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02 【钗素】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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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o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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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樓主發表於: 2020-11-02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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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2 【钗素】问心

（太武钗X智者素）
       这个梗想的是，素素为了小釵的复生之事，强提内力暂压毒伤，小釵复活后好一场大悲大喜的折腾，被压制的毒再次爆发出来。就酱。（我是真不会开车，怕把各位看官看软了XDD，凑合一下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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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在琉璃仙境已住数日。自从葉小釵复活之后，屈世途就赶鸭子似的把素還真从推松岩赶了回来，说是要把素贤人流光的油水补回来。素還真的气色从葉小釵死去之后就日复一日地灰败下去，整个人如同一棵在风雨中挣扎的小树苗似的，稍不注意就凋零死去。好在葉小釵终于是回来了，素還真虽然看着还有些怏怏疲惫之色，好歹脸上的阴霾不见了。
二人在推松岩重逢后，素還真说让葉小釵去二重林看望悟剑声与花非花，自己先回了琉璃仙境，一连数日，都是形单影只。众人得知素還真回到了琉璃仙境，每日都有访客，诸如秦假仙等嘘寒问暖之流，亦有一同商讨武林局势天下大事之客。素還真的聋瞽之毒就是在某日送客之后发作的。好一番刀枪舌战，素還真送客人离开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想润润嗓子结果一阵气血翻涌，呕出一口血，被恰好前来收拾会客残局的屈世途看到，先是三魂惊飞二魂半，随后赶紧上前扶素還真坐下调息。
“吾没事”
素還真运气平息了一下动荡的内府，前阵子底子败得差不多了，加上近日又是没日没夜的连轴转，聋瞽终于压制不在了。
屈世途好歹跟在素還真是身边几十载，是不是真有事他哪能看不出来。当机立断发动真气一探素還真内府，这一探可好，不仅发现卷土而来的聋瞽，还有些陈疴淤伤。合着这位素贤人真把自己当仙了。
“你们这些先天不过是仗着自己修禅问道，引气入体，就真把自己不当人啦？有本事修出个钢筋铁骨，金心铜血啊！”屈世途嘴上骂着，治疗的动作却没停。
“好友，多谢你。”
“别跟我说谢！你每次一讲这个，我就觉得我这老头子就要倒血霉。”
素還真乖乖闭嘴，这种时候再不收敛，就真的要被骂死了。
屈世途仍在喋喋不休“唉，你说你这个，我只能先给你用些治疗内伤的药，先把其他伤治好，你这聋瞽可怎么办。”
“好友别担心，师尹不是还在苦境吗。”
素還真倒真没把聋瞽放在心上，耳聪目明他就入世扛起正道半边天，耳目不便他就隐退幕后，执笔问山河。才俊代代出，大道之前他也不过凡人一个，虽背负众生之命总有许多不甘，不愿，不忍，但也总会拼上自己一把血肉之躯，一颗热忱朱心。他信命，但不服命，可能人总会想要与天争上一争。自己经历百十年光阴，总觉得能看淡很多，能理解很多，可是活的越久越知晓，刀剑在手亦有无法想救却救不回的人，合心问道却难以万事皆忠于心。不为其他，就因为他是素還真。
屈世途当然知晓素還真在想什么，这大贤人每天助这助那，自己的事却一点没放在心上过。那他能怎么办呢，他无法替素還真扛起这一切，只能在别的方面帮衬些。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去做些餐饭。”
素還真点点头，耳边屈世途的声音愈来愈模糊不清，眼前的光影也暗淡下来，他知道这是聋瞽发作了。
葉小釵在二重林待了有七天有余，每天都会指点一下悟剑声的剑法。这天他将二重林里里外外的阵法都重新布置了一遍，打算启程与素還真会合。他重生为太武，身上更添一份责任，天伦之乐之前，尚有古武族之命，平定武林奸佞之责。这阵法是那天在推松岩分别前，素還真交予他的。都说人总有擅长与不擅长，自己偏会刀法剑招，阵法布局却难再有所进益。素還真却什么都会，不会的也能很快学会。这阵法是素還真依二重林地势之妙，环水聚灵而设，葉小釵很放心。对他的事，素還真总会比对旁人的事更上心。他叫来悟剑声，交代过几句之后就负剑离开了。
化光而行，千里之路不过尔尔。身处熟悉的景致，葉小釵一时有些近乡情怯起来。二人不过匆匆一见遍又匆匆分别，死而复生本就逆天而行，素還真见他回来本有千言万语，波涛汹涌的情感来不及倾泻，横亘着空白的七天像兜头而下的一盆凉水，浇灭来不及燃烧起来的零零星火。
素還真在午睡，躺在躺椅上，连葉小釵近身前来也不知道。葉小釵见他未着外衫，便将自己的斗篷取下轻轻搭了上去。素還真十只手指都被缠了几圈纱布，看上去有点臃肿得可爱。葉小釵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起身上厨房寻屈世途去了。
“葉小釵你回来啦。”屈世途一见到葉小釵也是止不住地激动。“我听素大贤人说你能开口说话了，真是太好了。”
葉小釵哪里会听不出屈世途话里揶揄素還真的语气。正常情况下，屈世途一般都叫素還真，当这位贤人做些出格的举动惹屈世途不高兴了，就一口一个素大贤人了。
“这段日子多谢你，素還真是怎么了？”葉小釵想了想，又补充到“吾刚才离他很近，他也无所察觉，而且手还受伤了。”按说他们这种境界的先天，不管是打坐调息还是睡觉，总有那么一两条神识外放，一来可以提防敌人来犯，二来一些道行修为不高的小妖感受到大能的神识会自动退避，可以省去不少麻烦。莫说刚才没感受到素還真外放的神识，连把斗篷搭上去都没点知觉，不可谓不担心。神识不外放无非两种情况，要么是人主动不放，要么是重伤、中毒无法外放。素還真向来谨慎，不是说他不信任好友，而是他总想在危机出现第一个冲上去护住他们。
“吾看他不像是重伤的样子，是中了什么毒？”葉小釵问道。
“这――”屈世途在心里计算说不说利与弊，终于选择了向葉小釵倒苦水。
“唉，他的聋瞽之毒前阵子不过是勉力提气压制，撑过了这段时日，终于是强弩之末了，又复发了。”
前段日子是哪段日子，不用说明葉小釵也知晓。
“至于他手上的伤，看看今晚的情况吧，如果没有再像前几天一样，你就别问了。这件事素還真严令禁止过屈世途不能说出去，尤其不能让葉小釵知晓。
葉小釵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像前几天一样？他究竟还瞒了自己多少事？
这边的葉小釵正在飞速运转思绪，思考怎么从素還真那套点话出来，话题的中心人物已经慢悠悠地踱步而来，居然还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
“葉小釵，你回来了。”
“嗯，吾回来了。”知晓他现在听不见，葉小釵以心音传话。
屈世途赶紧转战厨房，刚刚小卖一把素還真，他有点心虚。
外边的两人一时相见无语。说是相见，现在能听能看的不过只有一个人而已。
“花非花与悟剑声他们还好吗？”素還真开口打破沉默。
“他们都好，吾亦将阵法按你所写的布置了。”
“那就好”
思来想去不知如何套话的葉太武干脆直接问道“你的聋瞽之毒怎么解”
“屈好友可真是吾的好友啊”
“不是他，吾用神识探你的内府了”一辈子没说过几次谎的中原剑圣难得机灵一回。
素還真沉默了一会，似乎在辨别话中真假。不过他现在连神识都无法外放，被境界高超的人不知不觉探查内府也不是不可能，况且葉小釵对自己的功体武学更是比旁人多几分熟知，便信了这份说辞。
“吾没事，此事拜托师尹就好。”
“那吾去”葉小釵说着就要化光去找无衣师尹。
“不急”素還真伸手拉住他，“你刚回来，先休整几天，吾过阵子有事须与他商讨，届时讨药即可。况且看不见听不见也不防碍吾什么。”葉小釵无法，只能点点头作罢。
素還真与葉小釵说了近来找他会谈的人带来的消息，两人就武林现在的局面仔仔细细地分析。素還真想拿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无奈手上带着纱布，只好尴尬地把笔放下。这是素還真分析时局时的习惯，喜欢提笔在纸上做些辅助思考的记号。葉小釵抓住机会顺着问道，
“你手上的伤是怎样一回事？”
“没什么事，原本也就是些皮外伤，屈世途太过激动了些。”
当素還真不想说的时候，旁人想从他嘴里打听什么真是难上加难。
素還真说着把纱布一圈圈解开，本是一双瓷骨玉手，十个指尖处却布满零星血痂，像是剐蹭出来的伤口。
“你看，吾就说没事吧，已经结痂了。”
葉小釵眉头皱了一下，从搁在旁边的药箱里取出干净的纱布和外伤用的药膏。仔细在那些细小的伤口上抹了药之后，也学着屈世途里三层外三层将素還真的指尖包了起来。
“……葉小釵，吾这只是小伤口，刚刚也给你看了”
“嗯”
“那你还……”
然后葉小釵就不说话了，素还真就只好带着他的粽子手吃晚饭，素還真碗里的菜都是葉太武给夹的。
除了二重林和镜湖仙云，琉璃仙境是葉小釵最常待的地方，所以此间主人专门为他布置过一间屋子。入夜后，素還真洗过后无事可做，进屋打算歇下。葉小釵也在屋里静坐调息，因着屈世途白天支支吾吾的说辞，他今晚不打算睡床，时时刻刻关注素還真那屋的动静。
约摸过了两三个时辰，天色更暗之时，葉小釵听见一串轻微的脚步声。他睁开眼，走到窗边支起窗子，看到素還真神游一般往后院走去。他赶紧出门跟上。素還真脚步很快，几乎一路小跑到药田。琉璃仙境灵气旺盛，原先屈世途种了好些草药，长得很好。葉小釵今日来时看见药田的药草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还上前去收拾了一番，把散落草药全都堆在了墙角。他以为是素還真他们太久没回琉璃仙境，所以导致草木枯萎，便没开口问。他看见素還真一脚踏进药田，开始疯狂地用手挖着泥土。葉小釵吃了一惊，赶紧上前想去阻止，走上前去，  看见素還真一边用包了纱布的手在土里挖来挖去，一边说着“吾要药草……要去……”葉小釵心一路下沉，吸气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原本洁白的纱布混着泥土和新冒出的血，当事人却似无所感，葉小釵看见他双眼无神，嘴唇颤抖着说“吾要去救……葉小釵…他还…他……”
人有七情六欲，修心问道并不能真的断去七情六欲，只要有欲有情，便会有魔。心魔由情生，由恨生，由爱生，一切皆由心相而生。修仙百年，半仙之体亦是血肉之躯，会爱，会念，会思，会痛。素還真一向是一个对自己严苛至极的人，分明血肉之躯，却以断欲断念的要求规束自己。葉小釵死了，他压抑痛苦，葉小釵复生，他压抑狂喜，可人的情感总需要发泄口，不让宣泄而出，只好收锋向内，日复一日地让自己饱受煎熬，不知何时，早成心魔。
葉小釵一言不发，拉过他的手，仔细将素還真手上的泥土拍干净。他明白屈世途为何支支吾吾地不肯说明了。素還真本就在武林的风口浪尖，拥戴他的人恨不能将他推向武林至尊之座，恨他的人恨不能将他抽筋扒皮。心魔一旦生，便只能时时伴随。像他们清修克制惯了的，一旦有了执念，便是以旁人百倍千倍都拉不回来。武林正道势必会对素還真有所排挤，而邪魔外道得此弱点，更增肆意之势。更何况，素還真的心魔竟是他葉小釵，难保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葉小釵虽不在意外人评价议论，可心魔一来看不见摸不着，二来无法根除，时时带着实在像是行走时间的活靶子。
素還真挣扎着想要挣脱，葉小釵迅速劈下一记手刀，精准落在素還真后颈，然后抄起人带回房。
葉小釵先是把素還真手上残余的泥土洗去，涂上药用纱布缠好，静坐一旁。
半柱香之后，素還真转醒。察觉床边人是葉小釵之后，笑着问道“好友夜半来访是为何？”葉小釵不答，起身倒了一杯温茶给他，看着他喝掉之后，径直说到“你今晚去后院了。”
素還真手一抖，杯子掉了下去，好在床边距离不高，杯子只是轱辘轱辘滚了几圈之后磕在桌腿上，停了。
素還真笑笑，打算下床去捡杯子，葉小釵拦住他示意自己去捡，“吾看见……”
“葉小釵！”素還真出声打断他，语气带着几分平日中没有的严厉，葉小釵下意识一顿。素還真也察觉自己语气太过了些，僵硬地笑了一下“葉小釵，别说了，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吾没事。”葉小釵下定主意不让素還真避开这个问题，于是他接着说，“吾看见你挖药材，你说要去救吾。”
“别说了！”素還真下意识就想把人往外赶，刚一站起来，气血一阵上涌，没站稳一时踉跄几步。葉小釵赶紧扶住他。
“吾已得知你的心魔……”素還真突然发力把他往外推，可他如今一个病秧子哪里推的动人，葉小釵纹丝不动，捉住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说“你的心魔是吾。”
素還真的眼泪刷啦一下就流了下来。他一向自制，鲜少在人前流泪，在葉小釵面前也未有过。所以他赶忙捂住脸，转过身去。
葉小釵也懵了一下，他没怎么见过感情外露的素還真，而且他向来只会杀人，不会哄人。
小孩子哭是嚎啕大哭，嚎的嗓门越大，越能表明自己委屈。素還真连哭都是安安静静的不给人带来麻烦，只能间隙听见一两声抽泣声。
好一会素還真止住了哭，他用袖子抹抹眼睛，也不回头看葉小釵。心下一片灰暗和茫然，原本此事他就不想让人知晓，尤其不想让葉小釵知晓。梦游接连发作两天，偶然间让起夜的屈世途撞见，但屈世途跟着他出生入死几十载，他知道屈世途不会说出去。本想着葉小釵从二重林离开应该会先去古武族，到时待他返回琉璃仙境，自己已经出发去处理别的事，错开相见时间，冷静一段时日。谁知他错无遗算，葉小釵先来了他这，好巧不巧撞见他心魔导致的梦游发作。
“葉小釵你先回去吧，心魔而已，吾总有办法去除。”素還真故作轻松地说。
心魔心魔，若非执念，又怎会成魔，既已成魔又怎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去除。葉小釵不傻，能称为魔的症状，定会消磨人的意志，饱受心魔之累。他不怕素還真发魔，他只害怕素還真发魔还只想着自己忍受。
“素還真，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哈”素還真苦笑一声，他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应该说他有什么能说的。说他一个修心问道之人因执念堕入心魔，还是说他动了最不该动的念头，念了最不该念的人？
“葉小釵，此事吾本不欲让你知晓，只是阴差阳错間……”素還真摇摇头“罢了，葉小釵，你别再问了，吾承认，吾的心魔。”素還真每说一个字，心中的痛楚就更添一分，眼前人是心中人，却是不能相伴之人。
素還真闭了闭眼睛，有些绝望的说，“是你”
葉小釵心中有所感应，每当他们情绪翻涌较大时，对方都能感受到。这浓浓的涩然横亘在葉小釵心头，让他不知如何开口。
素還真一直都是这样，嗅到危机总是把自己支开，知晓自己的挂念在花非花和悟剑声，也总是比自己要更尽力地去维护他们，保护他们，对身边的人也总是尽力去救，尽力去帮，却从不表达自己想要什么。他们清修百十载，难道就为修出个茕茕孑立的仙人之姿吗？有了七情六欲也只能拼命克制吗？
“素還真，你做事向来关乎一心不是吗？”
“世间也有素某无法做到的事，吾也想事事随心，葉小釵，吾不欲你遭受非人之议。”
“吾不在乎”
“可是素某在乎！素還真在乎葉小釵会不会被人议论纷纷，素某可以被推在武林的风口浪尖，但是素某不愿你也遭受如此！”
素還真没有跟谁气急败坏地讲过话，他觉得自己的话已经不能再直白，也深知两人无法再如从前那般肝胆相照，心中一片绝望。
“葉小釵，最近武林还太平，吾知你最疼爱悟剑声，你去陪着他们吧，素某这边，尚能应对。”
这是又要赶他去退隐了吗？葉小釵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中生出一丝委屈。只听见素還真还在说“你不如就此退隐了吧，素某也好放心……”
葉小釵忍无可忍，将人推倒在床上，双手死死按住他的双肩。
“葉小釵！你放肆了！”素還真有些气急败坏，一边用手去扯箍在肩膀上的手，一边用脚去踢葉小釵。
“逼我退隐，然后呢？”葉小釵任凭素還真踢他的腿，“然后你又要一个人面对危险，是吗？”素還真不回答他，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疼，他难道就想两人渐行渐远吗？多少次的生离挂心让素還真一次次想要推开葉小釵，他宁愿不见面，也不愿见到一方矮矮的石碑。
忽然一滴凉凉的水滴砸到素還真脸上，接着又一滴。
完了，素還真想。
他见过葉小釵身披鲜血仍奋勇杀敌的样子，他见过葉小釵万念巨败心如死灰的样子，他见过葉小釵太多太多的样子，仿佛只要给这位中原剑圣一个信念，就是奈河边，黄泉口，都能披荆斩棘地爬过来。而他只是要葉小釵离开，去退隐，葉小釵就哭了。他没见过葉小釵的眼泪。
素還真一下子就慌了，赶忙用手去擦葉小釵的脸，将将碰到的时候，他就犹豫了，他现在以什么身份，有何脸面去面对葉小釵？
葉小釵却一把握住他的手，抽吸間的热气喷在素還真的手背上。
“你总想护住吾，那你知不知，吾亦一样。”
此身在世間，多有不顺意，伶仃不为客，飘然不留痕。可是他在时间有一个最大，最深的牵绊，这个牵绊既是他最大的弱点，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幸福所在。
“葉小釵……你可知此事有多荒唐，有多违背纲常？”
“吾只知，吾此生只想伴你左右。”
葉小釵这一生好像总在失去，来来往往，不敢与人过于亲近。自从有了素還真之后，他觉得人生得一知己莫过于此，亦师亦友，素還真念他所念，知他所想。
近百年的血雨腥风险恶人情没能冷却他的江湖心，无数悲欢离合没有吹灭他眼里的坚定至纯，百年来的磨难与艰辛，无情光阴错骨剔肉地给他磨了个葉小釵。满心满口的话化成一把飞灰散在他隐忍的双眼中，一腔怒火也舍不得喷发，戳得素還真的心跟着丝丝拉拉地疼了起来。这种时候，说话都嫌多余。
两人现在的姿势实在过于暧昧，加上方才葉小釵还握住素還真的手，两人的距离也有些近，方寸之间，感受得到彼此的呼吸。
内心压抑太久了，素還真实在不想也没什么力气再去推开葉小釵了。这对他来说实在是把两人的伤害加之于一人。于是素還真挣脱葉小釵的手，慢慢搭上葉小釵的后脖颈，收力向下。
就这样沉沦吧，他想。
当两人的距离近的不能再近的时候，葉小釵夺回主动之势，低头含住素還真的嘴唇，鼻尖满是淡淡的莲香。
素還真将手慢慢移向葉小釵的后脑，手掌贴着他顺滑的长发。葉小釵手掌贴着素還真的脸颊，皮肤如温玉般，华发散在脸庞，葉小釵拨开散落在脸颊的发丝，手指搭上内衫的盘扣。
葉小釵轻轻咬了药素還真的舌尖，微微酥麻的感觉让他既新鲜又羞郝。吻慢慢移动到素還真的脖颈，内衫的盘扣已经解开，葉小釵慢慢向两侧推开布料，露出莹白胸口上还有些没来得及消去的疤。引气入体的修道之人，洗骨伐髓，不太会生污秽，因此也就不会留疤。葉小釵从脖子往下亲吻，素還真觉得自己有点热，浑身的力量只往一个地方涌去。突然被抓住什么要紧的地方，素還真狠狠抖了一下。
人总有不满足，从前聚少的日子，总想着能多见他一面，相聚的日子又想能与他多待些时日，待发觉自己生出不一样的情愫之后，便想要他是自己的。这下他真的是我的了，葉小釵想。
第二天是葉小釵先醒来的，他怀里抱着仍在熟睡的素還真。他轻轻把头挪过去，吻了吻素還真眉间的朱砂痣，素還真冷不防睁开眼，看着他笑了。虽然身上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但尚在可接受范围内，一睁眼看见葉小釵，他心里觉得很甜。他人生的大部分时光都在吃苦，如今他有葉小釵来让他慰藉了。

[ 此帖被coco素素在2020-11-03 19:3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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