸手替對方掖上蓋緊了毛毯後，方才離開。

　　護士沒有看見的是，在那替不知名的傷者蓋好毛毯保暖的動作之後，直起身同時，杏花君的指尖像是不經意似地，輕輕撫過那逐漸恢復了血色、看起來就像一張只是正在沉睡中的臉容唇畔邊。

　　溫柔的就連指尖上熨燙著的思念，都不著痕跡。
　　彷彿未曾眷戀過。

　　◇　　◇　　◇

　　自從那名在天允街被幫派鬥毆事件給倒楣波及到的傷患清醒後，杏醫師的樣子似乎就顯得特別不對勁。這幾天，醫護工作站裡的同僚們私底下如此互相八卦著。

　　說，平時再怎麼不聽話的病人、就算是喝醉酒或是凶神惡煞模樣的對象，杏醫師也總有辦法把對方給整治得服服貼貼、不敢再有一句怨言。然而自從那個似乎不愛說話也不太搭理人的傷患清醒後，當杏醫師來到ICU病房巡視時，總會和對方上演個至少一次的『不配合病患與頑固醫生』的攻防戰戲碼。
　　有的時候，杏醫師那種幾乎就要暴跳如雷卻又無可奈何的讓步與包容對方的反應表現，不像是普通的醫生與患者的關係。

　　可是聽說有人去問了後，杏醫師卻說，他對他，除了名字以外，其餘一無所知。

　　於是圍成一圈八卦陣的眾人一陣面面相覷，最後只得聳聳肩，在護士長的喝斥下各自鳥獸散工作去。

　　……

　　手術後隔天傍晚，杏花君打算到職員休息室去找販賣機買杯黑咖啡。正當零錢才剛投進收銀孔內時，手機突然響起，收到了ICU工作站傳來的消息，說，那個身份不明的傷患醒過來了。
　　還說，對方醒來後，問他任何問題也不回答，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問：我的主治醫師，是誰？在哪？
　　於是他頓時急得胡亂按了個選單鍵後，幾乎是在飲料掉落發出叩咚一聲的瞬間，他便迅速伸手拿了出來緊接著轉身便走。

　　「他情況怎樣？」一進到ICU病房，杏花君便接過護士手上的病檢表板同時急著問道。
　　「他……。」
　　「沒事，還活著。」一個聽起來底氣有些不足、口氣倒是十足淡然的聲音，似乎沒把自己莫名其妙被人砍了一刀送進醫院的事情給放在心上似的，截斷了護士小姐的回應而自行答道。
　　「你……！」瞪著眼前還躺在枕頭上的那張沒什麼表情反應的臉，杏花君將剛買來的飲料順手往旁邊的矮櫃上擱下，接著抽出夾在胸前口袋上的原子筆，嘆了口氣後，扯了笑，問：
　　「先生，昨晚的狀況我想應該有人對你說明過了，請問你現在還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的地方？」
　　於是對方轉過頭來看著杏花君的臉，卻仍是那樣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表情。
　　「沒有。」他答道。

　　少來！肚子才剛縫了好幾針怎麼可能不會痛！
　　接收到杏花君一聽見自己的回答就馬上皺了眉頭揪來的視線，他也像是準備好了接下來對所有問題的答案般，不閃不避。

　　「那額頭呢？右前額。」說著，杏花君便伸出手，指掌覆蓋在對方的右前額上輕輕按揉了下，「會覺得痛嗎？」他問。
　　「不會。」仍是回答得簡潔明瞭。
　　聽了，杏花君先是頓了下後，接著忽然咧出個大大的笑容：
　　「喔、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就見輕覆在額際邊的手掌忽然往上一挪，三兩下的竟是搓亂了對方一頭原本服貼柔順的髮。

　　霎時微皺起眉頭的、換成了那個早先聽見自己被人砍了一刀造成大量出血而昏迷也還是面不改色的人。

　　「不過啊，你的右前額有點瘀青，摸起來感覺也有點腫，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幫你安排時間做個斷層掃描比較保險吧。」杏花君說。同時提筆在病歷紀錄表上唰唰唰的寫了些東西後，便交回給身邊的護士，又問：
　　「住院申請書呢？」
　　「欸？這、這個工作……。」
　　「哎呀沒關係啦，我人都來了，就交給我順便一併寫完吧。」隨即抽走護士手中的另一份表板，杏花君笑著說：「你們都去忙自己的工作去吧，我等一下想去外面買點東西，再順便幫你們把申請書拿去交給櫃檯就好啦。」
　　「呃、好，那就謝謝醫生了。」
　　「哎呀不客氣啦，去忙吧去忙吧。」

　　擺擺手，揮走了閒雜人等後，杏花君回轉過頭，先是看著床邊那張同樣也在看著自己的淡漠臉孔，三秒後，像是投降似的搖頭嘆了口氣。

　　「我看了晨間新聞。」杏花君說。
　　對方沒有回應。
　　歪了頭，一邊回想著新聞報導的內容，杏花君一邊又兀自說道：「一名年約２５至３０歲的男子，疑似剛好到天允街附近的便利商店繳交手機網路費用帳單後離開時，被突然出現在街上並且起了衝突的兩派黑道人馬給波及到，造成意外受傷而送往醫院急救、所幸目前已無生命危險？」
　　說著，隨手拉來一張椅子，坐下，撇了眼對方那種擺明了不打算做任何解釋的表情後，壓低了音量、呿了聲：

　　「在你身上，會有『剛好』和『意外』這回事嗎？而且我記得你說過自己是３２歲吧？如果，你沒對我說謊的話。」
　　就連那張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年輕的臉，都可以騙人了啊，這傢伙。

　　「名字？」提起筆，杏花君開口再問。
　　對方沉默了下後，卻是回答──
　　「明知故問。」
　　於是杏花君的額際邊彷彿突起了一道青筋，有些咬牙切齒地，卻是儘量壓低聲音、略微彎身靠近床邊答道：

　　「拜託喔，我怎麼知道你現在要我用哪一個名字做住院登記！策天鳳嗎？」

　　於是對方看著杏花君一副『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的表情，半晌，方才垂下眼，驀地一手撐著床沿就想起身的模樣讓杏花君急了起來。
　　「喂～喂喂！我有說你可以起來了嗎！」說是這麼說，手裡動作卻已經忙著將人扶起坐好，並把枕頭立在對方的背後讓他可以倚靠著舒服些。
　　而對方忍不住抬手捂著扯痛了傷口的腹部，緩過一口氣後，他才略顯有氣無力的回答：
　　「你習慣用哪個名字稱呼我，就用哪個名字去登記。」
　　「真的？」
　　「嗯。」

　　於是，杏花君有些存疑的直視了對方似乎顯得相當肯定的眼神一會兒後──　
　　「好吧。」
　　就見他在姓名欄的空白表格裡，一筆一劃的寫下了三個字：

　　默蒼離。

　　「那麼，請問醫生，」沒多久後，提出問題的人換成了默蒼離：「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啊你還要做斷層掃描。這幾天如果你的狀況觀察都沒問題的話，就能轉入普通病房休養；另外如果你方便，警方這幾天還會一直來向你詢問有關那個幫派鬥毆事件的問題，所以……。」

　　「我只要你給我一個期限，其他的，你不用擔心。」頓了下後，默蒼離又補上一句：「否則，我三天後就離開。」

　　「什麼？」像是被戳到了某個開關，理智筋帶忽然崩斷的杏花君醫師不自覺的提高了說話的聲調：
　　「啊你以為你受的傷勢是可以只休息三天就放出去外面活蹦亂跳的嗎！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凌晨送來這裡的時候，都已經出現休克症狀、還中度昏迷、一張臉慘白的跟鬼一樣欸！肚子破得都快看到你的腸子了，我好不容易才把它給恢復原狀縫得漂漂亮亮的，你要是真的這麼想讓傷口裂開然後讓我親手把你的腸子給塞回肚子裡去的話就三天後走人試試看啊你！」

　　一口氣說完這一長串後，還哼了聲表示堅決反對的立場，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倆人已經成了整個ICU裡眾人注目的焦點。

　　然而默蒼離卻也像是沒把其他人的目光給當一回事般，繼續用著波瀾不驚的語氣問道：「那你說，我要在這裡待多久，才可以離開？」
　　於是就見杏花君習慣性的抓了抓後腦杓，想了又想，方才艱難的吐出一句：「至少……至少，給我乖乖的躺在這裡休息二個禮拜，才准出院。」
　　「二個禮拜嗎……好吧。」

　　讓杏花君感到有些意外的，對方沒有任何想要討價還價的意思便答應。

　　「這期間，會有人可以幫你帶任何需要的日常用品來給你嗎？」
　　「你等一下不是要出去買東西嗎？」
　　「嗄？你這人……。」肝火升到臨界點爆發後，一個自認倒楣拿他沒輒的想法反而讓杏花君瞬間消了氣，只剩下滿是皺巴巴的苦著一張臉的無奈：「唉、算了，你好好休息吧，要是覺得無聊就請護士先隨便拿本書給你翻好了。」

　　擺擺手，正當杏花君拿著住院申請書，轉身欲離開ICU時──

　　「杏花。」
　　「不要直接叫我名字！」幾乎是反射性的，回頭就是呲牙裂嘴的一瞪。
　　「你忘了你的百分之百鮮榨蕃茄汁。」就見默蒼離抬手指了指床邊矮櫃上的瓶裝飲料。
　　當下就看到在醫療現場所向披靡的杏花君醫師愣在原地，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變了色。
　　靠！我明明就是想要喝黑咖啡的啊！怎麼去按到蕃茄汁了啦！
　　於是杏花君醫師在那日傍晚離開ICU前，撂下的最後一句話是──

　　「送給你補充茄紅素和維生素營養啦！可惡！」

　　回到值班室，拿了皮夾，連醫師袍也沒脫就想直接去到附近超市一趟的杏花君才剛走出醫院大門口，便陡然停下了腳步。
　　像是正在思考猶豫著什麼似的，頓在原地。沒多久後，只見一個回頭轉身，人竟又走回了醫院裡。

　　這摳默阿蒼離，我上輩子到底是欠了他多少錢沒還，這輩子才要來這樣替他操心勞力？
　　杏花君想。然而腳下的步伐，卻不再有所遲疑。

待續。

====================================

耶耶~~!!!
終於有機會和瑾小璃一起合作產文~~*

這坑能有瑾小璃的陪挖，摔個鼻青臉腫也不冤枉啊~~*(喂)

[ 此帖被楓紅在2014-02-19 01:45重新編輯 ]

原創文【他們與貓】

金光杏默本《映心琉璃》+霹靂劍痞師徒本《秋水雲煙2》再版印調

樹下一夜聽春雨，蒼離明朝賣杏花~＊

回憶迷惘火鍋多，搶鍋情仇待如何；
湯勺舀空無限恨，點心消夜枉徒勞。

噗浪【飛瀑怒潮游河道，純陽貫地挖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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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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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1)

1樓發表於: 2013-12-11 10: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對策天鳳大人的神秘背景充滿了好奇！
一開口就是十足的氣場好帶感~

冥醫大夫，先口口聲聲說不認識傷者，之後又當眾打打鬧鬧(?)，不會露餡么~XD

落日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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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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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3-12-14 03:5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XD~~好可愛的對話啊～～蒼離在這裡不是文弱書生的樣子好新鮮喔～～很有電視劇的感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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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紅

別號雲州大坑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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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2)

3樓發表於: 2013-12-17 01: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藍郁香

老實說，我也超想知道他的背景der。(顯示為其實還沒設定完全的欠揍狀態。)
然後畢竟默教授本身不只隨時張著氣場、還會自備在氣勢達到最高點時自動ON下去的強力風扇，(喂
所以就算現代版不用逆天也很難避免不讓教授又嗆又辣的。wwwww(揪竟

因為，我覺得杏花很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XDDDDDDD
又哭又笑、生氣就嚷嚷、開心就蹦蹦跳跳的超可愛。////////////////////
尤其是看到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的病人，他更會氣噗噗的暴跳如雷。wwwwwwwwwww
所以在聽到蒼離說三天後就走人的那個當下，杏花腦袋肯定炸到花惹。wwww(?)

不過杏花後來還是有在克制的啦。XD
露餡了沒關係，蒼離負責把餡料都吃掉就好。(?)

TO 昔梨

因為杏花太好逗惹所以總是忍不住就、(掩)
然後我想可能蒼離讓人感覺體虛氣弱，
除了天生的面皮子白皙、講話氣虛以外大概就是一副不太會照顧自己的樣子造成的。XDD

..............不說我還沒有意識到這篇的設定真的有點電視連續劇的感覺。(廢)

只好灑狗血惹。(不)

謝謝賞文。////////
也謝謝天匿、bmwave1245、阿煌、阿夜(親親你是否也給太多朵惹!!!)、幽藍、藍郁香、真真、易寒、燈燈還有杏花送的花~~*

最後還是要來一句瑾小璃超棒der~*轉圈~*(揪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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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璃

我在結實纍纍的無花果樹前，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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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3-12-17 01: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Pandora Tomorrow】02

　
　
購買飲料的當口，杏花再度瞄了眼自己的手機。

打從幫對方動完手術後，他就再三檢查過，沒有任何漏接的來電，除了幾封賣場優惠通知，也無其它未讀簡訊。

……為什麼？為什麼沒打給我？

明明當初指使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也顯得非常理所當然的傢伙……

第一次深夜在自宅接到那人來電、聽見對方提出的要求，杏花君深刻懷疑此人根本是哪家精神病院門沒關好跑出來的病患。

「杏花君，12號晚上，準備好急救箱與手術刀，別開你自己的車，交通工具我會替你準備，確切的時間地點我會再通知你。」

「……不好意思啊，先生您哪位？」電話那端的嗓音並未自報身家，語調雖平淡，不過劈頭就是指示與命令，可說十分無禮，活像他杏花君天生該由人呼來喚去，分明是對方有求於己，用這種冷淡口吻講話對嗎？

「你只要知道我對你知之甚詳，那就夠了。」對方沒回答問題，兀自詳述完需求，接著開始提條件：「我可以先付款等你查驗。存在境外帳戶的五百萬美金，或者你要未經切割、沒有雷射條碼的無雜質天然鑽石也行、」

還越說越離譜嘞！

「是是，你真了解我，」他迫不及待打斷對方：「我愛錢，但我更愛自己賺錢！」

「杏花君，」對方並未動氣，只是換了另一種選項：「你不要錢，難道病人的安危你也無所謂嗎？」

「笑話！我可不是你的醫生！」你的安危干我什麼事啊？倒是你別擾人清夢好嗎？杏花君眉頭一皺：「腦袋有病快去掛號吧，忘了告訴你我是外科不是精神科……喔不，我根本不必提醒你，反正你對我知之甚詳嘛！總之別掛錯科別，很晚了，我睏了，拜託你也早點睡。」抓住對方話柄反戳兩句，他說完還有些得意洋洋。

對他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他算盤一向撥得精；歷年來他參加各種醫學研討會，遞出去的名片上也都印有自己的手機號碼，對方三更半夜打了通莫名電話表示知道他愛錢，手段如此小兒科，想嚇唬誰啊？

他冷哼一聲想掛電話，對方下一秒就讓他變了臉色：

「我的確還不是你的病人，但，那位剛做完心導管手術的風間始呢？我記得他才十六歲？他哥哥也還不滿二十？父母雙亡了是吧？你手上還有一個接下來準備肝臟移植與全身換血手術的老人家？」

「——你他媽的若是不想我在治療時在你身體裡放入恐怖病原體或是寄生蟲，你就別拿病人的性命威脅我！」

「很好，我們有了初步的共識。」

「慢著，你說12號？」他眼珠一轉：「也許我那天開會、或者安排了重大手術呢？」

「我查過，你沒值班。」

一句話讓他徹底啞口無言。也是，能查出他經手診治的病人資料、甚至連病情與手術排程都一清二楚的人，要查到公開的值班表又有何難？

「我也許會call你，也許不會，總之，接電話。」口吻淡淡的並不重，但又是命令句。

他嘴角抽搐，登時嚷了起來：「拜託啊，我哪知你的手機號碼、」來電根本未顯示！

「——接就對了。」

然後他被人掛了電話。

接了這通他或許不該接起的電話，如同打開潘朵拉的盒子，不過是一個無心舉動，空空如也的盒子看起來毫無異樣，實則從盒子開啟的那瞬間起，他的人生、他的世界已經與原本完全不同。

＊

情報向來是致勝的關鍵，從各種情報中找出有價值的，並加以利用，從來就是他的強項。

早在踏上這途時，他便已設想過所有可能，包括遇伏、滅口、反噬、受創……這些並不美好的部份。但若是情況危急身受重傷，他只懂急救處理，手邊既無手術刀引流管等醫療設備，也不易取得管制類藥品，更無法自行從背部中槍傷口取出子彈。

他找過眾多資料從中篩選，他知道他用得上他，也知道他是個愛錢的醫生。

杏醫師愛錢，但並不貪心，如果用錢就能打發一個人，沒有什麼比這更簡單的事了。

他不後悔撥出第一通電話，縱使對方的口吻充滿懷疑與不信任，他也有把握用話術讓對方服服貼貼，初次和自己交手，對方或許比較難適應，但杏花君會習慣的。

——如今想來，自己卻是太習慣了。

天允街的幫派勢力分佈雖是自己意欲了解的情資之一，但若不能全身而退他也絕不冒險，挨這一刀純屬意外，他原不需要向杏花交代什麼，可拖著一口氣退至較不易再被波及的街角，他的第一反應竟是想伸入褲口袋掏手機打給對方。

混亂當下有人報警，救護車警車鳴笛聲由遠而近，掏口袋的手摸了個空，他只慶幸自己將手機與平板留在居住處充電，滿腹血跡汩汩流淌的同時，摀著傷處的指掌不忘朝繳費收據抹了一把，深紅色汙漬恰恰抹去收據上的姓名地址。

手術清醒後他並無大礙，24小時一過便由ICU轉普通病房。

除了昨天杏花君購買的最新一期書報雜誌、毛巾牙刷等盥洗用品，他獨自一人身無長物，護理師見他不便起身，也無家屬，說會幫他送到普通病房來。

默蒼離身上還插著一支腹部引流管，引出傷口偶爾滲出的血水與組織液，點滴剛好用完，護理師取來了新的一袋，要幫他重新插針。

原先左手插針的所在因為針孔太大不宜再插，護理師替他捲起右手衣袖，指尖幾番按壓隔著皮膚觸摸血管，卻怎地也找不到靜脈。

杏花君一手提著裝有礦泉水與果汁購物袋，一手拿著盥洗用品與書報，病房門口恰好瞄見這一幕。

四人病房內還有其他病患與家屬，默蒼離的角度看不見他，護理師則專心致志找著傷者手上可施針的血管。

他冷哼暗想：如果是我，一定狠狠給他打下去！

一如多年前某個月的十二號，他與默蒼離初次相見也是如此——

「先提醒你，這是必要措施，別說我挾怨報復。」他急著幫人輸入麻醉藥與鎮定劑，不忘強調自己醫療專業，啪啪兩下朝那人手臂拍了兩掌。

這兩下手勁不輕，那人微皺著眉頭，竟也沒哼半聲，原本白青的手臂上多了清楚分明的掌印，血管從深處浮出來，他眼明手快扎了針。

「喂！」意識逐漸迷濛的那人努力抬眼望他，他問：「你的名字？要是手術失敗，好歹我知道墓碑要刻些什麼！」

「……默蒼離。」像是怕他聽不懂，還附詩詞解說：「默然無語對蒼生，魂歸離恨天的默蒼離。」

「睡吧你，別妨礙我動刀！」這人……就連閉眼前也要跟他掉書袋裝神祕就對了？！

事後他查過，網路上沒有關於『默蒼離』這個人的任何資料。

清白如紙，宛如幽魂。

搞不好，『默蒼離』壓根兒是假名來著？否則那人怎會放心告訴他，甚至讓他在這家醫院裡留下紀錄？

他煩躁地想著，恰好聽見那人說話：

「打下去就對了。」

「欸？」護理師愣了愣。

「拍打手臂，有助找到血管。」

「謝謝，其實剛剛我也想這樣向您開口……真是不好意思，那我就……」

同樣是找血管打針注射的場景，他們想到了相同的事情並不奇怪。立在病房門口的他卻握緊拳頭滿心激動，只覺得無法在此地再待下去。

不能、也不想再看見這個人清醒時神色如常處變不驚的冷淡模樣。

他應該避開的，手邊這些東西讓護理師拿來好了？

腦中閃過那人毫無預警被送入醫院的畫面，止不住的腹部出血浸潤了襯衫，本就不是多健康的臉色白得厲害，還有身上那些……所幸自己是主刀，否則哪個醫生看到他坑坑疤疤的身體能不起疑？

他低啐一聲，慶幸昨天離開醫院去購物前他終究為自己排了滿滿兩週的大夜班。

他睡著的時候……安靜不吐嘈的時候，顯得沒那麼令人氣急敗壞跳腳。

＊

大夜班時段是晚十早八，細看護理師們照護病患時留下的記錄，處理一些開院會要用的行政文書，接著一層層巡房，每當他巡到默蒼離那間四人病房，也差不多深夜二、三點。

當時救護車上的醫護人員表示患者身上只有繳費過後的收據和錢包、一串鑰匙，沒有任何東西；或許是手機與平板都不在身邊，沒有熬夜沒有過度用眼，那人終於也過上幾天作息正常的日子。

被護理師問起是否認識病患、加上默蒼離清醒那日他被惱得大聲嚷嚷，事後一想實在太過危險，此後便格外留神。

睡著的人安靜也安分，無從冷言冷語毒舌外加指使他各種勞務，和那天默蒼離術後昏迷不同，這幾日的大夜班，他未再有任何起人疑竇的舉動，總是遠遠站在床尾觀看，就像對待其他患者一樣，只不過停留得稍稍久一點。

他知道默蒼離術後沒幾天已能下床走動，去病院大樓附設的自助餐廳用餐，或者去便利商店買報紙雜誌；他還留意到默蒼離已付清了住院與診治費用，八成是用提款卡領的錢——也不知那張卡是否真是默蒼離的名字。

他已經歷過無數個大夜班、透著醫院玻璃窗看過不少次黎明，薄蘊晨曦的天際線露出曙光，象徵他的工作時段終於結束，沒有深夜急診、沒有睡夢中突來的病情惡化，他該感到如釋重負鬆一口氣，晚上他已去看過默蒼離，卻在留意到值班表上填寫的日期時隱隱焦躁起來。

兩週的午班加大夜，竟然過得如此快。

院區是禁菸的，杏花君本身菸癮也並不重，一週偶爾抽個一兩支，他將手伸往白外掛內的Polo衫，在左胸前口袋摸索著那包萬寶路菸盒，覺得分外口乾舌燥。

如果可以不用言語就能把心裡話通通一吐為快有多好？

就像深深吸入尼古丁後自口鼻散逸出的絲縷輕煙。

那些盤旋在胸口的疑問若要問出口，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也許下回見面他們都不會再提起。

或許比起香菸，他的指尖更想緊緊握住的是那個人的衣領——

你平常不都會打電話來指使我奴役我？你不是神機妙算未卜先知？這回怎麼半聲不吭就肚破腸流？天允街的那些械鬥究竟怎麼回事？你當真是去超商繳費不小心路過？你這個3C控低頭族，身邊居然沒手機沒平板？要不是救護車將你送進醫院來得及時——你給我說清楚啊！

早上八點剛過，他已到交班時間，該去填寫完值班記錄並轉交給下一位同仁，他卻加快腳步通往那人病房走廊。

那傢伙喜靜，極端討厭吵鬧，病床帘子總是圍起來的，今天卻大大方方揭開，映入眼簾的是空蕩蕩的病床。

他一愣，伸手摸上被褥，竟是離人已遠的透心冰涼。

「杏醫師，你要找默先生嗎？他已經出院囉！」正準備替隔壁床老人家量血壓的護理師朝他笑了下：「好像有什麼急事似的連一刻也不想久待，換穿衣物什麼的也都早早就收拾好了呢。」

「啊哈哈！我知道，我沒找他，我是在想空出來的病床該給哪位病患優先使用……」

＊

自己本就是淺眠體質外加作息日夜顛倒，為避免那人叨唸、也避免洩漏兩人關係，那人來到他床前時他總是閉眼裝睡。

就算沒有 I pad 在手，無從上網、無從接收外在情報，他依舊知道是他值的大夜班——趁著離開病房時四處兜轉，靠著敏銳觀察力偷瞄護士們的表格與記錄，對他而言毫無困難。

那人停留在他床前的腳步，總是多了那麼一些些，或許只是數秒而已，卻令努力維持平穩呼吸的自己覺得如此難耐。

他們，太靠近了。

他無意如此依賴。

卻早已如此依賴。

踏出醫院門口，他決定接下來的行動，不再與杏花君聯繫。

幫自己換支新手機新門號吧。這張SIM卡裡，將不會有杏花君的電話——

實則他也已許久未在手機中記錄杏花君的電話號碼。

因為那組十位數字，他早已嫻熟於胸。

而他也早已對杏花君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

＊

今天起，他結束為期兩週的大夜值班，直到回家倒在床上入睡前，他的手機再沒響過。

他從未刻意去記憶那人的手機號碼。

自然現在的電子通訊錄功能很方便，能夠輕鬆鍵入姓名甚至對方的通訊住址與出生年月日，但有鑑於對方一貫的神祕作風，他始終都讓對方的號碼在來電顯示時呈現『未命名』的狀態。

……命名了也沒有用啊。

反正這傢伙下次打給他時未必是同一支號碼，甚至有可能是路邊的公用電話。

或者，對方用的早已不是當初自己所知悉的姓名。

他有點期待，又不敢期待。

電話裡的聲音永遠鎮定冷靜，以天崩地裂雷打不驚的口吻訴說著棘手的要求。

上次你開發的那種藥劑，我要濃縮十倍的劑量。 cg00t+
+o]BjgG
我在境外銀行需要一個人頭戶。 9 w1ONw8v
-P>=WZu
附上經緯度數據，你現在過來。

濃縮十倍……他熬紅了雙眼避開眾人耳目在實驗室蒸餾出符合那人要求的純度。

戶頭什麼的，倒也不難搞定，不過裡面億來兆去的金額究竟是……？

然後他最怕接到這種沒頭沒尾卻又務必要隨傳隨到的電話。

這通常意味著他必須帶著他的急救箱與手術刀，暗夜奔馳。

他不想接他的電話。

他也確實想過不接他的電話。

但總也只是想想而已，從未實行。

天知道，他是多麼想他。
　

　

[ 此帖被瑾璃在2013-12-17 02:1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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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0)

5樓發表於: 2013-12-17 23:0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本、本來只是想默默潛水或丟個小花表示喜愛，但這篇真的太好看了!!!而且還是兩位很喜歡的作者一起合寫的，於是忍不住就上來胡言亂語了(欸)，真的已經萌到快語無倫次請別介意><

這篇真的看得出杏花滿滿的愛啊!!!整個拿對方沒轍又寵上天的感覺，默蒼離則是表面疏離實際已經將心放在對方身上了吧XD說真的以這篇設定給我的感覺，默蒼離根本是杏花命中的瘟神(欸)，好好的沒事就因為一通電話而讓人生起了劇烈變化。而且打電話的居然還是個"陌生人"、用的還是祈使句XDD，但也就這通電話人就栽進去爬不起了...(搖頭)

看第一篇的時候還想說他們可能認識很久，但第二篇還發現與其說認識很久不如說是接近"陌生人的熟人"，感覺默蒼離根本就沒打算真的把人拖下水但又下意識依賴對方，行為上像是把人當棋子利用又耍著玩，但也許是什麼原因才讓默蒼離這樣下意識拉開距離，他的身分真讓人好奇(該不會真的是黑道什麼的(想太多!)，至於杏花真的有總愛上卡慘死的感覺(並沒有!)，也許不到愛但真的可以感覺到他很在乎，包括他把對方的肚子縫的漂漂亮亮的(欸)，很擔心對方出事卻也只能在對方需要他的時候竭盡所能幫忙，真的是共犯的存在啊~(掩面)

看到現在最喜歡的文字是潘朵拉的盒子那一段，這通電話確實改變了他的世界，打開後帶來的是災難(各種意味)，但在空空如也的盒子裡，我想一定也帶著他想要的未來能夠真的"希望"吧!(妄想)

啊啊...說到這裡我真的該重新組織語言了(被打)，總之!好期待新章阿!!!

以上(掩面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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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48)

6樓發表於: 2014-02-14 00: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幽藍 ^^

謝謝喜歡～～有這篇長篇文真的要感謝小紅拉我下水(無誤)，第一次嘗試這樣合寫，各種設定討論和切磋(O)碰撞(咦?)讓我感覺快要升天，相信小紅也是一樣～

蒼離的個性與身分讓他習慣公私分的非常清楚，理智的優先順序也永遠排在感情前面，住院時兩人確實已經認識許久，因為各種緣由（各種好用）所以找上杏花利用杏花也是理所當然，但也不可避免地受到杏花各種影響。而杏花這邊，雖然一想到對方就會和麻煩棘手畫上等號，但杏花也從未拒絕對方的任何要求，一開始雖說出於被迫，一次兩次三次……雖著相處機會增多，關係開始質變量變。

說到蒼離的神祕身分和各種作為很難不與黑道聯想～～～XDDD 蒼離的身分究竟是什麼我和小紅也好苦惱啊(還沒完全想好意味)，不過請相信小紅大大一定可以成功描寫出蒼離的疏離感(又開虐)！杏花跟蒼離我已經分不清楚它們誰虐誰多一點（被虐的都是觀眾的玻璃心啊渾蛋）><

沒錯～～幫對方把肚子縫得漂漂亮亮這點真的超棒的！小紅和杏花都是!!!!!!Q////////Q

潘朵拉的盒子快要開了，等等就開！（欸）

謝謝幽藍的感想與小花~~~~太感動Q/////////Q

謝謝赩羽、一夜、杏花、rossignol、夏燈、雪飛飄渺、酩酊歸太和諸位的贈花，也謝謝觀文的各位，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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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2)

7樓發表於: 2014-02-14 00: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本回字數爆炸到即使已經拆章惹也還是有澎湃的1萬2千多字。OTZ||||||||||||

誠心建議先去泡杯茶備個點心再來。=▽=

那就、這樣。(左看右望心虛溜走)

==================================================

【Pandora Tomorrow】03.

　　自然光線不足而略顯幽暗的室內空間裡，擺了十數張工作長桌與置物櫃。長桌上，多數是各式各樣的器械零件、檢測儀器、通訊裝置，文件資料與書籍積疊得像幾座分列並立的高樓大廈，以及接有糾結纏繞著數不清的迂迴線路的桌上型電腦和筆記型電腦。

　　「噯，我還以為你躺在萬濟醫院的日子過得太舒適愜意，已經不想回來了。」

　　默蒼離甫一進入，便聽見說話的聲音來自坐在角落桌邊藉著檯燈光線、正埋頭搗鼓些什麼的男人。沒有回應對方帶有調侃的問候，只是緩步走近後，開口就是一個兼具要求性質的問題：

　　「廢蒼生，我的東西？」

　　淡掃一眼桌上的物品，槍械保養專用矽油、防鏽油、潤滑油、扳手、鉗子、螺絲起子、通槍條、測速器……等等。
　　還有看的出來是一把手槍的各個細節部位也被盡數拆解，整齊地排列在桌面上。
　　名叫廢蒼生的男人頭未抬，一雙眼專注的審視著眼前剛上好油後閃著一層金屬光澤的墨色槍管。僅僅用大拇指往他身後擺滿了電腦一字排開的長桌方向指了指：

　　「雜物用行李箱裝著，放在那兒了。放心吧，那間房子裡絕不會留下任何足以找到有關你的資料的東西，包括一根可以送去化驗DNA的毛髮。」接著拿起擱在工作桌邊的一個用皮革製外殼包覆著的平板電腦與某電信公司的紙袋放在默蒼離面前。
　　「你要的新平板電腦和手機，大匠師都在你住院期間申辦好了、也按照你的要求再拆裝做了些調整，至於舊的嘛……」

　　「不需要了。」打斷廢蒼生的說明，默蒼離取出已經充好電的新手機後，開機，接著便以像是在進行速讀的方式與速度，手指快速滑動點選，測試著一個又一個的功能。
　　「直接銷毀就可以。」他說。

　　反正原先的手機和平板電腦裡，並無存有任何值得他留下利用的檔案。該記住的，早就吸收進了他的腦海裡。
　　不該記住的，就必須試著遺忘。
　　如果，他可以做到『遺忘』這件事的話。

　　廢蒼生聽了，只頓了下後，便回答：「好吧。你的東西，你決定。」
　　「還有呢？」默蒼離又問。
　　就見廢蒼生右手拉開了長桌抽屜，取出一小包白色粉末狀的東西和一份文件，仍是看也不看的、就往自己側後方遞去：「我不是毒品化驗分析方面的專家，報告書你就自己看吧。」
　　默蒼離接過文件，同樣像是一目十行的快速瀏覽過後，卻是微皺了眉頭。

　　「這是上次天允街幫派鬥毆那時取得的毒品樣本和你送去化驗分析的報告？」他問，語氣聽來卻像是只要一個肯定與確認。
　　「是啊，不然？」檢視著槍枝的滑套與扳機等機關細節，薄塗上一層潤滑油。「說來，你還得感謝我即時替你叫了救護車、更馬上處理了那間房裡的東西，才沒讓警方找上門查到什麼哪。」

　　……

　　近幾個月來，類似的幫派鬥毆事件越來越多。根據警方調查發現，這些幫派鬥毆事件都有一個共通點：毒品的交易失敗或爭奪。
　　說來毒品與幫派鬥毆之間有所牽連也是件稀鬆平常的事。然而令黑白兩道關係氣氛倏地變得緊張的原因，是由於一位從來都只聞其名不見其影、還明顯唯恐天下不亂的天才製毒者──任飄渺發出的公開聲明所導致的。
　　據說製毒者任飄渺，將他所提煉的新種毒品以少量分裝後，再分別暗中遣人送給了道上的各大小幫派門堂，並且不知是否該形容極其貼心的還附上了一張產品說明書：

　　『相思蠱。
　　此為任飄渺所製之新種毒品，前所未見。
　　鼻嗅、口服、注射皆可。
　　煙燒後亦不會產生如一般毒品所散發出的惡臭異味，品質精純。
　　至於吸食後所產生的幻覺效果、與帶給吸食者所產生的愉悅快感，儘管一試便知其特殊之處，保證能讓各位滿意。』

　　另外，再以讓人深覺其目中無人、膽大妄為，且瘋狂至極的一紙聲明，引發了這一連串的幫派紛爭──

　　『本次新款毒品，實為任飄渺傾力開發後方才滿意之作，製程繁瑣，成品數量有限，若想大量生產來替各幫門派獲取龐大利益恐有困難。
　　因此，本人任飄渺特此聲明──

　　誰能一統勢力劃分最為龐雜紛亂的天允街，我任飄渺，就把新種毒品相思蠱的配方給誰。

　　我會期待將配方送交出去的那天到來，希望這最後的結果，不會讓我失望。』

　　自此開始，幫派彼此之間、與發生在天允街周遭的黑道利益爭奪、聚眾圍事，甚至於槍戰械鬥等事件便層出不窮，更讓警方為此而疲於奔命。

　　事件發生那天，根據情報消息指出，天允街將有幫派欲以任飄渺所製之相思蠱毒品樣本，來與其他幫派進行交易。
　　原先默蒼離的主要目標，只是要觀察天允街紛爭的動向與欲交易毒品的幫派動機；最好，再取得這項毒品樣本。至於阻止動亂、恢復天允街的和平這類責任是警察的事，他並沒有打算插手介入。

　　──若有機會，只要趁亂時下手，或等身上攜帶著相思蠱樣本的人落單後再行奪取即可。若無機會，僅達到觀察目的也無損失。

　　他是這麼盤算好的。
　　是夜，默蒼離像是住在附近的一般民眾似的去到了天允街口的便利商店繳費後，買了杯咖啡便坐在座位區上，等待好戲開鑼。
　　沒多久，不遠處便傳出了喧嘩吵鬧的怒罵聲，與住戶鐵門、盆栽等等各種物品被重砸的聲響。

　　看樣子交易是破局了；或者，從一開始交易就只是個藉口，破局才是註定。默蒼離想。

　　隨後，就見有個人神色倉皇的往街口方向急奔而來，並有二個人在後頭手持棍棒一路叫囂追趕。
　　「還想跑？把東西交出來！」
　　這名攜帶有目標物的替死鬼顯然跑得不夠快，但動作反應和一般人相比還算靈敏。就見他被後方二人給追上後，一對二扭打之下，雖受了些傷但仍能脫身逃走。側頭瞄了眼同樣正看著外頭動靜，神色一臉緊張的店員往櫃檯低處微彎下腰，估計是打算伸手按下警民連線呼叫器。

　　時間不多，但這是個可以趁機奪取毒品樣本的好機會。

　　於是他起身離開便利商店，抄路追上，在一個沒有監視器的暗巷裡阻了人去路。第一眼就見到對方手上亮晃晃的銳利物品。
　　藍波刀嗎？難怪他對上二名手持棍棒之人也有辦法脫身。側身閃過直刺而來的刀刃，默蒼離眼明手快的先是抓住了對方持刀的腕骨與肘關節用力反折，讓對方因吃痛而鬆手落刀，同時再狠踢了方才見他可能已經受傷略有骨折的右膝關節一腳，傷上加傷、痛得使人當場臥倒在地。
　　從褲子側邊口袋摸出一小包白粉狀物品後，默蒼離正打算離開現場時，意外卻發生了。

　　「齁～～你在、呃、」迎面走來一名身材中等的醉漢，走路的身形有些顛顛倒倒，還不時打著嗝，一陣令人不禁皺眉的濃濃酒氣襲來。
　　搖頭晃腦，醉漢瞇著眼打量了下默蒼離後，笑了出來：
　　「喔～我知道了，你差點被壞人拖進來給呃、劫財劫色。結果、壞人卻反過來被呃、小姐你揍了一頓？」

　　好戲當場成了鬧劇。

　　酒精喪人心志。分明是還能擁有自主意識而活著的人，卻甘願麻痺自己的心志與思考能力交給酒精來操控。難怪要稱呼那些喝到爛醉如泥而被扛走洗劫財物的人是『扛屍』。
　　這樣的人，確實跟死了也沒兩樣；還能走的，大概就是所謂的『喪屍』了。如此冷哼一聲後，不想多浪費時間在一具活屍體上的默蒼離轉身便走。
　　「唉唷？不理我？你看我沒點齁！」
　　「啊厚！憑你一個、呃、一個平胸的瘦竹竿也敢看不起拎北，拎北、就要好好教訓你！」
　　聽見刀子被人從地上拾起的聲音霎那，默蒼離便已警覺到事態不對而回轉過身，可是卻已經反應不及。
　　肚子就這樣給人硬生生劃了一刀。
　　幸好走出暗巷沒多久隨即遇上前來接應的廢蒼生。將毒品樣本遞給廢蒼生後便讓他叫了救護車，但又為了避免事後會被盤查的麻煩而沒讓廢蒼生跟著，僅要他將自己帶回天允街口附近後就離開。

　　失血過多而昏倒前，默蒼離有那麼一瞬間不禁想著──
　　幸好這個地區的急救責任歸屬醫院，是萬濟醫院。
　　那裡，有他。

　　……

　　遲遲沒聽見對方回應的廢蒼生，在給桌上的槍械零件進行保養工作完畢後，終於肯抬起頭來往默蒼離的方向看去。
　　那張本來就已經是個面癱的表情，看完毒品分析化驗報告後的模樣更顯僵硬得冷肅如冰。

　　「怎麼？報告有問題？」廢蒼生問。
　　「如果不是報告有問題……」頓了下後，默蒼離悠悠啟口：「那就是這份毒品樣本有問題。」
　　說著，將手中的那包白粉舉至眼前，對著光線稍稍晃了晃，就見白粉當中似乎有一點一點映射著微微光亮的銀粉摻雜其中。
　　低眼又掃視了遍化驗報告：「這個相思蠱的樣本，可能只是幫派自製的仿造品，是假的。」
　　「如何判斷？」
　　「毒品的成分，混雜了Phencyclidine，別名，Angle Dust。」
　　「……我記得，那是早就已經過時的麻醉性非法藥物。」

　　Angle Dust，天使塵。二級毒品。
　　是於1950年代問世的一種麻醉藥劑，但在當使用者紛紛出現異常的心理反應、影響了腦部的神經傳遞質系統後便已停止使用。
　　能以口服、鼻嗅或注射等方式吸食，所產生的心理反應與幻覺效果因食用劑量而異，舉凡輕鬆愉悅感、感官混淆、靈魂出竅、恐懼等等皆有之。
　　然而天使塵的特色之處在於其幻覺效果與一般的迷幻藥有所不同，它沒有所謂的視覺幻覺。
　　如今，則屬於非法的毒品藥劑。

　　「天使塵的藥性作用，和根據情蒐所得知吸食相思蠱的反應作用倒是挺相像的。」廢蒼生想了想，問：「所以你的意思是，相思蠱裡不應該會有天使塵的成分？」
　　半晌，只見默蒼離歛眸低眼，一語不發。
　　「策天鳳。」廢蒼生翻了下白眼後，食指敲了敲桌面，說：「我不走未卜先知的路線。還有，別忘了你的『墨狂』還在我這裡。」
　　「……我可以自己組裝。」
　　「有我專業嗎？仿捷克名廠製CZ－75半自動手槍的規格作開發改良，瞄準點準確度高、射速快、更重要的是握把完全符合你持槍習慣的人體工學。最好你也可以自己做這種軍火槍枝的維修和改造工作。」
　　「……。」沉默了下後，默蒼離方才吐出一句：
　　「因為製毒者，是那個自負氣傲、目中無人的任飄渺。這樣的人，往往皆具有完美主義的傾向，絕不會容許自己的作品裡混雜了這種已經過時了幾十年的劣等成分藥物。」
　　「原來如此。」點點頭，廢蒼生一副完全可以理解的模樣，說：「品質務求精純的執著嘛，我懂。」

　　「我問你，」凝視著手裡的那一小包相思蠱的仿造毒品，默蒼離接著問道：「當初，天允街即將有幫派要以任飄渺所煉製的毒品來進行交易的消息是從何處開始流出得知的？」

　　「是還珠樓的情報販。」

　　語畢，又是一陣沉默。
　　好一會兒後，默蒼離方才抬起眼，說──

　　「很好。這樣一來，只等機會，便有條件可以一見那個情報販。」

　　將報告書與那包疑似有假的毒品樣本都扔進擺放了好幾個電腦螢幕與主機的長桌抽屜裡。接著按開手機螢幕，一邊翻找著幾個人的身家履歷資料、一邊開口下了指令：
　　「我要派人去調查還珠樓。另外，天允街和各個幫派之間的動向仍須留意，有什麼消息，即刻通知。」說著，便轉過身打算離開，才剛走了幾步路卻又讓廢蒼生的一句問話止了腳步。
　　「看你的樣子，是不打算找你的那位醫生去嗎？」
　　可默蒼離既無回頭，也不回應。
　　「我看過他的資料。你應該比我更明白，有比危險臥底更好的方案，而他恐怕是最適合的人選。」
　　聞言，手裡滑著螢幕畫面的動作登時一止。卻也只是霎時之間的停頓，隨即又恢復了動作。
　　依舊沒有回頭，然而他的回答卻像是代替了他此時此刻的表情般，顯得格外冰涼冷漠。

　　「那你也該知道，倘若他還想保有一點他現在的生活，就該與我劃清界線。」

　　「哈、」聽了，廢蒼生竟是一笑：「你確定你所指的劃清界線，是『他』與『你』，而不是『你』與『他』？」

　　「有差別嗎？」

　　「不、沒有，除非──唉，算了。」搖搖頭，話裡聽來無奈、語氣卻像是等著看好戲的說道：「反正，拜託你到時候千萬別找我和大匠師來幫你打麻醉劑和拆你肚子上的手術缝線就好。」
　　想了下，再附加一句：「我怕我們會順手就把你改造成生化人。」

　　可沒想到對方卻仍是那樣靜若死潭的反應，在離去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前，淡然回答：「如果真是那樣，我會期待。近日內，我會再來取『墨狂』。」

　　他們就像是潘朵拉的盒子。
　　眼睜睜看著災厄降臨人間，卻只是緊守蓋口、將人們傳說中的希望困在盒中，遲遲不讓蒙上陰霾的大地雲開見日。

　　──除非，是那個『他』犯了傻。

　　或許『他』、那名醫生，恐怕就是那把即將打開潘朵拉之盒的，鑰匙。

　　之後，默蒼離不曾再見過杏花君一面。甚至是一通如同以往未能顯示來電號碼的電話連絡與簡訊留言，都不再有所聯繫。
　　像是完全退離了杏花君的生活、世界。

　　直到下一個犧牲者出現之前。

　　◇　　◇　　◇

　　這是第幾個人了？

　　最先被指派進行臥底還珠樓這項任務的配合者，已是他萬中選一的適任人員，然而在任務順利進行了將近半年後，他在某間KTV櫃檯的留言本上看見了人員所留的最後一句訊息：

　　鉅子，如果你看見這個訊息，就請你替我點播一首【Time to Say Goodbye】吧。

　　不久後，他收到了經由快遞送來的一副鑰匙。鑰匙圈上，扣著一個標有數字的號碼牌。那是這個城市火車站裡的付費置物櫃鑰匙。
　　置物櫃裡頭放著一個小小的保險箱，他猜測密碼數字是任務人員和他那位已經論及婚嫁的女友告白交往的那一日。
　　打開保險箱後，裡頭裝著的，是一小包的白色粉末、和一張印刷精美的慈善晚會邀請函。
　　而這名人員自從在KTV櫃檯的留言本寫下訊息後，便不再有過任何聯繫。至此失蹤，下落不明。

　　「大匠師，如何？」他將邀請函遞給一個年過半百，從手臂、頰邊等可見之處的傷疤痕跡便能看出其過人歷練的中年男子。
　　「德製安格紙，220磅。」鼻尖湊近紙面嗅了嗅：「迷迭香精油，氣味這麼重，八成是和還珠樓有生意往來的美人閣按摩會館出產的。噯、受邀者是直接印上去的啊？還有RFID感應機制，難怪。」
　　語畢，思索數秒後，被喚作大匠師的中年男子彈了下邀請函一角，回答：
　　「沒問題，我可以偽造一張一模一樣、並將受邀者資料改為你策天鳳的邀請函給你。」

　　這天，他在那間KTV訂下一間包廂。沒有人在包廂裡頭歡唱，點歌單卻一整日都不斷的播放著同一首經典英文歌曲。
　　櫃檯的留言本上，另有一則只署名了給這間包廂號碼的訊息，寫著──

　　──多謝。

　　隨後再指派接手任務的人，他給的指令僅僅只是『若有重要情報，再設法聯繫我即可，其餘，毋須涉險。』
　　然而近二個月後，他沒有收到任何來自臥底任務人員的訊息，卻在一個可匿名的城市傳說研究會網站留言板上，看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沒有任何像是都市傳說會有的詭誕畫面，只有幾件個人物品。
　　一個看起來已經使用多年的舊皮夾、手機、和一個應該是從某間廟裡求來保平安的香火袋，以及一張像是從餐廳菜單裡撕下的紙片。
　　他卻一眼就看明白，那是該名人員的父母念及子女長年在外奔波，於是去廟裡上香祈福替子女求來的香火袋。
　　而那張仔細一看，是列著數樣糕品甜點的菜單紙上，寫有一行字──

　　──這就是他最後想通風報信給你的情資線索，如何？不論你是誰，都滿懷感謝的收下吧。

　　完全的、挑釁。

　　這是第幾個人了？
　　他想。
　　卻是個他鮮少已然記不得確切內容與答案了的問題。
　　只有沉默著，拿起手機，將再也不會和自己聯繫了的名單資料從檔案當中削除刪去。

　　下一個犧牲者，會是誰？

　　──你應該比我更明白，他恐怕是最適合的人選。

　　是，從一開始之所以會選上杏花君，就不單純只是因為他的機靈反應和醫術超群卓越。
　　一切都是有目的的作為。他一直都清楚，也承認這一點。
　　緊閉上眼。
　　承認了杏花君的利用價值，早就遠超出他原先的預想之外。
　　於是還承認了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就開始過於依賴。卻在到了最需要這個人的時候，將人劃在自己的圈子之外。
　　所以還必須承認，他沒有做到一視同仁的犧牲割捨，讓杏花君成了例外。

　　最後，他該不得不承認，在接下來的計劃裡最適合與他策天鳳配合行動的人選，根本不在他一頁又一頁的組織成員名單資料檔案裡。

　　思緒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凝視著擱置在桌上，墨漆微微閃著如同深水靜流般光澤的改造手槍。

　　──在你身上，會有『剛好』和『意外』這回事嗎？而且我記得你說過自己是32歲吧？如果，你沒對我說謊的話。

　　一切都是有目的的作為。再如何給杏花君特別待遇也沒能成為例外。
　　他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混雜了天使塵的毒品、還珠樓即將舉辦的慈善晚會邀請函、推測可能是相思蠱真品的毒藥，他一一掃視過眼前所有東西。所有的線索、事物，都不能放過，都必須物盡其用。

　　為了在這場慈善晚會結束之後，方才真正將要展開的一場、盛宴。

　　拾起已然為此而犧牲了的下屬所獲得的、疑似為相思蠱真品的化驗分析報告，再度審視，上頭確實條列著他從未見過的成分組合。
　　相思蠱，到底會是如何的一種蠱惑人心的毒藥？
　　即使早已有了蒐集而來的各種吸食反應報告，和這次的化驗分析報告當中的成分作用相符之處不在少數，他仍想進一步確認清楚。

　　哪怕可能因此要賠上數小時乃至於數天，讓自主意識喪失的耽溺與沉淪。
　　於是打開裝著白粉的封口袋，他拈起一小撮約指頭大小份量的粉末，放入口中。

　　「策天鳳？你、」甫踏入這個略嫌幽暗的空間，廢蒼生便一眼瞧見了這多少都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

　　──那個對於放棄使用腦袋思考的人類最是鄙夷、且性情向來疏冷硬骨的那個人，竟然、打算吸食毒品。

　　「你、想死嗎？」快步上前，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幾樣物品，轉頭，用著像是平日他在審視著各式刀刃槍械與零件時的精厲眼神，望著那張依舊面不改色的臉孔冷言：「如果是，那你就不再需要墨狂。」
　　「你認為呢？」看著指尖上還沾黏著的些許粉末，他說。溶化在口腔裡的甜膩向下蔓延、流進了胃裡，有些令人欲嘔的暈眩。
　　伸出手，抓過那把名為『墨狂』的曜黑色改造手槍，收入身上休閒西裝外套的內側暗袋。「放心吧。至少，不會是現在。」他說，隨即轉身欲走。

　　根據情蒐報告，依個人的體質不同，吸食相思蠱後最快會在數分鐘至一小時之內便產生藥性發作。
　　他必須，儘快離開。

　　「替我準備好可隱藏攜帶式的反金屬探測器，過幾天，我就來拿。」
　　「明白了，你快走吧。」像是不忍卒睹似的撇過頭去，廢蒼生有些無奈似的揮了揮手。

　　回到暫時棲身的住所，關上門後，他倚靠著門板。燈未開，睜眼與閉目都是同樣的黑暗，安靜無聲蔓延著吞噬了他的全身，讓他像溺了水而窒息那般，頓覺失去全身力氣。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滑坐在地，逐漸沉淪在一室深邃的黑暗裡。

　　──默蒼離。

　　焦距已然渙散的視線裡分明空無一人，他卻彷彿聽見了一個他已經許久都未曾再聽見有誰如此喚過的、他另一個名。
　　那個聲音，熟悉的讓他心底暗驚。

　　「杏花……。」

　　──不要直接叫我名字！

　　「……原來、是這樣。」開始模糊、失去自主控制的意識中，像是有什麼人正一絲一縷的慢慢抽出那些深埋在腦海裡的記憶般，隱隱作痛。

　　──那額頭呢？右前額。會覺得痛嗎？

　　他已不記得在當時，自己是否有下意識的閃避那厚實手掌的碰觸。然而當對方的指掌輕覆在自己額上時，所感受到從掌心傳遞而來的溫度，如今卻清楚的彷彿他現下就在自己身邊。

　　──先提醒你，這是必要措施，別說我挾怨報復。

　　像是身為醫生的杏花君，總是那樣堅持著他的專業而不容別人有太多置喙餘地的在自己身軀上動刀、扎針、固定傷肢、繃帶包紮、加壓止血。
　　每一回，襯著暗夜星垂，當杏花君帶著工具種類明顯比別人多出一倍的大急救箱奔馳而來，隨後，他便在對方為自己施打麻醉劑與鎮定劑後陷入昏迷的前一刻，那雙手總會輕輕撫過他因傷而冒著涔涔冷汗的額際、瀏海，指腹滑過臉頰與唇畔邊。
　　像是要他安心睡去，要他放心的把自己的生命交付在他杏花君的手裡。
　　然後，他就會把自己從冥間地府閰羅殿前，拉回仍能感覺到心臟規律跳動著的人世間。

　　感受如此真實。然而睜開雙眼，人卻不在自己身邊。

　　『思念的人事物，不會以幻視的視覺型態出現在你面前。』

　　「……這就是、相思蠱嗎？」僅存的懸線思緒，逼使著自己在不聽使喚的意識中搜索起他所看過的、對於相思蠱的藥性反應敘述。

　　『只是一個人擁有一切時的滿足感；或是一個人精神高昂時的亢奮與快樂。又或者，是一個人在接受另一個人的擁抱時，來自於對方毫無保留的撫觸、與溫暖。
　　體現的，是當事者心底最想念的一切感官知覺。』

　　過去、現在。
　　感到渾身發冷而不禁略有瑟縮顫抖時，便像是有一雙臂膀將他圈在懷裡，拍拍他的臉，要他保持意識清醒，要他千萬別昏迷過去。
　　他想起那個人在自己身上動刀、扎針時的專注，固定傷肢、包紮傷處時的小心翼翼，在不斷出血的傷口上進行加壓止血時，鎮定與心急混雜的表情。
　　接著想起那個人的手掌輕輕撫過額際與瀏海時的溫柔，指尖滑過頰側與唇畔邊的眷戀。

　　分明都是幻覺。
　　同時卻也是他與他，曾共同有過的接觸、記憶。

　　『即使你自認為你不曾記住過那樣的滿足、鬆懈，與眷戀。
　　讓人潛藏的渴望無所遁形，繼而淹沒在擁有了一切念想的快感裡。』

　　分明都是幻覺。
　　讓那個人以手術線細細密密縫合起來的傷口，和在為自己治療時曾經撫觸過的肌膚，竟都逐漸像是灼燒般的燙火。紋身蝕骨，讓他的絕對冷靜的思考領域頓時刺激的幾欲湮滅成灰。
　　驀然想起那個人曾在深夜裡，悄聲來到自己病床前探望的凝視。
　　當時他是如何盡力讓呼吸保持平穩而不被那個人發覺自己的假寐？
　　如今自己卻是再度陷入更甚的境地。黑暗中，盈滿呼吸、與飄散瀰漫在空氣中的，全是無形籠罩著、蓄意使人淪陷的──

　　瘋狂思念。

　　遺憾的是，他的絕對理智，讓他抱持了一絲不容湮滅的的清醒明白，也同時讓他逃避了承認自己的私欲。
　　這一切，都不過是毒藥所造成的可笑幻覺。
　　虛無飄渺。
　　不過是製毒者利用人心所玩弄著的、令他生厭的無聊把戲。
　　他是如此說服了他自己。
　　在他的雙手因著毒性作用而不斷輕微顫抖著的當下，同時感覺到自己已然被熟悉的溫暖所包圍吞沒時。

　　杏花。抱歉，我無法給你更多。
　　抱歉，我不能在你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時，給你同樣的回應，告訴你──

　　我知道。

　　我──。

　　自己之於杏花君的利用、依賴、例外，他無不承認。
　　反過來呢？
　　就連獨自一人時都說不出口的話語，是深鎖心思的鑰匙。只要不去打開這道枷鎖，就可以視而不見；對彼此的心，也就無須承認。
　　那些他自以為不曾留心過的點點滴滴。

　　他自嘲一笑。

　　也許，還能擁有一份終將遺憾的情感，便已足夠使他的一生無憾。

　　　　◇　　◇　　◇

　　政府公佈的新制法規今天上路，相關部門正在強力宣導；晚上有個偶像天團要在市中心大型體育館辦演唱會，預售票已被搶購一空；昨天股市收盤價小跌了十多點，理專引用外資法人進出數據與全球新興產業做指標，預測後市量價齊揚不成問題，鼓勵投資人勇於進場無須擔心……
　　新聞有些乏味，所幸他現在待的環境還有鹹甜交雜的食物香。

　　今天醫院排休。
　　平日匆匆忙忙起個大早，去醫院福利部相中方便快速易於食用的飯糰、麵包或冷冰冰三明治抓了就走，外加冷藏櫃飲料一瓶，那是逼不得已；既然不用趕著例行巡房看門診上手術台，自然要放慢腳步吃早餐。
　　土司切邊現烤，豬排現煎，鮪魚生菜沙拉外加柔軟易破太陽蛋，看看店裡不少上班族與學生，少說也要等上十分鐘，不過沒關係，今天他有的是時間。
　　坐在早餐店裡等候上餐的空檔，翻翻報紙打發時間是他本來就會做的事。

　　『沒消息，就是好消息』，這在許多行業都是不變的定律。他從不費心打探那人行蹤，一旦看到報紙或聽見電視新聞卻總忍不住多瞅兩眼，哪怕這則新聞在報紙上的版面只有五公分見方，又或者由主播口中描述出來只佔了三十秒，會不會、新聞背後其實正隱藏著那個人的影子？
　　就像天允街，幫派鬥毆是多平常的事，在認識那個人之前，他也從未想過自己會牽涉其中——就算他們的關聯只是一個無辜被波及的路人甲和一個新聞裡絕對不會提到姓名的醫生。

　　目光掃過社會版，他想起最後一次見到對方已是大半年前，至今天允街仍不時有零星紛爭傳出，那人卻像一縷輕煙似地沒了蹤跡。

　　是啦！這就是為什麼他今天沒排班還可以這麼悠閒的原因：印象中，他已有好幾個不用上班的排休日被用來處理那人突如其來的要求。
　　他們本來除了任務就毫無聯繫，就算聯繫也未必會見面，更多時候只是對方需要他提供一些醫療專業用品，或者需要他事先準備好接應用的交通工具，將對方指明的物件放置在某個地點，僅此而已；需要他動手術刀或者進行緊急救援的狀況其實寥寥可數。

　　只是……
　　大半年的，六七個月過去，來自那人的電話竟然一次也未響起。
　　這正常嗎？
　　他掏出手機翻看行事曆，努力回想他提供對方蛇毒血清是什麼時候、去不同藥房分次購買醫療用三秒膠又是什麼時候……試圖從一次次的連繫與空白間隔中找尋規律。

　　「中杯熱咖啡不加奶不加糖，雙份。」門外走進一位客人。

　　上課上班時間，除了兩三個結伴晨運的老人家，沒多少人有耐心有餘裕像他一樣坐在早餐店裡慢慢等慢慢吃，店裡空位還很多，豈知那人點好了餐，偏偏就選擇坐在他身後，拉開椅子時撞了他的後背一下沒道歉不說，坐下時又頂一下。
　　他正望著行事曆數格子，接連被干擾心裡已經很不痛快，店裡位子這麼多，你哪裡不好坐？這沒關係，你要坐哪裡是你的自由，但撞了人了，說聲抱歉或不好意思很難嗎？！規規矩矩白襯衫搭牛仔褲，外頭罩著一件休閒西裝外套，足蹬一雙舊款卻十足耐磨耐穿名牌球鞋，再加一頂裝年輕遮頭遮臉棒球帽，十足斯文敗類！
　　他皺了眉正打算擺出一臉兇相，還未轉頭，卻聽見對方足以被早餐店煎台與抽風機噪音掩蓋、在他聽來卻又極為清晰的聲音：

　　「在算什麼日子？」

　　——等等！這聲音、
　　握著手機的指頭僵了一下，很快鬆開，他皺眉，沒有急著回應，而是挺直了背，雙手拿起桌上報紙翻了幾翻，像是正在找某個版面的樣子，果不其然，翻報紙的同時，那人又開口了——

　　「是手術排程？醫院Meeting？還是你學妹的安全期？」

　　為什麼……好吧，他的手機螢幕不小，被視力好的人看出他在使用行事曆並不奇怪；醫生是他的職業，根據他的工作性質做出醫院開會與排手術的猜測這也不難；可是……對方為什麼會想到他在幫茹琳算安全期！
　　呣，事實上他還真算過，畢竟學妹談起戀愛來總是一頭熱的奮不顧身，加上在研究所同一個指導教授帶領下做實驗寫論文，學妹的情緒起伏、健康狀況、交友進度……就算自己不想也還是會有所了解，不好意思直接提點學妹要記得安全措施，他所能做的就是留心學妹不吃冰冷食物的日子，幫著推算週期……

　　不，他有點想太多了。現在的重點應該是——

　　為什麼這傢伙會出現在這裡！

　　拿著報紙的手有些抖，最後還是輕輕擱下——

　　「老闆啊，不好意思，我改外帶！」

　　◇　　◇　　◇

　　他提著早餐一路走，那人拿了咖啡付完帳竟也一路跟隨，亦步亦趨安安靜靜。
　　他住在老社區舊公寓，不像新建大樓處處裝有監視器與輪班警衛，那人想必也早已調查過這點。他掏出鑰匙開了門鎖，趁公寓大門關上前，對方眼明手快閃身進入，接著登上公用樓梯、踩了踏腳墊，踏上他家陽台磁磚也毫無愧色。

　　他沒回頭看，心中卻隱隱惱火。

　　他在這段關係裡始終處於被動狀態，電話他打來，他接應；事情他吩咐、他照辦……就連上次天允街鬥毆，這傢伙被送來他任職的醫院也只是巧合。
　　他早有料到這人與他落腳在同一城市，否則怎敢指望自己一通電話就隨傳隨到替他跑腿；卻從沒想過這人居然會侵門踏戶，消失大半年沒消沒息的人一下子出現眼前像個幽靈也似，他措手不及之餘也有些氣憤：這傢伙……這傢伙哪來的自信？憑什麼以為他會事事幫忙？
　　在早餐店沒有當場發作是考量到對方親自找上門來非同小可，怕壞了對方大事，此刻他站在自家住宅可就再無顧忌：

　　「我說請你進門了嗎？」
　　「沒有。但我進門時，你沒反對。」

　　有沒有這麼強詞奪理！他瞪大眼轉頭看著那人，那人滿臉正經毫無說笑的痞氣。
　　他脫鞋，那人也跟著脫鞋；他進屋，他也進屋。打開玄關矮櫃拿了室內拖汲上——刻意只拿自己的份，他將買來的早餐與信箱取出的信件報紙擱在客廳矮桌，一屁股坐進柔軟沙發：「之前你不是都用電話聯繫，還時不時就換號碼，這次怎麼回事？」
　　「這次狀況比較複雜，我想與你當面談。」
　　「……先說來聽聽。」
　　對方瞄了眼他放在矮桌上的紙盒與飲料杯，這次的應對居然分外有人性：「我可以等你用完早餐。」

　　對，他的早餐！他本來計劃在休假日悠閒享用的早餐！想到原本一戳下去蛋黃就會熱騰騰流洩的太陽蛋，現在八成已因冷卻而呈現半凝固，酥脆土司也被豬排的肉汁與油悶得濕軟……。

　　「不用了，我已經沒胃口。你到底說不說？」見那人還站著，他嘆氣道：「坐吧。」說著邊起身幫對方取了拖鞋。
　　那人斯文入座，把肩上的側背包輕輕擱在身旁：「我需要與你同住幾天。」
　　他一聽，當即瞇眼：「你不是有錢有辦法，你換個身分租間房子有什麼難的？」

　　天啊，該不會……他任職的大醫院時常接到警方與執法單位傳來的在逃疑犯照片，當時他並未在資料上見過這個人……是自己漏看了？還是最近資訊又有更新？

　　他臉色一僵，「你被人通緝了？」
　　「若我回答『是』，你肯答應嗎？」
　　「——不管你有沒有被通緝，我都不可能答應啦！」這要求未免太超過！與人同住、分享私人空間與生活細節，從不在他的設想之內，喔不，在接了那通電話之前，他的人生根本從不需要這樣偷偷摸摸萬般遮掩，「這究竟是哪門子的任務內容？」
　　「我入手一張慈善晚宴入場券，需要攜伴參加。」

　　默蒼離——數月不見，他不知道這人是否換了新的名字，姑且先這樣稱呼——從背袋裡取出平板電腦，打開保護套，抽出一張邀請函，他接過來細看，印刷精美的紙卡內附著感應磁條。

　　「你都拿到了晚宴入場券，只是攜伴，隨便找個人都行啊？而且，就算你讓我去參加交際場合，這跟要和我同居有什麼關係？」
　　「這場晚宴，除了慈善捐款，你還要競標與其中一位女士跳舞。」
　　「啊？」他看著默蒼離遞過來的資料，上面是一位樣貌嬌俏眼神靈動的少女。

　　他認識的少女。
　　溫鳳蝶。

　　……果然，他就知道默蒼離找上他從不單純。溫鳳蝶，舉辦晚宴的扶萍基金會，還有晚宴地點還珠樓，通通指向他認識但並不熟的那個人……

　　「……你到底想幹嘛？」
　　「我不會傷害溫皇，也不會傷害溫鳳蝶。」默蒼離似乎聽出他口吻中的疑慮：「我只需要你在跳舞時向溫家小姐傳個話。」
　　「……什麼舞？」
　　「華爾滋。」
　　「你會嗎？」
　　「會。」
　　「……我只跳過土風舞和健康操。」在里民活動中心陪社區長輩和大姊大嬸怡情養性活動筋骨的那種。
　　「我知道。」
　　「都知道了還問什麼？你行你跳啊！」自己對舞蹈並不熟悉的一面被攤在眼前，他一陣著惱。
　　「你跳舞的時候，我另有任務。」邀請函、鳳蝶的資料……默蒼離一項一項收回背包，「你可以考慮，真有不便，我不勉強。」

　　他從不清楚默蒼離在進行些什麼，只能確認他未曾見過默蒼離傷害任何一人性命，反而是目睹他受傷陷危居多。他對他的要求就是他說出口的那些，言簡意賅，從無贅語；一旦事情完結，他也從不對他多加打擾。
　　當初這人拿病患安危威脅自己，如今想來也不過是為求達到目的的一種手段罷了。
　　這個人……到底還有多少秘密？自己雖忍著不去探問，但一有機會，還是忍不住朝事件核心靠近，揣摩推敲默蒼離所處的世界究竟是何樣貌，哪怕這短暫零碎的相處並不能勾勒出對方腦海全景。
　　如果默蒼離是經過縝密算計才找上自己，他不知道在自己拒絕之後，默蒼離還會有什麼方法可想？
　　如果默蒼離還有其他人選可堪配合，這些「其他人」會否像自己一樣在意鳳蝶或溫皇的安危？

　　他想了想，哼聲：「行啊，不過就是華爾滋，土風舞也是從華爾滋演變而來，沒什麼難的！只是，」當然有但書，他瞟了眼那人淡然神色，笑得一臉得意：
　　「華爾滋需要雙人練習，女生舞步的部分就拜託你了，畢竟是你有求於我嘛？」
　　「好。」
　　還以為那人會猶豫會遲疑，竟回答得如此肯定，他還未從『沒有得到預期效果』的不甘情緒恢復過來，而默蒼離還有後話：
　　「我可以跳女步。」

　　廢話，這剛剛就說好了不是嗎……

　　「但宴會就在週末。」

　　等等，他剛剛沒注意邀請卡上的日期！

　　「你接下來幾天都要上班。」

　　沒錯、

　　「我們的練習時間很趕。」
　　「欸、好了，夠了……」他已經領略到默蒼離究竟想說什麼，然而對方說到連氣都有些換不過來似的，卻還不肯停下——
　　「我另外找地方住、再與你另約時間地點會合一同練習華爾滋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沒效率又毫無意義的作法。所以我一開始才會說，我需要與你同住幾天、」
　　「——行了，我知道了！」阻止對方再說下去，他匆匆起身：「默啊蒼離！背包拿著，我帶你熟悉環境！」
　　「策天鳳。」
　　「欸？」
　　「策動九天火鳳凰的策天鳳，邀請函上的名字，你要是叫錯會很麻煩，接下來，請叫我策天鳳。」
　　「名字好聽了不起嗎？！我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好心提供房子給你落腳的萬濟醫院外科首席杏花君啦！」媽的遜斃了！沒押韻就算了連字數也沒對上！
　　可惡！

　　一轉頭，他好像看見『策天鳳』偷偷笑了。

待　續

=====================================

~~雖然好像不是那麼甜的內容，但還是~~祝大家擒人節(?)+元宵快樂~~~~!!!!(你好意思!!!!!!
也謝謝藍郁香、赩羽、小安萍、雪飛飄渺、幽藍的花。////////////////

啊、這次的03是和瑾小璃一起完成的，如果不棄嫌，也請送瑾小璃花。謝謝大家的觀文。XD

[ 此帖被楓紅在2014-02-14 01:1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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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郁香

好男人NPC同萌尋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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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1)

8樓發表於: 2014-02-14 14: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๑¯∀¯๑) 吃得好飽好美味……

被「劫財劫色」再把人揍趴的這位「小姐」，果然是會樂意變成生化人嘛！
「杏花君」這名字跟「策天鳳」雖然不能比，但還是很有腔調的啦~只要不把那個「君」字給省略……_(:з」∠)_

毒品反應那段真是太讚了！太讚了~~~！！！
果然寫得好的毒品梗就是這樣又萌又虐又帶感啊！！！（語無倫次中）
任飄渺果然是「玩弄人心」的作風，這樣的藥效……哎呀呀呀……
不過，相對而言更加誠實的杏花君，不用嗑藥也自感相思入骨了吧！

練習舞蹈這樣的理由，雖然客觀合理，但其實也是默蒼離被迫面對己心之後、對於被勾起的想要相處的渴望、為自己找的藉口吧！

最後停在這似有若無的一笑也還是很甜的嘛~ =3=

落日煙

 天下第一弓

 連暝不復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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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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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錄: 2016-03-10

鮮花(47)

9樓發表於: 2014-02-14 15: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爆字數太美！求下一更繼續爆！
8樓幾乎說出了所有我想說的（欸？），補充表示描寫之前兩名臥底的段落也很感人。
無論是第一位犧牲者寫下最後留言的義無反顧，還是鉅子訂下KTV包廂點播一整天Time To Say Goodbye送別戰友。這種隱忍含蓄的情感讓我想起了《無間道》第一部校長出殯時阿仁在路邊敬的那個禮。為理想隱身於黑暗，為信仰行走在無間之中，讓人心疼又滿懷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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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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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2.14 【Pandora Tomorrow】杏默現代，03，7F。作者:楓紅+瑾璃

【Pandora Tomorrow】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