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0 all雅隔江犹把楚声唱 144F更新|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0 all雅隔江犹把楚声唱 144F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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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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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樓發表於: 2019-10-07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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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杀。
溺，杀。
将一切捧到那个孩子面前，宠坏了那不知愁的孩子。
让那个孩子在难分的黑白里，张皇失措地陷入毁灭。

就像温柔缠绵的水，悄无声息地覆过头顶。
遮住了眼睛，蒙住了呼吸。
吞没了最后离开的道路。

然后，就是茫然不知所措的死亡。
像孩子天真的梦境一样的，不再苏醒。

在还没有开始的曾经，按照常例，白帝该去接触朝堂。
那庙堂里干净或不干净，任何皇子都该见证。

但银戎替白帝做了选择。

纵然当时不少人都在劝他，说在朝堂上有一个帮手不好吗。
但银戎都心平气和地拒绝了。

白帝还小。
白帝性子顽劣。
白帝身体不好。

银戎温柔地笑了起来，其中的态度却无法去质疑。
他说白帝一直是个自由自在的性子，就没必要拘束他了。

那时，他揉着白帝的头发，把他抱在膝盖上。

他对别人说，

他对白帝说，

他对自己说。

他一定能护这个孩子周全。

安安稳稳，无忧无虑。
纵然这世上有那么多苦难，艰涩，太多人在困苦里挣扎反复。
在绝望里觉悟成长。
但白帝什么都不需要懂——这从来都与他无关。
他仅仅需要天真地笑着，信任着依赖着会保护他的兄长。
无论这个病会不会好，这个孩子，定能度过自在的一生。

之前，银戎把白帝保护得太好。
或者说，白帝心甘情愿地位于他的羽翼下。
接受这自以为是的好。

但后来。
他离开了京城。
白帝也懵懵懂懂地接触了朝堂。
天真的孩子总能赢得旁观者的喜爱。

清楚自己这最小的孩子不是从政的苗子，帝王也不在意地选择为他提供自保的资源。
优渥的资源。
因为帝王知道，白帝是不会怎么动用的。
他给了白帝最多的信任。

可惜，这份信任，这份资源，亲自回到了银戎手里。
在这孩子故意装疯卖傻的情况下。

白帝是一个疯癫的孩子。
或许也仅是曾经。

在后来那来回交叉的重复里，银戎看着向自己亲昵地讨要一个吻的孩子。
他陷入了恍惚。
银戎艰难地想，白帝的病，到底好了没有。

是一直受困于身体的不适，病情的折磨？
还是，一直在装疯卖傻。

银戎一直都想不明白这一点。
或者说，他对这原因心知肚明，却装聋作哑。
留下这让旁观者去猜

很久很久以前，白帝的病可能就好了。

但这顽劣的孩子，害怕失去的孩子，继续装病下去。
只为了换取兄长的关怀，以及近乎时时刻刻的陪伴。

白帝喜欢银戎。
他喜欢他这个最温柔的兄长。
在外面风雪交加的时候，总会有人无视焦躁的他可能造成的影响，不计伤害，笑着弯下腰拥他入怀。
有时，他会陷入昏沉不见底的浑噩梦境，像是落水之人拉着他最后的稻草坠入难以醒来的深渊。
在衣襟被冷汗浸湿后，孩子哭着醒来。
在醒来的时候，白帝的心情反而轻松起来。
他知道，会有人耐心地用帕子擦拭他的额头，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
会轻唱着柔和的曲调，陪伴着自己，让自己陷入黑甜的睡梦。

那纤长的手指，洁白的衣氅，柔软得让人想要紧紧攥着，再也不松开。

孩子的情绪，总归是蛮横自私不讲理的。
在早期无法克制的病情的折磨下，他有些病态地依赖银戎。
他想要获得银戎的目光，更独特的对待。

这是孩子的时候。

天真到后来彻底变质的愿望。

当然，也可能是其他原因。
银戎曾教过他，要学会藏拙。

于是，白帝藏起了锋芒。
借着自己那疯疯癫癫的表相，来降低旁人的防备。
谁会怀疑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呢。

包括银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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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樓發表於: 2019-10-07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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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一直装下去，装了很久很久。
久到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清醒着。
他想他要是真疯了就好了，什么都不用想，也不会疼。
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可在那纠缠的回忆里，白帝又想，
我什么时候算是清醒着呢。

在那混沌地装疯卖傻故作天真的日子里，他还是清晰地记着一些时刻。

牵住银戎衣袖的时候。
请求亲吻的时候。
还有，那么恨他的此刻。

哈，这种事情，谁都想不明白。
他疯着醒着，在如今早就不重要了。
毕竟，面前困住他的人，也未必不是一个疯子。

白帝想。
银戎从一开始就是个疯子。
没有心，自然也不知道具体的痛楚。
在旁人的指控里，他仅会颔首表明自己知晓，然后，依旧平平淡淡地继续他的安排。
谁都无法改变。
包括银戎自己。

可笑啊。

若自己是近乎疯癫的冷静，那银戎，便是一直伪装在冷静里的疯癫。

他们二人一直很像。

疯子就该和疯子相依。

白帝打量着自己的兄长，目光里带着太多情绪。
有怜惜嘲讽，怨憎以及某种自嘲的认同。
还有，太多有爱意发酵成的最痛楚的恨。
但最后都化成了过往残存稚气的眉目间，隐不下去的戾气。

他偏过头亲吻，银戎阖着眼，由着他来。
纠缠的水声，反而在旁人的角度里带着情人间的亲近。
在还没有撕开所有的时刻，床榻里，曾被抱到膝盖上安抚的孩子，抵住了他兄长的膝盖。
在昏沉里，白帝殷切地看着那双翠色的眼睛，喃喃道，银戎，我该怎样做，才能讨你喜欢。

他说，我知道你爱我，但我想要你多爱我一些。

虽然觉得倦乏，但银戎依旧微微笑着，抚弄着那柔软的带着少年心性的金发。
他说，我想要让你帮我调一炷香。

开始仅仅是一朵花，一味药物。
后来，便是一条算不了多无辜的人命。

白帝在宫里待得时间最长，再加上平日里喜欢研究点小东西，手上的资源又多，有的是让他实验的机会。
于是，调香，绘画，书法，奏乐。
这孩子无师自通。

有一堆可以做手脚的小物件。

银戎借白帝手除去拦路的人。
通过这些物件，或是某种快把这孩子逼疯了的情绪。
清楚白帝心性的他，对那些人笑得柔和。
他知道白帝会怎么做。

他默认，他纵容。
但他并不会改。
就这样，银戎看着曾经逐渐好转起来的孩子，又陷入了无法治愈的困境。

全都是因为他。

病的痊愈，是因为他。
最后这个样子，疯不疯醒不醒，也全都是因为他。

说起来，还真的是可笑。

察觉到口中的鲜血的甜意，白帝笑了起来。
他问被他紧紧搂住的衣衫算不上整齐的兄长，在这荡起来的秋千上。
他说，银戎，我们会荡多高。
很高很高？

孩子问，我们会掉到那个池子吗。

池子里的水，应该会很凉吧。

三哥，你不怕吗。

在银戎打算用那种平淡的语气回答时，白帝便用一种好奇的语气，继续说，银戎，那如果我落入水中，你会救我吗。

——像你当时救起那个女人一样，紧紧地，什么都不顾地？

不出白帝的意外，翠色的眸子里情绪微微有了变化。
银戎想要说些什么。
但像当初他没给白帝选择那样，白帝并没有给他机会。

当时对那深不可测的水池觉得害怕的孩子，此刻轻快地跳下了秋千。
他走到了水池边。

白帝看着还没有回过神的银戎，笑得诡黠。

“银戎，你不是要溺杀我吗。”

孩子轻声说，
“那我成全你。”

在这个时刻，冷寂的水面，涟漪乱起。
而游荡的风，依旧不算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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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樓發表於: 2019-10-07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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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消失在水面的身影，银戎神色莫名。
拢起衣服，确定一切整齐后，他走到了池边。

白帝这孩子总是不讲理。
帝王淡淡地在心里评价。

从那次到池子里救人，到现在。
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但可能是落下的这个不可爱的小毛病，恕他对于这池子无法抱有什么好感。

迁怒？
他不过是怕冷。

此时仅是早春，冰渣还没有来得及消散。
它们散开，又在某个时刻讥笑着汇聚。
传来刻薄的寒意，深入骨髓难以摆脱。

银戎看着那涟漪将要平淡的水面，目光是不知该怎么去形容的透着冷漠的讥诮。
和上次那样，他做出了选择。

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算计，以及思虑。

他拉住了白帝。
或白帝拽住了他的手。

死死地，用不放开。
带着太多在一起的执念。

白帝的手指很凉，像此刻的水。
黏腻得像是在这里栖息的水蛇，被那微弱的光影惊动。
然后开始追逐，失望。
反复无常。

看到银戎后，白帝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这个孩子一直把自己的疯癫，理智，天真融合得很好。
将面具自由切换，谁都难以猜透他的心思。

他好像是说银戎，你果然来找我了。
或者是想说，银戎，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吧。

其中的情绪，银戎无心猜测。
他只觉得很冷。
冷得让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

在接近后，他伸手抱起了这个孩子。

算不上不计前嫌，涣然冰释。
他们之间的那堆乱七八糟，在清醒时还是要继续。
但现在，像是在一次夜晚里搂住做噩梦的幼童，
习惯也好妥协也罢，他只是抱住了这个孩子。

白帝早就过了那个年龄了，也不适合在自己兄长怀里撒娇了。
但他还是搂住了银戎的脖颈，蜷缩在他怀里。
乖巧地任这个人把自己带出水面。
仿佛忘了他最开始主动落水的目的。

好吧，却也仅仅是仿佛而已。

在把这个昏迷的孩子送到岸边，银戎打算上岸。
对于白帝的昏迷，银戎实际上是松了口气的。

他不喜欢不受控制的事情，人也不例外。
白帝一直是一个不可测的因素。

在当今这没有保障的时候，因为某些人可爱的小心思。
银戎清楚，星痕是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这孩子再恨，做事前却会犹豫。
那孩子果敢，但在一些方面，却心思柔软，或是优柔寡断。

而赤麟，
哈。
这件事之后再提，尽管当时的结果算不上愉快。

但白帝。
蛮横不讲理，你永远不知道哪一句话会让他动了怒。
或许说，知道他会动怒，但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银戎不怀疑白帝想让自己死。
乞求着蛮横着阴郁着却也哭着笑着，偏执地攥着自己的手指，低声求着自己去死。

可能是在恶劣的寒意中人容易恍惚。
突然地，银戎突然不清楚，自己下去的意义何在。

救自己的兄弟。
或是，一直想要自己死的孩子？

他不想，还是不该，
让那个笑得稚气欢喜的孩子，彻底地在这里阖上眼。

利益或是感情，总归是无法得出些什么结果来。

叹了口气，银戎打算上岸。
但他看见以为昏迷的躺在地上的孩子，眨了眨眼睛，对他又露出了一个笑容。
白帝的五官秀气精致，再加上一种消不去的天真的朦胧，
他笑起来容易显得带着羞涩，稚气懵懂无知。
讨人喜欢。

白帝摁住了银戎放在岸边的手。
他阻止了银戎上岸。
在银戎把他送到岸边后。

浑身湿透的孩子站了起来。
白帝俯视着曾经在自己面前无所不能的兄长。
他笑了起来。

“银戎，我就知道，你是这样。”
“你会救我，以这种虚伪的好心或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名义。”
“你还是想要救我，在当时亲自逼疯了我之后。”

踩住了银戎的手腕,白帝冷冷地看着这神色的变化。

白帝的声音轻柔，像对待情人的那般暧昧亲近，却是让人浑身发凉的甜腻。

“你之前让我藏拙，我照做了。”
“但现在呢，这就是你许给我的？”
“为夺权想把我置于死地，如今在这个时候，你居然想要救我？”
“我的好三哥，你到底是图什么呢。”
“是图如今兄弟几个，谁都可以上你的局面吗。”
“你喜欢这样，早说啊！”
“——何苦谋划这么多有的没的。”

像是要去否认些什么，或是单纯的是情绪激动，银戎觉得施加于自己手腕上的力度很大。
大到仿佛能将自己的手腕毁去。

察觉到银戎动作的变化，白帝偏过头，天真地笑了笑。
然后，再慢慢地继续一点点加大足下的力度。
“银戎，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狼狈透了。”
“可真让我喜欢。”

此刻，白帝似哭似笑。
或是非哭非笑。

他像是置于梦中，却清晰地睁着眼睛。
“谁能想到，我那么爱的你，那么无所不能的站在我面前说护我一世周全的你，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银戎，你甘心吗——我怎么心甘！”

碾着那无力的手腕，白帝蹲下身。
他捻起一缕湿透的发，置于唇边慢慢地亲吻。

“当时是我还小，确实是我不明白。”
“我曾以为，你变了。但在这些日子里，我傻了疯了狂了般地回想，最终我明白。”

白帝喃喃道，
“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你本来就是一无所有啊，银戎。”
“做事优柔寡断，反复无能懦弱。”
“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多优秀的能力，”
“你不过是依赖些你不在意的真心，用来堆砌这么无用的自己。”

捏住银戎的下颌，强迫那双眼睛看着自己。
白帝又笑了起来。

“银戎，你看看你就是这个样子。不知好歹，无能为力。”
“可怜我曾经，那么那么爱你。”
“你知道我喜欢你，爱你，有多久了吗？”

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一样，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白帝笑得浑身发抖，声音一直发颤。
他说，

“在我还不知道感情是什么玩意的时候，银戎，我就最天真地最疯狂地最该死地，喜欢你啊！”

“我当时说我想要帮你，我想要娶你，我想要爱你。”

“银戎，三哥，你说，”
“我有哪句真心做得了假，你又把哪一句话当得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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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樓發表於: 2019-10-07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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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很冷。
但什么都比不过少年癫狂到冷静，或是因为冷静才显得癫狂的声音。

见到银戎面色苍白，白帝便低下头，吻了吻那冰凉的嘴唇。
“银戎，你知道吗，”
可能是前面笑得太厉害了，以至于此刻白帝需要深吸一口气才能把话继续说下去。
“我在京城的时间最长。我听闻的事情最多。”
“据我所知，那些大户人家养的玩宠，歌妓也基本上就是伺候一两个人，没有三个的。”
白帝凑到银戎耳边，呼吸温热，却化不开此刻银戎浑身的寒意。

“银戎，你看看你。你下贱到连这些玩宠都比不过。”
“是你非得逼着我，要我去拿那些花柳街里的几两银子就随便两三个人都能上的玩意，去和你比较。”

看到帝王脸上难得出现的厌恶，白帝的声音变得轻快。

“不，你也比不上他们。”

“他们沦落到那个地方，谁不是迫不得已，谁能做得了住？”
“但你呢，这现在可不是你自己谋求的吗。”
“是你自己求着旁人上你的。”
“你还真不如他们呢，三哥，”
“陛下。”

说不出是生理上的发冷，还是被少年的讥讽所伤，
银戎冻得快要失去所有知觉。
他察觉不到自己手的存在。
银戎的视线已经模糊。

但白帝此刻还在故作无知地问，
“三哥，你冷吗。”
“能像我的这颗彻底被冻结的心，那么冷吗。”

见银戎没有回答，白帝并不介意。
他伸手去摸银戎的脸，像是梦呓一般喃喃开口。
“银戎，你可真美啊。”
“这个样子的你，可真美得想让我为你哭一场。”

这人，想要去占有，留下自己的印记。
往日里温和得残忍的面貌，在此刻终于是带着苍白的脆弱的濒危的，处于死亡间的艳丽。
此人的心将会慢慢变凉。
不，他的心一直都是冷的。
谁都无法把那冰冷暖热半分，只能徒劳让自己的心思彻底变凉。

银戎听不清白帝说的什么。
他耳边大片风疯狂掠过的声音，嗡嗡得没完没了。
像是塞外的野风，图扰人好梦。

银戎嘴唇发抖，说的话自己都快要听不清。
他轻声说，
“我是帝王。”

目光逐渐溃散，但银戎还是坚持着把话说了出来。
“这个时候，我就算死，按照礼法，也是不会和你在一起。”

银戎无力地合上了眼。
他失去了意识。

但那么微弱的话语，连风里都没有驻留的声音，却让白帝听得清晰。
白帝死死地看着这在水池里闭上眼睛的，他那么爱的也伤他那么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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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樓發表於: 2019-10-07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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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说的话对白帝有些影响，或是白帝后来又不想杀他，
银戎还是可以睁开眼睛。

他正在床榻上，之前那湿透的衣衫也没有了踪影。

红烛只点了几根，慢慢地摇曳着藏在床幔里的影子。

当时绝望地笑着要杀死银戎的孩子，此刻正在这刚刚醒来的帝王体内，并没有抽出。
银戎的醒来与否，从来都不妨碍这个孩子把情事进行下去。
毕竟，这人的回应都是假象，倒不如单方面追求自己的欢愉。

白帝将无力的帝王抱到自己腿上，方便接下来的动作。
“三哥，你醒了。”
白帝开口道，
“当时你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来帮你暖起来了。”
他亲了亲那光裸的肩头，含糊不清地说，
“三哥，这是我唯一能从你身上得到点暖意的地方了。”
“银戎，你不会在意吧。”

实际上这话里本来就没有留给银戎回答的打算。
白帝仅仅是想要模仿过去被这人毁了的那个孩子的语气，天真且带着如今让人发笑的信任。
“银戎是不会拒绝我的。”

那个孩子这么说。
“我在宫里呆了这么久，也知道些调教人的手段与玩意。”
白帝亲吻着那听到此话微微绷紧的背脊，
“三哥，你曾经给我带来那么多新鲜的物件，我也该回报些什么了。”
“三哥不介意陪我试试吧。”
孩子说，
“银戎是从来都不会拒绝我的。”

带着羞辱性质的暴虐，歇斯底里的绝望的报复。
当时的醒来并不重要，毕竟还是要昏过去，以更不堪的姿势。

银戎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白帝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床边。
他一会儿看看银戎，一会儿玩着那纤长的手指。

这时，察觉到银戎的目光，白帝低下头，吻了吻那还没有彻底恢复意识的，依旧冰冷的手。

这孩子轻声宣布道，
“银戎，现在，我不想杀你了。”
他偏过头，用很久以前的那种带着点不好意思却大胆的目光，说着冰凉的词语。
“不过，我劝你，你千万不要喜欢什么人。”
孩子神情维持着一副令人心惊的天真。
“那个时候，我的话可不作数。”
“你要是爱上谁，我就把他杀了。”
“再杀了你——这样你们也算是彻底地不用在一起了。”
“好不好啊，银戎。”

银戎的目光里有着白帝的倒影。
因为之前的那番经历，银戎的声音沙哑，带着不自然的发颤。
但他的语气里还是可以听出些漫不经心。
帝王问，
“那我要是喜欢你呢。”

白帝并没有回头。
“那我会先杀了你，然后，我会亲自下去陪你。”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玩着自己的头发，有些羞涩地笑了起来。
“纵然葬不到一起，但要是从你那里得到些真心，也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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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樓發表於: 2019-10-07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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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说你那段时间里怎么舍得给我好态度，软声软语地求人。”
赤麟嗤笑道。
“我当时还高兴地以为，老三你终于学会了点什么呢。”
他慢慢摩挲着银戎因为病痛显得苍白的脸，声音在昏暗的环境里被模糊成浅淡的柔和。
“但我最后失望地发现，你还是不知悔改。”

银戎并不想要理睬这居高临下的态度。
可能是之前喝的药的缘故，他倦乏地阖住了眼。
银戎神色恹恹。

从那次白帝过来后，他就病了一场。
可能是被这没有分寸的折腾伤到了。
也有可能是在水中呆的时间长了，连呼吸里都夹杂着冰凉的气息。

总之，银戎大病了一场。
昏昏沉沉的，和往日里倒没有什么差别。

早春很快就过去了。
稳定的暖意来得很轻松。
尽管塞外的冰雪仍然凛冽，
但春风还是惊绿了这附近所有的山水。

银戎对这种变化谈不上什么感慨。
这是季节里的流程，旁人只好漠然或客观。
让他有些惊讶的是，他从昏沉的病痛里醒来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双金红色的眼睛。

是赤麟。

还真是难得。
银戎想。
对于自己所作所为一直清楚的银戎，并没有做太大的期望。

他以为那几位会放任自己病下去，或是随便指派些宫人照看自己。
反正自己可以熬过去。
总归是习惯。

所以，在知道这段时间赤麟常过来看自己后，银戎难免会有些掩不住的诧异。
不顾嗓子还是生病期间的艰涩，看着那双金红色的眼睛，银戎慢慢笑了起来。
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柔和，

“二哥，真是难得。”
银戎说，
“当时，我难道猜对了。”

没有想到银戎会说这句话，在这么虚弱的时候。
赤麟看着他，没回答也没有反驳。

赤麟只是不耐烦地说，
“老三，你要是不想病得再严重些，就安静点。”

在这次见面之前的那次，他们两个之间闹的可不算愉快。

银戎也没再说什么。
毕竟之前他说的话不算假，他确实不想看见赤麟。
于是，他也就自然地阖上眼，想在药物的作用下慢慢睡去。

自那次清醒后，赤麟有时候会过来。
以俯视的态度，和狼狈落魄的帝王淡淡地聊上几句。
在今日，他们谈及了银戎生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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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樓發表於: 2019-10-07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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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麟的手只是正常的温度。
但对于身体发冷的银戎来说，却热得让人心烦。
对于这种不适，银戎习惯地选择了隐忍。
他隐隐约约觉得，今日里的赤麟，态度和曾经那几日不一样。

倒像是那一天的语气。

那一天到底谈到了什么，也没有谁有心去一一记得。
只是到后来，扯到曾经身份的问题。

银戎的话语柔和却刻薄，完全不顾那时自己一无所有的处境。
当然，也有可能是既然一无所有了，银戎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在意的。

前面说了太多次，赤麟最不喜欢的，就是来自银戎的轻蔑。
这份轻蔑，银戎担不起。
在银戎眼里看到这种不屑藏起的情绪，赤麟有些不耐烦起来。
他打算给这孩子点教训。

在赤麟扯开他衣服的时候，银戎神态没什么变化。
他神情苍白，但依旧笑吟吟地开口。
那温柔的语气里，是带着刺的轻蔑。
他柔声说，我看不起你的身份。
我轻视你，我蔑视你。
这不是你曾经一直想说的吗——那我也照做，如你所想。
他看着赤麟，目光隐约里带着过去的影子。

可能是之前提到的过去，或是没想到这被关在笼子里的什么都没有的孩子，还是没有彻底反省——就如同你逗弄养着的必须温顺的宠物在你手指上咬了一口。

伤害都不算什么，重点是被忤逆。

起身，看着自己雪亮的刀锋，
赤麟开口，
“老三，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在这个时候。”

他的语气像是藏在草丛里的蛇吐着芯子藏在夜里。
算不上尖锐，却带着说不出的威胁。

空中是再傲慢的人也会屈膝的威压。
在这让人难以呼吸的威压里，可能是陈伤旧病的影响，银戎直接咳出了口鲜血。

但他不以为意，只是无辜地看着那双在怒意下藏着深沉的眼睛。

那双翠色的眼睛，在此刻，带着好像仅存在于，过往那个意气轻狂少年眉目间的，多情偏生无辜的招摇。

他仰起头，柔声说，
二哥，你舍不得杀我的。

慢慢擦去唇角的血迹，银戎露出一个浅淡得带了些讥讽的笑。
他看起来更轻快了，索性偏过头，看着俯视他的青年，兄长，或是其他，
落魄的被囚禁的帝王，轻声重复一件他突然猜到的，一件看起来很荒谬的事情。

此事说来太过荒唐，以至于让银戎险些被自己的情绪呛住。

银戎笑得失了往日里的平和，是放肆的懒得掩饰的傲慢。

不去看自己兄长那藏在阴影里的神色，
他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却肯定地很说，

“赤麟，你喜欢我，对不对。”

垂下目光，银戎笑得轻快。

他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但此刻听不出他声音里有什么可能与高兴有关的情绪。

这里更多的是，将太多交叉着过去脆弱到苍白的记忆，全部掷地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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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4)

77樓發表於: 2019-10-07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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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刀，赤麟看着位于床榻上微笑的青年。
之前的怒气，在此刻以奇怪的原因沉默。

“我怎么敢杀你。”
可能是之前情绪的波动，赤麟的嘲讽里带着一丝沙哑。
“星痕虽然恨你，白帝虽然想要你死。”
“但你信不信，我要是杀了你——这两个之前对你死心塌地的傻孩子，还会过来找我算账。”
赤麟又说了些为了维持平衡的原因。
他平平淡淡地说了些没必要出口的无聊话语。

信或是不信，银戎依旧笑着。

这翠得像是琉璃般脆弱的眼睛，看着金红色的不知道藏着什么心思的眸子。
最终，这噙着凉薄笑意的唇，迎来了粗暴无言的亲吻。

当时的这件事情，发生得很奇怪。
因为赤麟心性深沉，平日里对银戎的话语，是不会出现上面的情况的。
他总会漫不经心地嘲讽回去。

这可能是不小心在宴席间，喝多了酒。
和现在一样。

酒水总是会起一些影响的。

可能是对这种相处在酒精的作用下觉得疲惫，或者是对于这一无所有的孩子，已经懒得做出太顽固的防备。
人总是要回忆点什么的。

赤麟无视帝王的不喜，指尖慢慢摩挲着银戎的轮廓。

这动作他做得自然，想来也不只是一遍。

但赤麟每一次都遗憾但不后悔地想，

这个孩子，到底和过去不一样了。

当时还是少年的时候，这孩子的眉眼里还带着最干净的天真。
毕竟，那个时候，这位还不明白很多事情。

虽然做事追求刻意的稳重，
不过，少年本身却是无知的快意轻狂

他会仗着好皮相，讨得太多人的喜欢。
多情逍遥，风流自在。
行为恶劣而不自知。

但无论是怎么样的不知好歹，少年的眸中还是最自然纯粹的温柔。
而不是现在这藏在温和里的阴郁，笑声中的讥诮。

烛火在目光里闪烁。
可能是在酒精的影响，或是屋子里太过沉闷，
赤麟收回了手。
摆脱了约束的银戎侧过身，不去看自己兄长那双深不可测的金红色眼睛。
他知道赤麟在此刻在酒水的作用下恍惚，想要说些什么。

那么，赤麟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他困了，就没有理睬的必要。
这估计是他难得可以做主的事情。
银戎困乏地想。

但很快地，他听到了赤麟的话。
这话语出现的莫名其妙，但银戎却没有那个心力去讥嘲。

在这片寂静里，赤麟开口说了些什么。
“银戎”
他的声音，像是回溯过去里不肯停留的风声。
似笑非笑。

“我说，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打算断你的所有后路。”
“你信吗。”

这话的语气太过平淡，没有什么藏着的掖着的锋芒。
但这句话的作用，比往日里刻意的讥嘲要有用得多。

听到这句话，银戎下意识地绷紧身体。

困意在此刻全都变成了冰冷。
比之前被白帝碾着手腕在池中沉默的时候还要刺骨，伤人。

纵然经历过努力克制，但银戎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抖。
他情绪第一次出现了这么大的波动。
仿佛能惊扰些什么唤醒些什么。

此刻，他可能是在笑，
但没有任何声音。
他可能是在哭，
但眼中依旧是痛苦的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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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4)

78樓發表於: 2019-10-07 22: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银戎背对着赤麟。
没人看得见他神态的变化。

银戎想要死死地盯着一个东西。
烛火，花纹，或是洁白的墙上随随便便的一个刺目的黑点。
什么都好。

但他没有。
他什么都看不到。

就像曾经的那个时刻，他拼命地想要抓住些什么。

鲜血浸湿的土地，枯黄的荒草，或是没有来得及处理的还温热的尸骸。

可穿过他指缝的，却只有那无边无际的嘶声痛哭的留不住的风。

他等不起。

他来不及。

此刻，可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这个时刻从最深的地底爬出。
带着太多怨恨与不甘，狠狠地绝望地孤独一掷地掐着这违约者的脖颈。

第一双手。

第两双手。
…
第一万双手。

…

被沉重的情绪，太多的事情压着心绪，银戎什么都说不出口。
在这一瞬间，他失了声。

良久，他才轻声开口，
“二哥，原来你还记得啊。”

被自己的情绪呛住，银戎声音不自然地顿了下。
他想要讥讽，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银戎深吸一口气，想要大笑或嘲笑，却只能沉默地艰难地开口。
“你居然还记得，那五六万枉死的生魂。”

银戎此刻依旧背对着赤麟。
赤麟看不见这孩子的神情。
他不知道那双眼睛里此刻盛着什么样的波光。
藏起猜测的心思，赤麟沉声道，
“你恨我。”

这次银戎给的回答倒也干脆。
“不。”
这次他倒是像笑了起来。
所有失了声的大笑，全都藏在他突然平静或死寂的话语里。

无论之前是怎么样的波动，银戎还是习惯地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残忍倒也从容。

他轻声说，“我谁都不恨。”

我谁都不能恨。

不然，我要恨谁？

恨你，

恨你们，

还是恨，最后愚蠢得自信得下错命令，让他们空等着的再也没有回去的我？

银戎的语气平静，但他的身体还仍在发颤。
冷得发颤。

赤麟为他掖了掖被角，看着此刻显得无力的侧影。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迟疑了下。
但还是在这种疲倦的重归死寂的环境里，选择了再次开口。
在酒水的作用下，赤麟难得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

他说，
“银戎，我曾经，也确确实实想过，对你好一些的。”

“但你不会。”
银戎说。

银戎想笑，但今天实在是把他笑的力气全都用尽。
此时只能显得他的声音带着疲惫的倦意。

“不。”
赤麟纠正自己兄弟的话语。

他捻起一缕金发，在烛火下，以独醒者的傲慢，慢慢看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赤麟才淡淡地说，

“是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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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樓發表於: 2019-10-07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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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麟没有继续说下去。
再说下去，就很无趣。
倒显得是他做错了事，有什么悔意。

但悔意？

哈。

赤麟自认对银戎那种性子很清楚。
那是敢将所有感情毫不犹豫地进行抛掷的恶劣。

温柔却漫不经心。
笑吟吟地袖手旁观。

这是很早就能看出来的事情。

年少时，银戎就会仗着那副好皮相，讨得旁人喜欢。
而这份喜欢，可以用的地方又有太多。

逃下早课，外出游玩。

有太多规矩在身份面前拦着他。
可这少年只需偏过头，微微一笑。
目光清冽，和煦且温柔。
是午后不受拘束的风，在桃花开得鲜艳的时候。
风华清靡。

银戎总能骗得太多人，心甘情愿地给他行方便。
可能如此，他把这些事情也看得理所当然。
利用起来也算是习惯。

在某个过去里，某个依旧算得上不错的天气下，
在不属于京城的酒肆里，二楼的靠窗单桌，
赤麟斟了杯酒，漫不经心地品着。

他被派出来处理事情。
这段时间乏了些，也是时候放松了。

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赤麟淡淡地想着下一步的安排。
但他还没有想多久，就听到外面一片嘈杂。

又是什么事情。
可能是无聊，赤麟向外看去。

那个应该在京城的少年，正牵着马，笑吟吟地在这家店里买酒。
之前和他策马而行的，那个一看就是被骗过来的孩子，正面无表情地在旁边看着银戎。

附近有花被掷出。

嘈杂声主要来自此地的姑娘们。
在笑声里的，是纷纷扬扬的一场花雨。

皇家的孩子没有哪个不好看的。
赤麟刚来时也经历过这些，
但旁人后来见他神情严肃，做事也不是可以调侃的风格，然后就减免了这场对赤麟来说是麻烦的事情。

而现在，
品了口酒水，赤麟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个孩子。

星痕没有料到这种情况，或多或少有些懵。
他眉头紧皱着, 微微不满地看着银戎。

但银戎在这种纷乱里最是自在。
自然地无视了自己兄弟的意见，银戎笑着把酒掷给星痕，然后上马离开。
落下的花瓣中金发少年眉眼柔和得无辜。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笑得格外轻快。

星痕难免不自然地愣了下。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怀里就多了壶酒。
之前银戎说是只买一壶分着喝的甜酒。
但想来此人买的不止这么一点。
少年皱着眉，尽管对银戎有太多说不出的不满，
但他还是把酒放好，策马去追自己兄长。

马蹄声在落下的花朵里淡去。

银戎又欺负那么信任他的兄弟了。
不过，他也就是仗着星痕肯听他的罢了。
赤麟刚打算感慨这一点，想着银戎怎么也没有有那个胆子，对自己下手。
但此时，有花环从打开的窗户落入酒肆。

若不是赤麟下意识地避开，这鲜艳的花环估计就要戴到了他头上。

有花朵在半空零散。
粉红色的花瓣落进有着赤麟倒影的酒盏。

清楚这花环不可能是周遭那些姑娘扔的，
看着还没有彻底消失的倒影，把玩着这还没有凋谢的花环，
赤麟似笑非笑。

准头不错。

他倒是估错了某个孩子的胆子。
他想。

估错得还不止一点。
赤麟意识到。
在他知道这孩子买酒的钱全都记在自己账上后。

后来结束完手里的事情，他回京后，便知道了当时这孩子离开游玩的原因。
当时太傅差星痕督促银戎学习，想着一向认真的星痕看管，总归不会有什么事情。
但没料到星痕架不住银戎的劝诱，直接默认地跟着银戎走了。
这次一走还是走两个。

在心里总结银戎的恶劣，但赤麟发现这些事情太多太琐碎，实在是不好组织。
于是，当时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悠悠地过去找银戎讨要自己的酒钱。

当时银戎买了四壶酒。
清楚银戎肯定会对看他看得认真的星痕扯谎，于是赤麟就漫不经心地随口告诉星痕，银戎当时买了五壶酒。
看着星痕有些不高兴的神色，赤麟真诚希望银戎能把最后那壶酒的下落解释清楚。
这是来自兄长的好意。

在还带着那层天真的时候，银戎就会下意识地不自觉地利用旁人的信任依赖，或者是其他。

这或许就是他骨子里的劣性。

他最干净的时刻就是这样，更不用说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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