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11 Re: 04.11 【殇书】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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鷇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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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樓主發表於: 2021-04-11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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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1 Re: 04.11 【殇书】缘起

04.11 【殇书】缘起
老大和书书这对是我的白月光亦是私心，下笔千言亦写不出他们的万分之一。若是不好或有不妥皆是我之过错，美好皆是他们的。
不曾接触新剧，参考的比较多的是小偶时期。因是同人创作不可避免地加上了些自己的理解和微设，若是被雷到还请见谅。

﹉

一抹淡黄衣袖在一片深深浅浅的翠色间时隐时现。溪边土囊本是微润，更易沾染污秽，黄衣人步履从容，足下却不染尘，溯流而上渐渐行至密林深处。
已至溪水源头，黄衣佛者停下脚步，只见眼前泉水清澈，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洒下碎银点点，映着水波粼粼。天眼通之下，那水却带着缕缕黑气，四周空气亦显沉闷。
嗯？黄衣佛者低眸沉吟。
此地已遭邪灵浸染至此了么？
提起宽大袖摆，将手伸入水中，淡金的光芒从指尖溢出，清圣佛气随着涟漪一圈圈荡开，水中黑气渐被净化。
数弹指间，黑气已全然不见，四周草木仿佛也更苍翠了些，衬得佛者的眉眼更显得清圣平和。
忽感不远处一阵天地异动，邪灵之气骤增。
黄衣佛者化光而去。
白僧鞋，青绑带，落在一片焦土之中，四周草木摧折，焦烟四起。
佛者广袖一拂，清风过处，烟火俱歇，邪毒亦散了大半。
只见眼前一个巨坑，土地一片焦黑，焦黑之中一抹蓝色确是显眼，黄衣佛者心念一动，已立在那抹蓝色身边。
近前方看出是一个人，蓝衣蓝发，倒在焦土之中，无声无息。
黄衣佛者俯身，去探那人脉息，素手刚搭上那人脉门，电光火石间手腕便被抓住，力道惊人。
佛者淡淡抬眸，正对上一双血色的眸。那眸中杀意凛然，利剑一般刮过肌肤，所到之处仿佛要流出血来。
佛者毫不怀疑此人若非实在是重伤不济，必会给自己致命一击。
即便突遭如此变故，佛者却依是从容自若，眉目清淡，淡淡地松开了手，广袖下垂掩去腕间斑驳指痕，淡道，“吾可救你。”
蓝衣人在佛者松手之时亦无力般放开了手，连同眸中杀意一同消散如烟，血眸一片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怒潮般汹涌的杀意只是幻像。
黄衣佛者静静地看着那人挣扎着坐起，理了理衣袍袖摆，还给自己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蓝衣人又伸手拭了拭脸上血迹，唇角却依是血流不止，拭之不尽，便不再管它。慢条斯理地做完这些方对上佛者，神色淡然自若，饶有兴致地问道，“吾需要你救么？”
若非身形微晃，发袍染血，面色如纸，那神态真是个吟风颂月的翩翩公子。
面对蓝衣人的不识趣黄衣佛者并不在意，容色淡淡，声音如镜湖般平静无波，“功体溃散，五脏俱损，六腑重创，再加上邪毒入体，以你如今之状况，必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吾不介意等到明日为你收尸。只是此地已遭邪灵浸染，你的体内经脉亦俱遭邪毒入侵，在死之前先化身邪灵亦未可知。”
“而你若真成了邪灵，为恶此境，吾必不能容你。”
蓝衣人闻言却依是一脸淡然，仿佛现在非是重伤将死，而是对着沧海明月把酒临风，身处细雨江南谈笑品茗一般。
他沉吟片刻，抬眼，问道，“为何救吾？”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攮攮，皆为利往，世人多讲利益二字，他见过太多的阴谋诡计，勾心斗角，血亲反目亦是平常。而那自称是超凡入圣的佛者，能否例外呢？他不无恶意的想着。
吾刚好遇见，又有救治之力。
即使素不相识，来历不明？
是。
大师一向如此么？
只是尽力而为。
“好个尽力而为，”蓝衣人敛了笑，颇为郑重道，“即是如此还请大师将手借吾。”
伸手握住佛者颇为纤细的手腕，指间有意无意地落在脉门。淡淡观察着佛者神色。
习武之人对自身脉门自是敏感非常，空出脉门，可谓交托性命。更何况是这般近乎毫无防备的状态。即使蓝衣人伤至垂死，亦可轻易取其性命。
之前为了关照坐在地上的蓝衣人，于是黄衣佛者亦伸手坐下，如今两人挨得极近，近到呼吸可闻，便是对方的睫毛亦可一根根细数。
蓝衣人自是没错过佛者那一瞬的僵硬与不自然，却也只有一瞬。便见佛者轻瞌双眸，静心凝神，用空出的另一支手轻拈佛指，双唇开合间有淡金色的华光从佛者指间显现，映着眉间朱砂，清圣法相，不似凡人。
随着时间流逝，指间金光流转，华光大盛，渐渐凝出一朵金色花苞，是一朵金色梵莲，四周梵字经文环绕。
随着指尖金色莲华一瓣一瓣盛开，佛者头上的舍利却是一颗一颗落下。
蓝衣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待莲华终于盛放，莲心托着一粒金丹，一川新雪也换了人间。
佛者睁眸，将那金丹送入蓝衣人体内，再点其周身穴道，以助金丹之效。
蓝衣人渐被金光笼罩，闭眼沉心内照，额间蓝玉明灭，体内拔骨削脉般的痛楚渐被一股轻柔平和之力安抚。
半柱香后金光淡去。
蓝衣人呼出一口浊气，松开了手。
再次闭眼调息了片刻。待气息稳定，睁眼，入目的是满地疮痍，一个清瘦的身影，黄衣白发，泰然而立。
拭去唇角血迹，拾起掉落一旁的羽扇，优雅地拂去其上尘埃，方慢慢起身望着佛者，目见佛者如今那一头胜雪堆云般的发，蓝衣人心念微动，血色的眸利剑般，似要破开那薄薄布衣与血肉，看看那与常人一般的筋骨血脉之下，那一颗心是否也一般无二，“自毁修为，耗损佛元，溃散法相，只为救人，大师当真慈悲心肠。然以如此代价救一个毫不想干的陌生人，就不怕吾心怀恶念，或本就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么？”
黄衣佛者正将一缕拂落眼前的碍事烦恼丝别在耳后，闻言，眉心一簇继而分开，容色淡淡，声如玉碎，“吾今日救你，因你吾有缘。前事不论，来日未知，吾救的是当下的你。若你他日为恶，吾必亲手断你之罪业，还望你之后好自为之。”话至最后语带金戈，似在泠泠秋水中荡去血痕的青锋映着皎皎月华，清寒凛冽。
蓝衣人闻言，了然般轻轻一笑，“大师放心，吾素来恩怨分明，今日之恩，忘尘人来日必报。”
佛者闻言却是淡道，“若未忘尘何来‘忘尘’，若已忘尘何需‘忘尘’？”
一针见血。
“哈”，蓝衣人一笑，羽扇遮去半边俊颜，露出一对如海般深邃的血色瞳眸，望向黄衣佛者，“大师平日言语，总是这般……使人心悦么？”
方才一坐一立看不出来，如今两人同立，方觉出身高之别，平平而望视线只到衣领，于是黄衣佛者微微抬眸直直对上蓝衣人的双眼，一对墨眸清明如洗，澄澈见底，声色淡淡:“你并非一味耽于过去之人。”
“吾没记错的话，这是吾与大师第一次见面吧，大师怎知吾是一个怎样之人。”
“吾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
蓝衣人目见一对干净的眸，那眸似晕着一圈琉璃般的光，黑的如墨，白的似雪，透过这样一对黑白分明的眸，仿佛能看见其后那样一颗黑白分明的心，干净地不染尘埃，真真要用肝胆冰雪来形容。只是这样纯粹的白，在这样纷乱复杂的尘世中会这样呢？
结果可想而知。要么毁灭，要么被其净化。
可无论哪一种，都注定走向孤独。
因伪善为恶者惧他，俗世庸人亦惧他。
太过纯粹的东西总是不容于世的。
这样的人，原该端坐云间，静观八方信徒，俯首朝拜，指拈梵莲，宝相庄严。
似他这般身处红尘，必然会把自己赔得干干净净。
“你笑何？”见蓝衣人眼角晕出一层笑意，佛者不解道。
蓝衣人侧身，笑意依然，“吾之笑，皆因大师各个方面总易让人生欢喜心。”佛者闻言柳眉微簇，不语。
蓝衣人慢慢地敛了笑，手执羽扇，身形微欠，认真道，“还未知大师法号，以便来日相报。”
“吾说了，救你，只因有缘。今日若是他人亦然，救的人是否是你于吾而言并无区别，相报却是不必。”
“大师发慈悲之心救人，虽非求报，被救之人却是思恩。”
佛者知眼前人亦是骄傲之人，瞌了瞌眸，淡道，“梵天。”
“嗯？”
“吾之法号。”
原来他便是梵天。蓝衣人不由掩扇，之前虽有猜想，现在方得证实。不久前他们两人还曾连手计杀未来之宰与问天敌，可说神交许久，然真正见面还是第一次，没想到却是如此情状，这般狼狈，真真是世事如棋，乾坤莫测。
蓝衣人一笑，“梵天大师今日之恩，蚁天海殇君来日定当涌泉。只是如今在下还有要事，恕吾不能奉陪了，请。”说完行了一礼，转身便欲离开。
“且慢。”
“大师还有何事？”海殇君不曾回头，停步淡问。
黄衣佛者声色依是平淡却略带迟疑，“吾此行欲往西方灵州一探邪灵之气，阁下可与吾一同。”
“哦？”海殇君语气微扬，回眸饶有兴致地看向佛者。
佛者淡然回望，一双眼依是清明，“你应该比吾更清楚，自己当下是何状况。”
确实，金丹虽是救了他的命，可金丹之中蕴含的清圣佛气却与他的功体不和，要协调体内两股全然相异的气息，绝非易事，之前的海殇君或是不必在意，如今的海殇君却只能暂且将两股气息一同压下，因此现在的他，可以说是与常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比常人还不如些。
但海殇君岂是甘心示弱之人？且不论他那旁人看来可称精彩绝伦的前半生，比这更艰难的处境亦不算少，更何况属于海殇君的骄傲亦不许他频频受恩于他人。
羽扇轻遥摇，声色不动，“大师不必担心，海殇君活至今日，自有海殇君之法。”
“阁下若一意如此，吾亦无话可说。只是灭境各地近来颇受邪灵侵扰，以轮回海岸与北地灵山为甚，还望慎行。”佛者将身一侧一手背至身后，衣袖当风。
海殇君闻言挑了挑眉。
若欲回西丘，下轮回山必经轮回海。
海殇君却只是含笑道，“那又如何？”
佛者微抿了抿唇，语气认真，“灭境邪灵与诸天之争由来已久，而如今你之体内存有吾之佛气，这会让你更容易被邪灵侵扰。若你执意离开，吾这里有份观路图，此地东行不远便是世外桃源，吾以心音言告圣翁，以蚁天之名，他必会善待于你，你可先至哪里调养。”
还真是一心为人啊。庸庸半生他还真未遇见过这样的人。
先前他对佛者梵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在他而言，只是同处一片天宇下传闻中颇具风采的一个陌生人，并无结交之意。先前他之所以会与梵天联手不过是不惯未来之宰所为扰了西丘清净，虽言合作却也多是各自为计，偶尔配合罢了。如今他似乎要重新审视一番了。
正过身来，望着一身坦然的黄衣佛者，海殇君沉默许久。
佛者亦不急，静静等着，长发微扬，衣袂临风，容色平和。一身的清风明月，坦荡无私。
海殇君也非是不知进退之人，心念一转，便飒然一笑，推手一揖，“那便有劳大师了。”
佛者颔首作应。
临行前，佛者不忘将此地邪毒清了，袍袖一挥，巨坑翻作平地，有风过处，带来新生的种子，来年此地或能开出花来。

(完)

﹉

开头的两人的对话。【吾可救你】【吾需要你救么？】有所借鉴，非是原创。
关于称呼，在我看来，老大和书书皆是骄傲又慢热的人。现在两人刚见面还没有后来八百年喝茶喝出来的默契与深厚情谊，直呼其名太过亲密了些。这两只要发展到后来以身替命的情谊，路漫漫其修远兮，或者说老大从苍海潮生到清风朗月，还有的磨。
另在我看来书书和老大不论哪方面都是强大的人尤其是精神上，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能够并肩的。或许偶尔也有柔软脆弱的一面，但是绝不该有“弱柳扶风”之类的情况。因此文中老大即使重伤濒死，也依然是强大自信的，可以和书书并立的。当然反过来书书也是一样。
虽则两人静静地一同喝茶下棋的画面已经成了记忆中的绝景，但是他们曾经给我们带来的美好与感动绝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褪色。
亦不论后来怎样，至少我们都曾见过他们最美好的模样。

[ 此帖被鷇笙在2021-04-11 13:2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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