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0 all雅隔江犹把楚声唱 144F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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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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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19-09-12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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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9樓(celes89) 的帖子

哇，原来有人喜欢，作者真的挺感动的，终于得到评论了，这就是作者放在36rain的目的（。）
好啦，我在36rain更，一方面是因为中长篇看起来顺眼，这也在LOFTER上面更，可以搜all碧眼银戎，有时候LOFTER上面更得可能会比这里快些，但这里方便开车（尽管作者也不会，），LOFTER上面不不方便

不管怎么说，作者也是真的喜欢雅这个角色，因为雅，作者第一次产文，虽然更多原因是，作者被冻得瑟瑟发抖，还是忍不住搞雅

[ 此帖被老木在2019-09-12 22:4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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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19-09-12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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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痕在宫里某个院子里休息。
作为被声讨的对象，银戎自然也不会真的把他们三个聚在一起。
不然，要真是出什么乱子，头疼的还是他自己。
这新登基的帝王，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银戎见星痕的时候，星痕正站在院子里发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像是个小孩子赌气一样。
还知道绝食。
银戎觉得好笑，就随意地站在这孩子身后。

“星痕，在看什么东西呢。”
抬手揉了一把那散乱的头发，银戎在心里感慨，在塞外一年，这孩子又高了些。
要说是水土原因也不对。
想当初，他在塞外驻留了六七年，身高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所以那方土地，还真不给自己几分面子。
银戎遗憾地想着。

院子里有很多鲜花。
这是星痕买的种子。

当时银戎找星痕议事，随口说自己喜欢鲜花。
那人看起来有些虚弱，但笑容却是足以将什么都欺骗的真心。
他抿了口茶，笑吟吟地说自己在塞外闲得无事时，就喜欢种些花。
从一无所有的虚无，到繁花锦簇的春天，可有意思多了。

这无非是随口之谈，星痕却记得清晰。
星痕买了一堆种子。
他不知道银戎会喜欢哪一种，又想给他一个惊喜。

所以，星痕索性把那里所有品种的都买了一些。
等到下次银戎来他府上议事的时候，他就把这些花种让人放在银戎面前。
看到面前的一堆，银戎感到无奈。
但星痕目光里，是等待夸奖的期待。

像是小时候，瞒着母妃配合自己成功溜出去的那时候小心翼翼的欣喜。

知道星痕在等什么，于是他吻了吻星痕的额头。
动作轻柔，仿佛还是对待一个孩子。

察觉到这动作的敷衍，星痕眼里满是控诉和指责。
他想要的是真正的亲吻，而不是之前蜻蜓点水般的接触。
于是，他揽住银戎的腰，不让喜欢调侃自己的兄长离开。
看着那双翠色的故作无辜的眼睛，星痕还是觉得嘴唇不自然地发干，心里有着紧张，以及其他说不出来的情感。
但无论是怎么样的情感，这种躁动，很快就得到了满足。

银戎还是收下了这些花种。
没必要让这孩子失望。

这些数目确实是很多。
有些花很娇气，有些生命力却是极其旺盛。
随意在院子里洒些，一场雨后，便有细嫩的绿芽。
生机勃勃，讨人喜欢。
不过，这些花种也快要用完了。
这孩子，估计不肯在给自己买一批了。
还真可惜。

星痕知道银戎的到来。
他有很多东西想问银戎，但在这人到来的时候，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一个寡言的孩子。
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喜好，自己的厌恶。
不知道该怎么说那郁结的情感。
或是恨，或是爱。

和银戎相处，他从没有想过，会出现这个情况。
毕竟，很多时候只要是一个眼神，银戎就能读懂他。
不过，自己从来都没有明白过那个人。
过去，现在，还有未来。

银戎的语气还是那种若无其事的温柔。
他一直都是这样。

带自己放风筝，教自己射箭，带自己便装外出。
集市上人来人往，繁华却热闹。
两个不知愁的孩子，近距离地接触这被宫墙拒之于外的烟尘。
银戎牵着他，他抱着一堆故事书，欢喜地走着。
在夜晚，他们索性躺在一张床上，聊天讲故事。
星痕喜欢问为什么。
银戎温柔地给他解释。
当时的星痕不知道一些问题答案完全是银戎随口诓自己的。
他只是自豪地想，自己兄长真厉害。
长得好看，知道的东西也多。
他想，银戎真是无所不能。
他想，银戎的声音真好听。

可惜，当时十一二岁的孩子，又怎么会明白，那温柔里的真情假意。
星痕想。
他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银戎他怎么能，怎么能，在发生这一切后，依旧若无其事地带着这种温柔。
但这次又能骗些什么。

“我在看你。”
星痕声音沙哑。
他的目光却是放在那些花朵上。

知道这孩子脾气上来了，银戎并不介意。
他自然地偏过头，亲了亲那孩子的嘴角。

银戎不意外地看见那复杂的目光。

星痕喜欢他。

他知道。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

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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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19-09-12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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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过去，又有什么时候适合这种情感。

这孩子也该长大了。

漫不经心地想着些事情，银戎柔声说，听说你绝食了。

他看着星痕，笑得有点奇怪。

“是这里的东西不合口味吗。”
温和的语气里带着刻意的遗憾。
“原来，这么多年，我记错了你的口味。”
那翠色的眸间，是如水一般不可测的流动的温柔。
银戎笑吟吟地开口。
“这是我的错，希望星痕不要跟我计较这一点。”

计较。
有什么事情现在还能计较。

被沉郁的情绪压着，星痕觉得呼吸困难。
他意识到，因为这种情绪，自己没有任何进食的欲望。
他只是想明白一个原因。
是什么让银戎，变成这个样子。

曾经那最温柔的兄长，此时却带着对所有情感的讥讽，冷淡地坐在高处。
谋求权力，不择手段。

但他却知道，自己能问出来的，也只会是带着笑意的敷衍。
于是，他慢慢地开口，声音艰涩。
“你并没有做错。错的是我。”
这在沙场上征战的将军，此时沉声道，
“当时我不想离京，是你想让我去带兵。银戎，你当时是想利用我，而不是为了我好。”
星痕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的话语无伦次。
他很少说这么多话，难免显得此刻情绪不太稳定。
“我知道这一点，我知道你利用我。我当时也心甘情愿，并无怨言。”
“但银戎，现在，我发现，是我错了。不了解你的人，一直是我。”

“当时，我觉得你太过无奈，一切迫不得已。后来想想，这一切却是在你的算计中。”
“银戎，你向二哥示弱，说什么迫不得已，我早该明白，那仅仅是一场交易。”
“但你又用这一点来刺激白帝，和我。”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

现在明白也不算晚。
银戎漫不经心地想。

看着下人放在桌子上的杯盏，他打断星痕的话，温声问，
“喝一杯吗。”
“你一直不吃东西，我会很担心的。。”
银戎耐心地亲近地帮星痕整理衣领，目光里是恰到好处的担忧。

星痕看着那双眼睛。
那里面承载的是柔和的笑意，带着游离于暧昧间的微光。
如风，是暖，却难猜测半分。

有太多人愿为这时刻恍惚，赴汤蹈火。

自己或许也是曾经的一员，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利益奉上。
但现在啊，那份真心，又能值得几斤几两。

按下心里百般纠结的情绪，星痕看着银戎，慢慢地说，
“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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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19-09-12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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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干燥。
星痕不打算让步。
虽然，和银戎相处的时候，一直做出让步的，也从来不是他自己。
银戎对谁都是这样，仿佛是可以将一起容忍。
谁都不知道，什么会是他的底线。
到底是什么，使得过去那个不舍得让自己兄弟受一点伤害的兄长，成了这个样子。

星痕艰难地想。

此时他嘴唇干得不像样。
在近乎休克的时候，他却想起了很多。
很多，很多，关于银戎的事情。

前面提过了，银戎不会拒绝他。
包括那一次。
尽管，曾经的欢喜在此刻回忆起来，却是荒谬的可笑。

当时银戎贸然回京。
因为他来得仓促，没安排好，在种种巧合下，造成了一场小规模的叛乱。
这让父皇不高兴，直接收回了银戎的兵符。

当时银戎离京前的情况算不上好看，后来在外那么长时间，朝廷里的关系也来不及经营。
以至于那时的银戎，无权无势，还徒受猜忌。
当时太子一位悬空，朝中局势暗涛汹涌。
这入局的棋子，是时候明白自己的位置，为将来开始谋划。
银戎找星痕叙事。

好了，就把故事的片段调到此刻吧，毕竟那么冗长的过去，还是单独拎出来比较清晰。
这样，局外人也方便看一个笑料。

当时外面正在下雨。
自银戎回京以来，天气好像就没有好过。
阴雨连绵。
没完没了的陷入泥泞的争纷。
但这不妨碍星痕的心情。
银戎回来了。
回来就好。

当时好像是夜晚。
银戎不紧不慢地合上手里的伞，对着他的兄弟，慢慢地露出一个微笑。
在雨幕的映衬下，他的神色显得微微苍白。
但他是笑着的，眉眼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
此刻的他，倒像是从某个画卷里走出来的，水乡里的人物。
温润秀雅，矜贵却亲和，带着与世隔绝的淡然。

星痕请他进来。
星痕为他斟酒。

银戎自然地接过那杯盏，一饮而尽。
京中的酒，确实有些寡淡。
银戎评价道。
但他依旧为自己斟上第二杯。

他温和地和自己的兄弟说着在外的见闻。
看起来是很温馨的谈话，无非是散漫地回顾过去。

但星痕在政治上一直敏锐。
他猜到了银戎的来意。
或是说，他一直都等着银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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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19-09-12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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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曾经那寡言的孩子，放下手上的杯盏。
他直视着那双翠色的眼睛，想要看出里面是否会像他一样，有着其他情绪的存在。
良久，他才慢慢地开口。
“你打算利用我。”
星痕的语气里，没有半分怀疑。

就像是在银戎离京前的那个时候，无论是多么难过不舍，他还是以这种不怀疑的态度，沉声说，我送你离开。

但在这雨水喧杂的此刻，没有必要回忆起那春风得意，杨柳温柔的三月。

星痕只是在银戎出声前，搂住他的腰。
他小心翼翼地含起银戎后颈上的一块皮肤，辗转吮吸了好久，才慢慢咬下，留下新鲜的红印。
他慢慢地说，但我心甘情愿，我永远效忠于你。

星痕的力度不算小。
不过，星痕知道，银戎可以挣开。
曾经拿着把折扇就能轻轻松松接下他刀锋的兄长，挣脱自己的拥抱，可以说是很容易。
但说不出是默许还是纵容，银戎并没有。

察觉到准备解开自己扣子的手，银戎也不惊，也没什么拒绝的意思。
他眼里倒映着不定游离的灯火。
银戎只是看着这早就失了稚气的孩子，慢慢地露出了一个笑。
也不算是讽刺，却带着旁人读不懂的意思。
那是一个极浅极淡的笑容。
“星痕。”
银戎念着他兄弟的名字，漫不经心。
“你这是想拿你的忠诚，立场，来威胁我吗。”

星痕摇了摇头，他对银戎的话语觉得难过，还带着点恃宠的委屈。
但他却不打算收手。
他看着银戎，认真坚定地说，我只是想要爱你。

剩下的发生的也该是在夜晚里喧嚣或寂静。
红烛注视下，交织不清，迷乱纠缠。
飞蛾扑灭了火光，留下这昏暗沉沉，水声渐渐。

银戎的手指冰凉，应该是不小心淋了雨。
早知道就把酒给他温一下的。

星痕想，他扣着那人的手。
他看着那人的睡颜，很久很久，才不舍地合上眼。

银戎不会拒绝他。
银戎对他那么好。
那是好到让人落泪的温柔。
或许是曾经那么好，现在才会这么愤怒。
他还是习惯地带着对银戎的依赖。

星痕想。
他嘴唇干到他已经发不出些什么声响了。
他也看不清什么东西了。
但他还是在等。

银戎是不会让他出事的。

除了最开始的愤怒，星痕冷静下来后，便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他希望是以往积攒的感情。
但他不得不承认，是因为自己手上还没有交出的兵权。

星痕在等着银戎做出一个回答。
但这等待的过程是很难过的。

焦灼到讲一切焚尽的饥渴，还是漫长的沉默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

在星痕彻底丧失意识前，嘴唇上传来隐隐约约的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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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19-09-12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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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水。
一滴落下的水。
生理性的需要，让星痕下意识地去等待下一滴水的到来。

然后，是第二滴。

缓缓地，又是第三滴。

此时，星痕已经不知道该去等什么了。

他是等银戎的让步，还是下一滴水？

星痕胡乱地想。

生理上的需要，接近临界的焦渴，让他终于选择了后者。

在不知结果也不知内容的等待里，星痕又想起，这种痛苦的状况，他曾经也是经历过的。

那个时候，他误食了什么东西，连着几天发热。
虚无茫然，还带着近乎绝望的焦灼。
但他听见有人柔声念着自己的名字，握着自己的手。
让他隐隐约约地可以保持几丝清明。
在那片混沌里醒来的时候，星痕看见的，就是坐在床边的银戎。
银戎正疲倦却温柔地对着他笑，好像能让人所有不快都消解。
和现在一样。

银戎正坐在床边，耐心地看着自己。
金色的细发垂了下来，他眼里有笑意闪烁。

不过，此刻，银戎端着的并不是药，而是清水。
一滴滴的水珠，刻意而无规则地下落。

“好孩子，别再这样了。”
喂了星痕些水后，银戎拨开那细碎的乱发，温柔地擦去那密密的汗。
他的手还是很凉。
“母妃若是在天有灵，见到这一幕，会不高兴的。”
银戎吻了吻星痕的额头，无奈却纵容。
他的嘴唇也是凉的，让人不由心生寒意。

他们母妃的身份算不上好。
是塞外送来的一名歌姬。
没人知道，那粗糙的风沙下，是怎么养出这种惊艳却温柔的美人。
当时她蒙着异域的面纱，穿着亚麻的带着流苏的长裙，脚环上系着算是装饰也是约束的铃铛，
温顺地作为祭台上的羔羊，作为货物被交换。
等到帝王让她解下面纱后，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那是让时光都为之惊艳的美。

很自然地，她受了帝王的宠。
有了银戎。
她对于这里不熟，平日里最大的乐趣也是抱着这个乖巧的孩子，慢慢地为他唱起背弃她的故乡的小曲。
后来，帝王怜她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为自己多谋求些东西，再加上倦于勾心斗角，自然也多来了几次。
于是，有了星痕，白帝。

可能是曾经受到的苦，或是宫里面争斗受到的波折。
她的身体并不好。
她没那个心力去管那两个孩。

银戎自然地学着照顾自己的兄弟。
一开始难免会有些生疏，但后来当银戎将一切做到自然顺手的时候，她也没有机会再见了。

“不高兴？银戎，你应该清楚，所有人，独有你没资格说这一点。”
星痕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形容的讥讽。
“母妃她若是看见你现在的样子，知道你和兄弟之间的关系，她会很高兴吧。”

“她不会高兴的。”
银戎温声说，“所以，星痕，我就不敢再让她伤心了。”

“以及，傻孩子啊，”
他看着星痕眼里的自己，语气柔和，却像是藏在花丛里的蛇，带着无处揣测的威胁。

“你真以为你死了，我就没办法了——我现在是需要保持平衡，却也不怕破坏平衡。”
“你要是绝食，一直这样下去，我把消息扣下，谁会知道你这可爱的威胁。”
“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手里是有一半的兵权不假，但你觉得，你带的那些兵马，会不会有着为你叛乱的忠心。”
“或者说，要是真叛乱了，你也知道胜率不大，结果是什么，你也会很清楚。”
“星痕，你愿意吗，你敢拿他们的命打这个赌吗。”

银戎笑得平淡，但他话语里，却带着不会手软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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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4)

16樓發表於: 2019-09-12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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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痕看着那熟悉到陌生的脸，声音艰涩。
怎么会有银戎这样的人，明明是那么温润的外貌，在此时却带着傲慢的无常的艳丽。
残忍不留恋，慢条斯理地，亲自将所有重要的东西敲碎。

他嘶声道，
“银戎，我劝你，你别把我心里对你的那点喜欢，全都毁了——你别逼着我恨你。”

“这个我不在意的。”
抚着星痕的脸，银戎的声音更温柔了。
“傻孩子啊，你早该知道，你的喜欢或厌恶，一开始就和我没任何关系。”

他笑得可能有些奇怪。
但这应该只是星痕在怒气的影响下的错觉。

星痕再看向银戎的时候，银戎还是那副平淡不惊的模样。

“好了，我刚才已经命下人做饭去了。”
“乖孩子。”
“我就知道，星痕不会跟我计较的。”

星痕没有回答。
他只是沉默地用完餐，然后，用一种说不出好坏的目光，看着银戎离开的身影。

没关系。
这人说的不错。
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了，哪还需要顾忌什么，考虑什么？

反正是一开始就没有关系。

星痕目光，是积攒记忆的过去，与没有可能的未来的交界。
爱也好，恨也好，曾经那些东西怎么敢去作假。

谁敢。
谁能。

失望或疼痛，显得这青年的眸中，那本来倒映满天繁星的清澈中，是几乎窒息的带着狠厉的傲慢，或是残忍却深刻的爱意。

他一开始就不该顾忌什么的。
那人既然不在意，自己也不用在意。
银戎不是最看重权力，不惜一切，也要坐上那个位置吗。
哈，
那自己成全自己这个兄长。

很多时候，不是自己不能，是自己不想，不舍。
如今来看，过去确实太可笑了些。

白帝曾经不加遮掩地说，要有机会，抓住银戎，一定要慢慢敲断他的腿骨，再笑着摁着他的伤口，问他还要去哪里。

当时自己觉得白帝戾气太重，但现在想来，确实最有道理。

你既然最喜欢这里，那就哪里都不要去了。

他等着，银戎总会有过来求他的一天。
权势将成为银戎摘不下来的枷锁。
那高高在上，什么都不顾的兄长，是时候摘下那副温柔的假象，好好地在他心心念念的王座上，休息一下了。

抬手遮住眼里可能有的水光，星痕慢慢地笑了起来。

PS:OK，漠这里的怒气值刷满了，下面刷谁的，
雅：那两个感觉我现在都不用刷，怒气值就是满的。以及，我能先苟一两章，水一下吗——在翻车前，让我先享受一下把他们关起来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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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les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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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19-09-13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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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裡不免要擔心後面的發展了連全心全力支持的星痕都火大了希望後面不要太虐銀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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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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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19-09-13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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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去的很快。
星痕被扣下的争纷被压了下去。
这件事很顺利。
更让银戎感到宽慰的，是星痕没有跟他闹二度绝食。
不过，院子里的花全都被拔了。
跟谁赌气呢，不喜欢直接给自己说就好了。
自己又不会苛责他。

星痕的眼睛很干净，藏不住任何心事。
曾经给他准备东西，只要他目光里有一丝不喜，银戎就会放弃那个选择。
所以，那些花朵找人换一下就好了。。
那么廉价的东西。没必要计较什么。

这段时间里，银戎有时候去找赤麟，看看能不能敲点利益来换个清闲。
虽然期间的嘲讽也算是习惯。
银戎也会找星痕。
星痕沉默地喝着茶，银戎也不在意，甚至还满意这片清静。

但银戎唯独不肯去找白帝。

倒不是愧疚，更多的是一种无奈或冷静的残忍。

白帝从小的状态就不算好，疯起来就没完没了的。
银戎曾经到处为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兄弟求药。
黑色的药汁，没完没了的期望与失望。
白帝总是不肯好好地喝药，非要银戎看着，他才有可能会咽下点。
在千哄万哄好不容易地劝这小祖宗把药咽下去后，白帝会缠着银戎要糖果。
甜食吃多了对孩子牙齿不好，但白帝总能想方设法地从银戎这里比约定多拿到一颗。
这也仅是小时候。

等到银戎回京后，白帝已经长大了，但目光里还是朦胧的稚气。
他不顾礼仪分寸地抓住银戎的手。
“真好啊，银戎。你果然回来了。”
他喃喃道。
“这次，你不会离开了我了吧，三哥。”
像是看见了失而复得的玩具，他欣喜地孩子气地对着银戎撒娇。

白帝会自己喝药了，不用银戎劝着。
但他一直是怕苦的孩子，他自然会为自己讨要些甜头。
比如，亲吻。
口腔里满是苦涩的药味，找这个熬药的人分担下，也算是公平。
白帝蛮不讲理地向他兄长索要这没有准备的糖果。
可能是考虑到白帝的影响，银戎不去推开他。

谁会提防一个疯子呢。
更何况，白帝是最小的皇子，心性没有那么深，帝王也不去怀疑他。
相反，帝王还为自己的小儿子准备好了足够宽裕的未来。
丰厚却不算太威胁的未来。

在这带着炙热情绪的撕咬下，银戎疲惫地阖上了眼。

他们这层关系的开始，好像是因为银戎去找白帝帮忙。
那个时候的处境，可真是麻烦。
银戎以为白帝会帮自己——就像之前那么多次，自己照顾那个疯疯癫癫不知疼痛的孩子一样。
但白帝这孩子，那个时候却跟自己兄长计较了起来。

他吃吃地笑了起来，
“三哥，原来你还有这个样子。”
“我真没有想到，你还有求我的时候。”
他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银戎。
“真好看啊。”
白帝喃喃道。

银戎不明白他在感慨什么，只知道，这曾经牵着他衣角的孩子，此刻亲昵地搂住他，头埋在他颈窝处，笑得是奇异的欢快。

“银戎啊银戎，你终于，终于。”
困难地，白帝忍住那莫名其妙的笑，
“三哥，你说过，任何事情，总是有代价的——你求我帮忙，那我能否可以索取我的报酬。”
“我那么爱你的报酬。”
白帝刚喝完药，带着苦涩的嘴唇蹭着那脆弱的喉咙。
他不打算给银戎选择的机会。

银戎当初既然选择不辞而别，又选择此刻孤身过来，想来是做好了所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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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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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4)

19樓發表於: 2019-09-13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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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在屋内。
院子里，石桌上。
茶水洒落，把衣服打湿，黏糊糊的。
但没关系，马上谁都不会在意了。
手被扭住，银戎阖着眼，没人能猜出来他在想什么。

所有的情绪与思虑，最终化为不受控的喘息。
像是受伤的猎物，做出最后仅仅是习惯的挣扎。
微不足道。
白帝兴奋极了。
他笑得有些癫狂，但声称自己还醒着。
平日里，白帝喜欢喊银戎的名字，但在这种时候，他亲近地说，三哥。
这种称呼，更能带来些背德的色彩。
他说笑着说，三哥，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他说，我终于看到你的其他情绪了。
可能是陈年旧伤复发，或是这没有规律的不知分寸的顶撞，让银戎疼得不行。
但他没有挣开白帝的束缚。

毕竟，很多事情，不是他想不想，是他需要或者是不需要。

所以，指责他利用白帝，这未免是不太合适的。
好歹是白帝亲口说的交易，当事人都承认的事情，旁人就没有否认的必要了。

银戎淡淡地想。
所有事情说白了也无非那样。
他们口里说的喜欢，又能值多少斤两，旁人又能利用几分。
一开始就交代清楚的事情，再要问原因，就显得麻烦。

确实，白帝听他的话，在这种扭曲的关系下。
但也仅仅是外面。
在单独相处的时候，这孩子像是还没有长大一样，动作不分地点与时间。

无趣地想起过去，银戎神情里看不出来厌恶。
对于发生过的事情，没有否认的必要。

他知道白帝对他的喜欢，他利用了白帝的权力与手上的资源——在自己一切都失去后。
然后，在最后的路口，银戎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为白帝戴上罪名，然后坦坦荡荡，干干净净地登上那最高处。

那孩子，当时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用他那阴鸷的天真，说要带自己离开。

离开——又能去哪里，

中原，江南，还是那曾经漫无边际的，放逐自己也被自己放逐的，塞北？

这疯癫稚气的孩子，难道不知道，自他回京的时候，除了这里，自己哪里都去不了。

银戎觉得，自己把孩子带得太天真了，不过用起来还算方便。
就是，这种情况很不好处理。

过去发生了种种事情。
该有的不该有的终于恢复了死寂。

这些他应该不算在意，但白帝的情绪，就不好猜测了。
白帝应该是想让他死。

毕竟，当时白帝在转身时，神情是很久远的天真。
他还是那个牵着银戎衣袖索要糖果的孩童。
仿佛之前他没有伤害过银戎，银戎也没有抛弃他。

他笑着说，
“银戎，三哥，既然你那么疼我，那能不能死给我看看。”
曾经的孩子乞求道，
“三哥，我不介意陪你的。”

这孩子是个不好猜测的威胁。
但他杀不得白帝。
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
目前尚存的那三个兄弟，此时处于一种默认银戎不会伤他们性命的平衡。
要是杀了白帝，让另外两个警觉了激动了，这就麻烦了。

这皇宫里，多的是醉生梦死的地方。
美酒佳酿，歌舞管弦温柔乡，又有什么必要去挂念朝堂。
那勾心斗角，烦不胜烦，又怎么会如这里面自在。

所以，就让他曾经那么重视的弟弟在这里面安安静静地呆着吧。
不去见面，互不打扰，这样也算自在。
那里无可挑剔的礼待，白帝应该会满意。

漫不经心地想着这些可以娱乐的事情，银戎放下奏折，有些奇怪近些日子赤麟怎么没给自己找麻烦。

可能是接受这个结局了？
银戎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地想。

这样也好，他不会对自己兄弟太苛刻。
宫里面的空间很大，有着那么多空荡的院落，估计是闷不住他们的。

在忙完主要的事情时，银戎疲倦地回到了寝宫。
宫人已经点上了香。
暖香。
这年轻的帝王，倦乏地准备休息。

但在他解下外衣，准备拉开帷帐换上轻便的衣服时，
不知是谁在他的床榻上，突兀地搂住了他的腰。
那人的力度很大，带着不管不顾的情绪。

他嘴唇蹭着帝王光裸的后背，黏黏糊糊地不肯送开手。
他像做梦一般喃喃道，

“银戎，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人的语气，像是落水之人，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那样，绝望压抑却欣喜。
是一同被潮水慢慢覆过头顶，也不会放手的扭曲的决绝。

银戎太清楚他是谁了。

正是因为清楚，所以银戎才觉得不可置信。
是白帝。

是在计划里应该被好好关着的白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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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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